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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婚欲醉,慕先生宠妻无度-第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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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湾浑身无力,软哒哒的靠在男人怀里,音调慵懒,“当然不是啊,这是孕期反应,我不是早就跟你说要看看育儿指南的么?”
孕期反应……
慕瑾桓听到这四个字的时候,大脑竟然有好几秒种的死机状态。
骨节分明的手指捏着女人的下巴,抬起,嗓音低沉却隐着暴风雨一般的戾气,“你再说一遍。”
四目相对,南湾在那双黑眸里看到了浓郁的暗色。
嗯,慕先生是真的生气了……
精致的眉眼之间漾出明艳艳的笑意,漫不经心的说,“我说,我肚子里怀了你的孩子,已经三个多月了,你不喜欢么,那拿掉好……”
话还没说完,唇瓣就被男人的手指捏住。
慕瑾桓身上的怒气燃起,又慢慢褪去,这几分钟里,他的脑子里一片空白,目光始终凝着女人略显虚弱的脸颊。
他没有说话,南湾也就眨巴着眼睛看着他,眼神很无辜,然后就被抱了起来。
虽然盛着鸡汤的碗盖子是盖着的,但空气里还残留有淡淡的油腻味道,南湾刚压下去的难受感又涌了上来。
慕瑾桓把人放在床上,将饭菜全部端了出去,然后倒了杯热水,兑好温度。
他在身边坐下的时候,南湾就靠了过去,就着他送到唇边的杯子喝了几口。
慕瑾桓眉宇之间拧成的‘川’字始终都在,但嗓音从未有过的温柔,“好些了么?”
这是他在,都吐成那副样子,她一个人的时候,是怎么过的……
南湾点了点头,“嗯。”
得给慕先生一些缓冲的时间,她现在有护身符,他就算是有脾气应该也不会对着她发。
房间里有了很久的安静。
慕瑾桓把水杯放在旁边的桌面,视线慢慢下移,落在小腹的位置,低沉着嗓音开口,“慕太太,你竟然瞒了我这么久。”
三个多月。
他早该察觉到的,只是把她从河里捞出来的时候,医生说过的话就印在了脑子里,不想她有心里负担,那之后就再也没有提过孩子的事情。
南湾主动往男人的怀抱依偎过去,他身上所特有的清冽的味道萦绕在鼻端,难受的感觉淡去了很多。
声音又低又软,“慕桓,对不起,我不跟你闹了,以后都不闹。”
霍亦寒说,他比她以为得更值得依靠。
而且,现在三哥醒了,比起折磨她,南怀煜应该更想抓住南氏。
至于余清露,他会处理的好的。
她的话是什么意思,慕瑾桓不需要揣测就明白。
缓缓的嗓音充斥着危险的底蕴,“怀着孕,还坐六七个小时的车来农村,这笔账我先放着,你竟然还去那么危险的地方,如果我今晚没过来……”
生死只是一瞬间的事。
南湾很聪明的用了美人计,昂起脑袋在男人嘴角亲了一下,可怜巴巴的认错,“老公我错了,以后不会了,你先吃饭好不好?”
毫无疑问,慕瑾桓是吃这一套的。
除了在情事上他磨着她,她才会这么叫他,其他时候就算是拿把刀横在她脖子上,她都不会屈服。
大掌探向女人的小腹,隔着春装的衣料,有轻微的拢起。
这里孕育着一个小生命,许是心里作用,他似乎能感觉到孩子的存在。
他不知道要怎么形容这种感觉。
身体腾空,南湾本能的环住男人的脖子,低声问,“去哪儿啊?”
慕瑾桓用脚尖勾开虚掩着的房门,棱角分明的五官冷峻中透着半分柔和,“回家。”
她的工作,他不想过多干涉,原本只是来看一眼,但很显然现在不干涉不行。
“不行的啊,我才刚来一天,就这么直接回去,以后我还要不要在医院混了!”
