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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因之风语-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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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6；卡亚，虽然不是精通暗黑魔法，但也对其深有研究，并能够使用众多的高阶暗黑魔法。只可惜后来人类的内心欲望渐渐膨胀，暗黑魔法也慢慢变成了恶毒的攻击性魔法，并被不法之徒滥用，最终造成了被各族联合封禁的厄运。而由于路走偏了，以致我曾经以为如今除了我以外，已经没有人能够真正领悟到暗黑魔法的奥义。
没想到现在雷文出现了。
我听得很清楚，刚才他所吟诵的咒文，便是属于暗黑魔法高阶的“暗黑之门”，通过从高阶暗黑之神那里借力，可以打开通往地狱的大门，吞噬眼前的一切，而且越高级别的魔法师施展的准度越精，低等的“暗黑之门”只能无差别吞噬，而高级别的则可以具体将目标收缩为眼前的敌人甚至是个人。按照雷文的程度来看，他的施法范围只限于眼前的敌人，那是很高的能力了。
我的心中一时好乱。他怎么会暗黑魔法？怎么能这么熟练使用暗黑魔法？他跟古鲁是什么关系？难道绝迹一千年的暗黑魔法要重回大陆战场了吗？
怎么办……
* * * *
太过纷乱的心情没有理会周遭事物的精力，等我惊醒，已经发呆很久了，连打斗已经结束都没发现。结果？当然不用说了。
雷文有点气喘，想来是一次性太过使用魔力而有点疲累。他没有转头，只是叹息了一声，说道：“出来吧。”
我耸了耸肩走出去，问道：“你早就知道我在这儿？”
雷文头上爆起青筋：“麻烦你，吃瓜子不要这么明目张胆好吗？吃得这么大声，让我想装作没听见都不行。”
呃……
我吐了吐舌头：“不好意思，下次改进！下次一定改进！！”
还……还有下次？！
雷文气得翻了个白眼。
叹了口气，他冷静了一下心情。
跳上路边高耸的石块，仰望着闪烁的夜空，他幽幽地问：“现在……你要怎么办？这世上，你我已经是唯一的同伴了……”
我不知不觉跟过去，坐在他旁边。
“你……怎么学会的？”
他沉默了一会儿，才说：“你还记得‘梦石’吗？”
我愣了一下，恍然大悟。
“拿到梦石以后，本来该用于振兴国家的，但实在没有人解得开其中的奥妙，而父皇又担心我的身体，所以抱着万一的希望，把它放在我这里，希望能够保佑我的身体越来越好。谁想到，”他讽刺地一笑，“竟让我在无意间窥破了暗黑魔法的奥义。”
我想起来了，身体虚弱的人，确实可以向暗黑之神祈求庇佑，以违反自然规律的方式获得物理上的强健。
原来如此啊！我苦笑。
无意间窥破？雷文啊，你知不知道千年前古鲁•；恩•；卡亚所设下的禁制，绝对不是“无意”就能打开的呀！除非是他认定的人，否则破坏整个梦石还来得简单得多。
“梦石还在你那里吗？”我问。
我想看看现在梦石禁制的情况。
他摇摇头：“这次出行事关重大，而且凶险难测，父皇不准许我把这么重要的东西随身携带。”
我叹了口气。
“那你还发现些什么吗？”我又问。“比如光明魔法、宝藏什么的。”
他古怪地看了我一眼，说：“没有，我所看到的，只有暗黑魔法和一些武技。”
我愣住了。
这是什么原因呢？怎么会只有暗黑魔法和武技的部分禁制被解除了呢？
“丝兰你也是吧？你也是看了梦石上的暗黑魔法吧？”他注视着我。
“怎么知道我会暗黑魔法？”我不答反问。
“昨天夜里，我感受到暗黑魔法的波动，那个是你吧？”他淡淡地说，“两年前把梦石交还给魔导会的人，不就是你么？”
我无语。
“因此，你才会将我排除在‘敌人’之外的吗？”我苦笑。原来我一直都猜错了，他对我特别并不是因为什么其它的感情。
