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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之最风流-第3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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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福笑道:“是啊。”

“哎呀,瞧这马,真是神骏啊。”

这人是中尉府的府门亭长。

府门亭长的职责是看守府门,对来中尉府办事的县乡吏员来说是个不能得罪的人物,可对府中的荀贞的亲近人来说却是个不值一提的小人物。故此,他一开口就是巴结奉承。

不过话说回来,奉承归奉承,徐福牵的这马确实不错,是荀贞在击黄巾时的缴获的,据懂马的说此马有西极马的血统,耳短颈长,躯干粗实,后肢形如刀状,神骏非常。

徐福笑道:“怎么?想骑么?不妨随我一起出城,骑上试试?”

“我倒是想,奈何公务缠身。”

那马大约是讨厌被指手画脚,打了个喷鼻,弹弹后腿,马尾一甩,险些甩到这个府门亭长的脸上。唬了他一跳,失笑起身。

“什么公务?”

“还能有什么?无非守门罢了。中尉有令:禁人无故出入。”

府门亭长执行荀贞的这道命令也是看人的,徐福是荀贞的亲近人,却不敢拦他的道。

徐福点了点头,不再多说,牵马出府。

出得府门,上到城中干道。

疫病依然笼罩未散,街上行人稀少,仲春渐暖,路边的松柏郁郁葱葱。

徐福翻身上马,策马出城。

出了县城,到得县外,徐福有心想射些野物献给荀贞,乃一路向西边的丘陵、林木地带行去,穿过聚住在郊外的民舍,沿着官道前行,路边荒田废土,远处野树疏林。一条溪水蜿蜒流过,被上午的阳光一照,遥望如带。春凉尚在,尽管马速不快,徐福还是觉得有点冷。

一路都没见人。

出城十余里,遇见了一个邯郸县的吏员出行,四五个吏卒持弓佩刀随行在车驾的两侧。

他看见了这支小小的队伍,这支小小的队伍也看到了他。

可能是因为他带有弓矢、长剑的缘故,两个殿后的吏卒警惕地注视着他。

饥荒、疫病、流民、盗贼,如今的世道早非以往太平时了,就是县吏出行也要防着寇贼打劫。

徐福不愿引起不必要的纠纷,一手控缰,一手放在鞍上,拨动马头,贴着路边越过车队。

因不为想引起车队的误会,他过了车队后就催马疾驰。

又前行三四里,见路左丘陵起伏,林木茂盛,是个习射、击剑的好地方,他遂停下马,跳下地,从马上取下弓矢,拉了两下弓弦,四处望了望,路边多树,选了一棵当作靶子。

准备妥当,他带上扳指,站在离树二十步的地方,双脚分开,先将长弓斜垂,把箭矢搭上,抬眼在树干上找了个目标,心道:“且看我射树上五尺处。”屏息凝神,举起弓矢,感受了下风向,略微做个调整,深吸气、腰使力,大开弓、轻放弦。但见箭如流星,去如闪电,“唰”的一声,射中树上。箭镞深入树干,箭羽“嗡嗡”摇晃。正中树上五尺处。

尽管平时练箭时拉弓次数多了会腰酸臂疼,但当箭矢射中目标后,徐福很有成就感,他满意地端详了会儿,方才上前将箭矢取下,又觉美中不足:“这路边的树,树干都忒粗大了点。如能有个细点的,方显我之手段。”复归二十步外,又射了两箭,亦皆中目标。

二十步,已是他目前的极限,再远点就没有把握了。

他自觉今天比较手顺,决定挑战一下难度,又往后走了十步,开弓拉弦,瞄准目标,正待要射,瞥见田中忽起细尘,却是一只兔子奔过,箭矢方才离手,他就懊悔:“不该走神!”果然,差之毫厘,谬以千里,只见那箭矢贴着树干擦过,斜斜地栽入了土中。

箭射出手,再去找兔子时,已不见踪影,他重拾心情,振作精神,捡了箭矢,接着练习。

日头高升,渐至天中,晒在身上,驱寒除冷,暖意遍身。

练了会儿射术,他又换击剑,依旧把那树干当靶子,先急趋快退,舞了几式,随后剑柄倒握,手臂高举,向后仰身,将长剑投了出去,虽没正中目标,却也差之不远。

“有这一剑一弓,待来日杀贼时,总不致刀来头挡,剑来胸迎。”

徐福也是闲得久了,苦中作乐,自嘲两句,将剑拾回,准备再投时,感觉有个什么东西从眼角跳过,转头去看,却是刚才的那一只野兔窜起伏低,又跑了过来,在起伏的丘陵间奔跑。

他不由大喜:“正好想打个野物献给中尉!”

