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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之最风流-第4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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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时、人和且不讲,只说地利。
荀贞在豫州、在冀州征讨黄巾、黑山时,豫、冀虽亦有水,但却不及徐州之水多。
豫州的平原地区多点,冀州赵郡的山地多点,荀贞的部曲多为北人,大部分都是豫州人,在广阔的平原上打仗没有问题,经过在赵、魏的实践,如今在山地打仗也可以,但是在如徐州这样河网密集、湖泊密布的地区进行战争,却就是一个不大不小的挑战了。
不觉间,荀贞想起了孙坚。
孙坚的部曲多是南人,擅水战,在长沙郡的时候,荀贞就见识到了他部曲的水陆作战能力,而且还问过江禽,较之孙坚部曲,孰胜孰强?江禽当时回答说:陆上作战,我们可以获胜,水上则就不行了。
虽然说荀贞早就认识到了自家部曲的短处,还专门叫江禽等跟随他去到长沙的那些义从跟着孙坚的部曲一起操练过,而且当长沙出现贼乱时,还叫他们也出战,配合孙坚的部曲进行过一些小规模的水陆作战,可毕竟时日短浅,论之水上和泥泞洼地的作战能力还是不及之的。
念及此,荀贞就不由寻思:文台部曲善水战,我今初至广陵,为防日后之黄巾再起,需早日熟悉水上作战,是不是应该书信一封,向文台借几个手下?让他们来好好教一教我的义从?
以他和孙坚的交情,想来书信到处,孙坚定不会拒绝。
想起孙坚,倒有想起另一件事。
孙坚和现今的徐州刺史陶谦曾经当过同事,两人都在张温的帐下效过力,因为两人出身、性格不同的关系,交情虽谈不上太好,却也过得去,而今荀贞来广陵上任,却似倒是可以由此来和陶谦拉近点关系。
不管怎么说,于近处而言,现今的陶谦是徐州的刺史,而且是一个手握兵权、作风强势的刺史,于远处而言,陶谦则是日后的徐州牧、地方诸侯之一,荀贞都应该及早得和他打好关系。
得知府中郡吏在前捧慧相迎,荀贞不拿大,当即命义从停下,只带了戏志才、荀攸、程嘉、姚昇等几个文士驱马由中军向前,到最前边,去和这些即将成为自己治理广陵的辅佐们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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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 下邳国荀贞得子 广陵郡笮融逞威(四)
一群黑衣高冠的吏员候立在道上。
荀贞驱马至近前,下马步行上前与他们相见。
站在吏员们最前边的两人,一个年有四旬,国字脸,颔下胡须颇长;另一个年纪要小得多,看着大约有三十上下,应该和荀贞的年岁差不多,年虽不及四十来岁的那个吏员,然而身形高大,却比那人足足高出了一头多,不但高,而且魁梧,在这一群吏员里,他如鹤立鸡群。
在也跟着下了马的戏志才等人的簇拥下,荀贞面露笑容,快步向他们走过去。
走的路上,一边走,荀贞一边不动声色地打量了这前头二人几眼。
他心道:“闻广陵功曹臧洪体貌魁梧,这年约三十之人应该便是臧洪了;他边儿个那个自是主簿袁绥。”
臧洪、袁绥两人皆是广陵本郡人,袁绥出仕本郡已久,而臧洪则是在前年才出仕郡中的。
袁绥倒也罢了,荀贞对他不熟悉,臧洪之名,荀贞却是久有闻听了,前世时有闻听,今世时亦有闻听。
前世知道臧洪之名是从书中看来的,诸侯讨董时,搞了一个酸枣会盟,就像后世的联合国秘书长从来不是从五大国中出来的一样,讨董的诸侯们亦一个个推让,都不肯登坛领誓,于是共推了臧洪做盟誓的主持人,臧洪倒没怎么客气,很痛快地就升坛操槃,歃血盟誓。
今世知道臧洪之名则是因为臧洪有个挺有名的父亲,即故使匈奴中郎将臧旻。
