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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玥儿，你是不知道。这次朕在外看到了什么？哎……”

　　　　秦水玥放下手里的书。她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对刘七郎说道：“陛下，臣妾知道您心里如明镜一般，可是现阶段，您不得不与那些人迂回。若是您在此时就显露自己的态度，他们只怕会群起而攻。”

　第55章　他最深沉的情感从不在外人前展露

　　　　“你说的事情，何尝不是朕所担心的。”

　　　　想起外面的传言，秦水玥提醒道：“话说，您已经在秦府‘待了’五日有余，再不回宫，宫里的那些人恐怕又要加臣妾一条罪了。”

　　　　刘润卿听了秦水玥的玩笑，自觉地将手里的笔放下。他知道秦水玥此话之意，他对秦水玥笑了笑，说道：“怎么，玥儿还怕人言可畏？朕以为，玥儿早已不在乎这些世俗之事。”

　　　　秦水玥挑挑眉，笑道：“臣妾是不怕这些话的。反正，您早已经让臣妾成了一个魅惑君王的狐狸精，他们还能翻出什么大浪。最多，不过是让您雨露均沾，不要总往映月宫跑而已。到时候，苦的可还是您，不是臣妾。”

　　　　“朕早晚要将老狐狸的窝给端了。你放心，这次的事情，办得极为顺利。朕只是气不过，那些人明目张胆地反对朕也就算了，还这样折磨朕的百姓。此次出行，让朕有了新的想法。你等着看，朕定要在三年之内推行这一政策。”

　　　　秦水玥隐隐觉得刘润卿要动手了，她笑着说：“哦？看样子，您这次是捡到宝了。您可愿与臣妾分享一二，好让臣妾与您一同开心开心。”

　　　　刘润卿想起如今秦水苏的机灵样，激动道：“岂止是宝贝！再等等，再过些日子，你就可以见到她了。那个丫头，如今越发有能力了……”

　　　　刘润卿口中的人竟然是个女子，秦水玥摸着手里的书，在想是那个人要回来了？眼前的这个男子虽然总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但是他最深沉的情感从不在外人前展露。即便是亲密如她，很多时候也不知他的想法。

　　　　“叩叩叩……”

　　　　秦水玥本想为刘润卿斟茶，却听到了敲门声。屋外传来小丫头心水的声音：“娘娘，面条来了。”

　　　　秦水玥拿了热水，然后对门外的人说道：“进来吧。”

　　　　心水端着盘子进来的时候，秦水玥正站在刘润卿身边，为他研墨。她见两人正在默契工作，也不好打扰。

　　　　她对着两人微微一拜，说道：“奴婢参见皇上，参见娘娘。娘娘，这是夫人为二位准备的夜宵。她说，今日本该给您庆祝的，可是她胸闷，老爷也在她身边陪着，所以只能将这事搁浅。”

　　　　秦水玥抱怨道：“母亲今日确实脸色不好看。她也真是的，身子那么不舒服，却还想着为本宫准备长寿面。你可去她屋里看过，情况如何？”

　　　　心水想着刚才夫人咬牙煮面的情形，就觉得心疼。她说道：“夫人说什么都要自己起身准备长寿面。她说，那是二小姐最喜欢的食物，不能忘了。奴婢们没法，只能在她身边打下手。她做完面条之后，便被老爷带回屋里休息了。奴婢后来也没再看到她出门，屋里的灯也灭了，估摸着是好多了。”

　　　　“心水，你多找几个人去他们屋外守着。若是夜里有情况，一定要回来禀告。”

　　　　“是，奴婢知道了。”

　　　　秦水玥对她摆摆手，让她小声点。

　第56章　您是觉得臣妾已经没用了

　　　　心水才将东西放在桌上，秦水玥便在她身边小声说道：“心水，你今晚也不必在这里伺候，这里有本宫即可。陛下今夜需要好好休息，你们在这里，他反而觉得不爽快。”

　　　　心水知道这个陛下的习惯，小心地点了头，“是。奴婢告退。”

　　　　秦水玥将两碗面条拿出，面里各放着一个鸡蛋。那是苏苏最喜欢吃的，但是她并不喜欢。

　　　　她的父母从不问她喜欢什么，她也从不说自己想要什么。对秦家来说，最可怜的似乎是从小不在父母身边的女儿，但是不知道那个一直表现成熟的她也是苦的。

　　　　她揉揉自己的脸，笑着招呼刘润卿：“陛下，快些来用宵夜吧。若是时间久了，面就不好吃了。”

　　　　刘润卿的手还在写着字，他说道：“你先吃吧。朕看完这一份奏折，就过去。”

