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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门惊梦III:素年不相迟-第1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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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的心思。在要要这件事上,你已经做得仁至义尽了,可能不能不要停了她的档案?就算是我以私人的关系来请求你?”
  年柏彦看了她半天,眉梢似有无奈,“那你让我等多久?三个月?半年?甚至更久?叶叶,你一向理智,应该明白人情是人情,工作是工作,两者不能混为一谈。再说,现在要要的状况也不适合工作,等她病好了再重新考精石的鉴定师也可以。”
  素叶简直要被他气死了,她是看到要要多么辛苦才进的精石,哪有他说的那么简单?其实她知道自己的要求是过分了些,但年柏彦对工作的一丝不苟甚至是丝毫人情都不讲的严苛令她很不舒服。
  “就算是我自私了,你作为精石集团的总经理,对集团上下所有人员的调动都有着决定权,难道就不能徇私一回吗?算我求你了,柏彦……三个月,就给要要三个月时间行不行?”
  “要要所处的珠宝鉴定部门都是一个萝卜一个坑,缺一不可,她之前请假已经很影响工作了,那么重要的位置怎么可能等她三个月?”年柏彦的语气十分坚决,话毕见她眉宇焦急,伸手将她搂紧,低头轻啄了下她的唇,“叶叶,我可以答应你任何事,也很想为你做任何事,但除了工作,触犯原则的绝对不行。”
  素叶死命咬着唇,半晌后盯着他,“那如果换做是我呢?你是不是也要开除我?”
  “没错。”年柏彦毫不迟疑,“如果你是我的员工,心理状况超出你能控制的能力范围外我就一定会停了你的工作。”
  “你——”
  “但是我会好好照顾你。”他搂紧她,语气放低,“每一天都会尽心尽力地照顾好你,等你好了会再陪着你完成你的理想。”
  “可病好了,岗位就没了。”素叶皱眉。
  年柏彦伸手抬起她的脸,“在这件事上我不可能给你任何承诺和保障,精石的每一位员工能够留任都是他们每天努力的结果,我不能为了给要要留后门让其他员工心存怨念。”
  “你说的这些我都懂,但是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也许是我跟你的工作性质不同,我只是觉得凡事都有其他的解决办法。”
  “话虽如此没错,但在一个企业里,尤其是上升期的企业,恪守规矩纪律很重要,没有标准限制就一定会出问题。”年柏彦始终在耐着性子同她讲道理,“在林要要这件事上,你有你的初衷我有我的坚持,其实你我的想法都没错,做法也没错,但从事的行业不同也决定了要守不同的规矩,你向来很聪明,我想这些道理不用我多说你都明白。”
  素叶从他怀中撤离,闷闷地说,“年柏彦,你是个商人,看问题的角度都是从利益出发,你就从来没想过去试着放宽一下你所谓的坚持和原则,你是个成功的商人没错,但同时也是一个不近人情的领导,这世上很多事都不是说一定要怎样怎样的,可能你稍微高抬贵手一下,带给别人的就是希望和命运的转变,你压根就不会想这么多。”
  倚靠在床头的年柏彦闻言这话后眉梢略有不耐,但还是压下了,伸手重新将她搂住,低头吻着她的脸颊尽量安抚她的情绪,“行了,我们别再谈别人的事了好不好?时间都不早了,睡吧。”
  奈何素叶还在气头上哪能说消就消?她是个聪明的女人不假,也知道使用怀柔政策来安抚眼前这个男人,但同时她也是个倔强的女人,尤其是面对林要要的事情上,她知道他是个不好说话的人,但没想到会艰难到这种地步。所以当他将脸颊缓缓压下,大手再度试图点燃她的热情时心头的怒火“蹭”地一下重燃了,一把将他不安分的大手推开,激进的情绪令她开始了口不择言,“我讨厌你这么个自私的人碰我!你见到我就只想着做这种事儿吗?年柏彦,我不是你的发泄容器!”
  年柏彦的手慢慢放下,原本柔和的唇角变得弧度僵硬,连同他的眸,也缓缓地染上了不悦和严苛,“叶叶,你在胡说些什么?”
  如果换做是平时的素叶,换做是心情甚好的素叶,她必然会马上楚楚可怜地搂住他撒娇,伸手抚平他眉间的川字纹,告诉他别这样她怪害怕的,那么他眸底的不悦就马上会烟消云散。可素叶此时此刻也像是身处烈火烹油之势,倔强劲一上来也不管不顾了,咬牙切齿道,“我说错了吗?我在你身边的唯一功能就只有陪床!年柏彦,我不是你以前的那些个什么情人,不是替你暖床的!”


