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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门惊梦III:素年不相迟-第30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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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曲艺没什么钱,开蛋糕店全部资金都来自于叶玉,她是买了手中的一处地产才开得起这间店,因为,店铺不是她租的,而是她买下来的。为此,阮雪曼气得差点吐血,而叶玉和曲艺便将全部的心思都用在怎么运营蛋糕店上了。
  两人像是与世隔绝,不参与叶家的任何事情和活动,包括,婚礼。
  只是那天阮雪曼的话,曲艺听在了耳朵里挂在了心尖上。这一天,年柏彦和素叶的婚礼,叶玉无声无息,依旧在店里忙碌,等忙完了两人回到家里,曲艺才终于忍不住说了句,“今天伯母打了店里电话,当时你不在,去送蛋糕了。”
  叶玉轻轻点头,“应该是让我参加婚礼的事。你也知道她,到现在还对年柏彦和素叶在一起的事耿耿于怀,这场婚礼她去了起不到任何效果,但我去了,起码能让外界对这场婚礼发出不同的声音。”
  曲艺轻轻叹气。
  “但是我妈忘了两点。”叶玉窝在了沙发上,揉了揉胳膊,“第一,我和年柏彦是假结婚,这是外界都知道的事了;第二,依年柏彦今时今日的地位,就算我去参加婚礼了,他也有本事让媒体发出同一种声音来,听说他这场婚礼花费不少,所以他压根就不在乎再拿出几个广告投放给媒体。”
  “这倒是。”曲艺想了想点头。
  现在的精石,明面上叶渊是董事长,但实际上呢?有消息透露叶渊已经回航空公司工作了,而精石上上下下的所有事宜和商业运作全都由年柏彦一手操控,他已经不再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现如今,他除了还是总经理的头衔外,早已坐稳了董事长一位。
  而叶家在精石的势力,就如同被秋雨打落一地的枯叶,残缺不全。
  想到这儿,曲艺心里很难过,看着叶玉道,“都是我不好,是我连累了你。”
  叶玉没料到她会这么说,笑了笑,“你瞎说什么呢?哪儿连累我了?”
  “如果没有我的话,你就不会跟年柏彦假结婚,有可能现在还住在叶家老宅里,舒舒服服地做叶家的千金大小姐;如果没有我的话,你就不会去求年柏彦,也不会失去一部分精石的股份;如果没有我的话,你就不用受尽外界的歧视。还有现在,你也不用自己去打理蛋糕店,每天起早贪黑地工作,一个堂堂千金小姐去送外卖……”
  曲艺越说情绪越低落。
  叶玉听她这么说,无奈了,“你别把所有过错都往自己头上倒行吗?这一切的一切都是我的选择,我压根就没后悔过。也许这世上的事就是这样,一切都注定了。至于精石,虽说是我父亲的心血,但当时也是踩着血和肉才建立起的钻石王国,我一点儿都不稀罕。所以曲艺,我现在觉得挺好的,甩掉了叶家大小姐的身份,脚踏实地去工作去奋斗,我觉得我现在活得每一天都倍感充实。”
  曲艺看着她,淡淡地笑了。
  “但叶家毕竟还是你的家,不要因为我,跟亲人们都疏远了。”
  叶玉抱着抱枕,轻轻一笑,“什么事都抵不过时间的,我相信总有一天,他们会接受我们的。”
  但愿吧。
  曲艺却觉得,这一天遥遥无期。
  ————————
  素叶醒了的时候,一时间分辨不出自己身在何处,脑子里晃动着的还都是嬉笑和嘈杂,还有成片成片的灯红酒绿。
  房间里很安静,厚重的窗帘遮挡着窗外的光线,无法从幽暗中迅速判断现在是几点了。
  这里……
  素叶捂着欲裂的脑袋坐起,薄毯从睡裙滑落,她环顾四周,恰似宫廷般的华丽,也只有这里能让她每次从梦中醒来时恍若穿越。
  四合院。
  她回了四合院。
  只是,素叶怎么都想不起来自己什么时候回的四合院,怎么回的四合院。
  房间里有上好的沉香气息,很淡很淡,方便入眠,这也是她能够*无梦的原因吧。
  偌大的*近乎将她淹没。
  身边的另一端,空空如也。
  枕头上有他发丝的清香,还有寥寥的木质香。
  但人呢?
  素叶抱着毯子,良久后看了一眼时间,倏然瞪大双眼,天,竟然都下午三点了!
  手忙脚乱地下*,膝盖却撞在了*脚上,疼得她龇牙咧嘴,踩着地毯,一蹦一跳地进了洗手间洗漱,一照镜子才愕然发现,双眼浮肿地厉害,神哪,这什么情况?
