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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代父劳军
　　　　“好。”姬芝卫欣赏地说：“半个月前，西蛮人集结重兵东进打草谷，被你大哥设伏，斩首一万余。你要做的，就是代父劳军，犒赏三军的物质已经准备好，你与烈炎卫的虎贲校尉姜衡同去。”

　　　　姬眉秋兴奋地说：“需要我做什么吗？”

　　　　姬芝卫诡异地说：“把你师父，喔，是老酒鬼前辈也请去吧，请他看看我们最雄壮的边军。”

　　　　皮求与姬落叶同时说：“我也去。”

　　　　姬芝卫高兴地说：“行，你们都去吧，落叶长长见识也好。”

　　　　听说是去边塞劳军，姬眉秋隐隐有种期待，他想看看，皮求如此推荐的天才、他的大哥姬眉风，到底是何待等英雄的人物。

　　　　在王宫外的校场上，百多辆大车已经准备好，虎贲校尉姜衡正在集合士兵与民夫的时候，校场外进来五道身影。

　　　　“派个废物当劳军使，这趟差事不好弄呀。”姜衡嘟噜道：“烈炎王太宠三王子，怎么派他出使呢。”

　　　　这次劳军的目的地是烈炎王国的极西高原地区，气候异常恶劣。此时已近年关，姜衡担心体弱的姬眉秋成为拖累。

　　　　尽管心中不满，但姜衡还是集合好队伍，迎向姬眉秋等人，报告劳军的准备情况。

　　　　尽管姜衡掩饰得不错，但姬眉秋看出了姜衡的表情，心中有了主意：“劳军之事，请将军全权负责，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当我们不存在。”

　　　　姜衡见姬眉秋识大体，心中稍安。如果姬眉秋指手划脚，他才会真正头疼呢。

　　　　车队走出校场后，姜衡指着最后的一辆豪华的马车请姬眉秋与姬落叶进去，两人都微笑着拒绝。

　　　　烈炎王国的治安秩序，在整个大楚皇朝都是最好的，尽管烈炎王国境内的佣兵比其他地方都多。姜衡心想，只要姬眉秋不捣乱，这次的劳军可以很轻松地完成。

　　　　车队行进到第八天，离开蓉城已四百多里，前面是一道险峻的峡谷。突然，姬眉秋肩上的小碧“吱吱”大叫，老酒鬼的脸上早已出现古怪的神情。

　　　　姬眉秋知道出现了异常情况，于是勒住惊雷的缰绳，正准备与姜衡商量的时候，前面的斥候飞骑而至：“报，前面谷口有大队人马。”

　　　　斥候话音刚落，两边高山上一声炮响，无数人马从高山上冲下，在谷口一字排开，中间前闪出一人，骑在一匹纯黑色的高大俊马上，满脸的络腮胡子清晰可见。

　　　　姜衡见状，并不慌乱，大声喊道：“结阵，迎敌。”

　　　　车队并没有出现慌乱，所有的民夫将马车集中，自己都蹲在地上。虎贲营的士兵则分成两个部分：七成兵力在前面列队，其他的士兵则在副将带领下守候在车队后面。

　　　　老酒鬼满意地点点头。

　　　　“来者可是烈炎卫的虎贲校尉姜衡，冲你是条好汉，留下车队，你们离去吧。”络腮胡子浑厚的声音从谷口传来：“给你们一刻钟的时间，否则格杀勿论。”

　　　　好一个攻心之计，姬眉秋也看出了络腮胡子的盘算。

　　　　姜衡不为络腮胡子所动，凌厉地呵斥道：“来者是谁，竟敢抢劫王国车队。”

　　　　络腮胡子得意地喊道：“纵横大宋的钻天雕，没想到你爷爷会来小小的烈炎国吧。”

　　　　“钻天雕？”姜衡心里“咯噔”一下。听说此僚已是王级高手，比自己高一个境界，今天麻烦了。如果仅有车队，姜衡与他死拼未尝没有机会。只是队伍中有手无缚鸡之力的三王子和公主姬落叶，闪失不得呀。

　　　　“没来烈炎王国，是你的幸运。今天撞到你姜爷爷的刀口上，你的幸运该结束了。”姜衡厉声喝道：“少废话，放马过来吧。”

　　　　姜衡知道气势上不能输，但面对纵横大宋帝国十多年的流寇，心里七上八下。因为是在烈炎王国腹地护送劳军物质，只带了一千的轻骑，没将虎贲重骑带出来。

　　　　“既然你不开眼，那就如你所愿，小的们，给我冲。”钻天雕话音刚落，旁边的大汉挥动宝剑大吼：“第一营，上。”