男人的脚步未停,南湾开始知道着急了,“我不会乱跑了,身体也没有不舒服的地方,剩下的几天都在棚里待着,不会有事的。”
慕瑾桓眉目不动,短发还是半干,随着脚下的步伐颤动,多了些随性。
嗓音低沉无澜,“明天去做检查,我要亲耳从别的医生嘴里听到你和孩子都没事才算。”
他不会再轻易相信她的话了。
南湾认命,不再坚持,只是说,“外面好多人,你放我下来,我自己走。”
刚刚进来的时候还好好的,结果被抱着出去,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怎么了。
听到她的话,慕瑾桓确实是停下脚步了,但不是把她放下地,而是沉声提醒,“抱紧一点。”
南湾刚刚收回来的手,又重新环住男人的脖子,撇了撇嘴,“……哦。”
又恢复了霸道强势的模样,就不能多温柔一会儿吗?
医生们都在院子里聊天,慕瑾桓抱着南湾走出来的时候,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
眼神有钦羡的,有眼红的,当然也有嫉妒的。
负责人都没说话,她们也只能看着。
只有刘安最淡定,随便扒了两口饭就站起身,跟在老板身后离开。
————
车里。
刘安腾出一只手擦了擦额角的汗滴,其实这种天气温度很合适,但车子启动的时候来办就让他把空调打开,他就算是热哭了也得忍着。
慕瑾桓低眸,看着怀里女人一脸困倦的模样,低声哄着,“还有三个多小时,你睡一会儿,到了我叫你。”
农村的条件不好他知道,但是她们住的地方下了雨会很潮湿,她本就体寒,更何况现在不是一个人。
虽然熬着夜开车回家她会很不舒服,但总比在那样的地方睡觉要好。
南湾揉着肚子,喃喃开口,“我好饿。”
中午就没吃多少,还全被吐光了,晚上什么都没吃,睡不着。
“再忍一会儿,”慕瑾桓左手掌心始终都落在女人的小腹上,低头吻着她的脸颊,然后吩咐刘安,“开快点。”
于是,刘安再也没工夫擦汗。
凌晨四点多,车在北岸别墅门口停下。
南湾最终还是还抗住困倦,睡着了,慕瑾桓动作轻柔的抱着她下车,刘安赶在他前面去输密码。
周姨听到声音就关了火从厨房出来,看见太太窝在先生怀里似乎是睡着了的模样,便快步上楼把卧室的门打开。
轻声问,“先生,我把粥送上来吗?”
慕瑾桓淡淡的应了一声,“嗯。”
南湾是被男人捏住鼻子弄醒的,睡眼朦胧,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这是哪儿,蹙着眉喃喃抱怨,“你干什么?”
慕瑾桓握住女人软弱无骨的手送到唇边亲吻,嗓音低沉温润,“周姨煮了粥,吃完再睡。”
南湾发现,自己的无名指上多了一样东西,在暖黄色的灯光下,反射着迷人的光亮。
嗯,慕先生做的很自然,真是一点都不明显。
另一只手无意识的去摸脖子,但却是空空的,什么都没有,“项链呢?”
戒指都给她带上了,项链还藏着?
慕瑾桓俯身,把人从被褥里挖了出来,薄唇噙着温和的笑意,“不是说不要了?”
当初她干脆利落的把这两样东西还给他,还说了那么多扎心窝子的话,虽然他知道她是被南怀煜捏着命脉逼的,但想起来还是很不舒服。
“你真是讨厌,”南湾拨开男人的手,闻着味道下床,盘着腿坐在沙发上开始喝粥。
没过多久,披在脑后的头发被拢起,然后脖子上就多了一道冰凉的触感。
唇角慢慢上扬。
两人待在卧室里,即使不说话,气氛也很温馨。
慕瑾桓陪南湾喝了一碗粥,两人在浴室洗漱过后,相拥入睡。
————
南湾醒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
旁边的位置是凉的,差不多是五点多才睡,他工作起来不要命了?
洗完澡后,随便找了件外套披在睡衣外面,下楼,客厅里只有巴顿和周姨。
周姨把抹布放在茶几上,走到厨房把热着的牛奶端出来递到南湾手边,笑着说,“先生在后院。”
南湾点了点头,接过玻璃杯,往后门的方向走了两步,又停了下来。
总觉得周姨哪里怪怪的,回头问,“周姨你在笑什么?”
