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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婚欲醉,慕先生宠妻无度-第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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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睡着的时候,五官比平时要温和许多,南湾站在床边看了许久,才走出主卧,去了侧卧的浴室梳洗。
眼底的黑眼圈很浓,她不得不用化妆品把脸上的倦意盖住。
周姨也是刚起床,看到这么早就下楼的南湾很是惊讶,但转念一想,又觉得很开心,“太太,您要亲手给先生做早餐吗?”
虽然次数很少很少,但她记得。
“是啊,”南湾穿过餐厅,走进厨房,打开冰箱拿食材,“周姨你可以再睡一会儿。”
周姨站在一旁,低声说着,“我睡好了,在旁边陪您说说话。”
南湾笑笑,点了点头。
一切都和以前一样,周姨并不插手早餐,只是在旁边帮着递递盘子什么的。
早餐做好之后,南湾准备上楼去叫慕先生起床。
楼梯上到一半的时候,忽然想到了什么,回头和周姨说,“对了周姨,我妹妹今天会过来接巴顿,你到时候给她开个门。”
“咦?”周姨不解,狗是通人性的,毕竟这么长时间的相处,她很舍不得,“要把巴顿送走吗?”
南湾淡淡的笑了笑,“不算是,就陪她几天。”
这个家,她来的时候,就只带了巴顿,也不用收拾什么……
周姨放下心来,应道,“哦哦,好的。”
————
慕瑾桓是猛然惊醒的,睁开眼睛后怀里空荡荡的,他想都没想就掀开被子下了床。
南湾的手刚握上门把手,卧室的房门就被人从里面打开了,抬头正对上男人的视线,那双黑眸里还留有半分清晨初醒的混沌。
弯唇笑了笑,“你醒了啊,怎么没穿拖鞋?”
慕瑾桓凝着女人笑意温婉的脸蛋,良久,才低头看了一眼直接踩在木质地板上的双脚。
淡淡的说,“忘了。”
这话南湾当然不会信,但也没说什么,他站在门口没动,她便把门板往开推了一些,从旁边的位置走进卧室。
拿了他的拖鞋放在他脚边,直起身体,好笑的看了他一眼,走到衣柜前帮他拿衣服。
“我没去哪儿,下楼给你做早餐了。”
慕瑾桓穿上拖鞋,走了过去,从后面抱住南湾,下巴搁在她肩头。
嗓音是初醒所特有的沙哑,“怎么不叫醒我?”
“你倒时差,昨晚睡得晚,我那么早叫你干什么?”
南湾的身子被男人环着腰转了个方向,她似乎知道他要干什么,在他亲下来之前,就用手推着他往浴室里走,动作很自然。
笑着催促道,“好了好了,你快一点,不然我上班要迟到了。”
慕瑾桓怎么会真的如她所愿,把人重新抓进怀里,抬起她的下巴,低头,结结实实的来了个深吻。
末了,还在她下巴处轻咬了一口,“我开车送你,不会晚。”
————
慕瑾桓说到做到,即使在家里耽误了些时间,也没让南湾迟到。
公司里有太多的事情等着他解决,到医院的时候,并没有过多的厮磨。
只是在南湾走出两步后,又把人拉回了怀抱,旁若无人的在她唇边吻了一下。
黑眸里的宠溺和柔情浓郁的化不开,嗓音低沉温和,“中午没时间过来陪你吃饭,你自己别忙了。”
南湾低头,红着脸应着,“我知道了,你赶紧去公司吧。”
经过的路人都是长着眼睛的,慕氏总裁亲自送慕太太上班,感情和爱意都在眼神里,谣言不攻自破。
沈之媚请了长假,安排之前负责南泽的主治医生,和她从美国请回来的华裔医生赵绍年见面,地点就在医院对面的咖啡厅。
南湾因为要上班,只是抽时间匆匆过去了一趟。
赵绍年,五十岁的年纪,带着眼镜,有些白头发,是很温和的性子。
当沈之媚问他有几成把握的时候,他这么回答,“世界上没有任何一个医生,敢说自己有百分之百的把握能把人治好。”
都是同行,自然是明白的。
桌面下,沈之媚放在腿面上的手被南湾握住,她侧首去看南湾,彼此的眼睛里都是平和的。
相视一笑。
转过头,看着赵绍年,温婉大方的说,“那……我丈夫就拜托赵医生了。”
赵绍年沉稳的点头,“只要是我的病人,我都会尽全力。”
会面结束后,南湾把沈之媚送到停车场,在她上车之前,对她说,“三哥手术的时候,我会陪你。”
沈之媚心情不错,回头睨了她一眼,“那当然,你以为我会放过你?想得美!”
