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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干子弟-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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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的熹微辉映下,间或,还可看到出没隐伏的哨兵。

对这种阵势,悦悦已然见惯不惊了,根本没任何不习惯的表示。

父子俩一边慢慢走着,一边随心所欲地闲话,不过基本上是当父亲的问儿子,打听他的现状,探究他的内心世界,以表示关心,拉近彼此的距离。

由于接触少,又忌惮杨元朝身上有一种不怒自威的迫人气势,小家伙虽然对他够亲昵,可依旧显得有些拘谨,回话时跟挤牙膏似的,问一句答一句,还是显得相互缺乏了解,够陌生。

“悦悦,都怪我,工作一向在外地,又因为忙,很少跟你见面,更甭提沟通交流了,你可别怨我。”眼见一时打不开局面,杨元朝便试图转换谈话的方式,率先做起了自我批评。

“你们大人忙是好事,爷爷活着时,总这样说。反正,有奶奶和英子妈照顾我,还可以吧。”小家伙的口气,分明带有生分的成分。

杨元朝尴尬地呵呵笑着,心说,跟不是自己亲生的孩子交流,毕竟不是一件容易事,但既然要承担起做父亲的职责,就必须得尽到照顾和教养孩子的义务。为了尽快跟过继的儿子熟悉起来,打消心中的顾虑和忌惮,他便开始施展多年来屡试不爽的经验,另辟蹊径,对症下药。

“哎,悦悦,你对我这个人怎么看?知道我的多少经历和情况?不妨说说,也让我这个当长辈的,知道自己在你们小孩心中的形象。”他循循善诱。

小家伙一时感到挺突兀,不禁瞪大了眼睛,狐疑地看他。

杨元朝等的就是这份小孩子的好奇劲儿,他也是打这种懵懂的时候过来的,知道小孩子都有一份强烈的好奇心,而且特别容易佩服大人,而一旦产生了佩服心理,彼此间的距离也便可以迅速拉近。不仅如此,他还知道,小家伙之所以对他生分,肯定是在心里残存有一份疑虑,即为什么自己的爸爸不在了,现在要管二叔叫爸爸?虽然亲生的爹没了,可亲生的妈健在呀。她为什么不要自己了?干嘛非要一个人跑到国外去?

这些年来,随着逐渐长大和懂事,小家伙的心里,对这些问题一直找不着答案,没少吃肚皮官司的苦,更没少在背地里难过地哭,幸亏有爷爷奶奶两位老人极力呵护温暖,否则一颗稚嫩的心恐怕早已凉透了。

杨元朝正是号准了孩子的脉,揣测了这份幼稚心思,才准备转换话题,索性给他来个一了百了,把不幸的孩子从自感悲凉的境遇中拉回来,得到彻底解脱。

“不知道吧?让我告诉你。”

接下来,杨元朝开始推心置腹地自述简历,从小到大都干了些什么,甚至包括都做了哪些幼稚可笑的错事,几次把小家伙给逗乐了。

然后,他又不显山不露水地谈到小家伙不幸的父亲和母亲,并极力为出走海外谋生的金小毛开脱,把责任全归结到没有带上他一起走,完全是出于安慰两个长辈的一份孝心上。而自己之所以主动担当起他小家伙的教养职责,无非是出于对两个长辈的爱和对他不幸故世的父亲和中年守寡的母亲的爱,如此而已。

最后,杨元朝这样做结束语:“听了这些,你应该能明白了吧。再说,我毕竟是你的亲叔叔,咱们的血管里,流着相通的血,打断骨头都连着筋呢。”

小家伙的疑虑终于被打消了,稚气的脸蛋儿上露出笑容,情不自禁、亲亲热热地喊了一声“爸”,然后,扑到杨元朝的怀里,失声痛哭起来。

尽管杨元朝经历的大风大浪够多,可依然经不住这份亲情的召唤,不禁湿润了眼睛,把孩子搂得紧紧的,许久都没有松开。

2

又是一个冬天过去了。

到了春暖花开的时候,按照规定,杨元朝在单位分到了一套面积约在120平米左右的四居室住房,暖气、天然气及电话一应俱全,而且还是带精装修的,即刻就能搬进去住人。位置也不错,就在公安厅机关大院儿里,起码安全保卫不用发愁。

不过,杨元朝却并没搬进去的打算,因为他并不缺房住,而更重要的是,只要得空,他都得回家陪母亲,毕竟老人家年高体迈,已是近80岁的人了,腿脚又不方便,身边不能没子女陪着,这也是人之常情。

