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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之最风流-第3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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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贞修书一封,感谢了袁绍、何顒等人的帮助,并写信去族中,告之族人此事。

荀氏族人多是知书守礼的儒生,又有荀衢在家看管,荀贞倒是不忧族人会仗他之势在县中跋扈。

汉重军功,通常而言,非军功不得以封侯,封侯可以说是两汉名臣、志士在荣誉上的最高追求了,得封颍阴侯这件事传到家乡后,可以想象得到荀绲、荀衢等族人的欢喜。

得封为列侯,不止是荣誉,不止可以配金印紫绶,经济上也会得到一大笔的收入。

侯按封地封户所拥有土地的数量和产量,也即封地内封户的实际收入,按三十税一的比例征收地税,称之为“租入”。封户将各种赋税缴纳给县寺,算赋、口赋等留归国家,地税则转归侯私有。封地越丰美、封户越多,侯的收入就越高。

荀贞这一世生、长颍阴,对颍阴县民的收入很清楚,从封给他的这五千户身上,他每年至少能得钱数十万,多则可至百万。

荀贞现在的禄秩是“守二千石”,本朝吏员的俸禄在发放时是“半钱半谷”,二千石每月可得俸钱六千、米六十石,守二千石比这个要低,也就是说,即使他明年转正,他一年的俸禄也不过是总共得钱七万余、得米七百余石,当然,现在乱时米贵,七百余石米如折合钱远不止七万余,可就算如此,他一年从封地里得到的钱数却也足能比得上好几年的俸禄了。

当然,话说回来,荀贞现在“有钱”,他从黄巾、黑山军里缴获所得了很多,对这区区数十万的食邑收入是不大看得上的,况且明知乱世将至,便有封地又如何,钱也不一定能收得上,但是话又说回来,毕竟是得封为列侯了,这是二十等侯中最高的一等,对他的名望会有帮助。

食邑千户以上的侯可以置家臣两人,一为家丞,一为庶子。

此二臣职均是主侍侯,理家事。

这是先秦的遗制了,战国时甘罗就做过文信侯的庶子,因其年少,当时才十二,故称少庶子。

家丞,荀贞现在没有合适的人选。

荀攸倒是可以,但用荀攸为家丞,一则大材小用,二来也浪费了“家丞”这个职位。打个不恰当的比喻,家丞好比管家,这是一个可以用来笼络人、以示信用的职位。对荀攸,荀贞不需要笼络,既无别的合适人选,这个职位可以暂时空缺,等遇到值得笼络之人再加任命。

庶子,荀贞有三个人选。

一个徐福,一个许季,一个文聘。

如用许季,能更进一步地加强和许仲的关系。

如用徐福或文聘,可显示对他二人的重视和信爱。

经过考虑,荀贞决定辟除徐福出任此职。

许仲、许季兄弟和荀贞的关系很稳定,目前不需要进一步加强。

文聘是荀衢的弟子,与荀贞又早相识,来投荀贞后,荀贞对他也很重用,先是给他了一个义从里的重用军职,接着又给他数百义从,命他清缴群盗于郡北,这个差事很合文聘之意,他干得很起劲,暂时来说,也不需要对他再进一步的进行“笼络”。

徐福自来到冀州后,多数时间在学习政、军,现在似可进一步地提拔他,显示对他的重视了。

徐福现不在郡中,正在外县督察地方上征收算赋、口钱、更赋,荀贞遂手书了除书一道,盖上新鲜出炉的颍阴侯印,命人送去给他,同时,上表朝中谢恩,并把辟用徐福为庶子这件事报了上去。

徐福已闻荀贞得封颍阴侯,正想和岑竦商量,是不是暂停督察,回郡府一趟,拜贺荀贞,便在此时,荀贞的除书送到。

他展开一看,惊喜之余,深觉荀贞待他恩深,感动异常。

荀贞在除书里举了甘罗的例子,说:“甘罗年十二为文信侯少庶子,吾与卿昔识于阳翟时,卿年亦不过十余,今蒙天恩,吾得封颍阴,欲以卿为庶子,以记昔年之遇,可乎”?

