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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酋长到球长-第2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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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同样的,因为大规模的冶铁法能够保证大部分行业的使用,而材料学的积累需要时间,所以钢产量极低,基本都是用手工捶打渗碳的百炼法获得一些特别的钢。

    这也是为什么燧发枪的原理早就出现,但仍旧使用火绳枪的因素。

    很难量产合格的钢条,弹簧簧片之类只能靠老铁匠一点点地打出来淬火而成,只能成为少数人拥有的防身武器,制式装备太过昂贵。

    不过因为铁产量高,带动着煤炭业的发展水平也不低,炼焦术很普及,鼓风技术应用的不错,生熟铁的产量都很可观。

    除了冶铁业,各种方便冶炼的金属发展的都想当不错,原始的化学理论和合金熔点、置换之类的初级理论让铅、锡、锌、金银汞等金属行业发展的不错。

    连带着各种挖矿技术的水平也不低,而且博物学已经出现,基本成了系统,很多矿石都被发现。

    前世的简单化学基础到现在,也促进了博物学的发展,化工业还停留下溶解度提取法之类的水平上,制盐业和各种矿物提取业很发达。

    很多矿石被发现,用精确的文字描述,据说在都城的学宫中还有专门的矿石陈列室,也算是前世自己对石头极端喜爱的一种延续,很多人想弄清楚这些石头里可以变出什么。

    数百年前就有的鸟粪石等矿物肥田的理论和堆肥发酵法等技术的普及,也带动了农学的发展。

    比如西北方荒漠中发现的某种可以肥田的钾湖田,每年都会用蒸发法采集大量的原始钾肥,那些开矿的人如今都是腰缠百万。

    当然也出过事,比如十几年前就出现过用海盐掺在钾盐中作为肥料销售、以至数万亩土地被毁的情况,这种事常出,上面管理的也算严格,因为大土地主也在议事会中有极大的发言权。

    沿海岛屿上的一些鸟粪石也已经开采的差不多了,通过海船运输卖给那些拥有大量土地的农场主。

    基本上钾肥磷肥已经用了矿物,但是氮肥这东西在合成氨出现之前也不太可能出现,那些荒漠中的钾肥应该是氯化钾而非硝酸钾,否则火药就可以直接用那里的矿石而非养硝法了。

    因为这些简单矿石肥料的使用,一些大土地主的农田产量在这个时代算是十分高的。

    当然仅限于一些沿河交通发达的地带,一些偏远的地方仍旧没有这样的繁华。

    受制于环境限制,一些陈健常见的水果、蔬菜、粮食等并没有发现。甘蔗、玉米、南瓜、番薯、土豆、西红柿、很多香料也都没有。

    农产量的提高和粮食商品化,导致了很多人可以从事农业之外的活动。而这些粮食、棉花、蔬菜、牲畜的对外运输;肥料、铁器、器具、盐的对内运输;也催发了内河航运的发达以及筑路水平的提升。

    土地兼并很严重,但是人口不算太多,加之耕地面积较多,所以有大量的无地者进入城市以手工业为生,但是还没有到人口极限以至于农民起义重新分配的地步。

    城市人口的提升,也促进了医学、建筑学、城市给排水的发展。

    解剖学发展较快,很多病医生明白是怎么回事,不过受制于物质条件而治不了。最起码没有一种高效的麻醉药,所以手术之类的东西基本不可能,但是可以做一些截肢之类的粗大手术,因为可以把人绑住。

