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鸠十娘-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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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十娘不明白自己怎么就契约了这只赤金火凰?
正纳闷,突然又感觉到掌心之物好似有灵性一般,从她的身体里面吸出了一缕红色的元气
满室金华悉数敛去,一只浑身湿漉漉好似刚刚从水里面捞起来的怪东西出现在他们面前。
似兽非兽,似禽非禽。
怎么看,都不像是他们口中威风凛凛的赤金火凰呀,反而更像是一只普通的雏鸟。
十娘颇为失望的看了这只小东西一眼,恰好这小东西两只漆黑如豆的眼睛也正盯着她,大概是被她脸上的疤痕吓到,很快就扭过头去。
两个人的神色,都有些互相看不起的味道。
“太子殿下,你没别的事情了吧?我真的很忙,我先走了!”
十娘说着,转身就准备离开。
手腕上面一紧,南宫采将她一把扼住,语带惊疑的说道:“我,我也没想到它居然就这么出来了!鸠十娘,你现在跟我回去,我要问问父皇和左相的意思”
十娘挣开他:“我不会跟你回去的!我说过我不要做太子妃”
南宫采的傲气一再被她践踏,这时候已经气得面色发白,眸光中寒意乍现:“鸠十娘,本太子的话,你敢不听?你乃闺中女儿,你这样住在一个北冥质子的府里,成和体统?鸠摩雄就是这么管教自己的女儿的吗?”
夜兰息哈哈一笑,在旁边接话说道:“鸠姑娘,你还是跟太子殿下回去吧!在下这里虽然清静,却是是非之地,再待下去,只怕会对鸠姑娘不利!”
说着,对外面背向而立的容兮道:“容兮,你帮鸠姑娘收拾一下,随她回去吧!”
十娘进退两难,留下来也不对,跟着太子南宫采回去又非自己所愿,拧眉想了想:“我还是回鸠府吧!”
十娘带着容兮,跟着南宫采刚刚一出府邸大门,忽然从旁边上来一个人影,对着十娘就跪了下去:“小姐!”
十娘拧眉:“阿奴?你怎么在这里?不是叫你离开吗?”
“阿奴不离开!以后也请小姐不要叫阿奴再离开了!”阿奴的身上还带着伤,虽不是很重的伤,却令他显得格外狼狈。
那日他看见小姐被雷网击中,着急上火想要冲上去替小姐受下这雷霆之苦,奈何却始终冲不破鸠府八个儿子的防守,一次一次被他们打翻在地上。
后来见小姐被夜兰息带走,他也一路跟随,到了夜兰息的府邸,却被这里的人再次拦在了门外。
两日之后,看见小姐从里面出来,急忙上前跪下磕头。
十娘对阿奴有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情,他虽是她的阿奴,她却早就把他当成了亲人。
当下搀扶起阿奴,带着他一起回鸠府。
鸠摩雄等人得到消息,说是鸠十娘要回来了,全家都冷冰冰的没有什么反应。
直到鸠十娘到了鸠府门口,门童看见跟随而来的,居然还有太子殿下,这才急忙回报了鸠摩雄,自然又是一番手忙脚乱的迎接和招待。
十娘冷眼看着他们谄媚的嘴脸,目光往后堂扫了一眼:“乌姨娘呢?还有我的姐姐呢?上次在擂台上,没有伤到她吧?”
鸠摩雄抹了一把额头上面的冷汗,又极为心虚的看了一眼太子南宫采:“额,你乌姨娘身子抱恙多日,实在不方面出来相见!至于你姐姐嘛,咳咳”
他正苦心思索,不知道怎么往下说,突然听见侧厅传来一声娇如莺啼的声音:“是太子殿下来了么?”
鸠七娘一身美丽至极的曳地长裙,戴着当日太子南宫采帮她插上的那朵红花,身段妖娆的从里面走了过来,对着南宫采盈盈行礼:“七娘见过太子殿下!”
微微抬眼,她看了一眼站在太子身边的鸠十娘,脸上的表情微微有些发僵,语带嘲弄的说道:“妹妹也回来了?你这脸是怎么了?怎么留下这么大一块伤疤?”
十娘也回报一笑:“不劳姐姐费心,妹妹我虽然受了点皮外伤,可是内元修为却是大胜从前呢,改天有时间,咱们姐妹两个再切磋切磋如何?”
