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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之城(出书版手打)-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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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年内,跟异性的任何交往,都必须经过公司同意。”
    我想,其实条款是理所应当的,并不苛刻。演员的感情生活,跟谁结婚恋爱公司自然是有权利干涉。除非你是那种大牌到可以自己决定电影合同的明星,作为一个新人,都只能像牵线木偶似的被控制。
    我绞尽脑汁地挖空字句,“你这么年轻,最开始是打拼事业的时候,五年后谈恋爱很好。”
    沈钦言低垂着眼睑,长长的睫毛颤了颤,又接着道,“那天从公司出来的时候,我看到了林晋修从车上下来,公司的几位高管都围着他。同电梯的是盖亚的一个小助理,她跟我说了他的身份。”
    能从这么点蛛丝马迹中猜到端倪,沈钦言也当真是心细如发。
    我反而镇定了,“是的,我刚刚问了,那份合同是他的授意。林晋修虽然跟我诸多矛盾,但他不会跟你为难的,合约不会有什么问题,你可以放心。”
    “放心……当然放心……”沈钦言无声地笑了笑,死死盯着我,“你真的想不到他为什么要给我这份不可思议的合约?”
    我忽然口干舌燥。是的,林晋修是什么人,我比他清楚多了。
    他微微勾下头,几乎挡去了走廊里的灯光。
    “许真,我想当演员,从事表演,仅仅是希望被家人认可。后来认识了你,我想,只要能被你认可也行。可认识你越久,越觉得太难了。你身边的人,实在太多了,那天你跟林晋修上车离开后,我想了足足一个晚上,我什么都不是,太年轻,还一无所有……根本就没办法挤到被你第一眼看到的地方。”
    我觉得难堪,甚至羞愧。
    最受不了的是,他心如明镜,说的每个字都是真的。
    “我……”
    什么是难以启齿,我总算明白了。就像有石子塞住喉咙,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沈钦言低声问我:“我们还是朋友?”
    “一直都是的。”我说。他应该听得出我话里的分量。
    沈钦言目光落在了远处,我听到他沙哑得不像话的声音——
    “嗯……当朋友就可以了。”
第十九章
    真是一场让人极度疲乏的晚宴,亏得那些圈子里的人乐此不疲。
    项链解开,我浑身都松懈下来,再没力气跟谁谁还是那个谁谁耗下去,一个人直奔停车场,开车回家——不由得庆幸,幸好扭的是左脚,右脚还可以踩刹车。临睡前发了条短信给纪小蕊,让她提醒我母亲把项链还给林晋修,然后倒床就睡。
    我想我听到雨打芭蕉叶的声音,“嘀,嗒,嘀,嗒”,淅淅零零,好像有手指点在心口上,又像一首诗。我不喜欢下雨,这是被爸爸影响后的习惯。每到下雨的时候,他不得不打开每一扇柜门放入防水剂,一块块检查最心爱的化石,生怕潮湿的空气侵袭。翻了个身,人飞快而迅速地醒了过来。
    那滴滴的声音还响在耳畔。
    原来不是下雨,那声音就像有人弓起手指,轻轻击打着玻璃窗——我肃然一惊。
    家在一楼,自然有很多不安全因素。
    我可从来都记得,小时候曾经遭遇过的一次闯空门事件,那之后,我在床下就放了跟棒球棒。我摸到球棒棍,轻手轻脚趋近窗户,镇定自若透过蓝色窗帘缝隙往外看。其实我胆子也不是天生就大,跟爸爸在荒郊野外睡帐篷,晚上可听到夜风哭嚎,那真是磨练意志力的好时刻。
    下一秒,我“唰”一下扯开窗帘,同时举起了球棒。
    月渡天河,夜静花香,光影错落,庭院里蕉影、人影晃动。果真有个穿着白色衬衫个子高高的男人,用手指轻扣着我家的玻璃窗。
    如果说我不认识他,那是胡扯。手里沁出了汗,黏在球棒上。我推开窗户,呆呆看着窗下的男人。他站在楼外的消防栏上,双手扶着我家的门框。就像被月色浸透的王子。
    顾持钧抬头看我,慢慢露出一个笑容,“你总算发现我了。”
    声音真是蛊惑,笑容里写着隐隐的期盼之意。
    我手里的球棒一下子掉在地上,砸得“噗通”一声响。
    他继续问:“既然打开了窗户,那么,许真小姐,可以让在下进屋吗?”简直是舞台剧上才会出现的对白。
    我说不出话,只微微侧开了身子。
    顾持钧翻身爬过了窗,身手极为矫健。我家窗台和外面的小灌木从距离约一米五高,他双手撑在窗台上,身子一高,脚踩上窗台,跳进房内。实在是太荒唐。这个半夜翻我窗户的人真的是那个从来都风度翩翩气宇轩昂的影帝顾持钧?反差太强烈,竟然不知道是惊是喜还是感动。
    屋子里没有开灯,只有一点朦胧的月色从大敞的窗户里漏进来,且他又是背光而立,几乎照不到他的脸,只有隐隐约约的轮廓。顾持钧在午夜的暗色里拍了拍手上的灰,伸出根手指轻轻点了点我的额头,“我决定再告诉你一个秘密。”
    我恍惚地问:“你是外星人?”
