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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干子弟-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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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上司急了,杨元朝赶紧绕弯子抵抗:“头儿,我现在真的已经好多了,嗓子也不疼了,再接茬儿吃几天药,保准好利索。不能上前线,起码总能坐办公室干点儿事务性的工作吧?比如守守电话,整理案卷,无非是干点儿轻活和杂事,又累不坏人。您千万别发火,免得伤身子,那我可不落忍。”
看着杨元朝那副死皮赖脸的样子,老刑侦觉得说得在理,也完全理解他,毕竟,自己也是打他这个年纪过来的人,一个具有优良素质的好刑警,又怎能心甘情愿地见天躺在病床上无所事事地呻吟呢。这也是抓惯了坏人,办多了案子所养成的职业习惯,只要能动弹,一刻都耐不住寂寞。
老刑侦不禁缓和了口气:“你小子,就是闲不住。那这样,你可以出院,但不许上班,更不许上案子,必须给我回家去,再休息几天,等炎症完全消除了才能上班。这样安排,你还有意见吗?”
“哎呀,头儿,您就索性高抬贵手,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天,允许我上班吧,我保证不搞案子,老老实实地坐办公室,并且,绝对按时服药,还不行吗?”
“不行!”老刑侦寸步不让,“这已经是破例了,你还想得寸进尺?你要是还坚持己见,可就别怪我不讲人情味儿了!你呀,就继续给我老老实实地待在医院里休养,啥时候大夫允许出院,你再出院。”
“别别别,千万别。”杨元朝做出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我还是听您的吩咐,回家去,老老实实地静养,等炎症完全没了以后再上班。”
“这就对了。”老刑侦乐了,“你呀,我就知道,吃硬不吃软,非得戗茬儿来不可,否则,光说好听的,尽随你的意,还不得上房揭瓦呀?就得严格管教你,不然,怎能成器。”
杨元朝听出了上司的心思是心疼自己,欣赏自己,感激地连连点头,表示完全顺从领导的意愿。
杨元朝岂是安于寂寞之人,回家是回家了,却根本没把得病住院的事儿告诉家里,心想,反正不能去单位上班,那咱就另辟蹊径,干咱自己的事儿,一方面接茬儿熟悉和了解本地社情,另一方面,也得尽快在此地缔结人缘,把人际关系网建起来。这个千年古都将是自己日后成就一番事业和长期生活寄居的所在,年复一年,日复一日,没几个知心可靠的朋友可怎么行?还不得把人给憋死呀?咱哥们儿可是个无论在哪都不能没朋友的人,尤其不能缺少真正交心过命的知己,那可是一辈子的大事,丝毫马虎不得。
为此,他特别利用这几天的空闲时间,专门用来交友论哥们儿。
有一天,他约几个刚认识不久的新朋友喝茶。
说起来他认识的这几个朋友是一次观看内部电影的机缘巧合。那还是在他当初刚报到上班时,老刑侦给假一个月,让他熟悉梦城的时候。
一个大礼拜天儿的中午,他正在屋里休息,看一本宣传小册子,这时,一向跟他关系不错的苏秘书殷勤地给他送来一张票,说是看内部电影,具体放映地点在军区小礼堂。
“那简直太好了。”杨元朝喜滋滋地接过电影票,“苏秘书,你这可是雪中送炭啊!我正因为见天骑着自行车满大街转悠,累得胳膊腿脚酸疼。行,谢谢你啦,我这就赶紧去。知道放什么片子吗?我可不喜欢看文艺片和言情片,最好是战争片,而且,是二战的,那才够刺激。”
“应该是打仗的吧,好像是美军的教学片。”苏秘书笑容可掬地说。
杨元朝稍微迟到了一小会儿,到军区小礼堂时,片头已经开始了,虽然没见着片名,但一看就知道苏秘书没说错,的确是军事题材的,专门介绍美国人用以研究未来战争的内部资料片。
由于晚到,前面已经黑压压坐满了人,他便知趣地悄悄在后面坐下,可还没等他屁股坐稳当,便有一个像是警卫似的年轻军人径直朝他走过来,说有人想要见他,而且不由分说拉着他就往中间位置最好的地方走。
中间的位置很空旷,前后好几排座位只坐了区区几个人,有一个穿军装、披军大衣的胖老太太,白发苍苍,形容老迈,身体臃肿,手上拄着一根龙头拐杖,起码得有七十多岁。
杨元朝被带到老太太跟前,警卫示意他紧挨着老太太坐下,然后,自己也紧挨着老太太的另一边坐下。。电子书下载
杨元朝觉着,这个身份不凡的老太太有些面熟,但因光线有限,一时想不起来在哪见过,刚要开口问个究竟,这时,显然一直在等他到来的老太太率先说话了,满口梦省腔:“你是杨家老二吧?咱们在北京见过,你记不记得?”
