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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之不易-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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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忠蕊又低了低头,有点难为情。女人也跟着沉默了下来。
  过了一会儿,许忠蕊才说道:“其实我之前并不想要他这种类型的,觉得没安全感,也不靠谱。”
  女人笑着问:“那你想要什么样的男人?”
  “嗯……”许忠蕊的目光往里面望去,循了一圈,最后定格在冯子繁身上:“大概像冯子繁这种吧。”
  “为什么?”
  她想也不想地回答:“他成熟稳重,温柔体贴,关键是,他在婚前婚后完全不一样,变成了一个二十四好老公,让他老婆成为很多女人羡慕的对象。”
  听见她的答案,女人不以为然地笑了笑:“丫头,你错了。”
  许忠蕊疑惑地抬头看她。
  只听女人说:“身为一个女人,如果是我的话,我还是会选择小秦,绝不会选择冯子繁,因为,冯子繁这人心思太深,普通女人根本看不透他,要什么时候被卖了,说不定还傻不愣登的帮他数钱。”
  许忠蕊虽然没大明白她为什么会得出这种结论,但私心里还是否定她的话,毕竟,冯子繁是怎么对俞青的,大家都看在了眼里。
  ——
  秦屿说今晚要晚点才能送许忠蕊回去,还不知道从哪里给她找了个平板电脑给她打发时间。一个人坐在一边看了会儿电视,又玩了几把游戏,还是觉得无趣。
  她去洗手间补妆,出来时,正好碰见最不想见到的人从对面厕所出来。
  她顿在原地,宁大飞看见她立刻面露令人觉得不快的笑容:“呦,许忠蕊,好久不见啊。”
  许忠蕊一听他说话的语气就觉得不妙,这人心里肯定又在想什么不好的事情。于是只点点头就想走,却被他拉住了:“这么急着走做什么,我还有点事儿想问你呢。”
  许忠蕊回头,就见他吊儿郎当地说:“听说你和秦屿好了?”
  她盯着他,没回答。
  “呵……还真好上了。”宁大飞满是嘲讽的语气,尖酸刻薄,丝毫不客气地说:“我说许忠蕊,你怎么这么不长记性呢?找谁不好偏偏找了秦屿。”
  “找谁好?”她反问,又淡淡说了一句:“在我眼里,找谁都好,只要不是你这样的。”
  宁大飞冷笑一声:“你懂屁!他妈的秦屿跟老子就是一种男人,你以为你捡到一个宝?许忠蕊你好好看看自己,你还能找到多好的男人,谁他妈不知道你是被我玩了十年的女人!”
  许忠蕊瞪着他,眼眶泛红,咬牙气得一句话都说不出。
  宁大飞将她上下打量了一眼,满是轻浮轻蔑,像是在看一个多么低贱的女人。他问:“我想知道,你和秦屿上过床没有?”
  他凑到她耳边,吹了口气,轻轻地说:“那他有没有介意你不会叫。床,上你跟操一具死尸一样无趣呢?”
  ——
  冯子繁出去透气回来时,正好看见宁大飞从另一边走了过来,脸上还带着一丝洋洋得意。他留了个心眼,上去主动打招呼:“宁大飞。”
  宁大飞这才看见他:“呵,今儿真巧啊,到哪儿都能遇到人。”
  冯子繁不动声色地问:“遇见谁了?”
  “没谁,一个老朋友,刚刚叙叙旧来着。”宁大飞敷衍道,然后转了话题:“我在XXX房,等会儿过来喝几杯?喔,对了,秦屿也在吧,叫他一起过来。”
  “有应酬,不好把人丢下。改天再约出来好好喝一杯。”
  两人就这么说了几句回到各自的包房。冯子繁见许忠蕊果真不在包房里,心里猜了个大概,坐到秦屿身边时,低声提醒了句:“宁大飞也在这里。”
  秦屿立刻抬眸去找许忠蕊,没见到人,打个马虎眼就将牌转手找了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可以开骂宁大飞了,我绝不拦住。。
  说好的肉,就在下一章了。不过由于水平问题,还有之前也说过这文不会特别肉,所以大家还是不要抱太大希望的好,咱们还是过过瘾就行了。。。
  


第二十四章

    已是夜深开始渐静的时候,饭店不在闹区反而觉得好了,走到外面只看到两条小道,两边几把公椅,饭店的灯光延伸出来,幽暗不尽,人迹寥寥。

    秦屿先让女服务员去厕所找了一遍,没有才寻了出来,见到她独自一人坐在公椅上,侧背着光,似有意在掩饰着什么。

    “蕊蕊。”他轻唤了一声。

    许忠蕊看他一眼,又背身抹了抹脸,才对他牵起了一抹笑。

    秦屿走近仔细端详她,脸颊蕴湿,眸色泛光。他不禁咬牙:“宁大飞对不对?我找他去!”

