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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酋长到球长-第1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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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计划统计司的人知道了统计的某种意义;染坊司的人知道了分工协作的操作办法;作坊工学会了纪律,并且在今后的劳作中不可避免地要学会夏城的度量衡使用和数字——将来她们的后代可以更早地接触一二三和尺步丈。

    染坊司不可能只做这两种事,今后要有专门纺线的、纺羊毛的、织布的、染色的等等,但不论新出现什么部门,都可以按照这个办法操作下去。

    陈健不再需要费劲心力地从头开始,只需要大体上调节规划一下就行,或是提出新的计划。

    就明年而言,染坊司的任务还有很多。一批其余城邑的衣裳要染色、大量的皮子需要切割做成简单的皮甲售卖、培养一批纺织羊毛的教工、培养一批弹羊毛的熟练工、培养一批专业的裁缝、培养一批专业的织布工,以及很多新型的简单的计划中的木铁工具的试用……

    这些都是作为种子用的,将来由这些人再教会别人,体系一旦建立就可以熟练运转,只要计划统计司的人不出问题就可以。(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九章 认错() 
从无到有的染纺司做出的第一批成衣只能提供榆城内部的消耗。成立之初,做出的衣服很难卖到外面,因为有购买能力的其余城邑的人不会去买这样并不十分贴合身体的衣物,而买不起的又根本担负不起。

    加之那些人的缝制水平也并不高,最开始的几件衣服陈健都不好意思称之为衣物,只能称其为可以御寒的东西。

    对此陈健并不着急,作坊工的熟练度会越来越高,缝制的水平也会一天天增加,每一天的成衣数量都在提高,总会有一天能够以低廉的价格销售到其余城邑。

    在染纺司成衣部运作的逐渐步入正规十几天后,农庄产出的第一批劣质酒也运送到了城邑,这些劣质酒没有经过过滤和蒸馏,浑浊不堪。在没有蒸馏的条件下,酒精的浓度最多只能到百分之十二,再高的话酵母菌就会停止工作。

    劣质的酒中有果皮、橡子壳,有的还酿造的发酸,夏城的老国人很是不屑一顾,但对于那些微薄工资的作坊工来说却是一种极好的配给品。

    第一批配给的是那些在外面的矿工,运送劣质酒的船只上除了许多的陶罐外,还有那几个吸食了麻叶的人以及负责宣传与之相关新规据的夏城国人。

    船回来的时候,并不是空着的,而是多出了一个人。

    农庄的曼辕跟随着通航的船只再一次踏上了榆城的土地,正好是十月份的第二个旬休,撑船的人和他很熟悉,好奇地看着他抱着的一大捆木简。

    农庄的事榆城这边很多人都知道,但是知道陈健当初因为这件事骂娘的人并不多。

    撑船的人并不知道陈健因为这件事砸破了手,与曼辕寒暄的时候,未免觉得有些奇怪。以往这个年轻人很是健谈,如今在船上却有些心事重重,一直默默地站在船头看着船头破开的波浪。

    上岸后,有人告诉了陈健,陈健正在忙着计算冶铁的土高炉,布帛上密密麻麻地写着不规则几何体的表面积计算和结构力的算式,以便确定最为适合的斜面角度。

    黑衣卫推开门通报的时候,陈健根本没有注意到。

    “姬夏,曼辕要见你。”

    陈健恍然地抬起头问道:“今天几号?”

    “十月十九,你不是给了曼辕那些人两天的旬休吗?”

    “哦,对了。”

    陈健放下笔,想了一下道:“这样吧,你们在外面,在我和曼辕谈完之前你们守在门口,不准任何人进来。”

    黑衣卫点头离开,陈健将布帛收好,亲自倒了两碗水。

    片刻后曼辕推开木门,黑衣卫关好木门,陈健指着一个麻布的垫子道:“坐下吧。”

    曼辕屈膝跪坐在垫子上,陈健递过去一碗水,这一次很直接地说道:“我以为你会再过些日子来,怎么样,不想挖掘水渠了?”

    曼辕点点头道:“不想挖了。”

    “不想挖就好。怎么,想通了?”

