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驱魔人-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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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迷不醒的护士们则全被送去了行政楼里。

  她们已经由阮瞻强行拔除了种在身上的邪气,但由于自身的阳气被吸走,又有阴寒之气入侵体内,再加上和小夏搏斗时的外伤,会有相当一段时间身体无法恢复,但她们总是捡回了一条性命。

  至于她们为什么会无缘无故的被人袭击。并被转移到行政楼里,身边还有婴儿残肢和各种器具,而行政值班的小玉被人打昏后,倒在办公室门口,则被阮瞻进行深层催眠,让她们忘记所知的点滴线索。并提示为完全不知道的情形。

  当然还有王姐的部分记忆。

  阮瞻做完这些几乎虚脱,可这又是必须的。不是他利用自身优势要操控人类,谁也没有权利这样做,可是这些让局外人知道只会给她们带来麻烦和伤害,还是无知的为好。

  当然这事没有完美解释,会在人们心中形成解不开的谜,可这世界每天都有那么多怪事发生,多一、两件也没什么关系!

  万里那边,在证实松井石根确实痴呆之后,对那个软弱的“松井贺子”连哄带吓唬。又是讲中国的法律,又是讲中国的法术,还仿佛身临其境一般,描述了那么强大的松井茂德和他的式神一起惨死,吓得这个娘娘腔不仅吐露了许多秘密,解开了剩余的疑问,还在第二天就带着松井茂德已经没有灵魂的尸体和一个不能再作恶的痴呆老人返回了日本。

  此事后,他常夸耀自己应该去公安机关做预审员。

  而三个在战斗大获全胜的人,则赶在天亮前又回到了小王村做好市民,幸好没有人问阮瞻脸上和身上的伤口是怎么回事。

  三天后一切就绪,小夏决定对还存在残裂幡里的鬼魂做一次正义审判,地点就爱情人旅店的花圃中,时间是在半夜三更。

  情人旅店被封良久,那晚的事也没人发现,所以现在相当于一座荒宅。只要阮瞻施一下时空扭曲术,外加个结界,外面的人根本不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

  在此之前,他们已经仔细研究过事件的前因后果。

  这个鬼的来历和为什么有如此的形态,为什么要那么祸害人就不用说了,阮瞻有很直观的了解,并讲给了其它两个人听。至于杨幕友和松井一家的关系,大家认为阮瞻的推测也是很接近的,而且可以推断岗村贤二来中国是为了和他学习法术的。

  杨幕友上次复活惨败后,目前不知道又以谁的身体为宿主,又要用什么方法维持生命?但他利用了日本人是真的。而日本人肯甘于给他利用,肯定不是因为智力缺陷,而是为了这个能成为极品式神的二合一恶鬼。

  这么好的修炼苗子实在太难得了,所以日本人明知道被利用,却因为贪婪不得不来。如果他们憎恨被利用的话,也许想着以后报复杨幕友。

  他们击败了日本人,虽然杨幕友没有达到报复阮瞻的目的,但他也借阮瞻之手除掉了松井一家这个劲敌,同时又摸了一下阮瞻的底。说到底,他才是最后的赢家。或者,如果他隐在暗中观察。甚至会摸索到死灵复活术可以更简单,甚至可以通过不伤害人命的吸人阳气方法就可以办到。

  松井家的死灵复活术被他们自己认为是违天的,掌握此术的人少之又少,而就算掌握了,也不会在老死时使用,只在战斗死后才使用。所以,他们家族的人都是正常寿命,目前松井父子一死一傻,恐怕这世上只有杨幕友才会那个有缺陷的邪术了。

  他们明知道变相帮了杨幕友,但又不得不做,因为不能再纵容日本人在中国随意杀人放火,不能在中国犯下罪行却全身而退。

  至于杨幕友,阮瞻只是让万里装模作样的调查了一下,其余装作不知,因为他有自己的计划。不用在这件事上与他缠斗不休。

  相反,在这件事上,松井家是最大的输家。因为一个还没有成型的式神,他们付出了一死一残的代价。根据松井贺子的全盘交待,他们松井家真正掌握最高深阴阳道术的只有这父子了,也就是说,随着这样的结果,松井家会彻底没落。

  在山里的时候,小夏无意间伤了三个雪女。由于是突袭,加上阮瞻的符咒和神灵的借力,这三个雪女伤得相当严重,当然松井茂德也是重伤。山间的猎人小屋是有的。因为他们早就找好了地方,就躲在那里施法。本以为下雪是天助他们,但误打误撞的被小夏坏了他们的大事。