    “秦屿,不要。”许忠蕊忙拉住他,满是恳求:“不要再为我打架,我不喜欢这样。”

    秦屿不解:“宁大飞这种人不教训一下,他是会得寸进尺的!”

    许忠蕊紧紧拽着他的衣服,仰首对他摇摇头:“他越是这样伤害我,就只会让我觉得过去的十年一点都不值得怀念。宁大飞这个人,死要面子小肚鸡肠。我们分手的时候他跟我说带我出去特别有面子,因为我长得好看。现在他无非是觉得没面子了,因为我偏偏找了你,自小你们就互相看不顺眼。”

    “秦子,说句实话,我也就是沾了舅舅的光才认识了你、俞青还有冯子繁。否则我不过就是一个没背景没权没钱的一般人而已,跟你们根本不是一个世界的。在这圈子里,我惹不起事儿,也不想惹事,更不愿意给我舅舅带来任何麻烦。所以宁大飞的事我会对舅舅只字不提,拜托你也不要为了我去找他算账。我只想平平静静的好好生活。”

    她一向没那么计较心,在她眼里,只要没有触犯到她的底线,那么任何事能忍则忍。难过哭过之后,若无其事的继续千遍一律的平淡生活。

    也许这就是常年寄人篱下,倍感感恩之心的后遗症,过分隐忍,过分委屈自己。

    秦屿心疼她,一直以来看着她总是言笑淡淡,不争不抢,安安静静,似乎软弱好欺,其实背后全都是她的自卑和自尊。

    但心疼,并不代表赞同。

    秦屿送许忠蕊回家的途中难得话很少,不似以往那么鼓噪,他似乎在思考什么,棱角分明的侧脸看上去比平时多了一份忧郁。

    “秦子。”兴许是不习惯安静的他,许忠蕊斟酌片刻,问:“你介意我和宁大飞以前的事吗?”

    秦屿这才侧脸看看她,反问:“那你介意我以前交过那么多女朋友吗?”

    许忠蕊想了想,微笑摇头:“不介意。”

    他一副理所当然的口气说道:“那就对了,我以前那么多女人,你就一个,算起来还是我占了便宜。”

    许忠蕊没想到他会这么回答,望着他的侧面,忽然觉得其实他也很帅,以前怎么就不觉得呢,甚至还会嫌他烦,不怎么爱搭理。

    如今想想,似乎也只有像秦子这样厚脸皮的人从来都不跟她计较。忽然之间,她仿佛有点理解那个女人说的话了。

    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家,秦屿与昨晚一样把她送到门口就要走,许忠蕊虽有不舍,但也明白他是以防进了屋会情不自禁。所以没挽留进屋带上门。

    她还未拖鞋,只是将家里扫了一遍,如此静的夜,开始倾心的情,就是一条蔓藤缠绕在心,舒痒难耐空虚寂寞,最后衍伸成不舍和心动。

    她闭上眼深呼吸,脑海浮现的却是刚才他开车时的样子。

    再也忍不住,打开门冲了出去,一把拦住快要关闭的电梯门,抬头看向里面惊讶的秦屿,探身进去将他拉了出来。

    一出来,秦屿就劈头盖脸地数落了起来:“你干什么呢,慌慌张张的万一跌倒碰哪儿伤到了怎么办,你可是空姐啊,身上带伤多难看啊……”

    “秦子。”

    她打断他,表情柔和却也认真,让秦屿懵了一下。

    就听她不疾不徐地说道:“秦子,你会永远对我像现在那么好吗?无论过去了十年、二十年还是三十年,或是一辈子,你都一如既往不会变吗?”