南湾笑了笑,“你好好休息,我回去上班了。”
“知道了。”
————
南湾准时下班,只等了十分钟慕瑾桓的车就到了。
锦天餐厅只在晚上营业,餐厅在三十七层高楼的最顶楼,除了地板,其他都是玻璃。
出名是因为餐厅的老板和妻子的爱情故事。
一见钟情,却敌不过命运,妻子癌症去世,丈夫便开了这样一家能看到漫天星辰的餐厅。
南湾是提前两天定的位置,所以视角和灯光都极好,仿佛伸手就能抓到一颗星星。
最后一道甜点上完之后,南湾只尝了一口。
慕瑾桓不喜欢甜食,喝着红酒,看她放下勺子,便问道,“吃饱了?”
“嗯,饱了,”南湾喝了两口杯子里的白水之后,擦了擦嘴角。
从包里拿出墨色的小锦盒,里面是她过生日那晚他送的红豆吊坠的项链,然后取下无名指上的婚戒,同时放在慕瑾桓面前。
最后,再拿出那份已经签过字的离婚协议,也递了过去。
“慕瑾桓,我们离婚吧。”
正文 172。你只是我在绝境时抓住的一根救命稻草而已。
“啪!”
高脚杯摔碎的声音很刺耳,暗红色的液体肆意流淌着,和白色的地板形成了极其强烈的视觉对比。
周围用餐的客人闻声看向两人所在的位置,只是隔了屏风,看不清楚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餐厅的服务生动作很快,地板上的碎片和酒渍打扫干净,然后换上新的酒杯,整个过程只用了不到两分钟的时间。
慕瑾桓的手还停在空气里,黑眸最深处仿佛卷着能摧毁一切的狂风骤雨,但最表层却依旧是平静的。
目光一次滑过桌面上的那张A4纸,婚戒,墨色锦盒……
最后上移,停在女人温婉微笑着的脸庞。
似乎是没听到她的话,收回僵在空气里的手,优雅的整理着袖口。
嗓音一如既往的低沉,“如果吃饱了,就回家。”
“我说,”南湾依旧笑着,“我们离……”
“给你机会就把话给我收回去!”
慕瑾桓在她把那两个字说出口之前就截断了她的话,沉在眸里的暗色和戾气在这一刻全部都涌了出来。
骨节泛着白色,仿佛下一秒就会捏碎服务生刚换上的酒杯。
那样浸着万年寒冰的视线,南湾丝毫没有躲闪,“你应该明白,我既然说了,就不是在跟你开玩笑。”
‘离婚啊’两个字从她嘴里说出来的太过突然,那一瞬间慕瑾桓的大脑几乎是死机状态。
十分钟后,他的理智才回归,黑眸里的暗涌往深处藏了一层,棱角分明的五官淡漠沉静,“理由?”
只是两个字,就足以让人战栗。
“慕瑾桓,你只是我在绝境时抓住的一根救命稻草而已,”南湾轻轻浅浅的笑,移开视线,不再看着他。
他要的理由,她可以说出很多很多。
“现在我有了更好的选择,所以不想再继续这段让我反感的婚姻了。”
餐厅里的暖气很足,但周围却充斥着能吞噬一切的寒意。
“救命稻草,更好的选择,反感……”慕瑾桓反复咀嚼着这些词,黑眸里凛冽着不声不响的寒芒,死死的盯着女人笑意浅浅的眉眼。
削薄的唇冷意扩散,“说说看,什么叫做‘更好的选择’?”
“这个不重要,毕竟还没有办手续,”南湾看着离她最近的那颗星星,闲适又慵懒,“目前我不会给你戴绿帽子。”
慕瑾桓敛眸,低低缓缓的笑,嗓音讥诮的意味极重,“盛薄言么?”
