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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章锦-第1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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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秦再没了刚才的赔笑脸,他坐在案几之后,佝偻的背显得他有些矮小。
他微眯着双眼,用手指在案上敲击几下,似是盘算着心思,淡然问道:“这一路,天择苑去过了?”明萨和仍述闻声颔首。
“玄玑阁也去过了?”管家老秦再问。
声音依旧是淡然无欲,仍述和明萨相视一眼,心想他猜得倒是很准,两人再颔首。
“你们倒是将这些地方去了个遍,找的很快,也很准。是向魔族孩子打探的?”
管家老秦此话一出,看着他不动声色的眉眼,明萨和仍述屏息凝神,四目相视又急速分开。猜的如此之准,莫不是一路老秦都安排了暗哨,盯着他们?
两人刚刚冒出这想法,老秦突然笑起来,笑声之后,他露出无奈神色对仍述二人说道:“切莫觉得我跟踪了你们,我还没那么蠢笨,无需那些蠢计。”
停顿片刻,老秦似在整理自己的笑意,又说了句:“我相信你们,当然,我更相信我自己。”
堂间鸟雀发出几声叽喳低叫,越发衬的房中极度静寂。老秦这句话,听得明萨心中一阵不安,一阵冰凉从脊柱爬上来,后背如冰。
仍述倒是习惯了这些人的冰冷思维,并不觉得奇怪。
明萨侧目看了仍述一眼,见他目光和缓,似完全没对老秦的气场感到不妥,转而一想,仍述不正是他们训练出的得意人选吗?仍述的心性一定也有冷面决绝的一面。
还是老秦自己打破了这静寂,缓和了神色问:“可有在玄玑阁买什么法宝?”
“没有,我们误闯进去,哪来的银两去满足他们的狮子大开口。”仍述回道。
哦?
老秦睁大眼睛:“玄玑阁也是能误闯之地?你们如何误闯的?”
仍述便将他们因拿了姜糕,竟无意与老板娘想吃的食物一致,便被带进了阁中。事先不清楚规矩,还稍起了冲突,后老板娘了解他们的身份后,说是看在故人的面上,便将他们放了。
老秦的眼中现出一道摄人光芒,扫过案几,直盯仍述,良久,而后牵动嘴角笑了。
仍述和明萨没来得及体会他这笑容中的含义,老秦已经转了话题:“大统领给了你何职?”
“禁卫军军谋,”仍述回答:“本月之内,我便要去圣京常住。”
老秦摸摸嘴边油胡,这个军职似乎他也早就预料到,没有一丝神色波澜。
转而,他站起身来,神色稍事凝重几分。他将双手绕过佝偻的背,反身背着,颇有气势。再转身过来,黑面说道:“叫你们去魔宫,没有让你们带个人回来吧。”
仍述见老秦面色冷厉,知道他不悦,便解释道:“阿昆不过是个孩子,没有亲人,饿倒在路边。我看他诚恳老实,在府中当个杂役,也无妨。”
老秦继续背着手,表情冰冷,不说话。
明萨也缓和道:“是我看他可怜,又知道感恩,拎得清轻重,便想带回来,给他个安稳住处。”
“心软是大忌!”老秦听明萨这么说了,方才开口,一开口又是双眉急蹙,言辞凌厉:“你们知道他是谁?真是孤儿?还是另有所谋?”
明萨和仍述没有回话,但是根据两人的判断,阿昆这孩子还没有完全能够做为线人或者刺客的心性,心地单纯善良是伪装不来的。
见他二人都不说话,老秦又道:“罢了,他的家世我会去查,你们且去休整吧。”
仍述和明萨便拜过他,齐步退去。
待他二人退出房门,老秦一人独坐案几之后。放松了神情和身体,他的眼神要比刚才更加笃定决绝。
回想刚才蓝风讲述的,他是如何进得玄玑阁的经过,根据他描述这一段经历时的声音,平和舒畅,说明玄玑阁之行,给他的印象是好而非坏。
他又说到,在玄玑阁曾起冲突,却为何回忆起来,竟是如此发自心底的喜悦?老秦推断蓝风在给自己讲述的过程中,省略了一些细节。
那些细节必然是美好的,是让他心间留恋的。这种感觉,来源于什么?