至于如何处置这套房子,以免空置,浪费资源,杨元朝有自己的小九九。按照他的想法,这套面积够大的房子,应该送给至今还跟妹妹一起勉强挤着住的杨守信,以解燃眉之急,毕竟除了朋友交情不说,他是跟自己真正朝夕相处的人,几年来,风里来雨里去,鞍前马后,形影不离,有一份别人比不了的功劳和苦劳。再说,他的妹妹小兰也已长大了,初中毕业,就要上高中了,人逐渐成熟,一个大姑娘见天和当哥的挤在一间斗室里,万事不方便。

“杨子,这是房门钥匙,你拿着,瞧合适的机会,就赶紧搬家,住过去,省得把房子空着,是浪费资源。”杨元朝把房门钥匙隔着办公桌,扔给杨守信。

杨守信接住钥匙,在手里掂了掂,推辞道:“我可不敢住,这是组织上给你们厅级干部的待遇,分着三六九等呢。”

“跟我玩虚的?”杨元朝笑着说,“我又不是没去过你家,房子实在太窄巴了,整个贫民窟,冬天漏风,夏天漏雨,这且不论,关键是小兰,现如今也长大了,和一个大姑娘挤在一间屋里睡,你也好意思?你一个大男人能凑合,可也得替人家大姑娘想想?姑娘家不比男的,渐渐长大以后,无论出来进去,还是睡觉、换衣、洗澡,都不方便。还有一层,关系到你的婚姻大事,你也老大不小了,该找个合适的媳妇结婚了。哦,你还想让人家媳妇进门时,跟你们一块沙丁鱼似的挤啊?总得有宽敞点儿的新房子吧?也对得起人家。不然,谁会找你呀?接茬儿当你的和尚吧!总之,你没有理由推辞,否则就是不要朋友的关心和领导的关照。”

这一说,算是把杨守信逼到死胡同,知根知底的杨元朝说得够全面,可谓在情在理,不由他不答应。

不过,尽管他承认现实,也准备接受这份难得而宝贵的友情馈赠,但还是提出了一个很现实的问题,还真把关心体贴部下和朋友的杨元朝给难住了:“我明白你对我的一番好意,关心我,体贴我,可关键是不方便。”

“哪不方便?说出来,总有解决的办法。”

“你看啊,分给你的房子是厅级干部宿舍,又是在咱机关大院儿里,我一旦搬进去,别人会怎么想?还不闹得满城风雨呀?你是不知道,为了分房子,底下人都急了,争得面红耳赤,连同事之间的友情都不顾了,我还敢搬进去?那还不得成了众矢之的?千夫所指、横眉冷对!这还在其次,关键是会影响到你,受别人非议,被别人说三道四,说你任人唯亲,不讲原则。这些,你应该慎重考虑,不是小事。”

听杨守信这一分析,杨元朝觉着不无道理:“还真是啊,说的还真有道理,亏你提醒。”

“所以,咱还是别干劳民伤财、赔了夫人又折兵的买卖,不合适。我呢,反正也习惯了,至于娶媳妇,连八字还没一撇呢,再说吧。”

“不行,你的住房问题必须解决,再说,也不能荒废这套房子。你容我想想,怎么着也得想出个两全其美的法子来。”

杨元朝把杨守信的事一向都挂在心上,可以往由于没条件只能干瞪眼儿,没辙。现如今有了就不能等闲视之,必须利用上,否则岂不是糟践了大好的资源?他开动脑筋,绞尽脑汁想办法,可直到下午下班时,也没想出来,回家的时候,仍还一直眉头紧锁、冥思苦想,千方百计地找辙。

家里人都挺奇怪,误以为他是操劳过度,连回家都在考虑工作,整个工作狂,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

当妈的心疼,过意不去,劝他:“元朝啊,已经下班了,天大的事,都应该放下,工作还有干得完的时候?明天再接着干呗,身体要紧。”

“就是。妈,你看他现在当了个小官儿,见天满脸都是国事,至于吗?要是再往高了升,还不得累死几口子人呀?”英子也心疼丈夫。

听两个跟自己最亲近的女人这样说,杨元朝感到很温暖,于是便把分房子和准备把房子送给杨守信住,却又一时找不着一个充足理由的忧虑讲了。

母亲在感激儿子对自己有一份孝心的同时,又舍不得把房子白送给别人住,但由于杨守信在场,一时不便说什么,只好把脸绷着,做给小字辈儿看。

英子了解丈夫,忙劝婆婆:“妈,这种事,您别管,相信他自有道理。总之,他总想把事情做圆满,各方面都照顾到,是好事儿。”

