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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章锦-第1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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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且去吧,好生盯着。”许久,大统领再说这一句。
“是!”线人应下便出了房门。
……
一个时辰之前,玄玑阁的暗廊之外,木斐仍是等不到老板娘的回应。
他实在无法安心,于是在心中决定再询问一声,若是还无回应,他就是拼了这条命,也要擅闯禁地,看看老板娘情形如何。
“老板娘,您若听得到,就回应我一句。不然,木斐便冒犯擅闯了。”
这一声之后须臾,暗廊的通道里依旧静谧无声,万物皆死。木斐看看缩在身后不愿前往的侍从们,定了心神。
刚迈开步子,只听里面响起一个微弱的声音:“我没死…”
“老板娘?”木斐听到回应,激动的大喊出声:“要不要我等进来,您可安好?”
“我自己静静…”
这声音全然不似老板娘平常的机巧凌厉,竟像是出自于一位老妇人的意态阑珊。
木斐心中不免有些伤感,只低声应了句:“是”,便将其余侍从尽数驱散了。
此刻,暗廊的机关房中,老板娘感觉自己的灵魂和躯体,死过了,却又突然间被这事实变得鲜活。
但是,鲜活之后,似乎又再次毁灭。
一生一死,又生又死,生生死死。
她颓然坐在机关房的墙角,就像是小时候做错了事,被师父罚在墙角不准出来,又饿又困,又惊又恐,与那时候一样。
此刻,师父不也正用他最为毒辣的方式,惩罚着她吗?
这个巨大的阴谋,让她沦陷,但也让她警醒。
此刻所有事情都要推倒重来,要从最初,重新将这些年的恩怨细细推敲一遍,方知这是为何。
这件事只有她自己知道,而且,她暂时不打算告诉任何人。直到她将所有事实弄清楚那一天,直到她能保护她想保护之人的那一天,她才会向某些人讨回公道!
不知自己用了多久时间消化这些,老板娘风灵走出暗廊时,神色俱疲,第一句问向侍从的话便是:“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已过寅时。”
“我在里面呆了多久?”
老板娘有些恍惚,寅时?该不会是隔了一天的寅时了吧。
“您在暗廊里已经呆了四五个时辰。”
老板娘听过,嘴角掠起一抹怪异的笑。
这笑容让一众静立在一旁的侍从,心中俱为一震,如此绝望愤恨的戏虐之笑,让所有人猛不迭,倒吸一口凉气。
“果然是他训练出来的,如此震撼的事实摆在面前,四五个时辰,我便恢复过来了?”老板娘哼哼两声,似哭似笑地想:“怪不得当年,他那般看重我了。”
她戏虐笑过,自顾自地向殿门走去。
木斐和几个侍从自然默默跟上前来,老板娘似有所感知,侧目道:“不必跟着了,我去天择苑。”
“…啊…是。”木斐应道,瞬即和其余人一同停住了跟上前去的脚步。
没有听错吧,老板娘方才说……她去天择苑?
老板娘的身影已经默然消失在敞开的玄玑阁门外,一众侍从还张大嘴巴,呆呆望着人去已空的殿门口。
这许多年来,老板娘可是从未从正门进过天择苑。如今就算是有事要去,悄悄地去也就罢了,还要说明清楚。
侍从们真担心是老板娘不小心情绪失常,说出了这话给他们听。事后她若是觉得怨愤,要将所有知道此事的人,舌头都割了去……
之前,蓝家少爷无缘无故,被困在玄玑阁暗廊里,却又安然无恙地闯了出来。接下来,老板娘便疯了一般,四五个时辰内,性情大变。
难道,这圣京之中,确实有什么事,变了吗?
……
老板娘风灵虽然从未正门进过天择苑,但她自迈步进来,便一路走的顺畅,十分熟悉这里的建造。
直到她走到苑中侍从们都到达不了的地方,方才唤了一声:“是我,开门。”
苑主易仁在房中听到这个声音,也觉得浑身错乱。昨日她来找自己,走的是天择苑的暗道,还不奇怪。
但此刻,她的声音是从正门传来的,难道,她是从天择苑正门,大摇大摆走进来的?
