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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席仙姬-第1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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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惜腹诽归腹诽,他们的身家『性』命和荣华富贵都暂时还系在他身上,再多的气,也得咬牙受着。
  一通检查后,马车再次出发,车轴轧过石子路,节奏分明。
  但在黑夜里却也有着另外一些不和谐的元素。
  车道旁不过半丈距离,埋伏了几个黑衣人,其中有个十余岁的少女,双目冷冽,手持双刀,蓄势待发。
  一触即发时,一只柔软的手轻轻地拍在了她的肩上。
  “师尊?”她转过头,惊愕地喊道。
  李玉暖没有移开手,她说:“现在还不是杀他的时间。”
  “可是——”
  高翠云不服,她想把这个恶棍千刀万剐。
  但李玉暖搭在她肩上的手却也始终没有松开,因为无法挣脱这只看似轻柔其实千钧的手,高翠云只能眼看着马车渐渐驶出攻击范围,眼里全是愤怒和懊悔。
  “为什么!”她痛苦地呻『吟』道。
  李玉暖道:“因为一刀捅死还是太便宜他了。”
  “可你却连让我捅死他也不肯!”高翠云委屈地哭道。
  李玉暖道:“你现在怨我,但再过几天你就会知道,我的决定没有错。”
  

☆、第274章 他的痕迹

  墨清修的车队走远后,李玉暖又花了些心思安抚高翠云,确定她心境平和后,这才返回帐篷歇息。
  正要入定打坐,突然看见铜镜里朦胧的面容,不由得想起云海中血炼蝙蝠王突然的发狂。
  她到底在我的脖子处看见了什么?
  李玉暖并非好奇心旺盛之人,但任何与月神君、魔尊有关的事情,她都觉得自己有义务弄清楚,直觉告诉她,所有与他们有关联的内容都是不可以含糊敷衍。
  于是取了数面明镜,又点亮蜡烛,围成一个小小的镜屋,这才端坐梳妆台前,将落在肩上的头发全数撩起,对着铜镜,反复端详着,却发现那一处的皮肤上什么异常都没有。
  手指触『摸』到的和眼睛能看到的,全都是光滑一片,没有任何凸起或者凹下,也没有与别处不一样的肤『色』。
  那时血炼蝙蝠王到底看到了什么?
  她不禁陷入深深的『迷』『惑』中。
  正当心思『乱』飞时,门帘动了一下,微凉的秋风吹入房间,她反『射』『性』地转过头,见来人是李夜『吟』,这才松了警惕,道:“哥哥怎么过来了?”
  李夜『吟』道:“方才我夜观天象,见客星异动有心犯紫薇,不出三月,天下将有大变。”
  李玉暖叹道:“『乱』世局面已经成型,你我虽说也有些修为,终归不过是天道的一颗石子,勉强能保全自己罢了。”
  李夜『吟』闻言,也是一声叹息,缓步走到李玉暖身边,手指似无意地划过发丝,道:“轩辕龙英此人如何?”
  李玉暖道:“贪慕美『色』之人,但也颇有城府。”
  李夜『吟』沉『吟』道:“我看他对你态度多情,却又和长宁之间有男女暧昧,只怕这次加入我方阵营,所图也不小。”
  李玉暖笑道:“他们两个狼狈为『奸』,与我们又有什么干系。只怕最终机关算尽太聪明,反误了卿卿『性』命。”
  李夜『吟』闻言莞尔一笑,哄道:“那就随他们互相算计吧,你我既志不在此,也不要浪费心思。对了,妹妹的梳妆台为何这般布置?”
  他指了指放在台上的几盏灯,和围着灯盏的明镜。
  李玉暖见状,便把云海中血炼蝙蝠王突然发狂的事情和他详细说了一遍,她知道李夜『吟』与月神君关系古怪,或许会知道脖子上看不见的印记的由来。
  但她没想到,听完自己的讲述,李夜『吟』的面『色』变得无比严肃。
  “它那时当真是一边喊着怪物一边发狂?!”李夜『吟』问道。
  李玉暖仔细回想了一下,道:“是,因为事情来得突然,所以记得特别清楚。”
  “哦。”
  李玉暖看他神『色』怪异,便知他多半晓得真相,虽然不宜追问,却也不想他敷衍混过。
  “这个……”
  少许沉默后,李夜『吟』开腔了。
  “让我看一下。”
  李玉暖依言将头发拨了过去,指了指脖颈,道:“就是这里,你能看出些什么不一样吗?”