  眼见雪女有可能永远无法恢复,日本兵恶鬼也被阮詹打的伤了魂根,松井父子卑鄙的背叛契约,让恶鬼吞食了雪女来疗伤。而同时死去的松井茂德的魂魄和恶鬼一起,被他父亲放入了自己的式神——犬鬼的一只牙中。

  他的尸体被扔到小王村里制造事端,困住对手,而他来到医院的停尸房,又利用那个娘娘腔的帮助翻身复活,吸取护士们的阳气。暂时变成僵尸,以图以后真正的复活。

  可是为了他尽快恢复,并不留下病根,松井石根被迫将自己的功力传给了儿子,包括让松井茂德继承了他的式神。这在阴阳术中称为“后鬼术”。这让松井石根异常衰弱,也给了万里机会。只可惜他们的算盘打得太精,没想到松井茂德和犬鬼全败在阮瞻手下,松井石根也聪明反被聪明误,落了个如此下场!

  “开始了,大法官?”万里忙碌了半天,在冬天里竟然出了一身汗,“我可不想再进这个房子了,地下室的承重墙破了个大洞,虽然暂时没事,可说不定哪时候就塌了。”

  “准备好了?”

  “好了。”阮瞻从房间拉出一根电线,接在电视机和硬碟机上,又跑去一个无遮蔽的地方把残裂幡放好。

  “这是不是有点变态?”事到临头,小夏又有点犹豫了。

  对日本人的憎恨是有的,可现在看来,又觉得他们有点可怜。

  “喂,这变态的办法可是你想出来的。”万里说,“难道你现在要放了他们?告诉你,有的人永远不会悔改。俗话怎么说来着——不见棺材不掉泪。”

  小夏看向阮瞻。

  阮瞻和了解小夏,她心肠软,骂得虽然狠,但好多事并下不了手。

  “这样——”他温言给她解释,“你是律师,应该知道很多被处罚的人本身很善良,可是做了的就必须承担责任。这就是所谓的杀人偿命,欠债还钱。一个人做错事可能有他的理由,但那并不是他伤害别人的借口。何况这两个、或者说三个的魂魄心里没有一丝善念,也毫无悔改之意,必须让他们吃点苦头,明白吗?”

  小夏犹豫了下,终于白着脸点头,“没错,这就是公正,我可怜他们,可他们杀人放火时可曾可怜过别人?我放过他们,被无辜残害的情侣怎么办?懒三会答应吗?”

  “对啊,以暴制暴虽然不好,但以德服人也要看对方的态度,是不是?”万里也安慰了小夏一句。

  小夏咬咬牙,终于点头。

  阮瞻见状,祭起了残裂幡,眨眼间,微微返红的金属幡面立即映出来两个黑影。

  “放开我!”一个阴沉的男声吼。

  是松井茂德。他生前功力深厚,死后也比其它鬼来得凶猛。

  “看了吗?这就叫死不足惜!”万里哼了一声,打开了电视和影碟机,放入光盘。

  “来,鬼们,让岳小夏姐姐给你们上一堂课。”万里戏笑,“松井同学可能已经学过了,他是留级生。但我们给这位新生补一下课。好在你是鬼魂,能听得懂我们的语言。”

  他的话音未落,电视屏幕上已经出现了一些当年日军横行中国的记录片。

  小夏清一清嗓子。

  她看过审判日本战犯的记录片,当时只恨自己没生在那个年代,没有成为一名律师,没有机会在那里慷慨激昂,没有机会为在日寇铁蹄下丧命的中国人说一句话。没想到今天自己也组织了一场审判,虽然被告只是两个日本鬼魂。但他们一样犯下了滔天罪行,一样要接受审判和惩罚!

  “看到这个你们怎么想?”她开始说,“很得意?因为曾经那样欺凌中国人!我看你们没有一丝悔恨之心的。可是中国有句古话,叫做‘一时的成败在于权和利,千古的功过在于情和理’。不合情理的事永远不能长久,暴力永远无法征服一个国家,何况中国是如此的伟大的民族。所以胡作非为的你们一定会招致可悲的下场,看看这个——”她指了指屏幕,屏幕上正爆出一条蘑菇云,“这当时对日本人是一场灾难。但对遭受日本侵略的国家和人民来说是一种幸运!”

