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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酋长到球长-第2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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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野葡萄藤和五味子藤蔓烧出的炭可以研磨的很细,细柳树次之,这种特别的木炭配制出的火药燃速很快,可以作为火绳枪或是低级火炮的引药。用正常的火药做为引药燃速太低,会让火药激发的时间延长很久,增加操控的难度。

    好在引药需要的火药数量并不多,它们的作用只是被火绳点燃后再将枪管中的颗粒火药引燃,消耗量不算太大。

    这五百人并不知道让他们去山上砍伐野葡萄藤有什么用,但是如今吃喝穿住全要仰仗榆城,除了接受也没有别的办法。在他们看来或许就像是以前在城邑时候为氏族首领亲贵们在冬天凿冰捕猎一样。

    剩余的一千多人要趁着这个冬天去砍伐树枝、芦苇、树皮等用以造纸的原料,要将各个农庄积累的大量的秸秆运送到城邑当中,还要为造纸挖掘新的石灰矿、烧制石灰等等。

    这两千多人明年将会受到陈健直辖,一部分可能会成为特殊的军工厂工匠,陈健已经和城邑的管理层商量好,这两千人的分配将由自己负责,并不需要任何人的干涉,这是首领的特殊权利之一。

    这个冬天除了要为明年的新火药做准备,留在榆城不和陈健回夏城的人也要为别的事项做好准备。可以批量生产的铁匠锤、铁砧等也扰乱了冶炼司的正常计划,冶炼司和其余作坊不同,冶铁炉的每天熔炼量决定了他们的劳作上限,但是陈健动用了首领独断的特殊权限又不得不去执行。

    半个多月的时间大致定下来今后三年的格局,这是大方向的。

    但现在的当务之急却是夏城体系的内乱和统一,陈健不会放开军权,而且这件事也必须他自己去做才能抚平两座城邑之间的疏离感。

第六十五章 动态的影响() 
大军出征之前,由红鱼带领的一批骑手先行沿着大河往北而去。

    红鱼这些年的政治手腕逐渐成熟,整个大河两岸的城邑又都知道这是夏城体系内很有权利的女人,很多时候她可以代表陈健的态度。

    前世诸国纷争的时候,出使他国之人动辄约车百乘,而此时的红鱼则要寒碜的多。

    五辆车,八十骑手,手中的一枚印章,半箱铜钱。

    除此之外,别无他物。

    两年前那半车铜钱毫无用处,最多可以作为一种艺术品来交换,但现在这些铜钱在榆城西面的一些城邑拥有了它们真正的作用——购买。

    从榆城初建之时,红鱼便一直在大野泽附近,没有如同榆钱儿一样在夏城榆城之间来回调动,因而这一路感触极多。

    自榆城向西,四百里之内有两座城邑。

    这两座城邑都不算大,但也不算小。

    红鱼并非城邑首领,也不是某个氏族的亲贵,但仅仅凭借在陈健征伐东夷时与榆钱儿一同监城的名气,便受到了两座城邑极高规格的欢迎。

    两座城邑都是首领亲自设宴,所有的氏族亲贵相陪,甚至那些跟随的骑手、御手都被高规格地款待。

    这两座城邑离榆城太近,因而不可避免地被榆城所影响。

    酒宴上首领用的器皿是青铜的,最好的酒是榆城作坊的蒸馏酒,差一点的则是农庄体系内的果酒。

    豆酱、铁锅炒菜、馍、面饼之类的昂贵食物到处都是夏榆两城的影子,一些亲贵的脚上穿着手工羊毛毡的靴子,或是穿着羊毛纺织的衣物。

    宴会之前有人骑马,也有人乘车,城中不少地方洋溢着一股牛粪特有的淡淡苦味,城中最繁华的地方是靠近榆城作坊司货栈的地方,不少亲贵身上带着一个褡裢,里面叮叮当当的都是铜币的响声。

    也有人用粮食、毛皮或是别的什么东西在货栈换钱,再用钱去购买里面的铁制农具或是其余的东西。虽然换钱和购买都是在一处地方,但却不能直接用东西交换他们想要的。

    跟随首领的一些勇者亲贵佩戴者很短的青铜剑,城中也有一些人手持铸铁的、很脆的矛头代替原本的石头或是玉。

    红鱼微笑着,看着城中的些微变化,不少腰间挂着鼓鼓的褡裢的亲贵堆着笑容和她打着招呼。

    城中已经出现了很多不经意地变革。

    一部分和榆城走的很近的亲贵和奴隶主们过得越发好,一些榆城人利用他们的奴隶和开垦好的土地开办了新式的半奴隶制庄园,或是饲养了大量的羊来剪毛,或是种植榆城需要的染料,甚至是一些榆城没有足够人手去管理的蔬菜。

