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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一早，刘润卿为秦水苏准备好吃食后，就往山上去了。

　　　　他看这山上云雾缭绕，不似无名之山。

　　　　可往山上绕了一圈，刘润卿还是未发现什么神奇之处。

　　　　这里，可以让他觉得不一般的，也就只有那汪泉水了。

　　　　他想，可能只是自己不知如何使用，所以才会觉得对秦水苏无效。

　　　　为此，他归来的时候，再次往泉水那边走。

　　　　只是，他除了看到一只漂浮在水面上的鸟儿，什么也没发现。

　　　　他大手一挥，将那只鸟儿带离水面，才转身离去。

　　　　只是刘润卿走得急，没发现那只鸟儿在阳光的照射下，动了动翅膀。

　　　　刘润卿回到竹屋的时候，发现秦水苏并没有在他早已放在门外的躺椅上休息。

　　　　他突觉不安，立刻放下手中的兔子，走进屋子。

　　　　桌上放置的食物早已被动过，他松了口气，原来这人今天在屋里休息。

　　　　可等他走到床边的时候，却险些一头栽倒。

　　　　秦水苏的嘴角流着血，意思生气都没有。

　　　　刘润卿试探性地叫了声：“水苏……”

　　　　见秦水苏毫无反应，他伸出手，却又不敢碰上她的身子。

　　　　他多希望，秦水苏只是在与他开玩笑，就如之前的每一次心惊胆战一样。

　　　　可是，这一次秦水苏的身子却完全冰凉。

　　　　“水苏……你醒醒，好不好？不要吓我……”

　　　　刘润卿趴在秦水苏身上，一遍遍地叫着她的名，却始终得不到回应。

　　　　“不要……啊……”

　　　　刘润卿没想到，秦水苏的玩笑话竟成了真。

　　　　他将那件秦水苏早已准备好的墨色衣衫取出，一件件地为她换上。

　　　　将秦水苏背上，刘润卿出门后，将那座竹屋毁了干净。

　　　　竹屋倒塌的声音，惊起了周围的飞禽，一时间叫声不绝。

　　　　……

　　　　抱着秦水苏，刘润卿跨入了那泉水。

　　　　他一直想不通，为何秦水苏会因那水死去。明明，他们都喝了那水。

　　　　难道，是因为他是神，所以不死。

　　　　秦水苏撒落的手拂过水面，激起一层层波浪。可她，却再也不能如水一般动。

　　　　“水苏，是我害了你。不怕，我会永远陪着你。”

　　　　刘润卿抱着秦水苏的身子，吻轻轻落在她冰冷的唇上。

　　　　他睁眼时，余光见到水中的倒影，他已经恢复本来的模样。

　　　　他将手指点在秦水苏的身上，光圈瞬间将两人包围。

　　　　自他带着秦水苏没入水中，光圈也渐渐消失。

　第955章　结局篇：且归来，与卿验相思（52）

　　　　“啾啾……”

　　　　那只落在泉水边的鸟儿还在扇着翅膀，微弱地挣扎着。

　　　　雨水淅淅沥沥地落在地上，将鸟儿的羽毛打湿。

　　　　它抬起头，甩了甩身上的雨水，飞向天空。

　　　　突然间，一阵强光闪过，照亮了整座山。

　　　　原本归于平静的泉水突然泛起波纹，并很快形成漩涡。

　　　　一阵风吹起，从漩涡中飞出一条巨蛇，它周身黝黑，一双红眼如夜空中的宝石，闪闪发亮。

　　　　它在空中旋转了几圈，又猛地扎到水中。

　　　　“噗……”

　　　　它将刘润卿卷出水底，又伸出蛇信子舔了舔他的唇。

　　　　……

　　　　刘润卿从岸边惊醒，“水苏……”

　　　　空荡荡的山林，哪里还有秦水苏的踪迹。

　　　　他看着平静的水面，想起那个在梦中呼唤他的人。

　　　　那分明就是秦水苏的声音，即便虚弱，他也知道那就是她。

　　　　可以将他叫醒的人，除了她，也不再有其他人。

　　　　想起水底的人，他又转过头，猛地扎进水底。

　　　　秦水苏仍在水底，刘润卿憋着气，将秦水苏抱起。

　　　　刘润卿将秦水苏放在石床上，抚上她的脸。

　　　　原来，秦水苏让自己醒来，这是要让他活着。

　　　　他俯身抱住秦水苏，“你要我活，我就活。我仍会在这里陪着你，永远为期。”