  ☆、你这个疯子
  一对男女从年轻相爱再到相守白头,心理学家认为最有趣的并不是两人多么感天动地的情感史,而是两人从相识相知到相恋相守的过程中所形成的镜子效应,原本一对向左走向右走的陌生男女在缘分际遇下走到了一起,经过时间的打磨两人便会从心理到动作神情产生吃惊的相似,这也是常说的夫妻相。
  素叶的客户里也不乏有着夫妻相的男女,在她认为不过就是两人相处时间长了后的自然影响罢了,没什么大惊小怪的。但后来才真正明白两个人从相恋到走完这一生是件多么难得的事情。这期间要经过层层叠叠的考验,来自生活的、社会的、现实的等等,只有两人身上的棱角全都相互磨圆了才能相依相靠在一起。
  而这个能陪着你一起将自己身上棱角磨圆的人,在芸芸众生中需要漫长地寻找。所以说这世上没有所谓的一见钟情,那个令你一见钟情的人只不过是你一直在找的那个人。
  素叶第一步就迈得不是很顺利,她和年柏彦相处时的矛盾终于激发,源于两人相悖的性格、成长的不同环境及两人之间的价值观。在年柏彦之前她没有正儿八经谈过恋爱,唯独那么一次还止于对方短暂地出现又迅速地消失。她是个心理咨询师不假,但在男女真正相处上她没有足够的经验去应对,长期以来她都是一个人生活,从没跟哪个男人这般亲密过,所以在面对年柏彦的时候她有的只是大概齐的理论标准和模式,一旦真的是两人在原则问题上进行碰撞后,她身上的棱角和倔强的性子就将理智取而代之,迅速占领高地。
  不得不说她的话是伤人的,以至于令年柏彦的神情骤然转冷,眉间的川字纹与鼻梁之间所形成的严肃是要了命地令人窒息,抬手捏起她的下巴,手劲不小。
  “收回你的这句话,我就当没听到过。”他的瞳仁幽暗吓人,低沉嗓音压抑着一丝明显的怒火。
  年柏彦平时虽说严苛,但从未说跟她主动发过脾气,绝大多数情况下因为比她年长几岁是让着她、纵着她的,大不了他就干脆选择沉默,她也没往心里去,事儿就过去了。所以今天的素叶忽略了年柏彦言语中的警告,虽然,这是他第一次这般严肃警告她。
  他的手近乎要捏断她的下巴,一时间只觉得先是火辣辣的疼,紧跟着就麻木了,素叶的口不遮拦也源于他对林要要工作上的左推右推,他又造成了她身体上的疼痛,一时间更来气了,人一痛就会产生下意识地反抗甚至是主动攻击,素叶也不例外,一把将他的大手扯开时也用尽了全力,尖锐的指甲顺着他的脖颈划了下来,接下来的话更是锋利,“少来威胁我!你以为自己是圣人做什么都对?你要是什么都对的话你的朋友文佳就不会死,纪东岩更不可能跟你像死对头一样!”
  她很早就觉得年柏彦和纪东岩这两人的关系很怪,相互了解却又相互明争暗斗,尤其是在内蒙的时候,两人史无前例的完美合作令她心存疑惑,等从内蒙回来的时候她便好奇查了有关他们两个的事情,很难查,近乎没有消息。老天却帮了她一个忙,在一次回母校帮着导师整理卷宗的时候,不经意看到了一份用来做案例的资料,个案的名字叫文佳,当时送进精神病院的时候是好端端的正常人,最后却硬生生地成了精神病患者。
  她当时只觉得这个个案很有代表性便拿来仔细研究一下,又通过圈内的人翻查了当年的私隐档案,不成想看到了纪东岩的名字,再顺藤摸瓜这才发现了纪东岩和年柏彦交恶的真正原因。
  她深深惋惜也深深无奈,从旁观者角度看,年柏彦也好纪东岩也罢,这两人的做法都没错,只不过是保护的方式不同而已,却造成了再也无法挽回的局面。
  而今天,素叶发誓自己不是有心说这番话,因为她早就打定主意,如果年柏彦不主动提及文佳的事她就绝对不会去问。但许是心头的火太急于用一种毁灭式的武器来爆发,所以一怒之下将这番话说了出来。
  话一脱口,素叶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可说出的话如泼出去的水,再也无法收回。
  于是,周遭的温度随着她这句话的落下蓦地降到了冰点。
  于是,她看到年柏彦的脖子上出现了两道血道子……
  又于是,年柏彦彻底怒了,眼角眉梢最后那么一点的热度也没了,怒火从幽暗的瞳仁直达全身,脸色铁青,薄唇抿成了冰冷的线条,见此,素叶满脑子都是一个念头:年柏彦生气了!