    也许她是受够了人的改变,尤其是变得完全不像她记忆中的那样,所以哪怕是多么虚化的问题和答案,她现在都需要一个能让自己安下心的保证。

    可秦屿沉默了一会儿后,却说:“我不能跟你保证。”

    许忠蕊一震,抓住他衣服的手缓缓松开。却又猛然被他握住,只听他说:“无法保证是因为一辈子太长,我不想给你根本不确定的保证,因为我对你绝不是玩玩,我是很认真的。不过我可以保证,在我心里任何女人都比不上你,我也会尽力待你比所有女人都好,包……”

    他顿了顿,表情有点纠结,开口时又改了口:“当然,不包括我妈在内。”

    许忠蕊“噗”一声笑了,于此同时眼泪也跟着流了下来。把秦屿吓了一跳,手忙脚乱的忙着帮她擦眼泪宽抚着。

    而她喜欢这样的表白,不虚,真实,又带着点傻气的;她喜欢这样子的秦屿,令人感动又笨笨的;她还喜欢这样的气氛,没有隔阂也没有心计,只为感情。

    情深至此,想要,就会变得自然而然。

    她猛地勾住他的脖子,贴唇吻了上去。他怔了怔,立刻反应过来揽着她的腰深深吻了进去,舌尖钻进唇里挑逗,摩蹭间,化了口红,触了齿,愈见激烈。

    他仿佛是压抑了很多年的感情在宣泄,吻得不肯罢手,直揪着她与之缠绕。不到半会儿,本是主动的许忠蕊有些撑不住了,连连推了他几下。他好不容易才舍得从她柔软的唇上移开,喘着气将额抵在她的额上,眸光紧紧盯着她。

    “知道我想多久了么。”他轻声说。

    许忠蕊抬眸看见他眼里的深情,心神一动,不由自主地问:“今晚……要留下来吗?”

    她从未这么大胆过,放下女人的矜持,仅仅为了这一晚上他带给她的感动,就红着脸忐忑地向他做出了邀请。

    会不会太过开放?

    她没有去想那么多,只是在秦屿震惊的时候,为了掩饰自己的不安又主动吻了上去。这一次,秦屿变得更加强势霸道,吻得狠也吻得深。突然,他托起她跨在自己腰上,抬步朝她家走去。

    进了屋,带上门,他猛然反身将她压在墙上,一边细捻她的唇,一边喃喃念着她的名字,蜻蜓点水般的细吻如雨水般落在耳边,脖子,锁骨,当肩带滑下,他也顺势越来越往下,忽地一用力在她的心房上方留了个吻痕。

    他有些急不可耐地拉扯着她的裙子,托着她身体的手也已经伸了进去,炙热如火般地抚着她的身体。本是有点承受不住他的技巧和热情,这样站着的姿势也有点令人难为情。

    她逮着空隙便虚弱地出声:“进卧室……床……”

    他重重压着她吻了好一会儿,才抱着她走进卧室,顺势倒在床上。她早已是张开了腿,立刻就感觉到他坚硬的部分,才发现他早已动情,难怪这么猴急。

    “蕊蕊……”

    他忽然抬起头,情。欲充溢的双眸紧紧盯着她。她也是有些紧张,不知该怎么做,就见他抓着她的手缓缓下移,摸了进去触碰到如火般烫硬的地方。

    她红着脸,低眸糯糯地说:“脱了吧。”

    他深深松了口气,动作极快地将两人的衣服脱光,前戏做尽,差不多时,扶着她的腰缓缓地推了进去……

    ——

    政府大楼。

    已是静夜,楼内早已没有几个人。

    傅旻坐在陈智鸣的办公室里,面前这个男人,喝着茶,目光却是打量着他。他倒也始终神态自如,静静坐着,等他先开口。

    终于,陈智鸣旁敲侧击地问了句:“听说为了新地盘的事,很多投标人都私下找过你。”

    傅旻泰然自若地点头:“的确有不少,不过我爸是前车之鉴,我也知道陈书记不喜欢这种事,所以都委婉回绝了。”

    “哦?”陈智鸣挑挑眉:“在官场上,你倒是挺难得的。”

    傅旻笑笑:“清官难当,不过如今我没背景没人力,沾上了这种事日后也没人罩着。我知道自己的分量,自然还是小心为妙。”

    陈智鸣笑得意味深长,点了点头。思虑了片刻后,没有丝毫破绽地缓缓说道:“我倒是挺喜欢你这个小伙子,好好做事,有什么困难可以来找我,说不定我能帮帮你。”

    他深深望过来,蕴有暗示:“明白吗?”