    大量的简单识字人口和市民阶层让印刷术也有所发展,用的是铅锡活字,连带着造纸业、油墨业也在发展。

    造纸又需要石灰,所以石灰烧制业也在发展,反过来又带动了煤炭的开采和运输。

    大量的纸除了作为书本,还用来做窗纸、伞纸,这都是需要油浸的,各种植物油的发展也还可以。

    城市内部的建筑业发展反过来也带动了造纸术的进步,一些身家巨富的人用上了小块的玻璃窗。

    房屋内部的装饰又需要瓷器、毛呢、木器、锡器、金银器等,这又养活了一大批人。玻璃制造业也算是比较发达,但是缺点也很多。

    由于一些天然的苏打矿都是在北方的荒漠和西南的干旱盐碱湖地带,运输成本较高,所以也只是少数人可以使用。

    加之玻璃制造水平也就是这个时代的平均水平,气泡极多,颜色发绿,用的是吹制法,需要大量的熟练工人。

    一些磨镜手工作坊主用的都是极少见的少气泡的玻璃,价格很高,有些还用天然水晶。

    玻璃也被制成镜子,用的是汞齐法,将锡溶解在汞中,需要一个月才能弄出一面,而且制镜工人基本上工作周期也就是五六年就汞中毒离浑身剧痛而死也就不远了。

    制瓷业发展较快,但是比起迷雾之外的真正的瓷器之国,只能说这些都是垃圾。

    丝绸纺织、茶叶等一些低级奢侈品水平也不算高,也没有什么精湛的茶文化。

    棉纺织、麻纺织和毛呢纺织经过五百年的发展,水平不低,这些行业也养活了很大一批市民阶层。

    大量的市民阶层也催生了小说、文学、市井文化、妓院、戏剧、酒肆、饭庄等的发展,民风极为开放,人本思想一开始就没有王权宗教之类的东西制约,道德水平也因而不太可能很高。

    整体来看,想要弄出点新东西一夜暴富并不可能,而陈健所能想到的办法又需要极多的启动资金。

    想来想去,陈健慨叹一声。如今这时代,发财最快的办法,还是出去武装抢劫、开挖新世界的金银矿、对外贸易最为赚钱,内部市场已经趋于平静。

    顺带着,还要为将来技术进步造成的大量失业和手工业破产者找一个宣泄口,否则只怕会内爆。

第二十一章 用尽办法() 
之后的两个月,陈健除了看书就是去参加那些圈子的聚会。

    系统地恶补了一些知识后,虽然不能说在圈子内已经是高雅精致的人物,但是附庸风雅这四个字还是当得起了,加上时不时冒出一些听起来很有道理的话,在年轻人的圈子中也算是稍微有了那么一点名气。

    只不过在这种圈子里花钱太多,剩下的那三百多枚银币已经花了不少。好在经过将近一年的发酵,君子兰已经逐渐被炒作起来,如今外面的交易市场上最高已经涨到了四十枚银币一盆。

