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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一开始，她就已经失去了最宝贵的自由，而后所有强加的好，不过都是在弥补。
　　“你不开心么？”
　　出了服装店，胡斐试探性的问我，老实说我何止不开心，我简直都要气炸了，可是我说出来又有什么用，这些事都已经是众所周知的了。
　　我不说话，胡斐哑口无声。我们继续坐上车，去电影院。这天都没有黑呢，我就得跟着胡斐去电影院例行公事。
　　我坐在车上，或许我的人生也是一部电影，只是这电影的基调，可能悲剧的成分更多。

　　第61章　电影院求婚

　　到了电影院门口，我站在一旁等胡斐买票，胡斐刚买好，开心的拿着票想要和我一同进去的时候，突然发现站在一旁的何絮青和曲家勤。
　　何絮青看到我，立刻挽住了曲家勤的手，还不住的往曲家勤的身上蹭，她绝对是故意的！
　　胡斐有些呆滞，似乎是害怕我翻脸，他都没打算理何絮青。曲家勤一直盯着我，眼里的怒气若有似无。
　　我麻木的跟着胡斐往前走，假装没有看到他们。何絮青却牵着胡斐拥了上来，“哎呀我说是谁呢？原来是大名鼎鼎的胡总和胡夫人啊～”
　　何絮青的声音拖得老长，若是作为好朋友，这样的玩笑其实不过分，可是我们之间错综复杂的关系摆在面前，听到她说话我就来气。
　　“絮青，你再这样说话我就生气了。”胡斐说完偷偷看了我一眼，许是想看看我是什么态度。
　　何絮青诧异的看了胡斐一眼：“都说有了媳妇忘了娘，我看你都要六亲不认了。”
　　四个人尴尬的站在一起，这句话自然没有成为众人的笑点。我兴致不高，甚至都没辩驳，无所谓了，不管何絮青怎么说都无关痛痒了。
　　见自讨没趣，何絮青拉着曲家勤，“家勤，我们进去吧，别误了时辰。”
　　目送着他们的背影，胡斐有些尴尬的向我解释：“温宁，絮青那个人其实心不坏，等以后你慢慢接触就会发现的，现在暂时别理她就好了。”
　　等以后？呵，我觉得没有以后了。看曲家勤怂成那个样子，我真想拍下来扔给他自己看看他还能不能再怂点。
　　我不说话，胡斐也不继续挣扎了。去旁边买了一些爆米花和可乐，胡斐抱着，作出滑稽的动作想引我发笑。
　　我绝望的看了一眼电影院黑漆漆的入场口，叹了口气，胡斐噤声。进去之后，我简直倒吸一口凉气，该死的，我们的位置也是挨着的。
　　不，准确的说，何絮青和曲家勤就坐在我们前一排。我站在旁边不想进去，胡斐却伸出手，试探性的握住了我的手。
　　我没有反抗，任凭胡斐拉着我，曲家勤回头就看到了我和胡斐的手牵在一起，他只是淡然看了一眼什么也没说。
　　何絮青见胡斐抱着爆米花，伸手就要抓，胡斐躲开了。“这是给我夫人的，你的没有。”
　　何絮青气得脸色大变，奈何曲家勤丝毫没有给她买东西的意思，她更生气了。
　　“胡斐，我说温宁给你灌了什么迷魂药，现在说话都不礼让三分了。”何絮青继续聒噪，这聒噪就像是落入了水里，甚至连一点浪花都溅不起。
　　“行了，开始了。”曲家勤不耐烦的提醒，像是突然有些烦躁。
　　我就那么注视着曲家勤，他根本不带正眼瞧我。或许我和胡斐的事情，早就以什么惊为天人的版本传到了他的耳朵里。
　　“温宁。”曲家勤直视着前方叫我的名字，“这部电影你说过想看的，今天巧了。”
　　该死的曲家勤，竟然在这种时候说这么煽情的话，从前放…荡不羁的曲家勤死到哪里去了？
　　何絮青原本还很激动，突然就像个淋了雨的小孩，默不作声。
　　“托你的福，还是看到了。”我回应，四个人都沉默得不行，这场电影不知道是什么缘故，只有寥寥几人，也不会有人怪罪我们吵闹。
　　“对啊，你现在都有胡斐了，这种小事也该他操心了。他应该会比我做得好，应该会比我对你好。”
　　曲家勤说话毫无情绪，却像是一根红线，直接系在我心上一般，稳准狠。
　　他果然是知道，该如何才可以伤我。果然知道，哪里是我的死穴。