“吱呀。”
门缓缓打开,易仁盯着老板娘风灵满面疲惫的神色,诧异非常。
“怎么,见了鬼吗?”老板娘不理他的惊异神色,她自己知道,此刻她的面色一定很难看:“琴瑶怎么样了?”
老板娘说着,向里面探头看去。
却一眼看到了床边那双直直射过来,似要取了自己命的目光。
第四三五章 危在旦夕(三)
“我…”
老板娘哽咽在喉,稍一启齿却心间一酸。被仍述死死盯过来的目光灼烧,她已不知如何言语。
一切都是错误。
我们在错误的相遇和错误的身份里兜转,这些错,你不能完全怪责我。当然,若是这样你能好过,那便怪我吧,也确实怪我。
老板娘心中暗暗自语,眼底莹然。
“你这是怎么了?”
苑主易仁在一旁看着老板娘风灵和蓝风的意态,惊讶至极。
门一打开,站在面前的风灵,神态似被人摄去了魂魄,看得他心中一揪。
她整个人,不再似那个这些年叱咤圣京,威震四方的老板娘。也不似当年灵动乖戾,意气风发的女子风灵。
而是完全重塑的一个人,没了脾气,没了戾气,满是忏悔。
这时,老板娘已经收敛了心神,她镇定道:“以你之力,救不了她?”
易仁转而看看床榻上苍白面庞的琴瑶,心中不忍,继而点了点头。
老板娘知道,此刻说什么都是后话,需得先将琴瑶好端端地救过来,到那时,方能让蓝风与自己好好交流。
若是琴瑶有事,蓝风可能真要取了自己的性命,而后将圣京闹个天翻地覆才肯罢休。
她该是了解他,他该做的出来。
老板娘走近来,伸出手便要搭明萨的脉,却被仍述无情狠厉地一把打远。
“啪”的一声,回荡在静谧的房间中,死寂的夜色下。
易仁看的一愣,瞬即大吼起来:“蓝风,你疯了!”
仍述却并不理会苑主的大声震慑,他嘴衔冷笑:“我要是疯了,也是叫她逼疯的!”
“怎么?见我安然闯了出来,此刻来假好心?”仍述毫不留情地冷冷讽刺道。
不待苑主易仁再次愤怒训斥,老板娘一反常态,用极其平静的语气应和:“此刻不是争论的时候,要先将琴瑶救了再说。”
“说?说什么!”仍述的冷冷责难中,带了些无法抑制的愤怒:“说你们的狼子野心?”
“你们这些每日生活在阴谋暗算里的人,难道不觉得自己恶心?”
“你们这些将他人的性命当做棋子,为达目的无所不用的人,难道不怕死后恶鬼缠身,万劫不复?”
仍述一句比一句耸人听闻,一句比一句歇斯底里,到最后,他竟叫嚷到自己浑身战栗起来,眼角涌出了泪水。
苑主易仁在一旁彻底愣怔,他不知道蓝风是不是真的疯了,而眼前倍感陌生的风灵,是不是一起疯了。
他们之间似乎有着什么秘密恩怨,两个怪异的人,各自抽泣。面前的他们,竟是自己站在十余步开外,进不了的一个怪圈。
“蓝风!”
打破仍述叫嚷后,这无比死寂气氛的,却是老板娘。她同样歇斯底里,用尽全力大声吼叫着蓝风的名字,似是醍醐灌顶。
“你如此羞辱我,琴瑶就能醒过来?”
“你如此崩溃慌乱,她就能转危为安?”
“若是能,你便闹下去,我一句都不会反驳!”
“她还有多长时间,能让你如此耽搁!”
老板娘极度镇定,几句质问的话说出口,仍述方才松开了些紧咬的嘴唇,一抹血色浮在唇上。
“我带了弹指丹来,可以续命。”
老板娘见蓝风冷静了,方走上前几步,坐在琴瑶的床边,就要给她嘴里喂药。
易仁在一旁更是震惊,弹指丹!京中居然还有遗存?
自当年之乱以后,圣京之中,这珍贵的续命药材,天择苑中没有,可能连魔宫中都用绝了。
若是风灵手里暗暗留着,也该是她为魔尊准备的。
她一直担心,儿子魔尊卫衡,一直闭关不出,是不是在魔宫当中出了问题。若真有那一天,这药丸或许能够有些作用。
弹指丹,族中最为珍贵的保命良药。神奇的续命之效,令重伤之人服下后,一弹指的时间便有好转。故名弹指丹。
当然,什么弹指丹,有多稀巧,有多厉害,仍述不知道那许多。此刻在他眼中,老板娘就是个敌人,是随时都会对小魔头不利之人。
“慢着!”