老秦不自觉伸出手来,在木案上拍了拍,眉梢眼角都是欣慰之色。没想到,国师选来选去,竟还是将他选了回来。
如此结局,是所有人的期盼。
好!好!刚好,正好,真好!这是最好的结局。老秦难掩喜色,竟用手在案几上敲出了一段欢快节奏。
第三五二章 地震流火(一)
仍述和明萨却不知,老秦目送他二人出了房门,自己关在房中又想了这许多。
不过,仍述倒不觉得老秦责怪他们将一个陌生魔族孩子带回家,是因为担心阿昆这孩子身份不真,日后在蓝府中图谋不轨,对他们不利。
仍述认为,老秦如此言辞气愤,正是为了掩饰他心中的本意。而他的本意,则是不想让仍述在这里培养属于他自己的心腹和眼线。
若是自己没猜错,前往圣京常住,身边的一切贴身侍从,老秦都会一一安排,决不会让仍述和明萨拥有自己的势力。
仍述对明萨说出他的推断时,明萨也表示认同。事后证明,老秦确实亲力亲为,弓着他那出奇佝偻的背,为蓝风少爷准备前往圣京的行装,并详细安排府中侍从跟随。
明萨和仍述相视一笑,不欲言辞,了然于胸。
“你不与我们同去吗?”仍述问老秦。一连几天,只见他点了很多侍从,再三交代嘱咐,却始终未提他自己一句。
“老了,老了,人就懒了,不想离家。这落城的蓝府我守了大半辈子…”老秦环视蓝府院落,眼露留恋神情,若不是清楚知道他的身份,这时候还真要同情这位孤苦老人了。
老秦自顾自地看完,慢悠悠地再道:“这些人虽然粗鄙,但都是伶俐的,定能把少爷侍候好。少爷就让老朽在落城,养老度日吧。”
他说着还轻咳两声,脸上的皱纹也如刀刻一般紧蹙一阵,这个失惶的样子与他关上房门的冷厉神色,真是云泥之别,判若两人。
仍述淡然颔首,算是应下,心中佩服老秦的演绎太过逼真。
“今天这气候,有些气闷啊。”老秦悠悠说着,已经又去另外一侧,盯着几个整理木箱的侍从干活去了。他向来要求的精细,很少有看一眼就满意的活什。
就在这时,一阵闷雷轰隆滚过,低闷的气温压低天空,八面无风,吐息间令人觉得烦躁难耐。
明萨尚在奇怪,本已深秋,这低闷和雷雨来的蹊跷,半空中惶然飞过一群雀鸟,颀长灰白的振着翅膀,匆匆掠过,时高时低,叽叽喳喳,似慌乱不及。
那一刹那,府里所有忙碌着的人都停住了手脚,老秦更是一个急转身,便护到了仍述身边。
“少爷,快,去后堂!”老秦语声急促,说着就推起仍述,朝后堂走去。他的力气很大,超乎仍述的想象。
仍述一面被推着,一面急切地问:“什么事!”
“要地震了!快走!”老秦在他身后嚷道。
与此同时,地面轰隆而起,再不是方才的闷雷滚过之声,眼前的一切都开始不住震颤。人在无规律的震颤中难免慌张,连手脚都不受所控。
“小魔头!”
仍述叫嚷着,便脱离开老秦的力量,要返回之前的地方去保护明萨。明萨在这一刻之前,刚刚进到房中去查看几箱行装,一只脚才迈出这房间,就感到整个空间皆在震动。
仍述刚跑出去两步,却感到身后一个强力,一把将他后背的衣裳抓在手里:“少爷!不可!”