    顾持钧道:“错了,平行世界来客。”
    “欢迎异世界来客!”他这一说我回了神,装模作样地露出惊奇之色,“请问您,尊敬的客人,为何到了我家门口?”
    “宴会完了到处找你,才知道你早早退场了,”顾持钧说,“不过,那地方是不适合你,早点走了也好。就算你不走,我也要先带你走。”
    “我走了无所谓,你走了那庆功宴不是大大失色?”
    顾持钧极低地“呵”了一声,没回答,只是隔着层层的夜色看着我。
    我被他看得心慌意乱,努力找一点轻松的话题,轻轻说:“半夜跳窗番强,这算什么?要让你的影迷知道的话,恐怕只觉得偶像太跌份了,心都要碎一地了。”
    “你不是好好站在这里吗?”顾持钧展颜一笑,俯身下去作势要听我的心跳,“让我听听心碎了没有。”
    没有任何来由的,眼眶忽然一热。
    一句话都答不上也不需要说什么,在他倾身过来时,手臂抬起来,像自己有了自主意识主动搂住他的腰。察觉到手臂下的身体微微一僵,顾持钧低声一喘息,反客为主,更用力带我入怀。
    他比我高不少,我的头枕在他的肩膀上,双臂更紧的攀住他的腰。他身上有从宴会厅带来的淡淡香槟酒香,在这样的午夜中,醺然醉人。
    我感觉到他的手指轻轻抚着我的头发,抱着我这么静静矗立在我的卧室里,好像这是一场早已约好的午夜幽会。就像罗密欧和朱丽叶隔着阳台相见一般,气氛旖旎缠绵。
    “你喝醉了?”
    “要不要我背你的电话号码给你听?”
    “……不用了。”
    “相信我没醉?”
    “不相信,不然你怎么会爬墙而不事先给我打电话?”
    “……完全忘记了。只想见你。”
    我感觉他颈侧的皮肤微微轻颤,喃喃说:“真是笨。”
    顾持钧轻轻吻上我的鬓角,声音不高,是字字句句都沁入心脾,“你能跟我说以往的那些事情,我很高兴。之前的种种,我完全不介意。罗密欧遇见朱丽叶之前也遇到过罗瑟琳,以后你只有我一个人,就够了。”
    罗密欧朱丽叶,我们真是想到了一处。跟顾持钧走到了这一步,再推开他也就难了。而且,我也不想再推开。拒绝他的滋味从来都不好受,遭罪一次、两次就已经足够了,我不想再难受第三次。
    我的卧室异常安静。静静的沉默中,我想起一句曾经看过的诗“爱情是深海般的含蓄”,午夜的风溜溜达达从窗帘下吹进来,贴着我光裸的小腿卷了一卷,就像清澈的湖水被微风带起了涟漪。
    顾持钧低声说:“许真,我爱你。跟我在一起吧。”
    我不再做声,手臂却不由自主收拢死死抱住了他,觉得眼眶喉咙都那么酸涩。
    说实话,和顾持钧发展到今天,当真意料之外,也从来不在我的人生计划中。
    我没有太长远的人生计划,但大学的时候已经合计好以后要走的路子——要么大学毕业后进企业或者银行当个高级白领,不然就留在研究所和大学里,从事研究。
    感谢老天给了我一个不错的脑袋和还算平头正脸的相貌,我可以像每个人那样走上平稳的道路,一辈子波澜不惊,毫不出奇。
    也许我会遇到志同道合愿意与之共度一生的男人,也许遇不到,但都没什么要紧的。
    我爸这辈子不也过得挺好?