    对于曼辕的到来,陈健心情很好,不管是真心实意地认错还是逼不得已地认错,他都很高兴。这是一个人才,同一批在学堂的年轻人中,他与姬云不相上下,这也是陈健最看重的两个人。无他,将来要管的事越来越多,总要有人分担。

    论起年纪自己和他差不多大,不会将他看成夏城下一代的核心,但是在这一代却是个可以独掌一方的人物,只要自己不死,这人泛不起大浪,哪怕是假意认错,也会做好。

    曼辕喝了一口水,低声道:“姬夏,这几天我在劳作中一直在考虑你说的那些话,细细想来,我觉得我真的错了,所以我在想通后来到了榆城,希望和你谈一谈。”

    “关于我犯的错,我已经想明白了,也听说了姬夏砸坏了手的事。我知道姬夏生气的不是今年绝收的那些麦田,而是我对待这件事的态度。”

    “对于姬夏说的那些错误,我全都承认,并且盟誓绝不会再争辩这件事,永远不会试图将这件事的错翻成对的,永远不会。”

    “如你所说,只有在劳作中才能明白自己当初的错是多么严重。我现在很支持姬夏的决定,一旦有人犯了错,去农庄劳动改造很有必要。一开始我也是反对的,但现在极为支持。”

    “在农庄的时候,有人暗中挑唆,试图让大家都不认错。因为一旦认了错,这就不是简单的耕种事故,而是一种在心中消极对抗的错误。但我想,错了就是错了,不承认又能怎么样呢?”

    “农庄的那些人,我与他们接触不深,只是因为犯了相同的错误才走在了一起。在有人试图撺掇大家不认错的时候,如果不是姬夏之前的那番话,可能我会错的更深。”

    “踏上榆城的时候,我看到了很多熟悉的族人在忙碌,自己却在那里挖水渠,心中很是难过。”

    “我并不是说挖水渠这种事我做不了,而是我在学堂学了两年,跟随姬松去过很多地方,我可以胜任更多更难的劳作,而不仅仅是挖水渠。”

    “姬夏,我今年才十七岁,身体还好,头脑也还清醒,希望姬夏重新考虑一下我能做什么。我觉得我不挖水渠,可以比挖水渠为夏城国人做更多的事。”

    曼辕说完,拿出了一堆木简递过去,在陈健翻看的时候说道:“这是这些天我对农庄的一些想法,有了上次姬夏建造酿酒作坊的事,让我想到了很多。这些未必都有用,未必都能用,还是希望姬夏和计划统计司审核一下。”

    陈健摆摆手,示意他先不要说,自己翻看了一阵,忍不住点头称赞。

    这是一份详尽的计划,基本上每一份都是实用的,这绝不是那些被陈健随便抓到农庄的那些人能够想出来。那些人按部就班还行,但是制定这样有实用性的计划还是差了些,自己马上就要全力投入到冶铁作坊的建设中,农庄作为榆城今后的生存基础不可能不找一个能力很强的人去负责,自己的确也不可能面面俱到地管过来。

    从今年冬天的御寒茅草的采集、到明年春天的春耕计划,以曼辕所在的农庄为样本,按照陈健当初计划的那样,详尽地制定了几个简单的作坊以度过这个冬天。

    如今农庄大部分的人还在继续挖掘着毫无意义的水渠,陈健也知道那不是长久之计,细细看过了这份木简后,赞许道:“写的不错,基本上都可以做。尤其是趁着秋末冬初河流退水的时候堵塞河岔捕鱼的办法很好,而且目的也说的清楚。一则是可以吃,二则是明年木工司的鱼鳔胶用量的确会增加,提前储备是没错的。你想的的确比我派去农庄的那些人想的更远更多,这是你的优点。”

    陈健放下木简,背着手转了几圈,曼辕偷眼看了陈健几眼,好半天陈健说道:“这样吧,你把你刚才和我说的这些话整理一下,说清楚你自己认为你自己到底错在哪,在大家面前认个错。”

    曼辕刚想说点什么,陈健打断道:“我让你去劳作,不是因为你让我不高兴,所以你向我认错没用,而是向这边的族人认个错。我看就明天吧,我把所有在榆城的八等爵以上的国人叫在一起,你就说说你对这个错的认知,也算是给其余人一个警告,让他们不要步你后尘。”

    “不要觉得认错很丢人,夏城规矩,问事不问心,你认错是为了你将来不犯错,不是为了要批判你。”

