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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明外史-第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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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黄孽一按照片道:“别忙。看老哥的面子,照片子可以登。至于题的字……”说
着,望着明秋谷的脸,紧待他接下面一句。明秋谷道:“你若愿意,就请你把这上
面题的字一齐登上去。这虞媚君,人是极漂亮的,对于新闻界,尤其是肯联络。只
要你和他帮忙,他一定很感激的。”陈黄孽见他老是半吞半吐的话,究竟不能放心,
便笑道:“大概他是你老哥的好友,所以你这样和他许条件。我倒要问问,他是怎
样的感激法?”明秋谷心想,这个人真是厉害,非有好处,是不能登的。便道:
“我叫他请客如何?”陈黄孽道:“是为了我才请客呢,还是原来要请客,顺便带
上我一个呢?”明秋谷道:“自然是为了你才请客。要是顺便带你一个,那就太不
恭敬了。”陈黄孽正色说道:“那倒不必。你想,这个日子的酒席,没有十块钱以
上的,哪能请客?再加上茶酒车饭,一桌酒,总在二十元上下。为了我帮他一点忙,
花上许多钱,我心里过意不去。你想,就是上次你接洽的晚香玉那桩事,我是怎样
的帮忙。也不过花了二十多块钱呢。虽然在我一方,钱有虚收实收之分,究竟人家
花钱的,花出去了,总是一样。况且……”说到这里笑了一笑,又道:“我们是好
朋友,彼此还有什么隔阂,要说的话,都可以说。”接上又笑了一笑,才道:“况
且他虽花许多钱,我一点儿不实受。何必呢?”明秋谷分明知道他的意思,无非是
要钱。却故意装着不很了解的样子,便道:“难道让你白尽义务?那以后我也不敢
相烦了。”陈黄孽道:“我就实说了罢。叫他不用请客,把请客花的钱,送一半给
我,就是很好的谢礼了。”明秋谷道:“据你说请一回客,要二十块钱,那末,送
一半给你,就是要十块钱,登一张相片子,要这样重的代价,未免太多一点。”陈
黄孽道:“那要请我吃酒哩,花钱不更多吗?”明秋谷道:“那花钱虽然更多,可
是并非请你一个人。”陈黄孽道:“这样说来还不是顺便带我一个?”明秋谷觉得
自己的话,前后矛盾大甚了,一时找不到话转圜。便道:“他请你是专请你,可以
顺便了了别处的人情啦。而且这种事,本来是好玩。叫人请客,那是可以的。叫人
出钱,就成为买卖性质的事情了,我倒不好和他说。”陈黄孽见他表示得这样坚决,
简直没有回旋的余地。面孔立刻板得铁紧,将那张相片,便随手扔在桌上。冷冷的
说道:“象虞媚君这样的票友,车载斗量,哪里值得鼓吹。况且他的出身很坏,什
么中学肄业生!听说是某部一个茶房呢,不过两个司长很看得起他,和他做了几件
行头抖起来了。”明秋谷笑道:“票友还都不是那一回事,鼓吹总是鼓吹的啊。多
少还请你帮一点忙。我以作第三者的资格,硬和他出个主意。送你两块钱买包茶叶
喝。他若不管,这钱出在我身上得了。”陈黄孽道:“并不是我计较钱,和他鼓吹,
实在不值得。”明秋谷道:“戏子也罢,票友也罢,哪个能一出台就红起来哩?总
要人慢慢的从下往上捧啊!虞媚君现在虽然不红,只要大家来帮忙,将来一定可以
红起来的。若是大家以为不红,就不棒,那怎样红得起来呢?”陈黄孽道:“我并
不是嫌他没有本领,就说不值得棒。只是他这人的品性太不好了,而且是一个茶房
出身。”明秋谷笑道:“你说是说,不要报上也登出来了。这样罢,我奉送一朵梅
花之数,诸事都请你帮些忙。至于是不是虞媚君出的,那就不必问,也许他手头宽
些,多送你一点,也未可知。”说时,在身上摸了一会,摸出一张五元的钞票,拱
