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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乔安柠被他搓得耳朵发烫，凑过去，像说悄悄话一样，小声又快速地说了句：“你今天庭审的时候特别帅！”
　　说完就立刻钻回原来的位置，笑意盈盈地盯着他瞧。
　　“真的？”他身子俯过去，学她的样子小声问，“那你有没有什么表示？”
　　没有！她脸一偏，使劲往他怀里埋，却被他直接拦腰抱直了身子，手上的杯子没拿稳，杯子里剩下的红酒直接泼下来。
　　胸前红了一片。
　　衣服湿着黏在身上，凉凉的难受。乔安柠举着杯子就要站起来，嘴上念叨着：“我得赶紧洗洗去，晚了该不好洗了……”
　　腿刚直起来一半，就被猛地拉住，整个人重新跌回了他的怀里。
　　“洗不掉也没关系。”
　　他哑着嗓子低声说了句，把杯子从她手里拿走，修长的手指顺着她精巧的锁骨到胸口，一路向下。
　　被红酒浸着衣服的潮湿感很快就散掉了些，取而代之的却是后背，肩膀，腰和手臂，全部暴｜露在空气中，微微让她颤栗的凉意。
　　灯光昏暗的房间，他的脸蒙着一层暗影。呼吸清楚地烫过来，挨着她的鼻翼，浓烈而厚重地透过她的皮肤。
　　她身上越来越热，热气蒸着凝在皮肤上的酒渍，若隐若现的酒香味儿从她胸口飘上来，他轻吮了下她的唇，放开，低头顺着那片诱人的香气找过去，含住，舌头打了个圈儿，轻舔……
　　“老婆，你好香……”
　　手指覆上去，接替了嘴唇，他又原路轻啄回去，含住她柔软湿润的唇的时候，含糊不清地念了句。
　　讨厌……做就做，还要说出来……
　　乔安柠被他弄得身上又麻又软，她搭在他肩上的手指不自觉地蜷起来，感觉到他揉在动作里的力道越来越大，身子不由颤了颤。下一刻，手就被他握住，牵着落上了他裤子的腰带。
　　金属碰撞的声音，很细微。她手不听使唤，笨拙地弄了半天才弄好，又被他引着去解他衬衫前面的扣子，到最后整个人被他压在沙发上汹涌炽烈地不断索取的时候，额前的碎发粘着汗水，已经被打湿了。
　　几番折腾，最后结束的时候已过两点。乔安柠强撑着眼皮裹在被子里，累得完全分不清东南西北。陆暻熠半撑着身子支在她身侧，被子搭在腰间，光｜裸结实的上身挂着汗。他手指勾了勾她的下巴：“要不要洗澡？”
　　自从经历了在浴室里的连续作战，乔安柠每次听到他问这句话，再涣散的心神都能瞬间收紧。开玩笑，不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很容易就会被他再一次吃干抹净好不好……
　　她强打精神睁大眼睛看他：“要，不过我要自己洗，你不许跟过来。”
　　“好，我不跟。”
　　陆暻熠慢悠悠地拖着音调，看她在被子里挣扎着拱了几下，又警惕地瞄他一眼，接着随手拎起一件衣服裹到身上，软着腿走进浴室还落了锁，不由低低地笑出声。
　　他的安柠啊，防他跟放狼一样。
　　他又不是纵｜欲的人，有那么可怕么。
　　热气腾腾地从浴室里出来，乔安柠躺回床上，这回是说什么也不动了。迷迷糊糊的时候，手机响了，她意识模糊地拿过来扫了眼，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做梦，就这么随便按了几下，握着手机睡熟了。
　　——
　　星期六，上午十点。
　　歆愿站在工作室门口，手里捏着电话，眯着眼睛看天上飘过去的云，一字一顿：“你说什么，不知道这件事？！”
　　乔安柠听着她阴测测的声音，头皮发麻：“我真的不知道，你……什么时候给我说的？”
　　“你真是我亲姐，”歆愿抱头，“就星期三啊，不对，是星期四，凌晨三点，我给你发的微信，你还立刻就给我回了！”
　　“你等会儿啊，别挂电话，马上……”
　　乔安柠说着话，赶紧调出来和歆愿的微信对话框。最后一行是她的回复，只有一个“好”字，上面一行——
