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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天镜-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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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瞬间卿月就明白为什么她会联想到那个女神医了,因为眼前的女子此时眼中的高傲与当时她在女神医眼中看到的,简直一模一样。
那个黄衫婢女此刻一声不吭,脸上满是幸灾乐祸。
她皱着眉将两个婢女的神情看在眼里,心里开始分析了起来。
这时那个紫衣婢女上前扬手,就要给卿月一个耳光,卿月一抬手稳稳的抓住了那个婢女的手腕,而后一扭,只听“咔啪”一声,那是骨节脱离的声音,卿月素手轻推,那个婢女后退了好几步跌倒在地上,疼得眼泪都出来了。
卿月方才是手下留情了的,不然就不仅仅让她手腕脱臼这么简单。
“你们是音然派来的?”卿月微微弯腰问那个紫衣婢女道,谁知紫衣还未说话那黄衣婢女便一口接道:“是又如何?”
卿月唇角上扬露出一抹讥诮的笑容,而后站直了身子,眯着眼睛望着那黄衣婢女。
黄衣婢女被卿月望得有些发毛,她感觉眼前的女子的一双眼睛似乎可以洞悉她的想法般,这种被看透看穿的感觉真的很不好。
“音然是怎么吩咐你们的呢?”卿月冷声问道。
“她要我们……要我们好好教训你。”黄衣婢女的声音有些发颤,给人一种心虚的感觉。
卿月冷笑了一声,而后一把抓住了黄衣婢女的手寒声道:“她怎么会那般蠢,让你们这两个根本就不是我的对手的人来教训我呢?”
确实,她们的说法简直就是漏洞百出。
要是是为了教训她那么为什么不让真正的高手来呢?反倒派两个修为这么低的婢女来,刻意想找羞辱么?
黄衣婢女一时语塞,说不出话来,而后只听见卿月接着道:“我想不是音然命令你们来的吧。”
黄衣女子一惊,而后连忙道:“你若不信就算了。”
“是你们自己想来的吧。”卿月抬手勾起了黄衣婢女的下巴,逼视着她道。
黄衣婢女额头上忽然渗出了细密的冷汗,她忽然对方才的行为后悔不已。
“你们对宫祺,是不是……”卿月的话还没有说完,只见那两个婢女的身子一僵,而后脸上闪过了一丝慌乱。
是了,这样的表情已经足够证明她心中的猜想了。
她推开了黄衣婢女而后抚了抚额角,有些郁闷,宫祺啊宫祺你到底迷惑了多少女子心啊!
眼前的这两个婢女显然是为宫祺而来,她们应该是听说了那个关于她为寻求靠山才要嫁给宫祺的传言,所以心里不满,才会来找茬。
之所以说是音然派来的一来音然至少也是族长之女,她们觉得卿月应该是不敢动族长之女派来的人,二来么,便是不希望卿月日后记恨她们,所以将一切提前都冠到了音然身上。
由此可以看出,要不是卿月修为在她们之上,恐怕得受到不小的折辱。
第一百二十一章:宫凝送信
那日卿月终究还是没有对那两个婢女追究些什么,只是叹息着让她们自行离去了。
然而次日一早,她便知道昨日她的一念之慈是个错误了。
在这个世界上善良是没有任何的用处的,一念之慈不过只是给自己留下祸患。
她带着暗离本想在去后山果树那里散散步的,然而一出院子,每走过一处便有炎魔族人对她们指指点点议论纷纷,都用怪异的眼神看着她们。
隐约间可以听见他们议论的话语中差不多都是围绕着“天妖圣女与宫祺少主”什么什么的,基本上都是一个意思,就是说她为了找寻靠山而想高攀宫祺,还有就是说她昨日为了堵两个婢女的口,将族长女儿的两个贴身婢女都给打伤了。
昨日那两个婢女果然不是什么善类,她好心放过了她们,可是她们倒好反倒将昨日的事给添油加醋一番四处的传。
卿月无视那些指指点点的愚昧族人加快了脚步,对于这种无谓的传言她根本就没闲心去管,只是,别再让她碰到昨天的那两个婢女就是了。
暗离跟在卿月身后,脚步无声,就像卿月的影子一般的,无声无息的跟着她。
走着走着迎面撞见了一个人,卿月身子一个不稳,那个人扶住了卿月,道:“这么急要去哪里?”那如沐春风般的男声正是宫祺。
卿月站直了身子道:“去后山,你要一起么?”
