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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是说，你就是想八卦八卦我的感情生活？这瓜好吃吗？吃了我的瓜，你就得给我付款啊！！！
　　被戳中心声的瑾瑜掩饰的笑笑：“这个么，感情的事情你自己想啦，总之一句话，劝分不劝和，因为真的还想在一起的人是劝不分的，反之，真想分手的人，也只是缺少分手的决心罢了。”
　　云蔓：很有道理……的废话！
　　她的情况比较特殊，准确的说，异界的经历让她没有那么强烈的感情需求。非要解释的话可以这么理解：
　　你以为单身很快乐吗？是哒，真的很快乐，单身狗的快乐你根本想象不到！
　　白了瑾瑜一眼，云蔓懒得理她，继续看起了手上的专业书。之前去国外花了一年，需要抓紧时间把课补上来。
　　她的复活是一场奇迹。归根结底，最初穿越那会儿，用某些仙侠小说的话，云蔓就属于生魂离体，等回到蓝星后，极高的位格下无法被忽视，又被规则判定还活着，这才有复活后这场迟来的人生。
　　奇迹般的复活，又好不容易恢复了实力，接下来，她还准备和正常人一样过一生呢！
　　等到下午，算算时间快晚饭了，云蔓才和瑾瑜结伴走出图书馆。
　　就在两人离开后，她们之前坐的位置，一位青年从书架后走来，手中拿着一本厚厚的书籍，就坐在云蔓之前的座位上。
　　掌心贴着书籍的封面，他仿佛在通过这样的方式感受着什么。
　　片刻后，一个低低的声音响了起来：“原来，你是在犹豫这个吗？”
　　如果云蔓还在的话，大约会很熟悉：是亚当的声音！
　　来人，正是他。
　　当然，以亚当的骄傲是不会干跟踪人家女孩子这种没品的事情的。
　　他不过是找到了心上人的闺蜜好友穆瑾瑜，然后提前给了人一个小小的暗示。暗示的作用是引导她在某个时间地点专门问起云蔓恋爱方面的事情，方便他了解到他的女孩究竟是怎么想的。
　　其实，掉马这件事亚当也是松口气，这个一直藏着的雷总算是响了，也不用他总是徘徊纠结是否坦白了。
　　现在，就等着他的阿丽尔考虑清楚了，只是，他也要做些什么来推动她的决定方向才行。
　　确认事态已经往自己习惯的方向发展了，做事一向尽在掌握的亚当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第86章　
　　视线回到云蔓这里。
　　她和穆瑾瑜结伴离开走出图书馆大门，暑气就扑面而来，连思考都仿佛停顿了。
　　“接下来去哪儿？”瑾瑜半只脚搭在台阶上，似乎是对图书馆的冷气恋恋不舍。
　　云蔓对温度没什么感觉，体温依然冰凉：“都快饭点了，各回各家，各找各妈，我回宿舍啦。”
　　“宿舍？秦家虽然比不上我家但也不差钱啊，还以为会给你在燕都租房呢。”瑾瑜随口闲聊。
　　“我又不姓秦。”云蔓摊手。
　　鲸鱼歪了歪头：“也对哦。”
　　至于秦家帮忙联系了人，让云蔓有机会通过考试回到夏国的大学里，这是因为夏国最重教育。
　　学派这种说法似乎往好听里说的，用国外讽刺的话就是学阀。但不管怎么说，社会风气放在哪里，对教育的重视传承在每一个家庭里，
　　闲聊了几句，很快的，她就和小伙伴分开了，像之前说的，各回各家，虽然没有各找各妈。
　　少女抱着借阅的书往学院走去。一路上是舒适先进的城市生活景象，还挺让她怀念的。
　　离开了一年，又加上这里是首府，更重要的是这里属于常常作为科技发展试点的学院城，可以想象发展的有多快了。
　　不同于国外。灯塔国虽然看上去很先进很科幻，实际上也很先进很科幻。不过嘛，这份先进也就止于那些少数繁华地带了。
　　就算是几个大城市，偏僻一点的街区也有很多都是上个世纪建造的，生活不便到至今还在用信用卡，竟然不能刷终端？！
　　天知道，国内除非是实在偏僻的到卫星定位都找不到的地方，否则是找不到哪家建筑和店家不能刷终端了：