    陈健悄悄卖了二十多盆,换了一千银币,拿出一半来维持自己在这个圈子中的花费,不断和一些看起来将来有用的人拉上了一些关系。

    张玄年后就很少露面了,陈健去找过几次,都是在家中温书,说是秋天就要去都城学习了。

    孙湛那边的新戏剧还在排演,在孙湛看来这或是一幕可以风靡全国的好戏,要求便高了许多,希望戏剧演员们能够发挥出最好的水平。

    但那种纠结却又不是轻易可以演出来的,孙湛一直不算太满意,陈健也不着急,只是偶尔去拜访一番,静静等待。

    他很清楚自己要干什么,钱是第一步,名声是第二步,把名声和钱结合在一起形成影响力是第三步,然后才能用些办法带动一部分商人和作坊主,让他们看到海外的财富,向外拓展。

    自己如今既在挣钱,也是在博名,如今张玄马上要去都城,倒是一个很好的机会。

    他很清楚自己要干什么,钱是第一步,名声是第二步,把名声和钱结合在一起形成影响力是第三步,然后才能用些办法带动一部分商人和作坊主,让他们看到海外的财富,向外拓展。

    所以还要博更多的名声,而且不能只在闽城一代博取,也不仅仅是一个剧作家的名声。

    在等待炒作赚黑心钱的过程中,陈健也做了一些别的准备。

    花了些钱,去一些磁窑定制了一批做实验的简易工具,他想到了都城学宫出的那些小册子,那是一个最快博名的办法。

    烧磁窑的人觉得陈健要的东西古怪,但是钱给的足,也就没什么办不了的事,满口答应着。

    之后陈健又租了城外一间偏僻的靠河小屋,作为自己的小实验室。

    简陋的试验器具,没有防护措施的临河小屋,这就是陈健准备博名的地方。

    翻看了很久的各种小册子,陈健选定了一种比较简单的、可以利用这些乱七八糟的简陋设备制取的东西。

    在市面上收购了很多的兽骨,煅烧成骨灰,用简单的捣蒜臼研磨地粉碎。

    将这些骨灰放入他在磁窑定制的一套古怪的类似试管的器具中,里面掺上研磨后的木炭粉和硅石粉。

    用简单的陶管作为连接,靠焦炭加热,将陶管连接到一个光滑的陶瓷盆中,里面放上冷水。

    这是一个剧毒的试验,产物是致死量只需要零点一克的白磷,骨灰中的磷酸钙会和木炭反应,变为磷蒸汽。

    这些磷蒸汽从陶管中流入冷水,遇到冷水后冷却凝结,便是单质的白磷。

    其余的杂质要么溶于水,要么不能蒸发仍旧在瓷管中,陈健担心自己中毒,堆上焦炭点火后便远远跑开。

    这种条件下的试验也就只能是这个样子,等到反应结束后陈健用了个布袋包了许多木炭,堵在头脸上只露出眼睛,看了看水盆。

    水盆的底部有一些淡黄色的仿佛耳屎一样的固体,应该就是白磷了,只是数量有点少。

    隔着水,用陶棍将里面的白磷刮到一起,换了一个盆,重复了几次。

    再将下面的白磷收集到一个小陶碗里,在下面如同煮饭一样加热,不用水沸腾,估摸着四五十度的时候,那些白磷就已经慢慢融化。因为比水要沉,在水下变为液体逐渐融成一团。

    花了两天的时间,总算是收集到了大约一勺成型的固体白磷。据说这东西有一股大蒜的恶臭,陈健觉得自己还是不要去闻,再一个想必在真正的历史上这是一个悲伤的故事。

    这种剧毒的东西被发现,一定有着种种的辛酸,也正是这种辛酸让人类一步步向前。

    作为剽窃者,陈健不需要去做种种的尝试,只需要将书本上记载的东西写成简单的实验报告,声称自己发现了一种新的不可分之物,并解释了许多诸如鬼火之类的事情。只说自己是从骨头中提取出来的,但是如何提取的一笔略过,以免被人抢了。

    这东西换不来钱,但是可以换来一些名声,挤进另一个圈子。

    …………

    四月末的一天,天气已经有些热了,张玄忽然来找了陈健,说是自己要去都城了,便拽着陈健去喝酒。

    两个人在城中找了个酒肆,要了个雅间,随意点了几个菜,要了壶酒。

    “怎么这么急?”

    “秋天就要会试了,我也不想去那种太难进入的学校,去次一些的学校还是有些把握的。再者我将来是要为官的,年纪小一些总是好的。正好有船北上,我就跟着上去。”

    张玄喝了口酒,叹息道:“我这一走,只怕很久便见不得面了。若有假期我还能回来看看,等学完了咱俩再见可就难了。”

    “怎么说?”

    “规矩。事物官不能由本地人担任,一贯如此。现在北边还有些乱,我可能要去那边,从最小的吏做起来。你呢?你也要去军校了吧?”

    陈健胡乱地点点头,也没说破自己的想法。

    “你去了那边,人生地不熟的,也不知道能不能做好。”

    “哪里都很难做。不过我爸也是从小吏做起来的,有些东西他很明白也很清楚,我也自小学了不少,总比那些家里是种地的要容易。临走了,有些话也得和你说说,是时候看看书本学些东西了,马上就都长大了,总得想想今后。”

    这一番肺腑之言让陈健有些感伤,强颜笑道:“你怎么像是忽然变了个人一样?”

    “年后我爸天天教育我,一连三个月,有些事就算是似懂非懂了。不懂不行啊,咱们俩的家庭都太浅薄,和那些大家族是没法比的。你爸若是运气好点,要是齐国人不接受归附的条件真打起来,或许还能立下功勋,成了将官,那样你的日子就好过了。我就不行了,说起来我爸也就是个小税务官,还不是整个郡里的,已经到头啦。”

