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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君求绑定-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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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得出结论,镜花阁里的时间流逝缓慢于世间?

    眼下时间尚早,难得就自己一人在市集上没千枝她们的陪同,这么早回去不去逛逛街,实在是有些可惜。丹青转了个方向,朝将军府相反的方向走去。

    太平郡临近黄海之滨,面积小,虽及不上附近那几个繁荣兴盛的城市。托流经太平郡的一条支流的福,水路商贸带动太平郡的经济,使太平郡内百姓安居乐业,见不到一人乞讨。郡县麻雀虽小,五脏俱全,曲艺教坊、诗画茶社一点不逊于附近的城市里面的。

    街巷纵横交错,青石板上点点深绿,墙角长着不知名的小白花。

    丹青不知不觉走进脂粉巷中。

    若是无人,街巷曲径幽深,街巷尽处大概是酿酒的人家,因为若隐若无的酒香正从那飘溢出来。酒香迷醉了心,嗜酒的人就会随着酒香的勾引,跨入那门前悬挂着两个小灯笼的酒坊门槛,跨过另一番新天地。可惜的是,这里人声鼎沸,女儿家的胭脂味把街巷其他的味道都覆盖过去。

    门前迎来送往,不光是男子,有乳娘一类的嬷嬷陪同着带上面纱的姑娘,姑娘在门前稍稍忸怩,罗扇轻掩面纱也遮不去羞红的桃花面,也跨入了南漪庄。

    丹青目瞪口呆,未嫁女子光明正大迈入青楼,这刷新了她的世界观啊。半晌,她看出了门道。

    脂粉街放眼看去有五户门庭,有人陪同还是挽着少女发髻尚未出嫁的女子迈入的门是一户名叫“南漪坊”,仔细查看五户高墙内的阁楼建筑,就数南漪庄的楼阁最为奢华。而别家的却是不招待女客,而且,女客在经过那几家的时候,光从还没被面纱覆盖蹙起的眉间就能判断出,厌恶或许是说过,但也绝对不喜。

    怀着好奇心,丹青跟在一户小家碧玉的身后混了进去。

    前庭地方很大,几乎站满了人,不乏刚走进南漪庄面对如此多的人的吓得不知所措的女儿家。南漪庄有专门安排这些女儿家去处的姑娘,见有女客进门,引领她们离开前庭,毕竟男女授受不亲。

    “小姑娘,你怎么一个人跑来这儿了?我们南漪庄虽接待女客,可是像你这般小的,一般我们都不接待的呀。”有个接引姑娘看出丹青和小家碧玉不是一路人,在丹青想要跟上去的时候拦住了她说道。

    “也就是说,特殊情况你们也是会接待的。我只是好奇,这里就你们一家是接待女客,而且这些女客看上去都是良家妇女。”

    “因为南漪庄不做皮肉生意。”接引姑娘说得很露骨,她的笑容隐隐讽刺着什么。

    期间传来笙歌阵阵,人群的喝彩声。

    “卖笑不卖身?”

    接引姑娘嘴角有些抽搐,哪家教出来的孩子,懂的真多。

    “你说的也算对。太平郡繁荣,但总会有些人的生活不尽如意,如有一技之长压身,我们借她舞台,施展她的才华,换来银钱,那又何妨?能活下去就是了。”接引姑娘抱起丹青,她人长得高挑,丹青的视线越过一众人头,总算是看到舞台上有个女子尽力施展腰肢,水蓝色的水袖盈盈,如风吹时泛起的粼粼水波。

    “哦。”丹青点点头。“那个跳舞的女子模样生的挺好,腰肢柔软,怎么扭都不会闪了腰。”

    “……”接引姑娘不能理解丹青的脑回路。“你的眼神挺好。”

    丹青摇摇头。“谢谢夸奖。我眼神很一般,只能感觉大概她是长得好看。”

    舞台上一曲舞毕,掌声雷动,有钱的看客往舞台上小银梳,或是几个小钱。

    “他们这么丢东西上去,那个女子又不躲,就不怕一不小心击中额头,破相了么?”丹青看着东西不要钱一般哗啦啦往水袖舞女身上落,有一小锭银子,有几颗珍珠,有琥珀玛瑙,也有珠花等等,不禁喃喃自语道。

    “赏银的多少就看跳的那支舞跳得如何。不过她应该感到高兴,她的舞得到这么多人的赏识,当然,她的相貌也是必不可缺的。”

    “花辞,又有女客来了,你死到哪里偷懒了!”远处有尖锐的声音在叫喊。

    “好了小丫头,你也该回家了。这里目前还不是你该来的地方,等三四年后,有缘我们还能见面。”花辞放下丹青,往门口推了推,那声音又敦促了几遍,花辞才转身找人去。

    丹青还不想走,她可还没有看够热闹,也没弄明白,明明是烟花之地,光顾的人不少是良家妇女,最重要的是,她们都是没出阁的闺女们。

    一根用糖稀刷出来的糖葫芦递到丹青面前。丹青抬眼,递糖葫芦的是一个腼腆的书生。“这位小姑娘,我请你吃糖葫芦,你帮我送信给一个大姐姐可好?”

