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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之最风流-第3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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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头一个想到的就是这句话。

这句话言辞简单,短短十个字,却意境优美,充满了相思之念,而且体贴人意,何谓“缓缓归矣”?虽然很想念你,但春暖花开,风景宜人,所以你可以慢慢归来,沿途欣赏美景鲜花。

审配一读之下,便觉出了此句蕴含的深情,当即感动,又要撩衣下拜,荀贞拉住他,笑道:“怎么又要下拜?”

审配说道:“明公厚意深情,配非常惭愧。这次回来得晚了,劳动明公想念。”

荀贞哈哈大笑,说道:“不晚,不晚!正值阳春三月,归来得好。”

审配说道:“我一路归来,自入魏境,陌上虽鲜花盛放,然较之配的沿途所见,却有不及。”

“噢?除春花之外,卿还沿途所见什么了?”

“麦田郁郁葱葱,农人安居乐业,较之往年,恍如两个人间,君侯政绩,无愧冀州第一。”

适才说起荀贞由“守”转为“真”的事时,审配已然说过了,荀贞在魏郡的这一年政绩突出,首先,冀州之内,魏郡的盗贼、流民最少,其次,荀贞办学校、督农事,学、农二事亦为冀州最,然因赵忠之故,落为第二。不过虽为第二,却也是杰出的政绩了,荀贞对此并没有什么不满,赵忠想治他的罪没治成已够憋屈恼火了,还能不让人家动动手脚,把他的第一打下?在他看来,只要能排名在冀州前三之列,同时把这个“守”转为“真”就足够了。

听得审配又提及此事,跟在边儿上的尚正很是不满,说道:“君侯政绩本冀州最,却因赵常侍之故,落为第二,实在可憾!”

荀贞一笑,说道:“尚卿,我送句诗给你。”

“正洗耳恭听。”

“牢骚满腹防肠断,风物长宜放眼量。”

审配、尚正、王淙等品味再三,王淙叹而赞道:“明公度量,乃下吏平生之唯一所见。”

荀贞一笑置之。

诸人回到府内,来入堂上。

荀贞先具体询问上计的情况。

魏郡本郡上计的情况没有什么可说的,荀贞的政绩都是实打实的,审配准备的又很充足,所以很顺利,甚至都没用上荀贞给他的那两封写给袁绍、何顒的信,——其实这一点从以赵忠之势他也只能把荀贞的“冀州最”变成“冀州第二”就能看出,如非政绩实在,赵忠也不可能甘心就此,但是审配在上计的过程中接触到了不少别郡的上计吏,他说道:“很多郡国为免受罚,所遣的上计吏皆是能言善道、善作伪、能欺瞒上府之人,虚报垦田、竞相虚增户口、掩匿流民与盗贼。”为此,他痛心疾首,说道,“下瞒上,使朝廷不知郡国真实的情况,这天下如何不民如在水火、盗贼丛起!这等长吏实为国之大贼!”

事实上,这种情况早就有的,早在安帝、顺帝时这种欺上虚报的情况就很严重了。

这是荀贞等人没办法改变的,审配痛斥了一番后,说及在洛阳的听闻,对荀贞说道:“洛阳士大夫,凡我所见之人,对明公多称赞有加。”

第七十六章 贵显何氏两将军

荀贞既出身名族,又战功赫赫,而且和袁绍、何顒等党人名士来往密切,最重要的是,赵忠、张让这等阉宦看他很不顺眼,本着敌人的敌人就是我们的朋友这一观点,洛阳的士大夫们当然对他称赞有加。

“特别是明公捕李鹄下狱之后,事情在洛阳传开,凡是清正的士大夫、士子,以至太学里边的太学生,对明公都是盛赞不已,称赞明公不畏强御,有公家族中诸父之遗风。”

荀贞一听即知,这必定是荀爽、王允、孔融等为他发起的舆论战获得了胜利,因此使得洛阳的舆论一面倒的偏向他,若非如此,李鹄一个小小的六百石郡丞,他的被捕下狱绝对是不会引起京都士大夫或太学生的注意的。

王允、孔融都是出身大士族,素来清洁秉道,在士林中的名声很高,尤其孔融,一因为他年少时的一些事迹,再因为他生性好提携后进,所以在年轻士子中的名望很高,特别是在太学里的名声更大,荀爽自不必多说,他可以说是现在荀氏一族的代表人物了,其名声比之王允无有不及,甚至有过之,有他们这些人为荀贞制造舆论,那么荀贞在洛阳士大夫、太学里的名声自然而然地一下就上去了,用个词形容就是声名鹊起,这还只是荀贞捕拿了一个郡丞李鹄而已,可以想见,若是荀贞诛了赵氏,那么他的名声会响亮到何等程度,必是天下震知。

