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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静静不想和你说话并向你扔了一只狗。
　　话题暂停，空气一时安静。
　　用完了午餐，穆瑾瑜率先告辞说是去校外约会，看来请假这几天她又找到男朋友了。
　　云蔓则习惯性的摩挲着手链：“静静，你中午有事吗？我准备回宿舍睡一会儿。”
　　“你怎么又要睡？我记得你以前从来不睡午觉的呀。”方婧有些紧张的问。
　　由不得她不紧张，上一个表现异常的小红都已经入土了。
　　云蔓：“大概是因为早上起的早吧。”
　　方婧：“可是你昨晚睡的更早啊，你可是晚上七点就进被窝了，这都睡了十多个小时了吧！”
　　目光闪烁了下，云蔓注视着小伙伴的眼睛强调说：“我早上起的早，睡眠不足。”
　　看着那双星夜般的双眸，里面似乎有无尽的迷雾，方婧恍惚了一下，机械的点了点头：“哦，那你多休息休息吧。”
　　云蔓满意的点了点头：看来信息操纵的效果不错。
　　这项能力就是来源于之前特事办给签订的保密协议才解析出来的。
　　保密协议的效果不止是一份纸面的合同，还通过信息操纵的平淡化处理让人渐渐淡忘指定的事情，最后效果是虽然记得但怎么都想不起来。
　　就像是正常人也会出现的一种情况：明明刚刚还记得的东西突然就想不起来了，比如说拿着手机找手机啊，比如说剥瓜子后把果壳顺手塞嘴巴里反而把果仁扔进了垃圾桶啊……
　　现在云蔓就通过这种手段让人混淆了认知，强调自己起床早而对睡的也早的事实做了平淡化处理。
　　“那我们一起会寝室吧，我还要继续复习之前的功课。”方婧“认可”了小伙伴的答案后道。
　　“好啊，一起走吧。”云蔓点了点头主动挽住了小伙伴的胳膊。
　　她可不想让静静接触到自己的皮肤，万一察觉到体温不对就不好了；可能会留下疑点。
　　按照静静的说法特事办好像误会了什么，云蔓有点心虚的预感到对方或许会引导静静加入。这些疑点现在没什么，但未来小伙伴一旦加入官方那里就可能察觉到自己有问题。
　　回到宿舍，看着小伙伴爬上了架子床准备睡觉，方婧按耐住兴奋的心情呼唤智能终端，确定静音后按照之前特事办那位候先生的说法打开网页。
　　她先是进入本地府衙的官网，然后在用户名输入一连串字符，又在密码一栏录入了自己的身份证号。
　　选中确定，下一秒，网页跳转，到官方内部的神秘侧论坛。
　　论坛首页的红色版规里就有关于灵异方面相关常识的传送门。
　　方婧几乎是迫不及待的选中进入，然后点选直接阅览功能埋头看了起来。
　　在草草阅读了一遍后，她总算是对灵异事件有所了解了。
　　目前官方对灵异现象的分级为两级，分别是危和害，灾和祸。
　　另外两者以下忽略不计，以上则是禁忌，不做记录。
　　比如之前小红的事情，当时算是“危”。
　　但因为是有逻辑智慧的鬼怪，很可能往“害”的方向发展。
　　灾和祸则是另一个级别，其说法来源于天灾人祸这个词，算是前者的升级版。
　　具体分类方法相当复杂，这里暂时不表。毕竟灵异现象本身就偏向唯心，本身实际接触中分类并不严谨，较为主观。
　　不过两个级别里后者，即“害”和“祸”处理的优先级更高。
　　而关于今天候先生一直说的正统传承，方婧可以说是找了很久才找到，而且只有概括性的一点点。
　　所谓正统传承，就是传说中的修炼！
　　虽然听上去很有意思，但是，这个修炼，其实修到最后是修成鬼怪的修炼！
　　从修炼开始，入门就是半人半鬼，到最后难道还能指望变成别的吗？
　　说到底，鬼神鬼神，两者对普通人而言很难说有多少差别。
　　方婧：？？？
　　所以，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同一时间，特事办办公室。
　　猴子对着球形电脑发出“嘿嘿嘿”的猥琐笑声：
　　“果然是正统传承的修炼者，一进论坛就找正统修炼的资料了。”
