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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酋长到球长-第3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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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一章 大新闻的第二步() 
“他陈健想干什么?”

    消息一经传开,原本已是过年的时候,正是乐呵呵一团和气的日子,棉纺行业的一群人却是气急败坏。

    籽棉和皮棉中间的差价,是很大的一笔利润,这是到手的肉,因为这事到场的每个人都有分润。

    陈健弄出这么一出,分明就是要从他们嘴里抢食。

    “不对啊?我听说陈健那边并不准备收购棉花,他虽然产业颇大,但也吃不下整个闽郡的棉花。再说,棉花里面的道道,又岂是他能弄清楚的?”

    “就是啊,我听说就是把轧花机推销给那些大农场主,要么就是在村落里建起了个小杂货店,或是依托磨房合作,说是只给那些农户收取加工费……”

    “他们图什么?”

    众人琢磨了一番,却很快得到了一个解释。

    “你们说,是不是墨党那群人闲的没事干?他们认为咱们操控了皮棉和籽棉的价格,所以想要让农户直接得到其中的差价?毕竟墨党那群人脑子都有问题,尤其是那个湖霖,这种吃饱了撑得的事他们能干出来。”

    这话一说完,众人恍然大悟。

    “没错,这群人能干出来这样的事。太正常了……不是说陈健在自己的作坊里还建了雇工协会吗?这群人脑袋绝对都有问题。要是别人干,还真可能有什么别的目的,他们干,估计真就是为了那些农户。”

    “也对。这种事,他们干得出来。这不是毁人财路吗?”

    想明白了其中的原委,为首的几人忍不住笑道:“蠢货。过去籽棉的价格的确比皮棉低,那是因为我们收购籽棉可以赚差价。他们墨党这群蠢货把轧花机推广出去,还以为皮棉的价格还是去年的价格?”

    “是啊,可笑的一群蠢货。到时候咱们还省了去籽这一环节,压价后那群人才明白,这就是死路一条。到时候……哈哈哈,墨党那群人说的是种棉花能赚钱,却不想赔的要哭,只怕农户们还要怨恨这群蠢货呢。”

    “行啊,陈健怎么说也是咱们闽郡的人物,就是年轻了些。就当咱们这些叔叔伯伯们,给他上一课,哈哈哈……”

    嘲笑中,几个原本做轧花作坊和赚取差价的商人坐不住了。

    “诸位,咱们以前可是一条心的。如今陈健背信弃义,卖给了我们轧花机,又跑去给那些农民抛媚眼,我们可怎么办?”

    “就是!这一行里面多少利润?你们纺纱织布的没有影响,我们呢?”

    为首的几个人皱眉道:“那你们说怎么办?打?墨党那群人在农村现在都是成群结队地活动,那群纠察队你们手底下那点人能打过?”

    “是啊。原本要是你们的轧花作坊还在,挑个快过年或是市面上没有什么活的时候,把那些轧花工开除,让他们把火撒到陈健头上。既能坏了他的名声,又能把他的作坊砸了。可是陈健却早早地把轧花工都带走了,现在想砸他都没处找人。”

    “找流氓在城里动手?赵四手底下还有一群流氓,真以为陈健的手那么干净?在农村动手?那群农户肯定帮他们,咱们商人在那边名声可不好。”

    “他的作坊在南安,在那边也算是根深蒂固,还有一群矿工支持,去那边打砸,不是找死?”

    那几个做轧花生意的拍腿大骂道:“这厮处心积虑!背信弃义!真是干哪一行哪一行就没有活路!他是早就想好了,先把轧花工给带走了,到如今我手底下就那么几个人……”

    “我买的轧花机,收不到籽棉,我这作坊怎么办?我这机器算是白买了?”

    “今年还能干一年,明年怎么办?喝风?”