　　　　刘润卿将手里的奏折看完，便来到秦水玥身边。他看着两碗寒碜的长寿面，叹了口气：“真是委屈你了，玥儿。自从她走后，你就再也没能过一个正经的生辰。”

　　　　秦水玥将碗里的煎蛋夹给刘润卿，说道：“臣妾一点也不觉得委屈。若说委屈，没有人能比我们家苏苏委屈的。好好的一个生日，竟然过成了忌日。她的离去，最为痛心的就是爹娘了。臣妾如今在你的保护下，过着如此安稳的生活，哪有什么可委屈的。”

　　　　秦家人五年前放弃了秦水苏，最后却又花了巨大的精力找回她的“尸体”。他们一直不敢承认，秦水苏选择在出生的那一日自杀，一直对外宣布宣称，她因为疾病而常年卧床。反正，秦水苏本来就在外界没有存在感，也不会有谁特意去注意。

　　　　秦家父母一直将自己困在失去女儿的悲伤之中，不过是为了让自己少一些愧疚之感。刘润卿与秦家姐弟虽知道如此，但却不知如何打破家里的沉闷气氛。

　　　　刘润卿握着秦水玥的手，问：“玥儿，若是朕放你离开，可愿？”

　　　　秦水玥愣愣地看着刘润卿，他眼底的认真让她呼吸不顺。她惨淡一笑，问：“陛下，您是觉得臣妾已经没用了，是吗？还是，您有了新的计划？臣妾很早就说过，若是陛下有了别的心思，随时可以将臣妾推开。臣妾不会有怨言。”

　　　　刘润卿眉头一皱，辩道：“朕不是这个意思。你永远是朕的得力助手，也是朕最为重要的朋友，这是不会改变的。只是，朕以为，你也想为自己争取点什么。你与苏苏，本都是被秦家的所谓命运束缚着，若是你们可以脱离这个束缚，也许你们的下一辈就不会如此辛苦。”

　　　　“陛下，只要臣妾还是秦家的女儿，离开请假的束缚谈何容易。只希望，苏苏她可以借由当初的假象，远离这个是非之地。”

　　　　秦水玥笑道：“陛下，若您还当臣妾是亲人，便直说。如今，臣妾已经顾不得秦家，臣妾只关心宁儿与您。只要你们好好的，臣妾都无所谓的。陛下，本来这事就是臣妾求您的，所以不必太过考虑臣妾。您只需，考虑您所要做的事情，我们都会是您的臂膀。”

　第57章　她等着刘润卿逆转局势

　　　　秦水玥已经将话说到这个份上，刘润卿无法再回话。也许，一切都要等秦水苏回来。

　　　　他平静地拿起筷子，说道：“算了，你过几日随朕走走，到时再说。”