荀贞秩二千石,现又为颍阴侯,对徐福这么一个尚未弱冠的年轻人却这样的情深意重,除书里言语殷殷,不忘旧事,尽是一片真情。

徐福感动得一塌糊涂,眼眶都红了,泪水差点掉下来。

他捧着除书,拜倒地上,向着郡府方向叩头,想谢恩,哽咽得说不出话。

岑竦、许季把他扶起。

许季是个厚道实在人,只为徐福感到高兴,没甚嫉妒羡慕。

岑竦叹道:“囊、囊昔在赵郡,杜买、繁氏兄弟投府君,府君不念前嫌,留之厚待,今、今府君拜为侯,怀旧情,除卿为庶子,情深意切,仁义之主也。”

原本历史中,徐福后改名徐庶,尝与刘备情投意合,去年在赵郡,他救了刘备一次,于今又得荀贞庶子之任,却是两桩巧事,足可传为佳话了,只不过这两个佳话,唯荀贞一人知而已。

……

邺县赵家。

赵然这些天总觉得有点不安,可想来想去,又找不到缘故,只隐隐觉得似有什么地方不对。

他寻思想道:“莫不是因豫州小儿得封为侯,故我觉不安?……没这个必要啊,一个小小的颍阴侯,又能怎样?”虽然如此,却依旧觉得不对,吩咐奴仆,“去把李鹄叫来。”

——

1,陈寔。

《后汉书》记载陈寔的去世时间是中平四年,今许昌关帝庙碑廊里存有蔡邕所书之陈太丘碑,碑文里说陈寔的去世时间是“中平三年,八月丙午,遭疾而终”。蔡邕给陈寔写的碑文不会写错,《后汉书》应是记载有误。

第四十章 隐秘非只君可寻

只要是赵然的召唤,李鹄素来是来之甚速。

赵然没有起身,指着侧对面的席子,说道:“坐。”

李鹄恭恭敬敬行了个礼,入席就坐,笑对赵然说道:“将至重九,少君召我来,可是想邀我采菊华,登高饮酒么?”

“酒什么时候都能喝,……近日我总觉得心神不安。”

李鹄愕然。

“总觉得好像有什么事儿不对。前晚我睡到半夜,也不知做了一甚梦,猛然惊醒,汗湿褥枕,时寝室漆黑,唯些许月光透入,撒于地上,映寝具之影,吾望之,如人影憧憧。”

李鹄搞不懂赵然的意思,不知他提起前晚的梦境是想表达什么,迟疑了下,呆着脸说道:“要不要请个擅道术之人来宅中看看?”

赵然顿觉对牛弹琴,怫然不乐,说道:“与鬼神无关。”

“那是?”

赵然自家人知自家事,知道自己前晚做那个噩梦不是为别的缘故,正是因他近些日来总觉得不安,日有所思,遂夜有此梦,不过被李鹄一打岔,他没了说下去的兴趣,改而随口问道:“豫州儿这些天在郡府里忙些什么?”

“少君也知,陈太丘过世了,前些时,他遣人送他妻妾回去了颍川,随后,他罢朝半月。”

“我问的就是在他罢朝的这半个月里他都干什么了?”

赵然一下就问住了李鹄。

李鹄自上次被荀贞从朝会上逐走,深觉丢脸,再没进过郡府半步,对荀贞这半个月具体都干啥了他还真不太清楚。虽不很清楚,只知一大概,但不能说实话,如说实话,会显得他太过无能。他说道:“我闻他这半个月里茹素衣粗,滴酒不沾,歌舞不近,好像是什么都没干。”

赵然突然知道了自己为何会感到不安,说道:“不对。”

李鹄唬了一跳,以为被赵然看出了自己是在强撑脸面,忙道:“不假!豫州儿这半个月确是没做什么,只在府里待着,连门都没出过。”

“我不是说这个。”

李鹄松了口气,问道:“那是?”

“我是说他‘什么都没干’不对。”

“少君何意?”

“你不觉得他近些日来太安静了么?”

“少君是说?”

“他年初到郡,又是杀我的门客,又是逐郡府吏,又是逐梁期令,摆明了要与我对着干,但近一两个月来他却没再有什么动静,对我家不闻不问,透着古怪。”

李鹄心中叫道:“豫州儿哪里是对你家不闻不问、没什么动静了!前不久,他不还面辱我,把我这个少君的忠实走狗从朝会上赶走了么!”见赵然面现沉思之色,这话却不敢说出口。

赵然忖思了会儿,越想越觉得不对头,心道:“我派去赵郡打听的人回来告诉我,说赵郡人风评豫州儿‘英武果敢’,他绝不是一个半途而废的人,他既然要与我家对着干,那他肯定不会轻易罢手。近两个月他却一改前态,几无动静,必有玄虚。”再次问李鹄,“他罢朝之前的那一个多月都干什么了?”

“忙着秋收、屯田、督巡诸县征收赋税。”

“就这些?”

李鹄心道:“这些还不够?”他久仕郡县,知道郡县吏在八、九这两个月会忙成什么样子,耐心地给赵然解释,说道,“少君,八、九二月乃郡县一年之中最忙之时。豫州儿近两个月没有别的动静,也许是因为他把全副的精力都投入了政事上。他此前未曾任过郡县长吏,在治民上没有经验,只政事他就忙不过来,又怎还会有余暇顾及余事?”

