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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即便只能站在远处看着，他也是乐意的，只要还能看到秦水苏安然无恙。

　　　　这样的相处模式，远比他见不到秦水苏要好上太多。

　第945章　结局篇：且归来，与卿验相思（42）

　　　　因着刘润卿的敏捷身手，最近族长总爱在去山上的时候叫上他。听说今天他们需要去一个很远的地方，他这才大清早就起来煮饭。

　　　　见大家伙都已经集合完毕，刘润卿在秦水苏门前敲了敲，“水苏，我今日会晚点回来。饭菜已经做好，你起床之后自己热一热就好。等我回来，我们就有肉吃了。”

　　　　族长是一个细心的人，虽说他还不知道这两人之间有什么关系，但是却也知道刘润卿是为了秦水苏而来。

　　　　直到他们一行人的队伍都快走出村口，秦水苏才慢悠悠地从屋里出来。她看了眼锅里的饭菜，叹了口气。

　　　　她在想，自己是不是应该更加狠心一些，那刘润卿也就不会留在这里了。

　　　　……

　　　　今日他们收获不少，即便是人还没到村口，就已经有人听到了他们的声音。一些想着家人的孩子已经走出村口，等着迎接他们。

　　　　刘润卿看着各自与家人回家的男子们，抬眼望了望远处，虽然这是奢望，但是他还是希望秦水苏可以出来看看他。

　　　　他与族长往村子深处走的时候，小瓜突然叫住了刘润卿，“爷爷，我姑说您这会一定会从这里回来。她已经找到耗子药了，之前一直放在柜子底下，这才看到。”

　　　　“耗子药？我没有向你姑姑借这个啊。”

　　　　小瓜恍然大悟，“是这样的。今早婆婆来找姑姑了，说是要一些毒药。姑姑当时没找到，她怕婆婆现在还没找到，所以就让我在这里守着。”

　　　　刘润卿迟疑地接过小瓜手里的东西，“那你怎么不送去婆婆那里呢？她今日应该在家的。”

　　　　小瓜挺胸，“我绝对没有偷懒哦。姑姑让我去送的时候，我就去了。可是，婆婆没有应我。我觉得不能在婆婆不知道的情况下进入院子，所以就没有把东西送过去了。也不知道最近婆婆怎么了，为什么都不出来晒太阳呢。”

　　　　小瓜话还未说完，就发现自己已经赶不上刘润卿的步伐了。他抬眼一看，刘润卿几乎要开始跑了。

　　　　“爷爷，你走得真快……”

　　　　不仅是小瓜，原本跟着刘润卿同路的族长也快速跟上，他拉住小瓜的肩膀，“嘘……别说话。”

　　　　“族长……”

　　　　每次看到族长，小瓜都有些害怕。他认真地点了点头，不再敢说话。

　　　　刘润卿猛地推门进屋的时候，发现院子里没有一丝人的痕迹，“水苏，水苏……我回来了……”

　　　　如果是平时，秦水苏虽然不会回应，但是她一定会出来的。刘润卿慌乱得跑到秦水苏的屋前，他也顾不上秦水苏之前的警告，直接推门而入。

　　　　一进屋，他的眉头就没再松开。

　　　　小瓜将自己的小脑袋探了进去，发现里头特别整洁，“婆婆真是一个爱干净的人，居然将屋子收拾地这样干净。”

　　　　别说是桌椅整齐，就是床上的被褥也全收了起来。小瓜想，若是他，一定不会将整个被子全都卷起来，那样晚上睡觉的时候得多麻烦。

　　　　刘润卿走到衣柜前，看到空空如也的柜子，他突然感觉眼前一黑，几乎要晕过去。

　第946章　结局篇：且归来，与卿验相思（43）

　　　　族长看了眼桌上的杯子，它的边上还有一些粉末，他以食指捏起一些闻了闻，“这不是老鼠药吗？”

　　　　刘润卿一听，猛地转头，桌上分明有一个放过水的杯子，他想秦水苏该不会做这种事情的吧。她也应该知道，若是这样死去，会多难看。

　　　　不会，一定不会的。

　　　　“小瓜，你今日真的没有见到婆婆吗？那村里有没有其他人见到她了，一定有人见到她的，就算她走了，也应该有人看到。”

　　　　小瓜虽然有些害怕，他都已经吓得抓住族长的衣角，但是却还是咬牙说道：“没有见到。”

　　　　族长将手按在小瓜的肩上，“大伯，这样吧。我先去将村里的人召集过来，总有人知道婆婆去了哪里。她也许只是觉得无聊，才出去看看呢。”

