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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之最风流-第2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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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尉,如郡都尉,职在讨寇平贼。赵国、常山、上党一带是不久后的黑山军兴起之地,黑山军是黄巾军后声势最大的一支叛军,现在虽然还没有人举出黑山的旗号,但是已经有许多冀州黄巾的余党逃入这些地方,荀贞说自己“心实不安”,这句话倒非谦虚,想那黑山军最盛时号称百万之众,朝廷不能征讨,因不得不拜其首张燕为平难中郎将,荀贞不知他会在赵国待多久,要是一待数年,逢上黑山盛时,他的确没有保全赵国的把握。
“府中功曹”,中尉秩比二千石,和郡守一样,不但其下有丞,且有自行辟用属吏的权力,又与郡守的属吏一样,其中最尊最亲近者一为功曹,一为主簿。
刘备心道:“苦战月余,拼死浴血,竟不得封赏!我辈人微名低,不得封赏倒也罢了,却有不少没有战功的人得到了封赏,着实令将士怨望,吏民齿冷,阉宦权臣误国,可恶可杀!我兄公孙伯珪在边地为属国长史,与鲜卑常有战事,听说他每与鲜卑战,常胜不败,威震辽东,我本欲投他,想在他的帐前效力,再博军功,以取功名。今贞之吾兄却意欲用我中尉功曹,这……。”略略迟疑了一下,很快做出了决定,“先前贞之吾兄欲召我入其帐下,我因当时与他初识、彼此并不熟悉而婉拒了,其后我常后悔,如果我当时答应了贞之吾兄,入其帐下,以我立下的这些功劳,虽不敢与辛、戏相比,可至少此次朝廷封赏应该不会无我之名了啊!”
荀贞麾下只有三千余人,可此次朝廷封赏,他部中却有三人被拜为六百石以上,这在汉兵全军里都是少见的,凤毛麟角。辽东寒贫,与其去公孙瓒处受苦,不如答应荀贞的请求。
他当下说道:“兄长厚爱,备岂敢辞!”
荀贞大喜,离席起身,行至刘备席前,弯腰握住他的手,哈哈笑道:“有玄德相助,我无忧矣!”抬眼看了眼立在刘备身后的关张二人,心中想道:“此前在军中,数万步骑,人多眼杂,杀刘备不易,今次他来我赵国,为帐下吏,却是如鳖入瓮中,任我揉捏了!只是,……,关张二人对他忠心耿耿,又各有万夫不当之勇,待我动手杀他时却得先想好怎么对付此两人。”
——
1,以左车骑将军的身份出任冀州牧,品秩更高,至少是中二千石。
刘焉以九卿出任州牧,因为九卿是秩中二千石,所以出为州牧后也是秩为中二千石。车骑将军位比三公,和三公一样秩万石,那么以车骑将军的身份出任州牧,或许该是秩万石。
第三章 邯郸陌上九月秋(三)
刘备虽答应了荀贞,愿意跟着他去赵国,却不能马上就去,他离家月余了,得先回家看看老母。他与荀贞约定,年底前必去赵国。
朝廷的圣旨有两个意思,一个是封赏功臣,一个是令皇甫嵩解散部队,除了留下万余步骑镇压冀州地方外,其余的兵马悉归本郡,原为郡兵的仍为郡兵,原为义从的遣散回家。
荀贞的部众是义从,不是郡兵,本在遣散之列,不过好在荀贞被拜为赵国中尉,这却是个武职,有统兵之权,倒是可以由此做些文章。