　　方婧：……
　　**
　　回到望林高中的女生宿舍寝室。
　　闭眼躺在柔软的床铺上，翻个身就听到木质的架子床发出的吱嘎吱嘎声，云蔓有些微妙的厌倦。
　　就像是静静说的，她已经睡了十几个小时了，睡的头脑发胀了。
　　可还是要睡觉。
　　不为别的，这就是自己得到力量的副作用。
　　西方有一种说法，睡眠是浅层次的死亡。
　　考虑到阿丽曼的权柄中就有“梦魇”、“静谧”这些领域，她能通过睡眠来缓解掌握灵异力量的后遗症也不足为奇。
　　死者的力量毕竟不是那么好得的。
　　比方说正统传承就有一大堆的副作用，失去人性都只是最微不足道的那种了，反正最后都是鬼了嘛。
　　现代的特事办因此选择使用鬼器就有这个原因在里面，但后遗症比如寿命问题还是让人绝望。
　　而云蔓，她的副作用却只是简简单单的睡觉。
　　有知情者知道的话，那简直要现场演示一番为什么说人类本质是柠檬精了。
　　知情者：嫉妒使我质壁分离。


第18章　
　　时光如白驹过隙，一眨眼就是月余，周考月考期中考，文科理科门门考，等埋首案前的莘莘学子们反应过来的时候，冬日的脚步已经来到了身边。
　　凛冬将至，不是，是期末将至，也或许其实意思差不多？
　　“反正在我看来这两者没差。”穆瑾瑜抱着热水袋说道。
　　她最近都没逃晚自习，而是和室友们一起坐在教室里，
　　云蔓伏在书桌上懒洋洋的开口：“我以为你会高兴寒假快来了呢。”
　　刚刷完套卷子手指酸死了，她整个人都不想动，只想唱：我是一条咸鱼，咸咸咸咸咸鱼~
　　“这话不对。”方婧一边飞快的落笔，一边乘着勾选选项的间隙插话进来：“鲸鱼一定是想到我们高二，就算是寒假也别想休息，正事是刷卷子，休闲还是刷卷子。”
　　“呃，我没想那么多。”穆瑾瑜下意识回答。
　　她总觉的听了小伙伴的话更绝望了：啊啊啊，小伙伴都是刷卷机，莫得感情。
　　“呵呵。”云蔓笑笑坐直，伸手从课桌肚里抽出张写到一半的卷子，苦中作乐：“嗯……有点像抽奖，我抽到的是哪门课的卷子来着？”
　　“大概物理的可能性大点。”方婧头也不抬的说。
　　云蔓：“Why？”
　　方婧抬头，笑的意味深长：“听说过墨菲定律不？”
　　云蔓点头道：“当然，原句是：如果有两种或两种以上的方式去做某件事情，而其中一种选择方式将导致灾难，则必定有人会做出这种选择。
　　而我们一般的说法是如果事情有往糟糕方向发展的可能，那么不管概率多小总会发生。”
　　“而你物理最苦手，今天老师发的卷子里抽到物理的难道不最符合墨菲定律吗？”方婧的解答有理有据。
　　云蔓：“……”
　　云蔓：你说的好有道理，我竟然无言以对。
　　她物理苦手不是一天两天了，穿越回来后自制力好了很多，恢复力量有记忆力也明显提升，但遗憾的是对这门课的头疼非但没有改善，还变本加厉了。
　　摊手，灵异现象本来就比较唯心，连牛老爷子的棺材板都盖不住了还指望什么物理规律？
　　到了晚自习结束，回到509宿舍后，穆瑾瑜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道：“说起苦手的课程，我倒是听朋友说过一个解决方式。”
　　“什么办法？”云蔓漫不经心的问。
　　她刚洗完澡从浴室出来，正擦着湿漉漉的头发。
　　穆瑾瑜笑嘻嘻的回答：“是陶园边的平河桥尾，哦，陶园就是重光区的古玩市场，有人在卖一种许愿木牌，据说可以用来达成愿望。”
　　方婧抱着睡衣正要去浴室，听到上面的话有些似乎有些着急，立刻接口道：“这种乱七八糟的东西还是不要玩的好。”
　　“诶？我明明记得静静你对这类消息最感兴趣的啊，叶公好龙？”穆瑾瑜惊讶的睁大眼睛。
　　“我姓方，谢谢。”方婧顿了顿，像是在思考怎么解释：“那个……正常来说这类东西应该在祀舍区卖，现在出现在古玩市场可见不是什么正规的东西，谁知道什么材料做的啊，想想吧，万一是什么有毒有害的……”
　　“你说的也有道理。”云蔓跟着点了点头，有意打消穆瑾瑜的兴趣：“那个木牌是普通废纸再利用也就算了，万一是用过的厕纸呢？”