“不！不是的！！”他突然激动起来，“不是……你也修习了暗黑魔法，你体会得出的对不对？那种强大的、无以伦比的力量！哼哼……”他的脸有些阴森起来。
“想不到啊……没有人知道，他们所敬仰的贤者古鲁•；恩•；卡亚居然也精通暗黑魔法！真是不公平啊！人心真的很狭隘，因为害怕强者的力量，害怕有比自己强的人，所以硬是扭曲了历史，歪曲了事实，把真正的力量封禁！暗黑魔法，那是强者的魔法啊！有了它，只要能够掌握它，就能称霸天下，古鲁•；恩•；卡亚也是这样想的对不对？他承认暗黑魔法的能力，所以才要把它公诸于世，用它来制御全天下人。可惜他没能成功，那就由我来吧！让我来给世人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力量！我要让全天下的人都臣服在我的脚下，臣服在暗黑的力量下！！”
他的声音越来越激昂，情绪越来越高涨，歪曲的、恐怖的恶念在夜空中怪异地膨胀。
“雷文！雷文！！”我努力想要让他冷静下来。
“丝兰，你知道的，对不对？对不对？你也能体会到古鲁•；恩•；卡亚和我的心情的对不对？这个世上，你是我最亲的人了，暗黑之力的真正继承者只有我们了，我们一定要齐心合力，让暗黑的力量再次成为世界的主宰！！”他紧紧抓住我的肩膀，力道大得仿佛要将我捏碎，他自己却毫无所觉。
他的眼神已经狂乱了。
我被他摇得头昏脑胀，心里却很清醒——
他恐怕是已经有些走火入魔了。
如果暗黑魔法这么好修炼，也就不会越来越被人扭曲乃至失传了真正的灵性。自己摸索修习的结果，便是走上了岔路，雷文就像一千年前那些学习暗黑力量的人们，慢慢被黑暗吞噬了心灵，一点一滴地，沦为心魔的玩物，陷入永无天日的沉沦。
“雷文！！”我大叫一声，将他紧紧抱住。
“不要紧的，雷文，我会教你，我会把所有的暗黑魔法都教你，你一定能找到真正的暗黑之心，所以，不要输了！不要输给自己的心魔！！”我大声喊着，用着不输给他的力量抱紧他，不论如何，我一定要找回真正的雷文！
被我的大吼惊醒，他的眼中狂乱渐消，却升起一股迷惘：“丝兰，你说什么？什么‘真正的暗黑之心’？”在我的怀中，他抬头看我。
我松了口气的同时也心中叹息，轻轻笑道：“古鲁•；恩•；卡亚真正的本意不是你所想的那样啊，你也还没有掌握到暗黑力量的真正精髓。”
“啊……”他愕然了，脸上浮起难以置信的表情。
我微微一笑，松开他，站起身来。
经过一夜的折腾，东方已经出现了一丝曙光。
“我说了就会做到，雷文，我会教给你真正的暗黑魔法，真正的无以伦比的力量。但是，雷文啊，答应我，千万不要迷失了自己的心，千万不要任自己沉入永无止境的黑暗，好吗？”
晨风吹来，拂动我的衣衫，飘扬我的发丝。日出的金光洒在我身上，仿佛将我镀上一层黄金，那么耀眼，那么闪亮。
雷文的眼中更加迷茫了：“丝兰，你……究竟是谁……”
“我？”我低头看了看他，笑了：“我是你的同伴……这个世上，唯一的同伴！”
虽然不知道做出这个决定是否会为天下带来无可估计的变数，但就凭他是古鲁认定的人，我就绝不会将他置之不理。
同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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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魔法的奥义
回到驿馆，居然没有人发现我们的异动。来到弱水的房间，才发现她正急得在屋子里转圈。
“弱水。”我轻叫。
“兰，你们可回来了！”她一下就跳到我身上，八爪鱼似的缠住我。
拍拍她的背，我无奈道：“注意一下举止，我的公主！还有，别在自己的弟弟面前丢脸啊！”
不甘不愿地爬下来，她终于端起公主的架势，问道：“兰，昨天晚上怎么回事？我一点都不知道，一觉醒来就回到了驿馆，想找你们问问你们又不在，差点吓坏我了。”
我端起桌上的冷茶呷了一口，慢条斯理地说：“吓坏你？是吓坏我们才对吧？”