  他一把掀开毯子下了床,大手毫不留情地箍住她的后脑,她的大脑皮层都能感觉到他全身散发的怒火,当然,他没有对她动粗,亦没高声怒喝,只是盯着她,昏暗的光亮中他的眼寒凉地骇人,他开了口,一字一句从薄唇崩落,“你这个疯子!”
  话毕手一甩,素叶身子一下没稳撞在床头,他却没看她,头也不回走出卧室。
  她的心“咯噔”一下。
  卧室的门被他“砰”地一声关上,力道大得近乎能将整幢楼震塌,一分多钟后她这才反应过来,看了一眼自己的双手,赶忙下了床,光着脚跑出了卧室。
  年柏彦已经在楼下客厅,长裤已经穿好,正在系衬衫的扣子,白色衬衫的领口蹭了点血迹,是她挠伤的位置,对于伤口他倒是没理会,英俊的脸陷入大片的鹅黄之中,依旧寒凉。周身散发的愠怒都令人退避三舍。素叶见他是要走的架势,心里自然是又急又怒,“蹬蹬蹬”下了楼,双手紧紧攥着腿侧的睡裙布料,她不想让他走,却又愤怒于他刚刚骂她的话,情急之下只能再度选择言语攻击!
  多年之后素叶再想起这一晚发生的事就会感慨良多,她觉得女人,不管你是女强人还是家庭主妇,不管你是多么高学历还是只有小学文凭,在面临着男人愤怒离家准备转身就走的那一刻,所有的女人心理都是一样的,又着急又生气,着急是女人并不想以男人离开而结束战斗,生气的是男人就这么一走了之连哄劝都没有。
  那么大部分女人接下来的选择就会惊人的相似:对着男人厉声怒喝。
  其实不为别的,只为了能够引起男人的关注,只为了让他别走。
  当然,这种心境是建立在女人一定是在乎这个男人的基础之上。
  此时此刻的素叶并不清楚今天这一幕会成为她日后拿来有事没事琢磨女人心理的案例,焦急的心境和不服输不肯低头的性子令她的语言攻击变得跟其他女人没什么两样——
  “我就是个疯子怎么样?你现在后悔了是不是?那你去找不疯的呀!”
  年柏彦正好系完衬衫的扣子,听她这般歇斯底里地低吼后,眼神更似腊月寒霜,咬了咬牙,嗓音极凉,“好。”紧跟着拎起沙发上的大衣拿起车钥匙就走到了玄关,换好了鞋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焦急和愤怒犹若冰与火在疯狂地较劲儿,又拧成了一股绳冲进了她的五脏六腑,与她的血管搅合在一起,形成了无数个来自四面八方的绳索将她捆得死死的,透不过气的窒息!
  她全身气得发抖,含着哭腔冲着年柏彦的背影大吼,“你走你走!有本事你走了就别再回来!”
  下一秒是年柏彦用力甩上房门的巨响。
  沙发上的抱枕统统被她砸在了门板上。
  奈何,年柏彦的脚步声还是渐渐消失。
  一切都安静下来了。
  只有月光依旧在静静地蔓延,这场人间争执对斗转星移来说没起到任何的影响作用。墙壁上的钟表在一格一格地跳动,指示着凌晨以后的寂寞和幽暗。
  像是一场歇斯底里的战争现场,又像是从没发生过什么似的,但素叶是那么清晰地记得发生了事情,年柏彦是真实来过的,而她也那么真实地与他大吵了一架,于是他走了,连同残留在空气中属于他的气息都在渐渐转淡。
  她光着脚站在原地,任由地面的冰凉温度沿着脚趾缝儿席卷她的全身,她想动又不能动,想开口叫他别走又无法张口。
  他走了,她甚至已经听不见门外有任何的动静了。
  夜色清冷得可怕。
  忽然素叶心中升起一阵悲恸,泪水沿着眼眶就跌了下来,像是失了控似的,她无法去压抑内心的焦躁不安。眼泪朦胧间看到静静伫立在墙角的白兰屏风,她也不知道是哪根神经终于复活了,冲到了屏风前,边哭边用尽全力将其拖到落地窗前,敞开窗子,一股脑儿便将白兰屏风扔了下去。
  几秒钟后传来屏风框崩裂的声音,她哭得凄惨,却还是看到了楼下年柏彦的身影。他在月光下岑凉地伫立,看着她将屏风扔了下来,看着屏风落在地面上被摔得七零八碎,整个过程都是快把人逼疯的沉默。
  


  ☆、真的未晚吗
  素叶似乎看见他往楼上看了一眼,虽看不清他的表情,也足能感觉到他的愤怒,月光拉长了他的背影,也拉长了她和他之间的距离,夜风吹拂着他身上的大衣,颀长的身躯却那么冰冷地站立在风中一动不动,素叶看着楼下的男人身影,满脑子都是他的那句:你这个疯子!
