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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酋长到球长-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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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后,一些天鹰会飞来雕琢死者的肉,他们认为每一个叼走族人血肉的鹰隼乌鸦,都是死者的化身,它们只是来取回自己的肉身。
因为人有七窍,所以七天后会将柴草点燃,将剩余没法带走的血肉化为青烟。
除了石斧弓箭和投矛,还有一样最重要的东西。
成串的头皮。
这些头皮平时会作为手绢,或是挂在马脖子上当装饰,谁的头皮多,谁就是部族最勇猛的人。
这些头皮作为殉葬品,挂在了死者的脖子上。
做完了这一切,又唱跳了一阵,这些人终于离开了,等待七天后来烧掉死者的身体。
当这群人一走,早已经吃惯了腐肉的各种鸟儿纷纷站到了石头上叽叽喳喳。
那些人没有驱赶,相反他们认为这是死者灵魂重生的过程,否则为什么这些鸟会都飞到这里呢?它们怎么不往别处飞呢?
他们分食了死者的脑汁,死者已经和自己的勇气智慧融为一体,不需要太多的哭泣。
没有一个人留下来,生怕打扰到死者的安息,惊扰到那些飞鸟。
山上的陈健等人看的迷迷糊糊,因为不理解这些人的世界观和灵魂观,所以他连猜测的本事都没有,只能看出这是一场在他看来古怪的葬礼。
等到傍晚的时候,陈健小声道:“咱们去看看那具尸体。”
“都去吗?”
“我和狼皮还有狸猫去,要是我们被发现了,你们就立刻返回村落,尽快修好城墙。”
陈健不再多说,定下来后,便趁着昏暗的天色悄悄来到了那块石头附近,将那些还在叼啄的鸟惊走。
死者的眼睛最柔软,即便裹了一层泥土,也已经被这些食腐的鸟类啄碎了。
三个人惊诧地互看了一眼,不是因为死者浑身被啄碎的肉,而是因为死者的肤色和头发!
狼皮惊道:“和我们长得不太一样!这是人吗?”
“是吧?”
“他的头发怎么和哆哆鸟的粪便一样颜色?不是黑的!你看他的眼眶,比咱们高出这么多,还有皮,有点像石灰?”
狸猫则拿过那一堆串在一起的头皮,用手摸了一下,说道:“很软啊,他们也会鞣皮子?”
“看这柄弓箭!”
狼皮则拉着那柄陪葬的弓,用手拉了一下,弓身较短,整体看也没有太大的不同。
但是弓弦却比自己的麻绳有弹性,似乎是什么动物的毛发绞在一起的。
陈健接过弓箭一看,弓弦似乎是马尾或者马鬃,的确比麻绳要好。陪葬的那柄石斧不是打孔的,旁边还有一支短矛。
将短矛捏在手里,重心很好,看起来应该是投矛或者标枪,是骑在马上使用的。
看了看这个死者,很确定这不是自己种族的人,不论肤色发色,还是下巴上浓密的胡子,都不是自己族人的特征。
陈健的心里不由有点紧张,自己部族的位置现在来看算是个四战之地。
和自己之前的猜测相差不多,自己的部族应该是东南方某个种群迁徙到西北最远的一支,可能东南方的那些亲族已经有了聚落,但因为老祖母等人迁徙的时间太早,也可能是迁徙途中一些掌管着秘密的族人忽然死亡,导致部族的发展有些畸形。
这里可能原本是一片无主之地,东南西北的几个族群逐渐扩散到了这里。不管是那个画着红鱼的部族,还是这些异种的游牧,甚至那个已经被游牧消灭到的半地下结构房屋的部族,都不是一个族群。
现在还没有完全区分的农耕游牧概念,占据了好地方,自然会农耕,地方不好,想耕也不行。
但陈健估计再向北一些距离应该就是草原了,否则没法解释这群养马的异种族群是怎么跑到这里来的。或许只有三四百里的距离,也可能更近。
也就是说,自己的族群如果就准备定居在草河岸边,那么自己的族群很可能成为对抗将来游牧民族的第一线。