　　　　刘润卿低头吃着碗里的面条，没再继续回话，他看不到秦水玥的笑里带有感情。他知道秦水玥的心思，但他觉得自己没有资格安慰她，因为他无法体会她的心情。

　　　　他以为，只要是想要的东西，那就要自己去争取。而不是，将可能的机会放开。

　　　　用过夜宵，刘润卿又继续挑灯夜战，而秦水玥则主动收拾了桌上的碗筷，去了厨房。

　　　　站在厨房，她望着外面的圆月，明日就是中元节了。她与秦水苏真会挑选时间，竟然选择这个时候出生。

　　　　借着月光，她看到水中的倒影。她摸着自己的脸，在想当初那个胆小的小女子，如今竟然已经成了他人的妻子，竟然学会在吃人不吐骨头的后宫生存这么多年。

　　　　如今，就连与她关系亲密的秦泽北都渐渐远离她，只因她将那些觊觎刘润卿的女子排挤出可以争宠的后宫。

　　　　想到记忆中与自己近乎一样的脸，她笑了笑，她大约知道刘润卿的计划了。这一次，她等着刘润卿逆转局势，改变皇家与秦家的宿命。那样，他们才有资格追求自己的人生。

　　　　她回到房间的时候，发现刘润卿已经不在屋里。不过，她早已习惯。

　　　　哪一次刘润卿不是前一秒还和她说着话，后一秒就因为避嫌而离开屋子。就如在映月宫的时候，他能在人前给她极尽的宠爱，但是他们在人后却保持着朋友的距离。

　　　　这是他们的默契，也是他们的约定。刘润卿一直以为他在亏欠，但是在秦水玥看来，他们不过是各取所求。

　　　　刘润卿去了那个当初他与秦水苏初次相遇的阁楼，虽然这一次在白露村是意外与她重逢，但是他并不想在那种时候与她相认。

　　　　他觉得相认这个事情，应该如仪式一般，要有一个合适的时间与地点，那样才能显示他对秦水苏的重视。

　　　　他推开门的时候，只觉得一阵灰尘扑面而来。他难受地转头咳嗽了一声。

　　　　他用枯木将门上的蜘蛛网清理干净之后，他才走进屋子。虽然他只在这里待过一夜，但是足以让他回忆一辈子。

　　　　阁楼因为秦水苏的“去世”，再也没有人进来打扫过。大家都知道秦家阁楼是禁地，不能随意进来。

　　　　没了秦水苏，阁楼里的那些鬼也都不见了。

　　　　他安静地走上二楼，坐在秦水苏的床上。那张床上已经没有床褥，上面也布满灰尘。他用袖子扫了扫，坐在上头。

　　　　这个屋子，除了布满灰尘，其他都没有改变，一如他当年看到的样子。

　　　　他将怀里的荷包取出，那是秦水苏交给他的。即便已经褪了色，他这么多年也都还带着。

　　　　他在想也许就是命运的安排，让他知道了秦家与他父皇的秘密，才会让他有机会来到这里，遇到那么可爱的小人，将她一辈子留在心里。

　第58章　为何你就不愿意碰臣妾

　　　　刘润卿第一次知道秦如姬并非他的亲生母亲，是在先皇刘良璔与她吵架的时候。幼时的刘润卿虽然很用功，但却一直不得他母妃的喜欢。每一次，在他将自己写的字交给秦如姬的时候，她都是敷衍的态度。

　　　　他偶尔也会发小孩子脾气，假意不懂秦如姬在生气，在她身边转悠。可是，每每看到秦如姬向他投来厌恶的表情，他所有的伪装都溃不成军。

　　　　那个下午，他跑进秦如姬的寝殿时，并没有看到任何人。他故意躲在衣柜中，想给秦如姬一个惊喜。她一直说的红牡丹，他特意找来了。

　　　　可是，很久了都还没有人来到寝殿的声音。刘润卿一个在黑漆漆的衣柜中，睡着了。直到夜里，他才听到秦如姬回来的声音。

　　　　那个很心疼他的丫头小枝已经一个下午都没有看到刘润卿了，她看着对镜贴花的秦如姬说道：“娘娘，小皇子已经一个下午都没影子，应该不会出事吧？”

　　　　“他不过是个孩子，估计又贪玩了。”

　　　　刘润卿听到秦如姬的话，正开心地准备打开衣柜，可他的手，却因为秦如姬的下一句话，硬生生地收了回来。

　　　　“那个孩子，总是来烦本宫。本宫最不喜欢孩子，更不喜欢他那样聒噪的孩子。小枝，以后若是他再过来，你便说本宫生病了，能将他送回去，就将他送回去。”

　　　　听着秦如姬尖锐的话，小枝也有些心颤。她只得点头，过了一会小枝终于找到可以打破寝殿冰冷气息的话：“娘娘，陛下今夜过来。可需要奴婢去准备一些吃的，或是用的？”

　　　　秦如姬本想刘良璔过来，也不会久留。可是，她突然想起什么，便让小枝取了一壶酒过来。在衣柜中的刘润卿亲眼看着秦如姬将自己藏在梳妆盒中的一个瓶子取了出来，将其中的东西倒入酒壶。

　　　　看着秦如姬充满怒气的脸，刘润卿有些发抖。也许，有些人觉得你烦的时候，反而行事干脆。一切都很顺利地发展着，刘良璔毫无怀疑地将那杯掺了东西的酒喝了。

　　　　秦如姬给刘良璔的那杯酒里掺杂了迷药，饮用之后会产生幻觉。刘良璔酒才下喉，便觉得有问题。他想在自己昏厥之前离开，可是却被秦如姬给拦了下来。

　　　　秦如姬跪在刘良璔面前，抚上他的胸口：“陛下，您看着臣妾，臣妾如此爱你，为何你就不愿意碰臣妾？臣妾的容貌与她一样，智慧与温柔也也不比她差，为何您看都不看臣妾一眼。”

　　　　“滚。秦如姬，你居然敢给朕下套。还不松手。”