画影现 第十一章 传情

    南漪庄内院有一亩水塘,水塘引后山溪流活水,终日甘冽澄清,是以庄内女子清晨或是登台表演之前,倚垂柳画柳眉袅娜,照水镜人比花娇羞。

    丹青穿过长廊,朝着女子嬉闹的方向走去。

    “乐姐姐的舞跳得可真好,他日定能名动四方。”

    “可不是,没看见台下的男人个个眼睛发直,像极饿狼,恨不得把乐姐姐给吃了。”

    “嘻。美人儿,给爷笑一个,乖乖的伺候爷,有的是你荣华富贵。”好端端的萝莉音装的怪里怪气,食指勾起女子的下颌,咧齿笑道。

    “呸,不学好的,看我怎么治你……”水塘边上笑闹成一团。

    丹青沿着水塘边走了过去,一群浅绿色舞衣女子众星拱月般拥着一个水蓝色水袖长裙的女子,方才惊鸿一瞥看的不太真切,现在近看,确实是美人。

    丹青上辈子、这辈子见过的美人也算多。上辈子香港小姐、澳门小姐,影视明星等等,这辈子看到的以桃花眼和千枝为代表。桃花眼美则妖,深刻的是一双勾魂摄魄的眼眸;千枝的美则如风,本身来去无声,只有事物因它有声才显出它的存在,千枝也是如此。

    而这个水袖舞衣,现下还是含蓄的,会因姐妹言语的挑逗而脸红,还有一份没被世人玷污的纯真。若用花比喻,她和白梅很切合。可丹青觉得这个女子是一朵尚未含苞待放的罂粟,等到花蕾出现,妖娆艳丽关不住。罂粟经过落红才能结出饱含毒汁的果实,他日遭情伤,这个纯真的女子就会像罂粟花瓣飘零,结出恶果送与他人尝吗?

    舞女又嬉闹一会,才有人发现站在一旁的小丹青。南漪庄人每个阶层的人有自己的衣料以及样式,明眼人一下便能知晓,何况丹青衣裳的缎面料子又是市面难有一见的,自然不是南漪庄内的人,就是不知是郡上哪户人家的闺女。

    “小姑娘,你是迷路了么?”水袖招手示意丹青来她的身边。

    “有个书生托我送信给你。”丹青递上一封折好的信,水袖还没有接过去,倒是先被周围的女子抢走,急不可耐地念了起来。

    “有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信不长,寥寥数字,和书生的落款。

    水袖舞衣两颊飞红,想夺回书信又抢不过同伴。

    绿衣舞裙念完撇了撇嘴,不以为意地说道:“也不过如此,穷酸书生用诗词盼得美人青睐,求一夜贪欢,天晓时分离去说他日鱼跃龙门,衣锦还乡便八人大轿抬进门,这不是骗小孩的故事么。若真高中了,可又有谁记得一个地位卑贱的舞女。花言巧语最易迷人心,妹妹,你可不要上当啊。交出的心,可就难收回了。”

    水袖舞衣的手尴尬停在半空,想拿不是,不想拿也不是。

    丹青听过这话,暗自耸了耸肩,心道外面的书生,不是我不帮你,只是里面的人也想保护自己,既然如此早点回去将军府找千枝要好吃才是正经。于是说:“我传信鸽的任务完成了,各位再见。”

    她转身就走却被人提住衣领,“哎,你不打算跑腿回信吗?”

    “看各位姐姐的样子,是要回信么?”丹青反问,本来替书生送信是看在好奇南漪庄的份上,如今溜了一小圈,南漪庄也不过如此,不太像风月之地罢了,反而像是唐时的教坊,教习音乐。

    “回,当然回,不仅回,而且还得请你领路带我们去见见那个书生。”又有一个绿衣搭上丹青的肩膀,转头向她的姐妹们提议道。

    “好啊好啊。”

    “你们……人家公子或许是真心的呢……”水袖弱弱的说,但是没有人理会。

    舞衣们找来笔墨纸砚,笑嘻嘻地让水袖写几个字回信,然后她们好去捉弄书生。

    “这不好吧。”水袖为难,但是别的人都不在意,只让她写就是,水袖拗不过唯有答应,说待会也得跟去看看。

    一来一回也消耗了不少时间,丹青回到前庭,舞台没有人表演,前庭的客人自然散去,剩下打扫的仆人和还在等待的书生。

    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

    书生看了回信欣喜若狂,就在南漪庄前庭来来回回地走,晃得丹青眼花。又过了一会,终于消停,问道:“那你可知道姑娘芳名?”