鸠七娘脸色抽了抽,极其阴毒的看了她一眼,转而向太子嫣然一笑说道:“太子殿下可否重新考虑一下太子妃之事?毕竟,那赤金火凰沉睡了万年之久,用这样的测试来考验七娘,实在是,实在是难了点儿!”
“难吗?”
南宫采说着,看了一眼身边的鸠十娘:“十娘,你把赤金火凰给她看看!”
十娘虽无意太子妃之为,却十分乐意看到鸠七娘脸色发臭的样子。
当下从袖中将那只小东西摸了出来。
她还不会使用幻囊,这只小东西就被她胡乱放在了层层叠叠的衣袖里面。
它身上湿漉漉的水汽已经在她的衣服上面蹭干,看上去顺眼了不少,柔软的羽毛微微泛黄,嘴部却是艳红如宝石。
第65章吞呼呼()
鸠七娘斜睨了这只小东西一眼,这哪里是什么赤金火凰,这分明就是一只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雏鸟呀。
正要出言相嘲,忽然感觉到幻囊当中,噬天焱发出惊恐颤抖的声音:“赤,赤金火凰?主人,是赤金火凰呀!”
“你给我看清楚了,这哪是什么赤金火凰?”鸠七娘声音冷肃,该死的,这明明就是一只普通的雏鸟好不好?
噬天焱虽然还只是在幻囊当中,可是也被赤金火凰身上强大的气息摄得不敢乱动:“不,不敢欺骗主人,这真是赤金火凰!”
鸠七娘再次看向十娘手里毛茸茸的小东西,牙齿磨得咯咕咯咕直响:“妹妹好福气,居然得到了赤金火凰,接下来,只怕在咱们南央国,妹妹才是真正的强者了!”
“做不做强者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能履行当初对姐姐你的承诺了!”
十娘心情甚好,将小东西又塞进了衣袖里面,嘴里似自言自语喃喃道:“我说过别让我活着,别让我活着,你还偏不信”
南宫采见她神色古怪,嘴里叨叨的话他也听不懂,便出言问道:“你在说什么?”
“啊?没什么?这是我和她之间的一点点小事!”
十娘浅笑作答,也不想继续和鸠七娘在这里废话,随便客套两句,便带着容兮和阿奴,往自己的南园走去。
走了两步,忽然回头对鸠七娘笑了笑:“好姐姐,我无意当中得了一点安魂木,能缓解莫名的瘙痒和痛苦,对心情抑郁也有好处!好姐姐你以后若有用得着的地方,只管来找我,不要客气的!”
鸠七娘面带怒气,张了张嘴想要反讽回去,忽然想起了身患不明瘙痒之症的娘亲
就什么都说不出来了,只轻声嗯了一声,算是答应下来。
南宫采一路上的脸色都不怎么好看,明里暗里都和鸠十娘赌着气。
这时候见她要走了,才出声叫住她:“喂,你等一下!”
十娘语气疏远:“太子殿下是在叫我?”
南宫采不看她,只将一只冰蓝色小瓶递给她:“这里面是修复肌肤的药物,是皇上让我带给你的!”
按照她今日的表现和态度,他真的不想给她这么好的修复药物。
可是
看见她脸上顶着那么大一块疤痕,若无其事的就要离开,他终于还是忍不住,出声叫住了她。
十娘低头看了看面前这只冰蓝色小瓶,又想起当日在擂台上面,南宫采对自己的连番庇护,心里一时也有些五味杂陈:“多谢太子殿下!”
若不是心口处的符咒需要帝王心来喂养,她也许不会用这么冷淡敌对的态度来对他!
原本很好的心情,突然变得有些沉重。
十娘接过沁凉的小瓶子,声音闷闷的:“多谢太子殿下,也请转告皇上,就说十娘多谢了!”
南宫采今日多次被驳了颜面,心里本来极为不爽,可是看见她愁眉微拧面带忧色的样子,突然就不忍心再责怪她了。
目送她的身影隐没在院子花木之后,南宫采转身对鸠摩雄吩咐:“你好生照顾她!别让她受了委屈!”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鸠摩雄点头哈腰,连声答应。
鸠七娘也这才有了机会,笑着说道:“太子殿下,今日天气晴好,不如让七娘陪你在院子里面逛逛可好?”
“不必了!本太子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回去和父皇商量商量!告辞了!”南宫采的目光,从头到尾都没有在鸠七娘的身上过多的停留。
就算她貌美如花,就算她巧笑嫣然,也全然入不了他的眼,更加进不了他的心。
看着南宫采挺拔俊逸的背影,鸠七娘气得跺脚不已,拽着鸠摩雄的胳膊撒娇说道:“爹爹,怎么办嘛?你看看太子对我的态度,越来越冷淡了!”