    “是啊,当初要是不相信陈健的话,那些轧花工在手里,就算是找官面也好解决啊。要是陈健敢把轧花机卖给农户,我们就让闽城的轧花工乱起来,让官面那些人收拾陈健。”

    “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那群人真是吃饱了撑得,有病!那群农户得了好处,你们能捞着什么?要是得不到好处,反身就要吃了你们,骂的你们祖宗都不得安生。”

    这几个人愁眉苦脸,哀怨连连,为首的那几个心想,如今也用不到你们轧花了,这操控棉价的事也不靠你们,你们便是骂也和我们没关系,我们只当没有办法……要怪,就去怪陈健和墨党那群脑袋有病的人。

    气急败坏而又无计可施,明里暗里的手段又都难以施展,他们也算是真切地感受到了当初农户被他们压榨后那种欲哭无泪求告无门的感觉。

    再看看那几个投机商的嘴脸,这些人心里哪能不明白。如今轧花这道工序已经用不到自己,哪里还需要和自己商谈?什么行会规矩,温情脉脉,那不过是各有所需。

    现在这些投机商和棉纺的大作坊主自己靠钱就能操控明年的皮棉价格,只需要钱甚至都不需要轧花这道工序了,谁又愿意让这些人分羹?

    愁眉苦脸的轧花作坊主真的已经是无可奈何,形单影只,无奈之下只好哀求道:“诸位,明年我们这群人要干什么呢?今后又靠什么生活?就我们这几个人,对陈健可是一点伤害都没有,你们可得拉一把啊。谁知道将来陈健会不会把手伸到棉纺行业里?他这是一点点地剥开咱们啊!”

    为首的几个投机商哀声道:“我们也是没办法啊。你说他犯了什么法?也没有引起群体事件,反而让闽郡的流浪汉为之一空都去干活了。这样的人我们有什么办法弄他?他的生意是玻璃、钢、小物件、镜子,和咱们风马牛不相及,我们也是有心无力啊。”

    “再说,他又不走私,身上也没有什么可以抓的地方。就算走私,他父亲还是海军军官,反倒是真要惹急了把咱们身上那点事抖出来鱼死网破……”

    “至于说操控棉花涉足棉纺行当,你们还是想多了。这岂是他能涉足的?他可以靠二百人的玻璃厂搞的田文亮家破人亡,可两百人……就算一千人两千人,他能撬动这些棉花?”

    “如今木已成舟,咱们一起这么多年,我们心中也是看不下,可真是没有办法啊。不过明年,棉花的产量肯定要增加不少,到时候你们也可以做些纺纱织布的行当,总不会无事可做。”

    那几人想了想,长叹一声也只好接受。

    然而原本在一行是霸主,还可以和这些人谈笑风生;明年之后,却只能仰人鼻息了。

    有人动了歪心思,却立刻那些投机商警告道:“别动些歪心思。雇人去杀陈健,于事无补。他的名声在闽城比我们可好得多,又是学宫的先生,真要出了事,你们摆不平的。打死了麻烦,打不死更麻烦,这种人报复起来……你可别忘了他在南安还有个炸药作坊和军械作坊。”

    …………

    棉纺行业的风波与南安运河的事,都没有在闽城引起大规模的轰动。

    前者是圈内的事,而且影响要到一年后才会显现;后者在修成之前,也不会对普通人的生活带来影响。

    又是年关,又是兰花球茎的交易季节。

    被这片风潮泡沫带动起来的闽城迎来了冬天最繁华的时候。酒肆、茶馆、交易所、印花税征收处、钱庄……这些地方每天都在进行着交易,经过花匠培育和筛选的兰花也愈发娇艳。

    期货制度已经逐渐成熟、张玄父亲在陈健提议下弄出的印花税也为闽城的税收做出了巨大的贡献,年终评定考核又是一个上上,而且据说印花税的想法已经传到了都城,户部对此大为赞赏,就差最后的议事会走个过场了……而据一些消息说,可能下一任闽郡整个郡的税务官也会有张玄的父亲接任。

    商务官石鸣大力支持兰花期货,提出了很多建设性的建议,但是并没有影响到上面,只是在闽城的兰花市场中名声不错,甚至有人写了篇文章盛赞兰花市场如此繁荣石鸣先生功不可没。

    上一次玻璃作坊事件中,石鸣靠着自己的均输权支持田文亮,但是田文亮倒台之后,陈健像是根本不在乎一样,丝毫没有找他的麻烦。

    几年前和陈健有过一点小冲突的石磊,早已没有了陈健平起平坐的资格,倒是靠着父亲和兰花风潮赚了些钱,但是比起那个当初和他在码头斗殴的人终究太过遥远。

    各种传言不断,兰花市场还算稳健,还有人接盘,甚至传播到了临近的郡县,看样子颇有泡沫席卷沿海诸郡的趋势。

    就在这一年的年关,就在兰花球茎冬季期货交易最繁忙的时节,那幢奇怪的红砖搂传出了一个很大的消息,顿时盖过了过年和兰花的风潮。

    “本人得到了特殊贸易许可证,可以前往齐国进行合法贸易。一共九张船引。然而因本人修路补桥、捐献慈善、兴办学堂等开销巨大,一时资金拮据。”

