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暧昧电子书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从酋长到球长-第355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最惨的一幕发生在一个走路无路的人身上,他在五天前花了自己全部的积蓄,从朋友那里买了一盆花。因为朋友正好急缺钱用,所以价钱稍微低了一些,两个人交易完之后还喝了顿酒。

    可是随后发生的事,却让买花的那位走投无路,跑到朋友家里请求朋友把钱还给他,哪怕是只给一半。

    双方僵持不下,动了些口角,到最后更是说了些难听的话。当天夜里,买花的那位也知道自己这辈子算是完了,加上之前的怒气,便拿着自家的斧头冲入了朋友家中,将那一家老小七个人杀个精光,连四岁大的孩子也没放过,最后自杀。

    泡沫碎裂之后的邪恶不仅仅是价格的跳水,更把人心底的贪欲、无情、绝望用各种方法彰显出来。

    腊月二十七,本该马上过年,可是闽城的官员们却没有心情休息。

    前几天的命案、这几天的自杀,看起来可以该杀的杀、该判的判,可是年终评定算是彻底完了。

    本来评定的官员已经给出了一个中上的评价,出了这样的事后,原本尚算可以的评定已经沦落为了中。

    一个大郡忽然乱成这样,总要找出几个人背锅,可除了背锅之外,还有更重要的、也更为急需解决的事。

    一群拿着期货交易合同的售卖者,高举着票据围住了司法官的家门和司法院的大门。

    那些购买者因为价格跳水的原因,拒绝支付剩余的钱,很多人甚至选择在过年的时候举家逃走避避风头,要么就是紧锁大门不准外人进入。

    交易合同上面有着政府的印花,缴纳了印花税的票据没有任何的问题,上面的交易价格也写的清清楚楚。

    这些围住司法院大门的人高呼着希望司法官做出合理的判决,要求购买者支付剩余的钱。

    这些人并非是那些穷的一年最多见到三五个银币的底层,这里面既有投机商,也有这两年迅速赚了一笔的暴发户,以及城中的灰色人物、作坊主,还有一部分中等市民。

    交易合法而又合理,看上去没有什么值得推敲考虑的地方,可是司法官却也只能学傻狍子把头藏在家中不露面。

    因为在郡守的衙门前,还有另一群人,他们是期货的购买者。

    几十个人抬着两具新鲜的、刚刚自杀的尸体,痛哭流涕,大喊着如今民不聊生,这是要把他们往死里面逼。

    他们请求郡里出现收底,或是判决当初的交易无效,他们可以退让一步不要回支付的定金。也或者希望郡里出钱,把所有的兰花都按照他们的购买价格收购。

    如果不这么干,就是官逼民反民不聊生。

    众人站在门前,放声大哭,请求官员为他们做主,在这么下去只怕还要有更多的人死,万万不能见死不救啊。

    这些人里面当然也没有真正的底层,能够在这时候还能涉足的,也都是身价不菲影响巨大的人物。

    更有几家大作坊的作坊主痛呼,如果郡里不出面解决,自己的作坊就要因为缺乏资金干不下去了,到时候数百失业者可就要祸乱城邑,造就众多不法之徒。尤其此时正值年关,如果不做主,怕是给雇工过年的钱都发不下去了,这是要激起民变的!

    经过这几年的发酵,到如今还卷入其中的,固然有一部分赌上身家性命的中下层,但更多的被卷入其中的都是中上层,毕竟这东西不是刚需,明摆着就是一种投机。

    可正因如此,事情才变得麻烦。

    如果是底层和中下层,早就出动军队或是治安队,几棍子砸下去开几枪抓一批扔进监狱、或是送到荒芜的垦殖地,事件也就平息了。每隔几年中下层就要闹一次,上次的矿工事件和更早的北方的梳毛工起义,处理的已经相当娴熟。

    可现在牵扯进来的不是中下层,问题就变得复杂了,那些办法不能用,很多都是头面人物,又都是郡中望族或是郡议事会的成员,哪有棍子往自己人身上抽的?

