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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之不易-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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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清早的就听他说这些暧昧的话,估计吃了早餐也会消化不良。
  半个小时后,两人走出酒店时,着实吸引了周围人的注意,毕竟俊男靓女总是能给一种天造地设的感觉,好看舒心的画面自然会比较引人注目。
  秦屿以前喜欢这种感觉,算得上男人的一种虚荣感。可现在他心里却极其不爽,一帮臭男人还有没有一点节操?都看什么看!
  他侧眸看了眼身边的女人,轻纱长裙,一顶白色的沙滩帽,清丽脱俗的装扮,将她好看的容颜衬托得温婉动人——他忽然有点不想出去了。
  秦屿终于体会到了冯子繁想把俞青关在家里的变态冲动,但显然他比较苦逼,人还没得到就想着完全占为己有,真是该想的不该想的全想了,结果就是心痒难耐自己找罪受。
  H城的古城韵味是非常浓烈的,少数民族人群也较多,各种不一样的风俗和口味独特的美食让许忠蕊吃玩得不悦乐乎。
  许忠蕊不想秦屿游山玩水几乎哪里都走遍了,她真正逗留过的地方很少。
  小的时候寄人篱下,尽管舅舅十分疼她,但很多东西都还是有区别的。长大后带着妈从舅舅哪里搬了出来,工作后养家糊口,生活过得清俭平淡。
  虽然宁大飞是个爱玩的人,但她偏偏又是个略宅怕生的人,不喝酒不打牌不抽烟,基本上娱乐活动都不擅长,所以如果真的出去玩,她更倾向于两个人,而非很多人。
  宁大飞显然是与她相反的。因为性格上的迥异,以致十年来,两人出去旅游的次数屈指可数。
  但是这一次她带着一种释放的心情出来玩,身心轻松得多。另加上,她发现秦屿其实很了解她,他知道她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甚至她看一眼,就会立马猜中她的想法,然后采取行动。
  他也会很风趣,也会遇到许多囧事,然后把她逗得哈哈大笑,看着她开心,他就会露出一种好欣慰的笑容。
  一整天下来,在他的带动下,许忠蕊难得这么疯狂,这么开心。
  以致最后,她甚至在想,也许多一个人会比一个人,要好得多。
  到了傍晚,黄昏染天,趋近夜晚的宁静。
  秦屿在海边餐厅订了位置,潮湿的空气扑面而来,凉风徐徐。两人进入餐厅后,秦屿去挑海鲜,许忠蕊看见外面面海的露天阳台,就拉开门走了出去。
  秦屿回来时,看见她在暮光下的背影,纱裙飘溢,盈盈媚人。
  他看晃神了片刻,才跟着走进了阳台。
  许忠蕊听见脚步声就想到是他,没有回头,直到被他搭上外衣,然后走到她身边时,她才侧眸看他。
  两人的目光柔情触碰,浅淡暧昧。但一阵海风吹过,身上只穿了一件体恤的秦屿却不合时宜的打了个冷颤,促建的美好气氛一下被打破。
  许忠蕊“噗”一声笑了。
  秦屿捶胸顿足追悔莫及:“我笨蛋啊——”
  许忠蕊笑了半天,抬头捏了捏他的脸:“你怎么这么可爱啊。”
  大男人被说可爱,如果是平常,说这话的人早被秦屿揍成国宝了。可换个对象,这两个字就变了一种味道,他听着喜欢得很。
  不过心里喜欢,脸上却不表现,他斜眼看她两眼,酸不溜丢的吐出一句:“不嫌我鼓噪不嫌我烦了?” 