　　　　“好。”

　　　　刘润卿脸色沉重地看了眼空荡荡的柜子，突然心里空了几分。他忍着心里的不安，随族长走了出去。

　　　　“啊，这不是婆婆吗……”

　　　　先一步走出去的小瓜看着院子中的人，惊讶不已。他不懂两个大人在想什么，但是知道他们很想找到秦水苏。

　　　　“嘘……不说话。”

　　　　刘润卿推开族长，发现那个他心心念念的人这会正抱着自己的衣服躺在椅子上。刘润卿忍着周身几乎要颤抖的感觉，慢慢走到秦水苏面前。

　　　　看着她胸口微弱起伏的模样，刘润卿心里一惊，跪在了地上。

　　　　“我为了你担心着，你倒好，一回来就睡觉。水苏，你起来，与我说说话。就我们两个人，一起说说话。”

　　　　“族长，他们这是怎么了？”

　　　　族长语重心长地说道：“小瓜，这就是爱，世人常常追求的爱。我们先走吧，若是有什么事情，他们会叫我们过来的。”

　　　　他虽不知两人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以刘润卿的身手来看，他一定不是一个普通人。他想，这会两人应该需要说说话。

　　　　他带着小瓜转身离开的时候，秦水苏也没睁开眼，她拿着衣服遮住自己的眼，说道：“刘七郎，你差不多就成了。我这会没力气，不愿与你说话。”

　　　　刘润卿却始终捏着她的手，反复揉搓着，“不要。你先告诉我，你拿了耗子药做什么？不说清楚，那我就不放手。”

　　　　秦水苏感觉他的手正按在自己的手腕上，突然说道：“我要是说，用来吃呢？刘七郎，我觉得累了，不想继续这样的生活了，你知道吗？不，你不会知道的，你怎么可能知道这种苟延残喘的感觉。”

　　　　“你吃了？吃了多少，现在就吐出来。你要是敢死，我就敢陪着你去。”

　　　　秦水苏突然睁开自己的双眼，有些讽刺地看向刘润卿，“你要跟我一起走？你确定自己走得了吗？和你说，剩下的饭还在锅里热着呢，你可以试一试，看走不走得了。如果不成，你就离开这里吧。我不想看到你，心里烦着呢。”

　　　　刘润卿将她从椅子上拉起来，“好。你要我吃，我就吃。我还拿了耗子药，等会劝架进去就是。就算这药毒不死我，我也有办法让自己死去，只要你愿意。”

　第947章　结局篇：且归来，与卿验相思（44）

　　　　刘润卿虽然有些气馁，但是却没将自己的气撒在秦水苏身上，他现在比秦水苏还要宝贝她的身子。

　　　　她既然知道自己回来了，却只是睡在这里，也不进屋去看他，难道她就这么不想与自己在一个屋檐下待着吗？

　　　　秦水苏任由他拉着往厨房走，她看着刘润卿将饭菜取出，又将怀里的耗子药撒在上头，没有一丝犹豫。

　　　　看着认真拌饭的刘润卿，秦水苏挑着眉，她可好奇刘润卿会怎么吃下这些东西。

　　　　“你要吃，就吃吧。刘七郎，我很好奇，神吃下耗子药，会是什么状态。你也许，可以满足我的最后一个愿望。”

　　　　刘润卿看着对面看热闹的人，拿着手中的勺子，“你要看，我满足你。不仅是这一个愿望，只要是你说的，我都给你去做。这不会是你的最后一个愿望。”

　　　　看着刘润卿平静地吃下饭，侧着头的秦水苏问道：“什么味道？”

　　　　“饭菜的味道，还能是什么味道。你也就是算清了我不会死，所以才这样对我。难道，你就不怕我根本不是你所想象的神，我与你一样，也是人，不是吗？你与我生活了这么久，难道还会因为我换了一个心脏，就以为我可以成神了。”

　　　　“你自然是神，不然怎么可以杀了鬼厉，可以找到这个地方。”

　　　　“我杀没杀鬼厉，你难道不知道？而且，当初动手的是温念，我还是我，肉眼凡胎。不然，我怎么可能不让你恢复容貌。”

　　　　秦水苏自是不信，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可以恢复容貌。恢复了无用吧，她坏的是身子，而不是这容貌。

　　　　她笑着看向刘润卿，“既然饭菜好吃，那就是说可以吸引耗子了。你要是喜欢，那就将这饭菜都吃了。浪费粮食，不是好习惯。”

　　　　“你真的只是拿耗子药毒耗子，那你怎么解释屋里的情况？你的衣物呢？为什么全都不见了。”