　　　　他钻出水面的时候，已然天黑。

　　　　他看着岸边升起的火堆，皱了皱眉头。这个时候，怎么会有人来此。

　　　　他按捺中心中莫名兴起的悸动，将湿衣服挂在火堆边烤着。

　　　　可左等右等，刘润卿还是没有等回那个生火的人。

　　　　他靠在树边，将手搭在腹部，闭眼休息。

　　　　等他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的外套不见了。

　　　　他看了眼周围，却没有发现任何人影。

　　　　“出来！偷了我的衣服，还不给我出来。”

　　　　看到草丛里露出的衣角，刘润卿大步走过去。

　　　　“你……”

　　　　刘润卿看到披散着头发的女人，只一眼，他就觉得这还是梦。

　　　　“是梦吗？”

　　　　那人低着头，小声回道：“不是。”

　　　　听到刘润卿靠近的声音，那人往后挪了挪身子。

　　　　“不要过来。可是，我现在很丑。”

　　　　“水苏，为什么不让我看？”

　　　　刘润卿猛地将那人转过来，却见她捂住了自己的脸。

　　　　他将视线落在自己的手上，那温热的感觉，绝不是假的。

　　　　“抬头，我看看，你怎么了这是？”

　　　　那人捂着脸，始终不愿意抬头。她的手上，还带着几分黑色的鳞片。

　　　　刘润卿将手捏住，“乖，我看看。”

　　　　他哄着女人将自己的手拿开，抬起了她的下巴。

　　　　刘润卿抚上她的脸，不给她扭头的机会。

　　　　“这眼睛，不是很好看吗？”

　　　　女人都要哭了，她哪里见过自己双眼红成这样。

　　　　她醒来之后，只发现自己浑身都是鳞片。

　　　　就算经过了一夜，她身上也还是有鳞片。

　　　　最可怕的是这双眼，一看就是怪物模样。

　　　　“宝石般的眼睛，哪里不好看了。水苏，不论你是什么模样，都是最好看的。”

　　　　秦水苏退后一步，“我要回桃源村……父亲一定有办法让我恢复……”

　　　　刘润卿按在她肩上的手僵了僵，“你……是瑶晞？”

　第956章　结局篇：且归来，与卿验相思（53）

　　　　秦水苏抬眼，她望进刘润卿深邃的眼睛。

　　　　“夜暝，你真分得清，我是谁吗？”

　　　　刘润卿抓在她肩上的手揪紧，他是刘润卿，但更是夜暝。

　　　　秦水苏见他犹豫了，一把推开他，摇着头往后退去。

　　　　“水苏，我知道是你。你在怎么装，我也能一眼认出。”

　　　　“夜暝，你心里念的人究竟是谁？你一直唤我水苏……你以为，我不知道吗？”

　　　　刘润卿想伸出手，但却又将抬起几分的手放下。

　　　　秦水苏所说不错，若是换了以前的刘润卿，一定不会这样叫她的名。

　　　　可他，已不是那个只爱着秦水苏的刘润卿了。

　　　　他低头看着秦水苏，终是点点头。

　　　　“是，我是夜暝。从我恢复的那一刻开始，刘润卿这人就已不存在于这个世界了。可是，我就是他，他就是我，不是吗？”

　　　　秦水苏摇着头退后，“你什么都不知道。你不是我的七郎，不是……”

　　　　刘润卿跨了一大步，将秦水苏的手抓住。

　　　　“水苏，你说我不是刘润卿，那你呢？你如今也不是那个只爱着刘润卿的秦水苏了，不是吗？”

　　　　因为这话，秦水苏往后退了几步。

　　　　“不……你胡说，我不是……”

　　　　刘润卿拉住她的手，“分不清的人，是你。”

　　　　“不是这样的。你走开……”

　　　　“看着我！”

　　　　刘润卿固执地抬起秦水苏的下巴，“冷静点，看着我！看我，我究竟是谁？”

　　　　秦水苏望着刘润卿，“你不就是夜暝吗？别以为，我认不出来。”

　　　　“能认出来，那便是好事。我知道，你还不习惯。我们一起改，终有一日，我们会好……”

　　　　将秦水苏拉进怀里，刘润卿轻抚她的背。

　　　　“回来就好。水苏，回来比什么都好。”

　　　　秦水苏一直以为自己要是死了，便一切都没有了。

　　　　可也不知怎么的，她这一死，竟然恢复了秦瑶晞的力量。

　　　　只是，她同时拥有两人的记忆，竟不知该如何与刘润卿相处。

　　　　刘润卿懂她心里的纠结，一如他这段时间。

　　　　他可以叫着秦水苏的名，但却也会因为偶尔窜入的记忆而乱了心。

　　　　刘润卿将秦水苏抱起，“走。我们找个地方，你还是得换个衣服。你这松松垮垮的模样，不合适。”