熹平元年时,会稽人许昭叛乱,自称大将军,拥众数万,地方不能制,朝廷遂以臧旻为扬州刺史。臧旻到任后,征战三年,平定了乱事。熹平六年,臧旻又以使匈奴中郎将之职,与乌丸校尉夏育、破鲜卑中郎将田旻各领万骑,分路出塞,讨击鲜卑,只不过这一次没能获胜,反而大败给了时为鲜卑首领的檀石槐,数万将士死者十之七八——这一场大败对汉室的影响颇远,此战过后,汉家的边塞精锐损失惨重,直到现在还没缓过劲来。
讨击鲜卑的这次作战虽然大败了,但严格说来,责任并不在臧旻,所以臧旻虽因此而被治罪,削为了庶民,不过后来又复再起,由议郎重新起家,转迁二千石,历中山、太原太守。
荀贞关心军事,对臧旻当然不陌生,亦因此而早在很多年前就在今世听到了臧洪的名字。
有句话叫:虎父无犬子。
臧旻有名于世,臧洪亦是个人杰。
十五岁的时候,他就被朝廷拜为了童子郎,“郎”即郎官,“童子”指未成年者,这本是汉家授予“通晓儒经的未成年者”的职位,——这是一个很荣耀的称号,后世如“儿郎”、“少年郎”之类的说法可以说就是由此而来的。
老实说,以臧洪本人的儒学修养来讲,他可能是不太够格被拜为童子郎的,他主要是因为其父的军功而才得到了这个荣耀的称号,——这也是常见的一种现象,如袁绍,亦曾“少为郎”,在经学上,袁绍没有特别出众的地方,显然他也是因为家世而才得到此职的,不过实事求是地说,臧洪本人的确也是十分出色的,他在被拜为童子郎后,入太学求学,很快就脱颖而出,“知名太学”了,加上他体貌魁梧,异于常人,于是,几年后,他又被郡中举为孝廉。
顺帝年间,根据尚书郎左雄的建议,规定应孝廉举者必须年满四十,如有特别优异的,可以适当酌情。换言之,凡年未满四十而就能被举为孝廉的,大多是极其出色的人才——,当然,也有可能是权贵之后,比如曹操,他就是在二十岁时便被举为了孝廉。
不过话说回来,曹操不但有杰出的干才,并且在儒经上的造诣也很深,所以他年纪轻轻的就被举为孝廉倒也不算是全靠祖、父辈的荫护,亦可谓实至名归。
臧洪亦是如此。
被举为孝廉后,他又被拜为郎官。这个郎官与“少年郎”是不同的。“少年郎”更多的只是一个荣誉的称号,而以孝廉之身再被举为郎官却就是国家正式的后备官吏之一,也即三署郎官了,并且还是“三署郎”中最令人羡慕的一员,——“孝廉郎”从来都是三署郎中最为出色、前途最为远大的一群,再比如曹操,他当年被举为孝廉后,便是旋即就又被拜为了郎官。
年十五,为童子郎,年二十余,郡举孝廉,随即成为“孝廉郎”。
这样的资历,不管是放在过去,还是放在当下,都是十分夺目耀眼的。
如果没有变故,可以预见,臧洪的前途必然是一片光明。
事实也是如此,在他被拜为郎后,朝廷从三署郎中选人出补县长,——“三署郎”是朝廷的后备官吏,当地方郡县出现缺职的时候,朝廷通常都是会先从三署郎中选人出补,而在三署郎中,孝廉郎又是最优先的选择对象,因此之故,臧洪与同郡赵昱、东海王朗、东莱刘繇等人共被选中,出任地方县长。
县长之品秩虽不及县令,亦是一地之主政了。
二十多岁就能为一地之主政,按此发展下去,早则十年,晚则至多十五年,臧洪也许就能出为二千石了。
只是,黄巾、黑山、凉州等地叛乱渐起,天下之势很快就变得似乎不可收拾,如此战乱之时,与其在外地为一县长,当然不如归家,因此,臧洪就在前年弃官归家了。
他年纪虽轻,却资历丰富、厚实,童子郎、孝廉郎、故任县长,加上他已经过世的父亲是故任二千石,有名于国家,再加上藏氏也是广陵的一个右姓冠族,时任广陵太守的张超遂辟他为郡中功曹。
他今次来接荀贞,一来是因身为下吏之故,再一个便是奉的张超之命。
臧洪虽不识荀贞,但荀贞这两年名头甚大,特别是诛邺赵一事,更是把他的声望推到了一个顶点,所以正如荀贞没有见过臧洪却颇了解他的过往一样,对荀贞,臧洪亦是闻名已久,大概知道荀贞的情况,知道他年方而立,出身名门,相貌不俗,由是,在看到一个三十岁上下、黑衣带剑的英武青年朝自己这边走来时,他马上就知道这一位就是荀贞了。
——荀贞并没有穿戴官衣,也没有佩戴印绶。这却是因为现任的广陵太守张超还没有离境,为了表示对张超的尊重,他所以如此。
臧洪是功曹,位在主簿之上,是在场的这些吏员中地位最高的,依惯例,下吏迎接长吏到任,就如主人迎接贵客一样,是要捧个扫帚,以示郡里都打扫干净了,就等着您来上任了,这个扫帚就在臧洪的手里。
见荀贞行来,臧洪捧着扫帚,和袁绥当头,急引众吏趋步前迎。
边往前行,臧洪边心中想道:“久闻荀君文武兼资、世之英杰,今观其容貌、行止、左右、部曲,果如其名。”
两边在道上相见。
戏志才前行一步,说道:“荀侯在此,敢问君等可是广陵郡吏?”
