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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8次相亲-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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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他问。
你还问我怎么了,你这么压榨员工好意思吗?!乐从心想。
“裤子不错。”乐从心说。
丁步直的手指捏了裤边:“裤子和鞋都洗得很干净,但是很久没人穿了。”
乐从心:“啊?”
“我们一路走来,这个村子里,几乎只有老人。”
“哈?”
丁步直不在说话,只是微微仰起头,看着院子里茂密的大枣树。
枣树叶子融化在蓝天里,有些冰凉,他的脸俊秀如玉,流动着一层层的闪光。
乐从心眼睛好像被刺了一下,有些发酸。
“乐从心,你奶奶身体还好吗?”丁步直问。
“还行。”
“她喜欢打牌吗?”
“……她喜欢打麻将。”
“我奶奶也是,”他说,“生前喜欢打牌。”
他又笑了,眸子似乎被阳光晒热了,透出点点滴滴的暖意。
乐从心看傻了。
不愧是玉面阎罗——真好看啊……
“丁总,我问到路了,走路20分钟就能到。”吕光明跑进来,愣了愣,又退了出去,“打、打扰了。”
“走。”丁步直掏出现金压在水果盘下,“天快黑了,早去早回。”
吕光明偷偷瞅了一眼乐从心。
乐从心:“你想说啥?”
“乐姐,”吕光明压低声音,“刚刚,你和丁总之间的气氛很……让人难以接近。”
“哈?”
“就像有层保护结界,外人都进不去。”
“……”
“而且那个结界,还是粉红色的。”
“呵呵。”
一点也不好笑!
作者有话要说: 沤肥的猪粪会变成黑色,状似稀泥,和土壤十分相似,踩下去会发出“buji”的声音,别问我是怎么知道的!!!!
第12章
三人出了村子一路向西,绕过大片拆迁村落,在野草和泥泞中攀爬了半个小时,终于到了山顶。
山下是一大片野草地,大团大团的墨绿色中,参杂着零碎的枯黄。风吹过去,草叶层层叠叠荡开去,仿佛一望无际的海洋。
一抹白色裙摆立在草海中,黑色的长发在风中狂舞,似乎下一刻就会随风逝去。是苏雪。
“学姐!”吕光明大叫着奔下山坡。
乐从心跟着跑了几步,突然发现有些不对,回头一看,丁步直站在山梁上,双臂环胸,一副“关我屁事”的造型。
乐从心:“丁总,您不过去吗?”
丁步直:“我去有用吗?”
“……”
乐从心翻了个白眼,拨开草叶前进。
这些草不知道是什么品种,长得又高又硬,叶边锋利如锯齿,没一会儿,乐从心的手就被划了两道口子,火辣辣的疼,加上长得太茂密,裹着腿卷住脚,几乎迈不开腿。
吕光明大约是有爱情光环,竟然一路飞奔冲向了草海中央。
乐从心走了几步,决定放弃,可刚转身,就差点撞到一个人。
“啊哟!”乐从心向后大跳一步。
丁步直站在她身后,风吹动他的白色衣摆,如云如雾。
乐从心:“丁丁、丁丁、丁丁总,吓死我了!”
丁步直绕到乐从心身前,双手拨开草叶,慢慢向前走去。
乐从心:“……”
您不是说不去吗?
“跟上。”丁步直说。
“哦……”
草叶被拨开、压断、踏平,踩在上面软软的,仿佛厚厚的地毯,简直就像——像……丁步直为她披荆斩棘劈开了一条路……
乐从心被这个想法吓到了,激灵灵打了个寒战。
风忽然变大了,草叶哗哗作响,丁步直的衣摆高高飞起,露出一截筋瘦的腰身。
乐从心突然闻到了一种味道,很难形容——仿若鲜血滴入溪水,清冽又血腥。
乐从心惊住了。
她在梦中闻过这种味道,在那个血腥悲伤的梦境。
这怎么可能?!
风又大了,味道忽得散在空气里,消失了。
乐从心呆呆看着眼前的背影。
宽肩、颀高,窄细的腰身笔直。
丁步直停住了脚步,他转过身,静静看着乐从心。
他的眸子冰凉而淡,唇色苍白,他说:“我觉得,现在过去不合适。”
乐从心:“……哈?”