老秦手腕轻巧一拨,仍述的背就被牢牢吸在他的手掌中。
“放开我!”仍述转头,看到又是老秦追上来,他的力气比刚才还大,仍述不得已奋力挣脱。
“你不可有事!”老秦在后面抓的死死的,一时间,仍述竟无法脱离他的控制。
明萨在房门前,抓着门柱,被颠的糊里糊涂,一时不知往哪走。就在这时,仍述看到阿昆从前门大步流星跑进来,极力躲避已有砸下来的木栏,靠近明萨。
阿昆用他宽实的后背给明萨挡着房屋倒塌的坠物,用略带稚嫩的声音催促道:“少夫人,去后堂。”
老秦一看,琴瑶也有人护着了,这下你不反对我推着了吧。手中一转,将仍述硬生生的掰回朝后的方向。
明萨和仍述相视,两人中间不过隔了几十步的距离,眼前却不断在砸落木棍。在老秦和阿昆的护卫下,两人迅速来到了后堂。
以往没有留意,后堂此刻看起来无比宽敞。所有已经跑出来的侍从,此刻都在这里站着,看着面前的蓝府大院,檐檐角角,正在不断塌陷。
“哎呀呀,哎呀呀…”老秦站在最前,佝偻着背,努力仰着头看着。
几乎每塌陷一次,他都哎呀呀沉吟一声,听得人心中十分沉郁。
“哎呀呀,这房啊,可惜了…”
“哎呀呀,又得多大一笔钱啊…”
他的感慨声,无疑加重了这地震带给人的烦闷。仿佛每根砸落在地的木棍,都在他的叹息声中,加重了砸地之声。
“阿昆,你有没有受伤?”来到宽敞地带,再无被坠物砸伤的危险,明萨转到阿昆身后,匆忙询问。
刚才一路都是他用高大的身躯给自己护着,凭明萨的感觉,阿昆身体明显震颤了两次,该是被砸中了。
阿昆嘿笑两声:“这点木头砸不伤我,少夫人没事就够了。”
明萨再绕回来,看他神色都好,便放了心:“你怎么知道跑来后堂?”
“大户人家都这样啊,”阿昆反而有些奇怪,这不是人尽皆知的事吗:“有后堂,就为躲避地震,你看,这里还有吃的,用的…”
顺着阿昆的手,明萨看到在后堂中,有间十分低矮的木屋,那里面果真储藏着食物、衣物和被褥…
“这里,经常如此?”仍述也看看那间储物间,转而问身旁的老秦。
老秦听声转回身来,一双老眼中尽是惋惜之意。此刻他又换上了一副弱不禁风的老人姿态,与刚刚力道可与仍述抗衡的人差距甚大。
“可不是,这便是天灾啊。”老秦沉吟:“若非木制房屋,石头砸下来,要死很多人的…”
“堂堂蓝府大院,就这样塌落了。”震感已然平稳下来,仍述看着眼前的一片凋敝,狼狈中寻不到半点片刻之前的阔绰大院之形。
“这是好的…比这再强百倍,便是地狱流火,纵是山岳巍峨,也能瞬间夷为平川…”老秦感慨道。
明萨和仍述来到魔族,第一次感受所谓的天灾。怪不得说,魔族人不仅脑力不全,寿命也短,还不断遭遇天灾,难活百岁……如今看来,确实如此。
第三五三章 地震流火(二)
眼前地动山摇后,满目疮痍,残垣断壁,明萨和仍述还在恍然中,却已经有侍从手脚麻利地在后堂敞地上,搭建起了一些帐房。
“少爷,琴瑶,你们先去帐房休息吧。”老秦弓着腰,对仍述二人说道。
任府中其余侍从都唤明萨少夫人,老秦自己仍是依照最初的叫法,将明萨唤作琴瑶,而且并没有要改口的意思。
“我进去看看。”仍述说着已迈开步子,朝蓝府大院里走去。刚迈开两步,便被老秦从后面疾步追上,拦住了去路。
“哎呀呀,少爷,这可如何使得。”
“怎么?我看他们都进去了。”仍述有些不解,地震已经过去,该塌的塌,该倒的倒,还有什么能伤人的吗?
“他们是他们,贱命一条,少爷可不能有事。”老秦毫不客气,在一众侍从旁边,朗声说出贱命一条,死不足惜。
见仍述还有进去看看的想法,老秦继续劝说:“哎呀,少爷,你看我一个糟老头子都不进去,我还要留着这条老命,给蓝家守家。你是蓝家独苗,可比我的命金贵多了…”
他唠唠叨叨一直劝说,让仍述有些不耐烦,抬手一摆,打断了他的话:“好,好,我去休息了。”
说完回首,示意明萨一同来帐中休息。明萨更是拉了阿昆一起走去。
见老秦眼中有些不悦,阿昆示意挣脱了一下,手却被明萨攥的紧,跟明萨和仍述亲近正是他心中所愿,犹豫片刻还是跟明萨走了。
进到帐中,明萨让仍述解了阿昆的衣衫,检查他背上的伤势如何,见没有伤重才完全放心。
“我不骗你吧,少夫人,”阿昆讷讷地说着,自己将衣衫扣好:“我真的没事。”
“阿昆,你还是个孩子。你不要被管家刚才的话影响,你们并不低贱,你们的命和我们的命一样宝贵。”明萨走到阿昆身前,口角含笑,对他柔和说道。
阿昆一向童真的脸上显出触动神情,眼中有泪,眼角不自觉抽动两下。刚才被木栏重重砸下,都没有此刻灼心的酸楚。
见阿昆神色委屈,仍述也走过来,坐在和阿昆同等高度问他:“这两天,对府中可熟识了?”
