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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门惊梦III:素年不相迟-第3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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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柏彦想了一下,紧跟着驶入了辅路,又趁其不备冲到了小路上。
  他开得是性能极好的车,从车速上来说就远远快于平常商务车,如此一来,那两辆跟踪的车辆很快就被甩掉,没了踪影。
  城市的一边,雨幕下的警车里,电脑的跟踪路线也倏然断了。
  素凯的眉心紧皱,很快地,接到了手下的口讯。
  “头儿,跟丢了,他应该是发现我们了,故意甩开了我们。”那边的信号也不是很好,下雨刮风的缘故。
  素凯怒了,“让你们去跟人,你们当逛大街吗?给我找!”
  手下赶忙照做。
  素凯又多派了几名手下出去。
  身边的助手疑虑,“头儿,你是在怀疑年柏彦吗?”
  素凯没正面回答,只是不悦道,“现在,医院里还躺着一个,虽说被救过来了但像个植物人似的躺在那里,无法给我们提供任何信息,我们只能从年柏彦身上下手,既然对方联系过他,必然是有下文的。”
  他一开始就知道年柏彦不会配合他。
  那天的谈话,虽说他答得无风无浪,但就是太过冷静了才让素凯迟疑,他怕的就是,年柏彦私下解决这件事。
  于是,这些天他便派人紧盯年柏彦。
  果不其然,有手下报告说今晚他出门了。
  下了这么大的雨他还出门,很是蹊跷。
  现在看来,年柏彦的确是心中有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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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不容易甩开了跟踪。
  年柏彦知道一旦被警方盯上,那么大路肯定是不能走了,有摄像监控的街道也不能走,他只能冒着泥泞小路前行。
  十点半。
  他到达了指定地点。
  是河北郊外的一处仓库。
  四周没有人家,很是荒芜,再加上这场暴雨蔓延到了河北境内,这一带更是连个车影都没有。
  车刚刚停下,有身穿黑衣的几人从仓库里面出来,各个手撑黑伞,沉默地站在两旁,最靠近的一人恭敬地打开车门,年柏彦从车里下来。
  从车辆停放的位置到仓库,两边的黑衣人撑起的雨伞为他遮住了暴雨。
  等他进了仓库,黑衣人又都纷纷跟随其后,进了仓库,一切都安静如常了。
  其中一人上前,对着一个正在喝酒抽着雪茄的男人恭敬说道,“坤哥,年先生来了。”
  被称为坤哥的人闻言后点头,将雪茄放到了一边,起身。
  在见到刚刚进到仓库里的年柏彦后哈哈大笑,上前,“年老弟的速度很快啊。”
  年柏彦与他握手。
  这个世界不是只有光明,总会有那么一些灰色地带,而一些人就需要在灰色地带里生存、牟利,比如说坤哥。
  眼前这个男人看上去有五十岁了,长得其貌不扬,甚至说很瘦小干枯,但在道上的朋友谁人不知坤哥的大名?他早年倒是做了不少让警方头疼的事,垄断了不少夜总会、歌厅舞厅,后来警方查的严了,他便转投实业,他算是赶上中国投资房地产最好的一年,在北上广等一线城市也投了不少房地产项目,大有将自己身份洗白的嫌疑。
  但实际上,他在道上的势力还在保留,甚至渗透到各个行业,令商界许多有头有脸的企业家也跟他脱不开干系。
  年柏彦与他认识,那都是十多年前的事了。
  那时候钻矿业开始引起中国人的青睐,许多大亨都有意插上一脚试试,坤哥也不例外,想凭着手里的资金在俄罗斯和南非分到一杯羹。
  当时坤哥看好了一个钻矿,牵动数百亿的投资,对方矿主讲得天花烂坠,说得坤哥就动了心,再加上他本身就不大看懂英文,就找到了代理律师和翻译来帮忙。而恰巧那时候赶上年柏彦去南非那边跟着师傅练习钻石打磨手艺,就这么无意之中碰上了坤哥。
  年柏彦打小就跟着父亲看多了钻矿,天生就对钻矿有着敏感的察觉能力。他对坤哥说那个钻矿不靠谱,不值那么多钱,坤哥当时还不相信,找了很多的勘测人员私自勘测,结果还真查出钻矿有问题,惊骇之下,将合同拿给年柏彦看。
  年柏彦看后无奈摇头,跟坤哥说他上当受骗了,合同上面写的是一回事儿,里面有很多的隐形陷阱,就是对方吃定坤哥对英文不大了解而拟的。
  后来坤哥才知道,原来他找来的律师和翻译都被对方收买了,只要他一签约,那么就意味着花了巨资买了个废矿!
