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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酋长到球长-第10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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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况且,达兀还在对面,他想,只要大纛不倒,总会有人和他一样有勇气撑到最后,让这些人不能去追杀达兀。

    然而即便大纛还在耸立,可已经没有人注意到,那些族人将背露给了敌人。

    哈默骂着这群胆小的人,心头却还有一丝期待,期待自己临死前能够看到达兀,至少听到达兀喊他一起走的声音。

    他想,他不会逃,他要守在这里为达兀断后。既然自己心里已经如此决定,可他还是盼着能在临死前听到达兀呼喊自己的声音,然而没有,只有战场上溃兵的叫喊声。

    他眼前十步之外就是刺中了他手臂的石山,盾已经破碎,身上全是血,腿上的伤口让他走起来很费力,可他却带着身边存活的伙伴朝着大纛发动了冲锋。

    那是草原的心,那是草原的首领,石山想,这狼尾巴或许就是姬夏手中的无锋,自己要夺过来,用这狼尾巴作为祭品送给那些草原上死掉的伙伴。

    腿上的伤很深,血流进了草鞋里,黏糊糊的很难受,石山咬着牙,让伙伴搀着他,距离大纛最近的就是他们小队,他要亲手夺过那些狼尾巴。

    大纛前,石山认出了哈默,认出来这个人就是那天守城时射中了自己三个伙伴的草原好手,也认出来就是他刺中了自己的腿,但他不知道哈默的名字在草原的语言中,也是石头山峰的意思。

    哈默也认出了石山,他一只手擎着大纛的木杆,受伤的手臂指着石山喊道:“勇士,你打不过我!”

    石山听不懂哈默在说什么,看着近在咫尺的大纛,他没想考虑勇士之类的废话,而是握紧了短剑,喘息了几口,和伙伴们重新组成了小队,举起了短剑,喊道:“小队!冲锋!”

    腿很疼,可最后的十步还能跑,石山嘶吼着,带着身边的伙伴,排好了队列,发动了阳关之战的最后一次冲锋,对手只有一个。

    哈默没有反抗,他知道自己会死,所以在临死前忘着战场,想要寻找达兀骑着的战马。至少……至少能够让他看到,让他知道达兀在逃走前想过自己。

    矛刺进了身体,哈默抽搐了一下,忽然很悲伤又很高兴,临死前他不断地告诉自己:“达兀战死了,所以他没有来这里叫自己。一定是这样,看,那边那匹马不就很像达兀骑得吗?”

    血流干之前,他都没有看自己身上的伤口,而是盯着远处的一匹明显不是达兀的战马喃喃自语。

    石山抽回了短剑,推倒了哈默,推倒了木杆子,将几根狼尾巴抓在手里,靠在伙伴的身上,朝着战场摇晃着……

    南边的战车还是奔驰,自己这边的骑手已经越过了那些溃兵冲到了后面,弓手们扔下了弓,用短剑四处追杀着溃兵,更多的敌人跪在地上失去了逃走的勇气……(未完待续。)

第五十七章 回应() 
奔驰的战车终于停下,溃散的敌军不需要战车去追逐,当战车经过打扫战场的士兵时,夏城的士兵不由自主地停下来,看着战车上站着的陈健,高声呼喊着他的名字。

    追击的骑手已经堵住了山谷,虽然从山谷逃窜的人比五十名骑手多出数倍,可他们已经毫无战心,争相逃命的结果就是谁都逃不走。

    从防守到反击花了将近二十天,撑到了夏城后勤的极限,但也达到了陈健想要的结果,将一场防守的消耗战化为了一场歼灭战。

    战场的统计还没有出来,每个夏城的人都知道这是一场大胜。跟在陈健身边的狸猫听着战场上传来的一阵阵欢呼,跑到一个小土坡上,大声喊道:“夏城的首领,除了姬夏我们谁也不认!”

    携带着大胜的威势,土坡旁还成建制没有去追击的新军也跟着大声呼喊:“对!除了姬夏谁也没资格当首领!”

