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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之最风流-第2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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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说道,“荀君,你是想一举把国中五县的城防、治安都控入手中么?”

荀贞正往堂中的主位走去,听到宣康这句话,回顾了眼他,笑与随从登入堂中的荀攸、戏志才、李博、辛瑷等人说道:“叔业一日千里啊!”夸奖宣康进步得快。这却是承认宣康猜中了他的心思了。

宣康得了夸奖,有点不好意思,脸上微微一红,见荀攸、戏志才、李博、辛瑷均含笑看他,他再次恍然大悟,说道:“原来诸君早就知道了荀君的心意,……。”拍了拍脑袋,“却是我笨拙迟钝,居然到现在才知!”

“现在知道也不晚啊。……,公宰呢?”

卢广刚上任步卒曲的军候,没有跟荀贞来中尉府,去郡兵营了,邯郸荣是跟着他一起回来的,这会儿却不见他来堂上。戏志才答道:“他适才没有进府,府外似有个人在等他。”

“噢?谁人?”

“不知。我只在入府时瞥见了一眼,那人年有三旬,身短貌丑,似是罢癃,鼻硕大,胡须稀疏,未尝在邯郸县里见过,不知是谁,也许不是本县人吧。”

“罢癃”,汉代把身高不足六尺二寸的人称为“罢癃”。汉之六尺二寸折合成后世的换算单位,大约一米四三多点。即使在平均身高远不及后世的两汉,这样的个头也是很低的,一个人口满万的县可能也就是有二三十个罢癃之人。罢癃而且貌丑,如果是邯郸本县人,戏志才来县里也有半个月了,时常出去,若是见过肯定会有印象的。

李博说道:“罢癃?是为了今年的算民之事来找主簿的么?”随即摇了摇头,否定了自己的推测,说道,“不对,主簿是中尉主簿,不是相府主簿,不理民事,即使是为算民之事也不该来找主簿,……,想来或是主簿的旧识吧。”

罢癃之人是一个弱势群体,两汉对罢癃之人有很多的优抚政策,为了保证这些政策能够切确落实到罢癃之人的身上并避免有人冒充罢癃以逃脱国家的赋税和劳役,地方上对罢癃之人的户籍管理很完善和严格,每年八月算民时,郡县都要单独列一个罢癃簿。

正说话间,邯郸荣踏着暮色从院外走了进来。

宣康眼尖,最先看见了,“咦”了一声,说道:“戏君,你说的罢癃之人可就是那人么?”

堂上诸人转目看向堂外,在邯郸荣的身后跟了一人,身短貌丑,冠高冠,穿黑衣,衣长曳地,腰带短剑。在诸人的目光中,邯郸荣和这个人步台阶上至堂前,在门口脱去鞋履,登入堂中。

荀贞想起一人,心道:“邯郸荣前天给我举荐了两个人,一个卢广,一个程嘉。他带着此人登堂入室前来见我,莫非此人就是?”起身相迎,笑问道,“公宰,这位是?”

“此人便是荣前日举荐给中尉的易阳俊杰,姓程名嘉,字君昌。”

这短小貌丑之人撩起衣服,端端正正地下拜堂上,高声说道:“易阳程嘉拜见中尉。”

荀贞心道,“这易阳程嘉之名,早在邯郸荣举荐他前我就听府中的旧吏说过,却没想到如此貌不惊人。”

何止貌不惊人,确如戏志才所言:“身短貌丑”。

程嘉不但鼻头硕大,刚才一眼之间,荀贞看到他的鼻上且有点点黑迹,他留了个倒八字胡,稀稀拉拉,颔下的胡须也是稀稀疏疏,不过个子虽低,却不至于罢癃,约六尺五寸上下。

虽然他貌丑、个矮,但荀贞并非以貌取人之人,很热情地从堂上下来,行至其前,欲亲将他扶起,笑道:“久闻程君……大名,久欲一见。我自来贵郡,思贤如渴,因虽知君志行清远,在得了公宰举荐后却还是不辞冒昧地传檄贵县,辟君屈就中尉府门下掾,尚请君毋要见责。”

荀贞心思缜密,本来顺嘴想说“久闻程君高名”、“知君志行高远”,到了嘴边,为避免程嘉多想,把前者改成了“大名”,把后者改成了“清远”。

程嘉受他搀扶,却不肯起,伏在地上,翘首仰望荀贞,说道:“嘉丑陋污行之人,何敢称‘志行清远’?今蒙厚恩,为中尉辟用,无以为报,愿先为赵人贺赵国。”

他跪伏在地上不肯起来,荀贞也不好强把他拉起。

程嘉中午不知吃了什么,说话时满嘴口臭之味,荀贞与他离得近,悉将此味嗅到,有心退后两步,心道:“我前天才传下檄文辟除他,他今天就来到了,不可谓不快,我却不好后退,伤其投效之意。”强忍着不退,笑问道,“为赵人贺赵国?此何意也?”