  等窗帘大开的时候,午后灿烂的阳光便迫不及待地闯进了室内,洒了一地的金子。
  穿着素白色睡裙的素叶,像是一抹影子似的挨个房间油走。似乎都能听见阳光洒地的声音,还有偶尔的鸟叫,愈发感觉整个四合院的宁静。
  她想着,与这座四合院遥遥相望的紫禁城,在古代的时候是不是也这般幽静?那些妃嫔们在油走各个宫房,也会觉得寂寞?
  素叶后悔了,她觉得应该继续住在三里屯才对,最起码不用一睁眼就挨个房间去找年柏彦,三里屯就楼上楼下的,找个人很容易。
  他不会是去公司了吧?
  来了中庭院,这个念头倒也打消了。
  中庭不是花园,却更胜花园,以丁香和海棠为主,还有各色水养和盆栽,金桂、银桂自然不在话下,阶前还有成片茉莉正郁郁葱葱。
  素叶曾在四合院住过一阵子,但对于四合院里的花花草草一直心存敬畏,就拿眼前这株两人合抱都抱不过来的海棠树来说,一看就是年头很长的古树,又或者是年柏彦命人从哪儿运过来的昂贵品种,总之是她叫不上来名字的却又深知比自己身价还贵的植物。
  就别说这里其他的一草一木了。
  而年柏彦就坐在比她身价还贵的古树下纳凉。
  说是纳凉有点夸张。
  他坐于海棠树下宽大的摇椅之中,慵懒地靠在那儿,正在打电话。说的少,大多数在听,偶尔给出一两句话的叮嘱。
  今年温度不正常,弄得海棠花的花期也延后了。
  正值花期,他的头顶上大片的海棠花,红得令人惊艳。她听说这海棠花最后开着开着会变成雪白,犹若皑皑暮雪纷落地面,然后就是成片的海棠果,九月成熟。
  她想起宋庆龄曾经居住在恭王府中时有在书中写到,到了九月海棠成熟时,她有做海棠酱的习惯。
  素叶想着,自己是不是也要爬到树上多摘些海棠来做酱汁?
  年柏彦看见了她,手机那端还在说公事,却冲着她伸了手。
  他的手,手掌宽大有力。
  智慧线和事业线深刻的掌心之上,有淡淡的晕红光影,是阳光落在海棠树上斜落的影子,那午后炙热的光线被海棠茂密的枝叶遮挡,落下的就只有清凉。
  素叶不敢扰他,乖乖交上自己的手。
  今天的年柏彦穿得十分休闲,是难得一见的轻松。
  随意的半袖衫和一条春夏季节刚好的亚麻长裤,淡色系,不同于以往的西装革履,这样的他看上去平易近人了很多。
  他牵过素叶的手,于股掌间悠闲把玩着,这边还在叮嘱着设计部有关新品的事。
  站在海棠树下,有清风徐徐,吹来拂面时甚好。
  素叶突然觉得,这种悠缓的生活真正是她想要的。
  便想起陶渊明的那句“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诗词来,倒是有着异曲同工之妙了。
  经过了昨天,她和年柏彦便真正是夫妻了,直到现在,素叶还觉得有点恍惚,好像她和年柏彦昨天才认识的一样,然后她围着他,姐夫姐夫地叫。
  是啊,人和人之间的缘分真是妙不可言,就这么的,她成了年柏彦的妻子,而他,真正地成为了她的丈夫。
  结束了通话,年柏彦依旧像个皇城根的老爷似的靠在摇椅上,看着素叶,唇角勾笑,“你还够能睡的了。”
  素叶脸一红,刚要问他昨天的事,他的手机又响了。
  她一皱眉,嘟囔了句,“我回屋了。”
  年柏彦却紧拉她的手,笑道,“不准。”
  便接了电话。
  “哦,许行长,你好。”他丝毫不避着她。
  素叶落得五脊六兽,心想着真应该把他的手机直接夺过来扔进鱼池里,但这个胆量她还是没有的,人家谈的是正事儿。又想起舅妈在她耳畔叨叨的那句:女人结了婚就要持家有道,相夫教子。
  持家有道?她不知道自己行不行。
  相夫教子?怎么个相法儿?她想教子,又似乎太难。
  敛下眸,她松了年柏彦的手,径直到了鱼池旁,闲来给里面悠缓油走的锦鲤喂食。
  头顶上有淡淡的光线,不热,鱼池之上是沙沙摇晃的树影,很美。
  如果这种日子可以长远,那么生活便是美好的了。
  回头,不经意对上年柏彦投过来的目光,心脏轻轻掀起。他似乎一直在看着她,听着手机,目光对上了她的脸颊,轻轻笑着,眼角眉梢尽是显而易见的温柔。
  素叶突然想到了一句话:素年锦时,岁月静好。
  真好。
  她自私地不希望有任何事情任何人来打扰此时的静谧祥和。


  ☆、马不停蹄的一晚
  等素叶喂完了一包鱼食,年柏彦的这通电话也正好打完。朝着她一伸手,“你过来。”
  素叶擦干净了手上前,却被他拉着一并靠在了摇椅上,吓得她生怕摇椅的腿儿会断裂,年柏彦却笑说,你太高估自己的体重了。
  宽大的摇椅,拥挤着两个人。素叶就这么窝在他的怀里,有淡淡的木质香入鼻,风拂过时,感觉舒服极了,原本就懒塌塌的身子愈发感到慵松,不想动了。
  “昨晚我什么时候回来的?”她枕着他的胸口,懒懒地问。
  年柏彦在头顶笑道,“不是昨晚,是今天快天亮。”
  她愕然抬头,“婚礼那么晚才散?”