他言外之意,赵然是过虑了。

赵然听了李鹄的分析,觉得有理,仔细想想,自己似乎的确是有点多疑过虑了,心情放松下来,转而有心思和李鹄聊谈了,顺着他的话,惋惜地叹了口气,说道:“可惜,可惜。”

“可惜什么?”

“如你所云,豫州儿此前未尝任过郡县长吏,于民事上无有经验,可惜他这两个月却居然做得还不错,没出什么差漏,否则,如能让我抓着他一个错处,就足够逐他出郡了。”

荀贞现为“守太守”,还没转正,如被赵然抓到一个错处,确是有可能会被赵然逐走。

闻得赵然说起“逐走荀贞”之事,李鹄顿时来了劲头,他上次被荀贞面辱后跑来向赵然哭诉,赵然只是不耐烦地敷衍他了几句就把他打发走了,让他至今不得报仇,早就忍不住了。

他说道:“豫州儿现在虽无错处,不代表他以后没有错处。”

这话说到赵然心里去了。荀贞初来郡中时,赵然自恃家威,没把他当回事儿,不够重视,但随着荀贞慢慢在魏郡站住脚,并一步一步地掌控住了局势,他不得不开始重视荀贞。他早就寻思着想抓住荀贞一个错处,将之逐走了,只是荀贞谨慎,他一直没有找到可兹利用的东西。

“你有找到他错处的办法?”

“愚以为,要想找到他的错处,非得从他身边入手不可。”

“你细说说。”

“豫州儿再谨慎,也不可能一错不犯,就算他政事上不犯错,人皆有七情六欲、喜好憎恶,他在私德上也必有短缺。连孔子还做出过‘子见南子’的事儿,何况豫州儿?抓不到他政事上的错,何不抓他私德有亏之处?豫州儿出身名族,对他来说,名重于命,以之为要挟,不愁他不服软。私德乃人隐秘之事,要想知其私德之亏缺,唯一办法就是收买他身边的亲近人。”

赵然大喜,又蹙眉,说道:“豫州儿身边多是他的乡人、故吏,对他必是忠诚,要想从他身边人下手,恐不易也。”

“姜显(许仲)、刘邓、陈到、陈褒、典韦诸辈,或为其乡人,或从其日久,恐不易为少君用。荀攸、荀成、辛瑷、文聘诸辈,或为其族人,或为其亲族,或为其家学的门生,恐亦不易为少君用。然,豫州儿身边的那几个冀州人却或许能被少君用。”

“那几个冀州人”,这说的是岑竦、程嘉、陈午等赵郡人、赵云、夏侯兰、严猛等中山人和审配、栾固、霍衡、陈仪等新近得到荀贞重用的魏郡人。

这些人跟从荀贞的日短,对荀贞的忠心可能不及许仲、荀攸、典韦等人。

赵然说道:“豫州儿身边的冀人有不少,总不能一个个地去试探,这会打草惊蛇,引起豫州儿的警觉。这么些个冀人里边,你觉得哪个最有把握?”

“赵云、岑竦深得豫州儿信用,一个现与典韦共掌豫州儿的近卫,一个现为郡主记掾,且据郡吏们说,此二人俱忠直之人,怕是不好拉拢。夏侯兰与豫州儿不算亲近,跟从豫州儿得晚,又常在营中,对豫州儿的私事应所知不多,拉拢来也无用。审配士族子弟,得豫州儿恩用,显居郡上计掾一职,其人又素以性刚忠闻名郡中,估计也不好拉拢。栾固、霍衡、陈仪等人向不与君家交通,亦难拉拢。鹄窃以为,程嘉、陈午二人最适合拉拢,而又以程嘉最为合适。”

“程嘉、陈午?陈午之名,吾未曾闻,程嘉之名,吾有闻之。我闻程嘉亦如岑竦、赵云,深得豫州儿重用,长从左右,也是豫州儿的一个亲近之臣,你且说说,他和陈午为何好拉拢?”

“鹄打听过了,陈午其人,性非刚正,因出身贫寒,不识字,跟从豫州儿之前只是一个斗食亭长,是故在他掌兵之后,他营中的书佐诸吏最先对他常自轻视,他乃御下奇谲,每自示才干,以明示下为不可欺者也。少君请想,这样一个能以‘奇谲’手段御下的人,肯定不是一个不知变通的人。豫州儿与少君比之,如燕雀比之于鸿鹄,陈午不会不知道该选择哪一方。”

赵然连连点头,说道:“说得对,说得对。……程嘉又为何好拉拢?最合适?”