    “我不喜欢夏城的很多事都藏在屋子中就定下来,夏城终究还是夏城族人的夏城,有些事还是在大家面前说清楚比较好。你考虑一下。”

    陈健没有给出任何的承诺,甚至没有告诉曼辕认了错就可以让他继续做官员不用去修水渠了,他要告诉曼辕这件事不是意气之争,不是个人喜好的问题。

    是为了让族人和曼辕明白,这是规矩之争,是明确分出对错的,是两种思考方式和对待劳作和官员这个概念的态度的争端,这是有对错之分的。

    两个人的意气之争没有对错,只有弱者向强者认输却没有认错,这并不是。

    在众人面前认错,就是承认自己认同陈健对待劳作对待官员这个概念的态度,盟誓永远不会把错的变成对的。

    如果不认同,那就不要认错,继续坚持下去,为了心中的对错在田间挖掘三年的水渠又算什么?

    曼辕思索良久,终于点头道:“我同意。”

    “那你准备一下,晚上大家一起吃个饭。明天上午,我把八等爵以上的国人都叫到一起,你除了要说说自己的错,还要说说你木简上的这些东西。说真的,你写的相当不错,这一点值得大家学学。一方面错了,不代表你什么事都错了,这一点也要弄清楚,不能说一件事错了就说你一无是处。”

    “去吧,去准备准备,我这边还有些事。”

    曼辕放下木简,满怀心事地退到了门外,出门的时候与红鱼碰到一起,互相笑了笑。

    红鱼走进屋子,给陈健捏了捏肩膀,随口问道:“曼辕来认错的?”

    “嗯。”

    “你的办法或许是好的,但是和我说的办法有什么不一样?你将来可以看管过来所有的人吗?你去管,和姬松去管,有什么区别呢?到头来不还是需要一个睿智的勤奋的可以看清楚人犯错的首领。”

    陈健向后一躺,长呼一口气道:“你错了。将来评定他们对与错的不是我,而是所有的百姓之上的国人。官为民,而不是官牧民。人不是羊,夏城是国人的夏城。”

    “我只是暂时代管国人的权利,将来还是要还给他们的。”

    红鱼摇头道:“可是如今农庄并没有多少国人。”

    “将来会有的。”

    “你并不喜欢推举制。”

    “所以不是推举,只是监管。”

    “就算你说的都对,最普通的国人百姓能分得清对错吗?”

    “我相信可以。国人并不愚蠢,不是吗?”

    “呵,但愿吧。”(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章 圈子() 
整个十月,对于榆城所有人而言,都是一个值得记住的月份,只不过不同的人记住的东西不一样。

    八等爵以上的夏城国人听了曼辕的认错,讨论了两天,暂时达成了共识,陈健是对的。

    因为八等爵以上的夏城国人并非都是官员,还有很多还是在劳作一线的人,他们精通自己的劳作技巧,但却并不会管理很多的人,所以对于官员这个诡异概念的态度更认同陈健的想法。

    曼辕在认错后说了说自己对于农庄的规划设想,陈健提议让曼辕继续管理农庄,众人也一致同意。

    最终曼辕继续在农庄劳动改造三个月,但这三个月中他还以管理者的身份负责农庄的建设,三个月后再做决定以确定他最后做什么。

    这种事对于夏城老国人而言并没有那么多不可思议,在夏城不脱产的管理者很多,做官就脱离农田作坊这种事还没有那么天经地义,没有距离感自然也就不会那么容易高人一等。

    对夏城的老国人而言,曼辕终究是另一个人,曼辕的去留对自己影响并不大。可是这件事引出的规矩却对他们影响很大,将来有官员犯了错,一并要和曼辕一样下放劳动。

    陈健直说监管众官员是否犯错的权利暂时由自己代管,将来会还给真正的主人,却没有明说是谁。

    不同的人,不同的圈子,讨论在乎的事自然也就不同。夏城十二等爵以上的国人在十月份也经历了很多,不过并没有八等爵以上的国人那样的震惊,他们感受到的都是好事。

    原本以为榆城是蛮荒之地,来到这里还有些不情愿,但是生活条件在十月末有了改善,可以实打实地感受到生活在向前走,充满了希望。

    先是劣质酒放开了供销管制,夏城国人可以用极低的价格购买大量的劣质酒。

    接着一批肥美的大鱼从农庄运来,很是改善了一下生活。

    随后一座砖瓦房的汤池被建立起来,陶制水管每天都会注入大量的被煤烧热的水,下工之后可以舒舒服服地泡个热水澡,甚至这是一种强制要求。因为陈健告诉他们,这座岛上住的人太多了,一旦身上不干净出现了疫病就会传播开,所以要求每个人尽可能五六天洗一次澡,对于这个规矩他们并不反对,下工后舒舒服服地泡一阵,喝上一碗,聊聊白日劳作时候的事,总是很惬意。