宫祺微微颌首,而后一行三人朝着后山走去。
一路上原本对卿月指指点点的族人在看到宫祺也跟着卿月时,便都不敢在多言些什么了,就连看着他们时眼中也全然没有了之前的那种怪异的眼神。
其实那些流言宫祺一早也都听说了,所以他才会来赶紧来找卿月,他担心卿月听到这些流言后会生气,然而在他看到卿月之后,他的忧虑一下子就打消了。
卿月才不是那种被几句流言蜚语就影响了心情的人。
“呐,宫祺。”走着走着卿月低声唤道,她垂着眼帘,浓密的睫毛颤动映得眼下一片淡淡的阴影。
“嗯?”宫祺偏头看着身侧卿月侧脸应道。
“你有没有阑珊树种?”
宫祺一愣,而后反问道:“你喜欢那种树吗?”
“嗯,我很喜欢。”卿月点了点头,而后接着问道:“阑珊树可不可以在人间生长呢?”
听到这话后宫祺大概明白了卿月的想法,她应该是想把这树的种子带到人间去,他笑了笑道:“此树在那里都可以生长的,好像在人间也有吧,只是非常稀少罢了。”
卿月欣喜的问道:“真的?那你可以给我一些此树的种子吗?”
宫祺眨了眨眼睛,语气轻松的答道:“嗯,三日后我带来给你。”
卿月开心的点了点头,然而她却忽略了宫祺在说完那句话后,眼中闪过了一丝的犹豫。
阑珊树种子在妖魔族的库房中,而库房是归族长管理的,也就是说,他要是想拿树种子,必须得经过族长的同意。
这么些年他还从来都没有主动的找族长要过什么东西呢。
到了后山,那满山依旧硕果累累,果香四溢,卿月挑了一棵最为高大的树跃了上去,几个起纵便到了树顶,她站在树顶呼吸着高空格外清新的空气,望着下方,这种俯瞰大地的感觉给她以无限的愉悦与轻松。
宫祺见此情景也学着卿月跃了上去,高高的树顶上,他与她并肩而立一同俯瞰着大地,此时她与他眼中的景物是相同的,然而心情却是不同的。
他揽过她的肩问道:“在想什么?”
“宫祺,在炎魔族里是不是有很多女子都喜欢你呀?”卿月偏头看着宫祺笑问道。
“怎么这么问呢?”宫祺的心一提,她怎么会忽然这么问呢?
“难道不是吗?”
“是也好,不是也罢,都是她们一厢情愿而已。”宫祺望着卿月,眸光闪烁与她对视着,这话说得卿月有些动容,他的眼中那流淌着的似乎能将人融化的难道就是传说中的深情吗?
人活一生能够遇到几个将别人的垂青置若罔闻,而一心只认定自己认定的人呢?
“宫祺,其实,我一直很奇怪,你明明是蛟龙族的人,可是为什么会成为炎魔族的少主呢?”卿月这个问题一出口她便后悔了,这个问题也许回事宫祺一个不好的回忆,然而她却因着长久以来的好奇,仗着宫祺的深情,就那样脱口而出了。
一阵风过,吹得树枝上的叶子沙沙作响,一时间静了下来,宫祺垂首脸上没了笑容,声音就像冷冽的湖水一般流淌而来:“因为,当年我是被蛟龙族抛弃了。”
卿月有些惊讶,像宫祺这样优秀的人竟然会被蛟龙族抛弃?可不等她继续问下去,宫祺便一跃到了树下,而后一闪身从一棵树后揪出了一个身穿黄色衣衫的婢女,而后将她按在了树干上沉声问道:“是谁让你来的?”
