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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来这边的小县城，也不是那么封闭啊。


第72章　如爱24
　　双方经过友好沟通；　绪夏给他们解释清楚自己是来拍戏的外，还了解到一件事。
　　那个叫付修的男生，就是来之前；　听到其他人说考到全省第一次的。
　　“他去年已经毕业了，今天是来陪我复习的。”女生替不怎么跟外人说话的付修介绍，“去年他确实考到挺好；　七百多呢。”
　　金光闪闪的学霸！
　　学渣绪夏腿一软，差点想给大佬跪下。
　　“刚才没认出来你；　还把你们堵在这里真是抱歉啊，我上高中以后很少看电视，不认识什么大明星。”圆杏眼的小姑娘朝她甜甜的笑了下；　挽着男朋友解释，“他脸盲；　没有基本的审美观；　更不认识明星了。”
　　“没事没事；　我们又不是什么伟大的人，不用人人都认识的。”绪夏一点都不介意；　指着简冬给他们介绍，“这位是我的丈夫，也是一位演员；　他叫简冬。”
　　简冬的名气比绪夏大很多，两个人总算有了点印象。绪夏说清楚他们今天来的目的，问那对小情侣能不能给他们讲讲这边的高中生会做什么。
　　女生非常愉快的同意了，热络地跟绪夏讲解。
　　很快；　绪夏先后悔了。女生所谓的高中生活，完全是跟男朋友谈恋爱的日常。听他们俩怎么黏在一起恩恩爱爱，绪夏越听越嫉妒。
　　她跟简冬感情也不错，可因为职业限制，留给两个人厮守的时间很少。要是他们俩也回到高中，谈一场不管不顾的恋爱，该有多好啊。
　　“那个，时间早了…”看小女生说个没完，绪夏连忙打断她，“我请你们吃饭吧？”
　　其实她并不饿，第一次体会到被强塞狗粮的感觉，好撑…
　　“今天我们还要约会，下次吧。”女生毫不犹豫的拒绝了大明星的邀约，黏糊糊地缠着男朋友说，“等你们来拍戏的时候，总会有时间的。”
　　绪夏点点头，又说了两句，被简冬拉着离开了。
　　走在路上，她忽然有些失落，心里萌生出微妙的不甘心。要是算起来，她跟简冬认识二十年。都用来谈恋爱的话…
　　“怎么？”简冬注意到她诡异的沉默，问了句。
　　“啊？”绪夏才注意到两个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下来，瞬间意识到自己的状态让简冬担心了，连忙摇摇头挤出个微笑说，“没什么啊，真的没什么！”
　　“绪夏。”简冬连名带姓叫出她的名字。
　　“好嘛…”绪夏扯着他的袖子晃了晃，识相的主动坦白，“就是有点，可惜。我们明明认识那么久，但是没好好谈过恋爱。”
　　非要说的话，这一直是绪夏心里的结。当初两个人直接结婚，完全跳过了恋爱的步骤。而且结婚过程也…
　　到现在连个婚礼都没有。
　　“只是这样？”简冬听了绪夏的话，立刻说，“那就谈恋爱吧，现在开始。”
　　要是放在以前，简冬或许不明白绪夏为什么会为了这么点小事难过。但是演楚艾的时候，他融入角色时了解了很多女孩子特有的感情，有些明白绪夏的想法。
　　谈恋爱对女孩子而言，因该是一件浪漫而不可或缺的事情。绪夏虽然性格温和不太计较，其实她也是个小姑娘，也会有关于爱情的幻想。
　　而且，简冬也想试试，那么单纯美好的爱情。
　　“可以吗？”绪夏惊喜的问，“还有，从现在开始是什么意思？”
　　“我们去恋爱。”简冬回答，“正好，这里没有多少人认识我们，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简冬拉过她的手，十指扣住她的指缝紧紧握住，“你所有的期待，所有的想法，我们一点一点实现。”
　　绪夏望着他，眼睛亮亮的带着期盼，“那、我想要做很俗气的事情，比如走在路上看看人，看看风景，然后两个人吃一份麻辣烫或者酸辣粉什么的…”