    两个人又说了好些话,喝了好多酒,陈健也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到的家。

第二十一章 幼稚的街头() 
六月份的都城新夏是炎热的。

    张玄下了船,提着一个简单的木箱子,里面装着两张纸汇票,可以很方便地从都城的国有钱庄里兑换出银币。

    一张源自父母的爱,另一张源自朋友的情。

    张玄也不知道好友陈健从哪弄来了二百个银币送给自己作为盘缠,推辞不过,也就欣然接受了。陈健跟他说都城居,大不易,多一些钱总是好的。

    除了这两张纸汇票,木箱里还有一个小木匣子,里面是装满了水、用蜡密封了封口的瓶子,还有几张纸,这是陈健托他带给学宫里的一位先生的。

    这个先生的名字张玄略微知晓,在一些小册子上出现过很多次名字,也是在贤人祠上留下名字的人物。

    在张玄看来,这样的人物和自己距离太远,而既然好友是好友,那么和自己总是没有太大区别,自然也就距离好友很远。

    不过既是委托帮忙,那也不能不去做。

    这一年来好友变得极为古怪,不过看起来这些古怪都是好的,既不痴傻也不癫狂,无非就是行为怪异,还不到担心的地步。、

    比起这个,反倒是此时此刻倒是应该先想想应该怎么去都城。

    码头上人很多,车也很多,都在等待着客人租用乘坐。

    这里距离真正的都城还有大约八十里路,都城不可能建的太靠海边,毕竟齐国还在,齐国的海军仍在。

    此时齐国还算安稳,双方正在进行归附的谈判,暂时还打不起来,这里也就变得繁华了许多,但仍旧还有很多的士兵、战船。

    从这里一直到都城,建着一堆的小星堡和四个大型的棱堡要塞,三处炮台,作为拱卫。

    一旦需要,可以动员整个都城的人在海岸堆放上鹿砦胸墙,以防可能的登陆。

    一条精美的碎石路从这里蜿蜒到都城,需要途经几个要塞,路程也长。

    当然,也有水路相连,海船也能进去,但是靠着风帆作为动力,在内河中很容易成为沿河炮台的靶子。

    那些算学班的学生观测着风力,测算着角度,将炮台建在了一些死角上,就算船开进来,也会在狭窄的地方被纵火船烧个干净,这可比在宽阔的海上容易的多。除非有一种不需要风帆和木桨做动力的船绕到炮台死角,然而这显然并不可能存在。

    张玄坐了好久的船,终归厌了水路,便用零钱雇了个马车,走在了平整的石子路上。

    赶车的人不住地和他闲聊,但张玄也没什么兴致,只是敷衍地应答了几声。赶车人只当他是疲了,也自知趣地不再多说。

    坐在车上,孤身一人,除了孤独,还有一种淡淡的失落。

    张玄觉得自己在闽城中还算是个人物,至少有人认得自己的父亲是谁,而且自己还有个算科尚好的名声。

    可如今到了都城,这一切都不存在,自己不再是某税务官的儿子,只是一个名叫张玄的年轻人,甚至没有一个一起玩耍的朋友。

    这种孤独失落和小心翼翼,在第二天到达新夏之后更是达到了顶峰。

    比起闽城,新夏要大许多,也要繁华许多,街上没有乞讨的因为都被抓进了济贫院,往来通行的人车更是将这种繁华演绎出流水不止的感觉。

    这样的繁华是张玄在闽城就知道的,如果只是这些震撼也就止步于此。

    但是当马车进入到城内后,不过转过了两个广场,就让张玄明白了都城为什么是都城。

    第一处广场上聚集了很多的人,两个人在高台上演讲辩论,内容是针对是否取消全民的五年开蒙教育。一方认为取消掉可以省掉一大部分钱,国家可以减少税收,这对大家都有利,而且根本用不到这么多认字的人,完全可以所有学校收钱入读,这样没钱的也就不需要占用那些交税人的钱;另一方则极力反对,认为这是自古就有的规矩。

    前者怒骂后者保守僵硬,是阻碍时代进步的力量;后者则怒骂前者缺乏人性,眼里只有钱。

    第二处广场上也是类似的争论,这个内容比较简单,就是抓到有麻风病的罪犯直接杀死焚烧不论罪名不用关进监狱;另一方则试图让人相信拿出一部分预算建立专门的隔离监狱会更好也更像是人,但是听众一听可能要多交一个铜子的税,便都少了兴趣。

    附近有维持秩序的士兵,张玄问了问知道上面说话的人都是有些党派的,都在为三年后的国人议事大会争取自己那边的选票。这种扯淡的氛围在闽城那边就淡的多,凡是希望对绝大多数人公平些的都被斥责为保守分子,因为五百年前的旧时代是这样的,所以保守的名声自然也就落在了那些渴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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