　　呃，因为他们都倒闭了，…_…｜｜
　　等回到了宿舍，里面空荡荡的。
　　因为还在暑假，理论上的舍友都不在，也不知道具体有哪些人，她们的性格怎么样，只是听说是已经有人搬出去了，所以等开学应该也就两个舍友。
　　草草用了晚餐，独自坐在宿舍的书桌前，云蔓听着窗外的蝉鸣，听着从学校外传来的喧闹声，百无聊赖的回忆起了之前和瑾瑜的交谈。
　　左想右想总觉得有什么不对！
　　她再次在心底慢慢思考了一会儿，手指不知不觉伸向手腕处，然后，
　　——摸了个空！
　　哦，对了，那枚灵魂水晶已经……不在了。
　　云蔓神情有些怔怔的，回过神后若无其事的收回原来的动作，手指刻意的绕了几缕黑发。
　　丝绸一样的黑发柔软顺滑，触手微凉。
　　她故意强迫症一样的绕了几圈后，才收手取了一支触笔在智能终端投影的APP屏幕上写下自己决定不对劲的地方。
　　首先，是在自己表示有什么的时候，瑾瑜的反应是立刻产生了八卦的兴趣。不过这很正常，她本来就对恋爱的事情特别积极，不管是自己还是别人的。
　　再往前，嗯……记得之前鲸鱼是这么说的：你在国外有没有找个男朋友啊？听说灯塔国的男生很热情呢！
　　再再往前，她们谈的则是自己回国前国外的情况，截然不同的风俗，还有……还有……是偶尔才有只言片语传出来的方婧！
　　所以，为什么突然就提到自己的恋爱？
　　虽然确实有瑾瑜突然想到这方面的可能，她本来就是个恋爱脑嘛，但，只能说是有一定可能！
　　那么，是亚当吗？
　　云蔓目光闪烁了一下，无意识的簒进了手中的触笔。
　　当然，单单这点不一定，可能只是巧合也说不定。
　　这样想着，她蓦的把触笔扔进了抽屉，砰的一声关上抽屉门。
　　转瞬，云蔓又想到了之前瑾瑜的回答。
　　其实，她说的也有道理，这种事情只是看自己愿不愿意分手。
　　扪心自问，当然，是……不愿意的。
　　不然的话在港口那会儿，正是情绪波动最大的时候，她肯定就直接分手了而不是说冷静一下了。
　　现在想来，也对“分手”这个选项有所排斥。
　　可是，要真就这么原谅亚当，少女心底就是一股子不情愿，这么说可能是矫情了，仔细想想，这也未尝不属于恋爱本身的酸甜苦辣？
　　要不，她还是等等看，看看，看看亚当他有什么样的举措？
　　就当是，一点点矜持的等待？
　　云蔓忍不住想起了过去，自己真正青涩的少女时代，在格罗瑞斯和瑞伊恋爱的时候。
　　那时候啊，她疯狂的思念着故乡，思念着故乡的人，故乡的景。或许是这个原因，少女模样的阿丽曼常常是忧郁而沉静的，极少展露笑颜，就连浓烈的情绪也是少有。
　　瑞伊呢？虽然初相识的时候，他显得温文尔雅，很有夏国的君子之风。给了阿丽曼一个好印象。可实际上，在渐渐熟悉了之后，瑞伊总是恶趣味十足，经常会有意无意的惹自己生气。
　　现在想想，云蔓还是忍不住在心底小声抱怨：可讨厌啦！
　　仔细想想，简直跟那些校园的纯纯恋情小故事里的小盆友一样：喜欢你就要欺负你。
　　只不过更隐晦，也更温和有限制罢了。
　　等到真的惹了她生气，瑞伊又立刻会千方百计的缓和气氛让她消气。
　　以上步骤不断重复，有趣的是不管阿丽曼还是瑞伊都不觉得腻味，相反的，简直上瘾：
　　次数多了，两人甚至有了默契，每每快到什么节日啊，纪念日啊，就开始这么玩。O（∩_∩）O
　　想到这里，独自坐在宿舍的云蔓忍不住弯起了嘴角，捂住了嘴也难掩笑意。
　　笑着笑着，她渐渐平静了下来。
　　……
　　天色渐渐暗淡，图书馆已经闭馆了，亚当却无声无息的留在了这里。
　　负责检查的管理人员自然的从他身边走过，明明有刻意侧身绕过青年的位置，可却同样自然的忽视了他的存在，没有发现任何异常的闭馆锁门。
　　同样独自一人的亚当从书架上取了书，从封面和书名上看，这是一本关于云蔓的故乡——S市的游记。
　　拿着书，他在黑暗中毫无阻碍的落座。
