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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之最风流-第3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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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贼寇,就算没有荀氏子弟的身份,只凭这份战功也足够折服樊阿了。

“月余来,冀州大疫,当之悬壶诸郡,行走各地,未能及时响应中尉的传召,惶恐惶恐。”

“这有什么惶恐的?我请君来是为了平息疫病,而君行医各郡也是为了平息疫病。大疫起时,人皆避之如虎,独君冒着染上伤寒的危险深入疫区,为民解祸。这就是医者父母心吧。”说实话,荀贞是很佩服樊阿的勇气的。

樊阿望了望远处行军回营的队伍,说道:“中尉军中不知有无重伤难治之卒?如有,当之愿尽绵薄之力。”

樊阿是个实干家,和荀贞说了没几句话就主动提出愿去给伤员疗伤,荀贞求之不得,连忙叫来荀成,命领着樊阿前去兵营。

樊阿医术高妙,但刘衡、黄宗、段聪等人却没有亲眼见过他的医术,在他们的眼中,他只是个没有官身的白衣,并且也不是士子,远不如荀贞这么重视他,不过见荀贞如此“求贤若渴”的模样,他们自也不会说扫兴的话,目送樊阿飘然而去,都是赞不绝口。

所谓不看僧面看佛面,不知不觉,荀贞在赵郡的地位举足轻重,已经不仅他本人被人看重,连带着他重视的人也被人看重了。

刘衡说道:“中尉,这次出兵进山、二败黄髯,易阳水畔、击杀王当,本郡之巨贼固是被中尉一扫而空,可是冀州的整体局势却不容乐观啊!”

“噢?相君得了什么风声么?”

刘衡久在赵郡为相,兼之他是世家出身,冀州诸郡国里的吏员里又多有他的故旧、朋党、同窗,消息来源很多,远比荀贞消息灵通。

他忧心忡忡地说道:“前天,我巨鹿的一个朋友送信来,说博陵张牛角举旗作乱了,此贼自号将兵从事,三两日间就已聚集了上万乱民。唉,博陵是个小郡,恐怕现在已经被他打下了。”

前朝桓帝是蠡吾侯的儿子,他登基后,把安葬他母亲的园陵名为博陵,从中山国析出了几个县,置博陵郡,以蠡吾为郡治。这个郡本来是中山郡的地方,占地不大,上万人攻之甚易。

“张牛角作乱了?”

荀贞、荀攸、戏志才等对视了一眼,俱从对方的眼里看出了庆幸。

荀攸喃喃地说道:“要非中尉及早出城进兵,设计在易阳水畔剿灭了王当,说不定王当现在也与张牛角一道举旗作乱了!”

褚飞燕与张牛角、王当来往密切,荀贞等早就判断出他们之间必有起事的约定,于眼下看来,他们的这个约定就是现在了。

“自号将兵从事?”

“将兵从事”这个称号有点古怪。

“从事”者,是指大吏的下属,表面的字义是“跟从做事”,如州刺史的府中就有别驾从事等职,连上“将兵”二字,这个称号的意思显然是:率领兵卒,跟从做事。

张牛角以此号自称,那么他是在、或者是他想跟从谁做事?

荀贞略一思忖,即得出了答案:只有、也只能是张角。

张角自号天公将军,所以张牛角就自号将兵从事,俨然是以张角的下属自居。

张角虽然死了,可他在冀州的影响力仍然是独一无二,是非常巨大的,张牛角以张角的下属自居,这分明是想要借张角的名声,聚拢黄巾道的余党、余部。

戏志才也想到了这层,嘿然说道:“张牛角其志非小!”

荀贞记得张牛角在起事后不久就阵亡了,张牛角的志向是大是小,荀贞不感兴趣,他关心的是褚飞燕。

张牛角临死前,对部众们说:“必以燕为帅”,可见他对褚飞燕的重视,而从褚飞燕后来的作为可以看出,褚飞燕这个人也确实是一个少见的人才,或不足以称为英雄,然亦绝对是一个当世的人杰。

首先,褚飞燕有个人的勇武,“飞燕”这个绰号之得来便是因他身手矫健、剽悍过人、用兵如风火之侵。

其次,黑山军是在褚飞燕的带领下发展壮大的,鼎盛时有“百万之众”。

黑山军与黄巾军不同。

黄巾军是张角一手创建、发展起来的,是以信仰为纽带、以道职为层次组成的,换而言之,也就是说,黄巾军有无可争议的领袖,有明确的政治追求,有严密的组织,而黑山军则不然。