　　“安柠，我这边刚新收了几件婚纱，有一件特别好看特别适合你！！！周六过来让我拍几张样片好不好，九点怎么样？”
　　发信时间：星期四02：52。
　　乔安柠不敢相信，看了一遍，又看了一遍。……她怎么完全没印象！
　　旁边陆暻熠看她盯着手机，脸白了又红，红了又白，手搭上她的椅背，好奇地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怎么了？”
　　乔安柠给他比了个待会儿再说的手势，把电话重新放回耳侧：“嘿嘿，愿愿啊，是这样的，我当时可能是睡得太迷糊，以为自己在做梦来着……”
　　“你……”歆愿深吸一口气，又吐出来，默默安抚自己，“那你现在有时间么，能过来吗？”
　　现在？乔安柠侧头看了眼陆暻熠，他也微挑着眉梢看她，无声地问：什么事？
　　“好，你等我一下，我马上就过去。”
　　她快速地回答了歆愿，挂了电话，转头跟陆暻熠解释：“我之前答应了去给歆愿当模特，就是今天，结果我给忘了。我现在去她工作室找她，你要一起去吗？”
　　模特？
　　陆暻熠拎出了个关键词，黑眸凝视她片刻：“当然。”
　　

　　☆、Chapter　64。　最美不过你
歆愿的工作室位于东区的林江东路上，由一个仓库改建而成，举架很高，一共上下两层，阳光充足又宽敞。
　　两人刚推门走进去，就见歆愿一溜小跑从里面迎出来，看到陆暻熠，微微一愣，随即挑眉笑道：“三哥也来啦。”
　　陆暻熠点了下头，刚想打招呼，就听她“嘶”了声，又说：“不对不对不对……”
　　她一个箭步窜过去，搂上乔安柠的肩膀，“我是娘家人，应该叫姐夫。”
　　这家伙……乔安柠脸一红，拿胳膊肘撞她。陆暻熠站在旁边却是一脸愉悦，声音清朗地表示认同：“嗯，说得没错。”
　　姐夫这个称呼，相当顺耳。
　　“安柠，姐夫，这边。”
　　歆愿把他们领上楼，直接进了服装间，走着走着突然一拍手：“哎！今天既然姐夫也来了，要不给你们拍几张情侣照？”
　　她两眼放光地盯着他俩，越想越高兴：“你俩应该没拍过吧，怎么样，要不要试试？婚礼的时候可以用哦！”
　　情侣照？好是好……
　　乔安柠偷偷瞄了眼陆暻熠，没作声。不要说婚礼了，这位同志，求婚都还没动静呢。
　　正想着，腰被搂住了，陆暻熠低下来的目光清澈又温柔：“想拍么？”
　　她被他这样看着，有一瞬间的失神，抿唇笑了笑，“想啊，歆愿那么棒，机不可失啊。”
　　对面的歆愿看到这一幕，已经是想夺门而出去抓相机了。这俩人，随便一个对视都是盈盈动人美如画啊……
　　“好，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她迅速地拍了板儿，随即招呼乔安柠先去试衣服，“安柠，要不要先试试婚纱，然后我们直接出去拍外景。”
　　“好啊，”乔安柠点头，想起自己本来过来的目的，“我要给你当模特的嘛。”
　　两个人进去换衣服，陆暻熠就坐在外面等。大概过了不到二十分钟，歆愿蹦跶着跑出来，一脸纯良的笑，指了指里面：“姐夫，进去帮个忙，我去楼下拿个东西。”
　　说完又一溜烟儿跑了。
　　陆暻熠当然明白她的心思，唇边浮上一丝淡笑，起身走进了更衣室。
　　门拉开，是一层厚厚的布帘。他一手锁上门，一手掀开帘子，映入眼帘的是暖白的灯光，还有几乎要融进这片光线里，她细腻柔白的背。
　　她从镜子里看到他站在身后，两人对视着，一时间谁都没动。
　　乔安柠觉得他的视线好像带了温度，仅仅是看着她，就让她觉得自己仿佛置身于一片炎炎烈日之下，呼吸都带着热气，掌心更是烫人。
　　还有一种，他什么都没做，却又什么都做了的感觉……
　　“你觉得……怎么样？”她强拉着自己从他沉遂又炙烈的目光里逃出来，有些局促地拢着头发，手拉了拉裙摆，“适合我吗？”
　　婚纱是抹胸的设计，陆暻熠的视线从她胸口被勾勒出的那道完美的弧线，落到她不盈一握的纤腰，伸手从后面拥住了她。
　　“很美。”他的唇吻上她耳后，沿着她颈部的线条流连。
　　他的安柠，真的好美。