    一个人也好,两个人也罢,我都能照顾自己。顾持钧出现,我的人生道路也随即出现了岔路,他站在那条不知名的道路上,微笑着引诱我。
    不管顾持钧是因为什么原因来接近我,但他讨好我,挤出时间跟我一起吃饭打球,为我下厨,在他母亲生病的时候,还不忘给我寄各种各样的明信片和毕业礼物……他做那些事情的时候,处心积虑也好,步步为营也罢,付出的统统是真心,那是骗不了人的。
    对我细致到这个份上的男人,这个世界上,找遍了也只有他一个。
    平心而论,我不是不想谈恋爱,但一个人独自行走得太久,也忘记依靠人的滋味了。
    顾持钧放开我的时候,也不知道时间过去多久。
    他心情很好,握住我的手走到了门旁,摁亮了灯,参观我的房间。我房间东西极多,也不甚整齐,各种纸张盒子堆得到处都是,他饶有兴趣地到处打量,我觉得他很想发表意见但按捺住了。
    “东西真多。”他最后站在书桌前,合上那摊开的书页,来了这么一句。
    “是啊,住了几十年,什么都舍不得丢。”
    顾持钧笑了笑,盯着我的书架看了会,又侧头看我,“晚上我在你家住,行不行?我不敢再开车回家了。”
    我叹气:“恐怕有问题。”
    “为什么?”
    “跟我来。”
    我带他去参观各个房间。
    其实不是不答应他住下,我们都已经是这种关系了……但一切都那么不方便。
    这几天,我把爸爸这么多年收集整理的化石再次整理了一遍,从楼上到楼下,卧室的床上到客厅的沙发茶几……统统堆满了沉睡几千万上亿年的宝贝化石。每一个我都装在了木盒子里,贴了标记,写上了年份和地点。沙发虽然能整理出来,但窄小,顾持钧身形高大,肯定睡不下。
    为了保存化石,一到夏天我长期开着冷气,屋子里很是凉快,只是费用也不菲。我们穿过储物室和卧室间的走廊,顾持钧一路低着头看箱子盒子外的标签,飞快理出了思路。
    “你在整理化石?”
    “是的,我足足想了一年,还是打算都送掉……”我轻声叹气,“一部分赠送给博物馆,一部分赠送给其他的古生物学家。”
    从去年爸爸刚去世开始,就有一些人旁敲侧击地问我这些研究价值极高的化石和他平生的学术研究资料作何处理,我当时心情太糟,一概不回应,讥讽地想,每块化石都爸爸的心血结晶,看到这些化石就觉得爸爸音容宛在,怎么可能送给你们?但现在也慢慢地想通了。我没继承我爸爸的衣钵,这些化石放在家里毫无用处。
    顾持钧没有多发表意见,只说:“不论你怎么处理,你爸爸都不会有意见。”
    是啊,爸爸永远不会对我有意见,不论他活着还是已经去世。我只想确认,自己有没有做错。我靠着墙,手抚着额头,看着那些化石,或许是因为夜色深沉,或许是因为刚刚那个梦,心头隐隐绞痛,忽然又舍不得——于是苦笑,思想建设还是没做好。
    顾持钧指了指左侧窗帘后的屋子,“那间房子是做什么的?”
    “跟我去看看吧。”
    我拿钥匙开了锁,打开了灯,顾持钧一时间都怔住了。
    “啊……”他轻叹出声,“这是你父亲的实验室?”
    “没错。”
    他环顾四周,伸手指了指屋子中央的黑乎乎的大家伙,居然准确说出了名字:“那是……NXI的扫描电子显微镜?”