“程嘉好财货,又据鹄所闻,豫州儿府内、帐下诸辈,独此人最好阿谀。如此贪财、好阿谀之徒,只需给他些财货,许他些前程,用之易哉!而且,鹄还听说,因辛瑷乃豫州儿之亲族,素得豫州儿信爱,程嘉欲与之交,但辛瑷却不肯理他,又听说,荀贞帐下有一名唤高素的,自恃为荀贞故旧乡人,曾多次折辱程嘉,或直呼其名,或呼其‘老句’,对他辱之甚甚……。”

赵然打断他,问道:“何为‘老句’?”

“‘老句’者,即‘耇’也。”

赵然更加奇怪,问道:“高素缘何以此称呼程嘉?”

“少君未曾见过程嘉。程嘉个矮、貌丑、肤有斑,是故高素呼他‘老句’。”

“耇”的本意是老人面部的寿斑,高素以此字呼程嘉,用的当然不是此字之本意,而是在讥讽程嘉的肤斑。高素这个人,他本身就是一个“好拍荀贞马屁”的人,为了把迟婢献给荀贞,他连迟婢的丈夫都敢诬杀,但他的拍马屁,在别人看来是拍马屁、很无耻,对他本人而言,却是他真情实感的表露,他不觉得自己是在拍马屁,他又好侠,有点侠气,所以虽然在别人眼中他就是一个拍马屁的“无耻之徒”,可他却很看不起别的拍荀贞马屁的人,比如程嘉。

赵然不由为之发噱,说道:“这叫高素的倒是个有趣之人。”

李鹄费了老大功夫才把荀贞身边人的优劣、乃至互相间的矛盾打听了个差不多,总算等到机会,憋着劲儿要撺掇赵然接受他的主意,却被赵然岔开话题,未免如蝇在喉,有点不上不下。

但是,他不敢打扰赵然的兴致,强憋任住,陪笑两声。

赵然突发奇想,问道:“高素此人脾性如何,能不能被拉拢过来?”

“这,……此人虽跋扈奢靡,然对豫州儿甚是忠心,早年黄巾乱颍川,他连家都不顾,连夜与姜显等率甲士出乡,迎风冲寒驰奔数十里至颍阴,只为护豫州儿安全,怕是难为少君所用。”

赵然闻之,生起羡慕,心道:“豫州儿何德何能,能得到这些忠勇之士?”说道,“你接着说。”

李鹄应了声是,迫不及待地接着说道:“程嘉好财货、阿谀,本就非忠正之人,又连被辛瑷、高素折辱,怀存怨恨,所以较之陈午,窃以为,他更易拉拢。又如少君所言,他深得豫州儿信用,常侍从豫州儿左右,对豫州儿私德有亏处亦必清楚,因此鹄言:他是最为合适的一个。”

赵然想了一想,觉得李鹄说的似乎不错。

听了李鹄这么一番分析,他也觉得程嘉是一个最易、也是最合适收买的人选。

他是个有决断的人,当机立断,拍板说道:“好!就按你说的办,从豫州儿的身边人下手,寻其私德亏缺,程嘉便交由你去办。”

李鹄为了报荀贞折辱之仇,这些天下了很大的工夫,把荀贞身边的人摸了一个遍,尤其是程嘉。因为觉得程嘉可能是个突破口,他在程嘉身上下的功夫最大,自觉已把程嘉的喜好、脾性琢磨透了,不敢说十成十,起码有八九成的把握能把他收为己用,因此,当闻得赵然同意了他提出的这个暗寻荀贞把柄的建议,并命他去收买程嘉,满心狂喜,毫不推辞,大声应诺。

应过诺,他又说道:“只程嘉一人好像稍嫌不够,还有几人,少君也可收买之。”

“谁人?”

“杜买、繁谭、何仪、李骧、蔡迁。”

“何仪、李骧、蔡迁我知道,是黄巾贼,前些时被豫州儿或委以剿贼之任,或委以县长吏之任,哼哼!因此使得我不能得此数县,实在可恨!……杜买、繁谭何人也?”

“此二人是豫州儿在颍阴为亭长时的故吏。”

“既是早在颍阴时就为豫州儿的故吏,怕是不易拉拢吧?”

“不然,此二人与姜显、高素等不同,姜显、高素诸辈有侠气,此二人,乡间小人耳。繁谭有一同产弟,名繁尚,去年早春伤寒,繁谭病重,繁尚为保自身,对他弃之不顾,可见彼小人之性。”

“按你这么说,繁尚该最好收买啊。”

“豫州儿因他不顾兄长之事,把他逐走了,我遣人去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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