事实上,也不需要做文章,冀州新定,百姓不安,黄巾虽败,余党尚存,各地并多有大量的盗贼趁机而起,为了稳定地方上的秩序,郡国本就不可无精兵防备,加上冀州黄巾余部的大部分都是退入了赵国、常山一带的太行山中,这一带就更需要精兵强将坐镇防御,所以在请得了新任冀州牧皇甫嵩的同意后,荀贞保留了两千余步骑,剩下的那千许人想归家的,给其路费,无家可归或不想回家、愿意投入荀贞门下做宾客、徒附的则统编为一队,由荀成、陈褒带着回去颍阴,反正此前荀成奉荀贞之命在颍阴买了大量的土地,足够安置这些人了。
早前就有数百人愿为荀贞的宾客、徒附,加上这批人,荀贞家中如今也是宾客、徒附千余了。这个数字看起来很大,然在汉末地方豪族中却只是处在中游水平。汉末地方上真正的大豪强,门下动辄奴客数千家。不过话说回来,荀氏从来就不是豪强,而是传统的儒家士族,虽不算穷,可族中也没有大富的,荀贞骤然暴富,未免会引人侧目,为消除不良影响,荀贞效仿继承了荀淑家中资产每有增益,便分给贫苦的族人的好传统,把荀成买来的土地、前后依附他的奴客分了一半给族中。汉人重乡土、重宗族,他轻财好施的举动给他带来了很好的名声。
圣旨宣读已毕,皇甫嵩、荀贞、傅燮以外,各部将校如宗员、邹靖、北军诸校尉等亦各得封赏,或被召入朝中,或被委任州郡,一时间,大多的将校、功臣都有了去处,各自依照圣旨,或遣散部卒,或赴职上任。刘备亦在此时带关张及众义从归家而去。
下曲阳城外的数万汉兵步骑,没过多久就星散大半,只剩下了不到一万五千步骑。
这一万五千余步骑,两千余是荀贞的,余下的是皇甫嵩的。
冀州的州治在高邑。高邑原名鄗县,光武皇帝在此地登基,登基后把这里改名高邑,属常山国。常山国在赵国的北边,两国接壤,高邑在常山国的南边,离赵国很近,几十里地而已。
因此,皇甫嵩和荀贞得以同行。不过两人同行的路程很短,皇甫嵩统大兵在外多时,今又被拜为左车骑将军、冀州牧,封槐里侯、食八千户,位尊权重,莅任前必须先去一趟洛阳,故而,从下曲阳南下行百十里,至杨氏县,皇甫嵩便与荀贞分道扬镳了。
当晚,皇甫嵩召荀贞入帐,由三四个帐下文吏作陪,¨/w/é/n/ /r/é/n/ /s/h/ū/ /w/ū/¨/畅谈饮宴。
宴席上,说及往日战事,皇甫嵩叹道:“半年征战,数州涂炭,张角虽死,余党犹存。贞之,朝廷拜为你为赵国中尉,一来是为酬赏你的功劳,二来亦是希望你能镇守赵国。黄巾余党多遁入赵国、常山等地山中,赵国五城皆在郡东,郡西数百里山川横纵,林木茂盛,是个极适合寇贼藏身的地方,你责任重大啊!此去就任,万不可自恃战功,轻视大意,需得再接再厉,一鼓作气,要把藏匿在赵国境内的黄巾余党以及寇贼尽数扫灭,以保境安民。”
荀贞应诺。
“赵国五城,除邯郸外,其余四城先后皆曾失陷于贼手,如今张角败亡,余党鼠窜,占据这几座城的贼子虽也逃走了,可城内的百姓想必深受苦害,你到任后,除了讨贼保境,也要注意约束部卒,大军过处,必有灾年,百姓已苦,不可再扰乱他们。”
“诺。”
“赵国郡兵多没在黄巾乱中,存者无几,你到郡后,如果部下步骑不够用,可与赵相商量,酌情增招义勇。我之州治离邯郸不远,快马朝发夕至,你要是有何需要,可遣人报与我知。”
“诺。”
皇甫嵩敦敦关切,对荀贞如待子侄。荀贞深为感动。
末了,皇甫嵩笑说道:“这里距赵国不远了,明天你就不必送我了,……,赵相刘衡是济南名士,曾经出任过张掖属国都尉,虽然没有听说他在任上立下有什么功绩,可既然他曾经出任武职,料来也该是个知兵的,我闻其人性忠信,你上任后倒是不必担忧他会掣肘。”
张掖属国属凉州,皇甫嵩听州里人讲过刘衡,虽未与他见过面,但对此人的脾性能力却是略有所知。荀贞应诺,答道:“是。”顿了顿,又道,“贞想在就任前先去常山一趟。”
“去常山?”
“是。”
“去常山作甚?”