周姨依然笑着,慈爱温和的答道,“太太怀了宝宝,我开心。”
从早上先生问她孕期要注意什么的时候,她就抑制不住内心的喜悦,把所有自己知道的通通都说了一遍。
这是被人关心的感觉,南湾有些不自然的笑了笑,没再说什么,迈步往后门走。
门只拉开了一条缝隙,她听到男人沉沉的嗓音,“按兵不动,等待时机。”
说完这八个字之后,好像就结束了通话,她才把门打开。
男人欣长挺拔的身体沐浴在阳光下,藏蓝色衬衣配黑色西装裤,每一个地方都完美的恰到好处。
南湾懒懒的靠在门框上,小口喝着牛奶,仿佛是什么都没有听到一样,等着他回头。
似乎是感觉到了南湾的目光,慕瑾桓转过身,看到她的时候,幽深黑眸里阴戾和暗色都尽数褪去。
迈开长腿朝着她走过去,抬手拢起她快要从肩膀滑落的外套,嗓音温和又宠溺,“能不能把衣服穿好,少让我操点心。”
小女人的眉眼还带着初醒的温婉,毫不自知的舔去嘴角的牛奶渍,低声顶嘴,“夏天都快到了,我捂那么严实干什么。”
慕瑾桓一手揽住女人依旧纤细的腰肢,另一只手捏着她的下巴,靠近半步,脚尖相碰。
同她刚刚的动作一模一样,低头舔去嘴角遗留下的乳白色液体,只是末了含着那两片温软的唇瓣扫了一圈。
眸色深邃,嗓音低哑有磁性,“慕太太,为了你后半生的‘性’福,最近就少勾引我。”
南湾看着近在咫尺的这张俊脸,很无辜的眨了眨眼,“你定力不行,还把锅甩给我?”
天地良心,她刚刚纯粹是无心之举。
慕瑾桓挑了挑眉,缓缓的说,“行,咱们今晚走着瞧。”
意味深长。
————
吃完午饭,慕瑾桓开车把南湾‘绑’去了医院,做了一个全套的检查,确定没问题才放心。
她在路上重复了好多遍,孕妇需要的营养她都有注意,半个月前刚检查过,不会有问题的。
但慕先生一个字都不信,每一项检查完之后,都亲自跟医生确认。
耗费了三个小时,南湾知道他有多忙,所以让他去公司,晚上她自己会回家。
慕瑾桓在启动车子之前,放下车窗叮嘱,“看完南泽就在办公室等着,司机会过来接你。”
南湾俯身挥手,“知道了,你快走吧。”
都接了好几个电话了,想来应该是很重要的工作。
车尾消失在视线里,才转身回到医院,去了趟行政办公室,虽然他打好招呼了,但写份说明书不会让那些人为难。
结束之后,上楼去了南泽的病房。
敲门也只是意思意思,“哥我进来了。”
推开房门的时候,一张A4纸落到了脚边,在沈之媚走过去之前,南湾就已经捡了起来。
是一家司法鉴定所DNA检验报告书,上面写着两个人的名字:南承智,南怀煜。
正文 188。巨大的电子屏幕上,原本浪漫温情的影片被一张亲子鉴定报告取代。
略过中间一大段分析说明的文字,南湾在最下方的鉴定结论捕捉到了这样七个字:确认无血缘关系。
脑子先是空白一片,然后在短暂的几秒钟内,所有的难以置信都涌了出来,翻江倒海一般,到最后又归于平静。
整个过程,只维持了一分钟的时间。
沈之媚走到门口,自然的从南湾手里抽出那张被风吹散的鉴定书,“你不是替我下乡去了么,怎么又回来了?”
“我有特殊情况,”南湾精致的眉眼之间没有太多的波动,把病房的门关好,“三哥你今天就出院吗?”
换掉了病号服,站在病床旁边的南泽是白色衬衣配黑色西装裤,身姿欣长挺拔,四分之一混血的五官深邃缄默,和一年前的那天一模一样。
似乎那场车祸不曾发生,他也不曾昏迷三百多个日日夜夜。
南泽把那份诊断书折好,放进钱包的夹层里,应了一声,“嗯。”
他衬衣的扣子还没扣好,沈之媚站在他面前一颗一颗的扣着,夕阳的余晖透过玻璃窗落进房间,一颦一笑都能定格成一副绝美的剪影。
沈之媚扭头问,“什么特殊情况?”
南湾走到沙发坐着,将柔软的长发拢到一侧,眉目平和的说,“我怀孕了。”
轻描淡写,就像在说‘我肚子饿了’一样。
沈之媚的目光落向南湾看不出什么端倪的小腹,就说她不对劲,哪有人隔了四五张桌子闻到腥味儿就开始反胃的!