    还有一部分人购买铁器后削减了种植奴隶的数量,专门烧制木炭、陶器等一些榆城需要但又懒得投入太多人手的东西,或是砍伐一些适合制作车轮、船只的木料沿河送下去。这比单纯的种植要赚的多,以往以粮食作为计算,现在以榆城体系内的货币结算,并不能只看粮食。

    于是富裕的越发的富裕,大量的铁制农具被集中在了首领、亲贵的手中,他们利用这些优势快速完成了城邑附近良田的开垦,更远的地方有的是土地,但是距离城邑一两天才能到达的土地有什么用呢?谁又愿意离开城邑生活呢?

    为更富裕的一些则有了自己的私兵,解放了一些强壮的奴隶,充实了自己的力量,首领的权威日渐下降。

    稍微次一些的亲贵甚至以奴隶兵代替自己的城邑义务,或是在出征的时候除了自己应尽的义务外还要带上自己因为工具革新省下的私奴去掠夺周边的奴隶。

    公田制度更是岌岌可危,一些底层盼着能够拥有自己的耕牛和铁器,所以越发怠慢属于义务的公田劳作,优先耕种自己的土地,并且在学会了施粪肥后将自己家如厕的肥料都撒在自己的田地里。

    城邑首领为了保证对氏族亲贵的优势,不得不增加了公田的数量,增多了底层国人的义务,但为了自身地位又不得不和那些新贵族们妥协,尽可能保证这些实力逐渐强大的氏族亲贵的需求,或是以征收货币实物的办法代替那些亲贵应尽的国人义务。

    面对不断增加的义务,很多底层国人承受不住,一些人开始沦为依附亲贵生活的最底层。他们是自由的城邑国人,不是奴隶,但是却又不得不出卖劳动力给那些氏族亲贵——这些最底层的国人还要承担出征的义务,好在这两年并没有战争,否则这又要损害那些土地、农具、耕牛所有者的氏族上层的利益。

    比底层地位更低的是奴隶,无论是私产奴隶还是公产奴隶,随着榆城的影响一步步深入到城邑中,他们的生活不但没有变好反而变得更加困苦。

    公田的劳作量比以前更多,首领为了积累钱财只能更加沉重地盘剥这些奴隶,以购买被施加了剪刀差的榆城作坊的初级工业品。

    同样是一个人,一个榆城的冶炼工一年所能生产的“粮食”远远超过了这两座城邑的一个奴隶。

    于是仅仅种地已经不够,多出的奴隶要做的事比起以前更多。

    既要保证奴隶主的富足生活,又要为奴隶主和榆城的交换做许多以往根本不需要做的事。

    而富足的奴隶主又渴望一些诸如铁锅、马车、战马之类的奢侈品,这些只能从奴隶身上剥夺。

    奴隶的价格在两座城邑中日渐增高,两座城邑也开始深入更加原始的丛林捕捉那些蛮荒的氏族聚落,在不公平的战利品分配制度下又将底层与高层的差距扩的更大。

    这两座靠近榆城的城邑不可避免地被榆城拖入了罪恶的深渊,承受的榆城的隐性盘剥最为严重。

    氏族时代的一切美好,一切看似乌托邦一样的义务与权利的遵守,一切原始时代遗留的美德,一切氏族时代留下的团结,一切被极低生产力制约的和睦,都随着肮脏的铜币发生了改变。