南湾没有否认,也没有直接承认,放在腿面上的手习惯性的去摸无名指,还未触摸到皮肤,就恍然惊觉到了什么。
右手在空气里僵了一秒,随后自然的抬起,漫不经心的疏离着肩侧的长发。
“你拿到了奶奶的房子,我也躲掉了苏家,这段互惠互利的婚姻是从你开始的,所以我说来结束很公平。”
“我这段时间吃你的住你的,借着你给的身份过得很自在,所以也不好意思分你的财产,”南湾把离婚协议换了个方向,让他更方便看到上面的文字。
抬眼的瞬间,眼尾就漾出了魅惑的笑意。
“但是,如果慕先生觉得睡了我这么久不太好意思,良心过不去非要给我分手费,我当然也是会收的,毕竟我很穷。”
慕瑾桓很耐心的听完,骨节分明的手指缓缓敲打着桌面。
深潭里的阴桀仿佛是已经散去了,似乎对面坐着的不是和他有过最亲密关系的女人,而是商场上的谈判者,“成年人的世界,从来都没有‘公平’这两个字。”
南湾思考了片刻,点头说道,“你要是觉得被甩很没面子,那换你提也行,我不介意。”
餐厅是不允许抽烟的,但慕瑾桓优雅淡然的点了一根烟,青白的烟雾弥漫,整个人更加的深沉。
外面的服务生闻到了烟味,但没有一个人敢走进屏风阻止,只能一桌一桌的赔礼道歉。
慕瑾桓扯松了领带,眼神沉稳淡漠,“想要结束的理由是什么?”
昨晚还抱着他不撒手的女人,今晚却说要离婚。
“这些还不够吗?”南湾摇头轻叹,“其实我早就想离了,只不过,得借你的手帮我哥把医生请回来,所以才忍到了现在。”
从心脏骤疼,到眉眼之间毫无破绽的笑意,她表现的十分自然。
慕瑾桓的视线从始至终都聚焦在那张媚态横生的脸上,黑眸极其深邃。
吸了了一口香烟,缓缓吐出烟雾,“所以,这段时间你都是装的。”
南湾点头,是同意他说的话的意思。
弯唇笑了笑,“如果我让你产生了一种‘我爱上你’的错觉,那我说声抱歉,可能是我演技太好了,毕竟就连陆离都说我很有天赋。”
她说完之后,空气里有了许久的沉默。
目光直接对视,谁都没有率先移开视线。
慕瑾桓捻灭烟蒂,拿过桌面上那枚婚戒捏在指尖把玩着,慢条斯理的问,“很想离婚?”
南湾似乎是已经不耐烦了,声音有些冷淡,“同样的话重复一次都是多余,我不耽误你,你也别耽误我。”
“你以为,这婚是你想离就能离的?”
南湾不以为意的耸了耸肩,“所以世界上才会有律师这个行业啊。”
慕瑾桓收回视线,嘴角勾起一抹惠深莫测的笑意,“我等着你的律师函。”
意思很明显。
南湾也不在意,脸上没有太大的波动,“我知道你最近挺忙的,方便的时候给我打个电话,办手续不会浪费你很多时间的。”
站起了身,看着他微微一笑,音调温软,“再见,慕先生。”
————
被一通电话从饭局叫到锦天餐厅的霍亦寒心情很糟糕,拉开椅子的动作很不优雅,反而还有些粗鲁。
眸光掠过桌面上已经见了底的Domaine?Leroy,“搞什么?”
这么牛逼的酒都已经喝光了,只是叫他来闻个味道?
随手把车钥匙扔在桌面上,嗓音很不悦,“你知道老子今晚要签的合同值多少钱么?”
慕瑾桓黑眸微敛,慢条斯理的摇晃着手里的高脚杯,暗红色的液体散发出一阵阵香浓的酒香。
淡淡的说,“她要跟我离婚。”
霍亦寒顿了一秒,才看向他,再看了看见底的红酒瓶,所以慕总是在……买醉?
难以置信的问道,“你真把南泽媳妇给睡了?”
否则这日子过得好好的,南湾怎么可能跟他闹这一出。
酒精发酵,头有些疼,慕瑾桓皱着眉,薄唇吐出两个字,“滚蛋!”
霍亦寒也就那么随口一说,这么多年的朋友,对方的性子多少都能摸透。
沈之媚不只是南泽的老婆,还是南湾最好的朋友,即使抛开他是不是真的爱上南湾这事不谈,他都不可能混蛋到那个地步。
“那……是因为盛薄言回来了,她比来比去还是觉得师兄更好,所以想抛弃你另结新欢?”