    可是两边的要求完全不一样,这又让官员们无比为难,一时间也没了过年的心思,也不奢求什么年终评定的事了,只想着先把这件事安稳住以免酿出更大的风波。

第一百二十五章 得罪谁() 
一众官员愁眉苦脸。

    郡守年纪颇大,已经明显不可能再往上爬了,混下去就可以,当真是到了宠辱不惊的境界,无欲则刚。

    然而郡中的其余官员却还年轻,还盼着能够干出一些政绩,至少评定的时候众人说自己几句好话——能说话的自然不是在生存线上挣扎或是人都算不上的底层,而是中层之上。

    就像是上次的矿工争取死亡赔偿那事,就算动些手脚开枪弄死几个只要城中的煤炭没有断绝供应,那自然算是做了件好事,说不准还要被送万民伞。

    可现在这样的事,在之前实在是没有先例,更不知道该怎么解决。

    官员内部意见也是五花八门,谁都不愿意担责任,可是很多人又被牵涉其中。

    商务官石鸣现在是最惆怅的那个,这兰花交易本来和他没有多少关系,但是随着交易日渐繁忙增多,儿子石磊不知道从哪听了别人的建议,回来告诉石鸣不妨建起专门的兰花交易坊市。

    没过多久,也不知道是哪个人写了一篇颂文,大肆赞扬石鸣这种为民着想的行为,并声称闽城兰花繁盛,商务官石鸣功不可没。

    当时石鸣还听高兴,还想找找写这篇马屁文的人,结果没找到,倒是有人冒认。

    现在出了事,当初做的这些被人称赞的“好事”,都成了责任,而当初的颂歌更是像是把他架在了火上烤。

    他现在当真如热锅上的蚂蚁,这兰花风潮又不是他拉起来的,可现在黄泥巴沾裤裆不是屎也说不清。

    而另一个涉及其中提出印花税建议的税务官张瑜则轻松的多。

    介于张玄和陈健的关系,陈健当初给他出了个主意,当时就觉得主意不错。

    因为印花税除了可以用在兰花市场上,还可以用在很多地方的各种交易。有政府的印信,让人更加放心,而且税率不高但是拔的都是有钱人的毛,叫声小不说,有时候还有被拔毛的高声欢唱。

    去年因为这个印花税的建议,被户部大为表彰,评定了一个上上。

    现在兰花的事出了问题,他的态度就很坚决:依照合约办事,上面可是有政府印章的,如果闹一闹就不按照法规制度去办,那以后天下岂不是谁能闹谁就有发言权?若论能闹,比得过那些雇工的人数?

    反正这事牵扯不到他,他又不是主管司法的,也不是主管治安的,只是个收税的。如果是抗税起义,责任肯定在他,问题在于现在的事并非抗税,而是很多人希望看在收了印花税的份上,让郡里面履行责任,这问题就简单多了。

    户部是有人给他背书的,闽郡是印花税适行的郡,有了后台他说话也就有了底气。

    再者兰花的事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很早陈健就旁敲侧击地告诉了他可能将来要出事。随着陈健的产业和名望愈高,陈健的建议也就更被重视,眼看着众人都发了一笔,他却浅尝辄止早早收手。

    现在官吏内部的意见都不统一,无责任的想要活稀泥,有责任的想推脱,更有人异想天开想要谁都不担责任。

    想要政府托底,只要政府有钱,但钱要从哪出?从富户、作坊主那里收?那只怕自己的名声就坏了。从底层收?搞不好要出大事,再说也收不上来那么多。再者,凭什么托底啊?得罪人的事,尤其是得罪能说出话的人的事,谁也不愿意去做。

    商量不出结果,只要在年关即将到来的时候,邀请闽城各个有名望的人来一起商量。

    一旦要真的出了事,还要这些人帮忙收拾烂摊子。

    陈健把作坊安在南安,但是名望在闽城日高,兰花泡沫又是他捅破的,这事也必须得邀请他来商谈。

    另外一旦那些投机商作坊主故意不给雇工发钱以致逼迫官员答应,这时候可能还需要墨党的那群人帮忙劝说,安抚底层。

    官员们派人请陈健的时候,陈健正带着慈善商社的墨党成员,趁着年关到来之际用慈善基金在贫民区发些过年的东西。

    东西不多,也就是几斤除夕夜包饺子的白面、小孩子的爆竹、头绳、驱虫的药物、酱油之类的东西。

    花不上几个钱,但是反响却十分好。

    一边博着好人的名声,陈健一边算了算这几年直接或是间接死在自己手上、或是被自己搞得家破人亡的人有多少。

    玻璃作坊打残了几个,一家败亡;化工作坊氯化氢废气导致下风向百亩土地颗粒无收,主人卖地进城当雇工;炸药作坊死了十几个;酱油作坊弄垮了一堆;兰花风潮中自杀被杀的几十个;轧花机推广在农村出现了一轮小规模兼并潮,逼得不少欠债的农户把地偿还给了觉得有利可图的大农场主……

