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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砂糖都没你甜-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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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点点的小心翼翼的舔完桃胡,苏墨深又恋恋不舍的看了眼,最后,结束大餐。
  
  泰山压顶般的五行山离开了,黛蓝大口大口的喘着气,粉嫩的桃子变成了红扑扑的苹果,美而不自知。
  
  ~
  毫无悬念的进了预赛。
  
  复赛一周后进行,同时,第一次拍摄完美收工,导演给她放了一周假,好不容易喘口气,黛蓝准备回家住几天,陪陪她的母上大人,然后,把该交代的事都交代了。
  
  小而温馨的房间里,黛瑶把土豆切地珰铛咚咚,菜刀与案板发出的声音,像是一首协奏曲。
  岁月老人好似特别善待她,三八年龄却似花信年华,少了脸上的皱纹和沧桑,留了岁月积淀下来的魅力。
  
  黛蓝悠哉悠哉的躺在被窝里,听着母亲的切菜声,心中熨烫着温馨,金窝银窝还真是不如自己的狗窝,躺着自己的小床,整个人懒洋洋的,好不舒服。
  
  下了床,她迷迷糊糊的半睁着眼,顺着扑鼻的饭香,摸到了餐桌上。
  
  “妈妈,我怎么感觉你做饭的功力更上一层了”蒸出来的大米软糯香甜,鸡块外焦里嫩肥而不腻。
  
  黛瑶咽下嘴里的鸡肉,不留情面的笑了声,打趣道,“是你能吃的功力更上一层了吧”
  
  黛蓝一噎,真是亲妈。
  
  吃完饭,黛瑶依旧做半个小时瑜伽。
  
  黛蓝吃着双皮奶,看着站在瑜伽垫上的母亲,欲言又止。
  
  鼓起勇气,话刚到嘴边又被一口双皮奶吞了进去,反反复复好几次,她有点惆怅、有点纠结,不知道该怎么说。
  
  深呼吸口气,面露和善的微笑,“妈,现在有个跟我一样孝敬你的人,你高不高兴啊”
  
  黛瑶像看白痴般看着自己女儿,“我可就生你一个,你去哪给我变出个弟弟妹妹?”
  
  孝敬你一定要是弟弟妹妹吗?就不能是……
  
  女婿吗?
  
  她捏捏了手中的塑料杯,一副将士上战场的大义凛然,小脸尽是严肃,“妈,我谈恋爱了”
  
  黛瑶淡定从容的“嗯”了声,做着高难度瑜伽的身体稳定如山。
  
  黛蓝:???
  
  瞪大了眼睛,她不可置信的问自己亲妈,“您问都不问是谁吗?”
  
  “噢,是谁啊?”
  
  ……
  
  被亲妈的敷衍吓住了,这和她预料中的天差地别,她认为母亲的反映,应该比查户口的还较真儿些,没想到……
  
  初中时,不知哪个男生给她书包里塞了个小纸条,她母亲连着一周给她做思想教育,还专门跑去学校,跟班主任交代不让她挨着男生坐。
  
  以致于她初中三年,座位周围全是花姑娘,活脱脱的女儿国。
  
  黛瑶媚眼一扫,看着不远处的女儿,继而云淡风轻,轻启红唇,“你俩的事,你苏姨早跟我说了,就你天真的以为瞒过了全世界”
  
  ……
  
  所以,姜还是老的辣,她还是太天真?
  
  “我从小看着墨深长大,又不是市场上的阿猫阿狗,有什么不放心的?还瞒着不跟我说”黛瑶忿忿道。
  
  黛蓝呵呵两声,心道,不跟您说,您不也知道吗。
  
  桃花眼中带着些复杂,黛瑶道。
  
  “喜欢就好好把握,世上没有如果也没有后来”

相见
  早上黛瑶去了舞协; 黛蓝难得睡了个昏天地暗的大头觉; 阳光从窗外照进来,撒了一地金光; 舒服的伸了个懒腰,才从床上慢慢的爬起来。
  
  跳了会儿拉丁,找了找感觉; 出了一身汗,又冲了个澡; 到了中午; 黛蓝的肚子开始抗议; 饥肠辘辘的叫个不停。
  
  边啃着干巴巴的饼干,一边给母亲打电话,语气哀怨,“妈妈啊,你再不回来; 就等着给你女儿收尸吧”
  
  “妈妈这边太忙了; 把你给忘了; 你自己点个外卖吧,少吃辣啊”这边; 黛瑶忙的焦头烂额,匆匆交代完; 就挂了电话。
  
  黛蓝一脸无奈; 她还没说完呢,话筒里就传来冰冷的“嘟嘟嘟”声; 叹了口气,咬完最后一口饼干,拿着小包包出了门。
  
  半个小时后,黛蓝站在协和医院的大厅里。
  
  挂号窗口,一个打扮妖娆的年轻女生,手提精致的lv女包,玛瑙绿的指甲点着柜台,一脸傲气的看着工作人员,“给我挂个苏医生的号”
  
  里面的小姑娘也倍感无奈,“女士你好,苏医生不属于坐诊医生,您可以挂其他医生的号”
  
  “医生是干嘛的?给病人看病的,既然他是医生,我为什么不能找他看病?”
  