    在十月的最后一个旬休,大量的简单的羊毛毡靴子被发了下来,代替了夏城人的草鞋,暖烘烘的很舒服,而且很柔软。

    伴随那些羊毛毡靴子一同而来的,还有另一个好消息,不久后每个夏城国人都会发一件皮子做的衣裳,里面也有羊毛毡保暖。

    晚上在汤池沐浴的时候,染纺司的人总会说说如今的进展,听起来还不错,不过据说并不好看,但是至少保暖而且不需要花自己的钱贝,这是国人的福利。

    除了讨论不久后要发下来的皮子衣裳有多难看外,国人们也会讨论一下别的消息,比如他们很喜欢的石荠要从别的城邑回来了,据那些送信的黑衣卫骑手说因为常年在外奔波瘦了许多,难免引来众人的怜惜。

    然而他们在讨论这些的时候,榆城中的另一批人则根本没有资格讨论皮子难看与否,因为他们别说皮子,就算是最简单的麻布冬衣都没有。

    原本在大野泽岛上的时候,冬天闷在地窨子中很少出来,已经有些羞耻之心就不可能光着身子,很多时候上衣下裳都要换着人穿:比如嗟去外面弄盐、强壮的男人去捕鱼的时候。

    如今每个人都要做工,那些运气好被染纺司挑中的女人还好,晚上下工后睡前闲聊的时候知道他们劳作的地方很暖和,而且很亮堂,纵然每天劳作的时间也很多,可至少不会太冷。

    然而除了染纺司的人外,其余人大部分还是在外面劳作,中午还好,热的浑身冒汗,然而大清早就要劳作,那时候还冷得很。

    如今还没下雪,但是雪总会下,这些作坊工在考虑冬天最冷的时候该怎么办?

    染纺司那边传来消息,说是有一批冬衣正在做,每天都可以缝制很多套,可是缝好后就被运走,谁也不知道运到了哪里,并没有消息说要留下来发给他们。

    冬衣不穿会冷,冷的就可能生病,生病了就会被扔到隔离开的一座小岛上,很多人去了就没有再回来,于是那座小岛成了这些作坊工心中最可怕的地方。

    十月最后一天,一场冻雨落下,天气更加的冷,嗟前一天晚上在夜里的学堂中学到很晚,回去的时候淋了些雨。

    然而他身子强健,淋了雨却也没有生病,早晨早饭哨子响起的时候,同住在一个屋内的作坊工却懒懒的不想离开树叶堆积的木床。

    几个冶炼司的工友叫了几声,摸了一把,惊道:“你头很热啊。”

    那人嗓子有些疼,脑袋嗡嗡的响就像是站在砸羊毛毡的木槌旁一样,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强撑着坐起来,喝了两大碗水,下床的时候一脚崴到地上,天旋地转。

    嗟将他拉起来道:“撑着点,可别倒下去,倒下去就要被扔到小岛上。千万别被人看出来,那些夏城人眼睛可是尖的很。”

    那人喘着粗气道:“你淋了雨都没事,我应该也没事。”

    嘴上说着没事,可是浑身软的就像是那些夏城人吃的很好吃的面条一样,双腿似乎都不是自己的了。推开门被外面的冷风一吹,更是有些恶心。

    嗟摇摇头道:“这样不行,一会干活的时候,你们几个夹着他,千万别让他跌倒,跌倒可就要被送到小岛上了,去了十个才回来几个?今天要做什么?”

    “好像是抬木头,说是要在小河上游建个堤坝,让水位高一点将来还要安一个水车。”

    “抬木头?”

    嗟骂了一声,冲着旁边的人道:“你去把泽他们叫来,一会抬的时候,泽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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