黑山军成分复杂,有黄巾军的余部,有盘踞在山区各郡国的群盗,有如张牛角这样的地方大豪,大大小小至少得有几十个山头,分布在绵亘数百里的太行山两麓之山谷中,他们没有明确的政治追求,没有严密的组织,在起事之初也没有公认的领袖,——张牛角也只是他们中的一员罢了,顶多在号召力上比余下的那些人强一点,而褚飞燕在继承了张牛角的遗产后,却以一人之力,把这几十个山头渐渐地团结到了一面旗帜之下,没有过人的手段是不可能的。

再次,褚飞燕在势大之后,为避免被汉军主力围剿,重蹈黄巾军的覆辙,主动派人进京,请求招安,被朝廷拜为平难中郎将,得到了一个正式的身份,这份眼光少见。

再再次,褚飞燕以一个“山贼”之身,与名满天下的袁绍、勇武无双的吕布争雄,最后虽然没能获胜,可也没有战败,打了一个平手之局,给袁绍造成了重大的损失,这份实力不容小觑。

再再再次,袁绍兵败,曹操入主冀州之后,褚飞燕又审时度势,主动归降曹操。

他归降了曹操后,曹操拜他为平北将军,平北将军虽是个杂号将军,却也是一个尊崇之位,可以说是仅次于重号将军。这固然得益于褚飞燕的审时度势,可却也可从中看出他在冀州、尤其是在太行山两麓的势力之强,便是击败了袁绍的曹操也不得不笼络羁縻他。

曹操并封他为安国亭侯,他不但得到了善终,而且亭侯的爵位还被他的子、孙传袭了下去,比起那些身亡族灭的群盗、豪强,乃至诸侯们来说不知强上了多少倍。

综上所述,褚飞燕是一个有能力、有手腕、有眼光、有实力的智勇兼备之人,只可惜出身不高,要不然成就绝不会止步于此。

褚飞燕的这些经历,荀贞限于前世的知识面,不能尽知,可只前两条,一个他勇武剽悍,用兵迅捷,一个他把百万黑山军整合在了一面旗帜之下,建立成了一个联盟,同进共退,就足以使荀贞视他为一个大敌了。

——

1,褚飞燕。

褚飞燕的后代一直到晋朝还颇有名声、地位,他的曾孙还参与到了八王之乱里。

“门下通事令史张林,飞燕之曾孙。林与赵王伦为乱,未及周年,位至尚书令、卫将军,封郡公。寻为伦所杀。”

2,杂号将军。

重号将军之下,杂号将军的名谓繁多,较为出名的大约是四征、四镇、四安、四平这几个。蜀之马岱,吴之丁奉都做过平北将军。魏国的平北将军是在建安十年始置的,属第六品。

第九十章 揭竿而起为招安

常山郡西,万仞山中,一支万余人的兵马在向东行军。

谷道狭窄,崎岖起伏,行军的队伍迤逦近五十里地。

兵马的前部已经出了丛山,进入了山外的丘陵、平原,后部尚在山中沿着河谷前行,连接前部与后部的中军则正通过一座建在山间的险要关卡。

这座关卡即是鼎鼎大名的井陉关。

陉,意为山脉中断的地方。

太行山延袤千里,百岭连耸,险峻不可攀,从南到北,总共有八处贯穿东西的峡谷,名为“太行八陉”,井陉是第五陉。此地自古便是兵家必争之地,战国时属赵,在那个时候,赵国就在这里筑建了关卡,乃是“天下九塞”之一。

这支从山中出来、通过关卡、正向东进入常山郡平原地带的兵马是褚飞燕的部队。

他刚亲率部众,血战两日,攻下了此关。

此关一下,再往东去便一马平川,再无阻碍了。

井陉关上,在百余精甲执矛的虎贲之士的簇拥下,四五人往东望去。

“苦熬多半年,总算熬到皇甫公离任的时候了!”

说话的是个不到三十岁的健硕男子。

他就是褚飞燕。

褚飞燕年岁不大,但成名很早,他是常山真定人,早在加冠前在家乡就颇以勇名了,后因失手打死了下乡催税的县吏,乃带着一帮唯他马首是瞻的乡野轻侠逃入了山中,落草为寇。

太行山险峻深幽,一直是两种人的奔逃之地。

一种是犯了案的亡命徒,一种是逃避重税的百姓。

褚飞燕入山之前,常山郡境内的太行山谷里就藏逃了不少这两类人。他名声大,勇武剽悍,又有智谋、手腕,入山不久便整合了好几股团伙,不但很快就在山中站住了脚,而且势力越来越大,从百余人到千余人到如今的万余人,常山郡西的山中,他早已是一支独大。