    “我带了人过来。”丹青朝舞台方向指去,那里一群姑娘躲在垂下的纱幔后面偷笑。

    轻透的纱幔挡不住舞衣们曼妙的身姿,丹青看她们又笑闹成一团,回头看了书生一眼,书生只扫了一眼,就低下头去。

    丹青想走,可她又想看下去,看这些女子会怎样对待书生,真是矛盾,丹青自我嫌弃。

    笑闹一团的舞衣们终于找了个绿衣出来,嘴角啜笑,纤腰盈盈不堪一握,走动随风摆柳,来到书生数步之遥停下福身,“妾身方才看了公子的诗,公子写得可真好。”

    “多谢姑娘夸奖。”书生腼腆一笑,低头只瞧地上,不敢再看绿衣一眼。

    “公子可是不喜欢妾身?还是妾身的模样不够好看,入不得公子的眼,所以公子情愿看青石地面的藓也不愿看妾身一眼。”绿衣撇过脸,泫然欲泣。

    不得不说,又漂亮又会示弱的女子,本身就是大杀器,最易引起男人的怜惜。假如这里是种田宅斗向,接下来就是三与被三,斗争和反斗争的故事;假如这里是玄幻灵异向,接下来就是兰若寺的故事。丹青破坏气氛地腹诽。

    “不是的。”像被绿衣吓到,书生后退几步,还是低头不看绿衣。

    “公子不喜欢妾身,可是妾身喜欢公子呢。”绿衣面有不甘,撒娇扭动身子扑了上前,抛出最后的杀手锏。谁料,腼腆的书生躲开,让她扑了个空,她看清书生眉宇没有想象中的欣喜若狂,反而整个人平静下来,像深井的水,波澜不惊。

    原来按照她的猜想,书生不过想在南漪庄找个貌美如花的文雅女子,花言巧语换来一夜贪欢,或是走上求包养道路。

    “多谢姑娘的厚爱,但小生不能接受,小生喜欢的是那个台上水袖翻飞的姑娘。虽然跳舞的姑娘如此多,但小生只喜欢她……”想到之前台上那个水蓝水袖,书生目光温柔,又腼腆起来。

    纱幔后又是一阵骚动,舞衣们推出一人,粗使婢女打扮的姑娘踉跄几步,朝丹青三人走来,婢女左脸黑紫一大块,似是胎记。

    “公子,我家小姐脸皮薄,不轻易见人。敢问公子可有回信的意思?”

    声音清越,刚才好像在哪里听过。

    送信时,丹青和她们打了个照面,个个都是美人胚子,要是脸上长胎记的,定能第一眼就能看见。丹青打量冒出来的婢女,过了一会才恍然大悟,原来是她!

    书生怔了一下,又笑了,这回风轻云淡的笑容后,耳朵红了。

    “今日观姑娘的舞有所感,小生乐艺略懂一二,想谱一曲送予姑娘,待明日送来,还请姑娘笑纳。”

    他的眼睛停留在婢女的脸上,眼睛晶晶亮,极为期待婢女的点头,虽然耳背散发热气,心底惴惴不安,但还是很流利地把话说完整。

    “我……”婢女正想应下,却被身边的绿衣察觉不适,手肘捅一下婢女的腰眼,婢女会意,改口说道:“我替我家小姐先谢过公子了。”

    “不客气不客气……敢问姑娘芳名?”

    “灵犀。”

    书生还想多聊几句,灵犀就被身旁的绿衣找由头扯回内院。

    没戏可看,丹青打道回府,回将军府时,正好路过包子铺,新鲜出笼的肉包,白肚子圆滚滚,填满了肉馅,蒸熟的白面香味飘入丹青的鼻子,虽然她不爱吃肉包,但味道闻起来还不错,掂量掂量还是掏出几个小钱买了两个包子带给冉孤生。

