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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字婚中(阿昧)-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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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买家是个妙龄女子,闻言脸先红了一红,方后才答:“我就是看你的字比别人写的都好,所以才来买的。”
范景飞哈哈一笑,娴熟地将对联卷起,绑上红绳,递与那女子:“多谢姑娘谬赞,这副对联就赠与你了。”
那女子脸上红晕更浓,含羞看他一眼,依依不舍地去了。
“回去”范景明低声斥责。
范景飞却根本不理他,悠闲坐下,环顾四周,一眼看见罗依,脸上顿时现出不满之色,冲她喊道:“罗家掌柜,我那订单数目不小,完成并非易事,你却怎地还在外闲逛?”
罗依走上前去,先与范景明打了个招呼,然后才道:“那店是我爹的,公子叫我罗大娘子便是。公子请安心写对联,我必定按时完成订单。”
范景飞大概是为了晾着范景明,听了这话仍不放她走,道:“与我合伙做生意的罗大娘子实在太多,你也叫罗大娘子,她也叫罗大娘子,我哪里分得清楚?不如你另与我个称呼。”说完,先道明了自己的身份:“我叫范景飞,以后你叫我一声范二郎便是,一口一个公子,我哪里晓得你是叫我,还是叫他?”说着,把范景明一指。
范景明闻言,面色又沉了几分。
罗依知他二人有矛盾,自然不想莫名其妙地沾上边,为了尽快离去,她从善如流:“是,范二郎。你既然不愿叫我罗大娘子,那便叫我……”叫她甚么?罗姑娘?她已然是嫁过一遭的人,这称呼不再适合她。叫阿依?好像还没熟到那份上。依姐儿?依娘?她不曾听人这样叫过,不敢贸然讲出来,以免不符这个时代的习惯,惹人笑话。
正烦恼,忽闻街那头有人叫她,抬头一看,却原来是韩长清。他穿着一件长袍,前摆却扎在腰间,袖子还高高撸起,好像正在干甚么活儿。见着罗依,他挤过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大步迈过来,一双眼睛闪闪发亮:“阿依,好几日不见,你过得还好?”
“啊哈,原来你叫阿依,很好,往后我就叫你阿依罢。”范景飞看看韩长清,又看看范景明,大笑着弃摊而去,连那些已写好的对联都不要了。
他这是作甚么?罗依和韩长清都愣住了,范景明的脸色则很是难看。
那些挤在别人摊前准备买对联的人,见范景飞越走越远,竟没有再回来的意思,纷纷动了心思,你推我,我推你,终于有些胆大的人忍不住,悄悄伸出手,把那已经写好卷好的对联偷去了一副。
一人动手,万人动心,一个,两个,终于人群蜂拥而上,争抢着去拿摊位上的对联,哄抢作一团,最后连那摊位都给掀翻了。
罗依、韩长清和范景明都一脸目瞪口呆,一时不知该作甚么才好。渐渐的,那抢到手的人沾沾自喜,未抢到的人垂头丧气,只是都仍挤作一团,舍不得离去,好像在盼望别家摊位的书生也都跟范景飞一样离去似的。
这就是人心、世情?罗依摇头感叹不已,忽见脚下有一样事物,捡起来一看,却正是一卷对联,想来是从范景飞的摊位那边滚过来的。那些贪心不足的人还未散去,若放回摊位,必然还是落入他们之手,不如她先拿回去,等再见范景飞时再还给他。
罗依此行是去买涤棉,手里正好拎了个布袋子,想着想着,便把对联丢进了袋子里,道:“等交货时还给他。”
此时范景明正皱眉看向摊位不语,没有理会她这话。韩长清则是把她一拉,道:“阿依,我有话同你说,你随我来。”
罗依不动。
韩长清黯然道:“阿依,你还在怪我?是我没用,没能拦住我爹……”
那日若非他瞒着父母送来庚帖,又岂会使得罗家颜面尽失,想起当时罗久安气愤难当的模样,罗依至今愧疚不已,恨不能从此不要再同韩长清说话。但一想到韩长清之所以会如此,全因对以前的“罗依”一往情深,与她有甚么相干?她实在是没有立场去指责他甚么。
到底,在韩长清面前,她只不过是个路人。想到这里,罗依出声:“走罢。”
第三十五章沈思孝的打算
韩长清七拐八拐,把罗依带到一条无人的小巷中,罗依左右看看,心想,这倒帮她省力气了,待会儿等韩长清走后,她就在这里买涤棉。
正想着,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伸到面前,吓了她一跳,抬眼一眼,原来是韩长清想去抚她的脸。
罗依也不躲,只皱眉:“一张庚帖都让你爹大闹裁缝店,你这要是动手动脚,他还不把我给撕着吃了?”