仍述断喝道,他的声音,快到老板娘本来伸出去的手,擎在半空中有些微颤。
“这什么药!”仍述质问道。
“蓝风,你别不识好歹。”易仁在一旁实在看不下去,忍不住插了一句话。
老板娘却不以为然,自顾自淡然道:“自然是保命的药,若是她吃了这一丸,脉息更微弱,我的命,你便在这房中取去吧。”
说完老板娘也不看仍述,自顾自将琴瑶的口掰开,将手中的药丸喂了下去。
遇到一个同样说话利落,言辞犀利,每个决定都不拖泥带水的人,仍述的气焰似乎被老板娘压过几分,气愤中带着些不得不妥协的怪异感觉。
看着明萨将这药丸吞了进去,仍述忙不迭将手指搭上明萨的手腕。
镇定须臾,细细感受明萨的脉息。
感受之后,仍述的眼神立即机警犀利起来,他再次死死盯过老板娘,那眼神的意思是说:为什么还是如此虚弱!你在玩什么花样!
老板娘不屑一顾地微微一笑:“毕竟不是仙丹,还真以为可以一弹指就好转啊…你再过一刻钟为她把脉,若是不见回稳,你再来质问我。”
易仁用不可思议的神色盯着风灵,他哪见过风灵这般与人说话。她现在恨不得将自己低到尘埃里,卑微到不论说什么,都以蓝风的心意为先。
老板娘对易仁的眼色不予回应,现在还不是回应的时候。她反倒岔开话题,兀自问道:“《十三宝鉴》也无法让她好转?”
易仁只能回答:“我毕竟不是裂帛资质,我已尽了全力…”
他说完无奈地摇摇头,面露难色。
“除了宝鉴,还有什么办法吗?你这半辈子看那么多书,总不会连第二种办法都想不到吧。”老板娘眉头锁紧,再问易仁道。
“办法,倒是有,不过…”易仁话说一半,便彻底停顿下来,似有为难。
“你快说啊!”仍述在一旁急躁催促。
“此法凶险,况且药材难寻,不一定…”易仁再吞吐道。
“人总是要救的,什么办法都要试,你且说说。”倒是老板娘反应最快,她理智地说道。
第四三六章 危在旦夕(四)
看着风灵和蓝风都执意看着自己,苑主易仁沉思一阵,继而道:“有一味药确实可抑制走火入魔。”
“族地有一味奇毒之药,名鬼草。鬼草一生七色,七色鬼草集齐,便可做驱毒之用。不过,这鬼草甚为难寻,天择苑中没有…”
“鬼草能在哪里找到?我去找!”仍述瞬即急急出声。
易仁连连摇头,面露无奈:“我妄称饱揽全书啊…”
苑主易仁兀自叹息着:“对医术,我却并不精通。所以,这鬼草的生长之地,我不详知。”
他沉吟着:“况且,就算找得到,七色鬼草也是九死一生的药,它本身就是剧毒之物,能不能起效,还是会加剧病症,这都是后话。”
仍述听后,心如死灰一般:“九死一生?你确定生的几率这么小?”
“是……”易仁沉吟。
“没有别的法子?”老板娘在一旁插话。
易仁摇头:“尽我天择苑全书,再无他法。”
“那还说什么九死一生,这一生便是要拼来的。除了找到鬼草,她就只能死了。”老板娘断然道。
仍述自然觉得这话不好听,但无奈,恍惚之后发现,自己的心意竟是与老板娘一致,反驳的话也未能说出口。
“好!”
易仁转头,看了看床榻上脸色越发青白的琴瑶,心中愧疚难以掩饰:“我此刻便回去参照古籍,看能在哪里寻到鬼草。”
易仁说完,看过老板娘一眼,便径自出了房门。
老板娘还想多说点什么,仍述却脸也不回地道:“请你也出去。”
老板娘踌躇片刻,犹豫再三,最后问道:“蓝风……那拨浪鼓可还在你身上?”