  她疯了,是被他逼疯的。
  她是疯了,要不然怎么舍得把那么贵的东西扔到了楼下?她只想用疯子般的思维逻辑和行为方式来告诉他,她是多么不想他离开。
  他头也不回地走掉,那么决绝,背影都那么令人陌生。
  她没得选择,只想着用一些方式来再次激怒他,哪怕他再冲上楼来狠狠骂她疯子也行!
  然而,楼下的年柏彦没停留多久,在与她对视了仅有几秒钟后转身,朝着地面停车场方向走去,他甚至都没上前去看一眼摔得骨碎的屏风。
  是谁说的夜色如墨?这个形容一点都没错,素叶的手指生疼,眼睛也生疼,全身每一处细胞都在叫嚣着疼,因为她看到年柏彦的身影渐渐地被夜色吞噬,眼睁睁地看着他最终消失在夜色中。
  夜风呼啦啦地从四敞八开的窗子闯了进来,吹得她长发飞扬,她闻到了深秋的凉,每呼吸一口肺部都胀着寒。“嘭”地一声关上窗,她的身子靠着墙壁缓缓下移,最后跌坐在地上。
  她哭得像个孩子。
  她不知道年柏彦能去哪儿,或许回他自己的家,或许回公司,又或许他真的一气之下去找其他的女人?一时间她哭得更凶,心中升腾起难以言喻的恐慌,因为她发现,如果不选择打电话找他,除了办公室她竟然连他能去的地方都不知道,维系她和他似乎就只有办公室和电话,如果有一天电话打不通、办公室里他又不在,她又将会去哪儿能找到他?
  她从没见年柏彦这么生气过,冷得像冰,寒得陌生,他不像其他男人似的暴跳如,亦没有对着她大呼小叫,却用了他一贯不近人情的方式来宣告他的怒火和不耐。
  他看向她的眼神,是能让人凉到骨子里的情感。
  他是开始厌恶她了吧……
  连她都厌恶自己了,是她忘了,她忘了愤怒时所说的话就像是一把双刃剑,伤了他的同时也伤了自己,她忘了尤其是女人在争吵的时候千万别翻旧账,可她不但翻了,还以曾经那么严重到影响了彼此友谊的事件来攻击他。
  她恨自己!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走得迟缓,却从未停下脚步。
  素叶像个凌乱的娃娃,倚靠在墙角,全身都凉透了也不见年柏彦返回的身影,她听不到走廊的脚步声,也听不到他拿着钥匙开门声。
  是啊,她从未听到过,他说他配了她家的钥匙,她是那么想要听一次。
  不知过了多久,总之当素叶终于扶着墙站起身来的时候,她的双腿都已经麻嗖嗖地不能动弹,在原地又站了一会儿后,等恢复了知觉她才扯过件外套冲出了房间。
  又过了五六分钟的样子,房门开了,她回来了,泪痕还挂在脸上,怀里抱着被她刚刚一气之下扔下楼的白兰屏风,屏风的骨架没了,摔得七零八碎的不能要,她拾回了白兰双面绣,上面还沾着深秋的霜露。
  她是真的疯了。
  平时都不舍得多碰一下的东西,在她心里那么那么珍贵的东西,却遭到了她的如此对待。
  窝在沙发上,将那张双面绣平铺开来,泪眼朦胧时总是乍隐乍现在千灯镇时的情景,他在琼花飞舞间伫立含笑,英俊的侧脸是对工作的一丝不苟,她不就是深深爱着他这点吗?
  泪水终究还是像断了线的珠子滑落,她哭得比刚刚还要凶。低头看着白兰绣上面的字迹,那唯美的字句像是讽刺她似的,一滴泪水落下,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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