“咦？”她的脸上一脸茫然。
我突然觉得有点头疼。
“你被坏人绑架了，我的大小姐！”
“咦——”她发出一声惊呼，“真的假的？兰你不要吓我！”
我没好气地说：“我没事吓你干嘛？”
见她将信将疑，我正色道：“弱水，你记住，这次你的婚礼，不单只是一个婚礼这么简单，它也代表着大陆东西两大强国的联姻，等于是破坏了现在大陆既有的势力均衡，所以想要破坏的、从中渔利的人、组织和国家多不胜数，这一路上随时都有危险，你要有所觉悟才行！”
她愣住了，半晌说不出话来。
“为什么……我只是单纯想要嫁给心爱的人，这……也不可以吗？”她难过地低语。
我叹了口气，轻轻揽住她：“没办法，怪就要怪你为何生在皇家……”
“那……以后我都不可以偷跑出去玩啰？”她哀怨地问。
“当然。如果出了问题，麻烦可就大了！”我严肃地说。
开玩笑，如果让她“跑”上了瘾，三不五时给我来一下，那可有我忙的了！说什么也得吓她一下！
雷文斜眼瞟我：“真是狡猾啊！为了自己的方便摧残弱水幼小的心灵！”
我拿白眼瞪他：“出卖自己姐姐的人没资格说我！”
“好了好了，要准备出发了。”我拍拍弱水的背，扯开话题。“昨天晚上都没有睡，我要到你的御辇上补眠。”
“嗯。”弱水勉强收拾情怀，点点头。
看着她低落的情绪，我有点心疼，不过我说的可没有半点虚假。与其让她不知轻重发生了什么事再来后悔，还不如现在就给她来剂猛药，虽有短暂的阵痛，但却可以避免更深的伤痕。
* * **
这一觉就睡到了晚上抵达驿馆之后。
吃完晚饭，我反而没什么睡意了，便在驿馆的花园里闲溜达。
虽然没有什么奇花异卉，但经过整理的庭院反而散发出一种自然的味道，比起京城经过人精心雕琢的刻意之作多了几分天然的美，倘徉其间，让人感觉分外轻松自在。
熟悉的脚步声传来，我知道雷文来了。
“睡不着吗？”他笑着问。
我吐了吐舌头：“是啊，白天睡太多了。”
他走过来，坐在我旁边，一起沐浴在皎洁的月光下。
“你似乎知道很多暗黑魔法的事？”他问。
今天一天他都有点心不在焉，我知道他是在意我早上说过的话。
我笑了笑，不答反问：“你认为，暗黑力量是什么样的力量呢？”
他愣了一下，想了想说：“我认为那是从最黑暗的地方涌出的力量，人们从恶魔那里借来，唯一的目的就是与支配这个世界的光明相抗争，它是为了争斗而存在的。”
“那你还这么热衷于它？真的想在大陆掀起腥风血雨吗？”我瞪大眼看他。
他傲然道：“如今大陆上形势诡谲，有能力的人才有资格说话。就算我不做，也迟早有人会做，那我又为什么不可以参加这名为天下的游戏？要参加就要有本钱，虽然我没有别人那样强大的势力，但是如果我有了暗黑力量，那我迟早能够在这块大陆上呼风唤雨！”
我看着他傲气坚定的眼神，微微笑道：“黑和白，是天地间最基本的颜色；光和暗，是宇宙中最基本的形态。而人心中，也有着截然不同的两个方面。”
他怔然看着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说这些。
“人心中有着光明的一面，善良、热情、友爱、忠诚，不可孜举；但另一方面，却也有着灰暗的因子，嫉妒、憎恨、悲伤、绝望，同样难以计数。于是，从人的内心衍生出两种截然不同的力量，那就是光明与暗黑。人们总是热衷于赞扬光明，厌恶揭露内心的丑恶，但不说就代表没有吗？只有了白没有了黑，这个世界会变成什么样子？只有了光没有了暗，这个世界还是真正的世界吗？如果人心里面只有善良没有邪恶，只有光明没有阴暗，那这还是人心吗？可悲的人们被‘恐惧、自卑’这些负面的情节所困扰，反过来否定内心的阴暗面，殊不知这样却在实际上否定了自己的人性！”
“可惜很少有人能意识到这一点，其实谁的内心能够纯然的无垢呢？既然生而为人，便不可摆脱与嫉妒、憎恨、悲伤、绝望等等伴随一生，强迫去否认它，便如同掩耳盗铃一般自欺欺人。然而人们却沉溺于这样虚假的完美中不能自拔，彻底否认暗黑的力量，导致它得不到正常的发展而走上歪曲的道路。”
