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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节奏轻快的音乐响起，本该有固定站位的江繁却踉跄几步找不到自己的位置，如果不是后边的厉明月替她指路，恐怕得成为舞台上迷路的小羊羔。
　　而光是这个开头，就让负责舞蹈的苏芷皱了眉头。
　　随着音乐进入主旋律，负责主唱的曲穗穗拿着手麦向前一步，不算稳健的歌声之下，脚还绊了一下，三人随着旋律舞动的手仿佛从来就没有整齐过，手部动作更是像软趴趴的章鱼触手，随着队形的变化和后段歌曲的加快，就连勉强音色还算不错的主唱都出现了一些走音的迹象。
　　一首歌曲下来，导师们纷纷眉头紧皱，有如经历了某种折磨。
　　而来自星芒文化的这三人也知道自己的发挥很差劲，干脆是连头也不敢抬的看着面前的地板，就包括台下观看的练习生们也不敢发一声。
　　“看完你们的表演。。。。。。”
　　季昭脸色黑沉的看着面前三位练习生。
　　“我完全弄不明白你们是为什么要过来这里。”
　　“勉强算达到了ktv水准吧。”
　　季昭的评价一出，台下一阵倒吸凉气的声音，就连戴嫣都说了句。
　　“这在节目上，能说得这么毒舌吗？”
　　“的确是有点。。。。。”沈延曼也同样表情难看的看了戴嫣一眼。
　　“可能练习时长还不够吧，同时兼顾唱跳，对她们来说有些为难。”
　　不过练习生们表现得差劲是一回事，作为总制作人来说，季昭的评价几乎完全是不留情面的。
　　尽管沈延曼已经同季昭私下里没了什么联系，但在她的记忆里，季昭好像从没和人说过什么重话，有回他偷溜出去转了好几趟地铁买回来了一桶炸鸡，还没等吃就被自己不小心撞翻在地，那是他最喜欢的东西，可他对着一脸歉意却无计可施的沈延曼，却还是宽和的说了没事。
　　就连新进来的一些练习生，在练舞遇到瓶颈期时向他求助，他也会热心的帮助他们，整个过程耐心而宽容，从不说他们哪里不好，只说他们的进步。
　　记忆里的季昭，好像远了很多。
　　“整个舞蹈都不整齐，就算我不是声乐老师，也明显听出了你们好几个地方走音了。”配合着季昭的评价，苏芷接了下去。
　　苏芷倒是一如既往的严厉。
　　“退一步说，就算实力差劲，那么至少也得做好表情管理，我们并没有逼迫你们走上这个舞台，台下也没有人吃了你们。”
　　有人唱了黑脸，自然也得有人唱白脸挽回一下，宋临洋笑眯眯的拿起话筒，用着他那显然只有华裔才拥有的专属口音安慰道。
　　“希望在之后的训练里，能看见你们更好的舞台，继续加油吧。”
　　三名练习生死死咬着她们唇瓣，透亮的眼睛中盈盈水泽，可她们不能哭，也没有什么立场能够哭。
　　只是原本就抗压能力不太好的江繁忽然伸手捂住了眼睛，低低的抽噎声从她的嘴里传出。
　　“不要哭！”
　　“别哭！”
　　台下有人安慰，而季昭的眼神却越来越冷。
　　“那么，宣布你们的等级。”
　　听到这句话，江繁赶紧擦了眼泪，在身边队友的搀扶下站直了身体，就包括坐在最上方的沈延曼，也不由自主的跟着屏息起来。
　　这也是不久之后她要经历的。
　　“来自星芒文化的江繁、曲穗穗、厉明月，你们的最终等级为。。。。。。。X。”
　　尽管在刚刚导师的评价时已经差不多有了这个结果的预兆，但真正宣布出来的时候，仍旧有人忍不住的惊呼出声。
　　江繁更是哭倒在队友的怀里，三步一踉跄，才好不容易下了台。
　　而后面的表演比起第一个，也没有好到哪去，直到那么进行了二十来个人，最好的等级，也只有B而已，而且那名叫许昭然的练习生，在国外的时候已经出过了一次道，只是没什么水花，在场也没什么人认识她。
　　“照这个趋势下去，我怕是得C；D了，争C保D。”戴嫣做了个祷告的手势，其余还没来的及上场的练习生更是人人自危。
　　唯独沈延曼，她捏紧了衣角，坚定道。