丁步直指了指前方。
吕光明站在距离二人不到10米的地方,呆呆看着前方的苏雪。
苏雪头颈微微仰起,面孔精致无双,表情风淡云轻,看不透、摸不清,犹如一尊完美的艺术雕塑。
吕光明:“学姐……”
苏雪看了吕光明一眼,笑了笑:“你怎么在这?”
“胡总委托我们来找你……”
“你们居然知道这个地方?”
“我有你的毕业旅行照片。”
苏雪的表情变了,她还是笑着的,可看起来更像是哭。
“你都记得,可是他却不记得了……”
吕光明:“他是谁?胡魁吗?”
苏雪摇了摇头,抬头看着天空,不再说一个字。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绛红色的晚霞沿着绵长的山脉起起伏伏,银白色的高铁从山洞中钻出,又钻入下一个山洞,风中传来断断续续的呼啸声。
暮色降临,风骤然冷了。
乐从心搓了搓胳膊上的鸡皮疙瘩。
丁步直后撤一步,乐从心觉得风小了一点。
“学姐,你不能嫁给他!”吕光明喊。
苏雪转过头,第一次出现了惊讶的表情。
“什么?”她问。
“胡魁不爱你,你嫁给他不会幸福的!”吕光明说,“他根本不爱你!”
“我知道啊。”苏雪说。
“什——”
“他不爱我,我也不爱他,我们结婚只是因为——”苏雪说,“我们的条件很合适在一起。”
“结婚是一辈子的事,怎么能——”
“你以为婚姻是什么?”
“是两个人因为相爱组成一个家庭……”
“爱情啊——”苏雪压被风吹乱的长发,“那就是个屁!”
“爱情能持续多久?一个月?三个月?一年?三年?有人不是说过吗,所有的爱情最终都会变成亲情,既然迟早都会变,那是不是说,爱情,根本就是一个谎言?”
“爱情,不能吃、不能穿、不能还房贷、不能还信用卡还款,没有任何作用,除了——伤心伤身。”
“不是这样的!”吕光明眼眶通红,“学姐你这样的人,应该嫁给真正爱你的人!”
苏雪笑了:“别傻了。”
吕光明的眼泪噼里啪啦落了下来,在暗蓝色的天幕下,仿若一串一串的水晶。
那是少年最纯洁的爱恋,是少年爱情的碎片啊。
乐从心想。
“乐从心,你选什么?”丁步直问。
“啊?”
“梦想和面包,你选什么?”
“面包。”乐从心说。
“为什么?”
“没有爱情不会死,没有面包会饿死。”
丁步直看着乐从心,瞳光倒映天色,宝石般冰凉。
他说:“原来如此。”
乐从心犹豫半晌:“丁总,我不是打探您的隐私啊,我只是觉得好奇,您会怎么选?”
丁步直沉默了,乐从心甚至怀疑他没有听到自己的问题时,过了足足一分钟,他才回答。
“我不需要爱情。”
乐从心:“……”
切,还不是和我选的一样。
*
新娘苏雪找到了,婚礼照常举行。
丁步直挖到了国际知名婚庆设计师负责现场设计,准备工作有条不紊推进中——实现了签名墙、走红毯、无人机空拍等扯淡环节,真应了那句话,有钱人的快乐你想象不到。
吕光明似乎要化悲痛为力量,通宵工作了好几天,做出了惊艳无比的开场视频,几乎可以去参评奖项。
婚礼前一周,新郎新娘和双方家长首次走台彩排,乐从心见到了传说中的胡家老爷子。
胡魁的父亲,胡萝卜素饮料股份有限公司董事长胡昌华,年过六十,精神健硕,一根白头发都没有——乐从心怀疑是染发剂的功劳——他穿着亚麻的唐装,老布鞋,长得和胡魁有八分相似。
“我就知道,这事儿交给小丁肯定没问题。”胡昌华拍着丁步直的肩膀,“你看看这场子的排面,这灯光设计,这签名墙,绝对是全市顶尖水准!”
“胡伯伯过奖了。”丁步直说。
“亲家,怎么样,满意不满意?”胡魁的母亲是个珠光宝气的妇人,说话咋咋呼呼,有种熟悉的亲切感,乐从心觉得,她应该和罗姐很有共同语言。
苏雪是单亲家庭,母亲大约五十多岁,穿着绸缎的旗袍,身材比小姑娘还苗条,和苏雪很像,一看就是美人胚子,说话细声细气的。
“哎呦,好的不能再好的嘞,我家苏雪能嫁给小胡,真是几辈子修来的福分哟。”
三位家长其乐融融,胡魁和苏雪则是站在一边,双双挂着营业笑容,不发一言。
胡昌华转了两圈,十分满意,进入下一个议题。
“司仪还没到?”