怀着孩子还跑去白水村?脑子被驴踢了吗?
比起沈之媚的气愤,南泽就显得沉稳淡定的多,眉目无波无澜,“多长时间了?”
南湾抿了抿唇,低声说,“三个多月,刚刚检查过了,所有指标都很正常。”
南泽看她一眼,然后缓缓把衬衣袖口挽到手肘,低沉着嗓音教训,“你这么多年的医白学了?不知道前三个月最容易发生意外?什么地方都敢去,没轻没重。”
南湾低着头没说话。
如果不是你老婆被抽中,我用得着跑着一趟吗?
当然,这话南湾只敢在心里想想,长兄如父,她在三哥面前,一个‘怂’字都不够形容。
可是,如果三哥没有苏醒,如果沈之媚没有被抽中下乡,如果她没有去那户老奶奶家,昨天的生死瞬间就都不会有。
她也不会那么清晰坚定的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
有因必有果,有果必有因。
“好啦,湾湾自己心里有数,你别这么凶,”沈之媚想起自己四年前也瞒过她,就很大度的不再追究。
巴掌大的小脸在男人胸膛前蹭了蹭,眉眼弯弯,笑意浅浅,“你等我一会儿,我去给主治医生打个招呼,然后就可以回家了。”
南泽沉静的黑眸里蓄起温和,“嗯。”
该知道的事情,早晚都会知道。
门被带上,南湾知道沈之媚把空间留给了她,所以也不拐弯抹角,“哥,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姜小曼给南承智带了这么大的一顶绿帽子,竟然还能安安稳稳的隐瞒了二十八年,原来,南承智年轻的时候就已经糊涂到这种地步了。
站在窗前的南泽,投在地板上的影子被拉得细长,半张脸沐浴在橙色的落日余晖,半张脸隐着阴影里。
讳莫如深。
“很早,”薄唇轻启,嗓音低沉,介于温和和淡漠之间,“照顾好自己和肚子里的孩子,剩下的都交给我。”
男人之间的事情,只能用男人的手段解决。
坐在沙发上的南湾怔怔的看着南泽,好一会儿,才喃喃开口,“哥,你们不会有事的,是么?”
她说的,是‘你们’。
南泽转身,冷峻坚毅的五官此时是温和的,走到南湾面前,俯身,像小时候一样,摸了摸她的头发,“放心,三哥不会丢下你。”
————
从上车开始,一直到走进卧室,南湾都是恍惚的。
在三哥出车祸之前,南怀煜偶尔会抽风去学校宿舍堵她,虽然多少都有所收敛,但会避开所有人的视线,在她耳畔说着那些恶劣的话。
他们彼此厌恶,让对方不痛快,自己就痛快了。
每一次,南怀煜看着因为自己的一句话就浑身僵硬的南湾,觉得格外有趣,似乎是上了瘾,从高中到大学。
即使后来南湾已经免疫了,他依旧乐此不疲。
沈之媚曾经不只一次暗示过,但她从未多加揣测,现在仔细回想,都有踪迹可寻。
青城上流社会的人基本都知道,当时姜小曼是大着肚子找上门的,南承智婚内出轨是不争的事实。
姜小曼年轻的时候确实是有几分姿色,但是,南承智怎么可能那么好糊弄……
脑子里太杂乱,南湾洗澡的时间比平时多了半个钟头。
吹干头发后他都没有回来,留了盏壁灯上床睡觉。
……
南湾是背对着门的方向睡的,在半梦半醒之间,隐约感觉到了窸窸窣窣的动静,不知道过了多久,身子被揽入一个带着湿意的怀抱。
慕瑾桓的动作很轻,怀里小女人只是嘤咛了一声,在臂弯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就又睡了过去。
俊脸温和,唇角带起一抹宠溺的弧度。
然后开始他的‘报复’。
南湾是猛地睁开眼睛的,如果不是因为隔着睡衣传到皮肤温度太过真实,她差点以为自己做了一个春梦。
昏暗的光线下,女人眼睛里还存有从浴室里带出来的湿润,脸颊上绯色渐起,渐渐蔓延至锁骨,黑色长发海藻一般散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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