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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腾疲惫的抹了把脸，把肖妈大骂丁芝芝，丁芝芝一怒之下揭穿肖晨丑事的事情全都说了出来。

　　　　“就是那个借给你车的丁芝芝？”王父皱紧了眉，想了一阵子才开口问，“你确定这是真的，不是她故意假造出来的？”

　　　　“她假造这干什么，当初没吵架的时候，肖晨就她那一个朋友，她对肖晨好的跟亲姐妹似的，没理由伪造这种东西去害肖晨。今天是肖晨她妈骂她生不出孩子，她恼了，才把这事儿说出来了。”

　　　　至少，看起来是这样的。（未完待续。）

81　醒来

　　　　肖晨迷迷糊糊躺在床上，她觉得自己做了一个梦。

　　　　她梦见她叫了丁芝芝一起去了则河玩，可回来的路上，却出了车祸。她手足无措的给妈打电话，妈听说她没事，就让他们别去市医院了，桃鼎医院有熟人，去桃鼎医院。

　　　　可是，到了桃鼎医院，丁芝芝却死在了手术台上。

　　　　这不能怪她啊，大夫医术不精，又不是她能左右得了的，车祸也不是她想出的，丁芝芝是成年人了，她又不能威逼丁芝芝跟她去则河，说到底，还不是丁芝芝自己想去？

　　　　再说了，摔成那样，孩子也没了，大夫说可能终身残疾，会不会成植物人也不确定呢，落到那个地步，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倒不如死了算了。

　　　　她拼命的想啊想啊，想出了无数丁芝芝自作自受和死了更好的理由，可不知为什么，她心底却异样的慌张和绝望……

　　　　死一样寂静的雪白监护室里，一直安静躺着的肖晨手指动了动，两颗眼泪自她眼角无声的滑落。

　　　　旁边的监控仪器显示器上开始跳起数字波动。

　　　　“醒……醒了！”一直守在窗口的肖妈惊喜的大喊。

　　　　“醒就醒了，喊什么喊！”肖爹瞪了肖妈一眼，这女人前几天闹的那一场，简直丢死人了，医院还把他叫过去说教了一顿。

　　　　真是岂有此理，他堂堂一个中学教师，什么时候像个犯错了的学生似的被人揪着教训？

　　　　不过。在重症监护室里躺了好几天的女儿醒过来了，肖爹脸上没什么表情，但握紧的拳却出卖了他此刻的心情。

　　　　慌不迭的肖妈已经叫来了大夫。

　　　　经过大夫许可，肖妈慌忙换了衣服进去。

　　　　“晨晨，晨晨！”见女儿睁开了眼睛，肖妈说话的声音都有点颤抖了，“你……认得我吗？”大夫说伤到头的人，醒来可能会有短暂性的失忆。

　　　　肖晨的眼珠呆滞的望着上方雪白的屋顶，白得那么刺眼。而后，她才慢慢转过来。直勾勾的盯着肖妈看了一阵。嘴唇动了动，问：“丁……芝芝呢？”

　　　　丁芝芝？肖妈一愣，不知女儿为什么会提起丁芝芝，但还是答道：“早走了……诶。你怎么知道她来了？”

　　　　走了？肖晨转过视线。仍旧盯着头顶那刺眼的天花板。半晌。她才幽幽的说了句：“原来是做梦啊。”

　　　　她想起来了，丁芝芝没有跟她来则河，当然也不可能车祸身亡。这里是则河市医院。不是桃鼎县医院。

　　　　“晨晨你这是怎么了？你没事吧？”肖妈在一边看得心惊肉跳，女儿伤了脑袋，万一留了什么后遗症怎么办？

　　　　不过，大夫的检查打消了她几分忧虑。大夫说，肖晨恢复的不错，现在的异常只是短暂性的，慢慢就会恢复正常了。

　　　　许是印证了大夫的话，到了下午，肖晨就精神了许多。

　　　　可她完全清醒后问出来的话，却让肖妈不知该如何回答。

　　　　她问：“王腾去哪儿了？”她记得，当时王腾伤得并不重。

　　　　“他……”肖妈支支吾吾，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说。

　　　　至于肖爹，他冷冷的哼了一声。天知道他有多想狠狠的责骂这个做出不齿之事令他蒙羞的女儿，可女儿大难不死，刚捡回来一条命，他能多说什么？也只能冷哼一声转身走出去了。

　　　　见这样，肖晨心里一沉，不好的预感浮上心头，再次小心的开口问：“妈，王腾他是不是有什么事？”

　　　　“他，他能有什么事啊。”肖妈强笑，转过身去倒热水，边倒水边说，“交警那边，恩，对了，是交警那边把他叫过去了，事故这不还没处理好的嘛。”