　　何絮青不满的回头看了我一眼，这话她没法接，曲家勤那个人，她hold不住，从来都是。
　　“絮青，要吃爆米花吗，我去给你买。”曲家勤像是故意说给我听，我冷漠的看着他。
　　何絮青特别激动的跟了出去，我看到胡斐也出去了。整个电影院，突然寂静无声。
　　屏幕上男女主人公正在抱头痛哭，多么讽刺，我的眼泪已经流不出来了。我的人生好像走到了死胡同，连条小巷都没有。
　　何絮青和曲家勤很快就回来了，胡斐却迟迟不回。
　　我坐在后排看着曲家勤和何絮青极尽恩爱，除了恶心我实在找不到词语形容我的心情。何絮青伸手要喂曲家勤。
　　曲家勤余光瞥了我一眼，像是故意做给我看的一般，然后快速的吃下了爆米花。我一点也不生气，可是我特么就是觉得胸口堵了一口气，迟迟的咽不下去。
　　何絮青的声音更加柔媚了几分，随后的时间，胡斐一直都没有回来，曲家勤和何絮青两个人就像在我面前演戏一般挑战着我的底线。
　　电影散场，我暗想自己被胡斐放鸽子，要被何絮青嘲笑了，谁知道何絮青像是根本不在意这件事一样。
　　我跟着稀疏的人群往外走，刚出放映室，眼前出现的一幕就让我惊呆了。
　　胡斐单膝跪在地上，四周到处都堆放着心形的玫瑰花，地上还有蜡烛摆放成心形。旁边还有围观群众举着五彩的告示牌，上面写着：温宁，嫁给他！
　　我被这场景吓了一跳，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曲家勤站在一旁有些激动，何絮青带着笑意，似乎在说终于甩掉我这个麻烦了。
　　“郎才女貌！嫁给他，嫁给他～”
　　“结婚结婚，好浪漫啊～”
　　胡斐跪在我面前，伸手递上来一枚闪亮的钻戒。
　　“温宁，嫁给我吧！我会给你旁人无法企及的幸福！”胡斐声如洪钟，四下又是一阵阵欢乐的叫好声。
　　在场的只有曲家勤默不作声，或者他以为我只是和胡斐做个样子，走个形式吧。
　　我呆滞在原地，原本就已经心如死灰，这时候竟然会被这阵风吹得灰烟四起。
　　“我……”说不出话，觉得有些难为情。
　　我真的，没有想过要嫁给胡斐。
　　“啧啧啧，还这么端着，我看你赶紧嫁了吧，我们胡斐可是优质王老五。”
　　何絮青不合时宜的声音响起，刺耳极了。

　　第62章　我可能不会爱你

　　我只觉得周围的人闹哄哄的，所有人都在劝我嫁给胡斐，仿佛嫁给他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选择一般。
　　曲家勤站在一旁有些轻蔑的冷哼了一声，很显然，他和何絮青的态度差不多。我知道我们都回不到原点了，往后所做的所有事情不过都是在互相伤害。
　　我目光麻木的扫过四周的人，感觉到了一种无形的压力在朝我靠拢。我用力的吸了吸鼻子，盯着胡斐无比真挚的目光。
　　如果在之前，我一定会相信他的真心天地可鉴，可是现在，我看不透，也不想去胡乱的猜。
　　“起来吧，该回去了。”我毫无情绪的对着胡斐说话，原本他还满脸期待，在听到我这句话之后，瞬间就脸色苍白了。
　　何絮青听到这异常的激动，她甚至要冲上前来替胡斐说话了，曲家勤一把就拉住了她。旁边的路人皆是摇头，脸色喜庆的祝福之色已经丧失。
　　“温宁……”胡斐低声唤着我的名字，我走了上去，一把拉住胡斐的手，将他扶起。
　　“起来吧，跪着这么久也不是事，该回去了。”我继续冷漠，胡斐自然是明白了我的意思，他好像不想死心。
　　“都要结婚了，连求婚这样的场景都要矫揉造作的拒绝？温宁，你的人生可真是一场大戏啊。”曲家勤在一旁看了半天，终于发出一句这样的感慨，我只是回头瞥了他一眼，目光笃定。
　　我们对视的时候，我丝毫没有觉得我低人一等。相反，我觉得这样的曲家勤幼稚的可怕。想来，女人最好还是嫁给一个成熟的男人比较好。
　　“曲家勤，是不是贬低我可以让你获得快乐，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无话可说。”我不卑不亢的站着，对这样的曲家勤，我无话可说。