他忙不迭收剑入鞘,拿着弓矢,奔到马边,解开缰绳,一跃骑上,尾随追逐。骏马奔驰,劲风扑面。他伏在马上,紧紧随在野兔后头,两次搭箭,都因为没有十足的把握而放弃了,直追出到数里外,那野兔突然转变方向,向丘陵深处跑去。

徐福爱惜坐骑,田间起伏不平,怕伤了马腿,无可奈何,只得任之逃去。

天蓝云白,四野广阔。路上无人,只有骏马风声相伴。

尽管没能捕获猎物,但这一番纵马疾驰,却十分快意。

徐福索性也不停马,直又向前奔出数里,才慢慢放缓了速度,揉了揉快被风吹硬的脸皮,好似胸中的郁闷也被宣泄出去了不少,展目极望,突然愣了一愣。

路的前方,一地横七竖八的尸体。

他警觉地挽弓在手,眺望前后左右,路上、丘陵间、林间都没有人影,显是行凶的人早就走远了。他胆子不小,仗着弓箭在手,慢慢催马靠前,一边走,一边盯着场上,细数场上尸体,差不多得有一二百具。再走到近处一点,看得较为清楚了,他一下睁大了眼睛。

这一二百具尸体中,有三四十具被剥光了衣服,只留下了额头上裹着的赤色帻巾,其中几人他看着眼熟,分明是荀贞麾下的义从!再看余下的那些尸体,俱衣着破烂,应是流民。

“这,这,这是荀贞遣出巡行县乡的兵卒遇上了乱民!”

他顾不上谨慎了,急忙驱马奔前,从马上跳下,奔到尸体群中,一具一具地去看被剥光衣服的尸体。他知道县北这几个乡是刘备、关羽、张飞负责循行的,只不知今日在此遇到乱民的是刘备还是关张?一个耳大臂长的年轻人跃入他的眼帘。

“是刘备!”

刘备也被剥光了衣服,赤条条地仰躺在地上。徐福从东西乱散的尸体上跳跃过去,蹲到他的身边,见他双目紧闭,满脸血污,腰上负了一处刀创,鲜血汩汩流出,将其染得跟个血葫芦似的,徐福心头一沉,探手去试他的鼻息,感到了一点微弱的呼吸,登时大喜:“他还没死!”尽管没死,一条命里也去了大半条了。徐福不敢耽搁,忙脱下外衣,裹在刘备的身上,把他抱到马上,翻身上去,一手抱住他,一手控缰,拨转马头,飞也似的往县里奔去。

第八十五章 了却山中寇贼事(九)

郡西诸山里有座山峰叫做云顶峰,名字得来是因为此山在周近群峰里是最高最险要的。

黄髯一部的寇贼就藏在这座山里。

二月间山中已暖,满山绿叶红花,入目一片美艳的景色,和风习习,说不出的令人自在,可黄髯的心情却很不好。

他这天好容易甩开跟班,一人独自来到山顶无人处,望向远处的层峦高峰。

他去年底奉荀贞之令进山招降余部,却没想到反被余部劫持、迫他叛离荀贞。

究其本意,他是不想叛变的。

荀贞麾下兵卒的勇悍他亲身体会,知道荀贞不来平剿还好,一旦荀贞率部进山,这些劫持他反叛的旧部是必要覆灭的了。可却在刀剑的胁迫下,他不得不叛变,再次落为贼寇。

这几个月把他愁得引以为自豪的胡须都掉落了不少,总是担忧荀贞会打上山来,吃不好,睡不好,整个人受了十几斤。

要说他既然不愿意叛变,一个人悄悄地下山跑掉不就行了么?可却一来,他的旧部把他的看很严实,从不给他单独下山的机会,二来,在他旧部的胁迫下,年初时他带头下山劫掠了一个乡,杀了数十个郡兵,并烧死了当地的乡蔷夫。

春风吹面,他神情恍惚地站在站在山巅,望向东边的赵郡县乡,不觉又想起了那一日被旧部胁迫出山抢掠乡亭的经过。

因为山里缺衣少食,大雪寒冻,再也撑不下去了,那天下午,在旧部的威迫下,他带着两百多人潜行出山,凌晨前后到了最近的一个乡部。

荀贞早有命令,叫近山的各乡、各亭提高戒备,防的就是有山贼出山,并遣派郡兵分驻在临山的乡亭里。这个乡的乡寺里驻扎了三四十个郡兵。

他带着二百多部众悄悄进乡,围住乡寺,发一声喊,发起猛攻。

郡兵很多在睡觉,没有预备,尽管有乡寺的高墙为倚,可一开战就落在了下风。

他当时被旧部裹挟着冲锋在前,险被一支箭矢射中,还好一个护卫从他身后挺矛出来,替他格开了飞到眼前的箭支。他对荀贞怀有深深的恐惧,深恐荀贞会突然出现,虽然身在战场,却心神纷乱,他还记得他那夜不停地仓皇四顾。

整个攻下乡寺的战斗是由他旧部的一个头领指挥的。

远近无声,只闻乡寺内外喊杀震天,火把通明,夜正深沉。

跟在他的身侧一人年三十许,正是指挥攻打乡寺的头领,名叫胡德,裹挟他叛变荀贞的就是以此人为首。这个胡德是个结巴,倒提长矛,一头紧张观察战况,提防暗箭,一头对黄髯说道:“大、大、大将军,小、小、小心!”