　　　　流寇行动如风，早就做好了进攻的准备。

　　　　两百多骑兵从谷口冲来，马蹄声震天响起，姬落叶吓得双手抱头，不敢睁眼。

　　　　“仰射，放。”流寇还在五百步开外，平射根本伤不到敌人。姜衡抄起一把铁胎弓，射出第一箭。

　　　　第一轮箭雨落到流寇中，十多人翻身落马。

　　　　姬眉秋站在姜衡身后，玄铁弓瞬间拉成满月，凤羽箭破空而去，跑在最前面的流寇应声落马。

　　　　姜衡与姬眉秋一样，也是平射。他已达到统帅巅峰境界，五百步内力道可达千斤。他瞄准的是另一个流寇，冲在最前面的却意外落马，引起他的好奇。

　　　　此刻容不得姜衡寻找原因，必须在流寇冲到阵前时，射杀一半以上，短兵相接才能主动。

　　　　钻天雕也傻眼了，烈炎卫里出现了神射手，流寇还在五百步外，冲在最前面的匪徒、也是流寇中战力最强的人，比赛似的往下摔，眨眼间便倒下三十多人。

　　　　烈炎卫在两百步的距离布下恐怖的死亡线，第一营两百多人，冲过两百步的不到五十人。钻天雕这才意识到，烈炎王国的战力，不是吹出来的。

　　　　五十骑流寇冲到烈炎卫阵前时，钻天雕这才猛醒，大声吼道：“第二营、第三营，给我冲。”

　　　　姜衡手中长枪挥动，两百轻骑冲出圆阵，眼看就要与五十骑流寇相接。姬眉秋见状，热血上涌，接过小玄子手中的玄铁棍，催动惊雷，与轻骑兵同时冲出阵去。

　　　　皮求见姬眉秋出阵，吓得心胆俱裂，阻止不及，只好挥舞手中宝剑，紧随其后出阵。

　　　　姜衡见姬眉秋后发先至，第一个撞入敌群，吓得高声大叫：“胡闹。”但他不敢乱动，如果主帅乱了阵脚，接下来的战斗不要打了。

　　　　姬眉秋才不管这些，两军对敌，激动得姬眉秋热血沸腾。惊雷身形如电，后发先至，第一个与流寇接战。

　　　　冲在前面的流寇手舞大刀，看到一个没有穿盔甲小孩子跑出圆阵，大刀指向姬眉秋大笑，浑然没将姬眉秋放在心上。

　　　　惊雷的速度出乎所有人的意料，没等大汉笑声落地，姬眉秋已经冲到大汉身边，手起棍落，玄铁棍砸在大汉的头顶，脑浆崩裂，大汉成了姬眉秋第一个棍下亡魂。

　　　　纵横大宋的流寇第一营指挥官，窝囊地死在姬眉秋棍下，惊呆了所有的流寇，而烈炎卫见状，齐声大吼，气势顿时大涨，加快冲击。

　　　　趁着流寇楞神之际，姬眉秋继续前冲。在他的棍下，流寇无一合之将，一次冲击，十多名流寇倒在他的玄铁棍下。穿破敌阵之后，姬眉秋回头杀入敌群，皮求也在流寇中与他相会。

　　　　姬眉秋的勇猛，惊掉了姜衡的眼球，也激发了烈炎虎贲营的士气。在钻天雕的第二营、第三营刚催动战骑的时候，这边的接战便已经结束。两百流寇全部落马，而虎贲营的轻骑才十多人受伤。

　　　　“不要命了，跟我回去。”见姬眉秋意犹未尽，皮求厉声道：“如果你珍惜士兵性命，快随我回阵。”

　　　　姜衡顾不上惊喜，低声喝道：“三王子，快回阵。”

　　　　当钻天雕的第二次冲击有四五百人，呼叫声和马蹄声前惊天震动地而来。流寇离圆阵还有五百步的时候，姬眉秋不舍地回到阵中。

　　　　钻天雕身边的中年人低声说：“大将军，我们也冲上去吧。对方的高手就有姜衡一人，不过统帅级武者，他不是你一合之将呀。”

　　　　“如果对方还有高手呢？”钻天雕不满的说：“主帅出战，马上就会陷入混战，对方人数不比我们少，混战开始，便没有退路了，姜衡不也没动吗？你懂什么呀。”

　　　　络腮胡子身边的中年人不敢再说，只是紧张地盯着第二次冲击的流寇。

　　　　回到阵中，姬眉秋定睛朝对方看去，心神大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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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快撤，有高手
　　　　看着对方的主帅，姬眉秋惊讶地说：“皮求，大胡子旁边的人，看清了吗？雄风佣兵团的大团长，原来是他在捣鬼。”