此话出口,韩长清果然颓然地垂下了手,不再有任何动作。
她是不是太狠心了点?毕竟韩长清是真喜欢“罗依”的。算了,当断不断,反受其乱,还是狠心些的好。罗依想着,板起了脸:“你还有话说么,没有我就走了。”
“阿依”韩长清连忙去拉她,“我求赵世忠帮忙打听过了,县衙的聂大人,居然真是沈思孝的昔日同窗,而且他已经答应帮沈思孝的忙了。”
“甚么?”撤销和离文书不是件容易的事,罗依实在是没想到沈思孝真说动了县老爷,震惊非常,她可不想重回沈家,再去过那种暗无天日的生活。
韩长清忙道:“阿依,你别急,聂大人虽然答应了他,但却也说了,叫花子也有三天年,这事儿等过完年再说。而今才入腊月,咱们还有时间周旋。”
干吗话分两截说,吓死她了。罗依抚着胸口,道:“多谢韩大哥帮忙,不过此事我已有应对之策,以后就不劳韩大哥为我操心了。”
她这言语里,多有疏远之意,但韩长清听说她有办法,又惊又喜,哪里还听得出来,只一个劲儿地问她有甚么办法。
罗依只是想和他划清关系而已,哪来的甚么办法,闻言便扯了个谎道:“此事正还得韩大哥帮忙,须得请你以后装作不认得我才好。”
这是甚么怪法子?韩长清很是奇怪,不过一想到孔氏和沈思孝的确对他成见颇多,而且如今罗家人也不待见他,就还是点了点头,答应了。
总算是解决了一桩事情,罗依生来最讨厌暧昧,爱就是爱,不爱就要清清白白,而今韩长清终于答应同她两不相干,令她大大松了口气,不然她总觉得自己是在盗用原版“罗依”的东西。
“那,我先走了。”韩长清恋恋不舍地看着罗依,似在等她出言挽留。
但此罗依非彼“罗依”,怎会开口,韩长清终于还是满脸失望地离去了。
他一走,罗依马上溜到巷子口,确定附近无人,再折返回去,席地而坐,布袋子搁在面前,调出购物界面,买了五丈布,想了想,又买了五丈——太买少了,朝外跑的次数就要增多,太麻烦,危险性太大,还是一次多买些的好。
罗依想得挺好,但才买完就后悔了,这么多布,她哪里扛得动?而今她这副身板,瘦弱得很,虽说回娘家后伙食好了很多,但到底时日尚短,并没多出几两力气。
这么大一袋子,怎么弄回去呀?罗依坐在地上,愁眉苦脸。正在这时,巷子那头跌跌撞撞跑出个人来,浑身精湿,头上还滴滴答答地滴着水。罗依慌忙起身,使劲儿把布袋子推到了旁边去,她倒不是怕被人看见涤棉布,而是怕那人身上的水把布给弄湿了。
不料那人跑到罗依面前,却停住了,喊道:“罗大娘子?”
罗依听他语气中满是惊喜,很是奇怪,待仔细一看,却发现此人竟是才刚见过的范景明。这下她更奇怪了:“范公子,你这是怎么了?”
范景明满脸尴尬,并不解释,只是央她:“罗大娘子,能否麻烦你回去帮我拿一身干净衣裳来?”说完又道:“若你不愿走远路,就在附近帮我买一套也成。”说着,就从怀里掏出一块银子来,递到她面前。
怪不得他见了自己又惊又喜,原来是想求自己去跑腿。不过,替他取衣裳本是举手之劳,只是这一大袋子涤棉该怎么办呢?罗依看看浑身湿透的范景明,再看看脚底下的布袋子,十分为难。
范景明看出她的为难,忙道:“罗大娘子且放心去,我帮你看着袋子,绝不会出问题。”
不知怎地,罗依还真不放心让他看,因为这涤棉是因为范景飞订货才买的,而范景明和范景飞有矛盾,罗家人都看见了……不行,谁知这是不是个阴谋。这笔生意,不仅关乎她自己,更关乎着罗家好几口人的生计,绝对不能粗心大意。罗依断然道:“范公子,不是我不帮你,只是我一去一来,得两趟,你自己去,只需一趟,比我去更省时间,你看这寒冬腊月的,你又连连直打喷嚏,万一要是冻出病来可就不好了。”
范景明苦笑连连,他不怕病,只怕丢人,他这般模样跑出去,只怕半条街的人都要出来看热闹了。不过他求人向来只求一遍,见罗依不肯帮忙,便不再多言,以手遮面,继续朝外跑。
罗依看到他遮面的动作,才猛然反应过来,他是因为怕丢人,所以才求她帮忙的。虽说她认为面子并不值几分钱,但若换作她浑身精湿地到大街上跑,也是会羞愤难当的罢?