鸠摩雄忧心忡忡长叹一声,往南园努了努嘴:“还是先想办法解决了里面那位再说吧!”
十娘一回到自己的小院,就迫不及待的带着赤金火凰去找魅影了。
魅影正在习练驭兽术法,看见她进来,道:“我们一起练习符咒之术?”
“先等一等!”十娘将那只赤金火凰放在掌心,捧着给他看:“我今天得了这么个东西,他们说这是我的契约兽!”
魅影不甚在意的看了一眼,又看了看正在地上不安蠕动的呼呼,抱怨说道:“你怎么又弄了一只?我看这里都快成动物园了!”
十娘正要解释这赤金火凰有多厉害,忽见手中的小东西张开稚嫩的翅膀对着地上的呼呼直飞过去。
呼呼感觉到了强大的危险,慌张的往十娘的裙摆下面躲藏,想要在她这里寻求庇护。
却终归还是快不过这只赤金火凰,身子一痛,已经被叼了起来,囫囵的就要吞下去。
十娘和魅影都大吃一惊,急忙扑过去:“放开它!”
却终归还是慢了一点点。
赤金火凰就这么当着十娘和魅影的面,将呼呼软软嫩嫩的身子,囫囵的吞了下去。
它大概是很享受这道香甜的小点心,吞下之后,还兴奋的扑扇了两下翅膀,漆黑如豆的瞳仁看向十娘,一张嘴,发出啾的一声清鸣。
那神色,颇有些邀功讨赏的味道。
十娘心口发沉,呼呼是母亲的契约兽,母亲现在下落不明,她只想好好对待呼呼
没想到,居然就被这什么赤金火凰给一口吞了!
心里邪火乱窜,面上却不动声色,对赤金火凰勾了勾手指头:“来,过来!”
赤金火凰不疑有他,屁颠屁颠的跑到她的面前,翅膀轻轻一振,上了她的掌心,歪着小脑袋看着她,发现自己的小主人真是越看越耐看,越看越好看。
它啾啾又轻啼了两声,正欲讨好的在她掌心轻舞两圈,忽见她眸光一寒,对着它伸手过来。
它还小,还没见过主人生气发怒的样子,一个不注意,就已经被她抓了个牢实!
十娘一手抓住它的身子,一手拧住它的脑袋,气得声音都在颤抖:“你把呼呼还给我!你把呼呼还给我!你这个讨厌的家伙,我拧死你!”
第66章撕破脸()
她真是气坏了!
这什么狗屁赤金火凰,怎么一见面就把人家呼呼给吞了呀?
一想到软乎乎萌萌哒的呼呼,就这么被它给一口吞了,她真是恨不得直接就将这东西的脖子拧断!
赤金火凰在她的手里发出凄惨的叫声,红宝石一样璀璨艳红的嘴巴张开着,呵呵的发出声响,似在讨饶。
魅影看不下去了,过来从她的手里拽扯:“你别冲动,已经都吞了,你着急上火能有什么用?”
十娘看着手里的赤金火凰,生气的将它往旁边地上狠狠一摔:“滚!别跟着我!”
火凰从她手里脱身,急忙展开双翅,在空中平衡了一下,这才稳稳落在距离她不远的地上,抖了抖身上凌乱了的羽毛,眼巴巴的看着她。
十娘操起呼呼玩耍用的辟水珠,对着火凰扔了过去,吼:“叫你滚你没听见吗?别跟着我!”
火凰有些哀伤。
它低头看了看脚边的珠子,又看了看一脸怒气的鸠十娘,嘴里轻啼两声,脖子伸了伸,吐出一团浑身黏液绿糊糊的东西。
那团东西啪嗒一声掉在地上,片刻之后,动了动,又动了动。
“呼呼!”十娘大喜,急忙过去将呼呼从地上捻起来,抽了帕子将它身上的黏液擦拭干净:“呼呼没事,吓死我了!”
呼呼才是真的受了惊吓,反应过来自己已经死里逃生之后,急急的往她怀里躲藏过来。
十娘心疼的抚了抚它肉乎乎的小身子,见火凰耷拉着双翅,脑袋也低垂着,正缩在角落里面怯怯的看着她。
她心里一软,又对它招手:“来,过来!”