“嘉闻中尉今日校场都试,威信并立,兵法云:‘赏如日月,信如四时,令如斧钺,制如干将,士卒不用命者,未之闻也’。经由今日,郡卒必定就能为中尉所用了!中尉名将,郡卒勇士,以中尉之明,使勇士击贼,何愁不破?贼若破,则赵国安矣!是故,嘉为赵人贺赵国!”

在座的荀攸、戏志才、辛瑷、宣康、李博等人闻言,彼此顾视,表情各异。

荀攸微笑。戏志才失笑。李博想笑没有笑。宣康眨了眨眼,心道:“这人挺能说。”辛瑷嗤笑,心道:“不止貌丑,还是个能阿谀的。”

荀贞看似面色如常,只是却收回了搀扶程嘉的手,先退后了两步,然后徐徐笑道:“郡卒多不堪用,经今日都试沙汰,留存的只有三百余步骑,以此击贼,虽我将明,怕亦不足用也!”

“此事何愁!”

“噢?程君有何高见?我愿闻之。”

“嘉有两策献给中尉。”

“何两策也?”

“嘉不才,昔在乡中,好结交侠客,西、黑诸山谷中的群盗里有数股盗贼之渠首与嘉皆是旧识,嘉愿为中尉去招降之。此数人均积年老寇,久在山中。得此数人,中尉可知山贼底细。此其一。”

“其二呢?”

“黄巾新破,百姓流离,赵国境内多有流民。这些流民无衣无食,但有斗升之米,便可招募而来。中尉可遣人分去各县,以谷米招募之,择其年轻力壮者充入郡兵。如此,既充实了郡兵,又避免了他们在饥寒交迫下投贼,也算是间接减弱了盗贼的力量。此其二也。”

在座诸人听程嘉说出此两策,荀攸、戏志才、李博微微颔首,宣康心道:“他认识几个山中的贼渠首?这人表面看来貌丑身短,却原来也是个豪侠之徒。”

荀、戏、李、宣四人对程嘉均有改观,只有辛瑷依旧嘴角蔑笑。辛瑷这个人不拘小节,没甚心眼,对什么人都能接纳,唯独对好阿谀拍马之人没有好感,觉得这种人臭不可闻。

程嘉接着说道:“以中尉之英明善谋为首领,以彼贼渠首数人为内应,以扩充后的郡卒为前驱,再以中尉之家兵义从为压阵,以此击贼,必能破也。”

荀贞大喜,复上前两步,将之扶起,说道:“君认识山中的贼渠首?”

程嘉这次顺着荀贞的搀扶站起身来,答道:“正是。”

“愿为我去招降?”

“正是。”

“不怕被贼留在山中?”

“中尉不以嘉鄙陋而辟用之,待之以门下掾的高位,嘉赴汤蹈刃尚不足以报中尉的厚爱,何况入山中招降诸贼?”

“好!”

荀贞亲切地拍了拍程嘉的双臂,低着头对他欢笑,心道:“招募流民为郡卒之策并不出奇,他却居然认识几个山贼,并肯为我去招降?这可真是太好了。”令侍卫在堂外的典韦、原中卿、左伯侯等人,“为程君上席、案,奉汤水。”

程嘉见荀贞喜笑,也欢快地笑了起来,笑对荀贞说道:“嘉明日就去为中尉招那几个贼渠首,见到他们后,嘉得先给他们行个礼,感谢感谢他们。”

“感谢感谢他们?却是为何?”

“若无此几人,便无嘉为中尉召贼渠首之策,若无此策,嘉这会儿怕早就被中尉逐出堂外了!又哪里能得入席、饮汤的待遇!”

他说的一点没错。辛瑷厌恶阿谀之徒,荀贞亦不喜,先前“郡卒只存下了三百余骑,以此击贼,怕不足用”这句话正是为了试探程嘉之才,程嘉的回答如不能让他满意,为了照顾邯郸荣的面子,他固然不会将之当场逐出,可以后却也会对程嘉这个“只会阿谀”之人“敬而远之”了。如今既得程嘉愿为他招纳山贼渠首之言,那么程嘉虽然阿谀,却也值得礼敬了。

荀贞被程嘉说破心思,毫无尴尬之色,哈哈大笑,笑顾邯郸荣,说道:“公宰,我闻高明之士所结交之人往往也是高明之士,君是高明的人,君友果然也是大才,而且诙谐幽默。”

——

1,罢癃。

除了身高六尺二寸的人外,驼背、腿瘸、面有创伤等有先天或后天残疾之人也被称为“罢癃”。如陈汤,他的两臂不能屈伸,因便自称:“将相九卿皆贤材通明,小臣罢癃,不足以策大事”。