由己度人,罗依再顾不得那么多,快步跑上前,拦住范景明:“你去帮我看着袋子,我去帮你买衣裳。”说着,不等范景明回答,就跑出巷子去了。
巷外就是热闹的大街,两旁成衣店不少,罗依很快就找到一家专卖男装的,照着范景明的身材,买了一套大号的男装,外加一块头巾和一双靴子。出得成衣店,罗依朝回走,无意间瞟见道旁竖有一块牌子,牌子上写着长乐街三个字,本来繁体字她是不大认得的,但这三个字并不太复杂,所以认了出来。
长乐街?听起来怎么有些熟?罗依想了想,记起昨日罗裳讲过的屈淑然,不禁感叹了一番。
走进巷子,范景明正守在布袋子旁,身板站得笔直,若非那冻得发白的嘴唇,罗依差点都要以为他根本不怕冷了。
“给,衣裳,也不知合适不合适,你凑合着穿罢。”罗依把衣裳鞋子递给他,然后走出巷子口,背过身去。
范景明很快就把衣裳换好,拎着布袋子走出来,把买衣裳的钱还给她,又道:“多谢罗大娘子,你可是要回家,我们一道。”
罗依一看,乐了,真是帮人就是帮己,她只不过帮忙跑了趟成衣店,就换来个苦力。不过,他换下来的湿衣裳哪里去了?
范景明似看出她的疑惑,道:“扔了。”
扔了?真是财大气粗。罗依暗自咂舌。
两人回到裁缝店,众人还没回来,只有罗久安一人在店里,他见罗依和范景明结伴归来,先是一愣,后是一喜,快步迎上前来,接下范景明手中的布袋子,笑道:“范公子帮忙把布拎回来的?多谢多谢,不如中午就跟我们一起吃饭。”
范景明并不推辞,应了一声,就回后面去了。
罗久安看看范景明的背影,又看看罗依,满面的笑容掩也掩不住。罗依知道他在想甚么,很是无语。自从她和离归家,罗久安就没断过替她再寻一门好亲的念头,只要有男人接近他,他看哪个都顺眼,不然上次也不会爽快接下韩长清的庚帖了。而今看他这模样,一定又是误会甚么了。罗依知道他是一片慈爱之心,担心自己再嫁不了,受人白眼,只是这种事,怎么急得来,再说沈思孝还找上了县老爷……罗依想到这个,眉头不知不觉就皱了起来。
罗久安把涤棉布放好,回身看到她这副模样,奇道:“阿依,你怎么了?是不是范公子……”
这么老实巴交的爹,居然也八卦起来罗依真是哭笑不得,道:“爹,我跟范公子只不过是偶遇而已,再说他是官宦人家的公子,而我只不过是个平民百姓,还是再嫁之身……”
罗久安一腔热忱被猛泼了一道冷水,懊悔不已:“都是爹糊涂,怎就忘了他的身份。不过听说他是被赶出来的,不然也不会委身于我们家。”
身份是其次,关键是,她和范景明之间真的是甚么事都没有啊不过同行一趟,就被自家老爹误会,真是冤枉死了。罗依苦笑连连,只得把沈思孝抬出来转移罗久安的注意力:“爹,听说沈思孝已经托了官衙的聂大人帮忙,打算年后撤销与我的和离文书呢。”
“甚么?”罗久安大吃一惊。虽说当初他是不赞成罗依和离的,但既然已经离了,又哪有撤销的道理?若罗依真回到沈家,只怕不管是孔氏还是沈思孝,都没好脸色给她罢。
罗久安担心女儿,急得直打转:“这可怎生是好?要不托赵世忠帮帮忙,给拿聂大人送些银子?”