　　“得拿到A，一定得拿到A。”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早更了！！！


第17章　退团真相
　　看着沈延曼在凝重的默念着什么的样子，戴嫣都快不忍心再在她面前提等级的这回事情了。
　　即便抛去之前经历不谈，今天选择了坐在这样一个位置的沈延曼压力仍旧是巨大的。
　　“没事啦，你得相信你的实力，得A没问题的。”戴嫣想不出更加有创意的话来安慰她，可就紧随在这句话之后的，却是坐了将近半个多小时都没有吭声的许蓁的劝诫。
　　“多多接受自己的不足，才能更好的进步，水准也不是完全看练习时长来的。”
　　要说起许蓁，戴嫣第一眼就见她就觉得是个怪人。
　　和沈延曼那种外冷内热的个性不一样，她从里到外充斥着一种看上去毫无攻击性的冷漠，就连在这时候插一句这样的话，你都不会觉得她是在有意讥讽你。
　　但听着就是膈应。
　　这样的人，说好不好，说坏也不坏，总之是戴嫣没法驾驭、一辈子也不会主动去搭话的那种类型。
　　“你说得对。”
　　在戴嫣还在绞尽脑汁想着要把许蓁放在怎样一个定位上的时候，沈延曼反而是颇为赞同的向她点了点头。
　　“我有多少能耐，就能给自己多少保障。”
　　说完，沈延曼的余光恰好看见了从一旁的暗门里露出半个身子的导演组人员，他对沈延曼边招着手，示意让她下去做准备。
　　于是她站起了身来，在尽可能在不惊动其余人的情况下轻手轻脚的从位置上跑了下去。
　　沈延曼被一路沿着摄影棚里灯光昏暗的小道带去后台，一走过去，就有人和她确认了一遍伴奏和灯光问题，这些从一开始其实是白堇和这边确认接洽的，节目组的灯光效果也由相当专业的灯光师负责，所以上来询问沈延曼，也是例行公事的问她有没有特殊要求。
　　“如果没有其它问题的话，就给你准备麦克风了。”
　　“没有问题，麦克风的话，您可以给我手麦。”
　　Sunlife的出道曲《从晴天开始》虽然说中间有一段舞蹈solo，但总体来说是一首偏轻快的，以演唱为主的歌曲，比起耳麦来，手麦效果更佳。
　　“那个。。。。。。。。。。”
　　等到沈延曼拿到了她唯一要求的麦克风，从开开开始也一直在旁边候场的另外一名个人练习生好奇的探过了头来。
　　“因为我刚刚听到你们说，你准备的曲子。。。。。”
　　话说到一半，她又忽然胆怯地咕隆咽了声唾沫。
　　“是。。。。是。。。。Sunlife的出道曲吗？”
　　沈延曼的表情不太好，尽管知道被问到这样的问题是一个必然的，她今天来的很大一部分意义，就是自己动手撤下她的最后一层遮羞布，拿它去交换一些对于未来来说更重要的东西。
　　可这么忽然被和自己共同参加这个生存比赛的人问道，忽然有种被人一眼勘破心机的感觉。
　　尽管当了练习生七年，沈延曼却很少在出道的路上耍什么小心机，按道理来说这其实并没有什么大不了，可她从小就被管得太严，一点一滴都要靠自己的能力去挣去拼的念头早在她心里根深蒂固，就连现在，哪怕是一件在圈子里发生过无数次的常规操作，也令她有种被人拎出来审判的无措感。
　　最后她只能是生硬的点了点头。
　　那位练习生还以为她被问生气了，跟受欺负了似得，立马耷拉着脑袋挪回角落，直到下一个人进来，才又好奇的凑过去说起了话，全程和沈延曼再没了交流。
　　这样煎熬的时刻没有持续多久，前边的音乐忽然停了，在一段依旧犀利尖锐的点评之后，排在沈延曼前一位上台的练习生以“C”的等级走下了舞台，沈延曼被催促着赶紧上去，途中与前位练习生擦肩而过，她的脸上写尽了一种劫后余生的喜悦之情。俏丽而稚嫩的脸上，完全没有半点对未来的担忧。
　　估计最开始是以为自己只能拿“X”的练习生。
　　沈延曼心里想着，人也不知不觉的走到了舞台上。
　　她与季昭还是正面相对了。
　　尽管看上去没什么异样，但季昭仍旧在拿起话筒时动作慢了一拍。
　　在对待某些练习生进行提问的时候，导演有特别吩咐过几句话。
　　尽管口吻非常客气，开头语也是，能不能用这样的方式对这些练习生进行提问。