    他们的呼声压盖过其余的人,从众的众人齐声呼喊起来,整个战场上回荡着陈健的名字。

    当他的战车经过人群的时候,族人们会自发地让出一条路,高声叫好或是向车上投掷他们捡到的战利品小玩意。

    远处的娥黾看到这一幕,心头一颤,幻想着自己什么时候才能得到族人如此的拥戴。

    本来他是想要参加战斗,靠身边的几个勇猛的族人砍下敌人的头颅,最好是阵线焦灼的时候,自己带着人冲到最焦灼的地方,帮着夏城打开局面,那是英雄喜欢幻想的场面。

    可是阳关之战却没给他这样的机会,从杀马不杀人开始他就有些搞不懂,等到决战爆发的时候,他以为会打很久,可战车一次冲击就让对面瞬间崩溃。

    娥黾跟随娥钺打过几次仗,可从没见过这种战场瞬间崩溃的情景,除非是用极多的人数攻打那些还住在山洞的小部族。

    草原诸部攻城的时候,娥黾知道他们不是那种住在山洞的小部族,他们的箭法还不错,个人也很勇武,可这样的千余人竟然在短短的瞬间崩盘,从吃过早饭到战斗结束,太阳还没有走到天的中心。

    盯着在这场战斗中大放异彩的战车,娥黾忽然间想明白了为什么夏城附近的土地全都是一个朝向,即便几个部族分开耕种,也都严格地按照朝向和轮距确定垄沟。

    “得让父亲知道这种兵器,将来……如果真的和夏城打起来,一定要改动下,不能再用两人一排那种薄线的阵列了,否则很快就会被冲垮……”

    “那天晚上闪电一样的火焰也要知道是什么,但是根本问不出来,这些人不说。”

    他正在思索种种问题的时候,陈健的战车到了娥黾身旁,持戟的车右跳下车,将位子让了出来。

    “娥黾,上车,和我一同去战场看看。”

    “姬夏,能借我几匹马吗?我想将这次胜利告诉父亲,他还在城中担忧,万一夏城撑不住他好出兵救援,这些天他的心里一定像是被火烧焦了一样,我的族人也都是睡觉都抱着兵器,万幸姬夏这一仗打的很好,父亲终于可以放心了。”

    陈健笑了笑,心说心急如焚是真的,只是未必盼着我们获胜而已。异地而处,若是娥城被围,他也一样会坐山观虎,选择恐怕也是和娥钺一样,在争斗双方筋疲力尽的时候出兵帮助,毕竟同属一个文化圈,没有仇恨只有感谢才能便于不流血的吞并,任何城邑都面临着基本盘人口稀缺的问题。

    不过心知肚明,嘴上却不能这么说,因笑道:“既是你也上了战场,这战利品本就有你的一份,什么借不借的,陪我去战场上挑选几匹马作为你上战场的奖励。等你回娥城的时候,我再选一匹最高大的马。”

    娥黾连声感谢,跟着陈健上了战车,耳边不时回响着陈健的名字,让娥黾感慨莫名。

    那些算数数的好的人正在清理战场,统计杀敌的数量,大量的战俘目光呆滞,被绳子捆住了双手,三个人一组捆在一起,两边的人双手被捆,中间的人捆住了腿,分给他们骨耜让他们在战场上挖坑掩埋尸体。

    出去追击的人陆续回来,有的小队五个人就抓了十个俘虏,都没有反抗的情绪,因为反抗的都被杀掉了,剩下的自然就不反抗。

    巡视到了中午,陈健给娥黾挑选了二十匹缴获的战马,派出了几个族人跟随娥黾的使者一同前往娥城去通知大胜的消息,同时还送给了娥钺一匹枣红色的儿马,额头上有一块星状的白斑。

    除了前往娥城,陈健还派出了几批人。一批自然是前往夏城通知族人,剩下的则是前往卫城和一些和陈健有奴隶交易的部族。这场战役不仅仅是夏城的事,而是整个方圆八百里之内的大事,胜败都将改变草河沿岸的格局。

    三天后,娥城。

    娥黾说的不错,娥城的确处在半动员的状态,每个人都在等待夏城传来的消息,为数不多的角鹿骑手一直在商城附近转悠,商队每天都在两城之间来往。

    从十一月初二阳关被围,到十一月十三有草原的骑手到了夏城附近,毁了十几亩地的麦子后,阳关的消息就断绝了,几十里的路总有草原部族的斥候,但派回去的使者都传递了一个消息。

    “夏城危矣。围困阳关的草原诸部少说也有两千人,甚至更多。”