　　曲家勤稍微一愣，脸色竟然有些不自然。我和他保持着距离，何絮青有些生气的看着我，也不说话。
　　“不是我要贬低你，而是你……实在让我高看不起来。”曲家勤幽幽的声音传来，我真是恨不得把脚下5厘米的高跟脱下扔在他的脸上。
　　虽然很生气，可是还是要保持微笑。谁让我他么的欠了他曲家勤呢，不，我大概是欠这个世界的。
　　我微微一笑，自己都不敢相信自己有这么高的素养：“是啊，所以我从来都不需要曲先生的高看。不管怎么说，提前在这里祝曲先生里，婚姻美满，儿孙满堂了。”
　　说完，我就转身头也不回的走了，只留下曲家勤一个人怔怔的站在人群里发呆。周围看热闹的群众好像看出了这其中的渊源。
　　何絮青扯着嗓子喊：“哎呀，那可真得谢谢你了温宁。我们肯定会儿孙满堂的，你就别操心了，管好你自己吧。”
　　绝望自心底涌来，我很想哭，可是眼泪早就在之前流干了。现在的我不过是一个提线木偶，我甚至想，何如此生不相逢。
　　胡斐紧跟在我身后，小心翼翼的问我，“温宁，是不是我没有和你商量，你有些生气了？”
　　我一个劲的摇头，人群很快就散去。那些摆在地上的心形花瓣和蜡烛，就像一场战争之后留下的残破碎片，红得吓人。
　　“对不起，胡斐。”我沉声，“我会嫁给你，但是我可能不会爱你了。”
　　我的声音停住，整个人也待在原地，这话把胡斐吓了一跳。以至于他站在我身后都没有说话，我甚至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那么大胆突兀的在跳。
　　“因为我不会爱上一个，协同我父亲威胁我的男人。”我说完，快步往前走，胡斐没有跟上来。
　　这话或许伤了他的自尊，但是我想我的意思他应该已经懂了。就算没有人爱我，就算我嫁给他，我也不会爱他。
　　他即便是得到了我的人，也永远得不到我的心！因为一开始就已经注定，我们之间，注定只是交易，没有感情。
　　我即便感激他，可是我也绝对不会就此承认他。我肆意的往前走，根本不在乎胡斐的感受。
　　如果说之前对他还有一点愧疚，那么现在，已经荡然无存。我不断的往前走，两旁吹来暖热的风，夏日的热浪即便是在晚上也没有那么快消减。
　　我看了看天色已晚，到了门口正准备打车，胡斐给我打电话了，大意是对我说，他要送我回家。然后我拒绝了，很果断的拒绝了。
　　我根本不想回家，不希望回到那个牢笼，每次想到我爸弃我和弟弟不顾，我就觉得心痛欲死。
　　但是到最后，我还是不得不回家，毕竟，温肇庭还捏着我的软肋。被人威胁的感觉，就好像时刻有人拿着刀对着我的心脏，随时可以一刀下去就毙命。
　　在别墅门口停了下来，我甚至有些担忧的看了一眼别墅亮着的灯，我多希望里面没有住人，回去就我一个。
　　我正在门口犹豫，门却突然开了。黄姨站在门口，有些焦心的说：“小姐，您终于回来了，老爷要找你。”
　　我听到这，默不作声，只是跟着黄姨往里面走，房子很大，可是再也没有家的感觉了。生活比以往不知道富裕了多少倍，可是再也没有了自由。
　　我刚走进玄关的门，就感觉到家里的气氛很不一般。空气都仿佛要凝固了，我爸坐在客厅里，正襟危坐，似乎是在等着我回来。
　　我假装没有看到他，直直的就像往房间走去。可是下一秒，他就叫住了我，声音里的怒气简直藏都藏不住。
　　“你去哪里了？”
　　“看电影。”
　　“看电影之后呢？”
　　“回家。”
　　“撒谎，你把胡斐一个人扔在了原地。温宁，你是不是真的不想安宁了？”
　　温肇庭吹胡子瞪眼睛的盯着我，如果说他老了，其实也谈不上，可是我却莫名的觉得有点伤。
　　“那又怎么样？”我反击，实在是受够了这种四面都是压力的日子了，我也是个活生生的人，我也有心的好吗。
　　“你长大了翅膀硬了，脾气大了是不是？”温肇庭微眯着眼睛朝我走了过来，每走一步，他的怒气就重一分。

　　第63章　生而为人，我很抱歉

　　我桀骜的扬着头，带着轻蔑的目光盯着温肇庭。
　　“其实我很可怜你，因为你已经一无所有了，可是你还不满足，还要不断的失去。”