    旧的一切已经不符合这个时代,可新的一切:诸如新的道德、新的义务、新的欺骗、新的盘剥方式、新的幻想、新的忠诚……还未建立。

    一切都是混乱的,一切却又是欣欣向荣的。旧的将死未死的时候,新的萌芽已经在衰老的尸体上出现。

    这正是离榆城更近的城邑惧怕榆城的原因。

    底层国人与奴隶们恨的并非榆城,而是他们城邑本身的统治者,甚至幻想着逃到大野泽,因为据说逃到那边就可以成为人而不再是奴隶,据说那里的生活会更富足。

    他们并不知道这个梦想已经破灭,更不知道城邑首领之间达成的肮脏妥协。

    可不管怎样,不管是底层还是亲贵,他们最大的共同点都是认同了夏榆体系的货币。

    这种叮当响的铜币成为榆城四百里之内城邑的硬通货,可以购买各种可以购买的东西。

    这正是红鱼先行一步的原因,她要在大军出征前购买粮食、劳力、雇佣奴隶运送粮食、准备食物。

    半箱铜钱当然不够,那只是沿途送出的礼物。

    但红鱼手中有印章。

    榆城供销司的印章。

第六十六章 沿途补给() 
远交近攻那是强盛城邑才能用的办法,这些并不太大的城邑面对快速崛起的榆城采用了最为明智的事大主义,以求保全自己。

    小城唯一动摇的时候就是陈健率军东征那几个月,可随着好消息不断地传来,这唯一的动摇也烟消云散。

    宴会上,首领亲贵们先恭贺了姬夏破东夷的大功,又称赞了红鱼在东征之前监城不乱的苦劳,频频祝酒。

    “姬夏东归,城邑早已备上礼物相送以酬救亲族于羁縻,只是城邑贫瘠不比榆夏,礼轻物薄,还请姬夏不要怪罪。”

    红鱼祝酒微笑,手臂微扬道:“姬夏不过是遵循祖先的指引,哪里敢居功呢?倘若要感激,不忘厚祭祖先不忘亲族一体便是最好的感激,又怎么敢奢求礼物呢。”

    “这一次姬夏派我前来,只是要和诸位商量些事,正是有求于亲族的时候。”

    城邑亲贵们纷纷表示能够做到的一定做到,暗里却担心陈健逼着他们与榆城盟誓。怕逼着他们彻底站到陈健这一边,以备将来和粟城争夺氏族联盟的主导权。

    站队是必要站的,但现在并不是时候,如今随着铁制工具的传播,城邑也正在快速发展,这时候打仗他们并不喜欢。

    好在红鱼之后的话让他们长松了口气。

    “诸位亲族也知道,今岁五月夏城内乱,城邑两分。夏城众人如浸冰河似焚烈火,期待姬夏代军平叛。姬夏夜不能寐饭不能食。本该早就返回以平叛乱,谁料东夷人入寇掠夺亲族毁坏城邑,姬夏忍痛出征,亲率大军冒入东夷腹地。得祖先庇护,破三城,掠两万,迫夷酋穹夕认罪三年不敢东顾。”

    “如今大胜而回,正要返回夏城平叛。姬夏手下披甲执戈之士万余,战车百乘,必可一鼓而下。只是……如今已是冬初,风从西来水流至东,沿河转运粮草不易,所以希望以铜币铁器购买粮食草料,转运粮食的奴隶。”

    “现在土地封冻难以耕种,奴隶空闲,正好可以换些铜币铁器火药,对彼此都大有益,还请诸位万万相助。”

    首领暗松了口气,也不知道披甲执戈万余兵车百乘到底是真是假,但只要这些人不是来攻伐自己的就不用担心。

    这时候又没有假途灭虢的故事作为教训,首领确定了只是购买粮食那当然要同意,反正早晚是要换的。

    “我们可能需要数千奴隶,供销司货栈里还有不少的粮食,只需要购买一部分。铜币携带不便,姬夏的意思是让你我将数字写在布帛之上,明年秋天之前就会偿还,或是以铁器等实物偿还。”

    “沿着河岸一路,每隔三四十里便让奴隶运送一些粮食、木柴、干草、菽豆等。会有骑手提前通知,只要到时候找些女奴做饭就行。以这座城邑的奴隶人口,城邑百里之内当无问题,这便是二三百里。”

    红鱼拿出了一张布帛,上面算出了需要的粮食数量,这是早已经计算好的。按照浪费两成的数量多出了不少,这算是那些监督奴隶劳作的氏族亲贵的回扣或是为了应对意外情况。

    沿途补给是大军行动最严峻的问题,这时候城邑之外基本荒无人烟,就算有也都是些穷且蛮荒的村落,很难得到什么补给。

    如今夏榆体系的人力相对于其余城邑昂贵,所以这种辅兵后勤要做的事基本都用其余城邑的奴隶来帮着做。

    要保证三四千人逆水、逆风、秋冬北上,少说也要至少五千人负责转运粮草,但这五千人如过在城邑作坊劳作可以换来两万到三万的同时间的劳动力。

    榆城以西北的城邑很多都被夏城体系所影响。东南边靠近榆城,西北边靠近草河。两端的城邑最简单,货币已经在这里逐渐流通成为通用货币。

    中间的空白地带影响没有这么深远,也不能做到密切联系,所以供销司和运输司以货栈或是酒肆为名义,以实际的半殖民地买办的办法培养了一批依附亲近夏榆体系的新贵族——做起来很简单,供销司不直接在中间城邑买卖,而是将一些新工具、铁器、武器等通过那些新贵族卖到城邑中,新贵族买办们赚取差价,逐渐增强了自己的实力——新贵族中大部分都是在榆城上学的孩子的非首领的父母。

