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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嫡女无双-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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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过好一阵子的兴旺。只是后来因为地方太过幽僻,山路崎岖,慢慢的就寂寥下来,除了一些每年固定时日前来进香的香客,几乎寥无人至。

    今天本来是准备迎接一位常客的,没想到常客未到,却接连来了两波散财龙女,这叫她怎能不欣喜?

    缁衣尼姑急忙上前,掩饰起喜色,双手合十道:贫尼静善,问施主安好。

    舒雪玉也双手合十,道:大师好,我们冒昧前来,叨扰大师清修了!

    哪里哪里?施主们心怀菩萨,一片诚心,不惜劳累前来,怎么能说是叨扰呢?施主里面请!白衣庵的庵主生性平淡,精研佛法,但接待贵客却显得笨拙了。往日白衣庵兴旺时,就是靠这位静善尼招待众人。她口舌伶俐,十分讨贵客的喜欢。虽然过了这些年,这份伶俐却还没有落下,十分得体地道,躬身将众人迎入庵内。

    白衣庵的正殿供奉的自然是白衣观音,盘腿坐在莲座上,慈眉善目地望着众人。

    菩萨身下,燃烧着数十盏油灯,旁边添的香油分为四等,最高等的有水缸大小,最低等却只有浅浅一瓮,显然是根据香油钱的多少而定。众人听着静善尼的讲解,分别向菩萨拜了三拜,舒雪玉便道:我知道你们一定耐不下性子来,我自在这里进香,听大师讲解佛法,你们在庵内随意吧!记住,不许生事!

    难得出来,又都是少女性子,众人早就听静善尼讲佛听得厌烦,闻言欣喜不已,一起出了大殿。

    刚出门,裴元容便叽叽喳喳地拉着旁边的尼姑,问庵里有什么好玩的地方,听说后院有一片花坛,立刻兴高采烈地跑开了。裴元巧面露羡色,但她素来谨慎细微,习惯于看人脸色行事,以前是裴元容,现在则是裴元歌。虽然也想四处游玩,却不敢自专,只看着神色淡然的四妹妹。

    见她这副眼巴巴的模样,裴元歌微微一笑道:我想四下走走,二姐姐不必陪我,随处去玩吧!

    裴元巧欣喜不已,福身道:多谢四妹妹。转身也带着丫鬟离开,不过她可不敢像裴元容那么放肆,步履轻盈,裙裾几乎不动,依然恪守着小姐的礼仪。

    一时间,庭院里只剩下了裴元华和裴元歌二人。

    庭院里种着两棵参天的古松,有两人合抱那么粗,枝干遒劲,蜿蜒相交,浓荫如盖,几乎将整个庭院都遮挡了起来,使得院内的光线比起外面来稍显幽暗。置身于这种环境下的二女,不知道是不是受光线所扰,见只剩彼此,眼眸中同时闪烁起幽幽的晦暗光芒。

    四妹妹方才让二妹妹四下逛逛的模样,倒真是驾轻就熟。裴元华掩袖而笑,神态温婉柔和。

    这是在暗指她身为妹妹,却对姐姐颐指气使吗?不过,这驾轻就熟四个字,已经漏了锋芒,不太像裴元华平时滴水不漏的行径。往日两人就算单独相处,她也伪装得完美无缺,不肯轻易露出破绽,今日这是怎么了?还有,刚才夫人让她们出来游玩时,按照裴元华的为人,应该会落落大方地请求陪伴舒雪玉,以显示她的贴心孝顺。但结果,裴元华却连推辞都没有,便和她们一道离开。

    虽然只是很细微的地方,但裴元歌却敏锐地察觉到异状。

    裴元华似乎已经不屑于再在她们面前保持完美的伪装,甚至开始有些针锋相对,为什么?

    想着,裴元歌微微一笑,反击道:我也不想如此,虽然说我是嫡女,但姐妹一场,大姐姐也知道的,我从来都摆嫡女的架子。只是二姐姐实在老实守礼,谨记本分,有事总要先问我意见。不像三姐姐和大姐姐豁达豪爽,不拘小节。其实,我都是无所谓的,大姐姐不必放在心上。

    这话一说,却是在指着裴元华和裴元容放肆无礼,不敬她这个嫡女,不如裴元巧知礼守礼,尤其豁达豪爽,不拘小节八个字,更是可圈可点。

    裴元华领教过裴元歌的聪慧多才,却没想到,她连词锋都如此厉害,微微睁大了眼睛,随即笑道:四妹妹好宽宏大量。声音中却带了微微的讥讽。

    不是她的错觉,裴元华的言行中的确有刺,并且无意遮掩。

    以裴元华的沉稳狡诈,之所以这样,只有一个解释,就是憎恶她到了一定地步,已经不想再演戏了。明明之前她们至少表面上还算和睦,虽然温府寿宴,她拉了自己下场作画,但也只是好胜心强,想要赢自己而已,恶意,倒还真的算不上。为什么突然间对她如此带刺呢?