　　　　“不行。我这脸……”

　　　　刘润卿见状，搂住她的脖子，将她往怀里按。

　　　　“这样，你就躲在我怀里。不论遇到什么情况，你都不要睁开眼。待我们找到落脚的地方，我们再想办法。”

　　　　“嗯。”

　　　　……

　　　　客栈中，刘润卿拿来一条白帕子，覆在秦水苏的眼睛上。

　　　　“我看你的眼已经好多了，再过几日，也许就消了那颜色。你这几日先委屈委屈。”

　　　　秦水苏摸了把眼睛上的帕子，点了点头。

　　　　扶着秦水苏躺下休息后，刘润卿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下。

　　　　秦水苏转过头，背对着刘润卿。

　　　　因为她的有意识疏远，刘润卿再不敢与秦水苏睡在一起。

　　　　刘润卿转过头，盯着秦水苏的背影。

　　　　许久之后，他说道：“水苏，我们明日就离开这里吧。你也想孩子们了，对吧？”

　　　　秦水苏抓着被子，说道：“可以再等等吗？我不想这样去见他们……”

　第957章　结局篇：且归来，与卿验相思（54）

　　　　秦水苏将衣服挂在屏风上，将自己泡到水中。

　　　　她低头看了眼水中的自己，发现眼神好了许多。

　　　　虽然眼睛还是有些异于常人，但是却已不像是之前那般渗人。

　　　　她想，明天也许就可以见到孩子们了。

　　　　刘润卿进屋的时候，之看到屏风背后的人正伸出手，扯下了衣服。

　　　　他咽了咽口水，自觉地低头给自己倒了杯水。

　　　　秦水苏半披着衣服，低着头往外走来。

　　　　见到刘润卿的时候，她正低头系着衣服上的带子。

　　　　因为被吓到，她啊了一声，慌乱地转过头，跑到了屏风之后。

　　　　刘润卿一愣，杯中的水洒落也不自知。

　　　　秦水苏靠在屏风上大口呼吸的时候，却见刘润卿的身影落在自己眼前。

　　　　她低着头，两只手也不知该往哪里放。

　　　　刘润卿的眼神落在秦水苏露出的红色肚兜，问道：“我们是需要这样躲避的关系吗？”

　　　　感觉刘润卿越发靠近，秦水苏低头，伸出手推他。

　　　　“不要过来。”

　　　　刘润卿的指腹，抚上她的锁骨，低声问道：“不要什么？”

　　　　“你走开。”

　　　　刘润卿见她因为挣扎，衣服滑落，顺势将手伸进她的衣服，恶作剧地捏了捏她的肩。

　　　　“你在诱惑我？”

　　　　秦水苏害怕地扭着脖子，想将刘润卿的手推开。

　　　　“没有，你给我出去。我不想看到你……”

　　　　刘润卿将手按在她的肩上，“可是，我想看你。这么久了，你，就不愿意抬头看看我吗？”

　　　　“不要，你拿开……”

　　　　“若是我不愿意，你可拗不过我。你要是和我好好说话，我就放开你。”

　　　　秦水苏红着眼，“你给我松手啊！”

　　　　她推开刘润卿的手后，抓着自己的衣服，躲到了角落。

　　　　刘润卿站在原处，盯着她惊慌失措的模样，捏紧了双手。

　　　　“你究竟是怎么想的？我们是夫妻，你总是这样躲着我，是否想过我的感受？你就不怕，我也会伤心吗？”

　　　　“我就是这样，你不喜欢就离开。我又不是没了你就活不成，你走啊！”

　　　　刘润卿呡着唇，看着激动的秦水苏许久。

　　　　“好。如你所愿！”

　　　　刘润卿一甩袖，大步离开了房间。

　　　　秦水苏滑坐在地上，“对不起……呜呜……”

　　　　……

　　　　刘润卿打开门的时候，一股刺鼻的酒味传入鼻腔。

　　　　他眉头一皱，想看清屋里的情况，却被地上的酒瓶绊了一跤。

　　　　点燃了烛火，他才看清躺在地上的人。

　　　　他蹲在秦水苏面前，拍了拍她的肩，“水苏，你怎么睡在地上？”

　　　　秦水苏被叫醒，一巴掌甩到了刘润卿的身上。

　　　　“嗝……你走开……”

　　　　“你喝多了，起来。我们回床上休息去。”

　　　　“不要……你谁啊，给我走开……嗝……”

　　　　刘润卿将秦水苏抱起，“乖，不要闹了。我错了，以后不会摔门了。”

　　　　秦水苏抬起迷蒙的眼，将手按在他的脸颊。

　　　　“这不是夜暝吗？你离我远一点，免得让人误会……”