　　　　皮求不敢致信地看着姬眉秋，千百步开外，他还认出了对方，这是什么情况。

　　　　流寇能够在大宋纵横十多年，战力不是普通军队可比。第一次冲击的失利，丝毫没有影响流寇的军心，反而激发流寇的凶焰，第二次冲击的声势，比第一次冲击更加猛烈。

　　　　震天般的马蹄声，响彻山谷，像雨点般敲打在劳军车队的第一个人心中，烈炎卫的脸上露出兴奋之色，而车队的马夫，全都吓得缩成一团。

　　　　姜衡久经战阵，沉着冷静地指挥反击，飞蝗般的箭矢，收割着流寇的生命。

　　　　第二次冲击的流寇不断摔落马上，远处的钻天雕露出凝重之色：今天事情，有点棘手了。

　　　　流寇的第二次冲击已经越过两百步的生死线，马上又将短兵相接，姬眉秋不敢再次出阵，但他心有不甘，取弓搭箭，突然心中微动，大衍诀自动运行，灵气从丹田涌出，沿手太阴肺经传至玄铁弓和凤羽箭。

　　　　老酒鬼的视线，始终没有离开过姬眉秋。眼前的这种阵势，对老酒鬼来说，根本不值一提，如果不到危及姬眉秋生命的关键时刻，老酒鬼压根没有出手的打算。

　　　　姬眉秋的举动，引起老酒鬼的好奇。当老酒鬼看到姬眉秋的目标，竟然是千步开外的钻天雕，老酒鬼顿时兴起顽皮的心思。

　　　　凤羽箭离弦疾飞的瞬间，一丝神力飘然而至，附着在凤羽箭上。只是凤羽箭的材质太差，老酒鬼不敢附着过于深厚的神力。

　　　　玄铁是神州大陆较为常见的炼器材料，凤羽箭不过是玄铁所制，承受不了霸道的力道，不然的话，箭矢没有脱手，就得爆裂。老酒鬼再明白不过，发出的神力，不到他自身力量的万分之一。

　　　　尽管如此，老酒鬼附着在凤羽箭上的神力，比姬眉秋灌注在箭上的灵气，强大了不知多少倍，只是姬眉秋并不知晓。

　　　　凤羽箭尖锐的破空声，震憾了山谷中交战的双方。所有的人，全都停下手，盯着高速破空的凤羽箭。

　　　　山谷中，好像时间都凝固了。

　　　　除了姬眉秋，谁也不知道，这支诡异的凤羽箭，是从何而来。包括正在指挥作战的姜衡，也没有注意到凤羽箭是姬眉秋的绝作。

　　　　钻天雕正全神灌注地盯着已经接战的双方，听到凤羽箭的破空声，突然感觉危险袭来。

　　　　凤羽箭流星般朝钻天雕的面门射来，钻天雕急忙挥动大刀劈去。凤羽箭被格开，大刀断面两截。巨大的力量，涌入钻天雕的手臂，钻天雕全身一阵酸麻。

　　　　彻骨的凉意袭遍钻天雕的全身，他急忙拨马跳开，第二支凤羽箭擦身而过，将身后掌旗的小校射个透心凉。

　　　　“快撤，有高手。”钻天雕意识到，对方不仅是难啃的骨头，而是一块坚硬的铁板。

　　　　这么远的距离，钻天雕非常清楚，自己射出的箭，力道也不会如此强劲。多年的流寇生涯，使他断然做出决定：“弟兄们，撤出战斗，赶回集结地点。”