“我听黄巾俘虏说,常山有一少年英雄,姓赵名云,英姿杰出,勇力过人,想去见一见他。”
“常山赵子龙,一身都是胆”。汉末三国的名将里边,赵云是最有名的一个了。荀贞早就想认识认识他了,只是此前一直身在颍川,没有机会,现在总算有了机会,当然不肯放过。黄巾军的俘虏里有常山人,荀贞早就令人暗自打听过了,赵云现虽尚未扬名天下,然在常山国境内已是小有名气,好几个常山籍的黄巾俘虏都听过他的名字,知他是常山真定人。
皇甫嵩莞尔笑道:“军中人言颍川荀贞之好结交贤士侠客,有荀郎中遗风,果不其然,果非虚言。”“荀郎中”说的是荀攸的从祖父荀昱,荀昱因喜好结交贤士,号“天下好交荀伯修”。荀氏以儒传家,族人多为儒雅君子,近代以来却出了两个有游侠之风的,一个是已经故去的荀昱,一个便是荀贞了。
是夜宴席尽欢而散。
次日一早,皇甫嵩令麾下万余步骑先去高邑,自己轻车简从,继续南下,前往洛阳。
荀贞则转道去常山。
……
二月离家,今已八月底,苦战半年,血染征袍,说实话,荀贞很想家。
可当下的交通太不便利,下曲阳距颍阴差不多千里之遥,一来一回,便是快马不停也要半个多月,稍微再在家待几天,一个月就过去了。
赵国的前任中尉死在黄巾乱中,值此黄巾初定、太行山中“贼患”渐盛之际,赵国的中尉之职不可久空,圣旨里写的明白,令荀贞必须在半个月内到任。一入宦海,身不由己。因此,荀贞虽然想念陈芷、唐儿,想念家人亲友,想念荀彧送他的那一树寒梅,很想知道乐进等的近况,却也是归家不得。既然无法回家,他就决定索性去常山看看。
汉制,地方长吏不得无故离境,荀贞虽尚未正式上任,然而已经领了圣旨、印绶,所以不好大张旗鼓地去找赵云,在杨氏县与皇甫嵩分别后,他令许仲、戏志才、江禽、陈到、何仪、李博等暂统兵先入赵国,自带荀攸、辛瑷、典韦、宣康、原中卿、左伯侯数人轻骑前去真定。
真定在常山国的腹地。从杨氏县西北行,沿洨水西北上,行十数里入常山国境,继续西北行,过平棘,再行百十里即是真定。其实,真定离下曲阳很近,两地差不多在一条直线上,相距不过数十里,要非是为了送皇甫嵩,荀贞就直接从下曲阳去真定了。
——
1,刘衡。
《两汉时期冀州的官吏研究》一书中,灵帝时期的赵国相只收录了刘衡一人。
按《隶释·赵相刘衡碑》里记述的刘衡生平:刘衡,字元宰,济南东平陵人,先是被特选为渤海国郎中令,继而被州举茂材,除修县令,迁张掖属国都尉,以病征拜议郎,又迁辽东属国都尉,碑文在这里缺了些字,残留的只“辽东属国都尉不”几个字,可能是没有去就任,复被拜为赵相,在位三年,又被拜为议郎,连征不就。中平四年二月卒,时年五十三。
熹平元年十月,渤海王被曹节等诬陷谋反,与妻、子皆自杀。以此,刘衡应是在熹平元年前担任的渤海郎中令。熹平元年到中平四年有十几年,刘衡在此期间先后被举茂材、任县令、两次被拜议郎、两次迁为都尉、任赵国相三年,并在家居住了一段时间,按时间计算,他可能就是在中平元年前担任的赵国相,至于中平元年时是否还是他在任,不可知也。
第四章 邯郸陌上九月秋(四)
八月仲秋,天已转凉,缘河而上,沿途风景秀丽。
巨鹿、常山、赵国一带临山多水,林木茂盛,巨鹿郡之得名便是由此而来,“鹿,林之大者也”。洨水两岸田野肥沃,林木葱葱,向西边远眺,隐可见苍山横亘。这山便是八百里太行。
方获大胜,心情舒畅,荀贞诸人马蹄轻疾,未到午时,已行二十余里。
因为黄巾之乱的缘故,肥沃的田野上少见农人,路经的乡、里亦多人烟稀少,行在官道上,许久不见一个人踪。常山国有十三城,户近十万,口六十余万,远多于赵国。荀贞目睹这番战后凋敝的景象,不觉慨叹,说道:“常山是冀州的大郡,在黄巾起事前有民口六十万,而今却十室五空,我等所经过的诸乡、亭、里很多都是空荡荡的,只见老弱,不见青壮,有的甚至连一个人影都没有,唯见杂草生室,狐兔出没。唉,常山如此,不知赵国又是怎样呢?”
黄巾起事前,赵国有人口不到二十万,经过此番大乱,不知能剩下十万人不能?
荀攸叹道:“不算死在乱中的无辜百姓,只广宗、下曲阳两役,死伤、被俘的黄巾就近三十万。常山挨临巨鹿,受贼害甚重,经此大乱,怎能不民口凋零?”