“那就好。不过,凡事一定得考虑周全,不能脑子一热,就什么都不顾了。”赵文刚一边点头应景,一边话里有话地提醒儿子。

杨元朝知道母亲的心思,就是不想把房子白白让给别人。不过,他认为,老人的想法没错,就是不了解自己,于是不想找不痛快,省得惹母亲不高兴,便不搭母亲的话茬儿,继续想自己的心事,该如何巧妙地安置好这套房子做到皆大欢喜。

可直到晚饭结束时,仍没任何结果。

按照老规矩,饭后杨守信开着“奥迪”车回家去了,明日一早再来接杨元朝上班。

见杨守信走了,赵文刚这才把话挑明,严肃地叮嘱儿子,房子毕竟不是小事,轻易就送给别人住,未免也太大方了。

“妈,我已经大了,自己的事能自己做主,希望您不要干涉我的内政好吗?”杨元朝虽然不满意母亲的心思,整个鼠目寸光,肥水不流外人田,但毕竟碍着长幼有别的情面,软中带硬地说。

“哎,我这也是为了你好呀,别把好心当成驴肝肺,不知好歹。”母亲急了,说话也够呛人,“有一套房子放在那儿,什么时候都不用担心求别人。还有,你也应该把眼光放远点儿,说不好听的话,咱们现在住的这套房子,是组织上给你爸的待遇,我作为遗属,活一天还能享受一天。假如,我一旦不在了呢?就得交出去,到时候,你和英子,还有悦悦,咋办?上哪去住?一家三口,还想露宿街头是怎么的?”

杨元朝见母亲急了,又素来不敢跟长辈顶嘴,只好后退一步:“妈,瞧您说的,咋不想点儿好的呢?我知道,你们家族都长寿,您就别吓唬我了,我可承受不起。”

当妈的也觉着刚才的话过了,便多少缓和了口气:“我不是干涉你对朋友好,可讲义气也得有个限度,不能没边没沿儿,彼此不分,那会吃亏的。常言道,朋友不能离得太近,君子之交才能长久。”

对此,杨元朝不同意:“那也说不定。老话还有‘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呢!还有桃园三结义、不能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愿同年同月同日死呢,以及两肋插刀、肝胆相照呢。”

“那呀,都是说书人空口白牙说的,是理想主义,和现实差着十万八千里呢。”

“反正您不懂,就不要干涉我的事了,我自有道理。”

母子俩难得地吵吵起来,一时剑拔弩张,针尖对麦芒,气势迫人。

英子赶紧相劝,先是小的,后是老的:“元朝,甭管你有多少道理,也不能跟妈顶嘴,你还有没有点儿规矩啦?这可不是你的一贯作风!再说,妈这也是为了咱好。妈,咱别理他,今儿他恐怕是吃了呛药,犯浑,连一句好话都听不出来?咱们走,我陪您到您的房间聊天儿去,眼不见为净,省得好心当成驴肝肺,不知好歹。”

一边劝着,英子一边把婆婆连哄带拉地推走了,回头冲丈夫直眨眼。

杨元朝虽然心里不痛快,埋怨母亲不能理解自己,但看着老人坐在轮椅车里那副苍老衰竭的样子,不免感到心疼,又一时觉着挺对不起老人,干嘛要惹她生气呀?整个得不偿失!不禁叹了口气,转身回自己房间。

杨元朝坐在沙发上,一边百无聊赖地看电视,一边继续想他的辙。

“表弟,一个人看电视呢?”

这时,在饭桌上一直洗耳聆听、冷眼观察、不言不语的宝生笑嘻嘻地晃进来,大咧咧地坐在杨元朝对面的沙发上,抽着烟,翘起二郎腿,大有在此打发就寝前剩余时光的意思。

“有事儿?”杨元朝郁闷地问,知道这个投亲靠友,进城多时的表哥无事不登三宝殿。

“找你随便聊聊。”宝生无所顾忌地朝地上弹烟灰。

杨元朝最看不上不讲卫生的人,可也知道,这个乡下长大的表哥,一时半会儿也改不了不文明的旧习,便没吭声,任由他作践。

宝生显然有事却又拿不定主意该怎样说,不免显得犹豫不定,一副支支吾吾、欲言又止的样子。

杨元朝是聪明人,马上猜出表哥的来意,八成准是刚才听着有多余房子的事,这穷亲戚便赶着来伸手讨便宜,于是连忙岔开话头,装做关心人家,说:“宝生,咱俩谁大?”