一拱手,递给陈黄孽道:“千里送鹅毛,物轻人情重,你瞧我得了。”陈黄孽接着
钞票笑道:“什么话,要你花钱,我不能受。至于对虞媚君的批评,这是我们口头
上的话。何至于登到报上去,你太多心了。本来呢,票友有几个出身好的。况且俗
言道得好,好汉不怕出身低。他将来唱好了,下海也罢,不下海也罢,出身如何,
成什么问题。外面所说虞媚君陪酒,和人家替他做行头的话,我也知道是谣言。不
过止谤莫如自修,趁着这个时候,他应该谨慎一点才好。我在你面前对他下严刻的
批评,正是要你转告他,极力的学好。至于报上呢,我向来不主张骂人,你当然是
知道的。你就不来疏通,我也不会把这些话写上去的呢。”明秋谷道:“这样我就
很感激。你的事忙,我不在这里打搅,再见罢。”出门来,抬头一看天色,青隐隐
的中间,已经有了几颗亮星星,心想随便出来一趟,天色又不早了,这时要回去吃
晚饭,也来不及,到前门也近,一个人去吃炸三角去。起了这个念头,便雇车到前
门来。
第五十七回 四壁鼓吹同欣加冕日 一堂椅案不是读书天
却说明秋谷想起吃炸三角,坐车到煤市桥来,找了一个小馆子,便在楼上散座
里坐下。散座的东头,隔了有一方板壁,放下了一方白布门帘子,那就算是雅座。
明秋谷挨着板壁坐下,要了一碟炸刃子,一碟炒肉片,又一壶白干,慢慢的受用。
那雅座里,有几个人在里面等人,说说笑笑,又把筷子敲着桌沿,唱些二簧西皮。
明秋谷以为这也是酒馆子里常有的事,没有注意。一会工夫,只见上来两个十四五
岁的男孩子,对四围望了一望。一个道:“还没来吗?”一言未了,那白布帘子里,
钻出两三颗人头来,说道:“这儿,这儿,快来罢,真把我们等急了。”那两个孩
子便含笑进去了。这一进去不打紧,那屋子里就如倒了鸭子笼一般,乱笑乱嚷起来。
明秋谷先一见就觉得那两个孩子,有些可疑,他一个人身上,各穿了一件灰棉袍,
戴着一块瓦式的便帽。帽上那一块护目的帽照,和戴的一副茶青眼镜,几乎要连到
一块。心想这分明是藏着他脸子,十成之九,就猜定这是两个科班学生,被老斗约
来吃饭,怕人看见呢。这时,那两个孩子在里面说话,明秋谷听那声音,原来是郑
蓉卿汪莲卿两个人。明秋谷生平最喜欢打听这些事,而今亲眼看见,岂能放过,便
留心往下听去。只听见有个人说道:“不要紧,我明天请你师傅吃饭。他要钱花,
我就送他几个钱花。”明秋谷一听那声音,却是熟人贝抱和的声音。这人的父亲,
也是吃瓦片儿的,和明秋谷正是朋友。他本人又喜欢听戏捧角,所以和明秋谷也认
识。明秋谷听那声音很熟,决没有错,便隔着板壁叫道:“抱和,你也在这儿吗?”
那贝抱和把一顶红顶瓜皮小帽,戴在脑后,蓝绸驼绒袍子外面,系了根白绫子腰带,
垂着带子的两头。一掀门帘子出来,便道:“啊哟,是明先生,咱们一块儿坐。”
明秋谷道:“不,你那儿有客,各便罢。”贝抱和道:“没有外人,两个是我的同
学。”说到这里,四围望了一望,又低着声笑道:“还有汪莲卿郑蓉卿两个人,我
介绍介绍,将来还仰仗您的大名鼓吹鼓吹呢。”明秋谷道。“也好,大家坐在一处
热闹些。”他两个一步进房,那四个人都站起来。贝抱和就先介绍两个同学,一个
是文勤学,一个是程祖颐。彼此笑着点了一点头。然后指着瓜子脸的孩子道:“这
是郑蓉卿。”又指着鸭蛋脸的孩子道:“这是汪莲卿。”接上对他二人说道:“这
是明秋谷先生,又是名票友,又是评剧大家,又是老爷。”郑蓉卿,汪莲卿都含羞
答答的,站在桌子边。贝抱和一说,两人都红着脸和明秋谷行了个鞠躬礼。明秋谷
走上前,一只手握着郑蓉卿,一只手握着汪莲卿,笑着说道:“你不认得我,我可
认得你哩。坐下坐下。”说着,老实不客气,他坐在中间,却让郑汪坐在两边。一
看汪莲卿隔座是贝抱和,郑蓉卿隔座是文勤学,便知道他们彼此之间的关系。程祖
颐坐着远一点,却把桌上的菜,接连不断的夹着放到郑汪二人面前。他两人每逢夹
了一筷子菜来,只是略微把身于扭一扭,不说要,也不说不要。明秋谷摸着汪莲卿
的头道:“真是一个大姑娘的样子。难道说来了我一个生人,你弟兄俩就害臊吗?