  “……”
  
  黛蓝看不下去了,走了上去,双手抱臂,懒散的看着那个女生,“您神经内科出问题了吗?”
  
  女生闻言瞥了眼黛蓝,“我神经好的很,没问题”
  
  黛蓝嗤笑了声,“苏医生最擅长的可是神经内科,您没病,为什么挂苏医生的号呢?”
  
  “我想挂谁的号就挂谁的号,你们管的着吗?”
  
  ~
  十分钟后,黛蓝站在二楼、苏墨深的办公室前,看苏墨深在低头写着东西,黛蓝装模作样的敲了两下门。
  
  听见动静,苏墨深抬起头,看着门口的姑娘,“进来啊,在门口杵着干嘛”
  
  “哒哒哒”的踩着细高跟,走到办公桌前,半倚着、低头看着苏墨深,“有好多女病人找你看病?”
  
  苏墨深继续写着病例,随口道,“病人不分男女”
  
  她眯缝着眼,有点醋,“看过好多女病人的裸体?”
  
  苏墨深停下手中的动作,仰头看着黛蓝,“我说没看过你信吗”
  
  “不、信”
  
  “那不就得了,去沙发上等着,别捣乱,等我写完,带你吃饭”
  
  为了自己早点吃上饭,黛蓝听话的安安静静的等了他半个小时。
  
  ~
  放下手中的钢笔,苏墨深脱下白大褂,看着躺在沙发上扣手机的人,问道,“想去哪吃?”
  
  “去你们医院食堂怎么样,还没去你们食堂吃过呢”
  
  苏墨深“嗯”了声,把刚拿起来的车钥匙,随意的抛到桌上,拉着黛蓝走了出去。
  
  正是饭点,医院的食堂里熙熙攘攘,每个窗口前都排着长长的队伍,黛蓝看着来来往往的人,“医院里病人这么多,会不会不干净啊”
  
  睨了眼黛蓝,淡淡道,“你想多了,这食堂只有医生能进,没有病人”
  
  肿瘤科的王医生,看着手拉手的苏墨深和黛蓝,端着菜盘,笑眯眯的道,“苏医生,和你老婆来吃饭啊,结婚了也不吱一声,也不让这帮子单身狗沾沾光,你这可不厚道了啊”
  
  旁边妇产科的陈医生,也随声附和,“就是啊,小嫂子长得花容月貌的,藏着掖着干吗,结个婚也不请我们吃喜糖”
  
  苏墨深拉着黛蓝,听得一脸懵懵的,他啥时候结婚了,他怎么不知道?
  
  似笑非笑的看着面前的同事,“你俩个瞎说什么呢”
  
  王医生笑着指着苏墨深,“你啊你,结都结了,还不承认,哥们又不会宰你”
  
  黛蓝瞪着俩桃花眼默默看着,在旁边装着小透明,一句话也不说。
  
  ——她,好像闯祸了。
  
  报了饭,俩人坐在边上等着,苏墨深掏出手机,页面显示百多条未读消息,可他明明把医院里的微信群屏蔽了,打开一看,才发现好多人艾特他。
  
  '苏医生老婆真年轻'
  '哈哈,一看小姑娘这气场,就知道苏医生在家里没什么地位'
  '苏医生,啥时候补个婚宴,让小嫂子介绍几个伴娘'
  '……'
  
  苏墨深一直往上翻着聊天记录,直到看见所有事情发生的根源。
  ——是一个小视频。
  
  他点开那个一分钟左右的视频,音量放大。
  
  视频里,黛蓝对着一个陌生女人。
  
  “我想挂谁的号就挂谁的号,你们管的着吗?”
  “我是苏医生他老婆,你说我管着管不着?”
  
  旁边的黛蓝听见熟悉的声音,熟悉的话语,暗道了声“糟糕”,默默的用手捂住了脸。
  
  真是没脸见人了啊。
  
  黛蓝走后,那个挂号窗口的小姑娘,双眼冒泡,看着自带气场的黛蓝,情不自禁的录了个小视频,发到了医院的微信群里,并配言:
  ——苏医生的小老婆,好可爱好漂酿啊!!!
  