甚至,常山北边中山、南边赵郡山中的寇贼也隐然以他为尊。

势力大了,难免会不安现状。

今年初春,百万黄巾起事,在张角的邀召下,他也揭竿而起、出山攻掠,颇是打下了些常山的城池,只是没有想到,却只半年之间,那么大声势的黄巾起事竟然就被皇甫嵩镇压下去了。

他见机得早,趁皇甫嵩率汉兵主力围攻张角兄弟的时候,当机立断,舍弃了打下的那些城池,带部退回山中,借太行之险,侥幸逃避掉了皇甫嵩的打击,这才没有给张角兄弟陪葬。

饶是如此,这多半年来,他的日子也过得很是艰难。

皇甫嵩在剿灭了张角兄弟的黄巾主力之后,为了免得朝中猜忌,痛快地接受了朝中的诏令,解散、遣还了大部分的部队,帐下只留下了万余步骑,刚够坐镇冀州诸郡,固然是不足以大举入山进剿,可冀州的州治就在常山,与褚飞燕藏身的山中同在一郡,这就好比是卧榻之侧伏了一头猛虎,褚飞燕日夜不安,这多半年来,他一步都不敢出山,幸亏在逃回山中前,他抢掠到了不少的粮谷,这才得以勉强度日,没有活活饿死在山中。

——由此却也可看出他的手段,在这等窘促不利的局面下,他手下的部众居然没有散乱,殊为不易。

换一个心智不坚之辈,在这种情况下可能就会绝望。要知,连百万黄巾都不敌皇甫嵩的一击,何况区区万余走投无路、陷入绝境的人马?可褚飞燕没有。非但没有,而且他还想死中求活。

何为死中求活?

通过黄巾之败亡,褚飞燕已经清醒地认识到了汉家兵将的勇悍,如今朝政虽乱、地方虽乱,可汉家的根基还在,还有皇甫嵩、朱儁、卢植等,尤其是皇甫嵩这样用兵如神的名将在,还有荀贞、孙坚、傅燮等一大批“忠于汉室”的中坚将校在,黄巾尚且不敌,他更不是对手。

而今唯一的活路就是去掉“反贼”的身份,换一个汉家的官身。

怎么换一个“汉家的官身”?

投降肯定是不行的。

张角兄弟都死了,皇甫嵩还鞭他们的尸,还砍掉他们的首级、送到京都呈给皇帝,可见朝中上下对险些倾覆了汉家天下的“黄巾反贼”的深恶痛绝,投降只能是倒持太阿、授人以柄,只能是自寻死路。

那么不投降,又怎么换来“官身”?

褚飞燕考虑了很久,最终想到了一个办法:再造一次反。

黄巾起事虽然失败了,可汉室也是大伤元气。

首先,从经济上来说,皇甫嵩、朱儁等平定黄巾虽然费时不久,只用了半年,可耗费的军资为数巨大,并且这场战乱不是一地一郡的战乱,而是波及到了整个的中原、北地,豫、冀、青、兖等膏腴富庶之地几乎尽数毁于战中。这对汉室是个重大的打击。

其次,从军事上来说,汉兵虽然胜了,可也伤亡甚众,而黄巾道残留的余党、余部却尚有很多,同时诸州各郡不断有盗贼趁机啸聚,汉兵已无力将之一一剿灭,情况严重的地方,甚至郡县官寺已经把乡野之地放弃,唯守城不失而已。

皇甫嵩为什么不挟大胜之威,入山进剿褚飞燕、黄髯、左须、王当等?还不就是因为汉室已然元气大伤,既缺钱粮,又缺足够的兵卒?

在这么个背景下,褚飞燕认为:如果他再造一次反,然后主动请降,十有八九是能得到朝廷的赦免以及赐官的。当然,为了达到这个目的,他的这次“二度造反”必须要声势够大。

声势如果不够大,区区一县、一郡之乱,定然难入“朝廷眼中”,得不到朝廷的重视就没有足够的筹码,没有足够的筹码就万难得到赦免,更莫说赐官了。

所以,从去年下半年起,在做出了这个决定之后,他就不断地与张牛角、王当、于毒等冀州各郡的豪强大侠、盗贼和黄巾余部密切来往,与他们结盟、“共谋大事”。

也是天随人愿,去年底西北又起乱事,北宫伯玉、李文侯造反,今年春又起大疫,流民无数,汉家朝廷为此焦头烂额,再顾不上冀州,乃至调走了皇甫嵩,这是天赐造反的良机。

机会是留给有准备的人的。

褚飞燕这多半年来,用各种不同的说辞,给出了各种不同的利益,已经说服了张牛角、王当、于毒等与他联合起事,万事俱备、东风又来,他马上抓住了这个机会,在皇甫嵩离任尚不足一月之际毅然决然地举旗再起。

