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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干]吾已亭亭-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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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着便把那双白嫩的小手伸到他的面前。他哭笑不得地看着她那副认真的模样,心道,傻孩子,我怎么会舍得掐疼你啊!便轻轻地捏了捏她那带着婴儿肥的小脸蛋,笑着说,“好啦,丫头,这下一点都不疼了,而且我已经报过仇喽。”
  她不好意思地摇着他的手臂,突然眼睛亮了起来,“哲然,下次再遇到狗狗,你要马上把我甩开哈,我妈就是这样做的,这样我就掐不到你啦。”
  说完还挤了挤那双弯弯的月牙眼,自以为想到了什么万全的法子似的。是啊,她总是怕他因为这件事和她疏远,又怎会知道他怎么会舍得甩开她的手,纵然次次都会被掐,也次次都甘之如饴。
  可就在她全身心的信任他,他最该保护她的时候,他选择了转身离开。那群狼狗很是嗜血,不过他知道她身边有高逸航在,高逸航是不会让她受伤,只是没想到最后俩个人都会上伤得那样重。
  当他在重症监护室外看着她脸色苍白的躺在里面,身上好几处都插着管子时,他终于后悔了,也变得胆怯,不知道自己究竟该如何再次面对她。恰好他的签证已经办妥,他便和妈妈一起离开了这座古城。这一逃就是十年。。。。。。
  据说,一个人全身的血液每隔七年就会换一次,随之,思想,情感,信念都会一起改变,所以才会有七年之痒。
  而他们之间相隔的是十年的鸿沟,他变了,她也变了,只怕变的不仅仅是那略带沧桑的容颜。想到这儿,苏哲然心中一片惘然,而此时Only Love的旋律已经到了高音阶段:
  That's something only love can do
  有些事只有爱才可以解释。
  I know if I could find the words
  我知道如果能够找些话
  to touch you deep inside
  我知道如果能够找到那些可以触动你内心深处的话
  You'd give our dream just one more chance
  你会再给我们的爱一次机会
  Don't let this be our last goodbye
  不会让这一次成为我们的永别
  But only love can say… try again or walk away
  但是只有爱才可以解释,重新再来或默默走开。
  But I believe for you and me
  然而我坚信;对于你我来说;
  The sun will shine one day
  有一天,太阳还会升起,
  苏哲然默默地听着这首老歌,内心却开始明朗起来。不知怎么的,他突然就想起了《追忆似水年华》里的一句话:尽管我们知道再无任何希望,我们仍然期待。亭亭啊,只要你再给我们的爱一次机会,我们不会败给时间,我们从头再来,好么?想到这儿,他便起身向吧台那边走去,却被贺云恒一把按住。
  “阿哲,你坐下来,我有话问你。”贺云恒向吧台瞥了一眼,然后肯定的说道,“那吧台前的女生就是顾亭亭吧。一定是因为她,所以大学几年你一直拒绝和女生约会。”
  苏哲然外表平静,内心却兵荒马乱,自嘲道,“这你都看出来了,呵呵,我还是没掩饰好自己的情绪。对,就是她,恐怕她这个毒我一辈子都离不开,舍不得,戒不掉。”
  贺云恒撇撇嘴,一阵恶寒,“别说得这么琼瑶好么,恶心死我了。你小子其实掩饰得挺好的,不过你忘了,我相亲时可是看过顾亭亭的照片呢,不过倒是套出你的真话来了。我说,她旁边坐的人是高逸航,你知道么?”
  “恩。”
  贺云恒不作声,静静地等苏哲然开口。可苏哲然没有继续这个话题的意向。贺云恒在心里斟酌了一下还是没忍住。
  “哎,你以为一个女人和你分开了十年,还能一如既往地爱着你。苏哲然,你太傻了,她旁边坐得可是高逸航,看样子他们可是亲密的很。高逸航,你不会不知道吧。。。。。。他老爹可是中南海的那位儿,他老娘也牛掰的很,就连他自个也有点才气,长得又人模狗样的。哥们我今儿说个大实话,你可千万别不高兴。我要是女的,绝对选他不选你!”
  “是么?那你说我有多大概率会赢?”
  “呃。。。。。。依我看,你只有0。01%的希望,而且这个概率是建立在那个女的脑子锈掉的基础上。”
  “喔,这样啊。。。。。。可是我觉得这个概率是99。99%,其实应该是100%的,可是我这个人向来不喜欢把话说太满。”
  “嗯哼,你小子这么自信,迟早会后悔的。。。。。。喂,别说我没提醒你呐,这家蓝调可是高逸航开的,你可别在这儿闹事,我可不想陪你挨打!”