“胡伯伯稍等。”丁步直看了乐从心一眼。
乐从心举着手机跑到大门口,联系吕光明。
“小吕,你们快到了没?”
“刚进门,我看到你了乐姐。”
乐从心看到了吕光明和他身边的男人。
那是一个很高的青年,头发很短,眼睛很大,皮肤很黑,笑起来,有一口整齐的大白牙,声音自带混响。
“你好,我是南宫山。”
南宫山,春城市电视台《每日说新闻》节目的主持人,以其幽默的主持风格,庞大的知识系统,敏捷的反应能力备受观众——尤其是中老年朋友的喜爱,被誉为本市“理想女婿”的第一人选。
丁步直邀请他三次,三次被拒,理由是预约已满,没空。偏偏老胡总就认定了这个人,非要请他做司仪。几经转折,居然是靠吕光明的关系——吕光明和南宫山是发小,据说他还欠了吕光明的债——这才敲定了时间。
“你好,我是策划乐从心。”乐从心伸手。
“乐姐你好,”南宫山和乐从心握了握手,“小吕这人就是一根筋,有什么做的不对的地方,前辈们可千万要担待啊。”
三人寒暄着走进大厅,和双方家长见了面,胡昌华非常满意,声称还要几张签名照,南宫山更是把营业精神发挥到了极致,和三位老同志聊得很是开心,直到——
去看场地的胡魁和苏雪回来了。
南宫山的笑容僵在了脸上,苏雪的表情却很正常,和南宫山握了握手,继续装花瓶。
这个南宫山和苏雪不会有什么不可说的关系吧?
乐从心几乎脑补出了【新欢旧爱再相见】、【前任男友成了我的婚礼司仪】、【去主持婚礼却看到前任女友结婚】等公众号10万+八卦。
可是除了乐从心,其他人似乎都没发现二人之间的暗潮汹涌,依然聊得热火朝天。南宫山也恢复了正常,继续挂着无可挑剔的笑容核对婚礼流程。
只是,他的目光时不时会扫到吕光明身上,参杂着咬牙切齿、恨铁不成钢等复杂情愫。
乐从心:“……”
南宫山到底欠了吕光明什么债啊?
丁歩直发现了乐从心从反常,“怎么?”他问。
“我有种不祥的预感。”乐从心说。
“要不,做几分应急预案?”
“啊?”
“三套应急预案,明天交给我。”
“……丁总,我觉得预感这事儿吧,特别扯淡,不用考虑!”
“那不做了?”
“在丁总的英明指挥下,任何问题都不是问题!”
丁步直挑眉,冰凉的眼珠子盯得乐从心直发毛。
“没错,有我在,任何问题都不是问题。”
他站在璀璨的水晶灯下,双手插在裤兜里,鼻梁上滚动着金色的流光。
乐从心突然想起一句话。
莫装逼,装逼被雷劈。
第13章
7月8日,农历六月初六,宜:嫁娶。
胡魁和苏雪的婚礼进行得很顺利,所有步骤都按策划有条不紊进行,舞狮表演、空拍、走红毯、签名墙、礼仪接待、喜糖瓜子小礼品,包括宾客们发出的感叹号,都在丁歩直的计划中。
胡昌华为了维持治安,调用了本公司的保安队列席参加,一水的迷彩服站在大厅两侧,有种乡村会议的逼格。
乐从心挂着对讲机,满场奔跑协调,累得嗓子也哑了,头发也乱了。李主任负责指挥礼仪小姐,笑得脸皮僵硬。吕光明负责技术指导,调整现场灯光、音乐、视频播放。罗姐充当临时讲解员,时不时去各桌坐一坐,充分发挥中老年朋友的“见面熟”属性,将这场婚礼的伟大设计理念灌输给同桌大妈们,实施了一场完美的舆论战。
大家都忙得脚不沾地,唯有丁步直站在礼台下,半眯着眼刷手机,很是悠闲。
11:20,新郎新娘就位,宾客到了9成,婚礼司仪南宫山还不见人影。
乐从心40分钟前就疯狂给南宫山打电话,可是拨过去全是忙音,吕光明也联系了好几次,同样毫无音信。
11:30,乐从心急得满头大汗,跑向了丁歩直。
“丁总,司仪还没到!”