　　“你能想到的恋爱，就是这样的？”简冬从小含着银行钥匙出声，接触到的都是高端生活。以前最接地气的时候，就是跟绪夏小时候生活的那一段，可那时候的简冬除了绪夏，什么都注意不到，更别说什么观察普通人的生活。
　　“不可以吗？”绪夏眨眨眼。
　　“当然好，就按你说的来。”简冬犹豫只是因为没想到绪夏这么好满足，倒不是想拒绝。他答应下来，拉着绪夏的手慢慢走在这个安宁祥和的小县城里。
　　绪夏在街边的小摊给自己和简冬各买了一串糖葫芦，两个人握在手里一边啃着一边说话，仿佛要把把结婚之前没有体会到的小时光一次性补齐。
　　“我想到我上高中的时候，周围有情侣谈恋爱，一起喝酸奶我都觉得羡慕。”绪夏吃着酸酸甜甜的山楂，望着远方的天空说，“可能是因为我是独生女，周围的朋友也有各自的朋友吧，所以觉得那种，一个人用所有的时间陪你的感觉非常好。”
　　“乖，”简冬揉揉她的头发，把自己那串糖葫芦上的草莓让给绪夏，“我以后，也会用所有的时间陪着你。”
　　绪夏咬下一颗草莓，听到这话，甜丝丝的味道从味蕾涌入全身。她含着草莓踮起脚，把香甜的草莓跟简冬分了半颗。
　　“我也会陪着你的，”绪夏说，“从现在到永远。”
　　简冬完全把绪夏的话当成圣旨，绕了大半个县城终于找到一家卖麻辣烫的大排档，停在路边在冷风中冒着香气。
　　绪夏看了眼那个写满‘便宜’‘廉价’的路边摊，又看了看身边金光闪闪连眼睫毛都闪烁着贵气的简冬，觉得这个地方实在不适合自己的丈夫，犹豫着要打退堂鼓。
　　“过去吧，”简冬牢牢握住她的手，带着绪夏走到摊前，“想吃什么？”
　　这家麻辣烫小摊不是店里那样选了菜再制作，而是把所有菜都用竹签串起来，放在一个大汤锅里先烫熟，便于过来吃饭的人能够立刻吃到嘴里。如果需要方便面、粉条之类可以让摊主单加。
　　摊主看到这两个人穿得光鲜亮丽，打扮在这个小县城里实在少见。他犹豫了下才问，“两位是吧？吃什么自己选啊。”
　　说着，老板递来两个套着塑料袋的小铁盘让他俩拿菜。
　　绪夏以前读书的时候，挺喜欢吃这种路边的小吃。工作以后顾虑脸面没怎么吃过，偶尔遇到一次还觉得稀奇。
　　她看向旁边的简冬，他正在研究手里的盘子，大概是没吃过这种东西。
　　“你要吃吗？”绪夏以为他无法接受，连忙说，“最近你要节食，别吃了吧？”
　　“没关系，”简冬望着浸在红红辣汤里的土豆、白菜、豆腐皮之类的东西说，“应该也胖不了多少。”
　　他这么说，大概是想吃了。绪夏放心下来，挑了几串软硬适中又入味的菜和丸子放到简冬盘子里，又让老板加了两串粉带。
　　老板压根没认出来眼前两个是大明星，正常的接过钱找了零，煮好粉带加进去给他们加上了辣椒和芝麻酱，让两个人坐在后面挡风的矮凳子上。
　　绪夏掰开木制的一次性筷子，拔掉上面的毛刺递给简冬。
　　简冬望着盘子里卖相不怎么好的事物，接过筷子尝了一口，味道相当普通，但是各种调料都够味，喜欢吃重口味的人应该吃起来很过瘾。
　　他望着绪夏，反思自己之前准备的饭菜是不是过于清淡了。
　　绪夏在吃饭之前，先拿手机拍了张照片。转过头看简冬望着自己，疑惑地眨眨眼，“不好吃吗？”
　　绪夏以为是这家麻辣烫难吃，低头夹起非常入味的豆泡，放进嘴里一咬，爆出来辛辣的汁水充斥整个味蕾，又辣又好吃，绪夏忍不住又吃了一口，含含糊糊地说，“挺好的啊。”
　　“不是，味道还行。”简冬看她吃得挺香，更肯定了刚才的想法，默默打算回去之后就学习川菜，整齐在家里的院子中都种上小米辣。
　　绪夏在坐在之前还担心所谓的偶像包袱，真的吃起来就没了顾忌，还让老板拿来两瓶汽水，又加了一盘菜，吃得相当豪迈。
　　简冬看绪夏辣的一边吸溜，一边还要继续往嘴里送，体贴的把剩下的半瓶汽水让给她。
　　两个人在冷风中坐了半个小时，绪夏终于心满意足的吃完了麻辣烫，接过简冬递来的纸巾擦干净嘴。
　　“开心吗？”简冬问。
　　“开心！”绪夏笑得眼睛弯弯，满足地说。
　　简冬揉揉她的短发，“以后让你每天都这么开心。”
