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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门惊梦III:素年不相迟-第4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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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努力地沉了沉气,他看向许桐,面色严肃,“你留下。”
  “啊?”许桐瞪大了双眼,“年总,你……”
  “你也说过,这里的情况你比任何人都要熟悉,以前你也经常跟我到南非,钻石的情况你也一清二楚,所以许桐,这个时候我需要你帮我,客户来了后你负责接待及签约的工作。”年柏彦一字一句说道。
  许桐的呼吸有点急促,“可是如果客户坚持要见你的话——”
  “那我宁可丢了这一单。”年柏彦的态度十分坚决。
  许桐察觉出事态的严重性,也知道能够让年柏彦如此坚持离开必然会有重要的因由,她在思量着会不会是素叶的事儿,但也没法儿问出口,深吸了一口气,点了点头,“好,我明白怎么做了,你放心,这单我一定会死守着签成。”
  年柏彦抬手,重重地在她肩膀上拍了拍,“多谢。”
  许桐顺口回答,“这是我的分内工作。”说完这话后才意识到自己已经不是他的助理了,略显尴尬,清了清嗓子道,“我现在马上订机票。”
  年柏彦点头。
  许桐转身离开。
  年柏彦站在原地,风吹过,乱了发,亦乱了心。他变得焦躁不安,开始来回来地踱着步子,然后,又掏出手机拨打了一串号码。
  素叶那边接不通。
  他皱了眉,又拨打了纪东岩的手机。
  竟也打不通。
  年柏彦恨不得胁生双翅,立刻飞到大澳渔村一探究竟,奈何,相隔着空间,他鞭长莫及。
  他又给坤哥打了电话,岂料占线,掐断,紧跟着手机就震动了。马上接通,果然是坤哥往他这边打来。
  “我已经查出阮雪琴目前人在香港。”
  年柏彦的心“咯噔”一声。
  “阮雪琴的女儿叶澜参加香港珠宝展,她是陪着女儿参加珠宝展的。”
  “她人还在香港?”
  “是,她和叶澜下榻在四季酒店,但很少出门,叶澜是去工作,她只是待在酒店里。”
  这很奇怪。
  年柏彦心中警觉。
  良久后道,“坤哥,你的人能赶到大澳渔村吗?”
  “大澳?”坤哥奇怪,想了想说,“可以,但需要时间,你也知道内地公安和香港警方盯着我的人盯得很紧,只能走船,还要避开临检。”
  年柏彦也清楚这么做很是为难坤哥的人,但事到如今也没有办法,只能拜托他们的人尽快赶到。他是算了一下时间的,如果论赶过去的话,他是最方便的,六个小时到香港,然后再赶到大澳渔村,到时候如果坤哥的人能够赶到的话,最起码能有份保障。
  坤哥同意了,叮嘱他一切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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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香港,大澳渔村。
  素叶睡了个昏天暗地,一觉醒来的时候已是夕阳漫天了,这种生物钟颠倒的感觉着实糟糕透了。她和纪东岩算是连夜赶到了大澳渔村,通过她在香港的朋友莎莎,找了大澳渔村的一个老乡家入住,所谓的老乡家其实就是开客栈的,因为近两年来大澳渔村的人多了起来,所以,也便有了类似民宿的客栈。
  应该称之为民宿的,但素叶更喜欢叫这里为客栈,因为都是以棚屋为主,让她想起了云南少数民族居住的房子。
  纪东岩早就醒了,在客栈外面的甲板上喝着咖啡,他身后是大片的彩霞,一直绵延了千里之外。素叶第一次见到如此盛景,跟纪东岩打了声招呼,说了声“早”后就跑去看夕阳。
  海天一线,远处是蓝黑色的阴影,中间是金红色的夕阳,映照着大片的云层,一点点地进行颜色过渡,最后落在她头上的是蓝红色的光亮。
  “还早?”纪东岩不满地抬腕看了一眼,“我都打算收拾收拾睡了。”
  “哪有这么夸张啊。”素叶慵懒地坐在了他的对面,伸了个懒腰,指了指周围的环境,“你也知道香港现在一天一个样,想要找到香港的老样子还得来这里。大白天的渔村有什么看头啊?夕阳西下,渔民们全都收网回家,家家户户炊烟四起,小孩子们在海滩上跑来跑去的,只有这个时间才是最佳的感受时间,明白吗?”