　　　　“交警？”肖晨眉头微挑，不对，一定不只是这么简单。想了想，她又问：“你说丁芝芝来了，她什么时候来的？”那个令她头痛不已的梦里，丁芝芝死在了桃鼎医院，在醒来的一瞬间，她甚至真的以为丁芝芝死了。

　　　　提到丁芝芝，肖妈顿时没好气的呸了一口：“你出事那边就来了，没多大会就走了。你说咱家出这么大的事儿，要不是因为开她家的车，咱会这样？你猜她说什么？”

　　　　“说什么？”

　　　　“她说咱是活该，又不是她逼着咱开车的，还说咱们伤的怎么样都没关系，她的车该咋赔还得咋赔，你说她还要不要脸了她！”肖妈越说越气，险些连丁芝芝拿出了肖晨病例的事情都说出来，还好她刹车及时，这才没让肖晨知道自己出轨的事情已经东窗事发。

　　　　活该？肖晨呆愣的坐着，她并没有得罪过丁芝芝吧？还是说，丁芝芝知道是她告诉高宇地址的事情？不可能，如果是那样的话，以丁芝芝的脾气，肯定早就找她对质了，哪会还把车借给她。那丁芝芝为什么要这么说她，甚至还要她赔车，丁芝芝不应该是陪在医院等她醒来的么？头好痛……为什么会这样？芝芝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肖妈还在一边数落着丁芝芝的薄情，说了一阵子不见女儿回应，抬头才发现女儿脸色苍白痛苦的捂着脑袋，赶忙上前询问。

　　　　“我头疼……”肖晨咬紧了牙齿，她现在只觉得自己的脑袋仿佛被什么东西猛烈的撞击一般。

　　　　“怎么好好的又头疼起来……你等等，我给你叫大夫去啊！”

　　　　大夫很快就来了，仔细检查了一番后，摇摇头道：“没什么大事，就是这几天尽量让她放松点，别太用脑子，想的事情多了，可能就会头疼。”说着，他皱皱眉，几乎是直白的提醒，“尽量多说点高兴的轻松的话题，别让她精神紧张，不利于恢复。”

　　　　这一家子真是够闹腾的，天知道要折腾多久呢。

　　　　肖妈知道大夫是什么意思，她本来也没打算把王腾的事情现在就告诉肖晨，可现在看来，不光王腾，最好连丁芝芝的事情都不能提起。

　　　　“肖晨是住这里吧？”

　　　　外边响起了脚步声和有些耳熟的说话声。

　　　　肖妈皱了皱眉，跟肖晨说了句“好好休息别乱动”，走出去就看到了几个熟悉的面孔，是肖晨的两个婶娘，以及舅妈。

　　　　“哟，在这儿呢！”二婶娘头一个看到肖妈，赶紧快步走了过来，一番寒暄后，挨个进了病房看了一眼肖晨。

　　　　其实，这也就是走个过场，倘使你做舅妈做婶娘的，外甥女侄女重伤住院了，你们竟然不来看一眼，恐怕会被人指指点点。反正么，就是一包鸡蛋一箱牛奶的事儿罢了，大家心知肚明。

　　　　肖晨自然也是明白这番人情往来的，可让她不自在的是，不论是两个婶娘，还是舅妈，她们看她的眼神都很古怪。那种带着一丝鄙薄和嘲讽的目光，绝不是普通看望病人时应该有的。（未完待续。）

82　打舆论战

　　　　肖晨不知道，王腾一家从则河回了家后，肖爹就赶紧追了过去——他得解释女儿的事情啊，不然这婚就离定了。

　　　　事实上，就算他解释，这婚也离定了。

　　　　追过去的当天，王父表示：“现在事情怎么样，谁都不清楚，你闺女又还没醒，也问不出什么来，我们顶多先去她做手术的医院那边查一下病例。”

　　　　“你别急也别恼，你听我说，”肖爹让王父别急，可他脑门上的汗却不少，“那个丁芝芝啊，她一向是跟我家晨晨过不去，这回估计是心疼车撞坏了，故意败坏晨晨呢……”

　　　　王腾冷笑一声，插嘴道：“人家丁芝芝有什么好东西都给肖晨带一份，肖晨缺钱都是跟丁芝芝借，就这样你们还说她跟肖晨过不去，那我真不知道谁能跟肖晨过的去了。”反正，他是过不下去！

　　　　他说完，王父才不轻不重的呵斥了他一句：“大人说话，你插什么嘴。”说完，他转向肖爹，皮笑肉不笑的说，“那个丁芝芝跟你闺女是好朋友，这个我也知道，毕竟你闺女也没少提过她，几次出去玩让王腾去接，也都是跟丁芝芝在一起。老哥，你这个时候说人家跟你闺女过不去，谁信呐？再说了，人家要是跟你闺女不好，会把新车借给你闺女？”