　　回去的路上，绪夏心满意足的登录微博进行每日打卡，还配上刚才拍的麻辣烫照片。
　　还沉浸在绪夏男友力中的粉丝迅速回过神来，再次意识到自家正主的接地气。就连绪夏的后援团官博都忍无可忍，披上马甲转发diss正主。
　　绪夏后援团：很好，继工地啃西瓜后风中的麻辣烫肯定能成一个新梗，我都能想到你吃得满嘴流油毫无形象的样子了。咱们打个商量，以后做这种事，别带上简冬了成不？他被你焖烧杯军大衣厚围巾之类的祸害的够惨了，高冷人设要崩啊！
　　绪夏回复：事实上，我最近正在考虑给他买一件大花袄，他很开心【微笑。jpg】
　　绪夏亲身回复完后，评论里满是他们夫妻抱着焖烧杯，穿着大花袄，在土炕上畅谈和谐社会的P图。


第73章　如爱25
　　流言蔓延了大半年还没有消停的意思；　所有人都知道高二有个叫楚艾的男生是个变态，做过那种奇奇怪怪的手术。
　　大概是因为山村里的娱乐生活过于匮乏，大家对这种事情津津乐道；　口口相传每天都用这种事丰富他们的课余生活。
　　后来不仅是在学校里，连村里的大人都对他指指点点。
　　楚艾生活在这样的环境里，日渐沉默；　沉默又寡淡，甚至连跟同桌小小的对话都没有。再说；　现在的小小也不愿意跟他说话。
　　偶尔课间的时候，有多事的人趴在他们桌边，当着楚艾的面问小小；　“小小，你每天跟那个…人妖当同桌；　不会觉得不自然吗？有没有在他身上；　看到过什么啊哈哈哈哈！”
　　“你这话问的；　小小怎么回答？”另外一个人假装正经的拦住他的话说，“不应该是看不到什么吗？小小明明是跟一个小姑娘坐啊哈哈哈！”
　　楚艾低垂着脑袋；　不敢说话，依旧懦弱的妄想息事宁人。
　　小小翻了那个人一眼，又气恼地瞪了楚艾一眼；　飞快地跑去找常宁。
　　楚艾望着小小依旧美丽的背影，暗想不知道什么时候，小小跟常宁的关系越来越好了。
　　可能是因为优秀的人会彼此吸引吧，常宁就是最优秀的那一个。
　　“这是山上片场的最后一幕了；　”绪夏翻开剧本，不知不觉，他们已经快拍完了，“结局的那一幕只要两个侧影，之前就拍好了，导演说要是换衣服的镜头有问题可以找替身补。明天我们就可以到山下，拍最后的小高潮了。”
　　“嗯。”简冬换下楚艾的戏服，看绪夏明显喜悦的表情，也跟着开心起来，“可惜这部戏结束，没那么多时间留给你休息。”
　　他自己这边的事情倒是几乎干净了，一些死忠粉早都看出端倪，在引导粉丝团内部的风气，想让大家在简冬真的公布时不要那么难过。
　　可绪夏在上升期，正是最忙的时候。演唱会、代言、各种宣传，临近年末还有各种颁奖礼。要积攒人气，就必须不停的拿出作品，不停地制造曝光率。
　　只有等神格稳固，即使不刷存在感大家都记住你了，才有资格提假期和休息。
　　而这个过程，往往需要好几年。简冬经历过一次，知道连轴转有多难，所以更加心疼绪夏。
　　“没关系啊，我以前休了好几年假呢。你在家里好好陪夏夏，等我赚钱养家。”真是奇妙，绪夏现在叫小金毛的名字已经非常自然了。
　　“夏夏更想要你陪，它跟我不亲。”简冬凑过去在绪夏耳根啃了口，复杂地说，“你太招人喜欢了。”
　　招人喜欢在娱乐圈不是坏事，反而是老天爷赏饭吃的好事。问题在于绪夏招惹人的技能太过分，导致跟她相处过的男女老少都对绪夏有好感，直接让简冬在婚姻中的危机感直线上升。
　　“我也不想的…”绪夏缩了一下，没敢躲，湿漉漉的眼睛望着他，小声说，“我会把持住的。不论有多少人喜欢我，我永远只是你的小姑娘。”
　　简冬望着她越看越自然的短发，和穿着短牛仔上衣露出的肌肉轮廓，和只要照片或者花絮一放出来，就有人嗷嗷嗷嚎叫着喊老公的脸，心情无比复杂。
　　你是我的小姑娘没错，但是别人已经不把你当小姑娘了。
　　临近杀青，大家的工作效率和热情瞬间高涨，很快收拾完行李和器械，赶到山下的小县城准备拍后面的戏份。
　　绪夏到县城又遇到之前的那对情侣，她热络的招呼两人来戏中客串，结果被多方联合拒绝。
　　“不了，我还要写作业呢。”女孩指了指旁边冷冰冰不理人的男生，“他早上没睡醒，正打算回去再睡一觉。”