  纪东岩忽略了她的这番长篇大论,敲了敲桌子道,“大姐,你是陪我来寻找答案的,不是来度假的。”
  素叶接了一杯水,翻了下白眼,“拜托,是你来找前世今生的,而我,只是顺便来度假休息,顺便再订张机票去南非。”
  “你不帮我找到答案,我是不会让你离开这的。”纪东岩恶狠狠道。
  素叶擎着下巴,“在我们上幼儿园的时候老师就教过我们,自己的事情自己做。”
  “但这件事跟你有关。”纪东岩报复性回答,“如果不是你招惹了杨玥,做什么前世回溯,我就不用今天赶到这里。”
  素叶啧啧摇头,“明明是你自己想来的,还诸多借口,可恶的男人。你明明醒的那么早,可以自己先去查啊。”
  纪东岩闷着没动静。
  素叶盯着他,恍悟,“哦明白了,其实你是怕吧?”
  纪东岩瞪了她一眼,“素叶,你再不配合我,小心我真的让你走不了啊。”
  “好了好了,我这不是醒了吗。”素叶起身,“等我带上东西出发吧。”
  十五分钟后,两人从客栈出发,在跟客栈老板要了一张大澳渔村的地图,然后拿着杨玥曾经在接受催眠时所画出的路线和描述,一路寻找杨玥口中宜英或者海生的住址。
  素叶跟纪东岩的心态不同,她不是以寻找为目的,更多的,是在感受着香港旧影的悠闲。
  如果说现如今的香港是一张张色彩斑斓的照片,那么大澳渔村就是仅存不多的黑白照,或者可以说成是胶片照片,虽说这里也充斥着现代化社会的印记,但相对于其他地方来说,这里已经尽可能地在保留着最后的一份记忆,保留着过去的痕迹。
  大澳在香港的最西南,内地游客赶往大澳的话就十分遥远了。素叶看着这里纵横的水道和棚屋,直赞叹不已。这里又被外界成为香港的威尼斯,当然,这只是表明棚屋和水道之间形成的水上人家,而并非大澳的奢华,这里应该用作最原生态的人文景观来描述。
  素叶从没到过渔村,所以看每一样事物都觉得新鲜。
  纪东岩放眼看过去,又看了看地图,低叹道,“这里全都是建筑差不多的棚屋啊。”
  “是啊,全都是棚屋,看来是大澳的标志性建筑了。”素叶看到很多旧时的棚屋,经过风吹雨打后的木头已经泛着灰色,看似破旧不堪,实则都是用杉木或红木为主要原料,三米多高的木柱直插水中。
  一路走来,他们打听了不少人家,很多人都表示没听说过海生这个名字,后来,有一个当地居民建议他们去旧区问问,因为这里很多都是搬迁过来的居民,老一代的事情很少人知晓。
  两人便一路打听来到了旧区,这里看上去比他们居住的区域更加破旧。
  两人便一路打听来到了旧区,这里看上去比他们居住的区域更加破旧。
  有一户水上人家正在收拾渔网,是一个看上去五六十岁的老人,悠闲地叼着烟卷。素叶示意纪东岩上前打听,纪东岩沉了沉气,走上前。
  “你好,请问一下这里要怎么走?”他将杨玥的画纸递上前问道。
  老人眯着眼睛仔细瞧了瞧,许是画中的棚屋都大同小异的,他也没认出来,便问,“你要找谁家?”