  年柏彦低头无奈地看着她,“素叶。”
  连名带姓,有点严肃的口吻。
  素叶便赶紧起身正襟危坐,奈何忘了是摇椅,一晃悠,整个人又都扑他怀里。他便收着手臂圈住她,语气的确带有质问,“昨晚你跟参加别人的婚礼似的。”
  啊?
  怎么了?
  对上素叶那双困惑不解的眼,年柏彦好心地复述了一遍昨晚到今早的经历。
  从素叶喝嗨的那一刻,灾难就开始了。
  原本年柏彦就有点分身不暇,来捧场的生意朋友们拉着他纷纷敬酒,最后连许桐都败下阵来,江漠远、盛天伟一行人更不用说了,喝的都快找不到北了,没辙,年柏彦只好一杯接着一杯硬着头皮喝。
  等喝得差不多的时候,年柏彦才发现素叶不见了!
  草坪上所有人都喝得颠三倒四,素冬和方笑萍也跟留下来的亲戚朋友们喝成一团,压根就指望不上。年柏彦刚开始以为素叶是到休息室去醒酒或在哪儿睡着了,结果找了一圈才发现,跟她一同消失的还有那群大学同学和林要要。
  新婚之夜,丢了新娘,这种事说出去着实令人笑话。
  年柏彦便赶紧找来叶渊,跟他说,你老婆和我老婆都不见了。
  叶渊喝得跟鬼似的迷瞪不醒,抱着沙发上的抱枕,嘿嘿笑着说,我老婆在我怀里呢。
  年柏彦顶着醉意,只好叫来酒店的人,酒店的人说看见素叶跟着一大群人开着车离开了,好像嚷嚷着要去工体的什么酒吧去过单身之夜。
  单身之夜!
  年柏彦恨不得立刻找到素叶掐死她,都结婚了,还什么单身之夜?
  更过分的是,竟还关了手机!
  代驾司机一路载着年柏彦到了工体,他去了素叶之前去过的酒吧,一打听,素叶几人还真来过这儿,酒吧老板指着一桌子的空酒瓶子跟年柏彦说,那群女人太能喝了。
  问及她们的去向,老板想了想道,说,好像是去唱歌了,带头的一女的说去附近的钱柜唱歌。
  带头一女的?
  年柏彦形容了素叶的长相,酒吧老板想了想,从钱包里拿出张身份证,说,就是上面这个女的。
  不看不要紧,一看差点把年柏彦气得半死,身份证就是素叶的。
  她的身份证怎么放这儿了?