    管家说拂云一行人还没回来,丹青只好先去找冉孤生。

    冉孤生和严凌余都在侧院,侧院是老将军习武的地方,特地僻出的空地没有多余的花草,木桩、兵器架列在墙边,还有一块地方是梅花桩。

    冉孤生扎着马步,额角都是渗出的汗珠,双腿打颤,但是依然坚持没有偷懒,严凌余练的是枪,八尺木枪对小孩子而已还是武器还是不大趁手,他重复练着出枪和收回的两个动作。

    丹青坐在树下看他们练了一会,感觉怀揣的包子都温了再不吃就要凉,便走上前,说:“我给你们带了包子,一人一个,吃完再练吧。”

    冉孤生看了严凌余一眼,严凌余专心致志无视丹青,又看了眼丹青手中桑皮纸包裹的包子,小脸纠结,最终还是没有动,眼巴巴瞧着丹青的手中的包子。

    丹青不是没有感觉到严凌余的敌意,她稍稍勾起嘴角,脚步轻快来到冉孤生身边,“嘴巴张开,啊……”

    “吵死了!”严凌余停下动作,喝道。“请你离开。”

    “严凌余,你是在吃醋吗?”丹青快速把一个包子塞入冉孤生的口里,瞪了他一眼,“不要浪费粮食!”

    “丹青,不要以为你是客人就可以胡作非为,这里是我家。”严凌余脸色更加阴沉。“冉孤生,你过来。”

    “啧,好心多给你买了个包子,不领情算了。喏,这个给你,姑娘我的零花钱请你吃包子了,不许浪费,不然你对不起被作为肉馅的那只猪,和庄稼地里农民伯伯辛苦栽种的粮食。”丹青速度把多出的包子塞到冉孤生怀里,一溜烟跑了。

    “严凌余……”冉孤生拿着那只包子,低声唤道。

    “滚!”

画影现 第十二章 异变

    日落时分,将军府一家子和知味观一干人等还是同坐一张桌子用餐。饭后,千枝领走小孩子们,下人撤去碗筷残羹,端来瓜果清茶,拂云开口说道:“老将军,老夫人,明日午后贫道便回知味观,这几日小徒顽劣,有所冲撞了小公子,还请二位见谅。”

    “哪里的话,丹青很乖巧,我也希望能有个像丹青这样活泼的小孙女。”老将军夫人笑道,“那我孙儿凌余。”

    “待今晚和明日施针以后,小公子的症状就会消除,不用再受煎熬。”

    两位老人听了点点头,拂云话音一转,“正如师侄碧霄所言,我们是治标不治本。解铃还须系铃人,倘若不揪出幕后之人,恐怕小公子日后仍是多灾多难。”

    老将军转头向专心研究茶杯的碧霄拱手说道:“感谢碧霄道长的协助,事情已经有了眉目。”

    碧霄抬起头,“我等世外之人不便过多插手红尘俗世,老将军不必道谢,贫道并没有帮你什么。”

    “还有一事。”拂云掐指演算又说:“这两日夜里府中或许有异变,还请您吩咐府里家眷夜里不要随意走动,我会让千枝准备符纸,务必让每一个人都携带在身上。”

    傍晚时分,总管拿着一摞黄符分发下去,嘱咐这几夜除了巡逻的守卫,旁人不要轻易走动,黄符随身携带。

    当夜,拂云为严凌余施针,嘱咐严凌余和陪同在侧的冉孤生不要随意乱跑后就离开了。

    冉孤生前后反复翻看黄符,又挠了挠头,没看懂黄符上画得是什么。苦恼地想着,突然记起严凌余自小聪辩,时常受西席先生夸奖,说不准知道黄符画的画,兴高采烈递了过去,严凌余只瞟了一眼,“不认识。”说完,翻身面向墙壁假寐。

    “……”冉孤生自讨没趣,手指在黄纸上随符文的方向游走,越看越入迷,好像有根羽毛在拨动心弦,很痒,渴望能有人给他解答。冉孤生指尖一顿,惊愕自己怎么会符文产生了兴趣,这种兴趣不是严凌余强加给他的。

    冉孤生看得入神,严凌余假寐耳朵却是竖起,房间没了声响,往时冉孤生要么会厚下脸皮缠上来求解答要么是可怜兮兮的看向他。他睁开眼睛,见冉孤生睁着眼睛却像老僧入定,岿然不动,不禁皱起眉。“冉孤生。”

    冉孤生指尖触摸符的线条,头一回觉得练书法或许不是件枯燥的事,指尖下的温度好暖和,仿佛有光引领方向,似乎有涓涓流水在指尖下流动,好像有生命和他相共鸣……

    “冉!孤!生!”共鸣还没产生,耳鸣存在了。耳畔惊雷,吓得冉孤生往一旁跳去,眼神涣散,显得惊魂未定。等他回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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