  许忠蕊也慢慢笑够了,看着海,不疾不徐地说:“你这人吧,对你好点,你就端上了。看来还真不能对你好。”
  “别!”刚想雄起的男人立刻泄了气:“跟你开玩笑呢,蕊蕊,我这么稀罕你,哪舍得对你端上啊。”
  许忠蕊见他一副讨好的狗腿样儿,不禁有点难为情:“你别这样,弄得我好像特别凶似的,而且给别人看见了也不好,还以为我们是什么关系呢。”
  秦屿朝她跨了一步,贴紧她:“怕什么,咱们不正是朝着那种关系迈进么。”
  这话说得有点自作多情,不过许忠蕊只低头抿抿嘴没反驳。
  秦屿见她沉默,立刻又得寸进尺,柔柔的喊了她一声,就把手覆在她手上,才刚一握着,许忠蕊对他扯了扯嘴角,无情抽出来走了进去。
  虽然只是如此,但秦屿心里已经很高兴,比起之前,已经算进步很多了。
  —— 
  五十七岁的傅正文因患肺癌而幸获提前出狱。
  监狱大门推开的这天,傅旻正在应酬市委书记陈智鸣,一杯杯穿肠刺喉的白酒下肚,进洗手间后就趴在水槽里吐了起来。
  再回来,就见裴雪已经接替了他,和那帮喝开的所谓官人谈笑甚欢。
  他得空出来喘口气,刚想点燃一根烟,傅妈就打来电话:“傅旻,你爸今天出狱,你陪我去接他吧。”
  “我没空。”他淡淡的说。
  傅妈叹了口气:“你爸没多少日子了……”
  或许还想再说点什么,但也知道无济于事,于是挂断了电话。
  傅旻回到包房后,闷着酒继续喝,连连敬了陈智鸣几次。待饭局结束后,陈智鸣半懵半醒的拍着他的肩膀,说:“你爸以前跟我做事的时候,跟你一样,聪明能干!唉……可惜了。”
  傅旻将他送上车,看着车子远去,他问裴雪:“你觉得陈智鸣这人怎么样?”
  裴雪冷哼一声:“挺会装,不过还是一身的腐败味儿。”
  傅旻笑,捏了捏她:“难得聪明一回。”
  傅妈给傅旻连连打了两天电话才找到人,接起电话时,傅正文在那边火冒三丈的骂人,傅妈怕他听见,走到很远才说:“你回来看看你爸,他其实很想你。”
  傅旻毫无情绪地说:“跟他说,没力气了,就少动怒。”
  末了,又缓缓补了一句:“会死得更快。”
  但他最后还是回了家,毕竟傅妈没有错。
  傅正文的脾气是在进监狱时变得暴躁的,头几年,他偶尔回来,陪傅妈去看他时,除了骂人以外,他听到最多的话就是:“儿子,你要当官,你一定要当官。”
  为什么非要他当官呢。
  因为十年的贪污案真正的领头羊还在逍遥法外,并且“一身青廉”。
  傅正文不甘心,但他毕竟是狱中之囚,所以唯一的希望就是这个曾让他十分骄傲的儿子。
  可如今十年过去,电视报纸上还在说那人多么多么体恤民情,多么多么两袖清风,再看看自己,已是白发苍苍,狼狈苍凉的垂死之人。
  他的儿子究竟在做什么!
  傅正文怒火中烧,就只好拿傅妈出气,整日骂骂咧咧,让她把傅旻找回来。
  可回来了,一进门,他就扔过去一个杯子,“啪”一声脆响,玻璃碎片在脚边溅开。而傅妈正坐在一边低头抹着泪,不敢出声。
  傅旻面无表情的把公文包放下,望向在长沙发上躺着的男人,冷冷说道:“如果你出狱是为了发疯,那请你滚出去。”
  傅正文虚弱地站起来,颤抖地指着他:“你这个畜生!”
  —— 
  经过一番激烈的大战,傅旻被傅妈推了出来,便头也不回的走了。坐在车里,他点燃一根烟,打开车窗,徐徐吐出烟。
  傅正文说他没本事,说他这么些年才爬到这个位置,怪他不帮他报仇。
  他则反驳道,你又什么仇可报?贪就是贪,八百万和八千万有什么区别?蠢就别学人家贪! 
  然后傅正文就彻底暴怒了,把家里掀了个翻天,还伤了傅妈。
  傅旻却觉得自己变得有点冷血无情了,居然丝毫没有心疼傅妈,也丝毫没有生气,只是觉得耳边不清净,一些难听的杂音在耳边回荡,令他一颗不安定的心更加烦躁。
  一根烟抽完,他关上窗户,正想发动车子走,视线瞥到倒车镜时,不禁定固。
  初秋的风刮得很大,甚至能卷起小小的风圈。
  她拎着不少东西从远处走来,风起时侧身闭眼躲风,风落后捋了捋被刮乱的头发,手上的链子却不小心勾到了头发。
  她很不方便,而他的车子离她十分近,她便走过来对着贴了膜的车窗整理头发。
  他从怔忪到回神,然后到忘神。
  她离得那么近,近到只有一块玻璃所隔,但他却不敢把这层隔层移开,只能伸出手触到车窗上,手指滑过她的眼角,脸,唇……
  曾经最熟悉的触感在脑海里浮现,温暖,嫩滑的,如此清晰的记忆,甚至能在此时此刻都能感觉得到。
  可直到她走后,他把手从窗子上拿开,手指上残留的,却只是一片冰冷。                    
  作者有话要说:  以后我都尽量早点更新。
  话说这两天没什么人气啊,是因为你们都上班了咩?有没有一直追文没养肥的妹子呢?都冒个泡吱一声呗?