　　　　“她，她……”平日里在讲台上口若悬河的肖爹，此刻张口结舌，不知道该怎么去反驳，只能勉强说。“她跟晨晨好都装出来的，其实肚子里坏点子最多的就是她，晨晨跟她玩，哪次不是被她坑？”

　　　　“恩，就连肖晨跟人指了路去打她，都是她坑肖晨的。”对于高宇跟肖晨打听丁芝芝住址的事情，王腾也略知一二。

　　　　肖爹不知道王腾指的是什么事，但身为教师的敏感，让他立刻抓住了这一点：“我估计就是因为她记恨晨晨，所以才跑过来故意败坏晨晨名声啊。”

　　　　“肖晨偷跟人说的。她又不知道。”王腾撇撇嘴。“要是她知道的话，还会把车借出来？”

　　　　“行了，让你别说话，你还说个没完了。”作为一个大度宽容的父亲。王父向来是等儿子说完话才会开口呵斥的。喝退了儿子。他才继续对肖爹说，“行了，咱也别说别的了。是不是那个丁芝芝在中间搅和事，咱只要去那家医院查查病例就知道了。我想，她不至于有能耐让那家医院提前几个月做好假病历吧？”

　　　　“这，这就不用了吧？”肖爹陪着笑，“你看，如果这事儿是假的，那咱两家闹得多尴尬啊？到时传出去也不好听不是？”

　　　　可王父一句话堵上了肖爹的嘴：“那要这事儿是真的呢？你让我儿子接着给别人养儿子啊？”

　　　　反正不论如何，这张病例是一定要查到底的，而且立刻就要查。

　　　　甚至，临去吉市的时候，王父还问了一下肖爹：“我们这就去了，你要不要一起过来，免得你事后再说我们也是造假。”

　　　　肖爹真的很想跟过去，但他的理智告诉他，跟过去的话，自己的脸蛋很可能会被打的啪啪响。

　　　　但无论打的响不响，理智不理智，他都要跟过去啊——万一那真是假的呢？到时，脸上啪啪响的不就是王家了么。

　　　　只可惜，现实永远是残酷的，从来不会依照某个人的所思所想而发生改变。

　　　　“恩，是的，就是这个。”门诊交款处的文员从过往档案里翻出了肖晨的交费记录。

　　　　上面清楚列了一排：b超，清宫，人工终止妊娠，麻醉，子宫复位……

　　　　总之，这是做流产的人才会开出来的单子。

　　　　那个，肖爹啊，脸疼不？

　　　　“这……这不可能！”肖爹还想坚持到底，可无论什么言辞，都是那么的苍白无力。

　　　　窗口内的文员翻了个白眼，真是活久见，肯定又是不知道闹出什么事儿来了。

　　　　王父只是冷笑着说：“肖老哥，这下你总不能说是医院也造假吧？这婚是离定了，咱是直接去民政局呢，还是法院见？”

　　　　法院见，理直气壮的人说起这三个字儿还真是爽啊。

　　　　不给肖爹回答的机会，王家爷俩直接就走了。

　　　　肖爹呆站在那里半晌，终于找回思绪，狠狠的骂了句粗口，跺着脚走了。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不上三天，肖晨因为出轨被男方闹离婚的事情就传开了。甚至，这消息比她出车祸的消息传得还快呢。不用说，这里头肯定有王家的推波助澜——反正丢人的事儿已经发生了，那就大家一起丢人吧，先占领了舆论制高点再说，省得人家说他们是嫌弃肖晨重伤，不想给肖晨看病才闹离婚的。

　　　　所以，不论是肖晨的婶娘，还是肖晨的舅妈，对于肖晨干出来的好事，她们全都心知肚明。

　　　　就连丁芝芝都不知道王腾家里的动作会这么快。

　　　　“他们家的脑子，转的快啊。”看完费宸发给自己的消息，丁芝芝幽幽的感慨了一句。

　　　　当时，也是王腾第一个想到了事后的赔偿问题，然后才跟肖晨解释她死了比活着好的原因。也是王腾给肖晨出主意，让肖晨去装病的。

　　　　费宸是从新闻上看到肖晨的事情的，因为她看到照片上那辆车太过面熟，尤其是车车牌号，那简直就是套了丁芝芝家的车牌号啊！吓得她赶紧给丁芝芝打电话，才知道了后来发生的事情。

　　　　对此，她说：“怪不得她那样，原来是有个那样的娘！”