从农耕出现之时,草原游牧就是最大的敌人,在热兵器出现之前,完全无解。
诸如移民过去占领之类的办法,并不实际。
移民过去,用不了多久就会游牧化。
因为你就算再有民族气节、再有文化向心性,这两种东西不是神,不能让草原荒漠适宜耕种,移民过去的人只能适应游牧的规则。
喊两句民族大义的口号,就指望迁徙过去的人一心向外扩展,绝不向往温暖的花花世界,那除非有心灵控制器。
陈健想了一下,在火枪出现前,似乎真没有什么好的制度能够完全遏制。
号称游牧粉碎机的哥萨克,那也是在火枪列装之后,而且也就是一种变相的府兵制,用服役血税代替赋税。不过问题同样很多,府兵节度有安史之乱,哥萨克有斯捷潘拉辛,都靠不住。
再说能在前世世界上最适应耕种黑土带上,弄出一个半独立的族群,委实没什么值得学习的地方。
就好比把黄河以北分给一群人,让他们只需要服役打仗,不需要纳税,自己退到黄河以南,然后就可以说我的北面没有游牧民族。然而这毫无意义,历史证明在火枪出现之前,他们不会往北打,只会往南打。
思考了一阵,陈健小声道:“咱们回去吧。”
“我想把弓弦拿走。”
“拿走吧,反正这里留下脚印了。”
“我想抢几只他们骑乘的动物。”
“不行,回去还得在树上走,远处不能留下脚印。”
“咱们干嘛要怕他们?他们也未必打得过咱们。再说咱们还有城墙。”
“因为咱们要收麦豆,在麦豆成熟之前,他们不需要打下咱们的村落,只要一把火烧掉,或是偷偷射箭不准我们收割,咱们这几个月就白忙了。带上那串头皮,回去告诉族人。”
狼皮背着那柄殉葬的弓,拿着那柄适宜投掷的短矛,踩着雪回到了山顶。
叫上族人,趁着夜晚走了一段路,准备尽快回去。
夜里休息的时候,陈健琢磨着族人将来的路。
不仅仅是这一世的问题,而是将来可能的发展。
理性点想,收获了麦豆之后,带着全族沿着草河迁徙到下游,要是有大江的话,就渡江去南岸。
把这将来的四战之地让给别的部族,自己埋头在江河的南岸种田发展,吞并那个些自己说着同样语言的族群,发展壮大,等到有机会了再打回来,这是最优的选择。
感性点想,就是占据这里,挡住那些异种的游牧民,始终让族人处在战争的第一线,向北扩展,将这几百里适宜耕种的河谷地带全都种上地,向南寻找同族结成联盟,向北扩展防御提防游牧,也挡住这群棕发白皮异种的南侵。
自己的族群就像是一块还未打磨的青石。
是做长城上的垛口方砖,在凛冽寒风中挡住那些异种的族群?
还是做宫殿中的石雕砖刻,在柳岸春风中享受歌舞繁华?
看惯了风华歌舞,真会有心再打回来吗?
第三十九章 硬起来不痿()
陈健站在山顶,看着傍晚远处的火光沉思。
狼皮在把玩着那一串头皮,随手扔给别人,拍了一下陈健道:“弟,等我下,我去尿泡尿。”
陈健一愣,奇道:“你在村里宁可背石头都到处乱来,怎么到了这反倒不好意思了?”
“我想在山下那块石头上尿一道,你又不让我抢那种能骑的动物,心里憋得慌。你去不去?”
几个人哄笑一声道:“同去,同去。”
陈健也笑着跟着他们下了山,二十几个人围成一圈,无视那具已经被叼啄残破的身体,放松着自己的身体。
在解开衣裳掏出那东西后,狼皮瞅了一眼,笑道:“你这玩意儿是不是除了上厕所还没用过呢?”
陈健有些尴尬地嘿嘿笑了一声,旁边的男人也都发出善意的笑声。
事实上,他从来到这个世界后,还真的没用过。
在族人们穿上衣服之前,自己是没有任何兴致的。毛倒是已经没了,整体也和人差不多,但是实在是接受不能。
在穿上衣服遮蔽了一部分躯体后,他晚上才开始做一些了无痕的梦了。
但是,最先洗干净的,最先穿上衣服的,都是自己的姐妹姨妈。
在族里的女人学会了打扮后,每一次陈健觉得心里毛茸茸乱动的时候,就会找个没人的地方撸一发,以便战胜自己的荷尔蒙。
被激素冲昏头脑的时候是没办法理性的,这是一种很好用的方法,每每撸完都会生出不过如此的感慨,对女人也会在几天内没什么冲动。
他看着自己的东西,忽然想到,自己不是硬不起来的赵构,为什么要想着南迁呢?