那末,我还是走开。”说着站起来,做要走的样子。郑蓉卿年纪大一点,到底懂些
事情。连忙回转身来,两只手按住明秋谷说道:“我们年纪小,不懂事,不会招待,
您别见怪。”在座的人,立刻口里叫着好,又带着鼓起掌来。郑蓉卿把眼睛瞅着众
人道:“你们这是怎么了?”贝抱和道:“不怎么啦。我们说你会说话,给你叫好,
你还不乐意吗?”汪莲卿见大家夸赞郑蓉卿,他也不肯落后,就拿着锡酒瓶,对明
秋谷面前的酒杯,满满斟上一杯酒。说道:“明先生,您喝这一杯。”这一下子,
大家又叫好鼓起掌来。都对明秋谷道:“这杯酒得喝,不喝瞧不起人。”明秋谷端
起酒杯,一仰脖子喝了。随后叫了一声“干”,对大家照了一照杯。程祖颐这时发
起议论来了。说道:“小江儿,都是朋友,你怎么只敬一个的酒哇?”文勤学道:
“对了。要敬酒就普遍。不能专敬一个人。”贝抱和道:“人家随便敬一杯酒,也
不算什么,为什么大家要一样?”文勤学道:“不成,你帮着他也不成,总得大家
喝一杯。”贝抱和道:“也成,小寅子敬一回,小龙儿也得敬一回。”原来小寅子
是汪莲卿的小名,小龙儿是郑蓉卿的小名。他们这些小老斗,叫小花旦的小名,表
示亲爱的意思。郑蓉卿道:“你们别嚷,我就给你斟上,还不成吗?”于是大家一
阵大笑,抢着喝了一阵酒。
贝抱和喝了有几分醉意,说话有些絮絮叨叨的。便用手拍着汪莲卿的肩膀,斜
着眼睛对明秋谷道:“我这小兄弟,你得做点文章登在报上,捧他一捧。我叫他拜
在你名下做干儿子,你瞧好吗?”程祖颐手上拿着筷子,对他点了几点,笑道:
“你这人上当是不拣日子的。”贝抱和歪着脑袋,眯着双眼问道:“老程你说,我
上什么当?”程祖颐道:“你的小兄弟,拜在人家名下做于儿子,你算什么呢?”
贝抱和笑道:“错不了。告诉你说,明先生和咱们老爷子就是好兄弟。捧起角来用
钱真不分彼此,哪像咱们?照辈分说,我就是他的侄儿。小寅子要拜在他名下,真
不含糊。”明秋谷见他说话夹七夹八,实在不受听,便道:“你喝得不少了。得了,
我们不喝了。”贝抱和道:“哪个喝醉了?伙计!再来两壶白干。”说着举起酒杯
子,刷的一声响,喝干了。但是桌上的人,都不敢让他喝,也没有添酒,模模糊糊
的,就这样收了场。大家吃完饭之下,贝抱和在身上拿出皮夹子来,将手向桌上一
按,说道:“今天吃我,谁要会了账,我是孙子。”说话时,那脖子就像钢丝扭的
一般,脑袋几乎放到肩膀上来。众人见他说话,舌尖都团了,料他是十分的醉,没
有敢拦阻他,由他去会账。他是拿一张十元的钞票,交给伙计的。一会儿伙计找上
零头来,贝抱和除给了小账之外,还有两块现洋,便给一块汪莲卿,给一块郑蓉卿。
说道:“给你俩坐车回去罢。”郑蓉卿接了钱,对贝抱和一鞠躬。贝抱和摇头道:
“不成,不不不成。那是小子行的礼,姑娘们不应该那样行礼。”说时,把两只手
交叉着放在胸脯之下,肚皮之上,擦了几擦,说道:“要这样的才对呢。”郑蓉卿
见贝抱和要他学女子作揖,有些不好意思,说道:“我不会。”贝抱和道:“你不
会,在台上怎么会的?”郑蓉卿道:“你这是成心。”贝抱和道:“我是成心啦。
你不要那样,以后见了面,谁也别理谁,咱们就不算朋友了。”郑蓉卿撅着嘴道:
“你怎样单跟我一个人捣乱?”贝抱和对汪莲卿道:“他这是说你啦,你就先做一
个样子给他看一看。”汪莲卿比郑蓉卿更是脸嫩,臊得低着头,扭转身子去。贝抱
和道:“得!你们都不给我面子,我走了。”说着,在壁上帽钉子上取下帽子,就
装出要走的样子。汪莲卿以为他真要走呢,一把将他扯住。说道:“你别生气呀,
我这里先给你谢谢。”说时,把头偏到一边,不望着人,学着女子行礼的样子,对
贝抱和作了一个揖,说道:“这还不成吗?”贝抱和笑着对郑蓉卿道:“怎么样?