说起太学生,两汉的太学生一向关注政治,他们是一股不可小觑的力量,最多时,洛阳有三万太学生,这些太学生有的是公卿子弟,有的是士族子弟,至不济,也是郡县知名的“寒士”,这么多有“背景”的年轻人聚集在一起,他们的力量固然不足以撼动朝廷,可却也足以形成一股强大的、不可小觑的力量,尤其是在舆论方面,——这从之前的两次党锢就可看出,两次党锢皆有太学生的积极参与,当时已然出仕的颍川郡人李膺、贾彪都是太学生的领袖。

打个比方,太学生的参与国事、政治就好比是后世的学生运动,如五四运动等等。

当然了,经过两次党锢,党人的领袖损失殆尽,太学生也受到牵连,如今的太学生较之以往在力量上有所不及,但依然是不容小觑的。在太学生中有了名气,两个直接的好处,一个是人口向传,在舆论中有了好名声,再一个就是待到天下大乱时,太学生里的年轻俊杰在择主之时很可能就会去投奔荀贞。

成大事者,需要本身的能力,更需要人才,尤其是需要有一个人才储备库,只有不断有新鲜血液加入进来的政治团体才是一个健康的、能够长远发展的政治集团。

所以在听到太学生对他颇有赞颂之词后,荀贞极是欢喜,说道:“我的名字竟然已经传到太学里了么?”

尚正、栾固等人在坐,荀贞是他们的长吏,荀贞能够得到京师士大夫的称颂,他们也是与有荣焉,非常高兴,——他们的前途和荀贞有很大的关系,只有荀贞得到了长足的发展,他们才能跟着百尺竿头更进一步,仕途上的发展才会会好一点,更容易一点。

但是,栾固对荀贞不为自己的名字被京都士大夫称赞而感到欢喜,却为太学生知道了他的名字而感到欢喜这件事觉得很奇怪,遂问道:“明公之名为京都的士大夫称赞颂扬,京都是天下名士、士大夫聚集之地,能够在京都扬名,此佳事也,却为何明公对此不是非常的欢喜,而却因为名字被太学生知道而喜形于色呢?”

荀贞心道:“我总不能告诉你天下将乱、汉室将颓?”因而笑而不语,他顿了下,复又问审配:“京都士大夫都是如何说我的?可有批评之词?”

审配是刚直的人,有什么说什么,毫不隐瞒,他答道:“京都士大夫里有些人对明公的行事颇有微词。”

“噢?对我什么的‘行事’有微词?”

“有人说观明公行事非儒家正道,而似如酷吏。”

荀贞对这个批评不当回事儿,当今之世,不为刚健敢断的法家酷吏,难道去当一个如此前颍川太守阴修或如现在冀州刺史王允这样空有声名、而无突出政绩的清谈庸吏?况且再则说了,刚健敢断,换个词儿说就是敢作敢为,这也是优点。

荀攸即看到了这一点,他插口笑道:“先贤云‘敢为天下先’,又说‘事当所为,虽千万人吾往矣’,刚健敢为有什么不好的?此庸人之见也,不值一提。”

荀贞问审配说道:“还有什么微词、批评么?”

“有人以为明公杀伐过盛。”

“噢?此话却是从何讲起?”

荀贞虽然是以军功起家,但平心而论,他的杀伐真的不算“盛”,比起皇甫嵩、朱儁等平黄巾军时动不动便杀俘坑降,摆筑京观,他的杀伐是很少的,可以说是仁厚的。

审配说道:“说的却是明公先前在赵国时逼迫地方大族缴纳粮食以助军用之事。”

荀贞以为批评他杀伐过盛的人说的是他杀的黄巾军太多,却不料居然说的是这件事,他笑了一笑,对这个评价亦是不置一词。他很能理解为何会有人这样批评他,无它缘故,阶级利益使然,同为郡县里的地主大族,看着荀贞在赵国逼迫赵地的冠族右姓,难免会有人兔死狐悲。

荀贞对此是心知肚明的,但是他不能直言出来,不能直接说这些士大夫是为了私利,也不能说他不在乎这些人批评,因为毕竟他也是属于这个阶级的,他如果说出不在乎这类批评的话,那么就会给人一个印象:他好像是背叛了这个阶级,那么以后就可能会失去这个阶级的支持,至少是失去一部分这个阶级的支持,所以他虽不认同这些人的这种批评,却亦不说。