  纪东岩努力地才听懂老人的问话,回答道,“海生,你知道这里有户人家有个叫海生的人吗?哦,应该是很早以前了,大概有……”
  纪东岩转头看向素叶,素叶以口型告诉他,他叹了口气,重新看向老人,“六七十年前。”
  老人想了想,“海生……这个名字有点熟悉呀,你去问住在隔着两条水道的娇婶,她今年九十多岁了,渔村的事她都知道啊。”


  ☆、奇怪的事
  纪东岩听了半天才听出是娇婶,点了点头,又具体询问路线后,带着素叶一路向前走去。越往前走,棚屋就越是破旧,有的近乎可以用“危房”来形容 ,素叶十分紧张,生怕前世做的孽今生马上现报,走在下面不小心被坍塌状的房梁掉下来砸到。
  但破旧归破旧,正如之前指路的那个人所讲,越是旧区就越是有六七十年代老香港的感觉。出海回来的渔民们到了这个时候都安歇了下来,这里都是祖祖辈辈留守的人,所以家家户户都认识。有的凑在一起整理渔网,有的几个围在一起下棋,还有在神采飞扬说着自己一天的所见所闻。
  而女人们则负责厨房,带着鱼腥味的海风留恋着这片土地,有些潮湿,还有些黏人,夹裹着阵阵的饭菜香,时不时伴着小孩子嬉闹和女人们吆喝的声音。
  纪东岩拿着画纸,一路打听到了娇婶家。
  娇婶今年已经九十多岁了,最开始纪东岩很担心她会是个耳聋眼盲的人,又或者是躺在*上不能动弹,只能是等着儿女们上前喂饭的那种人,毕竟这么大岁数了,再身体强壮的人也差不多了。岂料,当纪东岩朝着一位正在收拾渔网的老人打听娇婶是哪位时,老人家笑呵呵道,“小伙子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纪东岩和素叶同时都吓了一跳,面面相觑了一番,然后,又上下打量了老人家一番。老人家只是呵呵笑着,面色慈祥,丝毫没有觉得二人突兀。
  而老人在笑看着他们的时候,大多数都在打量着纪东岩。
  纪东岩和素叶谁都没想到眼前这位就是娇婶,九十多岁的老人。她长得瘦小,却面色红润,看她刚刚收拾渔网的迅速可判断她的手脚十分利落,她眼不盲耳不聋,说话也吐字清楚。只是可能常年生活在渔村,她的一张脸皱皱巴巴地如同一枚核桃,而脸颊、脖子甚至是手背上都长了不少老年斑。
  素叶反应了过来,走上前指了指画纸上的房子,稍稍大声地问,“娇婶,他们都说您是渔村里资格最老的人了,请问您一下,这间房子您见过吗?”
  娇婶将目光从纪东岩脸上转移到画纸上,眯着眼睛看了一会儿,点点头,“哦,这都是老房子了,是五十年代的房子喽。”
  纪东岩一听有戏,眼前一亮,“您从哪儿看出是五十年代的房子?”
  娇婶指了指画纸上的棚顶,“现在盖得棚屋都是平顶的,但是五六十年前的房子都是尖顶的,你这画的房子是尖顶的,一看就是那个时代的。”
  素叶的心里咯噔一下,杨玥能够将一个棚屋都画得十分精准,看样子她不像是在撒谎。纪东岩也察觉出事态的不寻常,压了压气息,继续问娇婶,“那您知道怎么才能到这房子去吗?”
  娇婶打量着他,“小伙子,你要找谁?”
  “我……要找海生。”纪东岩很艰难地说出了这个名字。
  素叶在旁看得清楚,纪东岩的脸颊愈发紧绷,其实他想的一定也正如她刚刚所想,如果杨玥是在画纸上画了一间平顶的棚屋,那么足可以说明这是一场精心策划的戏码,但现在看来,不是!
  娇婶听了这个名字后,喃喃了几句,“海生……海生?”她像是在回忆,眉头紧紧皱着。
  纪东岩和素叶都捏了一把汗。
  突然,听见娇婶“啊”了一声,然后目光落在了纪东岩脸上,指着他,嗓音听上去很是激动,“我说怎么看着你这么眼熟呢,海生!你是海生!”
  纪东岩倒吸了一口气,下意识后退了一步,紧跟着素叶伸手将他的后背抵住,生怕他再一个刺激从阳台上掉下去。
  娇婶上下打量着他,又疑惑地摇摇头,“不对啊,海生早就死了,你怎么是他呢?可是又没有理由,你跟他长得那么像呢。”她喃喃自语。
  纪东岩额头上的冷汗直出。
  “娇婶,你看清楚了,他跟海生长得很像吗?”素叶赶忙问道。
  娇婶点头,“何止是像啊,简直是一模一样,哦不,海生应该比他黑一点。”
  纪东岩咽了一下口水,问,“那您知道宜英吗?”
  娇婶听到这个名字后,脸上泛起惋惜,摇头,“唉,我想起了海生,就想起了宜英啊,他们两个可真是一对苦命鸳鸯。年纪轻轻的就离开人世了,连个后都没留下。那个宜英啊,知道海生死了的消息后就天天到海边哭,夜夜在叫着海生的名字,作孽啊,孩子也一起跟着去了。”
  “他们两人究竟是怎么回事儿?”素叶十分好奇。
  娇婶刚要说,又用警觉的目光打量着他们两个,“我知道他不是海生,你们可别唬我这个老太婆,是不是记者呀?”
  “不是不是。”素叶赶忙解释,将纪东岩往前一推,“是他,打算寻根。”
  “寻根?”娇婶不解。
  素叶脑筋转得快,“他是海生家的亲戚,算是表哥家的弟弟的媳妇的妹妹的弟弟,总之,还算是很亲的亲戚。”
  娇婶被她这么一顿绕,彻底给绕懵了,“是不是真的呀?”