人家做在你头里了。”郑蓉卿执拗不过,只得照样给他行了个女子礼。这一下,乐
得贝抱和要飞起来。大家都落了魂一般,哄堂大笑。因为贝抱和实在醉了,不能走
了,让他一人雇车回家。文勤学程祖颐,分头送郑汪二人回去。明秋谷今天晚上,
总算福气好,白吃白喝白乐了一阵。自己也觉着这样干干净净的走了,有些不客气,
便对文勤学道:“明后天我到水平园去找你。”回头又拍着郑蓉卿的肩膀道:“你
是什么戏拿手?我明天烦你一出戏。”接上又问汪莲卿道:“你呢?”程祖颐道:
“小寅子是《汾河湾》好,小龙儿是《玉堂春》好。”明秋谷道:“好,我就烦这
两出戏。”程祖颐道:“明先生说定,是哪一天。若是约好了,无论如何,我一定
要到的。”明秋谷道:“明天后天我有一点儿事,过了这两天,哪一天都成。”程
祖颐道:“今天礼拜一,干脆是礼拜四罢。”明秋谷毫不考虑,一口气便答应了。
其实他随口一句话,作一个顺水人情,人家真把他这话当一桩事,却出于他意料以
外。
到了礼拜二,正是梅又芳宣告就职之期,这些捧梅的人,衣冠齐楚,大家齐到
润音楼去,参与盛会。所有下场门,楼上三个包厢,都是任黄华包了。他朋友里面
的殷小石金大鹤却说道:“我们和梅又芳都有交情。小任既然这样大捧,我们多少
也要撑撑场面。若坐到他的包厢里去,未免不好意思。”于是殷小石包了一个厢,
金大鹤也包了一个厢。那池座里的前两排,不必说,也是任黄华所包办。北京人最
好赶热闹的,看见报上登着一寸见方大的字,说梅又芳今天在洞音楼,行加冕典礼,
新排《麻姑上寿》,内加仙女腾空,八仙斗宝许多新布景,不能不看。于是要看戏
的来看戏,不要看戏的,也来看看梅又芳是怎样一个人。所以这天润音楼的生意很
好,竟卖了一个满座。到了《麻姑上寿》这出戏将要开演的时候,台上正中摆了三
张桌子,上面堆着银盾银鼎,和一块大匾,上书“坤伶之后”四个大字。桌子下面,
罗列了一二十只花篮。东西摆得停当了,梅又芳梳着高髻,穿着黄色的古装,满面
含笑的出来。于是满戏园子里,轰雷也似的鼓起掌来。梅又芳走到花篮边,先对正
中池座里一鞠躬,然后对左右两边包厢,各一鞠躬。在她这鞠躬的当儿,不免将眼
睛向前一看,今天来了多少人。本来鼓掌声音,刚刚停住,见她眼睛一睃,重新又
鼓动起来。直待梅又芳转进后台,声音才算停止。一会儿戏上场了,左一阵,右一
阵巴掌,都是欢迎梅又芳的。俗言说:“人逢喜事精神爽”。梅又芳经大家这样热
烈的欢迎,唱戏也就格外有神气。任黄华坐在包厢里,左右一望,一排五个包厢,
全是自己人,面上很有得色。就对同包厢的麻一振道:“老麻,我们捧小梅,总算
捧出一点颜色来了。你看她今天在台上多高兴,能不感谢我们吗?”麻一振笑道:
“要论起功劳来。我这一双巴掌,可是卖力不少,不知道将来可以得着什么好处。”
任黄华笑道:“我可以下个命令叫她和你握一握手。”隔壁包厢里殷小石听见了,
笑道:“黄华兄,你指望以后的梅又芳,还是以前的梅又芳吗?”任黄华道:“无
论她身价怎样高起来,只能在戏园子里抬身价,和我们这些熟人,总不能不敷衍。”
明秋谷和殷小石,也是熟人,他就坐在殷小石那个包厢里。说道:“三爷在这里面,
是很费了一番功夫,所说的话,自然是阅历之谈,不过梅又芳的脾气,我却很知道。
她为人极其豪爽,肯交朋友,得意忘形的话,或者不至于。”殷小石笑道:“你是
这里面一个老油子,怎么也说这样的话?”回头又对隔厢的金大鹤道:“老金,你
也是个过来人。”金大鹤不让他说完,便道:“三爷说话,是想到便说,不加考虑
的。各有各人的缘分,各有各人的交情,哪能一概而论呢!黄华的命令,梅又芳那
是绝对服从的。”任黄华和金大鹤隔得远,没听见他说什么,但是看他那神情,是
表示同意的。便对殷小石道:“今天早上我还碰见她妈,她妈对我是千恩万谢。我
就问:‘今天你们姑娘大喜的日子,请她在永平饭店打几圈牌,成不成?’她妈接
二连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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