汉代对罢癃之人的优待政策有很多,就好比今之残疾人保障法、对残疾人的优惠政策,比如罢癃之人可以视其残疾的情况而不用服劳役、兵役,或只服一半的徭役,这服一半徭役的且只从事轻役,又比如罢癃之人不用缴纳口赋、算赋,又比如时不时地由朝廷下诏,赐给罢癃之人粟米、布帛,又比如允许罢癃的父母和不和儿子分家,又比如若是独身子与罢癃的父母住在一起,那么这个独生子就不用参加离家运粮的劳役。

因为对罢癃之人有种种的优待政策,所以两汉对罢癃之人的户籍管理也就很完善和严格,每个郡县都有专门的“罢癃簿”,既保证可对罢癃之人的切实优抚,也避免有人冒充罢癃,逃避国家的赋税劳役。

第二十四章 搜山千骑入深幽(十五)

程嘉今年三十一岁,年龄不小了,程氏是易阳大姓,他本人又好结客,有计谋,多年前便有名于郡中,为郡人所知,按说早就该出仕郡县为吏了,却在荀贞辟除他前一直未得入仕,不为别的原因,只因他的身高相貌。

“夫好容,人所好也”。汉人以为:“容,用也,和事宜之用也”。蔡邕曾上书今之天子,说:“太子官属,亦搜选令德,岂有但取丘墓凶丑之人?其为不祥,莫与大焉”,视凶丑之人为不祥。较之长美壮丽之人,貌丑之人本就很难入仕,即便入仕也无威严,会被人笑话,如本朝先帝年间的跋扈将军梁冀就曾以此为手段来打击其弟梁不疑,他忌恨梁不疑的声望,便使人举荐不疑之子梁胤为河南尹,胤小名胡狗,容貌甚陋,不胜冠带,“道路见者,莫不嗤笑焉”。梁冀以梁胤的丑貌来打击、贬损梁不疑的声望,可见汉人对容貌之重视。

程嘉貌丑,而且个矮,汉法:罢癃之人不许为吏,他仅比“罢癃”高数寸而已,蹉跎至今未得入仕却也就不足为奇了。

这要是个寻常的长吏,在见到程嘉的丑貌之后可能会改变主意。不再辟用他为吏,荀贞却半点也无此顾忌,即按照辟书上之所言,辟除程嘉为中尉府门下掾。中尉府内与相府内一般无二,有诸多的曹,功曹、议曹等,便用程嘉为议曹掾。

先辟邯郸荣为中尉主簿,再又辟程嘉为中尉议曹掾,荀贞接连任用的这两个赵国本地人都是有些缺陷、不被国相和前任中尉所用的。这既是荀贞不拘一格用人才,也是不得不如此。国相刘衡在赵国很久了,赵国只有五个县,有美名而又能用的人,他早就辟除完了,荀贞总不能把手伸到国相府里去和他抢人,所以也只能从刘衡没有用的这些人中选取可用之人。

话说回来,邯郸荣和程嘉也算是一对难兄难弟了,一个家声不好,一个长得矮丑,要非遇上荀贞,恐怕他们就算是急切地想要入仕,也是遥遥无期。难怪他俩交好。

他俩交好一是因同病相怜,再一个则是因脾气相投:两人均是性格爽朗之人。程嘉虽然矮丑,颇有豪爽气,说次日去替荀贞招降山贼,等到次日一早起来,他就来辞别荀贞,要去山中。

这时天方蒙蒙亮,荀贞刚起来不久,正在院中洗漱,见他来辞,丢下用杨柳枝做成的牙刷,吐掉盐水,随手拿巾擦拭了嘴,指了指晨空,笑道:“天尚未大亮,君即来请辞去山中,何其早也!”

“为明君效力,披星戴月尚嫌不够,况乎早已鸡鸣?”

汉人蓄须分为两类,一是八字胡、颔下飘髯,此为士大夫之蓄须,一是唇上蓄八字或倒八字胡,颔下无须,此为下级吏员或武士之蓄须,甚少有如程嘉这样唇上蓄倒八字胡,颔下却亦蓄须的。以荀贞料来,这大约是因为程嘉自知个矮,故此特意不蓄八字胡,而改蓄多为武士所蓄的倒八字胡,以此来显示他的勇悍威猛。

在蓄须上程嘉煞费苦心,在言辞举止上他亦处处刻意表现得爽快豪迈。

他冲荀贞作了一揖,豪爽地说道:“嘉此即行矣!中尉请在府中稍候,少则三两日,多则四五日,嘉必将那几人带来拜见中尉。”

“山中路险贼多,君一人去可行否?要不要我遣几个人从君同去?也好卫护君之安全。”

“不必!嘉昨来邯郸却非是一人来的,带了有四五个易阳壮士,有此数人从行足矣!”