  李夜『吟』没有说话,只是手指轻轻滑过她的脖颈后侧。
  他的手指柔滑细嫩不输于女子,指甲又修剪得完美,划过皮肤,自然溅起酥麻感受。
  “嗯?有些痒。”李玉暖梦呓般不自在地说着。
  或许是后颈血管集中的缘故,只是被李夜『吟』的手指毫无邪念地摩挲划过,竟就泛起大片地火热,连耳后根都突然地滚烫起来。
  但她不敢直视自己的异样,即使心底痒嗖嗖,却又本能地认为将这种感受说出口是异常羞耻的行为。
  “是这里吗?”
  指尖轻按,接近电流穿过身体的诡秘快感顿时刺得她险些叫出声。
  千钧一发之际,李玉暖终于堪堪克制,咬紧牙齿道:“其实……我……我也不是很清楚,只记得那个地方……曾经被困在凄绝血池的人……咬过……但那是神魂入体时发生的事情……我……”
  她也不明白为什么明明只是陈述事实,自己却会发自内心地感到尴尬,解释得欲言又止、欲盖弥彰……好像那次发生的事情……是一桩极其耻感又害羞的事情一般……
  只是几个字符,已让她耳朵连同脸颊都滚烫,也幸亏帐内灯光昏暗,她又背对着他,这才不用担心被李夜『吟』发觉异常。
  “那么,是这里吗?”
  手指下移三寸,落在距离肩胛骨只有半寸的地方。
  李玉暖越发面红耳赤,低下头,小声道:“……就是这里。”
  她觉得自己真是没用极了,只是被哥哥就着昏暗的灯火抚『摸』皮肤,居然也会生出那么多奇怪的感觉!
  我的心里到底都在想些什么!
  幸运的是,李夜『吟』始终没有注意到她的奇怪处,确定位置后,手指返回她的衣领处,声音冷寂正直:“可以把衣服解开少许吗?隔着衣服……我看不清……”
  李玉暖知道他指的是她贴身穿着的银纱羽衣,连收起旁骛的心思,以法咒将银纱羽衣松懈,端坐在他面前,让他仔细研究自己背上的怪异处。
  手指轻轻滑过背脊,以脖颈连着头发处开始,直到肩胛骨上,细密绵长的抚『摸』带给她丝绸般的温柔,以及细小摩擦独有的沙沙酥麻。
  她能感觉到他的指尖蕴含的警惕和戒备,仿佛抚『摸』的不是纹路,而是……上古猛兽。
  “我背上到底是什么东西?”她忍不住好奇地问道。
  虽然她也不知道那百爪挠心的感觉究竟是因为背上的秘密,还是因为……他的手指正在她的肤上停留。
  其实并不是第一次贴得如此近,也不是初次感受到彼此的体温,但当他的手指确实地滑过她的脖颈时,她竟觉得血管里的血激烈地快要涌出一般,至于他的手指——明明只是指甲勾过,为何却好像下一个瞬间就会……
  一些绮丽的念头翻过心尖,好不容易恢复常温的耳后根又开始滚烫了,她期待他的手指在身上更多地停留,却又觉得这样的肌肤接触是罪恶的。
  一时间,心里矛盾极了。
  李夜『吟』显然没有发现她的邪思,一番认真反复仔细的摩挲后,一声轻叹饱含着遗憾和无奈,渗入她的体内,带来心田淡淡的起伏。
  “莫非我的身上真有什么不得了的东西?”她担忧地问着。
  李夜『吟』苦涩道:“你的脖颈处被刻了个活符箓。”
  “活着的……符箓……”
  李玉暖不解。
  李夜『吟』也不多浪费口舌,转身走到书桌前,铺了张宣纸,取了支小楷,蘸饱墨水,运笔飞快,唰唰几下间,将他方才所见绘下。
  展现在李玉暖面前的是一幅血红花藤,柔长细腻的藤蔓,中央开着一朵血红茶花。
  当然,实际的花卉和藤蔓绝不可能如图画所绘地这样工整标志。
  李夜『吟』在她背上看到的其实是一朵完全由符箓以奇妙的规则组成的花卉。虽是极美的东西,但当它生长在少女柔嫩的背上,并且随着体温和情绪持续生长时,就只能让人联想到妖娆和诡异了。
  联系李夜『吟』之前无意中泄『露』的只字片语,李玉暖捏宣纸的手指也有些发抖。
  “哥哥知道这是什么东西?”