　　夜幕下的图书馆里看不见光，但不代表不存在光。不是还有不可见光的存在吗？对光辉权柄的持有者来说，这都不是问题！
　　无独有偶的，翻着书的亚当同样想起了他作为瑞伊时期的记忆。
　　那时候，他并没有关于自己真实身份的记忆，当然也不知道自己其实是光明主神留下的人间体，就像是影子，永远只会追随者本体。
　　也就更不可能像在蓝星一样以圣者之名行事。
　　那会儿的瑞伊因为不清楚自己的身份像普通人那样长大，也像普通人那样，对爱情对婚姻有所规划。
　　他就是在这种情况下认识的阿丽曼。
　　那个年轻的小小少女，出生于格罗瑞斯某个小城的市民阶层。
　　亚当对那场真正的初遇记得最清楚的，莫过于当时，在秋日纷纷扬扬的落叶中，沉静的少女穿着简约长裙轻盈转身的模样：
　　眉目淡淡，看不出半点喜怒情绪，如同神殿里冰冷美丽的神像。
　　那空灵美丽的神性，令当时的瑞伊久久的不能忘怀，甚至触动了他没有想起的关于本体——光明主神的记忆。
　　以至于误把那场美丽的初见当成了一见钟情。
　　之后的一切，顺理成章。
　　整个过程又是亚当，又是瑞伊的，似乎有些混乱，这里提一句。
　　其实，亚当和瑞伊的关系打个比方，就相当于上个世纪时一台电脑用U盘备份好了文件（云蔓手上的灵魂水晶），然后完全格式化（瑞伊之死）。当他们再度相遇的时候（即新卡尔纳克市学院区餐厅的初相遇），等于重新收回了备份保存。
　　其实当时灵魂水晶已经有共鸣发生了，只不过更隐晦，又没有多余的线索加上实力的差距——即少女的实力当时没有恢复，只是刚刚步入所谓开花期那个层次——这才没有让他的女孩发现，证据就是当时水晶掉落在地上的情况发生。
　　等到港口那会儿，阿丽曼的实力已经恢复到开花期顶峰了，再说她又不是真的走超凡五阶的，考虑到位格的因素，那时候的她已经相当敏锐了。
　　偏偏，亚当为了尽快解决的同时留下那个诅咒主体当作礼物，动用了太多的力量激起了灵魂水晶的明显反应。
　　也就难怪会掉马了。


第87章　
　　遗憾的是，云蔓的回忆里不止有甜美到会心一笑的恋爱经历，还有不可避免的瑞伊之死。
　　亚当总是要给她一个交代的。
　　云蔓不无冷酷的想：
　　在得到一个能接受的交代之前，他们都不可能和好的。
　　就像之前和鲸鱼闲聊时她的所思所想那样，对他们这个位格的存在来说凡物的感情需求并没有那么重要。
　　爱情，也一样。
　　不想分手是一回事，能够接受分手的结局则是另一回事了。
　　收拢了思绪，云蔓收拾洗漱入眠一气呵成。
　　**
　　又是数日，云蔓继瑾瑜的邀约后再一次出门。这次是早已回国的白鸢听说了她归国的消息，便联系了小伙伴出来聚会。
　　然后云蔓拒绝了。
　　之前因为秦家的关系需要参与灯塔国的宴会就够烦的了，现在好不容易回来过，才不想参与什么鬼聚会呢！
　　少女的性子并没有因为谈了一次恋爱就变得活泼起来，是外面太阳不够炽烈，还是走路逛街不够脚酸？
　　肥宅生活是如此美好，快乐水一杯快乐似神仙，为什么要虐待自己呢？
　　最后，正经的说，作为亡灵一系成员，不想面对外面太阳高挂如熊熊烈火般的正能量，想找个凉爽的阴影再正常不过了，对吧？
　　嗯，脑补一下鬼故事里不能见（阳）光的小鬼们就可以想象这个理由有多么的充分了。
　　总之，在云蔓强烈抗议后，白鸢终于选择了和小伙伴在还没开学的安静校园中来一场野餐联系感情。
　　坐在池塘边的草地上，白小姐有些无语的看向身侧雪肤黑发的少女：“阿丽……蔓蔓，说真的，你不觉得我们这样做很无聊吗？”
　　她指了指铺在地上的餐布，那上面放着无人机刚刚送来的外卖。这种吃咸鱼蘸酱油………多此一举的行为实在是让人叹为观止。
　　话说她回国后蔓蔓究竟遭遇了什么才会变的这么的……一言难尽？
　　“有什么问题吗？”云蔓的目光扫过平静无波的湖面和半空中淌下枝条的紫藤。
　　白鸢表情古怪：“这问题大了去了！既然我们要在外面吃为什么不干脆去边上的饭馆餐厅？而要点了那边的外卖再玩这样家家酒似的野餐？好歹，餐厅那里还有空调，更重要的是：那里没有蚊虫啊！”