  素叶撞了下纪东岩。
  纪东岩别别扭扭的承认了。
  娇婶半信半疑,但还是跟他们说起了海生和宜英的故事。素叶听着,心中的迹痕越扩越大,娇婶所讲的爱情故事跟她从杨玥嘴里说的八九不离十,而纪东岩之前因为排斥海生的身份,所以没有认真听过这段故事,今天这么一听,心中也感触良多。
  “是时代不好,再加上宜英的家人做官,又掌管这里的盐田,海生家呢就是以渔业为生,怎么能配得上宜英呢?唉,那个时候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讲究的还是这些,哪像现在可以自由恋爱啊。”
  娇婶的话听上去有点苍凉,但也不及故事本身的苍凉。
  良久后,素叶追问,“海生和宜英的其他亲人还在吗?”
  娇婶又开始打量着纪东岩,疑惑,“既然你跟海生家有亲戚关系,那么不清楚他们家现在的状况吗?”
  纪东岩舔了舔唇,别别扭扭说道,“唔……我一直在海外,没有跟他们联系过。”
  娇婶了然地点点头,“海生还有亲戚在,是海生的侄子,他们一家就生活在离这里有四百米的地方,很好找,门前挂满了渔网。至于宜英一家,因为他们家是后来搬迁过来的,从宜英自杀后,他父母就离开了这里,他们在这里也没亲戚,现在更找不到了。”
  海生的侄子还在?
  素叶和纪东岩面面相觑了一下。
  告别了娇婶,他们来到了海生侄子的家。其实一点儿都不难找,按照娇婶说的,门前晾了很多渔网,更重要的是,眼前的棚屋跟杨玥在纸上画得是一模一样。
  纪东岩停住了脚步,愣住了。
  有孩子跑出来,一下子撞在了纪东岩的腿上,他这才反应过来,低头扶住了乱跑的孩子,紧跟着一个女人从里面走了出来,声音尖锐,“再乱跑今晚就不要吃饭了!”
  纪东岩一抬头。
  女人先是愣了一下,然后竟然惊叫了一声,吓了素叶一大跳,那女人冲着里面喊,“阿庆,快出来!”
  素叶和纪东岩都一头雾水,很快地,从里面出来个男人,五大三粗的,头发上的洗发水还没冲干净,有水流了下来,他睁只眼闭只眼地出来,不悦道,“喊什么喊?天塌了?”
  女人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一个劲地冲着纪东岩方向指,脸上的神情既激动又不可思议。男人栽楞着肩膀抬头,在见到纪东岩的长相后顿时瞪大了双眼!
  “你、你——”
  素叶发现,男人的手指在颤抖。
  “爸!快出来!”
  纪东岩一下子紧张地攥紧了手指,素叶见状后,扯了扯他的衣袖,示意他要放松。男人一下子窜开,冲到了屋子里去,里面的声音很嘈杂,听不清男人在跟什么人说话。过了一会儿,男人从里面搀出一老者,看上去能有个六七十岁的样子,白发苍苍,步伐不是很稳健,经过风吹雨淋的脸如同挂在墙上被风干的腊肉。
  老人走到了纪东岩面前,抬着头,眯缝着双眼看着纪东岩。纪东岩咽了下口水,有点不知所措地站在那儿,见老人一个劲儿地盯着他瞧,便转头,向素叶投去求助眼神。
  素叶这个时候当然不会出声,她倒是要看看到底是什么怎么回事儿。
  老人伸出颤颤悠悠的手,想要碰纪东岩又感到迟疑,再仔细打量着他后,眼眶竟然红了,啜蠕着嘴唇,嗓音沙哑,“海生?是你吗?你回来了?”


  ☆、来者不善
  如果没有见过娇婶,纪东岩一定会被老者吓到,但因为娇婶的话,他已经见怪不怪了,可是,被老人这么情绪激动地揪着,一时间他倍感尴尬,看向素叶,似有求助状。
  素叶已经没有精力来顾及纪东岩的感受,她的心像是装了一壶滚烫的水,叫嚣着翻滚着,折腾得她很是急躁,是一种看见了一丝曙光却又无法解开生命之谜的急躁。
  她是个心理医生,是个精神分析师,是个关注人心人性的解剖师。她相信人与梦境的关系,也相信精神能够影响心理,可她不是方倍蕾,对催眠学只懂最基本的操作方式,从来没有作为专题专项研究过。所以,当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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