  坤哥吓得一头冷汗,十分感激年柏彦为他保住了几百亿的资产,要不然他非得跳楼不可。
  也是从那一天起,坤哥就视年柏彦为恩人,并且承诺,日后无论有什么麻烦,他定当帮忙。
  现在这个社会,已经没了所谓的江湖人江湖义气,但坤哥毕竟是从打打杀杀的年代过来的,身上就是有着一股江湖气,这也是年柏彦最终找到坤哥帮忙的原因。
  年柏彦淡淡地问,“人呢?”
  坤哥笑着指了指里面,“混账东西嘴巴挺硬,不过年老弟,你放心,你的后顾之忧哥哥我全都替你解决了。”
  “多谢。”年柏彦心里的大石终于落下,进了里面。
  仓库的最里端,点了几根蜡烛,幽暗极了,再隐约听见电闪雷鸣之声时,这样一个夜晚,这样一个环境也着实令人心惊。
  角落里靠着一个人,耷拉着脑袋,脑袋上套了一个黑色头套,手脚都捆得严实。
  年柏彦走上前,停了脚步,微微眯眼,居高临下地看着角落的这人,坤哥也跟进来了,给手下使了个眼色,手下上前,一把扯开那人的头套。
  幽暗的烛光下,那人也正好无力地抬头。
  这一刻,脸颊上的那道骇人的刀疤十分清晰。
  年柏彦将这人的样貌尽数看在眼里,眸底倏然一寒,冷冷开口,“果然是你。”


  ☆、无法直视的童年
  像是有人给了一筐麻绳,乱七八糟捆在一起的麻绳,要你在固定时间内找到麻绳的另一头,然后,你卯足了力气去找,最后发现麻绳的另一头是与筐底相连,只要牵扯,必然会两败俱伤。
  当那人的头套被坤哥的手下摘下时,当烛光映亮了那张面孔时,年柏彦就蓦地明白了这个道理。
  那张脸,异常地骇人。
  尤其是在这样一个雨夜。
  哪怕四周没有窗子,亦能听见轰隆隆的雷声从天际间滚过,近乎震得脚底都跟着颤抖、摇晃。而眼前这人,许是没料到对方会是年柏彦,先是怔楞地看着他了良久,而后反应了过来,然后就是哈哈大笑。
  他大笑的样子比他沉默和怔楞时看着更惊心动魄,因为那道刀疤,因为他张嘴大笑时还带血的牙齿,应该是被坤哥的人给打了,但好在,只是皮外伤。
  年柏彦眼神漠然,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一言不发地看着他在笑,烛光晃扯着他的身影,高大、寒凉。
  直到对方笑够了,笑累了,年柏彦才淡淡开口,“石城,没想到你还活着。”
  石城,就是纪东岩口中所说的“刀疤脸”,也别怪纪东岩这么称呼石城,在以前,所有认识石城的人都叫他刀疤脸。
  从年柏彦第一次见到石城的时候,他的脸已经就是这个样子了。当时他只有十岁,那一年,石城的性子还算温和,对他也自然是和颜悦色。
  只是……
  石城闻言年柏彦的话后,有气无力地冷哼,“不亏是年季的儿子,哪怕是一根稻草般的线索你都不会放过啊。”
  有人给年柏彦搬了椅子,他坐了下来,扫了一眼被五花大绑的石城,轻轻哼笑了一声,点了支烟,吸了一口,轻轻吐出。
  那烟雾就如飞天游丝,轻袅着身姿,又渐渐淡化。
  而年柏彦的那双眼,始终透过青白色的烟雾盯着石城,那眸底的光如幽暗的穹苍,深不可测。
  他慢慢地吐着烟,嗓音如烟灰般死寂淡凉,“你活着还是挺令我惊讶的,至少,在你的威胁之言出现在我婚礼上时,我还真没想过会是你。”
  从未将这视为恶作剧。
  只是,他如果不这么说,较真的会是素叶。
  他不想让她婚后惴惴不安,担惊受怕。
  可是年柏彦心里明白得很。
  那绝对不会是一张凭空而生的恶作剧纸条,像是祝福,实则想去却又惊觉对方是知道他的底细的。
  所以,年柏彦在等。
  慢慢地等。
  这种事就好比对方绑架了人,那么必然会在合适的时间出现,跟这家人要赎金的道理一样。
  直觉告诉年柏彦,这人一定会再次出现。
  果不其然,这人再次出手。
  他给了他张纸条,上面写着:我知道你的秘密。
  年柏彦的何其多?