    大致算了算,陈健觉得加上之后计划的几件大新闻,自己出海前单单闽郡间接死在自己手里的就能过千,搞得家庭破裂、生活改变被影响的人只怕要更多。

    所以才要多多存好心、做好事、得好名。他是不信天堂地狱轮回恶鬼那一套的,不过就算全民都信也并不会改变什么,人天不怕地不怕未必就比相信地狱轮回的作恶要多。

    郡中请陈健的人是在贫民区找到的正和几个孩子玩闹说笑的陈健的,其乐融融中,邀请陈健的人也很尊重。

    “陈先生,郡守有请。”

    陈健猜到了是什么事,便和正在感谢陈健的几户城市贫民到了个别,叮嘱剩余的人把事情办好。

    找了马车到了郡议事会,闽郡的大小官员和闽郡有头有脸的、没有被牵扯其中或是被牵扯到却早已脱身的人都到齐了。

    谁都知道请他们来是什么事,也听说了可能要让他们出一部分钱把这件事平息的传闻。

    这不需要提前商量,敢动自己的肉,那都不用商量,直接拒绝就好。

    客套了一阵,弄完了开场白,年纪很大的郡守也不做声,只让别人发问。

    兰花泡沫算是陈健戳破的,石鸣问话的时候难免带了一点怒气。

    “陈先生……这件事,总归和你有些责任……”

    话未说完,陈健便摇头道:“这件事怎么能说和我有责任呢?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我说诸位,我是看到人们不断往坑里跳,然后告诉大家这是个坑,千万别往下跳,对吧?”

    “要我说,我这是做了件大好事。你们想啊,明年卷入其中的人更多,总有一天这肥皂泡会被戳碎,到时候牵扯的人岂不是更多?”

    不少人或是和陈健有些交情的纷纷道:“陈先生这话没错,越往后越难收拾。我也是听人说了之后才吓了一跳,如此算下去不消几年全国一人一盆都有富余,可哪里有这么多钱呢?”

    石鸣被噎的无话可说,无奈道:“那总要想个办法啊?诸位,如今这情况可是很乱,大家都是闽郡望族,也都是行业翘楚,今天请大家来,也是想要请大家想个办法。都是为了郡县安宁啊。”

    在场的都是滑头,就算是真的有人觉得希望众商户帮忙出钱,也不可能说出来,只能找几个炮灰提出来。

    可不曾说,陈健却懒得绕圈子,直接说道:“出了事,想要处理干净,没有两全其美的办法。”

    众人盯着陈健,陈健掏出一枚银币往桌上随意一扔道:“要么大河朝上、要么阴阳鱼朝上。大河朝上,阴阳鱼就要朝下。有没有两面都朝上的可能?”

    “显然没有。想做事,就不能怕得罪人,就不能想着在所有人面前都是好人。得想着要为谁办事?得想着哪边才是真正的国人?得想着哪边人多哪边招惹了问题更大。老想着两面不得罪,老想着两面当好人,我觉得难。”

    “不只是这件事,什么事都是这样。照顾作坊主,就要损害雇工;照顾雇工,就要损害作坊主。谁敢说,自己能两边都说好?”

    “既然不能,那就简单了。想一想该得罪谁不就结了?”

    听上去很简单的话,其实真正想通这一点的并没有几个。

    然而这些很简单的话看上去挺有道理,但实际上陈健还是什么都没说,也是在这和稀泥,把问题又推给了官员和决策者。

    在场众人相顾无言,这时候谁也不愿意说话,场面一时变得极为安静。

    这事对陈健没有什么好处,他也不缺需要募集的钱,就算缺,也不需要非把兰花泡沫捅碎,凭自己现在的名望和产业,很容易弄到。

    一直没说话的张瑜悄悄看了陈健一眼,暗笑一声,借着陈健的话道:“既然这样,其实问题就简单了。”

    大家都不想当出头鸟的时候,有人站出来这样说,顿时吸引了众人的注意,这时候说话肯定是要得罪人的,也不知道张瑜安的什么心。

    “其实问题很简单,有合同吗?有商法吗?有的话,照着来就是。这有什么难解决的?”