    不只是一个信使这样回报,越来越多的信使将消息传回了娥城,沉稳的数九也有些担心,自己的大儿子也在阳关。

    出征之前,娥黾和弟弟同时在夏城为质,娥黾问父亲要了一柄长弓,弟弟问父亲要了一件裘皮,数九很清楚自己的儿子已经胜出,可没想到敌人会这么多。

    娥钺也没有想到对面会有两千多人,一连几个使者带来的消息都是如此,他终于确定阳关这一次真的是被围住了。

    夏城的消息他知道不少,出征的有六百五十人,至少四倍的敌人。至于对面能不能打,那是显而易见的,在这个时代能够组织起两千人,那就是了不起的事。

    最器重的儿子被围,他和数九一样担心,但除了父亲他还是娥城的首领,所以他还要在担心之余分出心思考虑之后的事。

    就在阳关之战爆发的前两天,娥城开始为战争做最后的准备,所有的农业活动暂停,奴隶们全都被看守关押,城中成年男子携带着武器准备作战,人心惶惶。

    可那一天的上午,数九发现榆钱儿的酒肆照常开着,去那里换豆腐的人一如既往的排着长队,甚至还看到榆钱儿和一个小孩子说笑,于是数九回去告诉娥钺,不需要如此紧张,因为榆钱儿虽然不在夏城,可消息却比谁都灵通。

    前几天刚刚传来有数千人围城的时候,豆腐坊都停了,可传言越发紧张的时候酒肆又照常了,数九立刻猜到恐怕陈健已经传来了消息。

    娥钺将信将疑地去吃了顿早餐,和榆钱儿聊了几句,回去后就解除了城中的命令,心急如焚地等着消息。

    冬至节那天,天阴冷起来,朔风忽起的时候,城外十几匹马走进了城门,分成了两列,一列娥城的信使去找娥钺,一列夏城的使者去找榆钱儿。

    回字形的大厅内,娥城权力中心的人悉数到齐,听着信使转述阳关之战的过程。

    娥钺性子有些急,没有听信使按部就班诉说的耐心,直接问了结果。

    “对面到底来了多少人?姬夏那边死了多少?是大胜?还是小胜?那些草原部族明年还会再来吗?距离咱们这边有多远?”

    使者似乎也想分享这个故事,忍不住大声地说道:“是大胜!草原部族一共来了两千七八百人吧,回去了最多四百,明年?姬夏说不止明年,五年之内,草原诸部再也不敢南下!”

    “只回去了四百?是你亲眼所见?”

    “是!我跟着娥黾上了战场,从围城开始到十一月二十阳关大战结束,人头割了七百多,全都被姬夏堆成了……呃,对,堆成了京观,那么大一堆人头堆成了个小山,我挨着数的,七百三十七个人头。”

    “这么多?”

    屋里的人都吓了一跳,他们也打过仗,也堆过人头京观,可是一场仗就砍了七百多脑袋,这实在有些吓人。

    使者信誓旦旦地说道:“一点没错,就是这么多。交战的时候没死多少,很多都是把他们打垮之后追击时候杀得,因为姬夏胜了,掌控了战场,他把对面受伤的全杀了,他说留着还得吃粮食,也干不了活。对面的人彻底吓破了胆子,烧埋他们自己的坑都是他们自己挖的,没有一个人反抗。”

    娥钺点点头,受伤的都杀掉,这是时代战场上的规则,留着没用,不能干活的奴隶毫无价值。

    既然获胜控制了战场,杀这么多的人也就能够理解了,一般一场仗下来,死一个就要伤两三个,谁控制了战场,谁的伤兵才是可以活着的伤兵。

    震惊之余,娥钺问出了一个他最想知道的问题。

    “姬夏那边死了多少人?”

    这才是他最想知道的问题,砍了对方那么多的脑袋,只怕夏城也要损失不少,不知道是否到了伤筋动骨的程度。(未完待续。)

第五十八章 借粮() 
骨的程度。

    问题一出,信使的脸上露出了古怪的神情,大厅里的人都在焦灼地等着数字,看着信使的表情,心说难道夏城也死了不少?

    信使深吸了一口气,这才用一种惊讶地语气说道:“死了八十多个,伤了一百七。”

    “多少?八十多个?怎么可能才死这么点人?你是不是看错了?”

    “没错,我一直跟在娥黾身边,阳关一共多少人我很清楚,事实上阳关之战没死那么多,有七个人是在回夏城的时候被草原部族提前准备的三百多伏兵给袭击了,还有一些人死在守城的过程中……”

    信使说完这番话,大厅中鸦雀无声,娥城的众人面面相觑,不敢相信这一切是怎么发生的。

    娥钺这一次不再心急,说道:“娥黾让你告诉我什么?还有,慢慢地告诉我这一仗他们是怎么打的,我要听全部!”