黄色衣衫的婢女一惊,身子颤抖着,面如土色,此时卿月也从树上跃了下来走了过来,在看到黄衣衫的婢女后眉头一皱。
黄衣婢女斜眼看了看卿月,眼中是难以抑制的恨意,她颤声眸光闪烁着对按着她的宫祺道:“宫祺少主,您难道不记得奴婢了吗?几年前,您曾帮助过奴婢。”
宫祺一愣,显然是完全不知道这个婢女到底在说些什么。
黄衣婢女见宫祺这幅表情,脸上原本的期许变成了难以掩饰的失落。
看来他已经不记得了。
其实她不是炎魔族人,只是被炎魔族灭掉的一个小妖族的人,她来到炎魔族是被那个小妖族送来当奴隶的。
若不是因为当时恰好遇见了宫祺,并且得了宫祺的一句话让她被分配到了音然身边当丫鬟,那么她就得和其他的奴隶一样,屈辱且痛苦的活着。
那一句话的恩情,她从来都不曾忘记,一直一直都记在心底,可是她却找不到任何的方法去回报宫祺,于是那原本的感激之情便一直埋藏着埋藏着,一直到如今,滋生了一种难以言喻的异样情愫。
“我不需要你报恩。”宫祺放开了黄衣婢女冷声道。
黄衣婢女身子一软,靠着树干滑坐在地上,其实这个结果她早就猜到了。
卿月看着黄衣婢女颓然的样子,心里忽然有一丝的不忍。而后看了那黄衣婢女几眼后便转身走了。
大约到了午后,宫祺被族长叫了去,说是族中来了他的一个故人,他疑惑间却还是去了,却不曾想在踏入大厅的那一瞬间他见到的竟然是……
“宫祺哥哥……”宫凝身穿浅粉色的广袖衣裙,翩然若蝶般的朝着宫祺跑了过来。
“你怎么来了?”按理来说炎魔族与蛟龙族乃是宿敌,两方的族人的交集只会在战场上,可是这宫凝怎么跑来了呢?他看了一眼族长,只见族长脸上除了笑容以外并没有其他的异样情绪,就好像是真的在欢迎这个客人。
“我是替父亲来送信的。”宫凝笑着回答道,她一双大眼睛眨呀眨的望着宫祺,像是怎么也看不够。
她回到蛟龙族后便十分的想念宫祺,但是却又找不到正当的理由来见宫祺,恰好不久之后他父亲收到了一封秘密的信函,而后她的父亲便找人要讲那信函转交给炎魔族,于是她便接着这个机会央求这父亲把这个差事交给她,一开始蛟龙族长不同意,但是在她磨了好几天后,族长还是同意了,但是却秘密派了许多人跟着她保护她。
“什么信?”宫祺皱眉问道,难不成是战书么?不对,要是战书的话族长怎么会是这样的表情?
“我也不知道,那信我父亲不让我看。”宫凝摇了摇头,在来时看着蛟龙族长那一脸的慎重她便知道这信一定事关重大,所以在路上即使她很好奇但是还是没有拆开看内容。
“来人。”族长此时朝着门口叫了一声,而后一个灰衣小厮走了进来,“带着这位贵客去客房先休息一下。”
宫凝听到此话便知道炎魔族长是要刻意支开她,和宫祺密谈,于是她也不多说什么直接就走了出去。
“你看。”族长将一纸信筏递给了宫祺,而后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
宫祺在看到信上的内容后脸色也微微变了,捏着信的边沿的手指微微收紧……
“听说前段时间有几大拥有通天镜碎片的妖族,在各自拥有的碎片中看到了一角不久之后的妖界的样子,之后那几大妖族分别将自己看见的那一角映像画了下来,将几大妖族画得拼凑在一起后,便是在不久之后,妖界四陆再次合并了,到时候妖界必会大乱……”族长说着垂下眼帘,“此信就是东陆几大妖族的联合书,等到四陆合并了,东陆所有妖族便会联合起来。”
四陆合并,那么争夺属于领地的战争一定不会少,所以这份联合书便是为了避免日后四陆相并了东陆被原本其它几个大陆的人抢夺而事先预备的,为的就是到时候这个东陆都能团结一致的对抗外敌。
“四陆怎么会忽然要合并呢?”宫祺有些难以置信,那可是四个大陆怎是说分割就分割说合并就合并的?
“我也不知道,但是此事看上去不像是假的。”
“就算是真的,蛟龙族又怎么会这么好心将这封信送过来告诉我们呢?”说到底宫祺还是对蛟龙族很不信任的。
“我炎魔族毕竟也算是东陆最大的几个妖族之一,也该是一笔不小的战力。”
日后万一真的大乱了,谁还会顾着那些私人恩怨,都会竭尽全力的自保,而在大乱中自保的最好的方式就是与有实力的联合起来。
因此蛟龙族才会送信给他们,目的只是想要在大乱时他们不会趁机去攻击蛟龙族,而且还能借到炎魔族的力量,这怎么算都该是笔划得来的买卖。
正当气氛严肃无比时,族长忽然转移话题道:“宫祺,你真的非娶天妖圣女不可吗?”