  苏哲然的眉头微不可见地皱了一下,原来高逸航对她如此用心。其实自从她说过那句话后,自己便一直有个心愿,就是为她开一个叫做“蓝调”的酒吧,然后俩个人一起经营,不求业绩兴隆,但求岁月静好,有你陪伴。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不要担心,虐过后,马上就会温馨的,其实此文的基调是轻松欢快的,嘿嘿


☆、重逢

  这边蓝调的店长张子勋看到老板来了,忙把最近一个月的营业情况和销售业绩准备妥当,准备向这个不太勤快的老板汇报一下。说起这个高老板,年纪虽比自己小上一轮儿,经商头脑着实好得很,他完全秉承了他母亲那套果断辛辣的处事风格,干起活来刀刀见血,手腕比之当年的高夫人,可谓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最近他接手了母亲的珠宝公司,引入一整套新型管理模式,销售业绩蒸蒸日上,一时间在B城传为佳话。
  可蓝调从开业起便做的是亏本生意,业绩上只是有亏多亏少的差异,上次有个客户想出高价买下蓝调,可老板死活不肯,还说只要他活着一天,就不会把蓝调卖出去,真不明白老板这么精明的人,竟然在这件事上犯糊涂。
  不过张子勋也看出来了,自家老板这么宝贝蓝调,八成和那位顾小姐脱不了干系。可不,顾小姐这个月比较忙,今个儿才来,老板便放着蓝调一个月不管不问,今天才肯过来。
  顾亭亭余光瞧见张子勋走了过来,便晓得他有事要跟高逸航汇报。张子勋是个聪明人,一般她和高逸航在一起的时候,他从不过来打扰,看来今天真是有要紧事要说。
  她不由地瞧了瞧身边的高逸航,在心里叹了口气,这家伙估计又好些天没来店里了。她无奈地推了推身边的高逸航,笑道,“高老板,快去处理蓝调的事吧。。。。。。别忘了,我可是股东呢;有权监督你,你可不许偷懒呐!”
  高逸航戏谑道,“股东大人,我这么劳心劳苦的帮您赚钱,有没有什么报酬啊?”
  顾亭亭避开了眼,不敢看他黑眸里的熠熠星光,慌乱的笑道,“好啊,让姐姐赏你俩耳光儿。”说着便拿手拍了下他的脸庞。
  高逸航眸光暗了暗,抓住那只在他脸上做乱的手,这一动,她光滑的拇指恰好划过他的唇,这清晰的触感让俩人都是一惊。亭亭尴尬地抽出手来,高逸航却像没事人一样,倾身凑过去在她耳边低声道,“等我回来,我有件重要的事还没说。”
  薄唇“不小心”碰上她的耳垂,滑腻的触碰让高逸航心里一阵发痒,忍不住想要更多,却还是被自己压了下来,他自认为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可在她没有同意前,纵然有一千种方法,他也不愿轻易亵渎她。满足的看着她微红的耳根,高逸航嘴角噙着笑离开了。
  顾亭亭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握着酒杯心里有些不是滋味,自己已经欠他太多了,可是愧疚终不是爱。。。。。。
  执杯的手却突然被温热的触感覆住,她心里一惊,侧头却看见苏哲然凌厉的目光,那双熟悉的眼睛此时却藏着陌生的神色,似乎有怒火在其中燃烧。
  她不知道刚才自己和高逸航的动作在苏哲然眼里已然成了情人间的亲吻和爱抚。她看到苏哲然的第一反应就是自己酒喝多了,所以眼前才会出现苏哲然的幻影。
  苏哲然看着她略显呆滞的眼神,英挺的眉皱得更深了,握着她的那只手一使劲儿便把她拽到自己身边,思忖片刻,扯出一丝难看的笑容,“跟我走。”
  顾亭亭傻傻地呆着原地,一切都跟做梦似的,他又站在她的面前,握着她的手,可他那猛地一扯又将她拉回现实。一切都变了,他已不是那个穿着校服,眉目清朗的少年。
  此时站在她面前的人,浑身散发着陌生的雄性荷尔蒙气息,穿着剪裁得体的手工西装,年少的轮廓变得深邃硬朗,不变的只有那相似的眉眼。。。。。。明明以前曾亲密无间的俩人,如今一起相处却生出些尴尬来。
  她想抽出手来,只是苏哲然握得死死的,好像觉察出她的意图,更是要命的紧握着。顾亭亭感到自己的手快被他捏碎了,疼得她想哭又想笑,这种疼痛的感觉不断提醒着她,自己没有在做梦,他终于回到自己身边了。
  苏哲然看着她墨青色的针织衫上还别着自己原来送的银色扇形胸针,眼眸渐渐回暖,紧拽着她的手也慢慢松开。他轻轻地抱着她,彼此的呼吸声交叠在一起,呼……,吸……,时光在这一呼一吸之间慢慢的被拉得很长。
  顾亭亭靠着他的胸口,清晰地感到那快速的心跳声,砰砰砰。。。每一下都像是为她在跳动,她的心底顿时变得柔软起来。
  苏哲然把头埋在她柔顺的发间,深深地吸了一口她发丝的清香,然后小心地说道,“我想带你离开,好么?”声音如春水般温凉,又透着丝讨好和委屈。
  顾亭亭伸出手来与他十指交错,千言万语都绕成了那指尖的柔情,眉目浅笑着说,“你想清楚了,若是要带我离开,以后就再也不许放开我的手。”
  苏哲然看着她未上妆的清淡面容,温柔又无奈地说道,“若是这样,我真的求之不得!”