　　　　秦水苏抽回自己的手，揉了揉，“衣服？哦，你提醒我了，记得晚些时候去将衣服收回来，我现在走不动，没法去那边收衣服了。这么简单的活，你可以做吧？”

　　　　她不过是因为自己的衣服被耗子给爬了一遍，觉得有些脏而已。她这会手还酸着呢，必须得去休息了。

　　　　“收衣服……”

　　　　秦水苏还未走几步，就听到了刘润卿倒地的声音。她转头一看，眼里闪过一丝不确定。再看他的模样，真的有些口吐白沫。

　　　　她踢了踢刘润卿的背部，说道：“刘七郎，你别吓唬我。你以为，我会信你？”

　　　　可刘润卿已经蜷缩成一团，浑身颤抖着。见他半天不起来，秦水苏心里闪过不好的感觉，但是却又只是低头查看。

　　　　刘润卿抓住了她的手，“水苏，我觉得这里烧……”

　　　　“刘七郎，你不是神吗？直接动手逼毒就是，这小小的耗子药，难道还能将你给毒死不成？你若是要骗我，也该换一个招数。”

　　　　刘润卿趴在她身边，“我……我没有。我真的没有神力……我早已将神力封了，不然怎么会是这副老人的模样。我没有与你说谎，我……找大夫……”

　第948章　结局篇：且归来，与卿验相思（45）

　　　　看着刘润卿脸色苍白，秦水苏突然觉得呼吸不上来，“找大夫……哦，你等着，我这就去找大夫……”

　　　　秦水苏一直以为，刘润卿只是换了一副老人模样，内里还是那个神通广大的夜暝。可这会看到他这难受的模样，她却又不敢确定了。

　　　　她只是开个玩笑，为何他要在明知自己会死的情况下还同意自己的无理要求。

　　　　刘润卿在痛的当下，还抓着秦水苏的手，“不怕，我吃的不多。你去找族长，他会医……”

　　　　秦水苏点点头，拖着自己有些晃悠的身子走出了门外。

　　　　很快，族长便带着自己的药箱来到了他们的住处。看到脸色苍白的刘润卿之后，他立即给他看了情况。

　　　　“她呢？”

　　　　族长看着五官都要拢在一起的刘润卿，说道：“婆婆走得慢，她让我先过来。我家的婆娘正与她一起过来，这会应该快到了。”

　　　　“回来，那就好……恶……”

　　　　他一边给刘润卿催吐，一边还抱怨着：“哎，老伯，这耗子药虽然死不了人，但是你们也不能放在明处啊。”

　　　　秦水苏走进院子的时候，就听到刘润卿呕吐的声音。她突然挺住脚步，扶在门框上的她手微微收紧。

　　　　刘润卿这是等着自己去阻止的，可是她却没有。为什么他要做这样的事情。

　　　　“婆婆，我家的那位虽然医术不高，但是对付耗子药应该问题不大。我们这里啊交通不便，耗子药都是自己制作的。他觉得杀生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所以制作药物的时候剂量不大。”

　　　　“要不，你先进去看看。我走得累了，现在过去帮不了他什么。”

　　　　秦水苏推着妇人往里头走，自己却靠在墙上，闭着眼大口喘气。想着秦水苏所说不错，她便走进去帮忙。

　　　　秦水苏在人走后，蹲下身抱住自己，虽说她总觉得自己哭不出来，可是不哭又觉得自己心里难受。

　　　　“呜呜……”

　　　　“哭什么呢？我不是还好好的吗？”

　　　　秦水苏听到刘润卿苍老的声音，猛然抬头。他的脸色虽然苍白着，但是却带着几分微笑。

　　　　他向着秦水苏伸出手，“起来吧。你不是身子不好，还蹲在地上做什么？若是想哭，可以来我怀里。我的怀里温暖，嗯？”

　　　　秦水苏看着那双自己想了几百年的手，突然有些胆怯。就在这时，她突然听到了有人的脚步声传来。

　　　　她猛地拍掉刘润卿的手，“傻子，你活该被毒成这样……”

　　　　族长及时地扶住了有些晃悠的刘润卿，“哎，老伯啊，你可得担心自己的身子。就算是毒已经清理干净，但是也不能就这样随便乱跑。来，我扶您去休息。”

　　　　“不必了。”

　　　　刘润卿抽回自己的手，“今日谢谢你们，我还有些话想与她说，你们先回去吧。”