自己没找女人,不是因为痿,而是因为暂时接受不了。可要是自己带着族人南迁了,那可真就是痿了。
这玩意是心理性的,痿过一次只怕心里就再也硬不起来了。如今遇到这些人就想着南迁,那将来呢?迁到不能迁的地方怎么办?学陆秀夫跳海?
都说狂热和冲动就像那东西,动不动就硬起来,狂热而不持久,是理性的最大敌人。
可再一想,要是连狂热和冲动都没有了,硬都硬不起来,又算什么呢?自己还年轻,总要发发少年狂的。
浑身打了个冷颤,觉得还是让狂热和冲动战胜一次理性吧。
狼皮还在那嘟囔着什么,随手那那个死人的兽皮上擦了擦手道:“走吧。”
陈健停住,跟身后的几个人说道:“等等再走。”
狼皮奇道:“你要干什么?”
“带几个人头回去,免得以后族人们见到害怕。”
“那些动物呢?”
“迟早是咱们的,着什么急啊。”
他们早就注意到那些古怪的没有角的动物,看起来比角鹿还要雄壮,尤其是藏在山上看着几个人骑乘着奔驰,早已心痒。听到不能骑走,微微有些失望。
悄悄观察了一下这个聚落,似乎已经有了原始的贫富差距,不是每个帐篷附近都有马的,在距离聚落最远的几个帐篷只有一小圈羊圈,而且帐篷也比聚落内的小一些。
这个部族没有狗和狼,给陈健带来的很大的方便,这些人也没有想到有人就躲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或许他们觉得附近的部族都被他们杀光了,串成了头皮手帕。
那个小帐篷外面烧着火,三个人围在那里,正在说一些陈健等人听不懂的话。
几个人悄悄地藏在不远处,借着夜色的掩护隐藏着自己的身体。
一个老女人,还有两个男人。正在那烧烤什么东西,嘀嘀咕咕地说话。隐隐能听到“妈”这个音阶。
狼皮奇道:“他们也叫妈?”
“羊还知道跪着喝奶呢,何况人了?叫妈有什么奇怪的?可能这天底下的部族都叫妈吧?”
“除了妈,别的可不一样,真是奇怪。妈是妈,羊怎么就不是羊了?”
几个人不再说话,看到那两个男人从旁边抱出了一大堆的干草,用木叉挑着扔了羊圈里。
老女人手里拿着一个咚咚作响的人皮鼓,笑呵呵地看着胖乎乎的羊,或是用手摸一下那些已经怀孕的母羊,回身和儿子们说了几句,便回到了帐篷里。
或许是嘱托儿子看看羊圈是不是需要修补,也可能是诉说今年是个好年景,羊很肥。
又等了好半天,那两个男人才回到了帐篷里。
陈健盯着那个帐篷道:“等到天微亮的时候过去,杀了他们,把头带回去。等他们发现的时候,咱们已经到河边了。”
“那还有些干草呢,咱们给他们烧了吧?烧了后我看他们冬天吃什么。”
“暂时不行,动静太大,咱们走的慢。”
几个人退回到远处,在避风的地方等到了天刚刚亮,正是人睡的最香的时候。
悄悄溜到了帐篷边,七八个人同时冲进了帐篷,几乎没发出什么声音。
“死了?”