    “若不然,今后法为何物?谁又守法?要么改法,要么遵守。”

    最后一句要么改法、要么遵守,登时让众人嗅到了里面的味道。

    这话听起来很正常,可是仔细一想就有些骇人。

    想改法,简单,要么通过国人议事大会的正常途径,要么就是掀翻了重来。没有第二种办法。

    这种最简单的处理办法,肯定是要得罪一些人,

    可要得罪的人,有掀翻了重来的本事吗?

    没有。

    要得罪的人,有本事正常途径修法吗?别说修法,就是发出自己的声音,能办到吗?

    以前能。

    但真要像他们说的那样,履行合约就要一无所有了,那以后自然就不能了。

    既然不能,既然和那群贫民一样了,还有什么可犹豫的?

    时代在变,那群人还是以前那群人,但地位却不是以前的地位了。

    似乎,简单、粗暴。

第一百二十六章 本初子午线(上)() 
简单粗暴的办法,往往不是最好的办法。

    太过冷血,而且造成的后果也很复杂。

    泡沫碎裂不仅仅带来了很多人破产、血本无归、身家如洗,更有酒肆、茶馆、花匠难以谋生,以及一些雇工因为作坊主没钱暂时无法生活,加之日用品、低端奢侈品的购买力萎缩等等问题。

    陈健从这里挖了第一桶金,也通过这件事树立起一种投资的风潮。

    人类在记性的问题上并没有资格嘲笑金鱼,即便这泡沫碎裂,相信用不了多久类似的股票、期货、风投之类的东西又会火热起来。

    戳碎这个泡沫,既是为了让闽城乱一阵,也是为了让更多的人从这里脱身,把钱用于别的地方。

    随着运河的修通和航路的开启,想必泡沫碎裂造成的后遗症也会消散,到时候大量的金钱就会涌入一些实业或是别的什么事。

    而且新的投资不是虚无缥缈的兰花,而是换了一种东西。兰花碎了,可是期货交易、金钱投资之类的方式已经稳固。简单完善的交易制度和集资手段,并不会随着泡沫的碎裂而消失。

    陈健不是官员,也自然就不用为闽城的乱局操心——一个资本家的理想世界,是有利可图的地方,政府不要与民争利,而那些济贫、镇压、维稳之类的烂摊子政府一定要负责。

    为了给这乱局再添一把火,为了让郡里的官员早点下决定,陈健又帮了个小忙。

    大年初三,年味还没散去,闽城城中谣言又起。

    据说郡里已经决定,将兰花交易视为不合理,要全部收回之前的交易,按照印花税上的清单回溯到最开始。

    要求所有从中赚到钱的人立刻退回,由郡里强制回溯交易。

    这是一个明显到不能再明显的谣言,就现在的控制力和组织力,这就是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可谣言总是传播的很快,所有那些不是最后一个接手的幸运儿们被这谣言吓到了,这切实地损害了他们的利益。

    于是一场浩浩荡荡的堵大门行动就在年后第一旬开启,高呼着交易自由、财产权利之类的话。

    郡里气的半死,这个提议倒是有人提出过,但是只要脑子没坏就知道根本不可能实行,卷入的人太多了。

    法责不责众先不说,问题是这些人根本就没有违法,获得了利益之后谁也不肯吐出来,这时候的谣言简直就是火上浇油。

    四起的谣言中,几家破产几家绝望,也有不少一无所有的雇工去了南安修路挖河,暂时维持生计——判决处理需要很长时间,他们可等不起。

    原本客流满座的酒肆茶馆,生意日渐萧条,尤其是几家专门为了兰花交易新开的酒肆茶馆,更是一夜之间没了多少客流,只能惨淡售卖。

    还有一些小作坊的作坊主为了偿还,也售卖掉自己的作坊。之前全部的期货交易必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