手下不过几百个寇贼,却也好意思称他是大将军,真是个不知死活的东西。黄髯记得当时他含糊应了一声,从仓皇失措中反应过来,退后了几步,看他们攻打乡寺。

郡兵尽管没有预备,可有高墙为屏障,久攻不下,胡德说道:“大、大将军!这乡寺加高了墙,着、着实难攻,不如一把火烧了吧!”

黄髯吓了一跳。

攻打乡寺已非他所之所愿,再火烧乡寺?这不是要把荀贞往死里得罪么?但是形势比人强,却不敢拒绝,他那会儿胡乱点了下头。

胡德遂令数十贼兵奔到墙门之外,用火把点燃了火箭,瞬息间,箭矢齐发,火蛇飞舞,掉入乡寺。有人在里面大声呼喝,火头处处,惜乎他们人手不足,来不及扑救,一时间,寺内手忙脚乱,乱做一团。守墙的郡兵,无不三心二意,回头去看寺内的火势。几个郡兵中了火箭,惨叫着滚下墙去。十几个贼兵撑着盾牌,冲到门前,撞开了寺门。

寺门一破,乡寺就守不住了。

黄髯如吃黄连,满嘴苦味,心知这下把荀贞得罪狠了。他正懊恼间,贼兵一阵欢呼,率先冲入寺内的贼兵又从寺内奔出:“大将军!抓住狗蔷夫了,狗郡兵也尽数拿住了!请你入内。”

黄髯实不想入内,可身不由己。

胡德问他:“狗蔷夫和狗郡兵,按以往的老规矩办?”

胡德说的老规矩是在黄巾军中时对不降的郡县城池的老规矩。

黄髯无可奈何,应道:“好,好。”

胡德立刻传令:“大将军令,烧了狗蔷夫,郡卒尽数坑了。”

黄髯眼皮一跳,他知道胡德为防他再归顺荀贞而故意问的,可不答应又能如何呢?

胡德等簇拥着黄髯来到寺内堂上。好容易坐上大堂,黄髯的腿都软了,一屁股坐下,再不想站起。这次出山,又是烧乡寺,又是烧乡蔷夫,又是坑郡兵,黄髯纵是不愿叛离荀贞,可事到如今,却也是再不能回头了。

跟着黄髯来入堂上的都是贼兵中的头领。眼睛在他们血迹未干的盔甲、刀剑和他们喜笑颜开的脸上打了个转儿,黄髯心灰意冷,不知该他们说些什么才好。

这几个头领对黄髯也是有些小看的,小看他投降了荀贞,只是因为在他们这一股黄巾余部中黄髯的名气最大,所以才又胁迫他造反,并又尊他为首领。

这会儿这几个头领踞坐一地,喧闹说话,不时哄笑,也没人理会黄髯。

他们不和黄髯说话,黄髯心乱如麻,也懒得理会他们,索性装瞌睡。他眯着眼,上下栽头,刚装睡没一会儿,胡德进了大堂:“大、大将军,请你去,观、观、观膏。”

这个观膏也是他们黄巾军中的老规矩。黄髯实在是不想去,有心借口困倦不去,可又不敢说出口,无奈站了起来,跟着出去。头领们停下话头,兴致勃勃地随之而出。

战死的郡兵和贼兵的尸体早被搬到一处,堆在院子中央。火把明晃晃插的到处都是,映得院中白昼一般。十几个被俘的郡卒、乡吏被拴成一条线,剥得赤条条,在十几个寇贼的监视下挖坑,还有几个寇贼正在提水倒地,清理血迹。黄髯不想多看,目不斜视地跟在胡德身后。

过了二门,前面一个影壁。

这个乡的乡蔷夫衣烂帽丢,被捆绑得结结实实,丢在影壁边儿上,脚下积了一垛从郡卒身上拔下来的衣物,他嘴里堵了团破布,看到黄髯过来,两眼圆睁,直欲喷出火来。

胡德接过一个贼兵递来的火把,笑嘻嘻对黄髯道:“大、大将军,请、请你观膏。”手一丢,火把落到衣物上,衣服上洒的有酒,火苗登时窜起老高。

黄髯勉强露出点笑容,看着火烧蔷夫,暗自痛骂:“竖子!不就想逼我叛变中尉么?又是假传我令火烧乡寺,又是逼迫我来看火烧乡蔷夫。”