  这时她停止讲话,因为记录片里有自己的解说。然后屏幕上显示出日本宣布投降和东京审判的内容。只见松井茂德突然安静起来,沮丧的看着这一切,而那二合一的恶鬼却拼命挣扎起来,撞得残裂幡嗡作响。

  他看来是如此恐惧和不甘,没想到他所谓的强大祖国遭受到如此的惨败,他无比尊崇的天皇和军队的最高领导人象一个真正的恶棍一样受到审判!

  小夏准备的审判时间有限,因此盘上的饿内容是经过剪辑的,突出表现了日本遭受原子弹打击后的惨状和在审判战犯时,那些所谓将军暴露无遗的丑态。有的装疯,有点一脸惊恐,这沉重打击了两个鬼魂一开始时的嚣张气焰!慢慢沉寂下来。

  接着屏幕上又是一条蘑菇云。

  “这是我们中国自己研制的。我们中国已经是联合国安理会五大常任理事国之一哦!”小夏骄傲的说,“这个你可能不懂,就是有双票否决权的国家。双票否决是权利很大的。就是——”

  万里咳了一声,怕小夏给这两只鬼做国际普法宣传,连忙阻止。

  “反正你们日本想加入,费了老劲了,也没入成就是了。”

  “因为没把中国哄好的缘故。”万里补充了一句。

  “够了!”松井茂德气愤的叫了一句,但气势完全没有了。而那恶鬼则完全被事实惊骇了,他一直被埋在墙里,从不知道这世界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曾经凶残的变的懦弱,曾经备受欺凌的如今站直了腰杆!

  他所有的信念一瞬间灰飞烟灭。还有什么比心灵的打击更重的处罚,更令他绝望!

  可小夏不理,继续说,“现在你们日本是有钱,也可以说自己如果愿意,可以在三个月内成为战争机器,问题是你们能吗?你们的主人同意吗?我们中国虽然还不是很完美,至少我们自己说了算,并不需要谁来准许和承认。至于你们俩——阮瞻,你常说的那句话是什么?”小夏问。

  “死亡只是开始!”

  “对啊,对于善良的人而言,死亡是另一种开始,就象一种植物的迁移,从一个叶片到另一个叶片,会有新的重生。而对于恶贯满盈的人而言,死亡是受惩罚的开始,正义的审判,无尽的刑罚,永久的赎罪,有前面的几百年甚至上千年等着你呢,那些无尽的煎熬你跑不开也躲不掉,除非你真心悔过,否则就算转世也说不定沦为牲畜,让你处在你曾经对别人举起的屠刀的惊恐之下永无宁日,会让你觉得灰飞湮灭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面对沉默的鬼魂,小夏结案陈词完毕。

  接下来就是各种打击、谴责他们的录象,并且反复播放,直到地平线发白,阳光就要来临。

  两个鬼开始躁动不安,谁都知道鬼是不能晒太阳的,可见这三个人的神态,和幡所摆放的位置,明明是要他们见一见阳光的。

  阳光是多么美好的东西啊,当她从地平线升起的一刹那,就有着无可比拟的万丈光辉,把每一个角落的阴暗全都扫除干净!

  可对于见不得光的东西来说,阳光又是那么可怕,因为它的光亮预示着他末日的来临!

  “不要,不要这样!求求你们!”听不清是谁在吼了,只是觉得两种声音搅在一起,还有绝望的哭泣和哀号!

  美丽的晨光里,阳光渐渐挪了过来,并开始变得刺目了,而情人旅店的花圃中,惨叫、悲鸣却响个不停,最后小夏都不忍听下去了,堵住耳朵站在万里背后。

  “饶了我们吧!我们错了,请再给一次机会!啊——”

  阳光超过围墙,渐渐触到了残裂幡的顶部。幡是金属的,那两个魂魄被火烧到一样痛叫着。如果他们心中有信念还可以咬牙忍耐,如今所有的心理支撑都已崩溃,他们软弱的只剩下求饶了。

  太阳继续升高,大自然的力量是不以人的意志为任何的转移的。随着阳光照到残裂幡的一半,那两个鬼魂已经缩到幡的最下面,而且已经喊叫不出了。

  “这个方法只有女人想的出来,让鬼晒太阳。”万里逗小夏,也有一丝不忍,“所以说不能惹女人!”