  然后一群潜水的医生们都炸开了锅,原因无他,苏医生不近女色,他们都以为他是吃素的,一下子冒出来了个正宫,小心脏有点受不了。
  
  黛蓝弱弱道,“我开玩笑的,没想到他们当真了”
  
  苏墨深勾着唇,随意“嗯”了声,当真就当真吧,过不了多久就成真了。
  
  拿出手机,他快速的敲了几个字。
  ——祝福都收到了,小姑娘还小,有点害羞,我替她给大家说声谢谢。
  
  黛蓝换了副表情,看着他道,“苏墨深,你应该感谢我,你没看我说了那句话,那女生就丧丧的离开了吗,要不然,还得纠缠你,是吧”
  
  胡编乱造也能让黛蓝说的一本正经。
  
  苏墨深夹了一筷子小酥肉,放进黛蓝碗里,试图堵着她那滔滔不绝的小嘴。
  
  吃完饭,苏墨深起身去自助餐区,拼了一个水果拼盘,递给了黛蓝。
  
  黛蓝馋着苏墨深的一个臂膀,半倚在他身上,也不用看路,边走边吃,好不惬意。
  
  “水果汁溅我身上了,衣服你洗”
  
  “哦”
  
  我让洗衣机洗。
  
  ~
  舞协教拉丁的王老师家里有急事,请了几天假,可她有个一对一的学生要辅导,无奈,王老师找到了黛瑶,麻烦她帮忙代几天课。
  
  黛瑶平时和王老师关系不错,私下里,王老师也帮过她不少忙,所以,她就应下了这一差事。
  
  本身她也有两个一对一的学生,现在又多了一个,再加上舞协的大班教学,这两天真是忙地晕头转向的,连自个女儿的午饭都顾不上了。
  
  王老师的学生是个5岁的小姑娘,肉嘟嘟的可爱的紧,黛瑶看见这小姑娘,就想到了黛蓝小时候的模样,也是这么可爱,所以,她就忍不住亲近了些。
  
  结束的时候,她看着小不点笨手笨脚的,解着舞鞋上的绑带,就放下手中的东西,走了上前,把她抱在自己腿上,耐心的解开绑带,把鞋子帮她穿上。
  
  黛瑶低着头,轻声询问,“可可,一会谁来接你啊?”
  
  稚嫩的声音好似带着奶香:“爸爸”
  
  窗外,一辆保时捷918缓缓停下,车窗降下,露出一个五官分明、有棱有角的侧脸,幽暗深邃的眸子向这边看来。
  
  黛瑶背对着窗户,可可看见外面的人,兴奋的挣扎了下去,迈着小短腿跑了出去,冲进了英俊男人的怀里。
  
  乔亦庭一把抱起地上的可可,揉了揉她毛茸茸的头发,“今天有没有听老师的话”
  
  可可点了点头,“新老师很漂亮,对可可温柔,可可听话了”
  
  乔亦庭一只手抱着可可,另只手拿着车钥匙,准备开车门离开。
  
  可可拉拉乔亦庭的袖口,挣扎着小身板,一只手挥着,隔着窗户朝里面喊,“瑶瑶老师再见”
  