火苗瞬间包围了这个乡蔷夫,燎着衣服向上窜,他的胡须头发立时被燃着,嘴里的破布也烧着了,吐,吐不掉,舌头烧烂,痛哼一声,昏了过去。

炙烧之痛,又把这个乡蔷夫从昏迷中醒来,不多时,两腿都烧熟了,肉香阵阵。这蔷夫支撑不住,眼中现出乞讨神色。这乞讨神色不是在求饶,而是在求一速死。

胡德不动声色,众头领指手画脚评头论足。

一人惋惜道:“却怎么把他的嘴堵上了?听不到助兴的惨叫,美中不足。”

“这贼蔷夫嘴里不干净,乃公不想听他聒噪,所以堵住了他的嘴。”

黄髯一直对胡德不满,可对胡德的这句话却是赞成,还好是堵住了这个乡蔷夫的嘴,要不然还不知他会骂出什么恐吓之言。黄髯是一个字也不想、亦是不敢听的。

观罢膏,活埋了余下了十几个郡卒、乡吏,众人回到堂上,搜罗出酒肉,摆宴吃喝,酒酣耳热高谈阔论,话题多在王当、褚飞燕、张牛角的身上。

黄髯知道在他兵败之后,胡德与王当搭上了线,这次胁迫他叛离荀贞就是王当给胡德出的主意。黄髯是个聪明人,虽然胡德没有给他细说过王当,只是零零碎碎地听说了这点事儿,可却也能猜得出来,这定是王当畏惧荀贞,故此想利用胡德等以及黄髯这个“叛将”来吸引荀贞的注意力,只可惜他看得破,胡德等却看不破,还以为是抱上了粗大腿,一个个兴高采烈。

观膏时嫌美中不足的那个小帅说道:“听闻王当与褚飞燕准备近期起事。”他转头找黄髯,“大将军,不如咱等投了他们去罢!并上留在老寨的兄弟,还有近期投我等的壮士,我等现在也有三五百人,再加上响当当黄巾道的名号,待他事成之后,怎么着,我等也能换个富贵。”

有人嗤笑说道:“三五百人马,你也想换个富贵?王当麾下人马较少,只有三千余人,可褚飞燕麾下少说上万人马,我等这点人,怎会在他们的眼里?”

黄髯算是被荀贞打怕了,也在暗中嗤笑:“百万众的黄巾军都被剿灭了,还指望褚飞燕的那上万人马成事?真是不知死活。”

虽说认为他的这些旧部不知死活,可现如今他却是被裹挟“叛乱”,嗤笑之余,对他来说更多的是沉重的心思。沉重的心思一直保持到今日,他站在山巅,远望群峰,沉重地叹了口气,天气暖和了,山外的疫病应该也快停歇了,想来荀贞出兵进山的时候就快要到了。

可他又能怎么办呢?

不但被裹挟叛变了,而且还烧死了个荀贞治下的乡蔷夫,想来也只有死路一条了。

第八十六章 了却山中寇贼事(十)

刘备的伤势看起来很重,其实不致命。

徐福救他时,他之所以昏迷不醒,是因为失血过多,被徐福救回到中尉府后,荀贞闻讯,急来探看,亲令人去市上请来疡医,给他包扎住伤口,灌了一帖药下肚,他便悠悠地醒来了。

“玄德,这是怎么搞的?”

遇贼前,刘备正在雄心壮志地在展望未来,却没料到居然被数百流民给打了个落花流水,险些“壮志未酬身先死”,他又惭又羞。本来因为失血过多,他脸色惨白,这会儿羞意上来,两颊飞起两团晕红。

宣康跟在荀贞的身边,看见他脸色变红,高兴得很,夸奖那个疡医,说道:“君真神医也!只用了一服药,功曹的脸上就见了血色了!”

这话听入耳中,刘备越发羞惭,他长叹了一声,回答荀贞所问,说道:“唉,在巡乡的路上遇到了作乱的流民。”

“西渠乡的流民?”

“是。”

“共有多少流民作乱?”荀贞在得到消息后的第一时间即遣人去兵营传令,命许仲立刻调拨人马赶去西渠乡,控制流民营。因为时间尚短,许仲的回报还没有送来。

“五六百人。”

“五六百人作乱?玄德,卿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啊。”

五六百流民作乱,刘备手底下只有四十人,全军覆灭实属正常。唯一令荀贞惊奇的是,四十个义从兵卒全亡,而唯独刘备却只是受了一处不太重的伤。“刘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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