杨元朝把脸儿凑近些,这才认出:“呦,潘阿姨!怎么是您呢?您不是在北京待得好好的吗?怎么到梦城来啦?”
老太太跟杨元朝的母亲赵文刚是同乡,而她已故的丈夫也跟杨元朝的父亲杨奇兵有缘,比杨奇兵早当了几年兵,算是老战友,不过,职级要高些。
老人家呵呵笑道:“你应该知道,我和你妈是老乡嘛,俗话说,亲不亲,故乡人嘛。我老了,理应叶落归根、颐养天年,我不回梦省养老,回哪呀?”
“您老身子骨还硬朗吧?”杨元朝恭谨地问候。
“托你们年轻人的福,还过得去。”老人家高兴地呵呵直笑。
“那就尽管往一百岁活,我祝您健康长寿。”
“听你妈说,你从北京调来了,特意来陪他们老两口?好小子,还真挺孝顺,难得。在公安局当警察,称不称心呀?”老人家一边慈祥地笑着,一边“查户口”。
“还行。”杨元朝含糊地回答。
老人家显得很兴奋,扭回头,冲坐在身后正中位置的人说:“小超,你也认识认识,以后,你们倒是可以多走动走动,毕竟,都是老战友的后代嘛。”
后排座位上,一个四十来岁的黑脸儿中年军人客气地把手伸过来,和杨元朝握了握,小声道:“你好。不过,眼下不是时候,大家都看电影,下来再说吧,不着急。”
杨元朝也认为他说得在理,跟老太太告别,起身回到后面,接茬儿看电影。
这个被老太太称做“小超”的人却并没让杨元朝看好,电影散了,已“四张”有余的小超率先跟往外走的杨元朝打招呼,身后,跟屁虫似的跟着几个小兄弟模样的人,一个个都穿着老旧过时的“狗屎黄”颜色的将校呢制服,举手投足嚣张跋扈,令人讨厌。
小超是现役军人,起码比杨元朝大十多岁,担任并不带兵的团职干部,最有特点的地方是一张猴子脸,皮肤黢黑,近乎非洲大陆来的土著,口气则趾高气扬、不可一世:“嘿,哥们儿,你叫元朝对不对?听我妈说,你刚从北京调来,在市局刑侦处公干?”
杨元朝很反感这些人,一向在北京时就没少见识这类仗着老子四处招摇撞骗的公子哥,惟一的本事就是拿老子说事儿。
但他不愿让别人当场下不来台,再说,这主的长辈毕竟还跟自己的双亲大人有一份渊源,即使心里很不以为然,但脸上仍挂着盎然的春风,客客气气地敷衍道:“是,在贵地当个小警察,见天抓坏蛋玩。”
小超一副不屑的样子:“警察有啥好干的?整天风里来雨里去,够辛苦,还危险,不定啥时候遇着亡命徒,连小命都难保;不如随便分到哪个省级机关或是事业单位坐办公室算了,要不,就进科研单位,乐得清闲自在。你不知道,现在,这里的干部子弟都喜欢往各个研究所里扎,甭管是搞地理的,还是物理、化学的,总之,进科研单位,就是图个清闲,说起来也好听,有文化,档次也高。”
“咳,先干着再说呗,我天生就喜欢这一行。俗话说,有钱难买乐意。”杨元朝耐着性子回答,可心里却腻歪得要命。
见人家并没拿自己当回事儿,小超只得转换话题,大哥似的卖弄:“北京我也认识很多人,军委和三总部以及各大院儿的孩子。既然你来梦省了,以后,咱们多来往,凡事儿有摆不平的,尽管言声,大哥我一定帮忙,别的地界儿咱不敢吹牛,在这里的一亩三分地儿,凡是军队的干部,基本上都是我老子的部下,没人敢不给面子。”
杨元朝虚与尾蛇地应付着,心话,你能有多大能耐?这世界,人一走茶就凉,别说你老爹已经“艮屁”了,即使活着,恐怕也没人搭理,还不如见好就收,老老实实做人来得踏实,也免得让人欺负了,却又找不着帮你消灾解难的坚强后盾和保护伞,到时候,哭都来不及,何苦呢。