“爹要给谁送银子?”常氏扶着高氏从外面进来,喜气洋洋,想来是今日这身新衣让她在亲戚朋友面前出尽了风头。
罗裳和罗成跟在她后面,也是满面笑容。
第三十六章一门好亲
用银子帮罗依打通官府关节,乃是偏帮行为,罗久安怎好在其他儿女面前吐露实言,忙掩饰道:“阿依买了涤棉布回来,花了不少钱呢。”
“爹是要帮阿依付这布钱?”常氏先是不喜,后被罗成的胳膊撞了一下,方才想转过来,若是罗久安帮忙付了布钱,那这笔生意,就可以算作是大家的了,到时她和罗成也能分得一份钱,岂不快哉?常氏想通了其中关节,脸上马上堆起了笑,连声道:“是该给钱,是该给钱,而今阿依住在家里,我们都得帮帮她。”
高氏老实厚道,但并不代表她看不出儿媳的花花肠子,闻言马上道:“阿依手里的本钱尽够了,哪消我们帮忙。”常氏有私心,她作为母亲,也有私心,罗依将来若想再嫁个好人家,嫁妆必不可少,不让她多赚些钱怎么是好?
罗依见娘亲和嫂子因为自己而闹矛盾,连忙出声打圆场:“娘说得对,嫂子说得也没错,这笔生意的本钱我来出,赚了钱,大家分。”
常氏闻言大喜,但因高氏不满在前,她不敢再说甚么,只好一个劲儿地望着罗依笑。
高氏哪里不知罗依的心思,她到底是怕哥嫂嫌弃,所以想要处处讨好。可怜的闺女,嫁人时处处受欺负,回到家了照样要处处小意儿,高氏眼睛一酸,连忙拉起罗依的手紧紧握着,免得那泪掉了下来。
罗久安心中所想,同高氏差不多,只是他身为一家之主,想得更长远,女子再嫁,绝非易事,谁知道罗依还要在娘家住多久?钱财乃是身外之物,若她能做到有钱大家赚,哥嫂势必会对她好些,那样哪怕她在家住再久,也不会有人嫌她了。罗久安沉吟片刻,对罗依道:“阿依,即便你有缝纫机,凭你一个人,也难以在二十天内做完一百件衣裳,何况还要现缝花边,不如……”
罗依知道罗久安要讲甚么,他一定是想用公中的银子来替她付这笔本钱,免得让她吃了亏,但她的观点却有所不同,在她看来,钱都是小事,所有权才是最重要的,如果本钱她出,不论赚的银子几人来分,生意都属于她;但若本钱让公中出,生意就属于了罗家裁缝店。她可以大公无私到把所有的钱都让出来,但所有权的归属,却不愿轻易放弃,那是她安身立命的本钱。
因此有这些顾虑,所以罗依抢着道:“爹说的是,我一个人哪里做得来这么些衣裳,少不得要请大家来帮忙,到时赚了钱,大家一起分。”
本钱她一个人出,赚的钱却是大家一起分,她这可是吃了大亏了。若是裁缝店生意好,家境依旧殷实,她又何须讨好哥嫂至此,罗久安满心愧疚,深以为是自己对不起闺女。
而高氏再也忍不住,落下泪来,连忙转身回屋,以免孩子们看见。
罗成和常氏相视一眼,都忍不住喜上眉梢,双双上前,连声谢罗依,毕竟就算他们帮忙做衣裳,罗依也只消付给他们工钱,而今她肯将收入均分,分明是看在了兄妹情分上。
不过罗依是真心实意地要与他们分钱,并非只为了讨好谁,毕竟若非她的缘故,裁缝店的生意也不至于差到如此地步,而今她能弥补一点就弥补一点罢。
罗成和常氏平白无故多分了钱,高兴之余,还是有点不好意思,主动上前打开罗依带回来的布口袋,帮着清点布料,准备立时就开工。
罗裳走到罗依跟前,轻轻捏一捏她的手,以示安慰。但罗依一点儿也不难过,要安慰作甚么,侧头冲她灿烂一笑,罗裳顿时放下心来。
“阿依”伴着一声爽朗大笑,赵大婶带着两个儿子,大步踏进店里来,一把抓住罗依双手,满脸都是与有荣焉的欢喜笑容,“我就知道你定有出息,窝在那沈家真是埋没了,幸好你有决心,当机立断和离了。”说着,又拉过罗裳的手,上下仔细打量,笑道:“昨天我瞧见阿裳穿了身新衣裳,料子实在新奇得很,我羡慕得紧,也想做一件穿穿,结果一打听,才知道这就是你做的。你看,我今儿把我家大小子二小子都带来了,可要劳烦你给我们一人做一件。”
这广告效应还真不错罗依欢喜非常,笑道:“我感激赵大婶照顾我们生意还来不及,说甚么劳烦不劳烦。”
她说着,就把赵大婶朝制衣台处拉,要给她量尺寸,又回过头喊罗裳:“阿裳,你给赵大哥量量。”
罗裳哪里不知她是甚么意思,登时羞红了脸,把脚一跺,腰一扭,就要进屋去。谁知赵世忠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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