臧洪、袁绥带头,诸吏齐齐下拜:“下吏等拜见明府。”
臧洪非但体貌魁梧,嗓门也大,虽然同时有数十人出声,却唯独他的声音最为响亮,就好像一群小鸟叽叽喳喳,却压不住雄鹰一鸣。
荀贞先把他扶起,再把袁绥扶起,又叫后边的那些吏员也起身。
接着,他后退半步,向诸吏还了一礼,随后笑对臧洪、袁绥道:“我与诸君虽是初见,但如猜得不差,这一位应便是臧君子源,这一位则应是袁君子远了?”
臧洪、袁绥的字发音相似,一个是子源,一个是子远。
洪者,大水之意,臧洪的字中有一个“源”字不难理解。
绥者,安抚之意,袁绥的字中有一个“远”字,意思应是“连边远之地也能安抚”。
只观其名、其字,就可见他两人都是很有志向的。
头次见未来的长吏,臧洪、袁绥都很守礼,也都很谦恭,恭敬地答道:“正是下吏。”
臧洪个头高,比袁绥高一头多,比荀贞也高半头多,个子高而又要表现得恭谨,他就只能把腰弯得很低。
荀贞出仕多年,尤其为长吏也有多年了,“礼贤下士”这一方面他早就驾轻就熟,当下叫臧洪停止腰杆,然后转对侍从左右的戏志才等人笑道:“昔居家中时,我便闻徐州多慷慨侠士,今观子源,真豪杰之士也!”
他转回头,又笑对臧洪说道:“我虽鄙人,然最敬豪侠烈士,卿之名,我久闻矣!卿既为徐州烈士,又何必因为俗礼而拘束折腰?你弯着腰不舒服,我看着也不舒服,哈哈。”
短短的两句话,就拉近了与臧洪、袁绥的距离。
臧洪心道:“久闻荀侯开襟下士,百闻不如一见。”
虽然觉得荀贞尽管地位尊贵、却谦虚下士,但在仪礼上,臧洪、袁绥却没有放松,依旧保持恭敬的姿态。
臧洪答道:“区区陋名,不意竟入公耳,有污清听,惶恐惶恐。”
荀贞也知,不可能一两句话就能使臧洪、袁绥如戏志才、程嘉等人一样,事实上,他刚才那句“开襟下士”的话更多的只是一种姿态,是在向臧洪、袁绥等人表示他并不是一个傲慢的人,所以,对臧洪、袁绥依旧恭谨的态度并不在意。
他笑道:“卿名如只是‘区区陋名’,则这天下之间、四海之内,怕就没几个名士了!何其过谦。”
两边对谈了几句,袁绥说道:“天色不早了,不知明府是打算在此地暂歇一晚,还是?”
“适才闻卿言,张府君已于郡府候我多日,我迟至已是不安,岂敢再多耽搁时日?以我之意,越早到郡府越好,卿等以为如何?”