后人在描述经济和政治的关系时,有一个经典的论断: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后人在评价历史上的一些人和事时,有时又常会说“具有时代局限性”。荀贞穿越到这个时代之后,对这两点有了深刻的理解,当下的经济条件就是如此,大环境就是这样,地主、士族垄断着经济、文化,从而也垄断着政治、军事,靠个人的力量是改变不了这个现状的,故此他虽然“看不惯”,却也只能“沉默地顺应”,至多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做一些不会激起太大反弹的改变。

邯郸荣却不以为然了,他不屑地一笑,说道:“此亦庸人之见,早前君侯在赵郡时,赵地多贼,民不聊生,而府库空虚,军用不足,军用不足就不能用兵,不能用兵就难以平贼,不能平贼就保不了赵地的安定,那些赵地的大族,坐拥万石之粮,却只顾自家,不顾国人,这种人,莫说君侯没有大开杀戒,便是尽数杀了又能如何?也是为赵人办了件好事!”

荀贞在赵郡逼迫大族捐粮这件事,主要是由邯郸荣来办的,他当然要站在荀贞这边。

听了邯郸荣的话,荀贞笑了笑,转开话题,又问审配:“可还有别的微词、批评?”

审配答道:“至于别的,都是吹毛求疵,不值一提的了。”

士大夫也不是全都像孔融、阴修这样喜欢提携后进的,也有嫉妒心比较强的,有不愿意看到别人的名声强过自己的,所以吹毛求疵的批评也是有不少的,但这些批评,连审配都不当回事儿,提都不提,那么荀贞更是不当回事儿了,也就不再多问。

审配归来,荀贞又摆酒宴,为他接风。

在酒宴上,荀贞介绍了魏光给他认识。

审配也听说过魏光的名字,知道他是本郡的一个大侠,他两人一个士族子弟的出身,一个市井游侠的出身,虽然脾性不太合,但相见时的礼节却还是不错。邯郸荣与审配亦是初见,他两人出身相似、脾气相仿,俱是士族子弟、性格也都刚健,倒是相谈甚欢。

却说给审配接过风、洗过尘后,次日传来消息,统兵击荥阳贼的何苗凯旋,平定了贼乱,朝廷旋即诏拜他为车骑将军。

这就是外戚的特殊待遇了,早前皇甫嵩平定了数州黄巾,力挽狂澜,可以说是凭借他一人之力平定下了百万黄巾,挽救了汉室大厦之将倒,然而却连个车骑将军都没捞到,还是与朱儁共分了这个将军号,只被拜为了左车骑将军,并且没多久这个将军号还又被免掉了,这显然是朝廷不肯把重权授予皇甫嵩,而何苗只是平定了一股连荀贞在后世时都没有听说过的荥阳贼,却就得到了车骑将军的重任,功劳远比皇甫嵩小,官职远比皇甫嵩大,这就是外戚了。

何进是大将军,何苗是车骑将军,何氏一门两将军,随着乱世之将至,何氏渐更显贵。

第七十七章 曹隐袁进皆贵宦

三月底的时候,邺县来了一个人。

这人却是朝廷任命的梁期令。

因为黄巾、于毒之乱,魏郡好几个县的县令长或阵亡乱中、或弃职而逃,缺少正牌县令长,在任的都是荀贞任命的“守令长”,如武安长刘备等等,这种局面是不能长久的,这关系到朝廷对地方权力的掌握,所谓唯器与名,不可授人,这个“器”就指的就是国家官职,事实上,朝廷早就任命人选为魏郡这几个空缺的县的令长了,只是因为两个缘故,直到今日才有这么一个人来到。

这两个缘故一个是程序慢,有的被任命为魏郡县令长的人已经在仕,朝廷诏书送到其仕之地需要一定时间,再交接一下,又需要一定时间,再从任职的地方去到魏郡,又需要一定时间,这就来得晚了,再一个是因为现在天下乱起、道路不通,州郡各处都是盗贼,即使有被任命为魏郡县令长的是在家闲居、未曾入仕、其家离魏郡不远的,但路上也可能会碰到盗贼,身死亡故了,如赵郡中丘县的县令长,先后三人都没有能来到上任的地方,要么病故道上,要么半路遇贼身死,直到现在那个县的政事还是由县丞蒲沪负责,因为这两个缘故,所以直到现在,来魏郡上任的县令长才到了一个。