　　而赵南的理由更加粗暴，“路人颜值那么高，会让人对我们这部戏产生怀疑。”
　　绪夏听出他的意思，委屈的眨眨眼，“赵导，你是嫌我脸撑不起来戏吗？”
　　“他不想直接说你不好看，”古北体贴地解释，“隔人堆里你确实可爱漂亮，但是放在娱乐圈里真的排不上号。”
　　绪夏捧着碎了一地的玻璃心，感觉职业生涯受到了沉重的打击。柳昕穿着白裙子飘过来，看绪夏蹲在墙角里种蘑菇，走过来问，“绪夏姐姐，你怎么了？”
　　绪夏抬头看她那张仙气飘飘，第一眼就让人惊艳地小脸，自信心更加受挫，“柳昕你先去玩，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啧，”简冬阴沉沉的出现在赵南背后，寒凉地说，“可惜你俩没当演员。”
　　“啊？”赵南懵逼。
　　“你们要是演电影，”简冬扫了他和古北一眼，“我国恐怖片的票房绝对会以几何倍数上升。”
　　“……”古北自认为长相中等偏上，却被损成这个样子。他想要试图反驳，可看到简冬那张脸又说不出什么了。
　　你好看，你说什么都对。
　　拍戏之前，绪夏和简冬讨论过——
　　《如爱》是不是悲剧。
　　原作者坚持认为这是个正剧结局，只是顺应了事情发展。可绪夏却觉得，自己演过的所有作品，加起来都没有这一部悲伤。
　　“你来这里以后，没下过山吧？”常宁问楚艾，“要去吗？”
　　“可以吗？”楚艾有些期盼地看着她，声音带了些哑哑地质地。
　　他发育比较晚，身体瘦小，现在才开始变声。等过了变声期，他的嗓音会变成另外的样子，再也不会像现在这样细细软软。
　　楚艾并不想变声，甚至可以说，他惧怕一切改变。
　　母亲离开也好，父亲再婚也好，被孤立也好，来到这里也好。他并不想要这些变化。
　　可很多时候，又不得不被动接受。
　　楚艾跟着常宁下山，体会到了生命中难得的放松。这里没有人认识他，不会有谁用异样的眼光看着自己，他可以生活在无边无际的光明中。
　　“我想一个人走走，可以吗？”楚艾问。
　　“好，那下午在这里集合。”常宁愉快地同意下来，往反方向走。
　　楚艾走过街道河流，心里的雀跃慢慢平静，慢慢涌起深层的不甘。
　　为什么他不能反抗，为什么他要永远生活在泥泞不堪中？
　　他没有病，只是喜好与众不同而已。
　　他不应该被这么对待。
　　正想着，背后传来戏谑的声音。
　　“呦，瞧我遇见谁了。”
　　山里几个最混的男生和一堆不认识的人混在一起，朝楚艾吹了个口哨。
　　“老大，你们一中的人应该不认识这个。”男生之一讪笑着跟其他人说，“他是我们学校有名的人妖，我给你说过的。”
　　“你说没根的那个？”打头的男生脸上有道疤，一看就不太好惹，“我正想看看呢。”
　　过了约定的时间，常宁等了半个小时也没有等到楚艾。天快黑了，再等下去可能来不及回去。
　　她左右看看，问周围的人有没有见过一个干干净净，长得很清秀的男孩。
　　有个认识常宁的女孩回答，“哦，刚被人带进一中了。”
　　一中？
　　常宁心里‘咯噔’了下，想都想拔腿就跑。
　　一中和二中距离不近，隔着五里山路，但两所学校的人经常互相往来，一来二去有了冲突。常宁都记不清，自己跟一中的人打了多少次群架。
　　要是楚艾是去一中参观还好，要是他是被人抓走的…
　　常宁不敢再想下去，加快速度往一中跑。她赶到一中，找了所有的教室都没有发现人影，最后在旁边的男厕所里听到动静——
　　男生无比低俗的说，“啧，你不是相当娘们啊？给我舔啊，喝下去啊！”
　　不详的预感兑现，常宁浑身温度凝滞，手脚变得冰凉，眼底浮上一层带有杀戮气息的血色。
　　…
　　“绪夏最后那个眼神太棒了，就像个杀人犯。”赵南守在一堆瓶瓶罐罐前夸了两句，继续倒腾手边的一堆黄褐色液体，“你们说，用绿茶怎么样？”
　　“颜色太重了，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