  “你还记得在凄绝血池旁看到的酷似月神君的失忆男子的神情模样么?”李夜『吟』反问道。
  李玉暖闻言,认真地回想起来。
  池中男子生得虽然与月神君一模一样,但他眼神空洞,言语单纯,虽然容貌翩翩,行为举止却仿佛没有开化的野兽。
  她将自己的这份感受如实告诉李夜『吟』,后者的面『色』越发凝重。
  “……你应该已经从凤清德那边知道一些关于月神君的事情了,知道他的出身乃是一个谜,没有人知道他来自哪里,也很少有人知道他真正的名字。”
  李玉暖竖起了耳朵。
  “我和月神君关系不同寻常,但即使是我,也无法窥看月神君藏在最深处的秘密。几次窥探被打伤后,反倒让我发现了一个没有任何旁证的秘密。”
  “什么秘密?”
  “月神君或许是帝尊的亲骨肉,但他们的感情并不和睦。直到以天骄形象出现以前,他都被帝尊隐藏得严严实实,仿佛从未存在过一般。”
  “这是为什么?”
  李玉暖有些不能理解了。
  若是孩子因为丑陋或是蠢笨,不被父母喜欢,虽说有些不近人情,但也能够理解。可是月神君如此惊才绝艳的人物,世间哪可能有父母会不喜欢!
  为何帝尊会反常地讨厌他,甚至要将他藏起来?
  最重要的是,帝尊讨厌他甚至把他藏起来,和自己身上的刻印又有什么关系?
  她将疑问说出,李夜『吟』也是直言不讳。
  “你背上的这个东西,正是当年帝尊为了将他藏起来,在他身上留下的刻印。我在月神君的记忆里偷窥到这一段的时候,尚且不敢相信,直到现在,见到了实物,才知……”
  他顿了一下:“上古时,凡身上刻下这个符箓的,无不是至污秽至罪孽为天地所不容的存在!”
  “但这又和我有什么关系?”李玉暖不解。
  李夜『吟』道:“你在凄绝血池旁见到的那个人是月神君竭力想要杀死的过去,他把符箓种在你身上,因为他喜欢你,想把自己最珍贵的东西和你分享,就像……”
  “就像小动物把自己最珍贵的宝贝分给别人,却不知道这或许是……穿肠毒『药』……”李玉暖悲伤地说着。
  李夜『吟』犹豫道:“……他……我想帝尊给他种下符箓的时候多半也没说真话,他或许真心以为这方符箓是来自父亲的祝福……”
  “为什么……为什么这么对自己的孩子!帝尊的心里究竟想些什么!”李玉暖愤怒地呻『吟』道。
  

☆、第275章 窝里反

  “或许只是因为一些不能告诉外人的秘密吧。{”李夜『吟』敷衍地说着,看他欲言又止的表情,李玉暖怀疑他其实已经接触了真相。
  但他不想说,她也不会勉强,只是看了眼周围,道:“这几日都没见到凤清德,莫非是秋天到了,他也要冬眠了?”
  李夜『吟』道:“你不说我都没注意,确实似乎连续几天都没见到他的影子了。”
  正当两人都竭力想驱散尴尬时,小麒麟拖着一只比它身体还大几圈的野猪腿趾高气昂地走了进来。
  “麻麻,这是我打来的,麟儿是不是很厉害?”
  李玉暖愣了。
  镇江金山一带并非野猪聚居出没之地,小麒麟倒是从哪里猎到了野猪?
  但看它一脸谄媚地跑过来献殷勤,李玉暖也不好让它失望,抱在怀里好一通『揉』『摸』,直把小东西顺得全身软绵绵轻飘飘的,这才心满意足地拖着野猪腿跑回小窝,卷起尾巴睡觉了。
  只是经过这一通闹腾,李夜『吟』也已经借机离开。
  看着他方才还坐过的原木凳,李玉暖突然觉得心中一阵空『荡』『荡』。
  我到底在期待什么?
  我到底希望得到些什么?
  手指不经意滑过嘴唇,带起微痛,心里混『乱』极了,有个念头反复地跳跃,但却不知为何始终抓不住。
  莫非是遇上瓶颈?
  因为悟道路上遇上了瓶颈,所以才会胡思『乱』想!