　　　　“误会什么？你是我的夫人，我们再怎么样，也和别人无关。”

　　　　“我才不是你的……你给我走开……”

　　　　刘润卿将她胡乱拍打的手抓住，“水苏，我们只属于彼此。不论你再怎么变化，也只能是我的夫人。”

　第958章　结局篇：且归来，与卿验相思（55）

　　　　刘润卿将秦水苏放到床上，还不等给她盖上被子，她就从床上起来。

　　　　秦水苏微眯着眼，指着前方说道：“我爱的不是你，不是……你走……”

　　　　坐在她身边的刘润卿拍了拍她的肩膀，“水苏，是我不对。我是你的七郎，是你的……”

　　　　“你才不是。你不是夜暝吗？走开……”

　　　　秦水苏一把推开刘润卿，径自裹着被子躺下。

　　　　“你不是……”

　　　　刘润卿叹了口气，伸手抚着秦水苏的肩。

　　　　刘润卿靠在床边，柔声哄着：“好，乖。你先睡……”

　　　　秦水苏突然将刘润卿的手拉住，“七郎……你在哪里。陛下，有人欺负臣妾……”

　　　　刘润卿的手一顿，“有我在，谁敢欺负你……”

　　　　秦水苏睁开眼，突然指着她对面的刘润卿说道：“就是这个人……他欺负我……”

　　　　刘润卿将她的手拾起，拍在自己的脸上。

　　　　“这个人欺负你，你就打他……打他就是……”

　　　　秦水苏一边哭着，一边顺着刘润卿的手，狠狠拍着刘润卿。

　　　　“就是你这个坏人……嗝……你最坏了……”

　　　　刘润卿闭着眼，一副任她打的模样，“是，我就是那个坏人……你打吧，打啊，等你消气了……”

　　　　秦水苏拍了他几下，却又突然搂住他的脖子。

　　　　“啊呜呜……你这坏人……”

　　　　……

　　　　秦水苏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躺在刘润卿怀里。

　　　　她啊了一声，一把推开了刘润卿。

　　　　刘润卿摸着自己的后脑勺，问道：“你怎么了这是？就算是神，也会觉得疼的。”

　　　　秦水苏扯过被子，整个人缩在了床角。

　　　　“为什么你会这里？”

　　　　“这可就要问你了。昨晚，也不知道是谁抱着我，又哭又闹的。你看看，我这脸上，是不是有你的挠伤。”

　　　　秦水苏盯着他的脸，弱弱地问：“那你干嘛不躲开。你个大男人，还被我打成这一，那可不就是你自己丢人吗？”

　　　　刘润卿双眼盯着秦水苏，几乎要让秦水苏觉得发毛。

　　　　“是，这一切都是我自找的。我就是这么傻，才会任由你打。怎样，打了一晚上，你也该消气了吧？”

　　　　秦水苏嘟着嘴，“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你的意思是，你想再打一次？”

　　　　秦水苏倒想啊，可介于刘润卿的声音，她咬唇摇了摇头。

　　　　“不打了。”

　　　　刘润卿见她乖巧了许多，便起身拿了药。

　　　　将药放到秦水苏手中，他说道：“不打了，那就给我涂点药。我虽然皮相不错，但是也不想留下疤痕。”

　　　　秦水苏捏着药，“我知道了。”

　　　　她认真地给刘润卿擦着药，她盯着刘润卿的伤口多久，刘润卿就看了她多久。

　　　　好不容易给他擦完药，秦水苏松了口气，总算是解脱了。

　　　　可刘润卿却拉住她拿开的手，“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昨晚……”

　　　　“我不记得了。你可以先走开吗？我想穿衣服。”

　　　　刘润卿猛地一动手，将秦水苏拉到怀中。

　　　　“怎么？昨晚我们都那样了，你这会连穿衣服都不给我看？你哪里，是我没看过的。”

　　　　秦水苏脸一红，猛地推开了刘润卿。

　　　　“你少唬我，我们明明什么事情都没发生。”

　　　　刘润卿一挑眉，抬起了秦水苏的下巴。

　　　　“你这个爱撒谎的小妖精……”

　第959章　结局篇：且归来，与卿验相思（56）

　　　　秦水苏一手拍掉刘润卿的手，“那是你活该！谁让你不躲，你就是自己傻！”

　　　　刘润卿揉了揉自己的手，抬手揪住秦水苏落下的发丝。

　　　　“我傻吗，水苏？”

　　　　“你自己不反抗，就是傻。难道，我说错了吗？还有，不要叫我这个名字！”

　　　　“那你要我叫你什么，瑶晞？你确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