火凰在地面上挪动了两步,想要过来,又怕过来,望着她不敢再往前面走了。
十娘叹息一声:“过来吧!我不会打你了!不过我不准你以后再欺负呼呼了!知道了就过来吧!”
魅影在旁边看着这一幕,忍不住笑着说道:“好有趣,这只小东西看来是怕了你了!”
月黑如墨。
鸠七娘拎着一只食盒,轻手轻脚的摸进一间僻静的厢房,进门之后,顺手将门从里面撇上了。
转身,用打火石将房内桌子上的青铜小海灯点亮:“娘!”
灯火轻轻跃动几下,莹莹光亮将小小的厢房照亮。
乌氏全身都她自己抓得稀烂,一张原本还算好看的脸上,也已经被抓得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了。
身上的衣服裙子包括脚上的丝履都已经被她要么抓扯撕烂,要么蹬得不知道去了哪里。
往日气势逼人的中年美妇,现在浑身血迹斑斑,被人用绳子绑在一张简单的床上。
她正迷迷糊糊昏睡,听见女儿鸠七娘的声音,马上睁眼哀求说道:“七娘呀,好孩子,你快点放开为娘吧!我痒呀,我的身体里面有成百上千只小虫子在爬,它们在咬我的肉,在喝我的血,我好痒,好痒”
连日叫嚷,她的声音已经干哑,再不复往日婉转。
鸠七娘擎着小海灯走到她的身边,看了一眼浑身血肉模糊的母亲,语气微凉:“我不能放了你!爹爹说你在皇上和皇后面前让他老脸无光,还说让你以后都呆在这屋子里面不要出去!”
乌氏不敢置信的瞪大双眼,使劲动了动身子。
她的身上被一种动物筋制成的绳子绑得结实,她不仅不能挣开,相反,又被勒紧了几分。
鸠七娘转过脸去,不去看母亲可怜又可怖的样子,语气更显凉薄:“娘,你都不知道你现在的样子有多吓人!而且,爹爹说你是中了莫名奇毒,找不到解毒的法子,你会把你自己抓死的”
乌氏根本听不进去这些。
她从鸠七娘的神色当中,看到了掩饰不住的嫌弃和厌恶之色。
一股悲凉自心头涌起,她干裂的唇张合几下,涩然出声:“七娘,你,你嫌弃为娘了?”
鸠七娘不作声,低头摆弄这裙边上的绣纹。
乌氏愣了愣,忽然哈哈哈的笑骂起来:“好你个狼心狗肺的东西!亏了老娘将一生心血都花费在你的身上,老娘将你从废材炼成南央最强的天才,又为你费尽心机,将府里八个儿子全部降服拉拢,为你所用,你就是这么回报为娘的?”
她怒目圆睁,字字淬血的骂着鸠七娘,眼神当中,却慢慢浮上了泪光。
鸠七娘只是不答,继续低着头,用手指有一下每一下的扣着金线刺绣的花纹,面色阴郁。
乌氏气得仰头大口大口的喘着气,片刻之后,语气转而悲凉:“七娘呀!想当初为娘只不过是别人身边一个小小的粗使丫头,若不是为娘这么多年用心筹谋,怎么能有今日我们娘俩儿的富贵显赫?,你天生是修炼废材,为娘为了你,冒着极大的风险,夺了别人的子午鼎,花费了全部的心血在你的身上,让你好不容易才有今天的成就,你,你就是这么回报为娘的么?”
眼泪终于忍不住,顺着她微现苍老的脸颊流落下来。
鸠七娘被她不停的指责抱怨,咬着嘴唇忍了忍,终于在听见她窸窸窣窣的哭声之后,心烦意乱,奋而起身,对着被绑在床上的乌氏大声咆哮起来:“够了,你把你自己说得可真够伟大的!”
被她一吼,乌氏哭声减弱,望着她盛怒扭曲的脸,嗫嚅道:“七,七娘?”
鸠七娘冷哼:“说得这么冠冕堂皇,你还不是为了你自己?你想要摆脱你卑微的丫头身份,你才一心想要我嫁进皇室!,可是你知不知道,在那场擂台上,你逼着我一再使用强招,你害得我内元溃散,到现在,到现在我只能勉勉强强的算是个六级驭兽师了!”
在南央国,六级驭兽师一抓一大把。
她在南宫采的眼里本来就没有什么份量,从前的时候,还能借助九级驭兽师的身份博取他一些眼光,可是现在,太子殿下根本连看都懒得看她一眼了!
她越想越气,指着床上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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