  亭亭笑得更开心了,花枝乱颤,似乎又变成十年前那个无所畏惧的女孩儿,可是她心知终究回不到当年,若是十年前的自己,听了这话,恐怕早就拉着苏哲然跑了出去,在人潮涌动的街道上大声宣布,“苏哲然以后是我的啦。”
  贺云恒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俩个人手牵着手走了出去,不过为了自己的人身安全,他觉得还是早些离开比较好,毕竟自己是和那个拐带店主女友的人一起进来的。还好阿哲已经把钱付过了,想到这儿,他不免哀叹一下还未看到的夜场,不过还是保命要紧。
  三十六计走为上计,贺云恒便收拾一下东西,开着他那辆二手的宝马,一溜烟儿撤走了。
  亭亭因为上午在家里见了苏哲然,回校后什么课题都没心情做,已经漫无目的地在T大校园里走了一下午,这会儿她腿已经酸的发痛,可心却甜得像掉进蜜罐一样。可是看着似乎走不到尽头的路,还是忍不住问了下,“哲然,你没开车么?我们要去哪儿?不会走着去吧!”
  “小丫头,你问了那么多问题,我是要回哪个。”苏哲然低头瞅见她红透的脸颊,戏谑道,“我今天喝酒了,你是想唆使我醉驾么,不过我可是律师,绝不会知法犯法。”
  不由地把头低得更厉害了,她好久都没有这般不知所措,手脚无处放的感觉,自嘲地笑了笑,自己可真像人家初恋的小姑娘。可这不正是自己的初恋嚒!晚来了十年的初恋啊,那颗种子已透出腐朽的味道,可禁不住他的一句话,还是茁壮地长出了叶芽。
  哲然偷偷地看着她,好像又回到十年前偷窥她的日子,正想笑自己痴傻,却看到她腿脚隐约有些不稳,忙停了下来,在她脚边蹲了下来,脱去她的蓝色磨砂皮坡跟鞋,看着那只脚已然磨破了皮,沾着血。
  她觉得自己脚肿的很丑,又磨破了皮,苏哲然一向有洁癖,她真不情愿让他看见脚上这么狼狈的样子,只好挣扎乱动那只脚。却没想到他按住自己那只不安分的脚,轻轻地抚了上去,指尖触向那溢着血的伤口。
  亭亭觉得像有一股强烈的电流嗖的一声,顺着神经节的各个分支传到身体每个角落,各个细胞都在颤栗着,幸福着,喧嚣着。
  哲然温柔地把鞋给她穿好,却依旧蹲着,“我来背你。”语气坚定地不容置疑。亭亭一时愣住,开始心疼起来,“这样多累啊,我们打车吧。”哲然却蓦地把她抱了起来,惊得她叫了出声,他孩子气的笑了笑,
  “我来时注意了一下,长江大桥离这儿不远,我们过了桥就打车。丫头,既然你那么不想让我背,那我就抱着你过桥好了。”
  “苏哲然,快放我下来,还是背着吧,你这样抱着我走,我还真怕有人会拍下来传到网上,你不要脸我还要呢。。。。。。哲然,为什么我们非得走长江大桥呢?”
  “因为所以,所以因为。”
  “苏哲然,你不要再像小时候那样糊弄我了,不然我就真的不理你啦!”