　　季昭当然有拒绝的权利，比起还未成型的练习生，他在前期对节目的重要性简直太大了，稍有怠慢一点，季昭已经成熟的粉丝群体绝对能在节目短短的几秒内将他的表情截图再做解读。
　　到时候倒霉的，还是节目组。
　　所以一些节目组设置的问题究竟说不说出口，那是季昭的个人选择。
　　第一次，好像沈延曼的未来被托付在了他手上。
　　他得争取为她要来镜头的最大保留，这对她很重要，哪怕代价是某种程度上的伤害。
　　“是位认识的朋友。”
　　季昭稍微侧了侧脸，尽量让自己勉强凑出来的笑容更像惋惜一点。
　　“我也认识。”苏芷跟着这样说，语气在不知不觉之中，已经较于其他人温柔了很多。
　　“沈延曼，有很长的练习时间，也有过短暂的出道经历吧。”
　　“是的。”沈延曼握着话筒补充，语气听不出什么波澜。
　　她的目光落在季昭面前的话筒架上，没直视他。
　　“说实话，我有带过她一阵子。”苏芷忽然在现场指着沈延曼说。
　　“她是在当时的练习生中被称为舞蹈机器的人。”
　　“那我很期待她的实力了。”宋临洋其实也早有耳闻过沈延曼的名字，只是还没来得及和她见一面，人就已经从明漾离开了。
　　“那么请展示你的舞台吧。”
　　沈延曼在听到季昭的指示后，立马后退了一步，将歌曲开场的姿势摆好，而当音乐响起的瞬间，原本寂寥无声的台下顿时响起一阵喧哗声。
　　在Sunlife出道时就下车的沈延曼，在这样的舞台上再度以她们的出道主题曲登台，除去显而易见的，谁都能发觉的用意以外，知道当年那件事情的极少数人，例如苏茹，还有台下一些听闻过那段八卦的练习生，却不禁看着台上的沈延曼，鼻头一酸。
　　当年的事情虽然保密做得很好，但还是免不了有些消息走漏了出去。
　　听说最初那个团主要捧的就是沈延曼，因此在确定专辑主打，甚至包括编舞和歌曲分part部分，都有意无意的去迎合了沈延曼的风格。
　　然而就在这种情况之下，半路杀出了个季微彤。
　　比起沈延曼这种一步一步稳扎稳打起来的练习生，季微彤仿佛完全是天生就该吃这碗饭的，不管是到哪里都无法令人忽视的美貌，就连性格也仿佛为各种五花八门的综艺资源打造。
　　而其实最不容忍忽视的，却是她背后的靠山。
　　季微彤的爷爷生意在本地做得很大，甚至一度牵连到政界的一些人士，当然，季微彤其实如果想进Sunlife的话，也只是加个人的问题，可偏偏她的目标挺大，从开始瞄准的，就是组合的C位。
　　当时的明漾高层也答应了这个条件。认为双C出道也并无不可，但季微彤和沈延曼的气质完全不合，两人站在一块，什么也不用做，就仿佛拥有了相互拼杀出一个C位的感觉，光是那么无意间凑到一块过一次，早已包装过无数成功艺人的公司就知道不可能能把这两个人放在同一组合里。
　　而且说白了，季微彤从开始，也不是冲着双C去的。
　　权衡利弊之下，受到牺牲的就只可能是沈延曼。
　　但同时，歌曲的不少编舞又是当时还作为Sunlife成员的沈延曼做过处理和修订的，大约是怕今后有人会对季微彤说闲话吧，所以给明漾注入了大笔资金的季家施压，要么把沈延曼延迟出道，要么就赶紧把她处理去别的公司。
　　但明漾有部分高层又不肯了，至少是在大部分公司开价不高的情况下，不太愿意把沈延曼给别人。
　　努力的练习生不少，但肯努力的好苗子却少之又少，不在Sunlife，她还可以再等一年，两年，她会有很多出道机会。
　　可慢慢这么等下去，公司也意识到不行了。
　　Sunlife的组合效果在失去沈延曼的参与后却以另外一种以季微彤为主心轴发展的模式如日中天。
　　那么近两三年，公司都不肯能再去推出一个新组合。
　　可渐渐的他们发现，受困于这件事情的沈延曼，状态急转直下，年龄也再拖不下去，这才出现了后头，她被挪到F。A的事情。
　　有关于Sunlife这一组合的秘密有许多隐情不为外人所知，但仍旧有季微彤如何挤下沈延曼的故事小范围的流传了出去，只是谁也不敢说，谁也不敢问。
　　秘密之所以是秘密，正是因为揭开之后，后患无穷。