　　许是我的话说得太过火了，温肇庭的脸色瞬间就阴沉了下来。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温宁，我告诉你，存活在这个世界只有不断的往上爬，你才能看到更高更远的风景，如果你拘泥于眼前的儿女情长，你终将连自己都失去。”
　　他的声音很压抑，像是极力的压制着自己心中的怒气，我很想笑，事实上我也这么做了。我知道，他最受不了别人的嘲讽。
　　见我笑了，温肇庭的眉毛拧成了一团。他的眼里似乎藏着一团怒火，看不清楚，又很明显的可以感觉到。
　　“你笑什么，难道我说的不对？”他的怒气更加浓了几分，恨不得掐死我似的。
　　“您说的都对，可是我就是觉得你一无所有的样子，真是可怜。往上爬又怎么样呢，钱再多又怎么样呢，一个人住在这么巨大又孤独的房子里，你不觉得你已经丧失了人的本质？”
　　我微眯着眼睛盯着温肇庭，24年了，我一直尊他为父，一直觉得他是这个世界上最伟岸的男人，可是他的行为已经令人发指。
　　他扬起手，很想给我一巴掌，我丝毫不害怕，反而扬起了脸。
　　“你打我啊，你要是开心，随便你。高处不胜寒，我可不认为你真的有什么东西值得炫耀。还是说我戳到了你的痛处，你心里不痛快了，所以要动手打我？”
　　我轻蔑的盯着他，从未想过会把如此毒蛇的话放在他的身上。一旁的佣人早就不知道散在哪里去了，原本偌大的房间变得空旷又寂寥。
　　我们就像是两只困兽，在此处互相指责对方的缺点，还要笑着说抱歉。
　　“你别以为我不敢打你，温宁，一定是我以前把你宠坏了。这么多年，我对你已经够意思了。”我爸的声音冷酷又无情，这就好像在宣布，这个世界上，没有人应该对我好。
　　“呵，宠坏了？温肇庭，如果在我24岁以前，你还有资格说这句话，现在，你不配了。”
　　我的手狠狠的拧在一起，愤怒的感觉使我加大了手上的力道。我的脚也使了很大的力踩在地上，要是这地再豆腐渣工程一点，我觉得这都能被我踩出个窟窿来。
　　“你活得不耐烦了是吧。”温肇庭的手扬起，狠狠的甩了我一巴掌，我被这一巴掌打得发懵，脸上传来火辣辣的感觉，我知道，这一巴掌把我的脸都扇肿了。
　　我踉跄的往后退了两步，站定后，不哭反笑。
　　我捂着自己的脸，眼里露出一抹寒光，如果温肇庭把我逼急了，我可能会和他同归于尽。在我心里，高利贷追债那天，他就已经彻底死去了。
　　“果然够狠，不过当初这手为何不拿来对付高利贷。温肇庭，我恨你。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你这样的人，根本就不配当我父亲。”
　　温肇庭伸手还想甩我一巴掌，我也不躲避。直接冲上前去，站在温肇庭面前。如果他还有一点人性，还有一点仁慈之心，还有一点愧疚，他就不会这样对我和弟弟。
　　“你别逼我，温宁，我脾气不好，你最好收敛着点。否则别怪我不讲父女情谊。”温肇庭居高临下，仿佛高人一等。
　　我冷笑，斜着眼睛瞅着温肇庭，声音在偌大的房间里突兀又空旷。
　　“该死，父女情谊？收起你那副假惺惺的样子吧，我只能从内心里祝你早日破产，祝你得不到的永远都得不到，爬到高处也只是为了摔得更狠。”
　　我还在不断的激怒他，我知道，他的软肋就是他的自尊，他容不得任何人冒犯。
　　果然，他伸手狠狠的再甩了我一巴掌。而这一巴掌，我彻底没有抗住，一下子被他扇到躺在地上。
　　冰冷的地板，让我彻底清醒过来，也让我真的对他死心了。什么父女情深，狗屁。除了利益的瓜葛，我们什么都不剩了。
　　“我警告你，收起你那些难听的话。否则，我有的是理由让你活不下去。不，是让你生不如死。”
　　温肇庭冷哼一声，随后往旁边宽大的真皮沙发上一坐，我躺在地上，看着冰冷灰白的天花板，太阳穴突突的跳得很厉害。
　　“温肇庭，你不得好死。”我看着天花板，恶狠狠的骂出了这句话。
　　温肇庭气得马上站了起来，一脚狠狠的踢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