第十九章

  今天风很大。
  俞青从培训班走出来后,就一路被风刮回家,途中还因为手链勾住头发耽搁了一会儿,进门时,已经灰头土脸各种凌乱。
  冯子繁还没有回来,似乎是对新地盘感兴趣,而秦屿又不在,所以所有应酬都是他一个人撑着。
  顾虑到近几日都会喝酒,俞青在回家前就去了超市买材料,准备给冯子繁熬锅养胃醒酒的汤,但动手时,才猛然想起来她那本菜谱送给傅旻了。
  没办法,只好现成从电脑上查,再凭记忆回忆一些,直到晚上八点才完成。
  只是冯子繁回来时,胃病已经发了。她手忙脚乱的找药给他,汤也不给喝了,两人在沙发上坐着,见他疼得脸色发白,她皱着眉头用手帮他揉。
  俞青揉得很轻,温柔缓慢,一圈一圈的来回。
  冯子繁抓住她的手:“别揉了,容易上火。”
  俞青哭笑不得,打了他一下:“都什么时候了!”
  冯子繁一边疼一边又笑,然后将她揽到怀里,拿着她空空如也的手指,缄默许久,忽然问了一句:“戒指呢?”
  “嗯?”俞青这才想起来,满起身跑进厨房,回来时已经将戒指戴上:“刚刚熬汤,就把戒指取下来,后来就忘记戴上了。”
  冯子繁又拿过她的手看,然后抬起头,笑着说:“别再轻易取下来了”
  不知是因为胃疼得紧还是他脸色不好,他这一抹笑,让俞青心里很难受,总是觉得漏掉了什么。
  俞青感觉得到冯子繁最近有些奇怪,但之后一段日子,因为忙着考试,忙着上岗适应,几乎让她忙得不可开交,慢慢的,她也就没再去想这些疑惑。
  ——
  俞欣最近工作还算顺利,接了几个大案子,进了一笔账。
  但手里养了个吃软饭的,卡里的钱也跟流水似的,哗哗就降了一个数。她打电话给苏光文,十分不耐烦的质问几句,也懒得听他那些冠冕堂皇的理由,直接盖了电话。
  心情受损,从抽屉里拿出了一包烟。
  她以前是不抽烟的,甚至讨厌烟味,学会是在这一年,跟着几个新认识的朋友就学会了,偶尔心烦时,吐烟的动作以及那种氛围,还真是挺好的。
  可她抽了两口,脑海里不知为何突然想起了俞青,闭了闭眼,就把烟给掐灭了。
  她拿手机打开,里面还有上次冯子繁传给她的视频,里面淫靡的画面,面孔熟悉的男人正和一位长相妖娆的女人相缠温棉。
  她冷笑一声,将视频删除。
  苏光文,这个吃惯女人软饭的大骗子!
  ——
  在H城的两天旅行很快就结束了。
  许忠蕊回来时,俞青就抱着许多零食在门口等着,等了半天还不见回来,她打电话催了催,还没挂断,就见秦屿的车子进了小区。
  两人下了车,秦屿将许忠蕊的行李从后备箱拿出来后,貌似还想跟着上来,但被许忠蕊拒绝。
  秦屿不肯走,两人就在下面僵持了一会儿,不知说了什么,他上前一步去握许忠蕊的手,举止十分亲昵。
  令俞青讶异的是,许忠蕊居然没有马上甩开,片刻后,才把手抽出来撵秦屿走。
  她忍不住一直笑,看着许忠蕊拖着行李走来,上去第一句话就是:“老实交代,你和秦子在H城做了什么?”
  许忠蕊也没掩饰什么:“什么都没做,他只是带着我玩而已,虽然有时候动手动脚,不过还算安分,至少没有半夜敲我房门的记录。让我还挺意外的。”
  “那你们……”俞青用两根食指贴在一起,一脸八卦:“算是在一起了?”
  许忠蕊摇头:“还没有。”
  俞青挑眉:“还没有的意思是,快了?”
  许忠蕊笑:“我怎么知道,不过,如果他是认真的,我会考虑。以前对他冷淡,是因为我不想别人说闲话,反正现在我和宁大飞也没什么关系了,那就无所谓了。”
  俞青很高兴,心情大好,拖着许忠蕊在客厅抱着零食看电影。
  看着看着,许忠蕊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对了,昨天班长李真真打电话给我,说后天开同学会,让我通知你一声。你要去么?”