　　穆瑾瑜：“……”
　　立刻摇头，她没兴趣了，一点都没兴趣了。
　　轻松的聊天夜谈也没延续多久，很快，繁忙的学习生活就让女孩子们连这样的夜谈会也没有精力维持了。
　　如此，一直延续到了期末考试结束。
　　成绩下来后，穆家的竹笋炒肉和方家的课外读物加餐味道如何还不知道，但叫云蔓来说，每年这时候她就开始头疼寒假了。
　　因为自从入学开始，每年寒假她都要被父亲接过去来一段亲子时间，这也是现代常见的潜规则了。
　　云蔓的父亲姓秦，相比母亲那里，秦家家境要好很多，但这不意味着她会喜欢。
　　秦家是从云蔓祖父辈开始发迹的，搭上了数十年前经济大发展的顺风车，也就是通常说的暴发户，土豪味十足。
　　当然，这不是问题，问题在于秦爷爷是个心心念念家里有皇位的那种人。不是说不喜欢女孩，事实上秦爷爷很疼爱女儿，也很疼爱孙女，但骨子里就觉得家产要男孩继承。
　　秦爷爷自己生了一个女儿两个儿子，不过嘛，都说是暴发户了，秦爸爸被宠成纨绔也不奇怪。
　　偏偏新《生育法》对父母的要求颇高，光光生云蔓一个已经让秦爸爸秦伯怀在头大了。
　　头七年，也就是孩子义务教育前，每天家长都要通过AR投影接触至少一个小时。
　　喜好玩乐的秦伯怀每天这样抽时间整整七年实在痛苦极了，一点都不想再来第二遍！
　　所以在云蔓七岁后，他无论秦爷爷怎么气急败坏都不肯再生第二个孩子。
　　事实上他连结婚都死活不肯，就为了避免给老爹催生的理由。
　　秦爷爷：……
　　后来秦爷爷把目光打到幼子上。那位亲叔叔实在是个孝顺的孩子，一连生了足足有三个
　　——全是女孩。
　　长女单名一个藤字，随母姓，次女叫秦萝。
　　古人云丝萝托乔木，可见老爷子心心念念着乔木，啊，不是，是心心念念着孙子的强烈渴望，简直和某些偏远山区给女孩子取名招娣盼娣什么的差不多了。
　　有意思的是，这么想要孙子的秦爷爷在又七年后还是得了一个孙女，这次老头气坏了，小孙女差点叫秦草。
　　好吧，秦叔叔好歹及时安抚下了老爹，最后小孙女取名秦萱。不过也有说法是秦婶婶听说直接网购了三个质量一看就很好的搓衣板后，秦叔叔才成功说服老爷子的。
　　要问云蔓怎么知道的，能说其实当年是她给婶婶推荐的典藏版搓衣板吗？
　　这么看就可以发现她和父亲那边的关系其实还不错，只不过么，秦爷爷后来是不催生了——可见父母到底犟不过孩子，也可能是对大儿子绝望了——但他一直心心念念着给云蔓改个姓。
　　老人家总觉得大儿子该有个跟自己姓孩子，就算是女孩也一样。
　　可惜他儿子不这么想。秦伯怀对此一点兴趣都没有，或者说这个还算有点责任心的纨绔二代对一切麻烦都避之不及。
　　这个麻烦就包括和云蔓生母谈女儿的姓氏，某种程度上秦爸爸作为纨绔玩乐之余还很新潮呢。
　　最后留下云蔓一个人对着老爷子恨铁不成钢的表情：
　　为啥呀？！为啥呀？！为啥呀？！
　　云蔓：还是算了吧。
　　她还是单单通过AR投影和老爸联系吧。
　　“我也这么想啊！谁叫你爷爷怎么都不肯呢。”放寒假那天，秦伯怀开车来接女儿时聊到这个，就这么说。
　　云蔓坐在车子前排，听了他的话笑笑：“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爸爸你哪一天经济独立了再想办法说服爷爷吧，这样比较快。”
　　“不，恐怕没有那么一天了。”无人驾驶模式下，秦伯怀一脸我纨绔我骄傲的表情否定道。
　　紧跟着他又来了一句：“不过我们可以指望哪天你经济独立了去说服你爷爷。”
　　云蔓转头看向左边驾驶座的老爸，伸出一根手指轻轻摇动：“我觉得吧，估计你等不到这一天了。”
　　“那时候老头子翘辫子了？”秦伯怀没大没小的说，可见他就是块滚刀肉，一点都不怕自家老爹。
　　云蔓恶趣味的弯起嘴角：“不，我的意思是等我经济独立了我会赞成爷爷的想法，咱们还是常常在现实中聚聚的好。”
　　“你这是坑爹啊！”秦伯怀哀嚎一声。