“悉遵明府之意。”
臧洪、袁绥想在前边给荀贞引路,荀贞却弃马改车,叫他二人到车中陪他。
这弃马改车,叫臧、袁入车中同座,一来是因之前未入广陵地界,而从此时此地起,却就是进入广陵郡了,所以得注意“汉官威仪”,遵照朝廷的典章制度,不能再乘马,必须改乘车了,再一个也是表示谦逊,依朝廷制度,郡守出行,功曹、主簿作为门下吏,是需要前导扈从的,可前任的广陵太守张超还没有离境,所以荀贞虽然改乘车驾,却没有让臧、袁引导,同时,叫臧、袁与他同车而坐,也可算是借此之机,以示亲厚,笼络一下臧洪、袁绥。
在车中坐定,荀贞与臧洪、袁绥闲叙,等不多时,随着前头义从的相继起行,车驾驰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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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 下邳国荀贞得子 广陵郡笮融逞威(五)
和帝国别的郡国一样,广陵的郡府吏员都是本郡人,并且其中不乏有曾做过朝廷“命卿”,也即县丞、县尉以上吏职的。
臧洪是一个,他出仕过县长。
郡主簿袁绥也是一个,他年龄比臧洪大得多,今年四十多岁了,七八年前他为公府所辟,做过公府的掾吏,后来出仕地方,当过六百石的县令,——如单论品秩,比臧洪还要高一点。
不同于后世“官”与“吏”之间的界限森严,当下的官与吏间并无明显的分野界限,所以,州、郡的掾吏中常常有如臧洪、袁绥这样曾经出仕朝廷,但后来因为种种缘故,又挂印归家或被朝廷免职,而在归家后,又被州郡所辟,出仕州中、郡中,改做一些较低等级掾吏的。
臧洪是主动弃官归家的,袁绥也是。
袁绥出任县令时,所在之郡的郡守是一个中常侍家的子弟,贪好财货,郡中督邮奉其令,来向袁绥求钱,也就是“索贿”了,袁绥不肯自污己名,不愿给钱,可因为背景不硬,又不敢得罪,是故干脆就挂印归家,回到乡中后,他素在郡中有名,又出仕过公府、当过县令,资历也够厚,遂被郡中当时的郡守辟为五官掾,张超到任后,又改任他为郡中主簿。
五官掾的地位比功曹和主簿高,可以说是郡府或县寺掾吏中最高的一个职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但这个职位更多的是一种荣誉,类似“荣衔”,实权不大,张超改辟他为郡主簿,——主簿如同后世的秘书,乃是长吏门下五吏中非常重要的一个,这实际上是对他人品、能力的一个信任和重视,而他的地位虽有略降,然而手中的权力实际上也是增加了。
因此,荀贞在前世时虽未闻过袁绥之名,对他却亦如对臧洪那样的礼敬。
车窗外,道边树、农田、河流、乡亭里落等风景过替。
车内,荀贞、臧洪、袁绥闲谈叙话,说过初次见面的客套词话后,话题慢慢地就转到了朝廷政局、徐州和广陵。
最先说到的朝廷的政局形势。
荀贞是从洛阳来的,臧洪、袁绥问了他不少董卓进京前后的事。
如今洛阳的形势,可以说是一日数变。
荀贞离京虽尚未久,但此时京都的政局、形势却与他离京前已有大不同了。
最大的不同当然就是:董卓渐渐站稳了脚跟,袁隗、袁绍等士人集团日渐不支。
在来广陵的路上,荀贞和曹操、何顒等人没有断掉联系,勤有书信传送,对京都局势之变极是清楚。
臧洪问道:“吾等在广陵闻言:董卓自入京之后,日渐跋扈,恃兵自雄,妄干国政。敢问明府,京都形势现在如何了?”
“我离京之时,董卓已显跋扈不臣,在我在来广陵的路上,更是于信中知道了两件事。”
“哪两件事?”
“执金吾丁原为董卓所杀,部曲被董卓吞并;司空刘弘被免,董卓自为司空。”
这两件事都是发生未久,臧洪、袁绥两人尚不知晓。
闻得此言,两人顿皆失色。
袁绥惊道:“董卓自为司空?”
臧洪惊道:“丁原被杀了?”
荀贞看了眼臧洪,心道:“比起袁绥,臧洪更有眼光、更知轻重啊。”
司空乃是三公之一,表面看来,董卓自为司空的影响似乎更严重一点,可实际上,董卓杀掉丁原却才是更严重的一件事。
丁原是袁绍等为了制衡董卓而举为执金吾的,如今却被董卓杀掉,其部曲为董卓所并,这说明袁绍等人的制衡策略已宣告破产,并且往更深一层来看,董卓本就兵精,现如今丁原的部曲在吕布的带头下亦归属了董卓,——曹操等人信中还说,何进、何苗留下的部曲,在董卓财货的引诱下,也都纷纷归从了董卓,这么一来,京都的军事力量大部分都由此落入了董卓的手中,没有足够的军事力量支持,袁绍、袁隗等士人集团必将再也无法抗衡董卓了。
换言之,董卓在洛阳一手遮天的局面很快、或者说现在就已经到来了,——刘弘被免,董卓自为司空,就是外露出来的表现之一。
臧洪急追问道:“吾闻丁原昔为县吏时,县有警急,他受命不辞难,追寇虏,辄在最前,向以勇武出名,是故后来朝廷擢他为武猛都尉,‘武猛’者,以嘉其勇也。吾并闻丁原部曲皆并州壮士,善战无前。他却是怎么被董卓杀了?”
“卿知吕布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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