  听见小孩子稚嫩的喊声,黛瑶停下手中的动作,转过身子,脸朝向窗外。
  
  准备朝可可挥一挥手,说声“可可再见”。
  
  可那喉咙里的声音,好似被一只大手捏住了,再也发不出响声。
  
  手也僵在身侧,愣愣的看着外面抱着可可的男人,他眼神温柔的看着怀里的可可,面带微笑,双臂圈着的好似他的全世界。
  
  已经身为人父了吗。
  
  也是,二十年都过去了,这该是他们第二胎了吧。
  
  黛瑶低头自嘲一笑,两侧的卷发也跟着垂了下来,散在妖艳的脸蛋旁边,在暖黄灯光的折射下泛着金光,柔顺的遮住半边脸。
  
  不知为何,临走前,他鬼使神差的朝里边看了眼。
  
  然后。
  
  就这无意间的一瞥。
  再也迈不开了步伐。
  

故事
  故事的开始总是很老套。
  像部旧电影; 光影斑斓。
  开始的我们没想过后来。
  后来的我们跑输了时光。
  
  十五岁的黛瑶一穷二白; 无父无母,拿着口袋里打工换来的几块钱; 买了双舞鞋。
  
  大雨磅礴那天,她只身一人提着一双舞鞋,进了所舞蹈职校; 可她没想到,人生的轨迹就这么乱了圈套。
  
  与舞校大相径庭的是隔壁的公办大学——河工大; 数一数二的重点高校; 两个学校就隔了一条街。
  
  河工大是所理工院校; 充斥着学霸的气息,女生都是戴着眼镜啃书的老古板,谈何什么多才多艺。
  
  一般,学校大型的典礼、晚会,都是邀请隔壁舞校的小姑娘来表演; 作个联谊的样子; 然后私底下给舞校些资金赞助。
  
  黛瑶身体柔软; 舞跳的好,长得也标志; 老师就让她当了领舞。
  
  其实,黛瑶并不想去; 她觉得这事掏力不讨好; 去河工大表演个节目,河工大多少得给些出场费; 但是,她们分不到一分钱,最后全进了领导们的口袋里。
  
  有这四五个小时,她还不如去外面做个兼职,也够她一周的饭钱。
  
  文艺演出那天,黛瑶心不甘情不愿的去了对门学校。
  
  ~
  向来对莺莺燕燕、歌歌舞舞不感兴趣的乔亦庭,被三个室友死拉硬拽出了门,当天,偌大的表演厅,女生们激动的呼叫声一波高过一波。
  
  不知是对台上的表演,还是对乔亦庭的痴迷。
  
  表演厅里人山人海,连空气都变得稀薄,耳边充斥着聒噪的噪音,同样不情不愿的乔亦庭黑着脸,皱着的黑浓剑眉能夹死一根蜻蜓。
  
  自演出开始至演出结束,乔亦庭都带着耳机,懒洋洋的靠着座椅,低垂着眼,对台上的表演丝毫没有兴趣。
  
  “嗤,你那女朋友一个月的保质期不是快到了吗,赶紧的,看哪个顺眼,挑个备胎”室友傅薄言道。
  
  另个室友嗤笑了声,“什么时候轮得到乔亦庭主动了,那可真是火星撞地球了,前面哪一任不是自个贴上来的?”
  
  “……”
  
  室友你一言我一语,像两只大苍蝇在耳边直嗡嗡,吵得他脑仁疼,乔亦庭烦躁的一把拽下耳机,把手中的矿泉水抛给室友,单手插兜垂着头走出了表演厅。
  
  出了室内表演厅,深呼了口新鲜空气,揉了揉微微泛疼的头部,远离吵杂的噪音、人群,他感觉这世界一如既往的美丽。
  
  外面乌云密布,一阵风起,吹散了他凌乱的发丝,吹来了一只粉色的手帕。
  
  到了他脚边。
  
  他垂头看了眼,那粉嫩粉嫩的小手帕,亚麻面料上还绣着一朵桃花,不知为何他弯了腰,食指和中指随意挑起地上的一抹红。
  
  薄薄的面料在风中飒飒作响。
  
  “同学你好,那是我的手帕,能还给我吗?”
  
  风吹起黛瑶身上粉色的齐胸襦裙,衣角翩飞,她梳着垂鬟分肖髻,结鬟于顶、垂于肩,脸上还顶着没来得及卸下的红妆。
  
  像从古代穿越而来,与这大千世界格格不入。
  
  他看着前面站着的姑娘,神情晃了一瞬。
  
  过了会儿,才直起发麻的腿部,缓缓站起,不再是仰视,他垂眸看着比他低一头还多的姑娘,
  ——心中微微发痒,那是他控制不住的异样。
  
  “叫声哥哥,我就把手帕还你”,痞里痞气的声音,不受控制的脱口而出。
  
  说罢,不只黛瑶愣住了,他也愣了一瞬。有些急躁,似乎想解释自己没有那么坏,乔亦庭立马把手帕给递了过去。
  
  黛瑶低垂着头,抿了抿唇,接过手帕,转身就走,似乎后面站着的是瘟疫。
  
  等黛瑶迈开步子,他才发现,这姑娘崴了脚,一手扶着墙壁,一只脚艰难的走着。
  
  不知是脚疼,还是跳了舞累的,一滴滴香汗顺着她的额头流了下来,弄湿了那几缕故意贴在两侧的发丝,带着妩媚的春意,让人浮想联翩。
  
  邪念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他看着前面的温香艳玉,满脑子都是白居易笔下的杨玉环:
  ——侍儿扶起娇无力,始是新承恩泽时。
  ——云鬓花颜金步摇,芙蓉帐暖度春宵。
  
  黛瑶看着面前突然投下地一片阴影,抬起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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