　　云蔓：“这才说明咱俩是亲生的。”
　　秦伯怀：“……”


第19章　
　　冬日的天色本就暗的早，这么几句话的功夫，车窗外已经可以看到灯火通明的景象了。
　　无人驾驶的跑车微微震动，却是驶上了高速公路。
　　突然——
　　“砰！”前方传来震耳欲聋的撞击声。
　　同一时刻，云蔓乘坐的跑车在剧烈的震动中完成了紧急刹车。就像是多米诺骨牌一样，后面的车子也一个接一个紧急停下。
　　“佛跳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秦伯怀立刻张口呼唤自己的智能管家，“前面什么情况？”
　　从车载智能系统中传出了AI“佛跳墙”甜到发腻的女音：“老公，前面发生了连环追尾的车祸。”
　　“怎么会？！”秦伯怀失声道：“他们的驾驶系统集体死机了吗？”
　　云蔓也惊了，却不是因为车祸：
　　老爸他究竟是抱有什么样奇葩的心态才会让取名佛跳墙的智能AI用这么发嗲的声音叫自己老公的？
　　而且吧，去年还是高档葡萄酒的名字今年怎么就上菜谱了？那明年是不是要换成粉蒸狮子头了啊！
　　她目光微微倾斜，意料之中的看到车载屏幕投影出佛跳墙的3D影像。
　　云蔓觉得自己的脑补之魂在熊熊燃烧，她已经脑补出粉蒸狮子头一跳一跳，还撒娇叫老公的场面了。
　　秦伯怀并没有发现自己女儿的思维已经跳跃到了这一步，他让“佛跳墙”报警的同时也不忘记把眼前的车祸现场拍下来，可以说是正事娱乐两不误了。
　　大约同样选择报警的人不少，总之，不多时，警车就呜哇呜哇的过来了。
　　高速公路重新恢复了通行。
　　“蔓蔓，你在看什么？”秦伯怀关上了摄像头就看到独女一直盯着后车窗。
　　听到父亲的询问，云蔓收回目光：“没什么。”
　　她刚刚好像看到了熟悉的人，那个侧脸有点像特事办的赵璇。所以，车祸有问题？
　　也对，现代的无人驾驶相当成熟，车祸已经很罕见了更别说连环车祸了。
　　一辆车子的智能驾驶系统会和数米范围内的其他系统联系。就算真的有一个死机，其他驾驶系统也会立刻反应过来紧急刹车。
　　所以，真出现了车祸，很多都会和某些外力联系在一起。有灵异力量插手的可能性也不小。
　　不过就算真有也和自己这个格式化的重装系统无关。
　　这样想着云蔓就把这件事抛之脑后了。
　　跑车下了高速又绕过了祀舍区，终于到了霞光区的盛景花园。
　　按在指纹机上，老宅的厚重大门徐徐打开。然后穿过泳池和小花园，就到了秦家的大客厅。
　　“蔓蔓回来啦。”小婶婶坐在沙发上微笑，她旁边的儿童车上秦萱咬着手指好奇的看着很久不见的堂姐，小孩子忘性大一年不见都不亲了。
　　云蔓乖巧的打招呼：“婶婶，小萝，还有可爱的小萱萱。”
　　说着她靠近了儿童车，么么哒来一个（*　￣3）（ε￣　*）
　　嗯，小孩子的皮肤香香的，真是又嫩又软！
　　“来，这是你蔓蔓姐，萱萱叫姐姐。”婶婶笑着抱起小女儿逗了起来。
　　秦萝羞怯的站在母亲身边：“蔓蔓姐。”
　　“小萝你好啊，好久不见了呢。”云蔓笑着点头：“萱萱已经会说话了？”
　　“嗯，早就会叫妈妈了。”秦萝语气柔软又有些酸。
　　小萱萱断断续续的开口：“脉媒……姐姐。”
　　好吧，至少没叫成蔓越莓姐姐。
　　云蔓在心里吐槽了一句，面上高高兴兴的伸出一根食指让小宝宝抓住：小孩子的触感真是软的不可思议。
　　“弟妹，仲怀和小藤呢？”秦伯怀停好车从门口进来了。
　　秦二夫人唐丽一边继续逗着小女儿一边说：“那个榆木脑袋去小藤她妈那里接人了，还没回来呢。”
　　诶呦妈呀，小孩子真好玩，瞧这泡泡吐的，我戳、我戳，我再戳。
　　“哇哇哇~”
　　好吧，无良妈妈逗哭小包子了。
　　这时候，秦老爷子从楼上下来了：“蔓蔓回来啦。”
　　云蔓立刻迎上去拥抱，她和爷爷的关系一直很好，或者说老爷子和孙女外孙女们的关系都很好，这是个坚持女孩子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