    裴元歌精心思索,一个人的改变必有缘由,裴元华今日突然对她神态有异,再往前推,因为裴元华一直呆在雨霏苑,不曾出门,姐妹二人并无接触,更谈不上得罪。继续往前推的话……裴元歌忽然想起,在接到章文苑的信笺,得知自己落选后,裴元华当众失色,几乎是一路失魂落魄地回到雨霏苑。这还是她第一次见裴元华这样失态,想必待选之事,在她心中十分重要,所以受得打击才会如此沉重。

    如果说有什么能够让裴元华改变,恐怕就是待选落选这个打击了。

    裴元华开始针对她,难道说,裴元华将待选落选的原因归咎在了她的身上?没有道理啊,待选初选是由宫中娘娘所定,她裴元歌可没有这么大的本事影响待选。但是,除了待选这件事外,裴元歌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能够让裴元华这样分明地针对她。

    这样说,这次万关晓的出现,也就有可能真的是裴元华安排的,而且也是因为待选的事情莫名其妙迁怒她,所以想用万关晓来毁了她一生?

    这两件事是与不是,用言语一试便知。

    裴元歌故作低头,有些扭捏又有些犹豫,好一会儿才下定决心,声如蚊呐地道:大姐姐,妹妹有件事想要问你。就是,你掀开床帏比较早,当时看到那位吹笛的公子时,他也是背着身的吗?还是你看到了他的正脸?大姐姐平日交游广阔,可认得这位吹笛的公子?

    这一路上,裴元华几次看到裴元歌怔怔出神,眼神表情异样。她不知道,裴元歌那是被万关晓的出现勾起了前世的痛和恨,还以为自己计谋得逞,这时候见她这般姿态,又问起万关晓的事情,倒没有起疑心,而是微微一笑,斜着裴元歌,道:四妹妹,你还是闺阁女儿,这样公然询问男子的事宜,若传扬出去,恐怕有些不妥吧?

    却没说有没有看到男子的正面,知不知道他是谁。

    裴元歌笃定,裴元华绝不会把她的这些话传出去,因为现在只有两人在场,如果裴元华把这事传出去,她却抵死不认,到最后说不定反而会落得个污蔑嫡妹的名声。毕竟,现在她出过几次风头,京城内的人对她的行事也有所耳闻,如果传言与这些反差太大,人的惯性都会先怀疑,或者干脆当是谣言。而不像从前,她足不出户,众人对她一无所知,听别人说是风,就能传是雨。

    裴元华是聪明人,应该会明白这其中的诀窍。

    而听到她问起万关晓的事情时,裴元歌清楚地看到,裴元华的眼眸里闪过一抹亮光,那是一种得逞的喜悦,以及淡淡的蔑视。而她回答的话,貌似在拦阻批判裴元歌的行为,但语调却并不严厉,反而带着几分调侃,又故意不说到底看没看到他的脸,知不知道他是谁,给人一种吊胃口的感觉……

    现在,裴元歌已经有了**成的把握,这次万关晓的出现,绝对是裴元华一手设计,就是冲她来的。

    而且,看起来,她对这件事有着十足的把握,认为她一定会上钩……既然裴元华对她如此不怀好意,将来必定是要争斗的,她又这样狡猾奸诈,不容易抓到把柄。那么,裴元歌也不介意做做戏,让她更肯定一点。就像当初,察觉到章芸怀疑她是假的裴元歌时,她的做法一样。

    故布疑阵,请君入瓮。

    反正也不用担心这事会传扬出去,影响她的名声,裴元歌索性把戏做足了,握着裴元华的手,不住地摇晃,哀求,看着她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深,眸光越来越亮,却始终不肯说究竟有没有看到那男子的脸,知不知道她是谁。感觉火候已经差不多,裴元歌突然把脸一沉,浑身阴郁地看着裴元华,忽然展颜,露出一抹奇怪的笑意,柔声道:大姐姐,你待选落选了,是不是很伤心?