    顾持钧果真是学富五车,连电子显微镜都认得出来。我点头,“没错。角落的那个是多功能生物显微镜,还有那台主机,是分析系统。”
    他说:“这屋子里的仪器恐怕不便宜。”
    “挺贵的,非常贵,每次维护和更新都要花几十万,”我说,“我爸这个人,为了自己的事业是不计较成本的,所以怎么说呢,也不善理财吧。”
    小时候我对家里的财务状况一概不知,爸爸从不跟我谈钱的问题。我也是上大学后才领悟到似乎我家从来没有面临缺钱的困境——我爸爸买古生物研究仪器都是一掷千金,送我去上一年学费几十万的贵族中学眉头都不眨一下,我们在国外考察时,只要有条件,不论是租车还是住酒店都是最好的。
    后来爸爸病卧在床,我掌握了家中的财产权后才知道,原来三十多年前,我爸手里的确有一笔数量惊人的款项,但我爸爸不善理财,有钱只存在银行,需要的时候就从里提取出来,慷慨的花掉,然而几十年来的通货膨胀,再多钱也经不起坐吃山空,到了他因癌症病卧在床那年时,那笔款项恰好被消耗一空。
    参观完了我家,顾持钧最后得出个深沉的结论,“看来你家是真的睡不下了。”
    “不光睡不下,洗漱用具、睡衣……什么都没有。”爸爸的睡衣倒是有,但我不想拿给顾持钧穿,我家确实不适合待客。话说回来,这么多年家里也没什么客人来访。
    “既然住不下,”顾持钧沉吟着,侧头看我,“那去我家吧。”
    “嗯……啊啊?”我反应过来。
    顾持钧一脸无辜:“我喝了酒,不敢再开车了,你送我回去吧。”
    事到如今也只有这样——他酒后开车来找我已经够危险了,我不能让他自己开车回去。
    我简单地换了衣服,把睡衣洗漱用品装入一个行李箱,就开车送顾持钧回他在市中心的公寓,当晚就在这里住下了。
    卧室都在楼上,装修得简洁不失温馨。顾持钧领着我参观卧室——主卧大得吓人,白色的床罩盖住了一张大床,枕边搁着很多书,家具不多,床边有沙发茶几;客卧也不见小,很周到体贴地带着卫生间。
    顾持钧笑容坦荡征求我的意见:“你要住哪间?”
    我脸一热,转身就要进客房。
    这么晚了,亏他还有精神跟我玩这种戏码,我对他佩服得要命。
    顾持钧却一把捞住我的腰,我只觉得被他带得脚步踉跄,转身过来未及站稳,有温热柔软的事物轻轻贴上我的唇。
    我半边身子一麻,完全不知道如何动作。好在他没有更进一步,只让双唇轻轻摩挲。
    我心如擂鼓,睁开眼睛,走廊里开着壁灯,廊影错落,橘色的光线亲昵暧昧,就像他的这个浅浅的吻。我看到自己的脸倒影在他黑色的瞳孔里,我看到他眼睛里的温柔越来越浓,浓到几乎化不开。
    我的心里好像变成了一口湖,他的温柔和所有的感情,就像巨大的波浪一阵一阵地拍打我的心口。
    顾持钧是爱我的。
    起码这一刻,他非常爱我。
    能够被人所爱,是一种至高无上的幸运和幸福。
    就这样四目对视不知道多久,他终于松手放开我,手贴在我的腰上把我往客房一推,跟我道了句“晚安”,才心满意足地回他那间偌大的卧室睡觉。我洗了个澡,踹掉鞋子,人也不自觉朝床上倒下去,把脸埋在了柔软的布料里,心绪复杂难平。
    昏昏沉沉在陷入梦乡的时候,我忽然想起爸爸去世的前几天发生的事情。
    那时候忽然精神好了起来,居然能跟我说上几句话。他那时候已经被癌症折磨得形销骨立,颧骨陷下去,却微笑着跟我说:可惜啊,爸爸看不到你结婚生孩子了。我还一直盼着牵着你的手,送你进结婚现场呢。
    我想哭又不想让爸爸难受,硬生生从嘴角挤出个笑。
    爸爸的话却格外多,又说:我走了,连个照顾你的人都没有。
    我说我都二十多了,不要人照顾。
    他摇摇头:女孩子总要找个可靠的人陪在身边才好,你这个孩子啊,太逞强了,现在连个男朋友都没有。要是有人陪着你,我也放心点。说起来,这是我教育失败啊。
    我板着脸强笑:哪儿失败了?我不觉得自己失败了。
    爸爸就笑了,伸手抚摸我的头发。
    我轻轻说:爸,你的移植手术会成功的。
    爸爸笑了笑,缓缓闭上眼睛。在我以为他要睡过去的时候,他忽然说了句:以后别再半夜开车了。
    我仰起头,生怕自己掉下泪来,想起年少无知的时候,不知道我让他操了多少心。我的人生中,第一次觉得自己是个不孝女。
    所谓知子莫若父,知父也莫过女,至少在我家的情况是这样。我知道我爸在担心什么,我和林晋修的事情他这么多年也有所耳闻,大抵是知道我怕了感情这回事儿,所以一直到最后都放不下。
    但他可以不用担心了。我已经想得清楚,就像顾持钧说的那样,试一试吧。虽然我们身份悬殊,年龄也相差十岁……但我还年轻,可以试得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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