  酒吧老板赶忙解释说,这个女的啊,喝了我们这儿三万多块的酒,然后又说没带钱,说什么都要把身份证押这儿,还留了电话号码和家庭住址,说明天马上过来还钱,要是不还钱,我可以上门讨债。
  年柏彦一看,她是留了三里屯的住址,可想而知酒吧老板真要是上门讨债的话,非得把年柏宵给吓死不可。
  没办法,他只好掏出钱包结账,要回了身份证。
  又混混涨涨地赶到最近的钱柜,钱柜老板一见到身份证上的照片后差点哭了,揪着年柏彦的胳膊就不放了,说身份证上的女人一进VIP包厢就嫌沙发硬,愣是把沙发抠出个大洞来看看是什么材料做的。
  年柏彦一个头两个大,他能够想象得到当时素叶有多么豪迈。
  赶紧赔了钱,又问老板她们在哪个包厢。
  老板说她们早走了,应该是到附近的餐厅去吃夜宵了。然后将一堆东西还给年柏彦,他接过一看,有手链项链一大堆,倒也价值连城,但一看就是素叶身上戴着的首饰。
  从钱柜出来,年柏彦又开始了漫长的寻妻之路。
  附近的餐厅何其多,他几乎是一家一家打听,最后,还真让他找到了。结果就是,他一如既往地替素叶付了钱,赎回了一堆其他人押下来的首饰,哦,还有林要要的身份证。
  最后的最后,年柏彦是在马路牙子的一棵大树前找到的素叶。
  除了她之外,还有林要要。
  不见其他人,可能都搭车离开了。
  年柏彦永远忘不了那一幕:天色刚刚透亮,万幸的是街道上人很少。大树前,林要要坐在地上,头抵着树干,耷拉着脑袋,醉的不省人事。而素叶呢,叉腰靠在树干上,正喋喋不休地冲着树干说话,“要要,你说咱俩是不是好姐妹儿?是吧?我觉得啊,咱俩这个婚都结得太仓促了,人家……那个新郎新娘结婚前都要去……过单身之夜的。咱们啊……应该去国外好好欢度一下……”
  年柏彦虽说也醉着,但还没到素叶那个地步,见这一幕后恨不得不认识她,真够给他丢脸的了。
  二话没说将她拦腰抱起。
  她却死命抱着树干喊救命。
  惹得原本就空旷寂静的街道一下子沸腾起来了,少数的行人纷纷往这边看。正是在使馆区,有巡逻的警察见这一幕后便上前来管,看年柏彦的眼神十足是在看拐卖妇女的人贩子。
  没办法之下,年柏彦只好解释说这是他的新婚妻子,还拿出彼此的身份证去登了记。
  林要要直接送回了叶渊那,他则扛着素叶一路回了四合院。
  海棠树下,素叶惊愕着一张脸盯着年柏彦,就好像他是在说别人的事一样,良久后才开口,“不可能,你说的绝对不是我。”
  “事实证明,你是一喝点酒就原形毕露。”年柏彦很是耐心地说道。
  素叶什么都想不起来了,喝的断片了。
  “我只记得在草坪上跟要要她们喝酒来着。”她最后的记忆点只停留在那一刻了。
  年柏彦摸着她的头,像是在轻抚个孩子似的。
  “也怪我,如果当时看紧点就好了。”年柏彦想了想,“你喝醉的前兆是,把方倍蕾骂哭了。”
  “啊?”
  年柏彦便给她描述了这样一幅画面:穿戴精致的方倍蕾上前敬酒,当然,她喝的也有点微醉了,但素叶那时候已经大醉了,见方倍蕾上前敬酒后,十分豪爽地将她杯中的红酒换成了白酒,硬逼着她喝下去。方倍蕾不想喝,她便要方倍蕾承认自己认怂了,方倍蕾一气之下就喝了。素叶便勾住方倍蕾的肩膀,醉意十足说,“方倍蕾同志,你说你牛什么呀,天天在我面前装,你有什么好装的?你不说不想勾金龟婿吗? 那你今天还捯饬得光鲜亮丽的?你思春了?这是病啊,你得治!你说你总在我跟前嘚瑟什么呀?说白了你就一老女人,长得又没我漂亮,身材也没我好,学历嘛倒是还可以,但男人谁看你学历呀?这么多年你不还单着身?晚上特难熬吧?我跟你说,本小姐今天正式结婚了,你就独守空房吧。科学证明,你这个时候再找不到合适的男人,这辈子都悬了,你想找个二婚的是吧?想给别人当后妈是吧?……”
  等等开始,嘚啵没完没了。
  而方倍蕾的心理防线彻底被素叶给击垮了,许是单身女人越是害怕什么就越听到了什么,素叶的话成了攻击她的武器,一下子将她弄崩溃了,就坐在草坪上开始大哭。
  始作俑者素叶,却没心没肺地继续给她灌酒。
  “这绝对不是我!”素叶听完年柏彦的描述后,义正言辞地声明。
  年柏彦用力揉了她的头,“这就是你,以后不准给我沾酒。”醉酒惹事、祸害东西他倒是不怕,怕只怕她再一个酒醉扑哪个男人怀里,之后的事不敢想象。
  毕竟,她和他的相遇,就是因为她的醉酒。
  年柏彦觉得,不是所有的男人都那么有道德标准,在面对一个醉酒的女人无动于衷。
  素叶从年柏彦严肃的口吻中似乎看见了昨晚自己荒唐的行为,低着头,借玩弄着他衣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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