  不知为何,明明是个毫无逻辑可言的猜测,李玉暖却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般激动,她长嘘一口气,坐上了罗汉床。
  因为在修道路上陷入了瓶颈,找不到出路,渴望着突破,所以才会一反常态地格外痴『迷』依恋他。
  其实只是不愿意直面求道之路难以再突破的痛苦。
  这种平静又痛苦的感觉只是一个瓶颈,只是修道路上必然会遇上的门槛,只要度过,就会海阔天空。
  ……
  ……
  虽然连续吃败仗,任城王的军帐内依旧歌舞升平。随军的二十多名美貌姬人或弹或唱,红毯上,轻歌曼妙,长袖流风。
  任城王坐在正中央,接受着美人口对口喂酒的恩惠,这酒池肉林的生活让掀帘进入的慕容霜脸『色』顿时铁青。
  “真是一群寡廉鲜耻的女人!”她低声嘟囔着,声音不大,却恰好让任城王听见。
  虽然是纨绔子弟作风,可小姑『奶』『奶』抱怨,任城王也不敢无视,忙推开左右姬人,连连挥手命帐中舞蹈的女子们尽数退下,谄着脸对面前的慕容霜道:“这样可看着顺眼一些?”
  慕容霜哼了一声,道:“算你有几分眼力。”
  任城王敷衍地答着,道:“小姑『奶』『奶』,算我怕你了。现在败仗惨成这付模样,你说我该如何给皇兄交代!你那个铁板脸爹爹可是绝对不会帮我在皇兄面前掩饰的!”
  慕容霜哼声道:“那也是你自己作死!拔光了『毛』的鸭子放在你手上就能逃走,你还要我爹爹怎么帮你!”
  “可是——”任城王不服,正要争辩,见慕容霜面『色』不善,忙改口道,“可是我若被严惩,你父亲也会受到牵连。毕竟我只是个监军,慕容老将军才是……统兵大帅啊!”
  慕容霜闻言,也觉得有几分道理,但她不喜任城王,自然不会轻易松口,于是板着脸道:“那又如何,拓跋家的天下一大半都是我慕容家撑起来的!何况父亲功劳卓著,朝廷上下人人都看在眼里。这一次的事情,至多也不过是左迁罚俸,过个几年也就没事了。”
  “姑『奶』『奶』……话是这个道理没错,可是……”
  任城王下意识地看了眼左右,低声暗示道,“慕容一族劳苦功高当然不假,可今时不同往日,皇兄那边这次可未必愿意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他……一门心思都想着求长生呢!”
  “你的意思是——”
  慕容霜脸『色』沉了下来,她知道任城王的话有些危言耸听,但事实也确实相去不远。
  如今的鲜卑早不是部落联盟的时代,战功卓著的将军们即使吃了败仗,可汗也不敢当众羞辱。自从鲜卑统合成一个国家后,不论是慕容或是独孤亦或者任何一个大族,都只能屈居拓跋之下,拓跋要它灭亡,就能让它灭亡!
  “那你说我们该怎么办?”意识到情况危急的慕容霜自暴自弃地问道。
  任城王苦笑道:“我哪有什么本事,也只能……随波逐流,听天由命了。”
  慕容霜本来看着他的窝囊样就来气,现在听他的回答居然也如此没志气,顿时心中大大不快,转身走出了帐篷。
  慕容霜前脚离开,独孤元义后脚就来了。
  ……
  一般人家的婆媳都难免有矛盾,何况太后和皇后这对天家婆媳。自然地,独孤元义和任城王的关系也难说和睦。
  看独孤元义面『色』沉沉地表示要见任城王,侍卫们不敢怠慢,连忙入内通报,而任城王虽说半夜被人打扰有些不舒服,可是来者是独孤元义,他也只能打起精神。
  他不想因为这种细枝末节的小事,得罪了独孤皇后。
  然而即使做好了全盘打算,独孤元义走进帐篷时,任城王心里还是一声咯噔。
  他看独孤元义脸『色』不好,晓得多半此来是为了败仗回京后如何应对,忙陪着笑脸道:“元义突然求见,可是有要紧事?”
  独孤元义大喇喇地坐下,看了眼左右,不置可否。
  任城王知道他的意思,示意侍卫们都下去,道:“元义,此间只有你我,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独孤元义见状,叹了口气:“此番大败,我回京后,多半要被问责了。”
  任城王也正为此事懊恼,闻言附和道:“此次连败三场,可称我朝的大耻辱。偏偏我又言辞不慎大大地得罪了慕容将军,奏表上那老匹夫必定会添油加醋!”
  独孤元义叹道:“慕容将军不是落井下石之辈,但即使他只是如实禀告,也够我们……唉!只怪我等运气不好,不如对方有大能助阵!当真是时运不济,命途多舛啊!”
  顿了一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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