　　他留在她身上的那些红痕才刚消退，有些印记还依然若隐若现的。刚才换衣服的时候，她在歆愿那两道意味深长的目光里都要窘死了。
　　乔安柠生怕旧的刚去新的又来，窝着肩膀红着脸躲开：“别闹，一会儿愿愿就回来了。”
　　陆暻熠听话地不再继续，在她头顶吻了下，柔声问道：“喜欢吗？”
　　“喜欢，”歆愿的眼光真好，这件确实很适合她，乔安柠靠在他怀里，也跟着他看镜子里的自己，“裙摆的设计很好看，还有腰这里，也很漂亮。”
　　陆暻熠的目光随着她的话落过去，静静地笑着，看着，没说话。
　　这是她穿婚纱的样子，头发乌黑，皮肤雪白，那么静柔，那么美。
　　他这样看着她，就有点迫不及待，想看她一袭白纱手握捧花对他笑的样子，想那一天快点到来。
　　外面传来几声轻微的咳嗽声。乔安柠一惊，拍他的手，特务接头一样小声道：“愿愿回来了，我们赶紧出去。”
　　陆暻熠被她紧张的语气逗得笑出了声，扳过她的脸又重重地亲了下，这才不紧不慢直起身，掀起帘子，打开门，跟在她后面走了出去。
　　说是拍样片，但是真拍出来了，歆愿也不敢挂出去当宣传片到处给别人看。陆姐夫在她拍完之后走过来，一边看照片，一边口气随意地问了句：“这些照片是要放在哪里的？”
　　十分轻描淡写的一句话，然而歆愿对上他的眼睛……
　　有些人，看起来越纯良无害的时候，就越危险。
　　“当然是放在你们家里，以及我深深的脑海里，”她听见自己狗腿的声音响起来，“我修好之后发给安柠，你们可以挑几张特别喜欢的洗出来，想挂哪里挂哪里。”
　　这主意不错。陆暻熠把视线从屏幕上那枚娇俏的笑靥上收回来，朝歆愿微微一笑：“谢了。”
　　——
　　下午三点前的阳光都太烈了，歆愿跟他们商量了下，决定吃了饭以后先拍几组室内的，再去拍外景。
　　所谓天生丽质难自弃，安柠和姐夫同志都是，即便是简单日常的穿着放在他们身上也能穿出模特的味道。
　　歆愿边迈步子边打量他俩，脑子里迅速地滑过了几个想拍的镜头。
　　只是没想到开拍之前，还发生了个小插曲。
　　她带着安柠从楼下洗手间出来，刚走到楼梯口，门口进来了两个人。
　　如果歆愿不认识他们，还会觉得男的帅女的美，郎才女貌，天生一对。只可惜，呵呵……
　　她拉着乔安柠的胳膊，往自己身后挡了挡。乔安柠站在里侧的位置，看着走进来的人，也有点意外。
　　还是宋昱承先打了招呼：“歆愿，好久不见。”
　　他刻意略去了乔安柠的名字，又往里走了两步，才装作刚刚发现她的样子，客气地笑了笑：“乔小姐也在啊，好久不见。”
　　跟在他身边的容嫣轻柔地出声：“乔小姐，歆小姐，你们好。”
　　乔安柠微微一笑：“你们好。”
　　歆愿看到宋昱承那张脸就觉得恶心，敷衍地笑了下，说：“这么巧，请问宋先生有什么事吗？”
　　“是这样的，我未婚妻很喜欢你们工作室的作品，今天刚好路过，就想进来咨询一下关于婚纱照的事情。”
　　宋昱承也没想到容嫣念叨了好几次的歆愿居然就是乔安柠的这个好朋友，他边说话边思索，想着怎么能不着痕迹地打消容嫣找歆愿拍照的念头。
　　没想到歆愿更直接。她转头看向容嫣，笑容变得真诚明快：“请问你们大概是想什么时候拍呢？”
　　容嫣侧头看了眼宋昱承，想了想说：“我们的婚礼定在十月六号，这之前都可以。”
　　“十月六号之前啊……”歆愿扭头叫助理，“帮我看下时间，谢谢。”
　　助理在一边观察许久，早就觉得他们几个人气场不对劲，刚刚又收到歆愿递过来的眼风，立刻心领神会。
　　“愿愿姐，年底之前我们都……”他做出了一个很为难的表情。
　　“抱歉，我们的日程实在是排得太满了，”歆愿对容嫣歉然一笑，看起来十二分的诚恳，“希望下次能有机会记录你们的幸福时刻。”
　　噗……乔安柠在旁边差点没憋住，手搭在腿侧掐了自己一下。这拒绝得也忒迅速了……
　　对于这个结果，容嫣显然是有些失望的。但她也没强求，点点头，不再多说。
　　剩下的事交给了助理，歆愿一秒都不想多待，拉着乔安柠就上了楼。