仍述抬头看到老板娘试探询问的眼神,全然没有往次的犀利,反而像有求于人。
仍述冷笑一声:“什么厉害的法宝?很值钱吗?我拿了来,断了你的财路?”
老板娘不应声,而是继续微声道:“我想看看它。”
仍述本还想对她发火,此刻他的心中有从未有过的焦急和烦躁,正是需要发泄的时候。可是一转头,看到无论自己怎么挖苦,老板娘都十分温和低微的神色,突然间一口气提不上来,没了脾气。
“有什么稀罕!”仍述不耐烦,嚯地从怀中将那红色拨浪鼓掏出来,便向地上掷去。
“啊!”
为了接到拨浪鼓,不让它摔落在地,老板娘下意识地飞身出去,险些抢在地上。接到之后,又兀自在那里抚摸端详,眼泪莹莹。
“你…就是用这珠子,打开的房门?”老板娘手捧拨浪鼓,步履轻飘地走近来,指着其中一颗晶莹红珠问道。
仍述转头过来,觉得她这神情如同白痴,瞬即将脸摆回去,不愿多看她一眼。
“你怎么想到…要用这个…打开房门的呢?”老板娘不甘心,继续问着,连声音都颤抖起来。
“拿到了,可以出去了吗。”仍述不耐烦地冷冷道。
现在确实不是该对他说什么的时候,自己没那个心情,他自然也不在状态。老板娘苦笑几声,也不言语,乖乖走了出去。
老板娘出门后,仍述再一次将手搭到明萨的手腕,虽然脉象仍旧混乱繁杂,但却比之前有力几分。
仍述深吸一口气,惊喜之余生怕自己是过于紧张,感受出了错。他用手按住自己的心脏,尽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再一次搭脉细听。
确实不再是最初那般微弱渐无的气息奄奄了,仍述惊喜地抓紧明萨的手:“小魔头,你一定会平安无事的!”
看来老板娘说的确实是真。
那颗看起来与普通药材无异的药丸,保命之用也算神奇了。短短不到一刻钟的时间,就能让小魔头的脉息增强。
这时,仍述才跌坐在明萨的床榻下,微闭双眼,回想之前的一切。
唯有小魔头的情况缓解,他才能在脑海里挤出一点空间,想想其他的事。
脑海里,显现出方才老板娘,颤巍巍地执着拨浪鼓的珠子问他:“你怎么想到…要用这个…打开房门的呢?”
其实,原本仍述自然也想不到,要用这小孩子玩的东西,来破除任何高强法宝都打不开的机关。
但是,转机却出在那机关房中的幻境里。
当时仍述跌坐在玄玑阁中的机关房中,使尽所有法宝,都不能将房门打开。他本以为自己中了老板娘的圈套,若非她放自己出去,自己是绝对走不出这间房门的。
而后,在内室中,他的眼前却出现了真实的幻境。
他看到一位年轻美貌的妇人,在用这拨浪鼓,将睡篮里的小婴儿逗笑。
那孩子努力将拨浪鼓拿到手中,而后,他用白胖胖的小手双手捧着,其中一只手,不停地拉扯这拨浪鼓上的一颗珠子。
“咔嚓。”
“咔嚓。”
“咔嚓。”
……
随着小婴儿不停地拉扯红色珠子,这机关房间的门,正在仍述的眼前,开合,开合,开,合……
正是这个场景,让仍述瞬即懂得了,这拨浪鼓上的珠子,便是打开房门的机关所在。
就在这时,仍述听到一个朗声道:“衡儿,莫再闹了,爹爹刚研制好的机关都要被你弄坏了。”
仍述嚯地瞬即转头,看向这说话的男子。
男子的声音,正来自于自己跌坐的床榻上。
可是左右环顾,仍述却没能看到那男子的身影。反而,那睡篮旁的美貌女子,听闻声音朝这边看过来,与自己娇俏地笑。
仍述也随着她的笑容,不自觉地在脸上漾开来一丝微笑。
那笑是那样真实而温暖,面对那年轻女子,面对那活泼的白胖孩儿……
原本,那年轻美貌的女子,只露了侧脸给自己,她专注地低头逗小婴儿笑,仍述一时间只觉得她的眉眼熟悉。
这一刻,她朝自己浅笑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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