    傅旻不动声色地笑笑,若有若无地点了点头。

    从政府大楼里出来,他开车回家,放在台上的手机响起来,是傅妈打来的。接起来时,首先听见的是傅妈泣不成声的声音。”傅昊,回家一趟吧……你爸要不行了……”


第二十五章

  傅正文的死,很突然却也是意料之内的。
  媒体捕风捉影很快就得到了消息,当年风光无限的官员如今落得这般下场,让人恨也让人唏嘘。一条生命的逝去,成为几天茶余饭后的话题,就被遗忘到某个角落,甚少再想起。
  只是死者的家人,朋友,仍还在悲痛欲绝。
  俞青接到俞妈的电话时,刚下课从教室里出来,她听见俞妈在那边颇为沉重的叹息声:“青青,你傅叔叔死了。以前他待你不错,你跟我一起去看看吧。”
  仿佛是为了应景,停歇了一段时间的雨季,又重返归来。
  俞青抬头看着开始稀落的雨点,天上乌云仿似带着侵略性的吞噬掉蓝天白云,一切都变得不明朗,独留下阴冷的风。
  傅正文的丧事办理在殡仪馆,碍于身份地位,去悼哀的人中,院里真正来的人极少。听说了俞妈要来,一个接一个的找上门让她帮忙带钱带话,急匆匆的撇清,巴不得这个走了的人与他们从未认识过。
  即使清冷,傅妈却似毫不在意,有人来便道声谢,有人安慰就说几句,尽管眼泪在眼眶里转,却始终没掉下来。
  俞青挽着俞妈走进来,看着灵台上傅正文十几年前的黑白照片,不免伤感。
  再走到傅妈面前,俞青想让表情不那么僵硬也做不到,满是疼惜地看着她:“傅阿姨。”
  “青青来了。”傅妈脸上的悲伤中露出一丝慈爱,浅浅牵起的嘴角看得出十足的逞强。
  俞青看得心里难受,一时说不出话来。俞妈拉着傅妈的手安慰了几句,又四处张望:“傅旻呢?”
  傅妈眸光黯了黯,欲言又止的模样让旁人轻易看出了她那满是说不出的话,道不出的苦。
  她们也不再多问什么,找后面的位置坐下,旁边正好是认识的医生朋友,不好在这种场合多说话,便相视点点头,坐下默哀。
  中途俞青上了次洗手间,正好遇见了她,说起傅正文去世的那晚儿。她说:“那时我也在,当时人不多,但挺令人心寒的。傅旻来得晚,傅叔叔已经说不出话,拼尽全力紧紧地抓着他的衣袖,死死地瞪着他。傅旻面无表情地看着,愣是没弯下身或是流露出一丝悲伤。傅叔叔去的时候,手松了,眼却没闭上。”
  她回头望过来,愤慨道:“俞青,傅旻现在怎么变得这么狠心了,无论怎样,那毕竟是他爸!我们这些外人都流了不少泪,他却始终事不关己的样子,连办后事都只是露了一面就走了。”
  俞青没发表任何意见,因为她实在无法去指责傅旻什么,毕竟外人永远都无法体会当事人心里的感受。傅正文带给傅旻的伤,他独自承受着,以致别人以为他仍是当年的傅旻;而傅正文的死,他也无力去表现什么,以致所有人都觉得他冷酷无情。
  可她是看到他如何走过来,既然比别人多了解,自然也多体谅他许多。
  临走之前,傅妈将俞青独自拉出来,语重心长地说:“青青,我知道现在说这种话不合适,可我还是希望你能去看看傅旻。虽然你们分手了,但我看得出来他心里有你。我希望你能帮我去劝劝他。这孩子,我知道他心里苦。”
  傅妈是用恳求的语气说的这番话,俞青没办法拒绝,只好让俞妈先走,她便寻去傅妈说的附近某个公园,打着伞在细雨中找傅旻。
  逛了大半个公园,才远远地看见他横坐在亭子里,朦胧雨中,悠远的目光清瘦的身材,勾勒出一幅令人不敢闯进去的忧静画面。
  俞青走进去,将伞合上放在石桌上,再抬眸看过去,这么多动静仍旧未让他回头来看看。
  “节哀顺变。”她开口,声音淡淡却不显沉重。
  这才引起了他的注意,回头看了一眼,毫无表情的脸上缓和了三分,清明的嗓音说:“你以为我还会有什么哀?”
  俞青平静的目光望着他,走到他身边,望着公园里的秋后风貌,声如青丝般低柔:“你真的这么恨傅叔叔吗?”
  “不是恨。”他说道:“只是麻木了。”
  当曾经失去了太多,再失去什么,就不会有感觉了。 
  这话他未说出口,即使是她,没有真正的失去,也是很难去体会的。抬眸看着她的侧脸,柔和的轮廓,恍如很多年前,他们静静坐在某个地方,不言不语,却是深深的满足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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