    这突然的表情变化,看得裴元华一怔,随即自以为明白,一阵恼火。

    这个裴元歌,她不肯说那男子的情况,这贱人激怒之下,居然故意戳她的痛处,拿待选落选之事来刺激她!也不想想,若不是这贱人故意设计陷害章芸,害她变成贱妾的女儿,又在九殿下跟前说她的坏话,她又怎么会落选?现在,她居然还敢提这件事?还敢拿这件事来刺激她?

    被选入宫中做贵人,一步一步走上皇后的宝座,这是裴元华从小的梦想。

    如今,梦想破碎,对她的打击之沉重可想而已。而现在,裴元歌这个罪魁祸首还敢提这件事,裴元华心中的愤怒,如烈火一般,猛地就窜了上来。她勉强忍耐着,不愿再提此事,转开话题道:四妹妹别净说不开心的事情,难得出来,咱们姐妹四下走走散散心可好?

    说着,牵起她的手,朝着门口走去。

    大姐姐,你也不要太难怪了,虽然说你待选落选了,但也不能说明什么?你还是京城第一才女,不会因为待选落选而受影响的。父亲素来不看重这些,即使大姐姐待选落选,父亲也还会一样疼爱大姐姐,一定会给大姐姐找门好的亲事。即使待选落选,但大姐姐素日的名声都在,我想,一定会有很多公子争相向大姐姐提亲,不会因为待选落选而看低大姐姐……裴元歌絮絮叨叨地道,表面上似乎在安慰她,但句句不离待选落选四个字,都是在刺裴元华的痛处。

    起初,裴元华还能面前带笑听着,试着转移话题。

    但无论她怎么转,裴元歌就是有本事把话题再扯到待选落选四个字上,表现出一副十足关切的劝说模样,眼眸中却微带笑意,似乎在讥嘲裴元华。那样的语气,那样的眼神,那样的表情,以及反反复复的待选落选,看在裴元歌眼里,听在耳中,心如同被千万根针反覆扎刺般的疼痛,而且,随着时间的流逝,那种痛楚,越来越深,越来越痛。

    终于,她再也无法忍耐了,猛地转头,双眸如刃,冷冷地看着裴元歌:够了吗?

    终于忍不住了吗?裴元歌微微一笑:什么够了吗?

    我待选落选,你很开心,是不是?对于裴元歌所做的手脚,裴元华早就恼怒万分,只是碍于温厚大方的伪装,不好发作,这会儿被裴元歌激得第一次在外人面前露出如此凶狠冰冷的表情,之前的伪装也就等于白费了。既然如此,她索性彻底抛开伪装,阴冷森很地盯着裴元歌,咬牙切齿地道,搅和了我待选的事情,你很自得是不是?刚才口口声声揭我的痛处,认为我不会发作,你很得意,是不是?

    果然是把待选的事情怪罪到了她的头上啊!裴元歌有些不解,淡淡地问道:我真的不明白大姐姐的意思,我只是尚书府的嫡女,有什么本事能够影响到,妃嫔和皇后才能决定的待选?大姐姐怎么会把这件事怪罪到我的头上?

    我本身这样出色,若不是你陷害姨娘,让她被变为贱妾,让我成为贱妾的女儿,身份蒙辱;若不是你在九殿下跟前说我的坏话,我怎么可能选不上?撕裂温厚大方的画皮,提到这件让她心痛万分的事情,裴元华愤怒得面色近乎狰狞,怎么?很奇怪我怎么会知道你跟九殿下说了我的坏话?九殿下问你关于我的事情,叶问卿曾经来质问过我,轻轻一套就能把话套出来。不过,我可没有叶问卿那么天真,会相信你所谓的,说我很好,说我精通各种技艺的鬼话!你根本就嫉妒我,蓄意破坏我的好事,又怎么可能说我的好话?

    裴元歌是很惊讶,惊讶裴元华的美人皮下,竟然是这么一张自恋狰狞而又不讲理的模样。

    她陷害章芸?裴元华怎么不说,章芸是怎么对待她的,难道她要束手待毙,像前世一样,被章芸毁掉一生,凄惨死去才算是对的?至于跟宇泓墨说她的坏话,那就更天方夜谭了,尤其,裴元华居然还敢振振有词地说她嫉妒裴元歌,蓄意要破坏她待选?真是好笑!

    我嫉妒你,你有什么值得我嫉妒?如果说,前世的裴元歌对裴元华还有羡慕和向往的话,此时此刻,看到她的真面目,裴元歌只会觉得好笑,嫉妒这样一个人?