　　　　不过，林璋考虑的更长远一点，他当时已经加了那几个现场录视频的年轻人的微信，还让他们把视频传给了他。

　　　　“现在他们忙着肖晨的事情，还顾不上这边，等到事后，就他们那脾气，肯定会跟咱撕逼。”林璋嘴角向上翘了下，但丝毫不见笑意，手指轻轻碾着掉落桌上的一块薯片，“就算王家先把肖晨干的好事捅出来了，到时他们也得找咱家的茬儿，说咱家挑拨离间，知道这种事情却不给保密，故意坏人家的姻缘……咱得让人知道咱为什么要把这事儿给说出来啊。”

　　　　他的媳妇，他都不舍得打一下骂一下，难道还要由着外人去打去骂不成？（未完待续。）

83　谁弱谁有理？

　　　　“放心吧芝芝，我问过我妈了，她说这件事里头，车子修理赔偿的责任，是肖晨和她老公两口子的，就算他们两个闹离婚，那也得先把车赔了再说——反正他们现在还没离婚的么。”

　　　　挂掉田小草的电话，丁芝芝轻轻舒了一口气，对这个结果，她表示勉强可以接受。

　　　　昨天，肖妈就已经从则河回来了，回来第一件事，就是堵上了她家的门……恩，好吧，现在是她娘家的门了，凄厉控诉丁芝芝阴险恶毒，她女儿出车祸差点没命，丁芝芝竟然还挑拨离间破坏她女儿的婚姻。

　　　　恩，这次她很聪明，并没有再提起这场车祸的发生原因都是由于借了丁芝芝家的车的缘故。

　　　　不过，很可惜的是，可能是因为她这几天都守在医院，没时间回家的缘故，在这场战斗中，她已经失了先机。

　　　　肖妈疼女儿，难道丁妈妈就不疼女儿了？得知女儿跑去看望肖晨，却被肖妈无理指责一番，甚至还挨了打，还差点被打掉孩子（林璋：我没有夸张事实，只是把这件事的可能性描述了一下而已），丁妈妈岂能不怒？

　　　　所以，在肖妈赶回来之前，所有邻居们就都知道了肖晨借车出门遇车祸，丁芝芝前往看望却挨打，并且从而揭穿了肖晨出轨大了肚子去流产的往事，这一连串的狗血。恩，现在大家都等着肖妈回来撕逼呢，简直是万众期待。

　　　　用东边王婆的一句话来讲就是：“等着吧。就肖晨她妈那脾气，不回来跟丁家的闹才怪咧。”

　　　　“能怪得谁啊，嫌人家说你闺女，那就管好你闺女别跟人鬼混啊，啧啧，真不小心，竟然还给怀上了。”

　　　　“就是，要是你撞了人家的车还打人家，估计人家芝芝也不会说出来。”

　　　　在这一点上，必须要夸奖一下丁芝芝。正是她从小到大所建立起来的不打架不胡闹不鬼混的良好形象。才会在这个关键时刻为自己争取到了更多的同情分。

　　　　当然，对于丁芝芝那一肚子的坏水和撕逼技巧，大家知不知道的，有什么要紧么？

　　　　起初。丁芝芝并不知道肖妈已经回来了。毕竟她现在已经不在娘家住了。而丁妈妈也不可能去拿这件事烦她。只是，毕竟有好事的人啊，这消息传来传去。到底还是传到她的耳朵里了。

　　　　而且，也不是真的就没人站在肖家那边。

　　　　人家说了：“不管人家肖晨做了什么事儿，可现在都撞成那样了，你干嘛还要落井下石呢？肖妈是对你不客气了，可她这也是关心则乱啊，她闺女差点就没命了，她能不急么？”

　　　　所以，我活该挨骂，我活该挨打，肖晨出轨也是我的错，肖晨被离婚还是我的错。

　　　　丁芝芝一直对这种弱者眼里嗤之以鼻，她想不明白，为什么那么多犯了错的人，因为一句“我可怜”就可以成功翻案，一切都成了被别人逼的。就好比先前新闻里那个偷巧克力的女生，明明是她偷了东西被抓到，结果被叫来父母之后，教训她的人是她的父母，想不开去跳楼的是她。从头到尾都是无辜的商店老板，只因为自己抓了个偷东西的女生，就成了众矢之的，多少人在那里大肆攻击，说老板冷血残酷逼死人命，说一点不值钱的东西，你给她又能怎样……

　　　　真是呵呵了，就因为弱小，所以不论是偷还是抢，是懒还是馋，全都应该被原谅？那么，要法律何用，法官判案的时候直接听故事，找最惨的那个判赢不就行了。

　　　　“可怜是吗？谁不会装可怜呢？”丁芝芝冷笑了一声，拿起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