  李真真是高中班的班长,当时这个班里,院里的人只有俞青、许忠蕊还有后面转进来的裴雪。
  俞青还没说话,许忠蕊便补充道:“不过,听说她还叫了裴雪,如果你不想去,那我陪你一起。”
  俞青笑,丝毫不犹豫地说:“我为什么不去,当年她是破坏者,并不是我,我可以理直气壮的面对她,完全没必要躲着。”
  面对裴雪。
  她也曾软弱过,懦弱过,本以为是息事宁人,不愿把事情闹大,可没想到最后却成为了她得寸进尺的理由。
  一年多前,她拿着日历本数着日子,还有六个月,就是傅旻二十八岁生日了。
  她已经做好了要当一位新娘的准备,虽然傅旻再没提过结婚的事。
  当时是夏天,她买了一盒毛线,准备给傅旻织条围巾,等冬天的时候,也就是差不多到他生日的那天,她就去S市,边给他系围巾边问:“傅旻啊傅旻,你还打不打算把我娶回家呢?”
  但她的围巾才刚起了个头,傅妈便出人意料的,拎着东西上门提亲了。
  之后她问傅旻,才知道他是故意瞒着她的。他在那边说:“可能会有点麻烦,不过我会争取得到你爸妈的同意,然后把你带到S市,订婚,结婚,以后再也不分开了。”
  那晚俞青很感动,她以为,九年来的异地,终于要结束了。
  后来没过多久,傅旻就亲自上门了,和俞妈俞爸谈过话,谈吐举止都十分得当。而俞青也表示了自己十分坚定的意愿。出于对她的尊重,也可能想到自己女儿几乎十年青春都在这个男人身上,即使不愿意,最后也还是点了头。
  于是俞家,开始操办起了订婚。
  请帖已经发出去,俞青也请好了假,礼服定做,宴会的菜单等等,俞妈都带着她亲自去决定,一切都水到渠成的进行着。
  但就在这本是忙得不可开交的时候,一个快递送上了门,是来自S市的。
  俞青兴高采烈的还以为傅旻给她寄来什么。可打开后,里面一张接吻的照片,让她的世界瞬间如遭五雷轰顶。
  那时的她,无论如何也无法相信,傅旻居然背叛了她,对象还是缠他多年未果的女人。
  很快,她就想起冯子繁以及很多人都奉劝她的那些话,原来这一切从两年前就已经发生,只是她太过信任,也太过天真,才什么都没发现。
  如今对方已经寄照片来示威,她才恍然大悟,真是再也找不到比她更傻的人了。
  不管当时裴雪和傅旻有没有在一起,但至少有一点可以肯定,裴雪是破坏她所有青春梦的罪魁祸首。在俞青心里,唯有这个女人,是绝对不能原谅的。
  ——
  同学会是在教师资格考试之后。
  俞青不管不顾的奋斗了几天,转眼赴考当天,冯子繁比她起得还早,居然自己下厨为她做了简单的早餐,又充当了闹钟,将她从床上拉起来。
  俞青看着桌上的早餐感动得“痛哭流涕”。吃完后,冯子繁又送她到考点。俞青下车前主动抱他吻上去,缠绵了一会儿,孩子气的笑着说:“我一定好好考,否则岂不是对不起老公为我做的早餐。”
  冯子繁宠溺地拍拍她的脑袋:“快去吧,我在外面等你。”
  他真的在外面一直等着俞青出来,中间下车抽了几根烟,秦屿便打电话来了。接起来他先开口:“怎么?不追着许忠蕊跑,还有时间给我打电话?”
  秦屿哼哼:“你挤兑我前,也不先看看自己是怎么跟在青青屁股后的跑的。”
  冯子繁笑笑,没多大在意。
  秦屿便说:“咱们前段时间不是说新地盘的事么,这几天怎么样了?”
  “找了几个人问了下,管得还挺严,只有等竞标的时候出价了。”
  “坐以待毙不是你的风格啊,哥们儿。”不知是无意,还是故意报复刚才被调侃的仇,秦屿又问了一句:“要不要找傅旻说说?”
  他本是一句玩笑话,不料一会儿后,冯子繁却说:“无所谓,可以试试,但他未必会卖这个面子。”
  秦屿觉得不对劲儿,便立刻说:“算了吧,跟他也没什么交情,别到时候两边都不是人。”
  冯子繁倒没再说什么,而是突然转了话题:“秦子,青青他们班办同学会你知不知道?”
  “同学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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