    “考虑到货船往来有风险,但是获利颇丰,又想让大家共同得利共同富裕,因此决定开设风险投资公司。”

    “一共缺额十四万银币,为使更多人受益,也为了让大家不至于因为风险而倾家荡产,特此声明:单人最高额度不得超过五千,最低认购金额十银币。”

    “除户部特许贸易的两成收益上缴外,其余按照利润分红,年终分利账目清晰可查。”

    “欲购从速,所缺不多。另招收商队护卫、退役炮手、领航员、观星员……”

    “海运有风险,投资需谨慎。”

    “陈健。华历五零四年,腊月十九。”

第一百二十二章 二的五十次方的接盘侠() 
写的明明白白,海运有风险投资需谨慎。

    可这个消息一出,顿时引燃了整个闽城的热潮。

    谁都知道海运有风险,其实完全不用写。

    然而特许贸易那可拥有巨大的利润,只要不是船只全部被毁,总能赚上一笔。

    而且又不需要自己上船,只不过是投一些钱而已,众人实在想不到有比这个更好的投资方式——除了这几年火爆的兰花期货。

    钱能生钱而不是盼着天上往下掉钱,这就是思维方式的进步。很多大的投机商嫌弃陈健设定了最高限额,恨不得把自己所有的钱都投入其中。走私虽然利润极大,但还是有风险的,比不得名正言顺地贸易。

    尤其是这消息是陈健贴出来的,都知道陈健赚钱手段高明,又有各种作坊,加上新玻璃肯定会在齐国热卖,怎么看都是一次至少百分之五十利润的大好投资机会。

    巨大的利益之下,众人只看到了利润,故意遗忘了其中的风险。

    然而陈健在贴出这个告示的时候,湖霖找到陈健,问道:“你缺钱?”

    “不缺。”

    “那你这是干什么?”

    “共同富裕啊。大家都入股当商人当作坊主,这不是全民发财吗?”

    湖霖古怪地看了陈健一眼,心里不知道该信还是不该信。

    “财务委员经过商量,想要投一部分党产。”

    “行,但是最多只能认购五千个银币。”

    “这是自然。规矩就是规矩。”

    “陈健,我怎么觉得有些不对呢?”

    “柱乾兄,你不会是怀疑我舍不得让别人赚钱吧?我往外扔钱的时候,那可是眼都不眨的。”

    湖霖笑道:“不是不是。我总觉得有些不对。你急匆匆地从运河那边拉着我还有一些同志跑回来,总是有点奇怪。如今也有很多会记账的人,商社里这几年也培养了一批会计,你拉着我回来干什么?再说了,这特许贸易的事,我怎么一点风声都没听到?你可是连出海寻死的事都和我说的。”

    陈健嘿嘿笑道:“其实还是有些不对的。你说现在闽城风头最炙的投资是什么?”

    湖霖想都没想道:“兰花啊。”

    “那你说兰花值那么多钱吗?我想请大家回来看戏,顺便让大家琢磨琢磨,兰花和棉布、粮食、玻璃有什么区别?钱到底是什么?价格是什么?为什么棉布的价格大致上会保证在一个区间,长久看不会低于某个价?决定这些东西价值……呃,价格的是什么?这不都是要琢磨的事吗?总得亲身经历,才能恍然大悟啊。”

    话音刚落,湖霖似乎明白了什么,惊道:“你要搞事情?”