　　　　绘有神态狰狞的猛禽图案的军旗落地，流寇阵营中响起一阵哗然，队伍出现骚动。听到钻天雕的命令，后队的流寇率先后撤。

　　　　战意流水般退去的钻天雕不敢停留，命令下达之后，拨马便朝山后急驰。此刻他担心的，就是别让对方的高手盯住自己，至于收拢人马，那也是往后的事情。

　　　　流寇最大的特点，就是来去如风。踢铁板的事，钻天雕不是第一次遇到。事不可为，抽身便走。

　　　　逃跑的事，这股流寇最为拿手。钻天雕转身刚走，其他的匪徒根本不加考虑，跟在钻天雕身后，拨马便逃。

　　　　谷口的大队人马潮水般退去，接战的流寇瞬间也反应过来，不敢与烈炎卫纠缠，拨马便向谷口冲去，反而是烈炎卫的虎贲骑兵，一时之间还没反应过来：刚开打，怎么就跑了？

　　　　流寇与正规部队的区别，这时已彻底展示出来：正规部队战死也不会丢失阵地，而流寇不同，遇到危险，首先就会撤离，这也是他们纵横大宋的生存之道。

　　　　姜衡呆呆地看着谷口，钻天雕太奸滑了。听到凤羽箭的破空声不对，立马脱出战场。

　　　　眼前的情况，姜衡也是满脑子疑云：很明显，山谷出现了绝世高人，会是谁呢？

　　　　这时，姜衡的军事素养得到充分体现：他顾不上分析钻天雕撤退的原因，马上派出斥候，同时下令部分战士打扫战场，另一部分骑士严加防范。

　　　　如果没有姬眉秋与姬落叶、没有满载营军物质的车队，姜衡第一时间就会下令追击。此时他最担心的，就是钻天雕的撤退有诈，不敢贸然追击。

　　　　始终冷眼观察战场势的老酒鬼，满意地拍拍姬眉秋的肩膀。整个过程，姬眉秋冷静得可怕，根本不像深居王宫、没有见过世面的书生。

　　　　姬落叶的话，却令姬眉秋、姜衡、皮求等人哭笑不得。

　　　　第一拨流寇冲来的时候，姬落叶吓得双手抱头，随后却睁着漂亮的丹凤眼，盯着双方的接战，兴奋地挥舞着双手不停地呐喊。

　　　　突然，流寇潮水般退去，姬落叶不解地说：“什么情况，这就打完了吗？”

　　　　皮求要负责姬眉秋的安全，没能上阵厮杀，见战斗已经结束，心中懊恼不已。听到姬落叶的妙语，不禁哑然失笑，开心地说：“公主，很快就到边塞了，那边的厮杀更激烈呢。”

　　　　姬落叶拍手笑道：“快点走吧，我的心已经飞到边塞了。”

　　　　整个过程，老酒鬼一言不发，好像与他没有任何关系。姜衡看到老酒鬼托大的神情，有点不满地瞪了他一眼。

　　　　远方的斥候已经打出旗语，盯住前方的姜衡高声喊道：“留下一个小队打扫战场，车队马上出发，快速穿过峡谷。”

　　　　接下来的路程，再也没有遇到危险，但峡谷中的战斗，姜衡已经报上朝庭。如果钻天雕不快速逃离烈炎王国，将成为瓮中之鳖，烈炎王国可不是流寇能生存的地方。

　　　　烈炎卫的通信，全都由穿云隼担任，这里的战斗，不到两个时辰，便可传到蓉城。姜衡心中笃定：钻天雕这伙流寇，已经不会成为祸害了。

　　　　越住西，气候越严酷，车夫们早已换上厚厚的皮衣。武士行列中境界最低的两人，姬眉秋没什么感觉，但姬落叶却比车夫好不了多少。

　　　　来到西部边境，已是半个月之后。要塞遥遥在望，姜衡这才轻松下来。

　　　　姬眉秋也很期待，皮求嘴中的天才、他的大哥姬眉风镇守的西要塞，会是什么样的情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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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边塞风情
　　　　离开蓉城的时候，大街上还可看到穿单衣的武者。这里的景色绝然不同，姬眉秋坐在惊雷背上，极目望去，一片银白的世界。光秃秃的树枝，冻成**的冰棍；寒风吹动虎贲营的旌旗，发出哗哗的响声。

　　　　姬落叶早已缩在马车内，姜衡担心姬眉秋吃不消，几次要他坐车，姬眉秋含笑拒绝，与老酒鬼并辔而行。

　　　　要塞城门口，数万士兵整齐排列，没有发出半点声音，只有寒风吹着旌旗的哗哗声。

　　　　姬眉秋骑着惊雷，走在整个车队的前面，左边是姜衡、右手是老酒鬼。当要塞出现在眼前时，凝重的建筑物、杀气冲天的军士方阵，迎面扑向姬眉秋。

　　　　统帅巅峰的姜衡，看到要塞前的军士方阵时，那股杀气让他几乎坠下马来。稳住身形之后，姜衡偷偷向右边看去，只见姬眉秋与老酒鬼二人，全都是风轻云淡的神情。

　　　　“三王子真是废物吗？”姜衡暗自揣测，对姬眉秋身边仆人似的老酒鬼更为疑惑。他突然想起与钻天雕交战时那突兀出现的凤羽箭，难道是此人所为。

　　　　情势容不得姜衡多想，西要塞的主帅已经缓步前来。想起姬眉秋的废物之名，虽然眼前出现了太多不可思议的事情，姜衡的心，仍然揪得紧紧的，生怕姬眉秋应对失常，丢了王室的脸面。

　　　　有这种想法的，不仅仅是姜衡一人。

　　　　西部要塞的元帅周泰看到百多辆大车缓缓而来，心中升起一股暖意。当车队临近之时，周泰却陡然有点不知所措：烈炎王怎么将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