　　　　族长本还想给他说一些注意事项，却被自家的婆娘给拉住了手。这人啊，只要遇到病人，就会犯话痨的毛病。她看，两个老人家分明想独处。

　　　　族长看着自家婆娘嫌弃的眼神，干笑了几声，说道：“好，那我明早再过来给您看看。”

　第949章　结局篇：且归来，与卿验相思（46）

　　　　看着两人都走远了，原本还强撑的刘润卿这才将手扶在墙上，他捂着自己的唇咳嗽着，“咳咳……”

　　　　靠在墙上的秦水苏看着刘润卿的模样，想伸手去扶着他，但却又不敢靠近。

　　　　倒是刘润卿，他伸出手拉住了秦水苏，“水苏，我累了，我们可以回去吗？”

　　　　“不……”

　　　　“走吧。刚才族长说的话你也听到了，我现在很累，需要休息。我可是为了你才受了这么大的痛楚，你就不能照顾我下吗？”

　　　　刘润卿虽将手搭在秦水苏肩上，但却未将自己的力量压着她，他只是怕自己一不小心，毁了这个脆弱的人儿。

　　　　秦水苏有些烦躁，可刘润卿的力道却用得恰到好处，虽然没有弄疼她，但是却又不让她离开。

　　　　“水苏，族长说了，今夜需要有人守着我，不然我可能一睡不醒。你会守着我的吧？我现在可以倚靠的人，只有你了。没有谁要我这样一个烦人的老头的。”

　　　　“你……刘七郎，你可别得寸进尺。你是老人，我也是。我也很累了，说不定晚上一睡就再也……啊……”

　　　　“别瞎说。”

　　　　刘润卿一把将她拉进怀里，他将她紧紧抱着，“别这样说。你不会就这样死去的，我们还有很长很长的路要走，你要是觉得痛了，我就陪着你痛。虽然现在说有些晚，但是我还是想与你一起走到再也无法行动的那一日，想与你一起走到最后……”

　　　　见秦水苏还有些抵触他的触碰，刘润卿将脑袋靠在她的肩上，“不要排斥我，不要拒绝我。你已经看到了，我和你一样，也是老人。你再也不觉得我们是不一样的了，对不对？求你，我求你不要……”

　　　　秦水苏很想推开刘润卿，可是却因为他顺毛的动作而乱了心，软了身子。这个怀抱，还是如从前一样温暖，让她无法推开。

　　　　“刘七郎，你这样，我会心疼，会内疚……”

　　　　“与你在一起，就是我最想要的。水苏，我就想与你一起生活。你总说时日无多，那我们不是更应该珍惜每一日的生活吗？”

　　　　感觉刘润卿的身子僵着，秦水苏突然担心地将手搭在他的腰上，“刘七郎，你又怎么了？是不是又不舒服？要我怎么做？”

　　　　刘润卿将双手环在她的肩头，蹭着她有些冰凉的脸，“水苏，你陪我。陪我，我就不疼了。你不仅是我的糖，也还是我的药……”

　　　　秦水苏不自在地扭了扭自己的头，试图与刘润卿拉开距离，“你不是要去休息，我扶你回去。”

　　　　从进屋到上床，刘润卿都表现出一副痛苦的表情，看得秦水苏更加不安。

　　　　见秦水苏转身，刘润卿立刻拉住她的手，“你要去哪里？”

　　　　秦水苏将他的手推开，“你不是要我陪着你，我只能去把椅子搬进来。不然，我睡哪里？”

　　　　刘润卿拍了拍自己的床，“这里，我们是夫妻，自然一起睡。你想清楚了，是要自己爬上来，还是等着我半夜将你抱上来。你知道我的性情的，不会任由你这把老骨头睡在硬邦邦的椅子上。”

　第950章　结局篇：且归来，与卿验相思（47）

　　　　秦水苏醒来的时候，发现床上只剩她一人。昨夜，她还是与刘润卿睡在了一张床上。

　　　　她想，他们从前那么亲密的事情都做了，难道如今还不能睡在一起了。

　　　　只是，昨夜她似是感觉刘润卿睡在自己身边，又似没有。若非她偶尔还能听到刘润卿呼吸的声音，她几乎不能确认他就睡在自己身边，因为他太过安分守己了。

　　　　两人相安无事地占着床的一角，让她有一种陌生又熟悉的感觉，那种感觉让她觉得心里闷闷的。

　　　　明明相安无事就是她想要的，但是感觉刘润卿在自己身边躺着的那种感觉，让她不安……

　　　　她不知自己是否在做一个美梦？若真的是，她希望自己永远不要醒。这样，她才可以与刘润卿相守。

　　　　她看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