  阮詹看了小夏一眼,见她根本不敢看不敢听,上前把幡收起来。

  “放了他们?”万里问。

  “谁说放,让他们灰飞湮灭不是太便宜了!这两个鬼魂的魂根彻底伤了,作不了恶了,所以还是交他们到应该去的地方吧。”他看已经缩回原状的幡,“还有得他们受哪!”

  “行吗?”

  “那边我是不知道,不过肯定有自己的规则。你忘了,死亡只是开始。”

  ※※※

  〖不知名的神秘死亡,一场保护弱者的官司,朋友处在生死边缘,这些事件引出了一个山林中的秘密,是幽灵鬼怪还是古老秘术,抑或根本是人——

  除了案件,还有小夏与阮瞻的感情是否还在原地打转?杨幕友又会出什么损招?阮瞻围捕他的计划是什么?他可以进一步透露自己的身世吗?万里会怎么样?

  请看《驱魔人》第五卷——《秘密》。〗


  第五卷 秘密

  第一章 葬礼

  夜,是如此寂静。

  但是在春日里,这寂静也带有一丝躁动隐身其中,植物的滋长,小虫在泥土中地拱动,尤其是山林中,在皎洁的月光下更会有这种生机盎然的美妙感觉。

  这一切都是那么安详甜美。

  然而此时,“砰”的一声枪响,把这桃园一般的宁静从半空中绝然地撕开,夜晚中所有的东西都被惊醒了。

  密林中,受惊的禽鸟慌乱地鸣叫着冲向夜空中,大片的黑影遮住了月光,使得河谷边上的一个小小村寨显得影影重重。看起来象一片张牙舞爪的阴影。

  而随着这声不祥的枪响,各家各户陆续亮起了灯火。那些灯光如同一只只不怀好意的眼睛,闪烁着、阴沉地盯着黑暗的山林。

  “阿旺他爹归天了吧?”村长的老婆见村长起身穿衣,也爬了起来。

  村长叹了口气,没说话。

  在他们这里,老人弥留之际,儿女就在一旁守候着,老人气绝即鸣枪报丧,所以现在全村人都知道有人去世了。

  村长老婆穿好衣服后,从木楼上跑下来,急忙到后厅的火塘里铲出一捧火灰,打开前厅的灯和大门,在门前横洒一线,“御新鬼啊,新鬼莫进门啊!”她用低低的调子吟唱着,在月影下反而显得很阴森,就像从那个世界传来的招魂声。

  莫名其妙的,一阵阴风刮了起来。把刚才洒在地上的火灰吹散了。

  村长老婆吓坏了,手中的铁铲“当”的一声扔在地上,也不敢叫喊,只呆站在那里。望着门外的空地。

  明亮的月光下,对面树林里仿佛有什么东西晃动着,接着传来又像是哭泣又像祷告的模糊声音。木楼下周围圈养的牲畜像是被什么刺激了一眼,不安地嘶叫着撞了几下围栏。村长老婆自觉地树林丛中有什么东西一闪。而后却又消失不见。

  “娃崽他爹!”她头也不回的喊,身子却是没动。

  “做什么大呼小叫!”村长丛木楼上下来,低声骂了一句,“去叫娃崽。和我一同去阿旺家看看。”

  这个时候,村里每家都会畜人手去忙得,他作为村长当然要更多帮些。

  “御新鬼啊~~”她哆嗦着又念了一句。

  “那火灰去!”村长不耐烦地说,却在走近了事后,看见门边一条没有连成线地印子,象条蛇在扭。

  “怎么回事?”

  “风~~阴风吹散了!”村长老婆还是看着门外,“外面林子里有怪东西!”

  村长心里“咯噔”一下。但嘴里依然骂道,“什么阴风,是夜风,嘴巴乱讲,当心牛神惩治你,快去再洒一遍!”

  村长老婆闻言,终于活动了身体,又跑回后厅火塘那里去了。

  村长看看外面,树林中已平稳下来,只有微风拂动树叶的沙沙声。

  “别再回来了。村子里与你不相干拉!”他喃喃自语,“你有什么不敢心也没有用的,谁叫你当初瞎了眼!”

  门外没有回答,身后却传来“咚咚咚”的脚步声,村长老婆跑过来再洒了一条线。火灰是刚才的两倍,洒得御鬼线粗粗的,连那哼唱的调子夜念了两遍。

  她紧张地看了一会儿,见那火线好好的没什么意外,这才松了口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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