    “我搞什么事情啊?我也是前几天夜里睡不着忽然想到的。”

    陈健笑呵呵地回答着,心里想的则是这一次一定要赚钱,哪怕是赔了自己往里面贴补也要让人相信,把钱投入自己的风险投资公司是有大钱可赚的。没有什么比狂热诱惑下的非法集资来钱更快的方式了,怕势单力薄斗不过一些人就把所有人都绑上,这才只是个开胃菜。

    湖霖则是低着头,考虑着陈健之前的问题:花和棉布有什么区别?价格取决于什么?看上去似乎很简单,应该就是这样或是那样的,但到底是为什么湖霖忽然觉得似乎自己也说不明白这个看起来最简单的问题。

    …………

    告示贴出后,很多人蜂拥而至,然而守门的人告诉众人,正式投资要等三天后,现在可以先问一些问题,或是回去筹钱。

    十四万银币,数量不多,而且最低限额才十个银币,市民阶层中的一些人也是可以投资的。

    众人正盘算着自己想想办法把钱用别人的名字投出去的时候,一个人捧着两盆鲜艳的兰花也一堆球茎来到了红砖楼的咨询处。

    “你们只收现金对吗?”

    “对啊。”

    “可我现在没有现金,这几天大家都在谈论陈先生风险贸易的事,兰花的交易量很少。你们看……我这些兰花和球茎,能不能抵一部分钱?毕竟后天就要投钱了,可才十四万银币的限额,我怕来晚了就被填满了。”

    红砖楼的门前站着很多的人,这个捧着兰花的人不知道从哪来的,看得出神色很焦急。

    的确,从这个消息传出来后,兰花的交易量立刻停滞了,很多人想要抓住机会把钱投到里面,都想要银币而不是兰花期货。

    很多观望的人感觉到了不对,已经开始快速出手,可是并没有人接盘。

    在红砖楼前负责解释接待的商社成员是个年轻的小伙子,就像是刚从南安或是某个县城来到这里一样,仿佛根本不知道兰花的价值。

    听到这人说完,小伙子哈哈地笑了起来。

    “我说,你在说笑吗?这花能值几个钱?我们要的是钱,不是花啊。再说了,就算这是典当的地方,这花开的娇艳,可也最多值两个银币。加上你这些葱头……这葱头要去菜市去卖才行。”

    捧着兰花的那人急道:“什么葱头?这是兰花球茎,可以卖出大价钱的。要不是我急于用现钱,哪里舍得变卖?”

    气急败坏地说出了一个抵价的价格,年轻人哈哈地笑了起来。

    “啧啧,难不成这是金子做的?你说值钱,可也得有喜欢花的人买才行。没人买,这就是个葱头,甚至还不如葱头。葱头最起码还能炒菜吃呢,这破玩意能干什么?这不是棉布,总有人要穿;这不是粮食,总有人要吃;这不是玻璃,总有人要用……你这东西要我给你估价,两个银币,不能再多了。”

    那人一听,怒道:“我和你说不明白。陈先生在吗?请他出来。”

    “在。你等着啊,我去叫。陈先生来了,你这东西也值不上这个价啊。”

    年轻人起身进到楼中,片刻后引着陈健出来了。

    “陈先生,你是见过世面的,这花我的要价不过分吧?”

    陈健弯腰从地上捡起一枚小沙粒道:“这东西要是有人愿意一千个银币买,那就值一千个银币了?那我现在花一千个银币买粒砂子,是不是大家就可以拿着五粒砂子到我这抵五千个银币?你这花……要价确实过分了。”

    “怎么会过分?现在是什么价?你问问去啊。”

    陈健笑道:“什么价?什么价那也是有人接手才有这个价。没人接手,这就是一盆花,最多两个银币。再说了,现在什么行情啊?喜欢这花的人基本人手一盆了,那剩下的花谁要啊?每年的根茎都能繁殖,就算今年值这些钱……哎,你上过学吧?”

    忽然问了这么一句,那人点头道:“那是自然。”

    陈健从口袋里掏出一支石膏笔,当着众人的面,在红砖墙上写了一个数字。

    “就算一年出两个球茎,就算现在闽城就有一盆花。我估计,我能活七十岁,那就还能活五十年。那咱们算算……二变四、四变八、八变十六、十六变三十二……”

    一开始的几个数很不起眼,一直到八年之内尚算可以忍受,然而到了第十六年的时候,在场的所有人都已经开始惊慌……

    陈健还没等算到五十年,算到三十几年的时候,在场的所有人脸色都变了。

    “大致算了算,五十年,那是一千万亿……一后面十五个零。咱们全国男女老少加在一起,三四千万,后面才七个零。怎么着?五十年后就算这东西一个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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