“好!我就在府中静候君之佳音了。”

程嘉按剑仰头,哈哈一笑,辞别荀贞,转身自去。

荀贞目送他出了院中,转对典韦、宣康说道:“程君言辞慷慨,有郭解侠气。我今辟他为中尉议曹掾,汝等切不可以其短小而轻视之。”前汉大侠郭解也是个子不高,短小精悍。

典韦、宣康应诺。

……

荀贞管得住府中人,不许他们轻视程嘉,却管不住县中人。

正如国相府人多口杂,所以没有秘密一样,中尉府里也是人多口杂,亦无秘密。

荀贞的旧部如宣康、典韦等知他军法森严,不会外传府中之事,可府中那些前中尉留下的旧吏、旧奴婢却不知他军法的厉害,在昨天晚上就把他辟用程嘉为中尉议曹掾的事情传了出去。消息不胫而走,经过一夜的散播,到这天早上县中诸大姓已是家家皆知,人人得闻了。

闻其辟用了程嘉为中尉议曹掾,县中诸大姓多嘲笑之。

邯郸冠族魏氏的家长魏松吃惊而笑,对家人说道:“前几天魏畅对我说:中尉‘其志不小’。我观中尉昨日校场都试、沙汰郡兵,果敢英武,赏罚有信,似乎确实‘其志不小’,却奈何在都试后竟就辟了一个筇倯为议曹掾?荀氏是豫州名族,天下知名,中尉用人却有点不智!”

“筇倯”是骂人的话,意为羸小可憎之人。

魏松的父亲是故九卿,他本人是故二千石,他的从子是现二千石,家中世仕二千石以上,在赵国是一个重量级的存在,因其重量级,所以不像邯郸、乐、杨等诸家士族豪强那样看重在郡县里的权势,又因敬荀贞是皇甫嵩的爱将、荀氏的子弟,故此前两天在得了魏畅之劝后便将己家在郡兵里的奴客悉数召回,此时闻得荀贞用程嘉为中尉议曹掾,却是略微后悔前举了。

魏松还好点,只是“略微后悔”,只说荀贞“有点不智”,邯郸最大的豪强杨氏家长闻听得此事后却是狠狠地朝地上啐了口。他冷笑说道:“前后数任国相虽知程嘉之名而却均不用之,中尉独用此丑为中尉议曹掾,这是轻视我赵郡无人么?我且看他能得意到几时!”

邯郸的五个大姓、豪强里边,魏氏自觉尊贵,不欲与荀贞争,以免失了身份;邯郸氏投靠了荀贞;乐氏的乐彪宴请过荀贞,也算是示过了好;韩氏的势力最小,没资格领头和荀贞争;现如今对荀贞最不满,也最有潜力和荀贞争一争的就是杨氏了。

杨氏和荀贞本无仇怨,结怨始自昨天。

昨天都试的时候,荀贞行军法诛杀的那个屯长就是杨氏的宾客,随后驱逐的那些军吏中又有好些是杨家的人。杨家不是以经书传家的儒学家族,家中的子弟没有在郡府里任职的,也正因此,他们十分重视他们在郡兵里的势力,却不料荀贞一点情面不讲,把他们家在郡兵里的子弟、奴客几乎逐之一空,只留用了一人,还将此人从队率贬为了什长。

他们对此当然是深为不满,由是与荀贞结怨。

昨天晚上杨家的家长就大发雷霆,摔碎了好几个碗碟,只是因为荀贞既是皇甫嵩的爱将,又刚打了个胜仗,正势盛,不可强争,所以才强自按捺下了怨怒。

杨家家长有二子,次子狡诈,为其父出谋划策,说道:“中尉昨天都试,把乐、韩等家与我家的子弟、奴客几乎逐之一空,县中已多有怨言,只是因为魏氏提早退让,无人带头,故而不得不忍之也,今他又用‘冻梨’为中尉议曹掾,如此倒行逆施,必令县人越发失望。”

“冻梨”,意为皮肤上有斑点,如冻梨色。程嘉鼻上有黑头,肤上有斑点,郡人因此为他做了两句民谣,唱之曰:“程君昌,冻梨裳”。

杨家的次子继续往下说道:“阿翁,县中民怨累聚,之所以积而不发者,是因为缺少一个带头之人,魏氏既然不肯领头,那么这个领头的重任就非阿翁不可了。不如今晚设宴,把乐、韩等家之家长请来,阿翁可于席上微露牢骚,以诱探诸家之意。”

“以诱探诸家之意?”

“如儿前边所说,县中诸家必定对中尉均有怨言,待诱探出了他们的意思后,父亲便可与他们结党成朋。现今中尉势正盛,固不可与之争锋,可老话有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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