    信使临走前,娥黾知道父亲的性子有些急躁,所以用最简单的话让信使传递回去。

    “十一月初二围城,姬夏示弱,草原诸部攻城不下。十一月初十,草原诸部砍伐树木搭建箭台木塔,姬夏继续示弱没有出城袭击。十一月十五,月圆,姬夏趁夜出城,烧毁箭台木台,烧杀草原诸部马匹,砍死马匹上千。”

    娥钺听到这里,忍不住拍手叫好,喝道:“好办法!那些人骑着马,要想跑还是很容易的,我就说,姬夏怎么可能只让三四百人逃回去,原来如此!你继续说!”

    “十六,草原诸部掘断河流,姬夏在城中挖井,泉水涌出,却叫人故意出城寻水……”

    “井?”

    “对,娥黾说有了井,咱们就可以让村落不必沿河而居,一些小村落也能占据平整但没有河的土地。就是在地上挖坑会有泉水。”

    娥钺心想挖坑不会坍塌吗?可一想使者也未必知道的这么清楚,恐怕要等儿子回来再仔细询问了。

    “姬夏假装城中没水,出城决战,草原诸部以为必胜,四面围堵狼皮带着的三百多人,姬夏带着战车从后掩杀,两三个喘息的时间,草原诸部的防线就被冲破,四处溃逃。”

    “战车?”

    娥钺想象了一下当时的态势,他打过很多仗,很容易猜到当时是什么情况,只是这种战术需要族人极大的勇气,还需要背后突袭的人有把握用最快的速度打开缺口,否则就会被人把诱敌的那些人吃掉再反手对付他们。

    信使说几个喘息的时间就冲破了草原诸部的防线,娥钺自觉自己绝无可能做到,算了一下阳关的兵力,出击的人最多二百,这二百多人能够这么快冲破敌人的防线,信使所说的战车一定极为重要。

    “战车是什么东西?怎么用?”

    使者形容了一番,说到战场上冲击起来的场景津津乐道记忆犹新,屋内的几个人却勃然变色,想不到车轮除了可以运送货物,竟然还可以这么用?

    “娥黾说,如果咱们以后遇到战车,一定不要排出薄阵,少说也要七排到八排才能顶住,否则战车会像切豆腐的刀子一样切开阵线的,军阵就会彻底乱掉。”

    娥钺听完了战车的作用后就想到了这一点,对于儿子的建议也很满意,可是……他想的却更多。

    的确,排成七八列或许能够挡住战车的冲击,可同样的,军阵的正面就会变窄,正面是安全了,可是这么窄的正面,很容易就会绕到侧翼和背后。

    思来想去,娥钺觉得,此时能够对付战车的,只有战车。自己如果也有战车,对面就不敢排宽薄正面,也就不容易绕到侧翼,在战车会战决出胜负之前,谁都不敢先动。

    至于战车的作用,在阳关一战已经彰显的淋漓尽致。

    娥钺自忖自己七百人或许也能击败对面两千多人,但击败的代价绝不会只死这么点人,而且对面即便不胜也可以骑马逃走。

    从头到尾的算计,娥钺仔细回味了一下,自己也觉得学到了不少东西,战车固然可以瞬间改变战场的形式,可如果没有之前的布置,断然不可能打出这么一个可怕的结果。

    “那个姬夏打仗很厉害,而且还有战车和青铜,要是咱们在平地上和他们打,赢不了。”

    “是啊,要是草原部族袭击的娥城,我也能守住,但却不可能打成这样。”

    “姬夏今年才十五岁,难道真有生下来就知道一切的人?”

    娥钺也摇了摇头,想了一下道:“九儿,你准备些玉器礼物,亲自带人去一趟夏城庆贺,顺便告诉黾,我很高兴,再告诉他一声,明年五月的会盟和比斗,我会亲自带人前去。”

    数九心中忍不住替儿子高兴,脸上却沉稳地说道:“礼物是要准备,那挖井之术也要学来。”

    正商讨的时候,外面有人说道:“娥钺,姬夏的妹妹要见你。”

    “快请。”

    信使知道这时候自己不能在这,退出前却忘了告诉娥钺关于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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