不过虽然姗姗来迟、只到了一个,到底是朝廷派来的“命卿”,荀贞却也是很重视的,令郡功曹王淙出迎,将之迎入邺县,入到府内,招待他了一顿酒席。

不过这个由朝廷任命的梁期令虽然到了,但现在代理梁期令的陈到却不必马上下任。

因为按照汉家故事,一个县可以在有真令的同时亦可以有假令,所以说太守之权甚重,一郡之内,郡吏皆视太守为“君”就是这个缘故。

朝廷任命的县令长固然是“真”令,可太守却也可找个借口,比如说这个“真”令不熟政事,派个“假”令、也即是“守令”过去代真令执政,因而言之,现今的“守梁期令”陈到不必因“真”令之到而立刻就下职。

换而言之,也就是说,“真”令是刚刚上任,不论他此前有没有任过地方的县令长、熟悉不熟悉政务,因为他还没有开始在梁期施政,所以荀贞就可以用“真令初来乍到,不熟悉地方政务,因暂由‘守令’配合工作”的由头暂时不免去陈到“守梁期令”的职务。

总而言之,现在正值荀贞搜集邺县赵家诸项不法违纪之事的关键时刻,他是绝不会放弃对地方诸县的控制的,因为邺县赵家的人不止在邺县犯法触纪,并且在魏郡的诸县都有这样的行为,所以如果地方上的县令长是荀贞这一边的人,显然会有利于查找邺县赵家之人的罪证。

迎接了这个朝廷任命的真梁期令到来,荀贞留他在邺县待了一天,次日便遣人送他去梁期上任,和这个真梁期令一起去梁期的还有荀贞写给陈到的一封信,在信中,荀贞交代陈到,要他表面上配合这个真令,但不到万不得已,一定不要放权给他。

荀贞对此是很放心的,虽然与朝廷派来的这个真令是初次接触,但通过这么一天的接触,荀贞发现这个人并不是一个很有能力的人,那么在这种情况下,这个真令的能力不是很出众,而陈到是由荀贞任命的,且陈到在梁期待了很长时间了,又且上边有荀贞的照拂,并且荀贞的威望现如今在魏郡无人可比,那么这个真令就算是不乐意由陈到继续掌控县之大权、想把权力掌握到手里,可却也必是无可奈何,——只是因为这个真令是由朝廷委派的,不到万不得已,荀贞不想和他撕破脸,免得传出去名声不好,故此才交代陈到在表面上要配合这个真令。

不过说回来,荀贞并非是一个刚愎独断、揽权心重的人,他之所以这么吩咐陈到,说到底,只是为了诛赵而已。

荀贞目前来说,他要的不是权力,而是名望,名望只要有了,待到天下大乱之后,权力自然也会来到。

朝廷这边派的真令来到一个却是不必再多说了,只说步入四月,接连闻知了好几件大事。

头一件事是闻得曹操被朝中拜为东郡太守。

黄巾之乱时,曹操被任为骑都尉,沾了皇甫嵩的光,混了些军功,不久后即平步青云,一跃被拜为沛国相,他虽是大宦官家族的子弟,可却富有眼光,与那些贪淫骄奢的宦官子弟不同,颇有“慕道直行”、以邀天下美名之志,故此在沛国相的任他上大展手脚,不但破除淫祠,而且整治地方豪强,即便是宦官家族的子弟或姻亲,他也不给面子,这么雷厉风行、大刀阔斧,肯定得罪了不少人,得罪的人中包括阉宦集团在内,因此之故,他被免去了沛国相之任。

这却是同人不同命了。

以曹操过往的那些事迹,任洛阳北部尉时,他杖死过时任小黄门、深得今天子信用的蹇硕的叔父,又在沛国相的任上得罪了不少宦官家族,换个别的士族子弟,可能早就被宦官弄死或者治罪了,即使以荀贞来说,他尽管现今名声渐大,可如果他干出曹操做的这些事,即便不被处死,至少也得被夺职下狱,然而曹操却安然无恙,不仅没被治罪,甚至连贬职都没有,只是被免去沛国相之任,改任东郡太守,——汉乃郡国之制,郡与国等,国相与太守皆二千石。

为何会如此?说到底,还是曹操祖上的“余荫”所致,曹操是大宦官家族的出身,故此尽管他干出了这么多“偏向士族”的事,可却依然没有被宦官们治罪。

曹操的祖父曹腾用事宫中三十多年,奉事过四个天子,乃是本朝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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