“我比你大半岁,不然,怎么当你表哥呢。”

“有三十三四了吧?不小了,算是快要踏入中年的门坎了。进城几年,找没找着合适的姑娘?咋老没见你带人回来相亲呀?是不是还想在老家找一个?所谓亲不亲故乡人嘛。”

宝生听了,撇撇嘴:“我才不在老家找呢,山里的女人都土得掉渣儿,档次低,哪配得上我呀?”

杨元朝一听乐了,打趣道:“瞧瞧,进城才几天呀,就已经忘本了,连家乡的女人都不爱了,整个忘恩负义。宝生,你的这种嫌贫爱富的思想,可要不得呦。”

本来,宝生的确是来找杨元朝伸手要房子的,可既然提到自己的终身大事,也便不能含糊,于是便顺杆爬:“表弟,趁我弟媳妇不在,我得向你请教一个问题。”

“说——”

“为什么,城里有那么多漂亮姑娘,却偏偏没人看中我呢?我到底哪点儿不如她们?她们不也照样是穷人家的孩子吗?有的连我还不如,既没工作,也没经济来源,她们凭什么看不起人呀?”

杨元朝胸有成竹地答复:“很简单,因为你是农村人,城乡之间的差别,导致她们对你有偏见。”

“那我现在不已经是城里人了吗?又有一份不赖的工作,生活有保障,她们为啥还看不起我?”

杨元朝仍没犹豫:“那是因为,你的素质还有待提高。也许你自己并不觉得,但无论是言谈举止还是举手投足都会自觉不自觉地带有以往在乡下生活时的痕迹和烙印,所以即使城里的姑娘再怎么穷,就是见天捞泡菜坛子吃糠咽菜,骨子里也看不起农村人。”

“可能就是这个原因吧,那我该咋办呢?”

“凉拌呗。你呀,不要好高鹜远,应该现实点儿,即使在城里找,也得找那类老实巴交的人,最好能找附近郊区菜农家的粗笨丫头,踏踏实实地过日子是正经。”

“那不行!”宝生犯拗地把脖子一梗,“我非找个漂漂亮亮的城里姑娘不可,否则,不是白当一回城里人啦?”

“那你就得注意修炼,从点滴做起,逐渐完善自己,提高档次,使自己正经变成货真价实的城里人,而不是流于表面,如在城里有工作,也有城市户口,以及穿衣戴帽等。”

“那行,那就请你教我,看我现在哪还不够格?我一定虚心接受,努力改正。”宝生的决心还真不小。

杨元朝笑模孜地接着说:“其实,主要还是文化修养和文明程度,说白了,就是气质二字。比如今后,你必须得多看书,因为书是教人做人的,起码能知道好歹。再比如,出门在外,不能在公众场合随地吐痰、乱扔垃圾、高声喧哗,以及接人待物要彬彬有礼等。你只要自觉地做到了这些,也就可以找个城里姑娘了,而且还是够漂亮的。兄弟,这梦省可是美女如云呐!”

宝生被说愣了:“我的妈耶,这得啥时候才能修炼成啊?这可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八成得需要好多年呢,等我修炼成了,还不白了头?”

杨元朝乐了。

“表弟,有没有速成的?”

“当然。但你不具备特殊的条件。”

“你说,怎样才能具备特殊的条件?”

看着穷亲戚那份着急的样子,杨元朝也够心疼,毕竟人家已是三十多岁的人了,绝对属于晚婚晚育的超大龄青年,不忍心过于刺激他,便道:“还是不说了吧,免得你受不了。”

“那不行,今儿你必须说!”宝生一时提高了兴致,较上了劲,不依不饶地催促。

杨元朝只好实话实说:“你听着,只要你具备了两个‘字’,别说找城里漂亮姑娘,恐怕主动上门白给你的也多了去,非得打破脑袋、踏破门坎、寻死觅活地嫁给你不可。”

“快说,快说。”宝生急不可耐地连声催。

“这两个字就是‘官’和‘财’。一是你得有钱,有房子有地,按眼下流行的说法,叫大款和老板;二是做官,手中有权,还甭管大小,只要是官儿就行。”

宝生听了,马上泄气了,偃旗息鼓,不再吭声,却把嘴巴撅得老高,一副受了委屈又不甘心的样子。

“我说什么来着?不跟你说,你非要听,这下受刺激了吧?”杨元朝呵呵笑起来。

“那我干脆不找了!”宝生气鼓鼓地赌气。

“别介,”杨元朝赶紧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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