吹大牛的人也多少看出了杨元朝的心思,见他有一搭无一搭地应付事儿,脸上虽然挂着笑,可眼睛却已在开始朝四下里踅摸了,起码,是在用余光注意别处,显得心不在焉。于是,便隔着杨元朝喊人,而这个人,就是李小岚。
李小岚素以处世练达胜人,见父辈前任的公子招呼自己,急忙快步走过来,看见面生的杨元朝,首先礼貌地送上一份热情的微笑。
“这是接我老子班,现任军事主官的公子李小岚。”小超牛哄哄地把胸脯挺得老高,“你们也认识认识,往后,大家伙就是朋友了。”
李小岚热情地跟杨元朝握手,颇为谦虚地说:“以后,还请多多关照。”
这份内敛的功夫,马上引起杨元朝的注意,不由多看了李小岚一眼,心说,甭管真的假的,起码,这主懂得人情世故,够成熟老道,哪像眼前这几位,整个莫名其妙,连已经作古多时的老子都被拉出来示众,做挡箭牌,其实是心里没底,不自信。
见识和阅历告诉他,凡是说话大声豪气,喜欢在人前臭显摆儿的主,均属于外强中干的表面现象,雷声大,雨点小,透着一份虚,只能吓唬外行人,但凡懂得礼数,知道尊敬人,又不事张扬的,则大都是有教养和实力的人,不可小视。
他就这样和同龄的李小岚认识了,同时还认识了李小岚的两个好朋友陈童和吴小弟。
李小岚个子不高,小白脸儿,见人三分笑,转业后,分配到市内最大的露天游泳场担任保卫干事,其人最大的特点是人际关系广泛,【wWw。Zei8。Com电子书】正经算得上是地头蛇。
陈童长了一张标准的瓜子脸,颜色赤红,又瘦又高,家里大人也是老干部,眼下,小字辈儿谋职于省直机关团委,一张嘴皮子那叫一个利索,能把死人说活喽,正经是团干部的好材料。
吴小弟是省军区后勤部副职的孩子,其老子虽然资格老,属于参加过长征,爬过雪山走过草地的正经老红军战士,但截至离休时,不过只混了个师职待遇。跟前面两人形成鲜明对照的是,此人似乎与人们眼中的一般干部子弟形象大相径庭,黑红色脸膛,膀大腰圆,一身净是疙瘩肉,也没啥文化,说话够直,打架是一把好手,舍得拼命,在当地干部子弟圈儿里很有点儿名气,属于靠胳膊腿说话的粗人。眼下,他在东郊外的某国防厂矿当一介见天跟金属铁具打交道的钳工。
4
几个年轻人围成一圈儿,坐在吱嘎作响的竹椅里,有滋有味儿地喝盖碗茶,有一搭无一搭地胡扯闲聊,摆龙门阵玩。
与别人不同的是,杨元朝在一份闲情逸致的品茗闲聊中,还另外多了一份职业心思,机警的目光不时朝四下里踅摸,刻意观察着一些人的面目表情和体貌特征。
几个人正聊得兴起,突然,杨元朝做出了一个匪夷所思的举动,他向一旁电光火石般伸出一条腿去,正好绊着一个正在急速奔跑的人,只听啪唧一声,这奔跑之人便跌了个大马趴,由于跌得够狠够重,趴在地上爬不起来了,疼得直唉呦。
紧跟着,两个穿制服的警察出现了,从茶馆的大门口快速追上来,一边气喘吁吁地迅速给倒地之人戴上手铐,一边向杨元朝表示感谢,感谢他见义勇为,帮着抓贼。
“不客气。”杨元朝微微一笑。
杨元朝这天没穿警服,贼娃子在被警察带走前,恼羞成怒地冲杨元朝横眉立目,恶狠狠地恐吓:“龟儿子,敢管老子的闲事,等着,看我出来以后,怎么收拾你!”