　　所以当秘密的一端现身，藏在秘密两个字底下的辛酸苦辣，却又令人无限唏嘘。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上班！好累！醒来再修！


第18章　她是A
　　灯光在短暂的几秒钟黑暗之后忽然变得明亮了起来，一如黑夜向白昼的转变，沈延曼原本落在地面的视线也随着灯光的变化扬起。
　　一刹间，原本少了点神采的双眼犹如揭开灰暗灯罩后随风摇曳的橙红烛火，将人的目光一瞬不瞬的吸在她身上，她以优美的姿势扬起了手臂，手脚动作清爽利落的跟着音乐幅度的变化而摆动，尽管是一首以少女青春为主题的歌曲，但在舞蹈力度包括技巧上的运用度上却要求更高。
　　毋庸置疑，沈延曼在这一方面，有令人叹为观止的出色表现。
　　而就在歌曲到达副歌段落时，她却忽然一下改变了原本的舞蹈轨迹，哪怕那段编舞，是曾经的她自己所设计的。
　　她大大提高了副歌的难度与动作变换频率，台下掌声变得更佳热烈而疯狂了，时不时还伴随着一阵阵的惊叹和尖叫，到了歌曲的最后的Ending部分时，她以一个意想不到的芭蕾舞式回旋，结束了整首曲目的表演。
　　掌声一时间激烈得像海上翻滚的汹涌波涛，沈延曼的视线里渐渐蒙上一层水雾，灯光、舞台，这些曾经是她梦寐以求，却以为再也不能够获得的东西。
　　可还没等沈延曼从刚刚的情绪中抽离出来，苏芷却忽然一下仰头偏过了脸去，用手不断扇着在刚刚表演后已经感慨到通红的眼眶，她看过沈延曼跳过同一支舞，那个时候的沈延曼，充满自信和光辉，那种能够感染人的力量会在表演完之后久久不散，热情的不止她的歌和舞，还有她的人。
　　可现在的她除去舞台表演依然维持着极高的热情与水准以外，音乐停止的瞬间，她就好像要退后一步藏进黑暗中一般，自我剥夺掉身上的光彩，变得隐蔽，有一种恐于接受现实的悲哀。
　　正是因为看见她这样，所以苏芷才没忍住的鼻酸落泪了。
　　苏芷对沈延曼想说的话太多了，但表达的最好方式，反而是沉默。
　　一旁的季昭凝视着沈延曼，有些不知道要开口说什么。
　　他知道沈延曼为什么要改动作，即便已经站在了这里，她却依旧没有越过Sunlife这个组合的绑缚。
　　她无法放任自己完全去依附Sunlife这个名号所创造的话题度，才会选择去做这样的一种冒险的尝试。
　　谁都无法保证这么做了之后，就一定会得到正面的评价。
　　可沈延曼已经没有什么好失去了，舞台是她全部的资本，沈延曼将她全部的热情都奉献给了这里。
　　但她也好像只有这样的热情了。
　　“对不起，刚刚稍微有点失态。”苏芷先于季昭拿起话筒，开口了。
　　“对于你的经历而言，能用这一首歌站在这儿，我真的非常的。。。。非常的感动，包括你刚刚的舞台，我看到了你身上存在着大部分人所没有的，对舞台的热诚和真心。”
　　“所以。。。。。”说着，苏芷的喉咙又泛起了一阵的酸意，于是她再次放下话筒，哽咽似得摆了摆手。
　　“其实今天我对她的表演，没有办法做出评价。”苏芷别过了脸，完全把评定权交给了其余人，旁边的宋临洋及时救场，接过了话筒。
　　“严厉的苏老师也难得有这么感性的时候，那么这次换我来点评吧。”
　　看着已经慢慢从激烈的状态中恢复平静，却几乎冷淡到没有表情的沈延曼，忍不住再次低头看了看桌上的选手资料。
　　“如果让我从公平的角度来评价你的舞台的话，很优秀，是目前来说最好的，但却最用力的。”
　　本来开始的评价还是算好，可到了后面‘用力’这一词被搬出来的时候，不光是沈延曼，就连台下的人也开始觉得味道不太对了。
　　“舞蹈的部分，是你临时改动的对吧？”
　　到底也是专业的导师，哪怕沈延曼的衔接做得再好，宋临洋也在她几乎只有那么一秒的缓冲定点动作里找到了她舞蹈的思路。
　　“我能看见你迫切想要拿到A的决心，但我们是挑选女团，在实际的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