    正是凭借两年多的各种暗地里的小动作,这才让这一次冬天出兵北上、华历三十六年春在夏城召开城邑国人议事会成为了可能而非幻想,否则后勤就会让榆夏两城至少在明年夏天之前维持分裂状态。

    红鱼提前先行的任务就是做到沿途数百里三十里一座补给站,一直通到草河与大河的交汇处。再往上的卫、娥两城,自有别人去劝说以便询问他们的态度,比如卫西娥黾等人。

    随着榆城作坊的发展和附近城邑接受了铜币,夏城的铜币超过了铜和劳作赋予其本身的价值许多,真正可以算作是一种货币而非代币了。

    因而当红鱼在布帛上写下了货币的数字后,首领和那些亲贵们立刻同意了这个让他们砰然心动的数字。

    数额很巨大,可以买到很多东西,同样的这也不是依靠公产可以单独完成的——不是城邑的公产没有这样的能力,而是要考虑那些新贵族的利益和态度,分润给他们一部分。

    这些未必都需要用奴隶去完成,以底层国人在冬天闲着无事的状态一样可以去做,但是贵族和城邑首领不会把这个机会分给那些人的。

    所以红鱼先来找贵族和首领这让宴会中的人很高兴,其实以夏城货栈这两年的信誉完全可以调动那些底层国人去干这样的事,只需要付出足够的价钱。

    先来找首领至少意味着陈健没有逾越一些东西,给了对方首领足够的尊重。

    这是内部的分饼,和红鱼没有关系,红鱼很快得到了同意的答复,与双方拟定了契约,印上了属于榆城供销司的印章,大致分配了一下沿途补给站的地点。

    随后彬彬有礼地送上了一些这次东征带回的战利品作为礼物,甚至送了首领一枚牟城首领牟狐身上佩戴的玉器,这是极为昂贵的。

    皆大欢喜觥筹交错之际,几个城邑的贵族忽然起身问道:“如今夏榆在姬夏带领之下日渐强大,与我们城邑之间的交易也逐渐增多。可是我们并不认得夏城的文字,几个孩子在榆城以姬夏为师想必学到了不少,虽然不曾归家,但也听说了他们东征穹夕时候的表现。”

    “而我们的孩子还有许多,不知道姬夏能否愿意接纳更多的孩子?当然,一如之前那样,对待先生要如对待父母一样,并且一切吃用我们自会承担。”

    红鱼微微考虑了一下,点头道:“想来姬夏会同意。但是姬夏一个人分身乏术,再者一个人也教不好这么多人。”

    “和夏城国人之子一同学习吧……有些东西你们也未必喜欢。”

    说到这,双方都有些尴尬,那些城邑的亲贵当然知道红鱼说的是什么意思。

    他们不愿意也不可能让自己的孩子去接受夏城体制的国人教育和意识形态教育,而从那些其余城邑亲贵子嗣学来的经验来看,那些君子小人贵族欺骗的教育更适合自己的孩子——本质都是一样的真实血腥赤棵肮脏的利益,但屁股不一样学的内容也就不同,同一本造反的书,有的人学到怎么造反,有的人学到怎么震压造反。

    最好的办法就是把造反的本质教给那些需要震压造反的人,而让需要造反的人学不到,但很显然夏城的教育体制并不会这么做,因此红鱼的话便让这些让些人有些为难。

    为难中,有人尝试着提议道:“我的三儿子在榆城学堂,去年过年的时候听他说起了一些榆城的……呃,对,课本。开蒙的课本很好,但是开蒙之后的课本便有些……呵呵。”

    尴尬地笑了一下,又说道:“比如一道算数的问题,问的是某城邑的首领攻打蛮夷,掠夺了大量奴隶,自己留下了一半,而这一半站成几排一共几列问一共捕获了多少奴隶,首领分到了多少……”

    “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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