“是的。”宫祺坚定的点了点头。
“可是你要知道,天妖族的那个规定。”族长看着一脸坚定的宫祺叹了口气。
“我知道,但是我并不认同那个规矩,为了不让始祖的血脉被混杂,就要求一个圣女终生不嫁族长难道不觉得这个规矩很无理吗?”宫祺望着族长认真的说道。
“那也不过是圣女的宿命,她享受了一般人享受不到的尊荣,就必须得担负起与那尊荣想对等的责任。”族长拍了拍宫祺的肩膀。
宫祺一时语塞,是的,付出和收获是对等的,虽然有些时候付出不一定会有收获,但是收获了却一定得有所回报。
他不能告诉族长现在这个圣女其实并不是真正的圣女,然而不说出来的话他却一时间无法辩驳族长的话。
第一百二十二章:坚定不移
族长望着宫祺,唇边浮现了一丝的笑意,他将宫祺的表情看在眼里,权当他原本坚定的心已然动摇。
“你好好想想吧。”族长拍了拍宫祺的肩膀便往门外走去,这时宫祺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似得一步上前拦住了族长问道:“族长,可否给我一些阑珊树种?”
族长微微一愣,有些弄不清楚宫祺的意图,然而却还是点了点头道:“你去库房取吧。”
宫祺唇角微弯,扯出一抹明媚的笑意。
什么不许婚配,什么享受了一定的尊荣就得付出对等的代价,这一切的一切原本都不是应该卿月去承受的,她原本就不是什么天妖圣女,又凭什么去承受那些原本不应该她去承受的不公平呢?
对等,真的对等吗?用一世的孤独来回报妖族赋予的无上尊荣,这真的是对等的吗?
那原本不应该她承受的不公平,他要彻底为她打破!
走出那扇门之后他觉得自己不但没有动摇,反而更加的坚定了!
然而他却没有发现在某个角落藏匿着一个人影,那个人影眼神锐利的一直盯着他,直到他完全消失在这个院子中,那个人影方才离去……
彼时另一个方向走来了一个灰衣小厮,走到院门外时抬头望见了那一闪而过的诡异人影,而后连忙跟了上去。
人影最终在一处最大的院落中停了下来,而后缓缓露出了他的容貌,那看上去满带威严的面容,是族长!
他缓缓走到一间屋子前,推开门走了进去,此时那灰衣小厮也已然停下了脚步,看见那大开的屋门,眼珠子转了转而后毫不犹豫的抬脚走了进去。
屋子中并没有太多的摆设,最显眼的便是屋子中央的那张极其宽大的桌子,桌子周围整齐的摆放着一排椅子。
除此之外的物件便只有墙上的一些字画还有墙角的青瓷花瓶。
小厮朝着坐在桌前首位的族长恭敬的行礼,而后开口道:“小人已将宫凝小姐带到了您指定的房间,并且吩咐了几人好生照料。”
族长点了点头,而后道:“这个宫凝可不能有半分的怠慢,最好让她舍不得离开我炎魔族。”族长脸上挂起了一抹诡谲的笑容,眼中闪过一丝算计。
“是。”小厮恭敬的低着头应道,而后像是忽然想起来什么似的说道:“方才我带宫凝小姐去住所的时候遇见了音然小姐。”
“哦?然后呢?”族长淡淡的问道。
“我看见音然小姐的表情有点不对。”
族长点了点头,宫凝和宫祺原本是一个妖族的,据说还是一起长大的,他们两人之间似乎有着些什么牵扯,这些在宫祺来到炎魔族初时音然便打听得清清楚楚。
族长的手指叩击着桌面,他对这个女儿并不是很满意。
这个女儿没有卿月的那份聪明,而且还很任性,尤其是对于感情这方面倔强无比,说句实话,音然论容貌不及卿月,论心智也不如卿月,就是修为境界比卿月要高,但是就连这一点也是因为卿月许久前遭受了以外修为倒退才勉强挑出来得略胜一筹的地方。
“你再找几个人盯好音然。”他很清楚自己女儿的秉性,她很有可能会去找宫凝的麻烦。
灰衣小厮默然点头,而后再收到族长示意让他退下的眼色后,缓缓走出了屋门。
族长叹了口气,从怀中拿出那张信筏,铺陈在桌面上,垂眸望着上面的字字句句发起了呆。
四陆合并并不是什么小事,并且并不是什么好事。
一旦合并起来,那么原本无法互相侵略的界限便会就此打破,将会掀起一场猛烈的血雨腥风。
可是,这信筏上说的就是真的么?
他摩挲着信筏,指尖开始微微的变黑,他从怀中掏出一方绢帕擦拭着手指,再看向他摩挲过的那一段字时,发现那一段文字的墨色淡化了不少。这时他忽然瞳孔一缩,像是忽然明白了什么。
这信筏若是真的辗转多人之手的话,那么这墨迹怎么还会褪色呢?应该早就干透了,除非沾水否则是不会出现这样的现象的。
他抬手,手指沿着第一行以适当的力度抹到了最后一行,这时他发现信筏的前半部分是好不褪色的,但是后半部分大概在要求东陆各族联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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