“你的意思是光系魔法和暗黑魔法实际上是同等意义的存在？”他深思地问。
“没错。光系魔法固然是暗黑魔法的克星，暗黑魔法也是光系魔法天然的对头。两者应该是平行的存在，既然承认了一个，就不能否认另一个。如果真要区隔，便像忌讳孪生双子，只承认哥哥而扼杀弟弟一样愚不可及。”
“但你不可否认如今暗黑的力量已经大大强过了光系的力量。”他不服地说。
我笑：“真正的光系魔法又有多少人精通呢？光系的高阶终极禁咒其攻击力并不下于暗黑魔法，否则远古的神魔之战光凭暗黑力量的互相碰撞最后只能是毁天灭地同归于尽的结局。只是如今光明的力量暗淡，光系魔法的修习为高级僧侣、贵族亲信等上流社会把持，本来心中就充满权势欲望的人，叫他们如何能修炼出以善良忠厚为底蕴的光系魔法？而拥有纯洁心境的人们，却又因为身份地位的原因而没有修习的可能。魔法的世界已经扭曲，光和暗的平衡也被打破，原本封禁暗黑力量的原因便是暗黑力量的源泉，人们无意识中的放纵，不但让暗黑力量失去约束，而且加深了它的膨胀。”
他长长吐出一口气，懂了：“我明白了。人们因为自身的愚昧而打破了光与暗的均衡，而在光与暗失衡以后却又因为恐惧而将自身无法掌握的力量划为异端，无形中加速了暗黑的扩展，然后暗黑力量的扩展使得人们更加戒惧与否定内心深处的丑恶。于是扭曲的循坏于焉产生。”
我点了点头：“想要掌握真正的暗黑力量，必须对它的本质有清楚的认识。暗黑力量并不是为毁灭的存在，相反，只有生命存在才可能有它生存的空间。如果不能了解这点，那暗黑力量不过是毁灭天下的凶器而已；而修炼这样的暗黑魔法的人，最多只能称之为杀人凶手，绝对不可能成为天下的雄主。”
“雷文，如果你想要学习真正的暗黑魔法，那么你必须彻底纠正你心里对暗黑力量的否定，否则便无法根本掌握它。万一你无法操纵它，反而为它所掌握，那你最多只能成为另一个被世间唾弃的暗黑魔法师而已，这辈子再也不用妄想称霸天下。”
他听了此话，眼睛一亮道：“如此说来，如果我能掌握真正的暗黑力量，你不会阻止我参与争霸是吗？”
我淡淡一笑：“就算是光系魔法，如果将之运用于战争，那便也成为杀人的凶器。我没有资格规定参与争霸必须要有什么条件，根据一个人使用的手段来断定他是否适合一统天下更是荒谬至极。我只负责教你暗黑魔法，至于你将它用于什么地方，与我无关。”
他眼神灼灼地看着我：“难道你不怕我学会了暗黑魔法以后让天下血流成河？或者陷入魔道令天下从此沉沦？”
“有战争的地方就不能避免血腥，流血本就不可避免；而说到你坠入魔道，相信我，如果你是这样的人，那你永远也不可能真正学会暗黑魔法。况且……”
“况且？”
我轻轻一笑。
既然我能造就你，难道就不能毁灭你吗？
没有说出来，但我的眼神传递了这样的信息。
他脸色一变，细小的汗水从额边渗出。
“……我想，你才是真正有资格、有能力称霸天下的人吧？”他有些苦涩地说。
“天下？我要那玩意儿干嘛？”我不屑一笑。
* * * *
一路缓行，在圣蓝亚的境内不会有什么危险出现，我们也就落得轻松，反正时间还长，便以游山玩水的心态慢慢走着。弱水这是第一次，恐怕也是最后一次在圣蓝亚国内旅行了，虽然我嘴上说得严厉，但还是尽量满足她的愿望，让她好好参观自己祖国的河山，希望在她出嫁前留下最美好的回忆。
慢慢吞吞，好不容易来到帝国中部的青凉城，在这里，护卫队的队长谦一露出了不安的表情。
“子爵阁下，前面的路我们是不是先派人从青凉城调些援军来以后再通过啊？”他过来询问道。
“援军？为什么？”我好奇地看向他。
“因为前面就是‘迷丘’地带了。”他说。
“迷丘”是青凉城外的一大片丘陵地带，因为范围太广，而且丘陵又看起来实在差不多样子，所以古早的时候经常发生人在里面迷路的情况，运气不好的，在里面转不出来，最后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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