    你不要以为,你用这么一副表情对着我,我就会相信?没用的,裴元歌!裴元歌紧紧地盯着她,原本端庄美丽的眼眸,染上一抹赤红的疯狂,别以为我不知道,虽然你是嫡女,我是庶女,可是从小到大,我一直都比你优秀。我比你貌美,比你多才多艺,比你声名显赫,我是京城第一才女,而你什么都不是!你身为嫡女,却只能看着我这个庶女风光无限,只能蛰伏在我的阴影里,被我照得黯淡无光。试问,你怎么可能会甘心?你怎么可能不在心里嫉妒我?因为嫉妒我可以入宫成为贵人,而你不能,所以你故意破坏我待选的事情,对不对?

    她的声音越来越高,越来越尖锐,若非两人现在所在的位置比较偏僻,只怕早就引来了众人瞩目。

    看着她笃定无比的神态,裴元歌更觉得好笑。

    在她看来,入宫成为贵人,根本就不是一件值得羡慕的事情,甚至可以说是种悲哀。前世她虽然主动为万关晓纳妾,收通房,但他没多一个女人,她就多一份心痛。即使明知道那些人的身份微不足道,不可能威胁到她这个正室,而男人三妻四妾本是常事,但天底下,又有哪个女人愿意和别人共同分享丈夫?

    万关晓才几个通房妾室,她已经觉得痛苦,何况是入宫去做皇帝的妾?

    后宫佳丽三千,好好的女子入了宫,有可能一生一世都见不到皇帝的面,就这样虚掷一生。而即便是承宠的,花无百日红,人无千日好,得宠又能有几十?拼却一生,赌上所有身家,勾心斗角一辈子,最后只换来这样的结果,这很值得羡慕吗?这根本就是悲哀!

    不过,看裴元华现在双目赤红,神色狰狞的模样,恐怕跟她说也没有用。

    她的心里恐怕满满的都是入宫成为贵人,为妃,贵妃,甚至皇后,母仪天下的权势河风光,即使裴元歌跟她说了这些,她大概也会觉得裴元歌是在故意欺骗她,糊弄她吧?道不同,难以为谋。裴元歌摇摇头,不想再跟这个自以为是,而又不讲理裴元华解释些什么,淡淡道:你太高看你自己,也太低看我了!我从来都不嫉妒你,也没有必要嫉妒,更加不在乎你是否能入宫。什么京城第一才女,宫里的贵人……那些东西,在我看来,轻如鸿毛。

    现在对她来说,最重要的,是报仇!

    裴元容,以及万关晓。

    也许,还要再加上一个裴元华。

    其实,裴元华落选的原因,她也猜度过。隐约觉得,裴元华的落选很可能跟裴府寿宴的斗画有关,倒不是说裴元华输给了她,所以待选被刷,而是她时候说的那句话,试图将她树掉斗画的劣势,扭转成为关爱妹妹,故意让赛的优势。宫廷的勾心斗角,尔虞我诈,比起大宅院更是变本加厉,能在那里生存的女人,恐怕个个都是人精。虽然当时在场众人被裴元华所欺,但宇绾烟恐怕却是看出了破绽,感觉到裴元华的心机深沉,进而告诉宫里的贵人,刷掉了她。

    无论皇后,柳贵妃还是其他得宠的嫔妃,没有人会想看到待选中跳出来一个能够威胁到她们的程咬金。

    她们需要的,是美丽、多才多艺能够吸引皇帝,为他们固宠的棋子,而不是一个美貌多才却又心机深沉,手段高明的对手。尤其,裴元华是父亲的女儿,而父亲是朝廷的二品大员,以前是镇边大将,交游广阔,虽然她是庶女,但是是裴府唯一进宫的女儿,皇后她们难免会忧虑,怕父亲全力支持裴元华,那就更加难以应付。

    其实,裴元华当时那句话,不能说不高明,但是,聪明用错了地方。

    这种聪明,她应该用在只有男人在的地方,以表现她的宽容,大度,善良;而不是在女人面前展露她的心机,谋算和城府。真正的完美女子,并非随时随地,无时无刻不保持着完美,而是要学会,在适当的时候装傻充愣,尤其是在女子面前。

    说到底,是裴元华不懂得揣摩上位者的心思,以至于弄巧成拙。

    不过,以她的自负自傲和自以为是,绝对想不到这点,也不会认为自己有错,所以,她只能把错误归咎在裴元歌身上。裴元歌前世在江南经营商号,见过形形色色的人,其中不乏这种自认为完美,一切都是别人错的人,这种人永远不会懂得反应,只会一厢情愿地认为,都是别人带累了她。

    知道跟她争执也没有用,裴元歌转身就要离开。

    然后,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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