　　乔安柠看她气鼓鼓的样子，不觉好笑，戳了戳她的脸：“来，给爷笑一个。”
　　“呵呵，”歆愿皮笑肉不笑看她，“你说檀市这么大，他找谁不好，偏偏找到我这。他那张脸有毒你知不知道，看了就想吐……”
　　“谁想吐？”
　　低沉的声音入耳，歆愿猛地抬头，舌头打了个绊：“啊那个，没谁，我朋友……”
　　她转头，朝乔安柠鼓了鼓腮帮子。
　　乔安柠失笑，走到陆暻熠身侧，拉上了他的手，顺着歆愿的话往下说：“她朋友吃饭的时候看到碗里有蟑螂，被恶心到了。”
　　“……”
　　歆愿在前面一阵恶寒。吃饭的时候……碗里有蟑螂……安柠你太重口了！
　　不过，好贴切呀……
　　——
　　除开乔安柠拉着他照的那些自拍照，陆暻熠平时几乎是不照相的。这算是他第一次正儿八经地被人盯着拍，刚开始的时候，姿势难免就有些僵硬。
　　乔安柠感觉到他抱着自己的手臂不像平常那么随意，忍不住揶揄：“你怎么跟抱了个定｜时｜炸｜弹似的，乖，放松。”
　　陆暻熠清隽的脸上难得地爬上了一丝不自在。他垂眸，微微一笑，低声道：“回家之后，为夫一定好好放松，绝对不让夫人失望。”
　　……流氓！乔安柠在他胸口顶了下。
　　“对，就这样，稍微靠近一点……”旁边，歆愿的声音响起来，“姐夫头低下去一点，对，很好……”
　　快门的声音一闪而过，歆愿边举着相机边引导，但拍了几张，都觉得不是特别满意。
　　“安柠，跟姐夫聊聊天吧。”她边说边起身，换了个镜头，“或者，要不要跟我分享一下，你是什么时候看上姐夫的啊？”
　　“咳……”怎么突然问这个……
　　乔安柠抬眸看陆暻熠，见他毫无出手相救的意思，还饶有兴致地盯着她，心念一动，凑上去，手指一伸，轻笑着挑住他的下巴：“一见钟情啊，从第一眼见到他开始。”
　　陆暻熠挑眉，这句话很耳熟啊。
　　“咔嚓”一声，画面定格。
　　歆愿回放相机里的照片，顿时觉得浑身上下的血液都沸腾起来了。就是这个感觉！
　　她兴奋地举起相机，“姐夫你呢，我知道我们安柠很多优点，三天三夜都说不完，你就挑个十条出来概括一下，好不好？”
　　“我给你数着啊，”乔安柠一副“你可要好好说”的表情看他，伸手搂住他的脖子，“来，第一条是什么？”
　　陆暻熠手环上她的腰，把她往怀里带了带，凝视着她的眼眸澄澈，宁静又专注。
　　“第一条，喜欢我。”
　　“……”
　　“哼哼，”乔安柠扯他的脸，“你还能再自恋一点么？”
　　陆暻熠任她蹂｜躏，笑着接下去：“第二条，只喜欢我。”
　　“……”
　　她听不下去了，“第三条是不是全世界最喜欢你？”
　　“嗯，”陆暻熠煞有介事地点头，“本来没想说这个，你这么一说，倒也不错。”
　　得了便宜还卖乖！她直起身子扑上他肩膀，“给你个将功折罪的机会，夸我好看，机智，聪慧，大方，优雅，快快快！”
　　陆暻熠笑得随意，胳膊却把她搂得更紧：“这么显而易见的事情还需要我说出来？”
　　“少来，”乔安柠乐了，露出脸颊上的那朵小酒窝，“那你说说，第一次见我的时候是什么感觉？”
　　陆暻熠假装沉思，一秒后：“胃口不错。”
　　“你……！”
　　这叫什么，甜不过三秒？
　　“不行不行，你重说！”
　　“重说就不真诚了，毕竟我是一个严谨又诚实的人。”
　　“哦是么？你说的是谁，我怎么不认识？”
　　……
　　对面，歆愿默默干了一盆狗粮，手上不停地按着快门，眼眶不自觉地就有点儿热。
　　当年乔安柠从B市回来见到她和白瑾心就抱住她俩哭的场景还历历在目，好朋友被伤成那样，她俩心里真是绞着劲儿的疼。
　　尤其是后来的几年里，看乔安柠一直有人追，但是一直都没再谈恋爱，那个时候才真是觉得有心无力，想把宋昱承拖出来揍一顿的心都有。
　　幸好，她走出来了，遇见了对的人，幸好，有姐夫在。
　　取景器里，他们两个包裹在一片煦暖的日光中，凝眸，浅笑，时而额头相抵，时而甜蜜相拥。
　　歆愿突然想到一句很俗的话。虽然很俗很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