　　她一边说，一边抓了抓小腿，上面俨然是一个小馒头。
　　都夏元4122年了，为什么蚊子还没有被那些无所不能的科学家们灭绝？
　　“听说是因为生物链的问题，如果蚊子灭绝了就会有新的物种代替蚊子。”云蔓冷不丁回答。
　　白鸢：诶？我的抱怨被说出来了？
　　云蔓默默点头，视线落在一边的柳树上：
　　月下柳梢头，人约黄昏后。
　　此时，不正是黄昏吗？残阳落在树梢尖，无声无息的洒下流金岁月。
　　白鸢把话题拉了回来：“别转移话题啊，重点不是我们为什么不去餐厅吗？”
　　“这当然是因为，我想和你仔细谈谈啊，亚当。”云蔓慢吞吞的说。
　　白鸢：？？？你在说什么？一头雾水。JPG
　　下一刻，或许是察觉到云蔓毫无动摇的神情，白鸢自然而然的开口，从这个美丽的女子口中传出的是温和疏阔的男音：“什么时候发现的？”
　　周围的画面像是水面一样晃动，也像是智能终端的投影一样并不真切。
　　确认了猜测，云蔓神情有些许奇异：“这里毕竟不是格罗瑞斯，在这里，在没有光明主神的位格加持下，你我的实力差的不远。
　　而幻境是对感官的这配，和梦境这一领域的联系太过紧密了。梦魇，本来就是我所支配的领域之一。”
　　她徐徐补充。
　　“这样啊。”白鸢叹息着，整个人模糊了一瞬，下一刻就变回了亚当的模样。
　　周围的环境也同时改变，变成了明月当空的模样，位置则是云蔓的宿舍。
　　她正坐在宿舍窗前的书桌上。
　　刚刚的一切都是一场幻境，今天的黄昏，自己才和瑾瑜从图书馆离出来，一天都没有过去呢！
　　现在的时间，是晚上八点半，她正准备收拾洗漱的时候！
　　一切恢复原状，就连配合幻境的记忆也迅速的模糊了。
　　云蔓隐隐不悦道：“你到底想玩什么把戏？”
　　还是蒙骗她上瘾了？
　　亚当轻笑，就坐在边上的另一套桌椅上：“当然是给你一个交代啊。”
　　云蔓不做声，就这么看着他，等待他的解释。
　　“我爱你，阿丽尔。”青年首先打了一个直球作为开场白。
　　云蔓语气平静：“我知道。”也相信你的这句话。
　　亚当苦笑了下：他们两人的问题从来不在于这个。
　　“首先是当年的事情，我是在死前不久，大概就是确定了死亡命运的那时候才意识到自己的身份的。”
　　他谈起了在异界时的“死遁”，又话锋一转提及了另一个看似无关的情况：
　　“你也知道，像是我这样的圣者，不仅是本体的化身也具备相对独立的思想。或者换句话说，我这样的化身思想相对本体太过浅薄无法承载本体的全部意志，所以和本体有很多不同。”
　　亚当神情复杂：“当年，我知道自己身份的时候，从‘命运’的角度，就是要死了，死后理所当然会被收回去。
　　等到本体再度分化化身出来的时候，虽然理论上来讲那也是我，但……”
　　或许是某种隐秘的嫉妒左右了他的情绪，也可能是人类的身体面对死亡的变化，瑞伊突然就无法容忍了！
　　“所以，我宁可你放下这段感情，也不希望未来本体再度分化出的化身，那个不知道是不是我的人以我的名义来到你的身边。”亚当顿了顿，还是道：“我死前分割了自己的灵魂，将对你的感情和记忆都分割出来，引诱你保存在身边。”
　　云蔓立刻想到了那枚灵魂水晶，没等她开口，亚当继续揭露自己的阴暗面：“没错，当年你接触亡灵一系是我在后面做的推手。你会产生把我死后的灵魂封印起来留在身边的想法，本来就是我故意引导的。仔细想想，那其实并不符合你的本性，不是吗？”
　　是啊，云蔓不是这样偏执的人。
　　她深受夏国的思想文化影响，赞同的从来就是人死如灯灭那一套。都市长大的她性子里又有些都市人特有的冷漠，哪有那么容易就在一段感情里走不出来啊！
　　“继续。”云蔓平静的惊人，宛如死水的心湖下似乎有什么在翻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