阿昆抬眼,神色更加委屈,但他笨拙地掩去忧伤神色,挤出个笑容重重点头。
这么笨拙的掩饰,哪能瞒得过明萨和仍述的眼,明萨紧接着便问他:“府中人对你可好?管家对你可好?”
明萨问着,眼睛紧盯阿昆的双眼,阿昆知道自己撒不了谎,可还是笨笨地道:“都对我很好。”
“放心,我带你去圣京。”明萨拍拍阿昆的手,给他一个安抚的笑容。
阿昆满眼都是不敢相信的神情,想确认又掩住了口,似是愿意相信眼前无比善良的少夫人。明萨对他笑笑,揉揉他的头,就算老秦不愿,她也要带他在身边。
看来仍述说得对,老秦真正不喜欢阿昆的原因,是因为不想让他们在魔族培养自己的眼线。
想必,老秦有很多不愿为人知的秘密吧。
蓝府所有侍从,都是他的心腹,是被他训练多年培养出来的。所以,明萨和仍述在蓝府中,就是活在一个巨大的,被人刻意营造的谎言里。
……
坐在帐中,看面前的魔族侍从,十分秩序地整理残垣。准备新的木料,开始逐一搭建,分工自然,一切井然有序。
据说这里每隔十几二十天,便会有一次或大或小的天灾。如此,早已练就了他们不慌不乱,不疾不徐,不畏不惧的应对之法。
那晚,明萨轻声对仍述说:“以前你问我魔族潜入鼎界的目的,我想当时我所说不对。”
明萨眼神飘向远方,有些怅然:“他们的目的或许是复仇,但今天我还有了另一个推测,或许,他们也是为了生存…为了,更好的生存…”
为了复仇,或许是机械地遵循祖训。但若是为了生存,体内源源不断的能量,会让这个意识强大到无可附加。
……
不日之后,等明萨和仍述准备好所有行装,也到了该启程去圣京的日子。蓝府大院已经恢复了一大半,除了景观需要添置,居住起来已然很舒适了。
这还是大户人家,倒塌的房屋需要人力和时间恢复,普通人家一两天内便可恢复原样。
在离开之前,管家老秦将他们叫到房中,要再叮嘱一番。
“你曾说,纳修要请你去纳府赴宴?”老秦坐在案几后,仍是习惯性地用手指敲着木案,发出清脆之响,如同他脑中的思绪旋转。
仍述点头应了。
“去赴宴时记得,将我安排给你的两个随从带着。”老秦一抬眼,镇定说道。
在挑选侍从跟随仍述和明萨去圣京服侍时,老秦曾特意点了两个黄金家族的随从,铁鹰和铁豹给仍述,并提醒他,这二人功夫不错,必要时可护他周全。
仍述脑中浮现出那两人的高峻体魄,但不过是去纳家赴宴,会有什么危险?
仍述嘴角一扬,以为老秦太过保守,便说了句:“光天化日,多少双眼睛盯着蓝纳两家的关系。纳家的人该不会对我下手吧…”言下之意是不需带那两随从同去,显得太过累赘。
听了这话,老秦却目中冷光一闪,两眼现出一大一小摄人之势,目光冷厉地看着仍述,冷冷道:“我特别强调的,你务必遵从。”
明萨眼珠转了转,看向仍述,见他耸耸肩,示意自己明白了。
“纳修请你赴宴,绝非那般简单。”老秦见仍述应下,舒缓了情绪,沉吟道:“若我所料不错,法器宗宗主纳洪,便是借着纳修宴请的由头,召集了法器宗四大家族众人。”
哦?四大家族同聚…仍述目光一闪,继续听下去。
“再过几天,便是宗主纳洪的寿辰。以防突兀,你二人还是携了贺礼前去。”
“是。”仍述再应下。
“免得叫人小瞧了我蓝家,还以为我们耳目不通,糊里糊涂。”老秦说着,自顾自笑了。
继而又吩咐道:“前几日,我叫人启了珍藏二十年的糯酒。此酒清火解毒,多年珍藏之下,更或有救命效用。此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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