也不对啊,南湾如果跟盛薄言看对眼了,早就在一起呢,能落刚到青城的慕瑾桓手里?
显然也说不通。
慕瑾桓把酒杯放在桌面上,修长的手指慢慢按着太阳穴,目光落在那一片漫无边际的夜空里。
嗓音波澜不惊,“不是。”
霍亦寒招手叫来服务生,点了瓶这里最贵的酒,末了指了指对面的男人,“慕总结账。”
服务生礼貌的颔首,“好的,霍先生。”
霍亦寒品着红酒,等了十分钟,也没等来慕瑾桓半个字,失去了耐心。
语气不善,“南湾是我老婆吗?我他妈如果能猜到她在闹什么幺蛾子,你不觉得有问题?”
果然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慕瑾桓低着眸,一整天超负荷的工作本就让他很疲倦,在酒精的刺激下,胃开始一抽一抽的疼。
缓缓的说了两个名字,“南怀煜,余清露。”
“八竿子都打不着的两个人,”霍亦寒的一双桃花眼眯起,虽然诧异,但又觉得很可笑,“联合搞事情?”
余清露虽然没有去找他,但职位一直都给他留着的,原来,是跟南怀煜搅在一起了……
“我不知道他们到底做了些什么,”慕瑾桓抬手把领带扯的更松,解开了衬衣领口的两颗扣子,才觉得呼吸顺畅了一些。
嗓音淡漠,“但是我查都不用查,就知道肯定是他们。”
别人威胁不到她。
霍亦寒也不想知道那两人是怎么勾搭在一起的,翘起二郎腿,慢慢说道,“南氏你虽然一口吞不下,但多嚼两口也就咽下了,至于清露,我没有发言权。”
一厢情愿算不上情债,但余清露未婚夫死前把人托付给他,他就是有责任的,却是很为难。
人命,是还不清的,只能尽可能的补偿。
十二点多,餐厅里的客人已经走的差不多了。
慕瑾桓又点了根烟,尼古丁可以让他忽略胃疼,黑眸一片暗色,却没有半点波澜。
嗓音淡淡的陈述,“南怀煜现在握着南氏,而南氏是湾湾母亲的家族产业,有南泽一半的心血,要想对付南怀煜,就要从南氏下手。”
霍亦寒嗤笑了一声。
他算是明白了,慕总考虑所有事情,都是以会不会伤害到慕太太为基础的。
南氏内部很复杂,牵一发动全身,还有,南氏和许氏唇齿相依,只要一方倒了,另一方就活不了多久。
许墨一……
这个名字出现在大脑里的时候,霍亦寒的心情突然变得很烦躁。
仰头,喉结滚动,将杯子里的红酒喝尽。
“你都没有周全的办法,我能有?”
慕瑾桓给自己添了杯酒,嗓音沉静淡漠,“没指望你有。”
霍亦寒,“……”
所以,只是单纯的找个喝酒的伴,就耽误老子谈合作?
————
南湾打车回到自己以前住的公寓,太久没人住,打开门的时候,一股潮湿的味道窜进鼻息,让人很不舒服。
开了灯,眼前的模样既熟悉,又陌生。
在玄关站了一会儿,才慢慢走进去,虽然会冷,但也只能打开窗户通通风。
洗澡,吹头发,更换床单被罩。
躺在床上的时候,掌心摸着依旧平坦的小腹,只要闭上眼睛,脑海里就会出现他在这里的一幕一幕。
就像,他就在身边一样。
昨晚整夜未眠,她不能再那样了,她有了孩子,要好好吃饭,每天都要按时睡觉,偶尔……想想他就好。
半梦半醒的时候,枕头下的手机枕头,南湾猛地惊醒,坐起身,没有关灯,光亮让她没有那么恐惧。
缓了好几秒,才拿过手机,屏幕上的一串号码,她很熟悉。
是南怀煜。
接起。
“在哪儿?”
南湾挠了挠头发,身体往后靠在床头,淡淡开口,“你不睡觉,我也不睡的吗?”
【手机保持畅通,我想见你的时候,不管你在哪儿,都得出现在我面前。】
三十六楼的总裁办公室里,只开着一盏台灯,南怀煜站在落地窗前,看着脚下繁华的不夜城。
电话那端的嗓音很沙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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