　　　　刘良璔想走，可是他却觉得秦如姬的身子有一股奇异的香味，让他想要品尝。他凑近秦如姬，却又在看到她的脸之后立刻推开。

　　　　秦如姬发现刘良璔已经在挣扎，便将自己的衣衫褪下，用自己的身子紧紧地抱住刘良璔，吻着他的脖子，诱惑着他。

　　　　刘良璔本就已经控制不住，在加上秦如姬那张像极了她姐姐的脸，刘良璔最终还是缴械投降。

　　　　可是，在他身下娇喘的是秦如姬，但是他却痴痴地叫着另一个人名字。

　第59章　这是朕最后一次来到你的宫里

　　　　年少的刘润卿就看到寝殿中的两个人交缠在一起，时不时发出痛苦的叫声。他想要出去救秦如姬，可却又迈不开腿。

　　　　他的母妃讨厌他，他的父皇忽视他，他出去何用，他不论做什么，都只会被嫌弃吧。想着这个事实，他选择继续躲在衣柜中。

　　　　第二日，刘润卿是被两人的争吵声闹醒的。他看到，刘良璔打了秦如姬一巴掌，将她扇到地上，他都看到她嘴角的鲜血了。他从不知道，自己的父皇这般狠心。

　　　　“秦如姬，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给朕下药！你是以为，有你父亲的保护，有你兄弟的支持，朕就不敢动你了吗？”

　　　　“陛下，臣妾不敢。比起臣妾的妹妹，臣妾是好得不得了，不仅得到父母的疼爱，还得到了陛下的宠爱。呵，世人都以为秦家的二小姐过着多么美好的生活，可是，陛下啊，为何臣妾却一点也不觉得开心呢。”

　　　　刘良璔看着泪如雨下的秦如姬，他的眉头紧皱，竟将自己的狠心之言吞回肚中。他没有见过这样的秦如姬，他以为这人该是骄傲的，不会在乎他的宠爱。

　　　　可是，昨夜的事情，却将他们纠缠在一起，无法分开。他不喜欢这种感觉，更不喜欢见到秦如姬在自己面前哭泣。

　　　　“陛下，臣妾也是女人，你昨夜与臣妾云雨时声声唤的都是他人的名字，你就没有想过臣妾的心也会痛吗？陛下，若是你对臣妾一点情意都没有，当初为何要将臣妾纳入后宫，你将为你生了孩子的秦如烟带入宫，一家三口团聚不好吗？”

　　　　刘良璔看着在地上哭泣的人，觉得脑袋有些疼。他将手背在身后，双拳紧握。

　　　　他郑重地说：“秦如姬，这是朕最后一次来到你的宫里。从今以后，你不必再出这个宫门，也不必再去见润卿，他并不需要你这样的母亲。别以为，朕不知道你对他的态度。他将来是要继承帝位的人，不需要爱。”

　　　　秦如姬将嘴角的鲜血擦去，她扶着椅子站了起来，她将身子靠在桌子上，怕自己再次摔倒。

　　　　“呵。陛下，你这是怕臣妾将皇家与秦家的勾当说了出来吗？不会的，臣妾是秦家人，现在也是皇家人，怎么可能做出对你们不利的事情。只是，臣妾看到那个孩子就觉得恶心，看到秦如烟的委屈嘴脸就觉得恶心。现在嘛，看到陛下的脸也觉得恶心。”

　　　　秦如姬呸了一句，将口中的鲜血吐出。

　　　　刘良璔因为这一声恶心，心头突然猛地一跳，他的右手如风一般在秦如姬面前闪过，但是却在停在了半空中。入了他眼的是，秦如姬一张倔强的脸，毫无畏惧。

　　　　他最终还是没有扇下那一巴掌，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秦如姬，你最好想清楚再说话。若是传出什么风言风语，你就等着朕的赐酒吧。”

　　　　刘良璔带着一身愤怒离去之后，秦如姬擦去自己的泪水。她站在寝殿中间，让小枝进来将地上的东西收拾了。

　　　　她再没有哭泣，就如刚才的人不是她。

　第60章　本宫对你只有恨

　　　　已经在衣柜中缩了一夜的刘润卿腿脚发麻，他本想换个姿势，可是却将脚踢到柜门上。

　　　　秦如姬此时胆子奇大，她没有让小枝上前查看情况，而是自己打开了柜子。因为没了支撑，刘润卿一下子滚到地上。

　　　　他看到秦如姬，害怕地缩到后面。此时的母妃，比那些吓到他的鬼更可怕。他嘴唇颤抖着，靠在了衣柜边上。

　　　　小枝觉得现在的秦如姬情绪不对劲，她挡在了刘润卿面前：“娘娘……”

　　　　“下去。”

　　　　小枝护着刘润卿，“娘娘，小皇子还小，他什么都不知道的。”

　　　　秦如姬最恨此时有人出来为刘润卿求情，怪只怪他是他们的孩子，既然他们无情，那她也不必对刘润卿客气。她扇了小枝一巴掌，将她赶出寝殿。

　　　　“母妃，儿臣……”

　　　　“刘润卿，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从昨日就在这里是不是，你是不是看到这宫里发生的所有事情？”

　　　　“母妃，儿臣什么都不知道。儿臣只是来为您送牡丹的。”

　　　　秦如姬一把拍掉刘润卿手里枯萎的牡丹，她还不够，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