沿河行四五十里,暮色至,荀贞等就近找了个亭舍借宿。
这个亭应该是个大亭,亭舍不小,占地甚广,但亭里却只有两个人,一个亭长,一个亭父。亭长是个矮个男子,约有四十多岁,亭父是个老者,白发苍苍,没六十也得五十多了。
荀贞此次算是“微服私访”,故而没有取出印绶,只说是去真定访友的。
这亭长见他们虽衣衫简朴,然皆披甲带剑,胯下良驹,领头的荀贞气度不凡,从行的荀攸、辛瑷、典韦等亦各不类常人,知定是贵人,便就亲自带着他们来到后院舍中,安排住下。
自从繁阳亭长的职位上获得升迁以来,荀贞很少在亭舍里住宿过了,尽管此亭非彼亭,但普天下的亭舍建筑格局都差不多,因此一入亭中,倒是颇有点故地重游的感觉,觉得处处皆很亲切。马匹、行礼诸物自有原中卿、左伯侯等照管、放置,他卸下衣甲,从室内出来,见这亭长仍候在院中,便招手示意他近前,笑问道:“请教足下贵姓高名?”
“小人姓文,贱名非。”
“我见你这亭舍颇大,缘何亭中只有你们二人?求盗呢?没有别的亭卒么?”
“君有所不知,本亭名叫葛亭,是周近最大的一个亭,下辖九里,民口千余,故亭舍占地略广,本来亭中除了小人与亭父,另有求盗一人,亭卒六人,只是如今却只剩下小人与亭父了。”
“噢?求盗和亭卒呢?”
“年初黄巾贼乱,本亭的求盗李某信奉黄巾,带了三个亭卒投贼去了,先跟着本地一个黄巾渠帅打下了平棘,接着听说又去了巨鹿,投到了张角麾下,月前皇甫将军击克广宗,传闻斩获百万,这李某和那三个亭卒至今不见他们归来,想来都是已经丧命阵中了。”
荀贞心道:“却原来是投黄巾去了。”
他听见脚步声响,扭脸见是荀攸、辛瑷、典韦走近。荀攸听到了他与这个叫文非的亭长的交谈,笑道:“哪里有斩获百万?若是斩获百万,恐怕冀州都要为之一空了。”
典韦没有卸甲,提着双铁戟,立在了荀贞的身后,上下打量文非。文非身材矮小,仰脸看向膀大腰圆、魁伟雄壮的典韦,只觉此人身上杀气凛冽,不敢与他对视,下意识地退后了一步。
典韦从荀贞征战,每战常为先锋,杀人何止百数,杀的人多了,杀气自就盛了。
文非讪笑着说道:“是,是,乡野愚夫无知,传言不免夸大。”有心想试探一下荀贞等的底细,话到嘴边,却终未能出口。典韦身上有杀气,荀贞身上也有杀气,他和这个文非说话的时候虽然和颜悦色,可文非却觉得他就像是一柄鞘中的利剑,好像随时会出鞘伤人似的。
“你说亭中原有六个亭卒,三个跟着求盗投了黄巾,还有三个呢?”
“唉,黄巾这一作乱,地方上就不安宁,不但有黄巾,还起了许多盗贼,闹得乡野不安。小人这亭中先后受过三次盗贼的围攻,那三个亭卒两个死在了贼中,一个逃跑不干了。”
“原来如此。……,你说你这亭中原有民口千余,我等来时,在路上见田野无人,道上少人迹,里中不闻鸡犬之声,却不像是有千余民口的样子啊。”
“现在确实没有千余民口了,县里前天才下檄文,令乡中算民,小人算了一下本亭现存的民口,男女老弱加在一处不到五百口。”
“算民”,即普查人口。汉制,八月算民。每年八月都要普查一下人口。荀贞当年在繁阳亭和西乡时都做过这项工作。现下冀州初定,又适逢八月,更是要普查人口了。
“不到五百?余下的呢?都亡在乱中了?”
尽管有心理准备,荀贞还是大吃一惊。千余民口只存不到五百,两不存一。“十室五空”只是个形容词,如果现实真的是这样,只怕谁也接受不来。
“倒也不是,有的离乡背井投奔别地的亲眷了,有的被县君召去县里,当了郡兵,有的则是活不下去,卖身给了郡中县里的大户。”兵灾一起,最苦的是贫苦百姓,本就食不果腹,再被黄巾、盗贼,乃至官兵一再掠夺,除了饿死、从贼或从兵,就只有卖身求活一途了。
别说寻常的百姓,便是这个叫文非的亭长和那个亭父,名义上算是朝廷的吏员,由县中给发食禄,可眼下却也是俱皆衣衫褴褛,黄瘦羸弱,面带饥色。听文非说话,有时都听不大清楚,明显是饿得了,中气不足。荀贞摇了摇头,负手仰望暮空,心道:“‘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张角起事的初衷是想建立一个太平世界,结果却事与愿违,半年兵灾,百姓越发难活了。”
顶着典韦的目光,文非畏缩地待在荀贞身前,尽管害怕,却始终不提告辞。荀贞心知他的目的,暗叹了口气,叫来宣康,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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