他是常山本地人,久在山中,熟知山道,要说这次举旗再起,本是不需要打下井陉关的。井陉是连通并州与冀州的谷道,他又不是从并州来冀州的,他是从山里出来的,有很多的出山道路供他选择,之所以他要先打下井陉关,就是为了要“造声势”。

井陉在手,东可入冀州,西可入并州,是扼两州之咽喉,踞东西之要津。

打下此地,一可以向汉家朝廷、冀州郡县表示他“其志不小”,引起他们的重视,二也可提高他在“联军”里的名声和地位,“联军”里多是不识字的盗贼和黄巾余部,他们可能不知道井陉的战略地位,但他们知道井陉关上的守卒是皇甫嵩在任冀州牧时亲自调派差遣的。

立在井陉关上,褚飞燕向东遥望山外,向西回顾迤逦山道数十里的步骑兵马,迎山风之凉,瞻午阳之灿,心道:“我眼下兵马少,只万余人,便是井陉在手,也不足以威胁两州之地,但夺占此关,却足够向汉家朝廷、向冀州郡县宣示我的‘雄心壮志’了。”

普通的寇贼只恐会引来朝廷太多的注意,他却唯恐得不到朝廷足够的重视。

“我这次联合诸郡的强豪、群雄,十万兵马一时同起,虽然远不及去年百万黄巾的声势,却也足以震动冀州,只等打下冀州半壁,便可向朝廷请降,得一官身,然后麾拥精兵良将,坐据黑山沿脉,若这天下越来越乱,不失为一地诸侯,如果汉家命不该绝,亦可为一二千石。”

第九十一章 忽然闻得故人来

去年底,朝廷改元中平。

中平者,中兴、太平,实是一个美好的愿景。

可事实上,年号改了才两三个月,西北的北宫伯玉、李文侯之乱与帝国最南边的交趾反叛尚未平定,冀州就又乱了起来。

愿景与事实对比,实令人觉得讽刺之极。

一道又一道的告急、求援之羽檄从冀州各地十万火急地传至州治高邑。

冀州是太平道的大本营,信奉黄巾道的人远多于各州,去年的巨鹿、下曲阳之战,虽然剿灭了黄巾军的主力,可像左须、黄髯这样的黄巾余部却还有很多,在没有人带头的时候,这些人群龙无首,不得不分散藏逃,可一旦再有人领头举旗,那么他们自然就像溪水汇入江海一样,纷纷地汇聚过去。——张牛角也正是看上了这一点,所以才打出张角的名号,自号“将兵从事”。

比之去年初黄巾起事的时候,今年参与作乱的不但有黄巾道的信徒,而且多了许多山贼、流民,这其中,又以流民为多。

去年底的饥荒和今年初的大疫,使成千上万的百姓背井离乡,弃家逃亡,太平道的余党本来就打上了他们的主意,如今当然更无把他们放弃的道理。走投无路的流民们为了求活,成群成群地揭竿而起,或分别投奔张牛角、褚飞燕等人,或干脆自聚一伙儿,攻乡掠县。

三月底的一天,相府兵曹史卢广急匆匆地来到中尉府。

“中尉,局势越来越不妙了啊。”

“又有什么坏消息?”

自剿灭了王当、黄髯两部,这些日子,每天都有坏消息传来,荀贞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张牛角攻下了杨氏,褚飞燕攻下了真定,于毒等包围了邺县。”

荀贞从案后站起,走到悬在墙上的地图前,很快找到了杨氏、真定、邺县的位置。

杨氏在巨鹿郡,离巨鹿的郡治瘿陶只有几十里地,离赵郡最东北边的郡界只有百余里。真定属常山国,离常山的国都元氏也是只有几十里地,离赵郡最北边的郡界亦是有百余里。邺县是魏郡的郡治,离赵国最南边的邯郸县几十里而已。

单从地图上来看,巨鹿张牛角、常山褚飞燕、魏郡于毒诸部已对赵郡形成了合围之势。从听说了褚飞燕、张牛角起事之后,荀贞就知道这一天早晚会来,只是没有想到会来得这么快。

褚飞燕、张牛角起事以来,赖荀贞此前的数次征伐,赵国是冀州中西部唯一一个没有出现叛军的郡,卢广等郡吏一面提心吊胆地听着一个又一个从邻边郡国传来的坏消息,一面暗自庆幸本郡有荀贞,只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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