  他看着那张假装怒气冲冲的小脸,叹了口气,正色道,“据说所有一起走过长江大桥的恋人都能长长久久,永不分离。。。。。。”我真的好怕再和你分开,人生无常,一念起,天涯咫尺;一念灭,咫尺天涯,可我只愿与你执手,白首不相离。
  亭亭将脸靠在他宽阔的肩上,突然觉得这曾经落着那少女梦的肩背还是那么的宽厚,温暖。夏日的夜风暖暖的,吹在她微醺的脸颊上,一切都是那么的静谧美好,心里像有很多蝴蝶飞来飞去,满满的,再也装不下其他。
  灯光照映下的长江大桥美轮美奂,哲然就这样虔诚的背着她走在上面,就像他们是走在一条通往天国的阶梯上,一切都美得那么不真实,如梦如幻,亭亭好怕这一切又变成镜花水月,只是好梦一场,不由地问了句,“哲然,是你吗?”
  很快便听到他那清朗的声音,“我在这儿。”如雨后初霁的春风缓缓拂来,让她立刻心安。顾亭亭心里甜甜的,着迷似的继续叫着他的名字。
  “哲然。”
  “我在。”
  “哲然。”
  “我在。”
  。。。。。。
  她的声音越来越低,渐渐地听不太真切。苏哲然向身后望去,只见她嘴角挂着浅笑,已然安心地熟睡。
  亭亭睡着的样子他见过无数次,在卧室里安然入睡,在教室的书桌上临时补眠,陪自己看球赛时偶尔打盹。还有,一起坐公交时,她睡在自己怀里的样子。纵然隔着十年漫长的光阴,哲然还是觉得她浑身萦绕的气息仍是那么熟悉亲切,就像他们昨天才分开,今天就已经重逢。

  作者有话要说:俩人的重逢很温馨吧,嘿嘿,作者偷笑中。。。。。。


☆、旧时光

  顾亭亭做了一个冗长的美梦,年少时的点点滴滴像电影似的时而清晰,时而模糊的播放着。
  四岁那年,她从幼儿园的滑梯上摔下来,哭得稀里哗啦,鼻涕眼泪抹得到处都是。一个白白净净的小男孩走过来,拿着一张手帕递给她,“快把脸擦擦,沾的全是鼻涕,丑死了。”
  泪眼婆娑中看到那个男孩穿着蓝色吊带牛仔裤,白色的丝质衬衫在阳光下熠熠发光,唇红齿白的像一个瓷娃娃,却皱着那双好看的眉,一脸嫌弃地看着她。低下头瞧了瞧自己,发辫散开了,裙子也沾满灰,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那一刻她真觉得他美好的像童话里的王子,而自己就是一出洋相的小丑。
  后来她知道那男孩儿是沈阿姨的孩子,比自己大一岁,而且他也住在市委大院时,真的好开心,因为就算自己不是公主,也可以名正言顺地赖在王子身边了。
  六岁那年,他们开始一起上学,放学。她最喜欢早上听苏哲然在楼下喊她,“亭亭。。。。。。”那名字经他这么一念,竟让她觉得要开出花来,于是满心欢喜的开始新的一天。
  她总怕他等得不耐烦,想赶紧收拾好东西下楼,可每次都被妈妈拖住,硬是逼得她狼吞虎咽地多吃了几口才肯放她离开,下楼后,总是看到他臭着那张俊脸,恶狠狠地对自己说,“丫头,下次再让我等这么长时间,我就再也不跟你一起了。”可即使他次次都这样说,却也次次都等着自己,不论她在楼上磨叽了多长时间,下楼后都会看到那个穿着校服的身影。
  后来她才发现,正是因为有了那个穿校服的少年陪伴,上学变成一件多么幸福的事情。小学时绿白相间的校服,中学时深蓝色的校服竟成了她年少时最美的风景。她为此经常跟吕曼讨论,为什么不管多么难看的校服穿到苏哲然身上都一样的帅气得体,最后她俩一致得出,校服肯定是照他的模样设计的。
  十岁那年,学校排白雪公主的话剧,哲然被老师们一致推为王子的人选,她的声音和妈妈一样,总是带着软软糯糯的吴音,所以普通话很不合格,就这样她被老师安排成一个不许说话的小矮人。站在那个穿着雪白色公主裙的女孩儿旁边,她忿忿地瞧着漂漂亮亮的公主和穿着欧式披风拿着佩剑的哲然一起背台词,既羡慕又自卑。
  一看到自己花花绿绿的装束就来气儿,她却不舍得退出。一旦离开,她就得提前回家,重要的是她不能和哲然一起走了。只好撅着嘴狠狠地瞪着那俩个亲密地对台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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