“老实点儿!你还敢当面威胁人民群众?未免也太猖狂了!走,到分局去——”警察冲歹徒吼道。
歹徒被押走了。
周围的群众见状,均拍手叫好,有的还冲杨元朝挑大拇指。
杨元朝根本没在意歹徒的威胁与恫吓,继续跟哥儿几个自在逍遥地喝茶聊天儿,神态依旧。
吴小弟不禁佩服地冲杨元朝说:“兄弟,行,不愧是当刑警的,一边说话聊天儿,一边眼睛还不闲着,顺便就把事儿办了。”
杨元朝无所谓地喝了一口茶:“人民警察嘛,就得时刻为社会治安做贡献。”
第三章
1
1980年的春节到了。
这年春节,杨家的老大,已经30岁出头的杨淮海却没能来梦省,原因是妻子金小毛不乐意。
“我觉着,父母的年纪一年比一年大了,包括你爸在内,都是近70岁的人了,来日无多,看一回少一回,多见一面是一面,不容易。因此,咱还是应该去陪陪老人。再说,你爸不是也在那儿吗?正好,都兼顾到了,一举两得。”素来怕老婆,性情软弱可欺的杨淮海,尽量心平气和地说。
向来在家里说一不二,霸道惯了的金小毛把柳眉一竖,金鱼眼睛一瞪,急赤白咧地道:“说得轻巧!就凭你们家京平办的馊事儿连我都觉着没面子,哪还敢到那种地界儿丢人现眼去?还怕不够影响咱是怎么的?不信,你出去打听打听,北京城里,哪个军队大院儿不知道这事儿?连咱军区机关都有人知道了,传得多邪乎,整个满城风雨,躲都还来不及呢,犯得着让人家当面寒碜吗?你也受得了?咱呀,还是老老实实呆在北京过节算啦,要说损失,我不也是一样不能去看我爸吗?半斤八两,谁都没占便宜,你就省省心吧。再说了,孩子这么小,刚半岁不到,无论是乘飞机,还是坐火车,也经不起一份长途跋涉的旅途颠簸不是?穷折腾什么呀?不如老老实实待在家里,来得踏实。”
在这个家里,整个乾坤倒置,凡事,女人拿主意说了算,杨淮海只好打消了原先的想法。
不过,年三十的晚上,作为长子,他还是利用军队内部的电话给两位老人拜了年,败兴地提及小弟杨京平的馊事,言语之间,透着些许怨气。
电话是母亲赵文刚接的,本就由于小儿子犯事儿够伤心,够烦躁,此刻,又听出老大的口气里有嫌弃和埋怨之意,当妈的不禁没好气了,硬邦邦地说:“淮海呀,你是当大哥的,俗话说,长子如父,对于最小的兄弟出事,不应该埋怨,嫌弃就更不对了。再说,兄弟如手足,越是在这个时候,就越是应该拿出兄弟间的一份情义来,帮他渡过难关,而不是远离他。
你今年实在应该来梦省,陪我们过节倒还在其次,重要的是,你应该去看守所看看你的手足同胞,给他一份温暖,这才显得不薄情寡义,你们毕竟是血脉相连的手足同胞啊!”
对于母亲的教诲,素来老实巴交的杨淮海有点儿傻眼:“那,要不,我就一个人单独来?去看看我老弟,反正,大年初一的机票也好买,转眼就可飞过来。妈,您看呢?”
赵文刚缓了一口气,用手理了理苍苍华发,心情略微平静了些,知道大儿子当不起家,有气无力地说:“算了,你还是好好陪她们母子俩在北京过节吧。幸亏元朝调过来了,我们跟前有一个儿子陪着,也知足了。”
这话让当长子的听了不觉汗颜,尴尬之下只得捡好听的说:“妈,我爸现在咋样啦?为京平的事儿,一准儿很生气吧?他可是革命了一辈子的人,也要强了一辈子,浑身净是战争年代留下的伤,病还多,都是心脑血管方面的,尤其心脏不好,可一定得时刻注意啊,免得出意外。”
“还好吧。”听长子这样说,当妈的不禁多少欣慰了些,胸口窝里的郁闷也舒散了不少,“照顾好你自己吧,千万别再出啥事儿了。俗话说,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尤其是这类败坏家风、辱没门第的事,传得最快,弄得地动山摇、满城风雨的,丑不丑呀?”
“我知道。妈,您也要注意身体,加强锻炼,千万别忘了经常让小保姆按摩按摩,免得肌肉萎缩,可大意不得。”
赵文刚应了一声,撂下电话,叹了一口气。
对于自己生的这三个儿子,当妈的从来都看得一清二楚。老大淮海孕育于炮火连天的淮海战场,出生在职业军人的家庭,打小耳闻目睹和接受的是典型的军营式正统教育,况且,还有一个特能打仗、脾气火爆的老子,按说,起码不应是性情软弱之人。结果却恰恰相反,从小到大都老实透了,以至于老实得都有些窝囊废了,凡事连个主见都没有,事事听老婆的,整个没出息。
她看重老二杨元朝。他不仅完全继承了老子的一切优点,生性要强不怕事,凡事有主心骨,而且,每临大事处变不惊。不仅如此,还有点儿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意思,比老子好读书,有文化,尤其在为人处世上要圆滑许多,轻易不把心思露在表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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