  但凡爬上事业顶端位置的人,谁又能没有几个秘密?
  可年柏彦自认为没什么秘密可以被人用作把柄的,只有一件事,除外。
  而当他从纪东岩口中得知这人特征时,他就开始怀疑是石城,可他记得很清楚,石城已经死了,跟着他的老婆孩子一起死了。
  死了的人,会死而复生吗?
  事实证明可以。
  例如叶渊,又例如,眼前的这个石城。
  石城闻言年柏彦的话后冷笑,“这么说,我算是赢了你了?”
  年柏彦勾唇,弹了下烟灰。
  一截烟灰抖落地面,很快地,被他的皮鞋碾散,不留痕迹。
  “石城,这么多年你隐姓埋名,不会就是想要向我报复吧?”
  石城咬牙,“是向你们年家报复!”
  “你想要报复?你想报复什么?别忘了,你的老婆孩子可是被你自己害死的,跟别人有什么关系?”年柏彦寒了嗓音。
  石城愤怒,眼珠子瞪圆了盯着他,“年柏彦,当年你才十几岁,你懂什么?”
  相比他的愤怒,年柏彦看上去十分冷静,一字一句道,“当年我虽说只有十几岁,但也明白你给你妻子喝的是什么。”
  石城全身一激灵,微微眯眼,盯着年柏彦。
  年柏彦又吸了一口烟,轻轻吐出,似笑非笑地看着石城。
  石城紧紧抿着唇,良久后才咬牙切齿地说,“年柏彦,你现在这个样子,像极了你父亲!”
  “可能我比他理智,知道什么该碰,什么不该碰。”
  石城狠狠地盯着他,“是你们年家欠我的!”
  “但,亲自每天强迫你妻子吸毒的人,却是你。”年柏彦的嗓音很冷,将烟头扔在了地上,光亮的皮鞋狠狠碾灭,然后很快地就有人上前,将烟头拾起,不留一丝痕迹。
  “石城,你每天都在你妻子的汤里参进毒品,而且还是药效极强的,你自己说说看,到底是我父亲的错,还是你自己造的孽?”
  石城一听这话显得格外激动,一下子挣扎着要站起来,脸上的刀疤看上去更加狰狞,只可惜他刚动,就有坤哥的人上前一把钳住了他,疼得他龇牙咧嘴。
  年柏彦示意放开他,坤哥的人也就听话地退到了一边。
  石城气喘吁吁,吐了一口嘴里的血,瞪着年柏彦,“当年,如果不是你爸*了我老婆,我能那么做吗?”
  “*?”年柏彦像是听了最可笑的笑话一样,眼底却冰冷非常,“你妻子下贱*,还需要我父亲*吗?”
  “你——”石城蓦地起身,可是手脚都绑着,一时间没站稳,一下子跌倒在地。
  年柏彦起身,一步步走到他面前,肃漠地看着他,“你自己老婆什么品性你不了解吗?”
  “你们年家果然是一个比一个能够狡辩,既然你口口声声维护你爸的声誉,那么我很想知道,我老婆肚子里的孩子又是谁的?”石城犀利地问。
  年柏彦沉默。
  石城冷讽,“回答不上来了吧?你回答不上来没有关系,我来告诉你,她肚子里的孩子是你爸的!”
  年柏彦淡然地看着他。
  石城见他这般神情,也便了然了,“原来,你早就知道。”
  年柏彦风波不惊,“故人来叙旧,我总要做好功课才行。”
  “年柏彦,我真是小瞧了你!”
  年柏彦冷哼,“你小瞧的是你妻子!”他微微眯眼,冷光从狭长的眸眼间迸射,“你妻子既然是切西亚,你就应该明白,她,不会安分守己!”
  “闭嘴!不准你叫她切西亚!不准!”石城像是发了疯,“她叫管嫣,她不叫切西亚!”