“死了,脖子断了。”
陈健进了帐篷看了一眼,发现了几个手捏的陶罐,也不知道是抢来的还是他们自己捏的,一点也不圆润,坑坑洼洼的。
帐篷里还挂着几张人头皮,还有一个喝水用的头骨,以及两柄弓和几支石镞箭,除此之外再也没什么东西了。
“把头背上,免得族人们没见过。”
“哎呀,有什么没见过的,杀他们和杀别人一样。狸猫捂住嘴,我一斧子下去他就死了。”
狼皮满不在乎地说了一句,走进帐篷里把那三个人头拧在一起,挂在了身上。
陈健看了看远处的几个大干草堆,心里有些懊恼。
要不是怕被他们追上,要是自己也有马匹,一把火烧掉,这个部族的冬天就难熬了。
强忍着点火的冲动,带着族人们沿着来时的方向,匆匆地离开了。
回到河边的过程中不需要考虑痕迹的问题,走得飞快,也没有绕路,太阳还没有出来的时候就已经靠近了河边,估计那个部族的人刚刚醒来,甚至未必能发现有人死了。
陈健故意在河岸边找了一个水鸟也不水鼠的洞,让族人们走到这个洞附近,将脚印一直留到洞口。
脱了鞋子,跳进冰冷刺骨的水中,朝着下游走了一段,找了一棵粗大的柳树爬了上去,再从柳树上一点点爬到了松林里。
松树上,陈健笑嘻嘻地看着那一串在洞口附近消失的脚印道:“你说他们会不会以为咱们是从洞里钻出来的?”
“肯定会。说不定他们还会把洞挖开找咱们呢。对了,健,你怎么忽然想到要杀几个人把头带回去?”
陈健没头没脑地回道:“围着石头撒尿的时候,忽然硬了。”
族人们面面相觑,不知这是什么意思。
第四十章 画饼()
和那些看守角鹿的族人会合后,就要准备返回了。携带的喂食角鹿的橡子碎块已经吃的差不多了。
回去不需要考虑脚印的问题,速度快很多。
套用前世一个挺流行的理论,现在的世界就如同一片黑暗森林,谁先露头谁就暴露了。
而暴露分两种情况,一种是羸弱不堪,谁都能踩一脚,抓去当奴隶或者杀光。
另一种就是横行无忌,四方来朝,谁要不来就有了征伐的借口。
陈健当然是想当第二种的,看着还没有融化的大雪,他让十个人先回去取一些工具,剩下的二十人前往铜矿山,约定两天后会合。
分开后,陈健带着二十个人到了已经被雪覆盖的铜矿山,找到了那片碎石成堆的地方,在附近的石缝里暂时住下。
趁着雪天,可以运送一些矿石回去。既然决定了不南迁,就在这里长住,那么青铜就是他最大的依仗。
二十个人分开到附近的树林里收集干燥的树枝,利用爬犁运回来。
树枝很多,易于燃烧,不需要工具也能在冬天毫不费力地准备足够的木柴。
将这些木柴全都对方在碎石堆附近的山壁上,堆放了足足有一人多高。
在硫磺矿没发现、硝田的粪便不够的情况下,没办法用黑火药炸矿,只能用这种热胀冷缩的“火爆法”,烧热之后浇水,把矿石弄得疏松。
第一批矿他必须自己开采,以确定矿脉的走向,回去后还需要选矿。
这种露天开采的办法取决于矿脉是在山里还是在地下。
如果是在地下的话,理论上最省力的办法,就是挖掘直径很小的、不太容易坍塌的矿坑,用十二三岁的男童奴隶来开采,这是成本最低的,也是最血腥的。
矿口大了,花费的人力更多,还要担心坍塌,需要用木头固定,做好通风口等等,这都需要成本。大部分人类初期的地下矿脉都是用小孩子挖掘的,基本上这些小孩子也长不到成熟的时候就死了,节约成本而且便于管理不怕反抗。
露天的话就容易多了,连烧带炸,挖掘就行。附近就有一座死火山,硫磺应该有,明年夏天就可以弄硝田,炸矿没什么问题。
几天后,十个人终于回来了,带着陈健需要的各种工具,并且告诉了陈健村子里一切安好的消息。
先在附近烧了一堆木柴,三十个人挖出了一个坑。从远处的水塘朝这里运水,大小陶罐、陶盆之类的笨办法,花了一天的时间装满了水坑。
不远处山壁上的木柴也已经点燃了,不断地添加木柴,大火烧了整整一天,附近的几棵桦树以为春天到了,顶出了一些芽苞,看来是熬不过这个冬天了。
在将山壁烧的炙热后,三十个人从水坑里不断地杳水泼在火热的石头上,发出噼噼啪啪的响声,化为一团白雾,在寒冬的空气中变得异常柔美。
不断有石块经受不住极端温度的转变,纷纷碎裂落下,剩余的也出现了不少的缝隙,用石锤石钎子用力一砸,就会落下,露出了山壁里面的石料。
盯着露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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