“我知道。”丁步直纡尊降贵把眼珠子从手机屏幕里□□,“他来不了了。”
乐从心:“哈?”
丁步直竖起手机屏幕。
“爱春城”APP里是一条突发新闻。
【今日11:08分,春城大十字发生了一起连环车祸,六辆车追尾,7人受伤,0人死亡,我台主持人南宫山正在现场,请看他发回来的报道。】
下面是一条视频,南宫山举着手机自拍,两个护士拼命拉他:“你腿断了,快上救护车!”
南宫山:“这场车祸的起因还在调查中,后续报道将继续由我带给大家——啊,疼!”
视频调转,南宫山被拖进了救护车。
“……”乐从心默默看向丁步直。
丁步直:“去叫李主任、吕光明和罗姐过来。”
“……是。”
两分钟后,唐氏春城广告分公司的四位员工全体懵逼了。
李泰平:“不行不行不行,丁总,我做不了司仪啊!”
丁步直:“十年前,你在培训大会庆功宴上做过主持人。”
李泰平:“丁总,您也说那是十年前啊,而且那场主持我就是个捧哏,主角是总部的专业主持人啊!”
丁步直看向罗姐。
罗姐:“我更不行!”
“前年区广场舞大赛——”
“我就是个话筒架子!”
丁步直又看向吕光明。
吕光明:“我大学论文答辩都紧张到昏倒了!”
冰凉的眼珠子转向乐从心。
乐从心:“我——”
眼珠子转走了。
乐从心:“……”
“我看楼下还有两家结婚的,不行等他们结束了,借个司仪过来应应急?”李主任说。
“扯淡呢!婚礼开始的时间必须是11:58,过了这个点都是二婚的,不吉利!”罗姐喊。
“那怎么办?”
“老李你上!”
“我不行!”
“哎呦,你说这什么都策划的好好的,怎么这么倒霉!”
吕光明没说话,只是远远望着苏雪,一脸愧疚。
乐从心搓着眉毛:“早知道应该做个预案的——丁总,您干嘛?!”
丁步直从调音台上拿起了话筒,迈步踏上了礼台。
四个人全傻了。
丁步直站在舞台中央,向灯光和调音老师做了个开始的手势。
灯光骤暗,开场音乐响起,追光满场闪耀,丁步直的声音响起:
“各位尊敬的来宾,各位尊贵的亲朋,各位亲爱的朋友,欢迎来到胡魁先生和苏雪小姐的婚礼现场!”
台下的胡魁、胡昌华两脸惊诧,观礼群众一片窃窃私语。
“司仪不是南宫山吗?”
“怎么换人了?”
“你没看到新闻?南宫山出车祸了,来不了了。”
“台上的是谁?临时抓来的?”
“不会是业余的吧?”
李泰平:“难怪丁总一点都不慌,原来他会主持啊。”
罗姐:“果然是总部精英,厉害!”
吕光明:“丁总,加油!”
乐从心:“就丁总那个死人脸,不会把婚礼主持成追悼会吧?”
众人:“……”
李主任:“丁总,要不还是我上吧!”
罗姐:“丁总,我也可以的!”
吕光明:“丁总,您量力而为啊!”
台上的丁步直,站得那叫一个四平八稳,细腰长腿西装笔挺,六路追光汇聚在他的身上,照亮了他的笑脸。
没错,他是笑着的。眉眼弯弯,嘴角勾起,眸光闪动,五官犹如瑰丽的晚霞,漂亮又魅惑。
台下观众哇一声,爆出了掌声。
“创造浪漫盛典,演绎真挚爱情,这里是情的世界,这里是爱的海洋,这里是一对新人梦开始的地方。公元201*年7月8日,中国春城大酒店,新郎胡魁先生,新娘苏雪女士浪漫婚典,正式开启!”
浪漫唯美的音乐中,丁步直的声音仿佛被刷了蜜糖,甜亮又清澈,和他平时判若两人。
观众听得喜笑颜开,就连挑剔的胡昌华都笑出了抬头纹。
公司四人惊掉了下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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