  “只可惜,相比管嫣,你妻子更喜欢做切西亚。”年柏彦冷静得令人发指。
  石城的话,一半对,一半又不对。
  对的是,石城的老婆的确告诉他父亲她怀了孕,不对的是,他父亲始终不是主动方,而是石城的妻子主动投怀送抱。
  那一年,他十一岁。
  其他孩子的童年怎样,年柏彦从来不敢去想象,也不曾清楚过,但他知道一点就是,这世上没有多少孩子能像他的童年那么“丰富多彩”,打小他就知道自己身上的担子有多重,打小他的父亲就语重心长地告诉他,他是年家的孩子,是年氏的继承人,是要将父亲的事业继承下去的人。
  所以,他没有在一个地方待过超过三年过,每一次他都会和母亲跟着父亲在各个国家待上一段时间,哪个地方有丰饶的钻矿,哪个地方就有他小小的身影。
  他的童年是在钻矿里度过的。
  没有平常孩子玩的玩具枪,也没有成群的小伙伴满胡同窜,虽说他的父亲是北京人,并且在北京还拥有一套令人羡慕地段的四合院,但是他打小说的就是或标准的普通话或地道的英腔、美式英语,再或者俄语,又再或者巴西语、西班牙语。
  唯独没学会的,就是本应该属于他的一口北京腔。
  相比北京的孩子,甚至相比打小就在北京长大,时不时窜出京腔的素叶,他年柏彦更像是个国际人,打小就过着不稳定的生活。
  他没有固定的朋友,除了纪东岩,除了文佳。
  所以,不论他走到哪里,都会想着给纪东岩和文佳寄明信片,可明信片上永远就只是他的一个人名,其他祝福的话,他不会写。
  从严格意义上来说,他是不知道怎么表达对朋友的关心。
  值得他骄傲的是,他父亲母亲的感情。
  在他的印象中,他的父亲对母亲永远是疼爱有加,他从未见过父亲对着母亲发过火红过脸,而母亲也是极善和的人,平时跟父亲说话也轻声细语的。
  直到,他十一岁。
  他父母之间的战争爆发了。
  那一天,他的母亲哭得很厉害,近乎把能砸的东西都砸了,而他的父亲,一向令他敬仰的、高高在上的父亲却耷拉着脑袋坐在沙发上,任由母亲发疯谩骂。
  当时他躲在书房,静静地靠在角落里,胳膊抱着膝盖,没有像其他见到父母争吵就哭闹的同龄孩子般的行为,只是一声不吭地坐在那儿。
  他隐约听清楚了实情。
  他最敬重的父亲出了轨,有了*,那个女人,就是管嫣。


  ☆、堕天使组织
  管嫣,一个不如母亲漂亮却比母亲妖娆的女人。
  年柏彦只是曾经见过一次面,印象最深的是她那双*至极的凤眼,妖媚而蛊惑,像极了一条美女蛇。其实当时他已经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心里也在惊恐着,他怕他的父亲因为有了别的女人而不再要他们了。
  然而,父亲没有不要他们。
  他向母亲承认了错,他跟母亲说,他喝了酒,然后不知道怎么,那种事就发生了。
  母亲没说原谅父亲,但也没说不原谅父亲,就这么,两人的关系因为管嫣的出现而僵持着。
  就这样,一个管嫣,成了母亲心中的刺。
  父亲深知对不起母亲,以后的日子近乎百般讨好,只要搜集到的奇珍异宝,都尽数拿给母亲。而他的母亲也是深爱着父亲的,时间一长心也便软了。
  他们一家人似乎又回到了往日的平静。
  直到,年柏彦再次见到管嫣,那一年,他十四岁。
  那是在父亲的书房里,他透过半掩的房门,看见里面的女人当着父亲的面儿一件件把衣服脱掉,她的神情放荡而妖媚,丝毫顾忌都没有,她走向父亲,然后腻在了他的怀里。
  他看见,他的父亲抬手,轻抚她身体时面色的冷淡。
  他听见,他父亲淡淡地说,管嫣,你已经有丈夫和孩子了。
  管嫣却说,我早就不爱石城了,自从他的脸被划伤后,他的脾气也变得阴晴不定,我已经跟他过够了。季,我只想跟你在一起。
  他看见他父亲的眉头皱了一下,语气略有不耐,说,我爱的只有司雪一个。
  管嫣却笑了,她看上去很是悲凉,说,可是,你还是离不开我不是吗?哪怕,你只是喜欢我的身体,我也心甘情愿留在你身边,不求什么名分。
  他父亲没再说话,只是沉默。
  这一幕带给年柏彦的震撼很大。
  他不明白,他的父亲明明是那么爱他的母亲,为什么还要和另一个女人纠缠不清。
  正当他犹豫着要不要将这件事告诉母亲时,他的父亲却跟母亲主动交代了。还是在那个书房,只是,这一次是父亲紧紧搂着母亲,英俊的脸深深埋在了她的颈部。
  他们以为他会出去玩,可他没出去玩,而是将这一幕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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